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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华都之情深似海-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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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俊雅男人目中闪过一丝痛苦,语声压抑而沉闷:“咏薇,记得好好照顾自己,等忙过这一阵,我再来看你。”
  无论是作为顾宁新,抑或是霍令昕,他爱恋她的时光,其实一直都比她的爱更加长久,只是她却从不知道。
  他说完后,便带着满身的落寞转身离去。但当他沉默地走到花园的尽头,却突然回首,朝程咏薇远远看了一眼。
  那一眼里表达的东西太过复杂,让程咏薇不由心中一震。
  她紧握右手,让那枚钻石袖扣更深地藏在自己的掌心。——这本是她为他那即将到来的成功,提前准备的庆祝礼物。
  而现在,这礼物已经没有送出的必要了。

  情淡

  自那日受了重大刺激后,程咏薇便窝在家里,很是颓废了几天。
  为了躲避某位女同学的大胆追求,程嘉树已经搬回程公馆。
  他刚回来时,便听到了张管家暗含担忧的一番话,当他听说程咏薇在自家花园突然发怒,将霍令昕赶出了程公馆的事后,震惊之余又有些疑惑。
  按他的认知,姐姐对霍令昕早已情深一片,又怎会无缘无故地无情翻脸?
  不过,爱恨分明、做事冲动,这倒的确是程大小姐一贯的风格,只不过因她在恋爱里常扮作小女人,在霍令昕面前才柔情似水,看不出本性。
  程嘉树带着疑问与程咏薇交谈,这对姐弟之间一向是无话不谈的,就算是极为私密的感情问题,也是一样。
  “姐,你和霍大哥之间又是怎么了?瞧你这伤心欲绝的表情,看着真让人闹心。”
  程咏薇披散着一头长发,毫无形象地窝在床上,一双眼恼怒地瞪他:“程嘉树,你不雪中送炭,也别来雪上加霜好不好?”
  程嘉树不由挑眉。咦,这回真是不同凡响,姐姐竟似真的气得不轻呢。
  “到底怎么了?姐,你与我说一说,也许心情就会好一些。”
  程咏薇其实满肚子的复杂心情无处发泄,但又碍着这当中内情着实诡异,无法向人倾吐,实在憋屈得很,而程嘉树一问,她便有了倾诉的欲望。
  事情的真相自然不能直接说出,程咏薇便只能语焉不详,只说霍令昕在一件重大事情上欺骗了她,而他原本可以告诉她真相。
  最后,她还向弟弟表明了自己的伤心:她甚至一脸愤懑地向弟弟宣布,霍令昕是个大骗子,而她已经决定不去原谅他了。
  程嘉树眸光轻转,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说……
  他怕自己会错意,不敢随便确定,于是便试探性地说道:“姐,霍大哥也许是因为太过爱你,所以才会去骗你。”
  程咏薇冷哼一声,痛哭后的眼眶还有些泛红:“很多事,一旦冠上爱的名义,便变得冠冕堂皇。他说他只有一颗心,只爱着一个人,我却不想再信他了。”
  程嘉树心头一跳,下意识地说道:“罗兰那件事,我也知情,错并不在霍大哥,要说真的有错,也许是命运的错罢。”
  “姐,我与罗兰也算是老朋友了,以她的为人,绝对不会妨碍到你和霍大哥的感情的。”
  程嘉树说得一脸诚恳,程咏薇却一头雾水地看他,“小树,你在说什么?什么罗兰?”
  程嘉树愕然,蓦地抬眼去看程咏薇,而后者眼中满是疑问,神情并不似作伪。
  程咏薇虽然心情消沉,感觉依然敏锐,她见程嘉树模样有些古怪,眉头一皱,当即追问道:“小树,你有事瞒我。——那个罗兰,到底是谁?”
  程嘉树目瞪口呆,他默默回想了一下方才的对话,顿时头大如斗,几乎不敢再去看姐姐的脸色。
  这太糟糕了!
  他最怕自己会错意,偏偏还是理解错误,自己亲自将秘密送上门去了。姐姐压根还不知道罗兰这个人,他却……哎,情况分明已经很是混乱,他这是又来添的什么乱子!
  即使对霍令昕不再满心好感,程嘉树也不由心生歉疚,他毕竟是作过承诺,要将这件事保密的。
  事到如今,他瞒无可瞒,便只有自认倒霉,将那刻意保守的秘密,毫无保留的全都讲给了程咏薇听。
  他边说边注意观察姐姐的神情变化,心中忐忑不已:程咏薇原本就有些郁郁寡欢,他生怕这件事一说出来,便要加重姐姐的阴霾心思,让她更难摆脱负面情绪。
  但结果出乎程嘉树的意料。
  知晓罗兰与霍令昕那一段纠结的过去后,程咏薇的反应并不很强烈,她甚至让程嘉树陪她去一趟百悦门,想要亲眼见一见,那位被看作“霍令昕的红颜知己”的风月女子。
  程咏薇去百悦门见过了罗兰,还未完全释然,却又有一位不速之客前来拜访。
  这位客人却是位许久未见的故人,傅家小姐傅婵芷。
  不过,程咏薇有些疑惑:傅婵芷此时不该在为她与卓扬的婚事,积极地做一些结婚前的准备么,怎会有空闲来找她?
  她这边正莫名其妙,傅婵芷却很知晓她的直爽性格,沉思片刻,便选择了开门见山的方式,直截了当地进入正题:“咏薇,我是为了令昕来找你。”
  向来言行沉着谨慎的傅婵芷,忽然用一种颇带情意的语气,说着让人诧异的话语,真有些不同寻常。
  程咏薇心思敏感,当即微皱眉头,凝目去看这举止优雅的旧日同窗:“蝉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婵芷自知方才失态,于是马上警醒,敛容答道:“咏薇,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此刻在令昕身边的人,也许是我。”
  程咏薇见她面上平淡,眼里却似乎正在怀旧,不可克制地流露几分惆怅,突然便想起来,她刚与霍令昕交往时,他似乎是对自己说过——他在年少时,曾经与傅家的傅婵芷私交甚笃,只是后来因为某些意外,便渐渐疏远,直至淡了关系。
  此时看来,不管霍令昕是否已忘却旧情,傅婵芷却是丝毫没忘。
  可是,傅婵芷不是已经与卓扬订婚了么?
  程咏薇探究地看向傅婵芷。她并不认为,这个酷爱自省,待自己颇为严苛的模范淑女,会做出什么伤害他人的事来。
  但傅婵芷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稍稍吃惊:“咏薇,你可以用谴责甚至鄙夷的目光看我,因为我没能信守住自己的承诺。”
  这秀丽女子突然面带愧色,淡淡说道:“咏薇,我与卓扬的婚约,已经解除了。”
  原来如此。
  程咏薇吃惊之余,满目了然。她忽然觉得,这情形有些搞笑,她甚至还有心情作乱七八糟的猜想:所以,傅婵芷此番前来,是要向她宣战么?还是说,是来与她达成统一战线,一同对付霍令昕的另一位爱慕者?
  她无厘头地猜想了一会,突然又觉得自己很无聊,便忍不住说道:“蝉芷,你是来向我宣战的么?”
  傅婵芷几乎要露出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这,这怎么可能?!”
  这场景实在百年罕见,程咏薇几乎要狂奔回房间,去拿相机来拍下这十足珍贵的一幕:华京的模范淑女,竟也能如此不顾形象,实在让她跌破眼镜了。
  而傅婵芷意识到自己的二次失态后,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样一来,原本僵持的气氛倒是变得明朗许多。
  傅婵芷含笑解释:“咏薇,我只是来向你传授经验的呀。”
  传授经验?什么经验?难道是做淑女的经验么?
  程咏薇顿时头大,连连摇手,谢绝她的好意:“不必不必,蝉芷,我要真心谢谢你,但你瞧——我这样的人,再怎么装模作样,也是做不了合格淑女的。”
  傅婵芷扑哧一笑,被她这奇异的反应逗乐:“咏薇,现在的大选局势,人人都看得明白,令昕这次必定是能顺利当选的,到时候……你就是总理夫人了,而霍总理政务繁忙,作为政治家的贤内助,总要学习一些必要的社交手段罢?”
  “且不说华京政界的大小宴会,总理若要接见外宾,总理夫人也是要陪同的……这些都是代表了一国面貌的,你可万万不能大意。”
  程咏薇怔住,傅婵芷这些话都没错,但她竟从未想过这些事,她从未站在霍令昕的立场上,未雨绸缪地为他而进行能力上的修习。
  她心里不知何样滋味,见傅婵芷意犹未尽,还有继续说教的趋势,便勉强笑道:“蝉芷,这些事我从未想过,被你这样一形容,更是格外混乱可怕。”
  傅婵芷浑然不觉地答道:“我们傅家只有我和哥哥两人,从小便是被这样教育的,很多政治上、社交上的手段,也都是专门教过的。——这也是为了将来着想。”
  她这寥寥数语的解释,将自己年少时的辛苦一笔带过,并不有所介怀,想必也是早已习惯了这种严于律己的生活了罢。
  而程咏薇却永远做不到这一点。
  她这个人生性随意,最怕被什么沉重的东西束缚住。
  她不是傅婵芷,她不能为霍令昕做到那一步,那样的生活,只要在脑海里稍稍一想,便觉得十分沉闷可怖。而如果对象是傅婵芷的话,就没有问题了罢?只要是傅婵芷,就不怕那些条条框框的礼节,不怕觥筹交错的各式应酬,也不怕一整天都保持端正的姿容,保持无可挑剔的举止罢?只要是傅婵芷……
  程咏薇无法再继续换位思考,蓦地回过神,目光复杂地看向傅婵芷:平心而论,这位傅小姐,的确比她更适合……做令昕的妻子。
  忽然之间,她被自己的这想法惊住了。
  她不敢深究下去,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想,为什么会去思索霍令昕与另一个女子结婚的可能性。
  她清楚明白,自己这颗心依然如故,全然属于那笑容清淡的男人,但有时候,最坚决的爱也会变得脆弱。
  她悲哀地感到,自己对霍令昕的爱情,正在慢慢消散。
  覆水难收,浓情已淡。

  殊途

  在大选接近尾声时,卓越从江北省回来了。
  她与萧家三少爷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而她本人居然也对此毫无意见,作出一副默认姿态,并未像之前那样满身抗拒。
  卓越这大反常态的行为,让程咏薇很是担心。
  她可不认为,有谁能够在坠入爱河的时候,还会摆出一副烦躁模样的。
  于是,在这年九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她特意空出时间来,陪好友去猎场散心。
  卓越近来的确有些心事。
  但她一回到华京,便接到了军部的任务,让她去训练一批新兵。而这批新兵将作为政府的警卫队,保护即将上台的新一届帝国领袖的人身安全。
  这训练任务让她忙得脚不沾地,整日泡在军营的训练场里,也压根没空去想东想西。直到今天站在猎场上,看着那一望无际的深色丛林,她心神一动,便又想起了在景陵时的某些事。
  卓越不由狠狠地在心里暗骂一句,身手利落地上了马,调整一下姿势后,便又朝那含笑看她的好友伸出了手:“薇薇,今天我带你骑马罢。”
  程咏薇意外地愣了下,见骑在马上的青年英姿飒爽,正颇为温柔地看她,不由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交过去,任由卓越手下一个用力,将她轻轻地拉上了马背。
  因为顾忌到程咏薇,卓越一直松松地挽着缰绳,让马儿不紧不慢地在广阔的原野奔跑着。
  她一边注意控制着马儿的奔跑速度,一边半眯起眼,迎着那扑面而来的晴朗日光,默默地朝前方看去。
  今天的卓二少异常沉静,这让与她同乘一骑的程咏薇,颇感不自在。
  她顾不上去欣赏猎场里的漂亮风光,暗自猜想道,自卓越从景陵回来,便好似有了心事,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难道是她在景陵萧家的那段日子里,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此时正在卓越身前,无法方便地回过头去观察好友的表情,只有打破沉寂气氛,故作八卦道:“阿越,跟我说说你的未婚夫嘛。这个萧三少,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这么快便同意与他结婚?”
  她说着便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扑哧一笑:“我可是记得,你在去江北之前,明明将他批判地一无是处,怎么又突然改了主意?”
  “我和他的那个婚约,只是个幌子,他只是拿我当挡箭牌罢了,我也一样。”卓越低声说道,语调分明带了几分气闷。
  挡箭牌?这真不像卓二少会做出来的事啊。
  程咏薇忍不住问道:“阿越,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么?”
  卓越这次的回答也不怎么爽快:“……大概罢。”
  “但是薇薇,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有喜欢的人。”
  程咏薇有些怔住,“阿越,那个人……你不是找了很久都没找着么?我以为你早就放弃了。”
  卓越自嘲一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放弃。也许是因为,他是我人生里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求而不得的恋爱,尤其是初恋,总带有很多特殊的情结,让人无法轻易割舍。”
  程咏薇心神一震,忽然低下头去。
  她被卓越的话勾起了伤心情绪,双目酸楚,几乎要流下眼泪。
  “阿越,我和令昕翻脸了,那天,我当着仆人们的面,将他赶出了家门。”
  她心情低落地说完,便感到腰上一紧:卓越默默地伸过一只手臂,安慰般的将她搂在了怀里,让她轻轻靠在自己身前。
  程咏薇为好友的举动感动,心里觉得安心了些,便索性敞开话匣子,除却那两个匪夷所思的穿越秘密,将自己与霍令昕间的种种纠结,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卓越在程咏薇面前向来坦诚,对自己的想法不遮不掩。她很快便叹气道:“薇薇,我早觉得你和他不大合适,但又看你那时十分有决心,便没有阻止你。——如果早知道你还经历了这些痛苦,我是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你的。”
  程咏薇沉默许久,低声道:“阿越,连你也觉得,我是个傻瓜吗?”
  “其实啊,他一直是我的一个梦,如果无法完成这个梦,我一辈子都会放不下的。”
  “这世上,总有些人让你心向往之,纵然不能长久,也要拼了一颗心去拥有一个瞬间。哪怕,就只有一个瞬间。”
  她突然抬起头,去看眼前的风景:此时夕阳将逝,遥远的天际突然迸发出金色光芒,绚烂的晚霞顿时铺满了整个原野,连树上的叶子都泛着微光。
  人生的幸福,究竟是什么?当两个人未来的路变得不同,到底是该妥协守护,还是该狠心舍弃?
  卓越的话,却在这时轻轻飘过她耳边:“薇薇,你与他的人生观念本就不同,如今他已不可能为你回头,难道要让你来妥协么?”
  这英气青年紧皱眉头,沉声告诫道:“有人或许愿意为爱情而牺牲自我,但我不希望你这样去做。薇薇,答应我,你不会这样去做。”
  程咏薇没有回应,只是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大选结束的那天,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程咏薇将自己打扮地格外美丽,然后便去了霍公馆,去赴一场她与霍令昕的约会。
  霍家的花园一如既往的赏心悦目:红花绿枝被修剪整齐,轻轻在柔风里摇曳,空气里弥漫着清淡的草木香气。一切都显得优雅而从容,正如她面前的这个男人。
  “咏薇,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吗?”霍令昕几乎有些喜出望外,他本以为自己还将继续受到冷落。
  “是,我原谅你了。”程咏薇说道,“可是我也累了。”
  “所以,令昕,我们分手罢。”
  当程咏薇转过身去,淡淡说出“分手”两字时,霍令昕面色大变,蓦地从后面抱住她,
  “咏薇,你在开玩笑吗?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我选举成功,便结婚的么?”
  程咏薇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地任这男人将她困在怀中,狠心说道:“请你放手!”
  “咏薇……”
  霍令昕艰难地松开手,眼神里满是痛苦,“你要我如何再次放弃你?”
  程咏薇侧过头去,强自作出一副冷漠神情,实际心神俱颤,正体会着与他相同的痛苦:
  “令昕,我依然爱你。——可你马上就将是这国家的总理了,我却无法去做一个合格的总理夫人。所以,为免日后痛苦,我们就这样和平分手罢。”
  这就是她决定分手的原因。虽然痛苦,但她决心已定,便不会改变。
  爱,不是人生的全部。
  而既然已经无法回头,不如快刀斩乱麻,早点分道扬镳,各人心里也好受些。
  霍令昕很快便明白了她的话,但这只能让他更感绝望。
  “程咏薇,你就这么狠心,就不肯为我迁就一次?”
  霍令昕两眼泛红,半天才开口,声音却是已然嘶哑:“什么和平分手,我做不到!我们明明彼此相爱,为什么要分手?!程咏薇,你告诉我!”
  程咏薇表面上装得淡定冷静,其实内心里早已是强弩之末,根本受不住他这般来势汹汹的逼问,一时觉得浑身无力,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那声闷响惊醒了心思纷乱的霍令昕,他闻声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女子那苍白的脸上流下一道道泪痕,也不去擦拭,只倔强地抬了头,泪眼盈盈地与他对视。
  “令昕,答应我,我们分手,好不好?”
  霍令昕的心一下子软了起来。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她若在你面前撒泼耍赖胡来,你也只有乖乖中招,顺着自己的真心将这人宠着爱着放任着。
  但这一次,这个人却要用这种法子从他身边逃开。
  霍令昕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疼得厉害,他用力地皱了下眉头,想要压下心头的异样风暴:他清楚得很,长久蛰伏在自己心里的那只狂兽,已经快要控制不住。
  他忽然害怕起来,害怕会像咏薇说的那样:总有一天,他会伤害到她。
  被他这样的人爱上,注定只会活在他的阴影之下,这对于程咏薇来说,一定是极大的伤害。程咏薇这个女子,生来便狡黠而又率性,那样地独一无二。若是他剥夺了她享受自由的权利,只怕也就间接地剥夺了她生存的乐趣。——原来,残忍的人不是她,而是他啊。
  “令昕,我想明白了,我不想要被你困着。上辈子我已经活得够压抑了,这辈子我不想重蹈覆辙。”
  她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自己的真心话,“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你选择了这个国家最大的黄金牢笼,而我并不想与你一同身陷囹圄,与国事纠缠不休。”
  她叹息一声,面上流露怅然:“你或许是孙文,我却不是宋庆龄。”
  霍令昕惊觉她语气里的坚决,深深凝视着这让他二度爱恋的女子,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而程咏薇则无声地站起来,用一种带了希望,而又带了绝望的矛盾眼神,去看这个让她心神俱爱的男人。
  这对僵持的恋人,曾经无话不谈,如今站在这浪漫的花园里,却只有沉默而立,相对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霍令昕仿佛突然想通,低声说道:“好,我答应你。”
  “咏薇,让我在你面前做最后一次绅士罢。”
  霍令昕极有风度地做了个手势,请她先坐下来,然后便优雅地动作起来,为她倒了一杯红茶。
  他端着红茶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你已经不是那个莽撞的傻丫头了。”
  程咏薇淡笑:“你也不是那个玉树临风的白马王子了呢。”
  霍令昕微微皱眉,提醒她道:“本人今年不过二十三岁,明明是青春少艾,大好年华。”
  程咏薇斜斜瞥他一眼,扑哧一声,便笑得不可抑制。但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能在这里遇到你,我从来都不后悔。令昕,你后悔过么?”
  霍令昕稳稳回答:“能让我霍令昕后悔的事,一向不多。”
  他说着眼神黯了黯,其实他知道,他以后是一定会后悔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与她竟是只能共患难,不能同荣华。
  “我不是那个能陪你走到最后的人,我有自己的理想,为你牺牲理想,我做不到。”
  霍令昕温柔答道:“我知道。”
  你的心意,我全都知道。
  你为我所做的,已经够多了。而我也不愿意打着爱情的名义,让你勉强自己的人生。
  如果你为了我放弃自己的追求,那也就不再是我爱的那个程咏薇了。
  咏薇,我就是爱你这一点,可惜,我们想要的都太多了,爱,只是其中一样。
  这个下午,她与他静静地坐在明媚的花园里,喝着醇香的红茶,都不再言语,只安然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彼此默契地仿佛一对寻常的夫妻。
  但她与他都知道,他们这一生,再不会有这样的午后了。
  即使要了断得干净,也要以美好的回忆划下句点,这是程咏薇的私心,而霍令昕,自然是纵容着她的。
  临别时,程咏薇对霍令昕说道:“令昕,再会。”
  依然是带了柔情的轻缓口吻,却多了几分诀别的意味。
  霍令昕微微一愣,便也淡淡说道:“咏薇,再会。”
  他知道,她这是以自己的方式在向这场恋情告别。也许以后,他们还会是朋友,但那根一直联系着他们的线,已经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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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着从“好辰光”拿来的巧克力蛋糕,程咏薇在华京城里晃来荡去了半天,还是来到了这个城市最荒凉的一处湖畔,将蛋糕放在一块大石头上,就一屁股坐在了石头边。
  她本来是想庆祝自己又变成了单身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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