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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华都之情深似海-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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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咏薇“扑哧”一下笑了起来,“霍三少,你这些话,骗骗小姑娘还行,我嘛,可一点儿也不信。”
  霍令昕伸臂将她更紧地禁锢在怀中,皱眉不满道:“你难道不是个小姑娘么,怎的就不像旁人,偏要如此的难哄?”
  那温润的眉眼,一旦皱起眉头来,也就失却了程咏薇最爱的沉稳笃定。她凝目看了一会,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霍令昕,你皱眉的样子,真是好生难看。”
  她说着就伸出一根白皙细长的手指,去触碰男人的额头,然后慢慢顺势滑下来,摸到了那眉宇皱起之处,便要轻轻去抚平。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取笑我。”
  霍令昕轻轻松松地,就捉住了那根正在到处作怪的手指,握住了在手心里,低声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人说过我丑,你这小坏蛋,是存心要挑衅我么?”
  程咏薇正要反驳,却感到手指上一阵湿润触感,不由浑身一颤,转头一瞧,却是霍令昕将那根手指含在了自己口中,轻轻舔舐不止。
  对上她迷茫的目光,男人的眼眸深沉如夜,程咏薇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暗自在心里呻/吟了一声:就算她已知道,霍令昕在情爱上并不如表面斯文,但他骤然做出这么煽情的动作,她还是有些吃不消。
  霍令昕近来与程咏薇相处时,不再如往日那样具有分寸,目光中常带有急切的侵略,让程咏薇诧异之余,便要怀疑这男人是否和她一样,也被换上了另一个灵魂。
  霍令昕知道,自己最近实在太心急了。
  当知道程咏薇就是程音的那刻起,他便陷入了一个怪圈,他时而欣喜,时而恐惧,时而迷茫,时而焦虑,陷入各种矛盾的煎熬之中。
  但他对程咏薇,永远都不会假意演戏,他从一开始,就是打算奉上真心的。因为,他想要拥有她的渴望,已经存在太久太久了,久到连他自己,有时都觉得太不真实。
  而现在,他暂时还不想把自己的秘密揭露,他心里有一种隐隐的预感,并不是所有的秘密都是越早坦白越好。
  “咏薇,如果你曾深深爱过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并且告诉你,他其实也一直爱着你——咏薇,你会怎么做?”
  程咏薇微微一怔,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会怎样做。”
  她为这莫名的问题,突然心烦意乱起来。
  她几乎要花好些力气,才能将那个名字从层层叠叠的记忆里,挖掘出来。——她曾爱过的那个人,顾宁新。
  那个叫顾宁新的男人,曾教她要警惕世事人心,冷静看透旁人伪装,但他在教她的同时,也成了骗她最深的人。
  她甚至都不知道,世上是否真的存在过顾宁新这个人。
  前世的事,于她已是时过境迁。
  而她虽然早已放弃了那段感情,但那个人在她心里,永远是一道无法磨灭的痕迹。
  毕竟,直到世界末日的那天,她也还在爱着他。
  霍公馆近来很是平静。
  赵之婉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但却不时忧郁彷徨,整日向小罗问道:“小罗,令琦呢?怎么还没回来?他又在忙些什么?”
  小罗那张眉目疏淡的面上,依旧露着平和的笑容:“如今大选在即,大少最近太忙,实在没空陪您,要不,我陪您在花园里走走?”
  赵之婉不高兴了,她已经好久没与丈夫仔细说过话,而霍令琦一旦回到公馆里,不是累得倒头就睡,便是敷衍般的三言两句哄哄她,实在很是心不在焉。
  霍令琦这时正忙得志得意满。他刚获得了霍总理背后幕僚们的明确支持,心中颇有几分自负:说什么与他竞争,霍令昕这理想主义的人,非要罔顾这社会的规则来行事,又怎能争得过他这霍家的长子?
  他一边忙着为即将到来的大选作准备,一边却又有些空虚:人若一旦疲惫到了某种境地,便需要一些额外的消遣,来刺激那因忙碌而有些钝感的神经。
  他身边的位置已空了许久,赵之婉不爱交际,他便连个赴宴的女伴都没有。
  霍令琦不禁想道,他最近是否太过清心寡欲?
  在他还未与赵之婉结婚前,他过的可不是现在这样的温馨生活,只论华京的上流名媛,他交往过的便有好几人。再加上那些逢场作戏、一夜风流的,有些他曾拥有过的女人,如今连面目都记不清晰。
  这天晚上,霍令琦应酬回来,特意先去浴室洗去了一身酒气,这才上了床,去看自己的小妻子。
  赵之婉却仿佛没有意识到他的靠近,正将一样小物捧在手上,认真端详着。
  霍令琦莞尔一笑,轻轻将妻子半搂在怀中,凑近过去看了一眼,“恩?在看什么,这样认真?”
  “在看你送我的小兔子呀。”
  赵之婉乖乖倚在他胸前,将手里的东西给他看,“我最近一想你,便拿这个出来,睹物思人,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赵之婉说完,就小心翼翼地起身,将那只纸兔子放在了床头抽屉里,仿佛在保管一件稀世珍品。
  霍令琦却面色微沉,状似无心地说了一句,“这种东西,你怎么还留着?”
  赵之婉浑身一颤,悄悄将脸移到了另一边去,掩去心里涌上来的一股失落。
  霍令琦一见到这纸兔子,就有些浑身不自在,它会让他想起某些不甚愉快的过往。
  而他似乎已经忘记,正是这个让他看不顺眼的小玩意儿,为他赢得了赵之婉的爱情。
  程咏薇前几日刚来过霍公馆,这柔雅女子露出一副坚定模样,对赵之婉说道:“之婉,我现在才知道,在爱情中双方立场对等,才最让人安心。”
  程咏薇话里暗指的,是自己决心去帮霍令昕的事,但赵之婉却由这感悟中,听出了别样滋味。
  这心思简单的女子,早已知晓自己与霍令琦的爱情,是建立在不对等的关系之上的,却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霍令琦爱着她,那么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现在,她对自己的爱情乃至婚姻,都不再心存笃定了。
  霍令琦的花边新闻,又陆续地出现在了华京的大小报纸上。
  就算小罗贴心地避开一切让她知情的可能,但她又不痴不傻,这样张扬的绯闻,就算是住在隔绝俗世的尼姑庵里,恐怕也要被霍大少那如风般的八卦消息席卷了耳目。
  最后,连小罗也无法替霍大少圆谎,推诿的话变得支支吾吾,最后便说了实话:“大少奶奶,您最好不去在意这些事。大少待您很好,但他不只是您的丈夫,还将是霍家的主人,是帝国的领袖。只要大少还在这位子上一天,这些事便没个了断……唉,您还怀着大少的孩子,何必在这种时候动气,再说,即便您生气,又有什么用呢?”
  小罗是真心真意地告诫她的。
  此时的赵之婉,霍家的大少奶奶,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懵懂的小姑娘了,她也已经知道,自己从前的诸种深情,恐怕是错付给了不该给的人。
  但即使觉醒了又能如何?赵之婉失望之余,仍然在霍公馆过着舒舒服服的富贵生活,霍令琦毕竟是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也将是最后一个。
  后来,她还知道了另一个真相。那些让她心神迷醉的情话,霍令琦也曾对无数的女人说过,而情话说得越动听,就越表示,他对这个人越不在乎。
  霍令琦的霸道与笨拙,只在他的家人面前出现,对她,他永远是温柔有加,仿佛缺少了某种真正的情感。
  她甚至不敢去想,这温柔丈夫的心里,到底是不是对她有一点真的爱情。

  端倪

  帝国68年,正是政局变幻的关键之年。
  此时不过初春时节,帝国政界的各股势力已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这也代表着,下一届大选已迫在眉睫了。
  程咏薇已经很适应如今的生活:
  她每礼拜不定期地去国安局工作,闲暇之时或去程氏百货帮忙,或去“好辰光”看一看经营情况。至于霍令昕,两人仿佛进入了情侣相处必经的平淡期,有空便见上一面,若是没空,也可暗自忍耐。
  在这样紧要的时期,大选的日子越是迫近,霍令昕那边的压力也就越大。程咏薇自然是站在男友这一边的,所以她愿意做一点小小的牺牲,去成全他的抱负。
  她不希望,霍令昕因为她的缘故而有丝毫分心。
  “贺大哥,等令昕回来了,麻烦你向他说一声,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与他谈,很重要的事。”
  程咏薇搁下电话筒,长长舒一口气,从衣架上拿了大衣套上,就拎着包走出了国安局。
  有些事,她既已下定决心,便不会再迟疑。
  虽然,以她的性子,并不怎么喜欢这种暗中筹谋的感觉。但若是为了某个人,她便愿意这样去做。至于政治理想,改革政见那些,她志不在此,所以并不狂热。
  程咏薇承认,她看似富有主见,姿态高远,其实并无什么高尚理想。她只愿尽自己的努力,守护好身边人的安危,这就足够。
  初春的街头还有些冷。程咏薇裹紧了大衣慢慢朝前走,不过走了一点路,便觉通体生寒。
  直到她坐进了自家的轿车,这才暖和了些。
  天气这样冷冽,原本该是直接回程公馆的,但程咏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稍稍想了下,便说道:“老王,今天先不回去,去一趟……人民医院。”
  老王应了一声,车子慢慢驶动,往前开去。
  程咏薇倚靠在后座上小憩了一会,睁开眼再往外头看去:车子才开到虹桥路,离目的地还有约莫一半车程。
  时间过得真慢。她刚做了个格外绵长的怪梦,一朝惊醒,却原来只睡了这么短短的一刻。
  她又发了会呆,蓦地抬眼去看车窗上映出的人影:车窗上有雾气,只能模糊地看见个隐约的轮廓,但她却发觉,自己最近仿佛真的消瘦了许多。
  乐观者最善于苦中作乐,程咏薇也是如此。
  这段日子于她,其实不算好过。
  程咏薇轻声叹息。她又想起了今天在局里,邱毅找她谈话的事。
  邱主任是国安局资格最老的人物之一,对很多事都看得极为透彻,而程咏薇那点小动作,根本不指望能瞒住这目力敏锐的上司。
  “小程,有些事没人提醒你,不代表就能轻易去做。”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选你么?不仅仅是因为你对情报的敏锐感知力,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很多,你并不是其中最出色的。——我选你,是因为你身上有一种寻常女性少有的任侠之风,这是你的优点,但也可能变成弱点。我希望,你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做出让人失望的事。”
  “你还年轻,路还很长,有些事你也许看得太重了,其实人这一生,并没有太多值得冒险的东西。你自己心里要清楚,有的事一旦越了界限,便要付出代价。”
  邱毅的那番话,并非危言耸听。
  国安局这样的情报单位,看似地位超然,不必浮出水面参与政治斗争,实则一点儿也不超脱,反而因为工作内容的敏感性,而需要面对更多的名利诱惑与挣扎。
  邱毅提醒程咏薇,是因为他已察觉到,程咏薇想要利用自己在国安局的力量,去暗中帮助霍令昕。而此时,正是多事之秋。
  国安局最近得到一份匿名举报,事关如今正春风得意的霍令琦:
  举报人声称,霍令琦在总统府任职期间,曾贪污过一笔大额税收,去向不明。当时替他顶罪的人是他的亲信,一个姓罗的年轻人,名叫罗启。
  这件陈年旧案,当时很快便结案,是以并未闹得满城风雨,几乎算是低调收场。
  但国安局的人,对这案子没有不知情的,这毕竟是个贪污案件。也曾有人想要私下里探究一下其中的蹊跷,但碍于此案涉及了政界的几位重要人物,还未查出个名堂,便都罢了手。
  说起来,那个叫罗启的人,命数也不怎么好。
  帝国对官员贪污向来惩罚严厉,这样一笔不多不少的数额,原本至少该判个二十年。
  那罗启年纪虽轻,却已很识时务,案发之时便主动前去投案,为自己赢得了一些缓和余地。而他背后又有霍令琦这样的人物为他打点,到了最后的宣判日,帝国法庭的判决已很是宽容,只判了他十年有期徒刑。
  明眼人都能看出,霍大少对这年轻人的补偿心态,若是这罗启能熬过了十年牢狱,以后想必还能重得重用,继续做霍令琦的亲信下属。
  只可惜,罗启身体羸弱,入狱不过半年便患了重病,在狱中悄然死去。听说,霍令琦顾念旧情,还曾亲自为这昔日下属在城郊买了块墓地,以祭幽魂。
  无论如何,这消息来得太过凑巧,仿佛是有人刻意放出——现下帝国大选在即,各方局势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无论国安局从哪个方面去探查,都证据确凿,连细节也一一属实。
  而这件陈年案件若是曝光,霍令琦的前途必然大受打击。纵使霍总理的幕僚们都站在他这一边,也无回天之力:连霍总理本人,也是极为痛恨官员的不正之风的,又何况是这样欺上瞒下的严重情节?
  国安局如今握住了霍令琦的把柄,却态度暧昧。
  以程咏薇为代表的年轻一派,一概认为,揭露这件案子是势在必得。
  霍令琦是个有能力的领袖人物,这由他在总统府的政绩便可看出。这人身怀雄心,作风强硬,本可另有一番大作为,可惜其眼光一直囿于时代的格局之下,只能稳守,不能改革。而此时的帝国,需要的是一位激进派的领袖,去改变这时代的许多陈旧弊病。
  推翻封建社会,开创新时代的帝国首任大总统,曾在临终前留下遗憾之语:“我既开启了一个崭新的时代,却又没有足够能力,让这时代的筋骨血肉,都彻底换过一遍。而这样的重任,只能交由后来的年轻一辈来完成了。”
  但另一派人,即那些真正能做出裁决的人物,譬如邱毅,都没有发表任何明确意见。
  他们在国安局工作多年,对这类事早已不觉稀奇,也没有伸张正义的热血。
  他们手握情报,静静观望。
  他们要观望的,是此时华京的局势,是总统府的动向,还有,霍总理的态度。
  赵之婉住在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里。
  程咏薇在医院前台询问时,便从护士那里得知,赵之婉生产顺利,已于今天上午,生下了一个颇为健康的女儿。
  一走进病房,程咏薇便感到了一股奇怪的冷清气氛,这儿实在有些安静得过分了。
  倒是赵之婉看她来了,有些意外地放下手里的婴儿衣服,带着一种疲惫而满足的神情,半靠在舒适的床上,与她说起话来。
  这孩子降生的时机不巧,最近时局敏感,事务繁杂,连最关心孙女的霍总理与霍夫人,也不过短暂呆了小半天,便要赶回去处理政务。
  至于霍令琦这刚升级的父亲,更是忙得无法露面,只让小罗送来了一堆婴儿用品,说是晚些再来看孩子。
  赵之婉仿佛憋得久了,将这些事一一对程咏薇说了,又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
  “唉,也不知令琦会不会喜欢我们的女儿,他虽然没对我说过,但我知道,他心里其实希望这会是个儿子的。——女儿再好,长大了也要让别人欺负的。”
  赵之婉说话的语气很平缓,却又不像是在说玩笑话。
  程咏薇怔了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笑道:“不说这个了。快让我来看看,小宝宝到底长什么模样,一定也和你一样漂亮。”
  一说起宝宝,赵之婉的目光不觉柔和起来,“刚刚哄她睡了一会儿,现在也不知醒了没。”
  程咏薇趴在婴儿床边,忍不住伸了一根手指,去逗弄宝宝的小手小脚,简直玩心大起,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赵之婉看她的神色这样快乐,不由问道,“咏薇,你很喜欢小孩子么?”
  程咏薇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到了赵之婉的臂弯里,一边爱不释手地去抚摸宝宝的小脸,一边答道:“但凡女人,见到可爱的小孩子,都会母爱泛滥罢,这也许真的是女人的天性。”
  赵之婉笑了笑,仿佛随口问道:“三弟待你很好,为什么不早点结婚?那样的话,你也可以自己做母亲了。”
  程咏薇刚要回答,却蓦地变了脸色,将那些话通通吞回肚子里。她有时总会忘记,面前的这少妇与孩子,是霍令琦的妻儿。
  霍令昕事业未成,如今并不是个结婚的好时候。等他夺了霍令琦的权,得偿心愿,那时功成名就,她与他再结婚也不晚。
  赵之婉对政事一向懵懂,而她又怎能将这些残酷的事,告诉这单纯无辜的女子?她只能含糊其辞,胡乱扯几个理由。
  赵之婉对旁人之事向来迟钝,此时抱着刚刚出世的女儿,注意力全然放在女儿的一举一动上,眼神温柔之极,浑身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我的宝宝这样乖,只可惜,你爸爸却不肯早点来看你。”
  程咏薇突然觉得这情形有些凄凉,不由展开一个笑容,又凑上前去,伸手逗弄襁褓中的小婴儿。
  这孩子仿佛继承了赵之婉的乖巧性格,并不怎么哭闹,只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自己降生的世界。她的小嘴时而咧开,格格地像是在笑,两只嫩嫩的小手也不时挥动着,很是娇憨可爱。
  程咏薇扑哧一笑,忍不住轻轻握了握那小小的手掌,笑着说道:“你家女儿长得真好,以后肯定是个才貌双全的美人。”
  赵之婉也笑了,她低首凝眉,看着自己费尽辛苦生下的这个孩子,说道:“聪明,才华……这些有没有,都不要紧。”
  程咏薇心里一个咯噔,就去看她那陷入恍惚的面容,女子的眉目依然秀美纤细,却多了几分抹不去的愁绪。
  而赵之婉还在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咏薇,你知道吗?我希望这孩子,将来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这就是女人在这世界上最好的出路,当一个美丽的傻瓜。”
  “之婉,”程咏薇忍不住劝慰道,“你何必这样悲观?时代已经不同,女性的地位也在提高,在社会上的出路还是很多的……”
  她刚说了几句,便再也说不下去。女性独立这种话,连她自己都觉言语苍白,仿佛粉饰太平般,匮乏说服力。
  她又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女性宣言,面上忽若有所思。
  她若不是程氏的大小姐,若是没有一个包容自己的家庭,没有开明的父母与弟弟,她又怎能活得这样随心所欲、顺顺利利?而站在这种立场上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说旁人独立?
  但她还来不及自我反省,便感知到了赵之婉的异样情绪,她能感觉到,这女子的心情十分复杂,仿佛是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
  “咏薇,生下这个孩子后,我才想明白了一件事。”
  程咏薇仿佛预料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心里一惊,猛地抬头看她,“之婉,你……”
  “咏薇,我想与令琦离婚。”
  这曾经如小兔子般可爱的女子,此刻面容平静,目光淡然,坚决而决绝地说道。

  暗涌

  霍令昕从外省刚一回来,便去“好辰光”与程咏薇见了一面。
  “咏薇,你急着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霍令昕几乎来不及沐浴换装,洗去那一身的仆仆风尘,就赶紧过来找她,“难道是嘉树又出了事?”
  想起程嘉树的近况,程咏薇不由笑了一笑,面上很有几分欣慰:“小树近来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大概正忙着交女朋友,一时半会的,倒也没有工夫去惹是生非了。”
  她想起今日的正题,很快敛起笑意,直截了当地说道:“令昕,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一件与霍大少有关的事。”
  “与大哥有关的事?”霍令昕心里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去看程咏薇,而后者面色如常,回给了他一个十分笃定的眼神。
  “这里虽是我自己的店,但也并不完全可靠,令昕,我便长话短说了。”
  程咏薇面带严肃,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然后便将整件事粗略说了一遍。
  她今日特意挑了店里最低调的一处角落,旁人几乎听不到他们这儿的动静,但她还是觉得不能放心,整个人都有些如临大敌的紧张:
  将霍令琦的把柄交到自己恋人的手上,无益是在帮助处在下风的霍令昕,用这陈年利器去扭转现在的局面。
  就算她原本是以正义之名来揭露这事实,到了此时,也完全成了她个人的私心。
  这是她头一次做这样的事,而私自泄露情报,无疑违背了身为情报人员的基本节操。即使这件事从某种性质上来说,也有其合理之处:单从政见而言,程咏薇的确是站在激进领袖霍令昕这一边的。
  但她心里仍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心虚,以及愧疚。
  她下意识地便朝自己的公文包看了一眼。那里头不仅装有一些机密文件,还有一封早已写好的辞呈:她自知辜负了邱主任一番培养,等大选尘埃落地,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会再继续留在情报二处。
  这世上当然不存在绝对的忠诚,但她说服不了自己的心,她问心有愧。
  “令昕,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至于接下来的事,你想怎样做,便去做罢,我从不怀疑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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