绝色丹药师-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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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还有一股淡淡的苦味，然而让经赦烧制之后，不但些许苦味也无，滋味也是清甜可口。至于另外一道紫蓝根是用上等雪鱼汤做的汤底，入口细腻滑润。这几道菜肴都是用药材烧制的，清爽而可口。
　　慕容天风称赞不已，心中却是有些不是滋味。师尊从来没对自己这么好过。
　　本来他有的是耐心，准备徐徐图之，慢慢除掉苍琦。如今看到经赦对这个小徒儿的喜欢，他感觉自己内心蠢蠢欲动，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让自己嗓音一如平常一般柔和：“小师妹年纪轻轻，资质如此出众，恭喜师尊，如今总算找到合心意的徒儿了。相信师尊的罗刹令，一定也有了传人。”
　　经赦淡淡一笑：“不错，我确实已经将罗刹令传给琦儿。”
　　简单一句话，却是让慕容天风内心轻轻一颤，甚至难以遏制自己内心之中激动。他只是觉得师尊对这个小徒弟特别宠*，所以出语试探。可是他没想到，师尊当真将罗刹令传给了苍琦。
　　自己服侍多年，对经赦忠心耿耿，他绝没想到经赦居然将这罗刹令传给外人。
　　“小师妹资质出众，恭喜师尊后继有人。”慕容天风嘴里虽然恭贺，内心却颇不是滋味。就算自己刻意讨这小师妹的欢心，只是自己总不在师尊身边，一来二去，只恐怕这小师妹一天天的优秀，又岂有自己的机会？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让慕容天风神色微微黯了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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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背叛与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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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琦小脸很平静，然而她的内心却是泛起了淡淡的异样。慕容天风虽然掩饰得很好，可是她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在舞阳山城，每次自己被苍穹格外的宠*时候，就会接受到别人的嫉妒。这样子的眼神，苍琦实在是见得太多太多了。她看了经赦一眼，经赦那双眸子之中收敛了点点光芒，似乎什么也没有察觉。只见他将一碗汤盛好摆在苍琦面前，仿佛他的这个动作是极为自然的。苍琦将满肚子的话生生的咽下去，小口品尝经赦炖煮的汤。
　　这汤的滋味确实很是鲜美，苍琦却有些食不知味。
　　慕容天风垂下了脑子，眸子之中收敛了点点的幽凉。除掉苍琦已经是必须的事情，然而若是自己动手，岂不是脏了自己手掌。一想到这里，慕容天风就似想起了另外一道身影。慕容天风眼中渐渐多了几许笑意，有一个词就叫做借刀杀人，借别人的刀，就不会脏　了自己的手，更不会让师尊怀疑，反而能让自己顺顺利利的除掉一个眼中钉。
　　很快，一道身影悄悄的靠近了兰千痕。
　　“什么人？”兰千痕察觉此人靠近，禁不住皱起眉头，眼中浮起了几许警惕。
　　皇甫秋水宛如小鸟依人，就此待在兰千痕的身边。在兰千痕面前，自己犯不着太强势了。
　　那道身影瑟瑟发抖，一道弱弱的嗓音响起：“回禀千痕公子，奴婢名叫桃子，乃是天冥圣宫的一名侍女，并，并无恶意。”
　　兰千痕皱皱眉，收敛了自己气势。他看着一名窈窕瘦弱的少女缓缓走出来，果真是瘦瘦小小的一个女孩子。当桃子抬起头，触及了兰千痕俊美的脸孔，她脸上顿时浮起了一丝红晕。这也不算很奇怪，兰千痕本来就是个俊美的少年，甚至比慕容天风还要好看一些，当初在舞阳山城，也是有很多少女对兰千痕迷恋不已。然而兰千痕看着她这种样子，心中却是烦躁不已，他不由得皱起眉毛，随即冷冷的说道：“有什么事？”
　　桃子轻轻揉揉手帕，她觉得出卖自己一路上服侍的那名小姐是有些不好，可是想到慕容天风温柔的小脸，她就有些迟疑动摇了，再加上兰千痕正这般看着自己，她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公子这次不是想要寻这次海夕武会的那个叫月漪的少女，奴婢倒是知道一些。”
　　看出了桃子对兰千痕的一丝痴迷，皇甫秋水内心很是不悦。这个低三下四的丫头，居然还敢觊觎自己的千痕哥哥，实在是不自量力。至于说桃子知道那月漪下落，皇甫秋水更认为她不过找个机会，趁机接近兰千痕。她不由在一边轻缓的说道：“连慕容天风都不知道，千痕哥哥，只恐怕这个粗使丫鬟是在说谎。慕容公子，也没有骗人的理由。”
　　岂料兰千痕居然极冰冷说道：“圣宫弟子，做出什么无耻之事，也不是什么奇怪事情，有没有骗人，我更是不知道。”
　　皇甫秋水被他抢白，顿时为之气结。她也想不到，兰千痕居然是这样子讨厌圣宫的，随即她暗暗告诫自己，也许自己下次就要留意这一点，可不能再说话惹兰千痕生气了。
　　桃子虽然不敢对兰千痕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看到皇甫秋水被呵斥，她内心之中竟有一丝奇异的快意。
　　不过她也不敢迟疑，这个千痕公子什么都好却似乎脾气不太好，远远比不上慕容公子的温柔体贴，她立刻将自己早准备好的话说出来：“奴婢在圣宫地位不高，然而这半月来一直服侍一名半道来的姑娘，她来历不明，最初穿着一身绿衫，衣衫都染满了血迹。只是她叔叔医术高明，医治好了公子的伤。公子最是厚道，也不愿意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兰千痕听得神色微动，他给了桃子赏赐，就将桃子打发走了。
　　桃子恋恋不舍的看了兰千痕一眼，兰千痕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却是生得很是俊俏。
　　她偷偷的回到了慕容天风的身边，讨好似的抬起了脑袋，乖顺说道：“公子，我已然照你吩咐，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千痕公子。”
　　慕容天风笑得很是和气，却忽的一动，一把尖刀就刺入了桃子的心脏。桃子看着自己胸口插上的刀，她的眼中透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真是不明白发生何事。为何一贯温和的公子，却是会如此对待自己呢？还没有等桃子想明白，她就已经气绝身亡了。慕容天风拔出来，用雪白的丝帕轻轻的擦拭去匕首上的血迹。傻丫头，师尊那么聪明，说不定会找到桃子身上。自己这一招，就叫做杀人灭口。只有桃子死了，别人才会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天风深深呼吸一口气，忽然发现自己一颗心儿在砰砰乱跳。他有些厌憎的看了桃子尸体一眼，自己确实感觉心浮气躁，很有些沉不住气。
　　那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竟然让自己有几分心绪不宁。不过可能自己的不安，是来至于经赦对苍琦别样的宠*，故此让慕容天风此举流于狠辣，失去了一贯绵密阴沉的风格。
　　夜已深，只见经赦与苍琦悄然潜入修罗宗所在驻地。也许是因为和圣宫弟子同在一城的关系，修罗宗的诸位弟子的防备之心也是极为浓厚。然而在经赦鬼魅般身影的流窜之际，那些修罗宗弟子居然浑然不觉，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纵然不是瞎子，如今也是差不多。
　　修罗宗的这支队伍实力也是不错的，只是虽然如此，经赦一开始也没有硬碰硬的打算，如今他更是准备身体力行的教导徒儿，什么叫黑吃黑。
　　找到月重嗣所在，只见昏暗的地窖之中，墙上几道人影轻轻的摇晃，伴随暗哑的嗓音，交织出一幅有着几分血腥的场景。经赦抱着苍琦上了屋梁，观察这屋中一举一动。经赦没从月重嗣身上察觉到龙髓气息，心中暗暗盘算，是不是要将月重嗣抓住，再逼问龙髓所在？这个该死的老狐狸！
　　只是当两人目光落在被拷问的男子身上之时，别说是苍琦，就算是经赦眼中也透出几许难得一见的惊讶之色。
　　这被锁扣住的少年精赤着上身，脸颊透出宛如死人一般的苍白，一双眸子空洞而深邃。再看他赤着的身躯之上，如今却是多了一道又一道的鞭痕，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肉。那身躯之上，更有几块焦烂的皮肉，分明是被烧红的烙铁给硬生生的烤焦生成的伤痕。
　　然而这名少年，居然赫然是妖罗刹。
　　月重嗣对妖罗刹不好，也不是什么秘密。然而恐怕谁也没想到，月重嗣竟然会如此凌虐一名少年。妖罗刹资质不错，身为修罗宗的少年高手，潜力更是不可限量，想不到月重嗣居然对他随意毒打，丝毫不考虑妖罗刹的尊严，更看不到半点师尊对徒儿的疼*。
　　看到妖罗刹的这份惨状，月重嗣却似乎什么也没感觉到，只是举起一杯清茶，轻轻的喝了一口，缓缓说道：“如今你可招认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
　　妖罗刹无神的看着某个地方，嗓音却是很平静，甚至有些空灵的味道。
　　“真是嘴硬，那月漪对上其他对手，都没有下杀手意思，而对上你妖罗刹，居然有这一丝杀意。这必定是你知道什么，所以她才想要杀人灭口。”
　　月重嗣淡淡说道。
　　这样子对话，已经重复很多次了，他却似没有半点不耐。
　　有些人，耐心就是很不错了。
　　趴在房梁上的苍琦，如今却是惊讶极了。
　　这月重嗣心思细腻，观察入微，自然也不必提了。而为了一份近乎虚无飘渺的猜测，月重嗣居然这样凌虐妖罗刹，这真是让人很想不到的。
　　然而这还不是让苍琦最震撼。
　　最最震撼乃是妖罗刹的态度，明明自己在海夕武会，还想要杀死妖罗刹。为何妖罗刹居然不肯将他知道说出来，甚至为了自己经受这种皮肉之苦？
　　这——
　　今天所看到一切，还真是让苍琦出乎意料。
　　她的目光落在了妖罗刹的身上，那双空洞的眸子之后，似乎隐藏了什么说不出的情愫。
　　面对月重嗣的质问，妖罗刹干脆抿紧的嘴唇，什么话也没有说了。
　　月重嗣神色渐渐变了，他忽的抬头说道：“这一路上，什么法子都用过了，不愧是我的徒儿，居然这样硬气，真是让师尊又*又恨。只是为师实在是好奇之极，你为一个陌生少女保守什么也许干本没什么的秘密，却将你姐姐置之不理吗？”
　　他抛出这个重磅炸弹，这就是妖罗刹的死穴，不怕妖罗刹不动摇。果然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妖罗刹眼神就有了变化，有了几分不对劲了。那双空洞的眸子，如今却当真生出与人前不一样的异色。苍琦还以为他的眼睛永远都是这般空洞一片的，如今却是好奇，妖罗刹竟然会有这种变化。而这种变化却又是让妖罗刹面色鲜活得多，看上去顺眼得多。

☆、120　妖罗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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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罗刹眼神的光芒却是渐渐的黯淡了，嗓音又是恢复了淡漠：“这些年，师父用徒儿炼药，将徒儿练成药人，这也是徒儿心甘情愿。”
　　月重嗣嘿嘿一笑，嗓音仿佛是尖刀磨在石头之上，说不出的沙哑难听：“何必说得如此委屈，西域本来就颇多诡异之术，这用药炼人，虽然被中州之人鄙视，其实这也不过是他们见识浅薄，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
　　苍琦努力让自己呼吸平静一些，她可没想到过，妖罗刹居然是药人。
　　要知道炼制一名药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非但要耗费若干名贵药材，而且被炼制成药人的少年也要经受莫大的痛苦。从八岁起，这些孩子都要泡在炼制的特殊药汁之中，那些药汁碰到了肌肤，顿时会生出如刀割般的疼痛。这些小小的孩子，若是生在普通的家庭，这个年龄正是受尽父母呵护的时候，只是若落在心怀不轨者的手中，这些幼小的生命就会遭受到惨无人道的对待。
　　很多小孩子，还没有过第一关，就活生生的痛死了。除了这可怕之极的药浴，还有将一些蛊虫养在这些小孩子的身躯之中，以小孩身躯之中的毒素为食。虽然这些蛊虫能解除几许孩子身躯之中的毒素，可是却也是能让这些小孩子更加痛苦。待这些药人身躯养满了一百种蛊虫，这些蛊虫又一一死掉了，药人才真正的养成。而药人不但要在过程中经历莫大的痛苦，而且功成之后，体内的血液都会变为乌黑，性子也会变得冷漠之极了。别人都说药人眼神淡漠，不算真正的人了。
　　苍琦想起了妖罗刹乌黑的血液，空洞的眼神，看来妖罗刹当真是药人一名。
　　然而她想起刚才那一瞬间妖罗刹火热的眼神，又觉得妖罗刹不像是感情淡漠，没有感情的人。也许，传闻之中对药人的记载，恐怕是不尽不实，并不是那么准确的。幸好自己师父，可是个好人，
　　月重嗣伸出手掌，不由得大力揉着妖罗刹脸颊：“为师当初收养了几百个孩子，可是他们都没有你这份福气，一个个都死了。如今你不但修为极为出色，这体态更是仿佛跟少年一样，这可都是为师对你的恩惠。”
　　他能对妖罗刹如此残忍，将妖罗刹炼制成为药人，平时自然不会对妖罗刹有丝毫的怜惜了。
　　“那时你年纪尚小，心性却是很坚韧，只因为你知道，你的姐姐在我手中，若是你不肯乖乖听话，你姐姐可是要死了。乖徒儿，你年纪大了，难道就不知道顾忌你的姐姐了吗？”
　　月重嗣语调之中有着一丝阴冷，几许嘲讽。
　　妖罗刹嗓音也是沙　哑：“这么多年了，自从，自从我四岁被你带走，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我姐姐。师父，你的心思太残忍了，我觉得姐姐已经死了，你会留着她活着么？我累了，不愿意帮你杀人，看着那些人死在我的面前，我的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可是觉得空荡荡的，心里又觉得很是苦闷。如今将徒儿杀了，徒儿也解脱了。”
　　他说这些话时候，透出几许心如死灰的味道，平静得不可思议。
　　“乖徒儿，为师可以用西域五毒誓发誓，我绝对没有伤你姐姐。她日子过得可是很幸福了，不但心甘情愿嫁给一个很不错的男人，还有了一个聪明伶俐，活泼可*的女儿。倘若我有半句虚言，就让我死在五毒誓之下。”
　　月重嗣却不以为意，如此含笑说道。
　　妖罗刹本来毫无求生信念，如今却是有些错愕不已。
　　月重嗣对他很是不好，一点小错就随意凌虐，将他抽打得死去活来，并且用上诸般酷刑。反正妖罗刹乃是药人的身躯，怎么也不会受伤，怎么也不会死的。可是就算如此，妖罗刹也渐渐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只觉得这样子的日子当真没完没了，没有尽头。他甚至兴不起杀死月重嗣的念头，只恐怕自己对月重嗣下手，月重嗣就会痛下杀手，杀死自己的姐姐。
　　这些年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家姐姐的消息，觉得姐姐一定是死了。可是他内心却有所希望，又总期望着有着一个奇迹产生。可是这些念头，却是渐渐被冰冷的情绪淹没，让他那丝希望渐渐淡了去。
　　可是如今，妖罗刹看着月重嗣淡定的样子，他又不确定起来。他吃惊的看着月重嗣，语调之中，却是有着几分轻轻颤抖味道：“你，你说姐姐没有死？”
　　“不错，难道你非得以为，你姐姐死了，被我凄惨杀死，成为坟墓中一堆枯骨。也不愿意相信，她已经成婚，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又有可*的女儿陪伴在她身边。”
　　月重嗣说话语调很轻，很是温柔，可是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味道。一个*惜家人的少年，是无法拒绝这样子的诱惑的。只听到妖罗刹哀嚎一声，眼中亦是蕴含了浓浓的悲凉。
　　两行泪水轻轻滑过了妖罗刹削瘦的脸颊，他没有说话。看着妖罗刹脸颊上晶莹的泪痕，月重嗣却是不由得笑了，并且笑得很是开心。他就是喜欢，将人的情绪玩弄于股掌之中，尤其是他这个愚蠢的徒弟。
　　苍琦看在眼里，却是不以为然，这个誓言而已，随便说说就跟喝水一样，又有什么了不起？想不到妖罗刹就这样轻易相信了，接着就被月重嗣牵着鼻子走。
　　她可不知道，这五毒誓可是极为狠毒的，而且西域之人大都很是迷信，绝对不会轻易发毒誓。并且妖罗刹跟随月重嗣多年，知道月重嗣相信鬼神和天命，绝对不会轻说誓言。
　　苍琦看着经赦，目光之中有着几许询问，可是要趁机将月重嗣捉住，拷问龙髓的下落。
　　经赦却是轻轻摇头，月重嗣身上没有龙髓气息，必定没有贴身收藏。他对上月重嗣，固然能轻易取胜，只是要立刻胜利也要废点周折。惊动了别人，反而不美。这一次他潜入，是准备偷药，强抢么，还是要另外筹谋。
　　月重嗣出去了，经赦和苍琦也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秀雅的妇人却是匆匆的赶来，她的脸颊之上挂满了泪珠，显得很是伤心。
　　“小妖，你可伤得真厉害。”
　　那妇人眼中满是怜惜，她蓦然侧过脸去，苍白的脸上满是浓浓的痛苦之色。
　　“师娘，你来看我，师父一定不会开心的。”
　　妖罗刹干涩的说道，原来这名妇人乃是月重嗣的妻子凌红君。月重嗣性子凉薄，对凌红君也不是很好。而彼时妖罗刹作为药人养在月重嗣的身边，凌红君对这个孩子却也产生了怜惜之情。
　　凌红君并没有离开，她伸出了帕子，轻轻将妖罗刹脸上的血污抹去了，眼中泪水不断流下来。随即她拿起了水袋，将一些清水喂到了妖罗刹的口中。
　　“可怜的孩子，你真是受苦了。”凌红君怜惜的说道。
　　“其实，师父罚了，我已经习惯了，也不在意了。师娘，你也没必要为我担心。只是，今天我还是难受的。你可知道，师父又提起了我的姐姐。他说我姐姐还活着，而且有丈夫，又孩子。如今真是这样，我也很开心，就算她不记得我了，我也是很高兴的。师尊说的话，我总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我跟随师父多年，总是知道，他不是一个随便发誓的人。他既然发五毒誓，自然不会骗我。”
　　妖罗刹喝了水，说话也清楚多了，他没有留意到，凌红君的手轻轻颤抖，忽的紧紧捉住了自己的裙摆。
　　“你们，你们是姐弟，关系自然很好的。”
　　凌红君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不能说，一定一定不能说，否则月重嗣不会放过自己的。就算自己再怎么可怜这个孩子，有些话儿却也是绝对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其实，师娘，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姐姐，并不是我的亲姐姐。我是在悬崖下发现她的，那时候我随叔叔的车队去了中州。那悬崖靠近天冥圣宫，叔叔说这个女子应该是圣宫的罪奴吧，所以救了下来。她的脸都坏掉了，是被锋利的岩石给划伤的。可是她说话的嗓音真好听，看我眼神也很温柔。她身体好了，说从前事情都忘记了，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见她做事很麻利，叔叔也将她留下来，称呼她为丑奴儿，将她当成奴才。”
　　“我从小父母就将我当做不祥之物，不肯要我。叔叔虽然收留了我，可是却也是很嫌弃我。那个时候，我就是和丑奴儿相依为命，她用沙哑的嗓子给我讲了很多很多中州的故事。我听了，晚上睡觉也做了好梦，实在很是欢喜。她的脸虽然很丑，可是对我很好很好，说不出的温柔。我们虽然是最卑贱的人，可是待在一起，却是相依为命，比亲人还要亲。”

☆、121　苍琦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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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紅君似乎听得痴了，她轻轻的颤声说道：“不错，人与人之间的情意，有时候和血缘没什么关系的。”
　　就好像她对妖罗刹，她没有孩子，对妖罗刹总是那样子的怜惜，觉得这个苍白瘦弱的孩子似乎就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只是——
　　有些话，她永永远远，是不能跟妖罗刹说起的。她不能，绝对不能——
　　“就好像，师娘就对我很好。”妖罗刹看着凌红君，忽的笑了笑。
　　他的笑容刺伤了凌红君的眼，只是妖罗刹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到她，只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
　　“姐姐什么都和我说，那些人叫她丑奴儿，可是她私下告诉我，她不叫这个名字。其实她原来是生得很美丽的，武功又很好，只是被人暗算了，所以才这样子的狼狈。她原本是圣宫嫡传弟子，也是那个歩千宵的师妹，后来被歩千宵暗算了，才变成这种样子。师父让我做很多事情，我都不太愿意的，可是挑衅圣宫，我却是心甘情愿。”
　　妖罗刹的话，让梁上的苍琦联想到曾经自己为圣宫对上妖罗刹，这让苍琦为之气结。
　　经赦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圣宫旧事，他原本知道一点的，上一任圣宫宫主有着两名亲传弟子，一个乃是歩千宵，另一个则是姚云仙。姚云仙心计没有歩千宵深，名气没有歩千宵那么大，却是更为受宠。据说就是因为歩千宵容不下姚云仙，所以暗中将姚云仙害死，不过这些也只是谣传而已，本来没有什么人知道的。想不到果然有这样一回事情。
　　那姚云仙身受重伤，居然没有死，只是武功尽废，面容被毁，沦落到西域，和这妖罗刹在一起了。
　　“师娘，你知道我怎么有机会，成为师父的徒儿吗？那时，别人眼中，我克死父母，只是个不祥之人。叔叔虽然对我不好，可是终究让我有一个栖身之所。我的内心之中，并非没有感激的。只是师父那时要炼药人，让教中弟子将自己孩子献出一名。他在修罗宗这般得势，又有谁会违逆他的意思呢？就算舍不得亲生孩子，也可以拿别的孩子凑数。就好像叔叔，他舍不得自己孩子，就将我送到师父那里。我喝了加了迷药的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到师父那里。”
　　那时候，他虽然害怕，一颗心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