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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鸦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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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桐在房外叩门,心想:这么久,苏虞溪该沐浴好了吧?
    “进来。”
    门里的女声一传出来,容桐禁不住又是一恍惚。待清醒过来,容桐苦笑:每次站在这级台阶上,听到她的声音,总以为还是常蕙心在唤他……此刻,常蕙心正身处何处呢?
    容桐情不自禁仰望,静月皎皎,点点淡辉普照九州。他想,此刻常蕙心一定远离京城,在一个好山、好水、好开心的地方。容桐甚至可以想象美好的画面:常蕙心骑在马上,缓缓前行,一地的明月光,为她照亮前路。
    容桐起初是欣慰,继而难过,他别过头去,避开月辉,瞅着阶角阴暗潮湿的苔藓出神。
    不行,越瞧心里越难受,容桐推门而入。“苏虞溪”正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等他。
    容桐目光僵硬,缓慢移向床榻:一张床,一只长形玉枕,单被叠得整整齐齐,床单也没有一丝一缕的紊乱。加上旁边的床头柜,矮柜……整个屋子里的事物几乎全是静的,伫立的,不会动的。
    只有一盏罩着纱的灯,火苗模糊跳动,突兀且沉闷。
    又到了每日最尴尬的时刻——上床就寝。


☆、第33章 如此江山(三)
    容桐方才在书房里;还考虑了这事的:该不该和苏小姐同床行房事?
    于情;容桐对苏家小姐没有男女之情。于理;他理当触碰自己的妻子;播种子嗣。思来想去;容桐拿不定主意;再加上最近官场上的一些事……容桐胸腔内纠结出一口闷血。
    有那一刹那的呆滞;他觉得未参加科举前的日子是最幸福的。那时候,每日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担心父亲花光了钱。
    容桐吞屯吐吐问出来:“娘、娘子;你就寝吗?”容桐吞咽了一口;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娘子,你我共寝吗”?
    常蕙心直接道破:“只有一张床;自然是睡在一起。”容桐听着,心就咯噔一下,说不出是惶恐还是无奈。
    常蕙心却话锋一转,再道:“但盼夫君体谅。奴在出阁前,已心属情钟他人,奈何皇命不可违,奴嫁过来,纵使身愿,心里也不情愿。”纯属胡扯,她心中现在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值得她爱慕的男人。
    容桐听进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暗自谈道:原来她也是心有别属,情非所愿。
    容桐不由得对“苏小。姐”生出一份同命相怜的知遇感,他微微抬了下巴,平视眼前的女子,看似正将她细细打量,心思却早飞去了天边:美眷娇娥,不知是何时、何地、钟情于何人?关于苏虞溪的情史,容桐一丁点儿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钟情于常蕙心。
    容桐苦笑出声,他转过身去,取盏倒水,动作并不算太艰难。
    常蕙心不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容桐徐徐答道:“为保娘子安心,等会上床你我各分半边睡,我在中央放三盏水,摆成一条直线。我倘若过界,水泼了,娘子只管揍我。”
    常蕙心走过去,将容桐倒好的,没倒好的水都尽泼在地上。容桐讶异,还未来得及问出口,常蕙心已抢着自行解释了:“如果你真存了轻薄心思,要过界,中央放多少盏水也拦不住你。如果你没有那份心思,又何须放水盏以证清白?”
    容桐点头,惭愧对待这件事情上,自己竟不如一个小女子。
    夫妻俩各怀心思,褪去外衫,只着里衣上。床入睡。初夏微凉,常蕙心摊开一床薄毯来盖,随口问容桐:“你盖不盖?”
    容桐侧身躺在常蕙心旁边,听她发问,便向她脸上投去目光。这一投目光投歪了,瞟见薄毯下常蕙心曲线隐现的身姿……这是一具女人的身姿,还有成熟女子的气息,迎面扑来。
    容桐心念大动,哪里还敢跟常蕙心同盖一被,忙道:“不必、不必!”容桐屏住呼吸,转过身去,克制自己最原始的欲。望。他一面克制,一面懊恼:自己真是禽兽不如,明明对苏小。姐没有男女情,怎么还会有道道激流,直往他底下冲?
    为了平复自己的情绪,容桐闭起眼睛,想常蕙心。心牵的佳人在容桐脑海里浮现,夹杂着丝丝甜蜜与痛苦,压下他对身侧躺着的“苏虞溪”莫名其妙起的欲念。
    容桐的身体逐渐冷了下去,迷迷糊糊进入梦乡。他的梦中仍有常蕙心,他乘车,她驾马,外头仍下着雪,马车原本是要驶来京城的,却拐了弯迷了路,误入一处世外之境,两人没得法,只得在那里安居下来。
    安居以后的日子,甜得不像话。
    迷糊的容桐,将梦里那一声“慧娘”喊出身来。
    常蕙心也已经睡着了,听见有人在喊她,不假思索答了一声:“嗯?”
    这一答不要紧,半梦半醒的容桐转过身来,伸臂抱住常蕙心。他脑袋前探,将她搂得再紧些,喊道:“慧娘——”尾音粘腻绵长。
    容桐的动作太大,常蕙心骤然惊醒,坐起身来。容桐亦被常蕙心的动作惊住,他缓缓睁开双眼,还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容桐的目光往下移,发现自己两只手,都趴在常蕙心胸前。
    容桐赶紧将手拿开,也坐起来,在床上鞠躬道:“对不起,对不起。”他十指颤抖,这两只手真该剁了,罪恶之源。
    殊不知,常蕙心暗自也有一丝慌乱:她怎么就本能地应了声呢!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常蕙心审问容桐:“你刚才在做什么?”
    容桐羞愧:“我睡迷糊了,冒犯了你。”他心中忧思忧虑,面上愁眉不展。
    常蕙心看在眼里,问道:“你心里有什么事困扰着么?”
    容桐愁到想笑,心里那些爱恋怎么讲出口!支吾之下,容桐将心底另外一件事,同常蕙心说了。
    五月份,皇帝拟修法律,谨督吏治;整顿赋役,规定租役,徭役都以现存户口为主;且欲改一贯“重农抑商”的传统,鼓励商业发展。这几条法律,拟先在京城内外试验,皇帝让宰相苏铮具体负责的安排和施行。
    新法极贴合容桐心愿,他当即向苏铮请命,苏铮却压下容桐的折子,推举京兆尹周峦全权负责推行新法。苏铮还特地叮嘱容桐,不须插手帮助周峦。容桐不解,询问意图。苏铮告诉容桐,他这是为了锻炼周峦,希望周峦能独立完成任务。
    容桐听完,心里很是替周峦感激苏铮。
    出 乎容桐的意料,新法的推行遇到阻碍。京中的官吏和京郊的农民纷纷反对新法,周峦却不是个纠结的人,重阻之下,他强行执行,不愿遵循新法者尽数下狱。一时 间,奏章像雪片一般飞上朝廷,都是参周峦的。周峦遇硬越硬,反参众吏“骄纵贪侈,为一己私念,不恤政事”。眼见着周峦得罪的官吏越来越多,新法却依旧推行 得不顺利,容桐为周峦担心,便向苏铮奏请,希望自己也能参与推行新法,助周峦一臂之力,亦为周峦分忧。
    苏铮把准女婿的奏愿再次打了回去。
    ……
    容 桐讲述完毕,已是双眉紧锁,再难舒展。他叹气道:“岳父大人驳回我的请奏,已是半个月前的事了。这半个月来,一川的处境比之前更艰难,我瞧着心焦,岳父却 不肯让我帮忙。虽说岳父这样做是为了一川好,但我……”容桐摇头,愁闷道:“我十分担心,仅凭一川一个人,扛不下来。”
    常蕙心抿了抿唇,酝酿好词句,方才道:“我爹可不是真要帮周大人。相公没有一双慧眼,还未将此事看个透彻。”
    容桐半傻:“怎么这样说?”他心中本就是愁云重重,顷刻又添一团疑雾。
    “家父此举,其实是想帮助相公你。”常蕙心徐徐道:“相公为京兆少尹,周大人为京兆尹,副的始终被正的压着,出不了头。”
    容桐当即插嘴:“我跟一川是结义兄弟,谈什么正副?怎么能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想!”
    常蕙心瞥了一眼容桐,“你听不听我说话?”
    “听。”容桐变得像只兔子一样乖。
    常 蕙心这才继续讲:“古往今来,只要推行新法,一开始肯定是最艰难的,大家都不接受。所以一开始负责推行的那位大人,肯定会引犯众怒,不得人心。这个恶人, 我爹自然会推举周大人来做。待到非议之声满布朝廷,皇帝压不住了,肯定会象征性地追究周大人的责任。为了平息大家的愤怒,皇帝应该把周大人的职位撤了,但 是新法是皇帝意愿,还是要继续执行的……这时候就只能京兆少尹,也就是相公你走马上任了。皇帝想做明君,势必顾及民意,对新法进行修改。这时候的新法,应 该会退让温和了许多,所以相公来推行新修的法令,大家不会对你产生愤怒。相反的,因为有之前强硬的周大人做比较,大家会觉得相公你心善很多,人也好相处, 是个好人,你的口碑一下子就上去了。周峦撤职,京兆尹空缺,你很快就能提升正职。”
    容桐沉默半响,道:“这不是让我踩着一川上位么?”
    常蕙心颔首,“正是这样。”
    容桐摇头,“岳父大人为了我,初衷是好的。但他不能牵出一川做替罪羊。”容桐伸手握住常蕙心的手:“娘子。”
    常蕙心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警觉道:“你又要做甚么?”
    容 桐目光坚毅,道:“你是我娘子,夫妻之间无隐瞒。我须告诉你……倘若如你所说,将来真发生一川被撤职,让我接任的事,我会亲请面圣,向陛下奏明岳父大人的 私心,希望陛下从明处理政事,对岳父大人和我依律处罚。”容桐言语有力,毫无犹豫踌躇,仿佛换了一个人,果断道:“大家为重,小家为次,国家法令不可投 机,为官作吏更不可做奸佞行为。就算娘子你恨我、怒我、让我三思。我也绝对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只要真发生那事,我绝对会向陛下奏明。”
    听着容桐的言语,常蕙心的身体逐渐定住,仿若石雕。她心里暗赞:眼前到真是不可多得的耿直之人。
    可惜他忠良梁才,也已卷入洪流,浩荡不可抗!
    常蕙心努力装出一副为难却又坚决的样子,咬牙道:“我支持相公的举动。”
    容桐震惊,一双俊眼牢牢注视着常蕙心。
    常蕙心心中愧疚,实在是对视不下去了,别过头去,“大义为先,再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只小白兔,跟着兔子一起走。
    ~
    容桐与常蕙心“推心置腹”聊了朝堂之事,自觉对她更坦诚了一步,形如挚友。下半夜,容桐未再起妄念,两人同榻而眠,相安无事。
    夫妻俩早上起来,只有周婆子进房送早餐,不见了春荣。
    容桐生疑,向周婆子询问春容哪去了。周婆子只道春荣不在家,至于去哪了,不知详情。周婆子一边说,一边斜眼看向常蕙心。
    常蕙心对上周婆子的目光,心念一动,心尖尖上忽然就绕起周婆子的一个“周”姓。
    容桐仍在追问:“春荣去哪了呢?这大清早的……”容桐侧身问常蕙心:“她出去这事,同你打过招呼了吗?”
    常蕙心垂眼:“打过招呼了。她年纪也大了,想过自己的生活,我就准许她回家乡去了。”
    容桐并不知道春荣是苏家家生婢女,还频频点头,问常蕙心:“你有没有多给她一点盘缠?这些年她辛苦在你身边伺候,也不容易。”
    “有。”
    容桐这才辞别常蕙心,上朝去。
    常蕙心则仔细再询问了周婆子一番,周婆子口风甚紧,什么也不透露。常蕙心也不逼周婆子,她自己出门,悄悄去附近街边的店铺问了一圈,均道未见容府婢女经过。接着,常蕙心寻到值夜打更的老伯,也问了,老伯如实告知:未见春荣夜间出门。
    由此可见,春荣并未踏出容府,但她也不在府中……春荣去哪了呢?
    亦或者说,被谁劫去哪了?
    常蕙心从府外回来,边走边思考,侧首一瞟,瞧见容府的刷白的墙。
    墙对面就是周峦的府邸。
    常蕙心脚尖一踮,跃至墙头。她的手扒着墙檐,脖子伸长,往周峦府内眺望,很快便发现周峦府中植着一棵大树,枝、叶、干均发出浓烈的樟脑气味,掩盖住其它气息。
    南国樟树,植在北地,可不奇怪?
    常蕙心眯眼往那樟树底下观察,发现树地均是新土,似乎不久前才被人翻动过。
    常蕙心已自有了计较。
    ~
    七月初五,天气闷热,乌云满天,雨却迟迟下不下来。
    常蕙心想着,容桐上朝穿了厚实的官服,肯定会闷出一身汗,身体也会发热。常蕙心就给容桐做了一大缸酸梅汤,等他下朝回来喝。
    谁知过了往日到家的点,容桐仍未还家。常蕙心出到门口去望,也没瞧见容桐的身影。她心里咯噔一下:十之七八,是周峦被撤职了,容桐早朝过后,留下来与皇帝详谈。然后……
    常蕙心没再继续想下去,时不待人,她简单收拾了下,命仆从驾车,向苏家驶去。
    小。姐突然还家,苏家家仆居感到奇怪,但没人敢异议,门童立刻禀报苏铮。不一会儿,就有家仆引常蕙心去同苏铮见面。
    这次苏铮见自家女儿的地点,不是在正堂,而是偏苑一隅的荷花亭上。
    荷叶浓绿茂盛,叶角接着叶角,将整座池塘遮得严严实实,半点绿水也不露出来。
    苏铮遣散左右,只留常蕙心一人。
    常蕙心站着,苏铮坐着,他指一指旁边的石凳,道:“坐。”
    常蕙心身体刚触及凳面,就瞧见苏铮猛一捶桌子:“吃里扒外的东西!为着个义姓兄弟,甘愿往死里构陷我这个岳父!容琴父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出嫁从夫,你这趟回来,如果是要帮着男人气自己爹爹,就不必讲了!”
    常蕙心沉默不语,任由苏铮发怒,待他气消,方才垂首温声道:“爹爹你想到哪去了。十五载父女情谊,远比一月夫妻情深厚,我肯定是向着爹爹你的。”
    苏铮自己也觉得骂女儿骂凶了,甚是恼悔。苏铮语气放柔:“那你这趟回来,是为什么?给那臭姓容的求情么?”
    常蕙心仍就低着头:“女儿这趟回来,有两件事要向爹爹讲。第一件事,的确是为琴父求情。”
    苏铮沉吟,半响问:“容小子将事情全都给你讲了?”
    “讲了。他说散朝后,单独留下来,向陛下讲了一些对爹爹不利的话。”
    苏 铮猛地又敲了桌子:“单独留下来?可恶容桐,竟敢骗我女儿。虞儿啊,他哪里是单独留下来,要是他真是私下向陛下禀的,我能这么气么?他是直接在朝堂上禀 的!文武百官百余人,正好今日还有三位外邦使节,全都在场,他就那么怒斥本官‘抑一人而扬另一人,徇私弄权,谋求私利’,这让本官颜面何存啊……史吏就当 着本官的面把这事记下来。”苏铮气到炸肺,以手指天:“谋求私利?我不过想助女婿升官,为了我女儿将来能过得更好,呵呵,到被女婿反捅了一刀。”
    “爹 爹息怒。”常蕙心突然跪下来,道:“相公他也是被逼的!相公是个明白人,娶我之后,自知已入苏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何况成亲之后我们夫妻和睦,相公 的心早就牢系在苏门一脉,倘若不是有人以我们俩,还有爹爹的性命相逼,相公又怎会做出这种断自己手足,让仇者快的傻事?”常蕙心已是泣声:“相公心中,早 已将爹爹当做亲父亲一样看待,他发许下心愿,要赡养你后半生。若不是刀架颈上,相公怎么可能伤您!更何况,爹爹官场上这样做,也是为了相公好,相公在朝廷 上把脸皮撕破了,他自己也不会好到哪去……舍利又不讨好,哪有人那么愚蠢。”
    苏铮沉寂。良久,他幽幽问道:“是谁逼你们的?周峦?”
    “不是。”常蕙心抬头直视苏铮,她已是满面泪痕:“是陛下!”
    苏铮脱口而出:“陛下怎么可能突然要整治我?”
    常蕙心拼命摇头,苦得梨花带雨:“我和相公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私面相公,让他朝上狠参爹爹,毁掉爹爹的名声。相公不肯,陛下就威胁说,只有这样做,才能保全爹爹的性命,不然爹爹就要性命不保……”
    苏铮瞧见女儿哭得这么伤心,心痛之下,渐渐信了。苏铮转念记起,最近这一个月来,谢景偶尔扫来的目光,隐隐总存了杀意。以前,苏铮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现在回过神来,的确不错。
    苏铮不禁打了个寒颤,后背发凉。苏铮将拇指、食指与中指捏住,想不太明白:他小心翼翼为官,战战兢兢伴君,从来没有惹怒君王的地方,谢景怎么突然就想杀他了呢?
    苏铮情不自禁呢喃道:“莫名其妙啊……”
    “还有什么莫名其妙的!”雄浑的男声响起,带着滚滚抑制不住的怒气,硕大的荷叶被人粗暴拨开,荷花被连茎压下,顷刻摧毁。原来,荷叶底下藏着一叶小舟,一个中年男人正敞胸露怀,醉躺舟上,将方才常蕙心同苏铮的对话尽数听清。
    常蕙心之前回门时见过这位中年男人,他是皇后的二哥,曾经赤手生擒伪帝的虎将苏钟。而今放。浪形骸,不曾模样。
    苏铮似乎早知道苏钟藏在荷叶底下偷听,苏铮瞟了一眼苏钟,沉着脸道:“先把你的衣裳系起来。”
    苏钟双手发颤系了衣衫,摇摇摆摆站起来,仰头凄厉一笑:“铮弟,我们反了吧!”
    白 光闪电,就在这时劈下,阴灰的天穹添出道道苍白色彩。暴雨倾盆而下,如珠如瀑打在荷叶上,船内顷刻间垒起积水,苏钟衣衫透湿,轰轰雷鸣,掩盖住他骇人言 语:“我们手上攥着谢丽光的把柄,辞官装傻他也不会放过我们,只有把我们全灭口了,他才放心。生怕他那卖国求荣的恶行,会公诸天下!”
    ~
    许国夫人府。
    曾 微和一面嬉笑,一面用脚踢谢济的靴子:“走开,走开。外头雷轰轰下着暴雨呢,你也不怕淋着生病。”曾微和收回脚,玉足上滴滴水珠,都是从谢济的靴子上带沾 来的。曾微和扬起眉一眺,瞧见谢济靴子透湿。她再往上瞧,谢济的衣衫浸水状若透明,全紧紧贴在身上,发丝粘在面颊上。
    曾微和悠悠站起身,起脚,踩在谢济脚背上。她踮着脚,仰起头问他:“说吧,这么大的雨,你宁愿淋成落汤鸡也要跑来,是有什么事?”
    谢济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捧出来一盘荔枝,笑呵呵巴结曾微和:“冰镇荔枝,千里迢迢刚运来的。路上烂了许多,就剩下这么一盘。父皇舍不得吃赏给给母后,母后也舍不得吃给我,我巴巴就端来给你了。”
    曾微和大笑:“痛快!”她伸手摸摸谢济的脸,娇软玉手再往下滑,在谢济胸前打转:“我就跟这荔枝皮一样,马上就要皱皱巴巴,脸皮发红,成个老婆子……还值得你这么讨好么?”
    “值得,当然值得!”谢济毫不犹豫道。他小时候听闻姨妈曾微和的事迹,恍闻传说,心驰神往。后来见着了曾微和,谢济对她的崇拜羡慕就变成了爱恋。
    谢济低头,脸往曾微和脸颊上贴,道:“我就喜欢荔枝。”他就是喜欢曾微和,谁敢不允许?他还要立她做太子妃,长长久久光明正大的喜欢她!
    谢济一手揽着曾微和的腰,一手端着荔枝,抱着她弯腰。谢济先将荔枝放稳在地上,接着手就开始不安分,直接往曾微和裙下探,那里有诱他沉迷流连之处。谢济的唇挨上曾微和唇角,不紊灼乱的气息全喷在她脸上,“我最好吃荔枝,剥了皮,里头白肉香甜……”
    曾微和抓住谢济的手,不让他动,“别动!”
    谢济手被按住,唇舌便在曾微和的肌。肤上细细的舔,辗转来到胸前,舌尖将她胸尖樱。核勾上一勾。曾微和身子一颤,谢济趁机探手,指上戳了黏黏晶莹出来。谢济将指头展示给曾微和看,笑道:“还是姨妈教我的,指头湿了,就是姨妈想要了……”
    曾微和敲给谢济一个栗子:“我告诉我你的,我有身孕了你不能再动,你怎么都没听进去!”
    “听进去了,听进去了。”谢济搂着曾微和,向她赔礼:“我知道我要当爹了,那我再忍忍。微和,再过一两个月,等你肚子大了,我们再弄,就不会伤害我们的孩子了。”
    曾微和的胳膊挂在谢济脖子上,“乱七八糟的,都是谁交给你的。”
    “御医说的。”
    曾微和慕然松开谢济,冷眼看他:“你跟御医说了?”
    谢济摇头,目前他还不敢向父皇母后挑明实情。谢济道:“御医是对父皇说的。前段时间,蔡修仪还怀着的时候,父皇询问御医什么时候能招幸她,且不影响腹中婴儿,被我听到了。”就默默记下了。
    曾微和重新搂住谢济,“你弟弟才后娘肚子里掉了一个月,你就没心肝说这话,让你父皇听到,还不气炸?”
    谢济伸手,取了一粒荔枝剥给曾微和吃,口中道:“父皇他听不到。”
    谢济剥了两、三粒荔枝,曾微和就开始哄他回去。谢济不肯,曾微和便素手也剥了一粒荔枝,嘴对嘴喂给他吃。谢济心满意足,这才甘愿被曾微和送走了。
    曾微和将谢济送出偏门,转身立马止了笑意。她匆匆赶回房间,紧锁房门后,方才拉开玄关暗门。
    周峦盘膝坐在暗门内,曾微和俯身向他下拜:“主公息怒。属下未算到太子会骤然造访,让主公藏于暗室,听污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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