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迹幻想-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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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金色的沙尘。


　　没有了在家等待着自己归来的母亲，一下子变得分外冷清的豪华宅邸里，亚伦连多待一分钟都感到十分难受，这样的情绪让他想要离开这里，从此走得越远越好。


　　直到半个月前，当亚伦下定决心暂时离开学校，到第三飞行艇师团报道的时候。身为联邦元帅的父亲也仅仅是一言不发地走到自己家的武器库内，没多久当他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柄细心放置在黑色天鹅绒盒子里的突刺剑。


　　在将这柄对于亚伦而言略微显得有沉重些剑交到亚伦手上，然后又默默地转身离开，从头到尾两个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视线的交集都没有。


　　虽然他不想要这个男人所给的任何一件东西，但是，他知道这柄剑他不得不接受，战争是残酷的，为了活下来，他需要有东西来保护自己。


　　亚伦的请求并没有遭到对方任何的拒绝，于是，在接下来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休学手续和到第三飞行艇师团报道的文件，就已经准备就绪。等到离家的时候，他随身携带的物品里，总共就只有装着几件贴身衣物的手提箱和这柄突刺剑。


　　“离开，然后，永远不要回来。”耳边响起的是，男人冷酷而不带任何情感的话语，每个字都如同冰块一般让人感到无比的凄冷。


　　站在自家庭院的大门前，眼前这个被自己称为父亲的男人就只说了这一句话，接下来随着沉重的铁门缓缓关闭，他的身影也随即消失在了门的另一边，只留给他沉默的背影。


　　既然所有值得眷恋的东西都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个家，也没有再回来的必要了吧？


　　闭上双眼，亚伦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转过身。


　　清晨的冷冽空气钻进他的肺，这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的哀伤，但是却再也不会感觉到心痛了。


　　于是，他转身离开，从此便再也没有回过头。


　　那些曾经美好的，伤痛的记忆都早已经随着母亲的葬礼，一同被埋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


　　亚伦低头看着手里的车票，按照上面所标示的数字向着相应的站台的方向走过去，一路上穿过了好几批身穿联邦军军服的年轻士兵。


　　那些士兵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大声地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其中也不乏关于现在逐渐有扩大趋势的大国战争。


　　由于阿尔卡纳自由联邦与罗马尼亚神圣教皇国的局势之间的局势，因为不断从国境对面涌入的难民而严重恶化，双方甚至在边境上双方还爆发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冲突，以至于在这段时间里联邦各地都在大举征兵，连生产各式武器的兵工厂也进入了满负荷工作的状态。


　　在这种临近大规模战争的特殊时期，墙壁上开始出现各式各样的征兵的宣传海报，就连身穿军服的士兵三五又成群地出现在城市各处，也已经不是什么十分罕见的情况了。


　　对于大多数居住在这座城市内的民众来说，虽然这样的情况并不会太多地影响到他们的生活，但是物价的上涨和不时从来自其他地方的人们口中传出的战况，已经让这些过惯了和平繁荣的生活的他们多多少少感到了一些忧虑，连平日里的闲时话题也从联邦新开发的机械技术，转为更加严肃的国内战争形式。


　　在与对方擦身而过的时候，虽然亚伦极力地想要保持低调，但是那几名联邦军士兵还是注意到了这个个子不高的小鬼，只因为他身上穿着的是国家军事学院的校服。


　　虽说国家军事学院校服与联邦军军服的样式相差不大，但是无论服装的剪裁还是做工，这样的一件校服都可以说是下足了功夫，先不说那个附加了好几个守护结界的服装面料，光是衣服上几枚纯银的纽扣以及左边胸口位置那个做工精致的纯金盾形校徽，就已经完全可以凸显出能够穿上这身衣服的亚伦的高贵身份了。


　　穿着这件价值不菲的军校校服，亚伦如今的这个样子看起来格外俊朗而挺拔，小小年纪就显露出一股令人瞩目的贵族气质来。


　　正因为如此，虽然心里一直很在意为什么像国家军事学院，这种国内顶尖名校的学生会出现在众多平民出没的火车站里，但是那些士兵们都出于自身的平民身份以及自小对于权贵的畏惧心理，那几个人都只是偷偷地打量了从旁边走过去的亚伦一番，却始终都不敢直接用眼睛去注视眼前的这个个头不高的少年，唯恐自己在无意间不小心得罪了对方，即便亚伦根本就没有想要去惹是生非的意思。


　　感受到从其他地方有意无意间传来的视线，亚伦在心里不由得露出苦笑，实际上并不是因为他喜欢穿得这样引人注目，而是因为他在出门的时候只带了校服，再说学校的规定是就算是在休假也必须穿着校服，所以说从几年前开始，亚伦就没有再穿过校服之外的其他衣服。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不会在很多场合下，遇到一些原本可以避免的麻烦，这也可以算是一点小小的好处。


　　虽说圣都埃尔维柯的火车站里面的空间真的很大，而且亚伦他自己也是平生第一次到这样人多的地方来，不过好在车票上所标注的站台还不算太难找，很快地他就沿着车站地图上的指示找到了他要去的站台，在那里，一辆火车正在轰鸣着缓缓驶入车站。


　　“呜呜……”


　　伴随着火车嘹亮的汽笛声，白色的蒸汽从烟囱里面喷涌出来。


　　因为这辆列车的目的地并不是一般的地点，所以乘坐这辆列车的人并不多，只有手中拎着一只小皮箱的亚伦，和几名刚应征入伍没多久的新兵，还有一名负责带领新兵的下级军官而已，看样子从圣都埃尔维柯登上这辆列车的也只有他们几个人了。


　　黑色的列车在站台边的铁道上缓缓停下，然后蒸汽控制的车门也随即打开。


　　在登上停站的列车前，亚伦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突然回过头，一脸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这个伴随着他度过了十几年的人生，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的城市，莫名的感伤溢出胸口。


　　“再见了，我的家乡。”


　　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少年鼓起勇气，毅然踏上了开往远方的列车。




无尽悠远的天空　2


　　　联邦第三飞行艇师团的驻地，位于圣都埃尔维柯的西南方。


？？？？　那里原本是一片与周围山脉对立存在着的荒原，但是却由于与被魔法迷雾常年笼罩的魔物森林相邻的缘故，在很久之前就被众多力量十分强悍的魔兽所占据，以至于那个地区虽然有着能够生产大量粮食的肥沃土壤，却除了偶尔会到那里捕猎魔兽的怪物猎人以外，始终都没有普通人敢于随意靠近。


？？？？　然而，这样的情况，最终都在联邦政府展开的军事行动中结束了。


？？？？　早在很多年前，由于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联邦国内人口也随即不断膨胀，原本刚好够吃的粮食因为短短数十年间，突然多出了数倍的人口而很快就变得稀缺。


？？？？　为了能够获得更多肥沃的土地，好养活那些仿佛一下子就多出来了的人口，联邦开始对国家周边那些原本被大量魔兽所占据的地区大举出兵，在最终消灭了原本生活在此的魔兽之后，便进一步地开始在那些最合适人类居住的地方建立城镇，开拓荒地，把许多原本荒芜的土地变成了国内重要的粮食产地。就连极北高原上那些最适合放牧的草场，都被联邦政府以武力形式据为己有。


？？？？　如今亚伦所前往的那个地方也是如此，每年那附近的城镇都会将特产的香料和用麦子磨成的面粉通过火车运往其它地方，这样的货物在联邦最大的港口城市卡耶尤其受欢迎，那些独特的香料会让从海里捞上来的海产品制成的菜肴更加美味，而优质的面粉则能够在面包店里做成松软可口的白面包。


？？？？　不过在那里还有一些不那么适宜耕种的土地，由于周边地区地形辽阔适宜航空部队训练的缘故，于是就在联邦军部的强烈要求下，就变成了新建第三飞行艇师团的重要驻地。


？？？？　透过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铁道的两边都是整片整片的金黄色麦田，偶尔可见几座由分散得很开的农户的房屋所组成的小型城镇，每当到了收割的季节，生活在此的农户们都会辛勤地收割着麦田里，那成片成片的熟透了的小麦。


？？？？　因为这里常年风调雨顺的气候同样很适合耕种，以至于那些最为肥沃的土地几乎全年都可以进行播种，所以像这样地丰收对于他们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会像过去祖辈们所做的那样，在秋天土地获得丰收之后举行一场盛大的丰收祭，好好享受一下辛苦劳作之后的娱乐与享受。


？？？？　很久以前，亚伦在小的时候实际上也是很向往这样的生活的，原因在于帮他家整理庭院的年轻园丁，也是从小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城镇里面，他偶尔也会跟亚伦讲一些自己小时候地有趣故事，比如说自家门外的苹果树每年都会结成颜色漂亮的甜美果实，到那时他总会和邻居家的小孩一起爬到树枝上，将熟透了的苹果摘取下来，让母亲把这些摘下来的苹果做成好吃的苹果派。


？？？？　而关于秋天时热闹的丰收祭的事情，年轻园丁也是很善于向亚伦讲述，像是这天整个镇子上的大人都会停下手里的工作，把平日里的街道装扮得五彩缤纷。而小孩子也总是在这天表现得很欢乐，因为大人们总是为了祭典准备了很多有意思的节目，甚至还会花钱请来在各地巡游的马戏团前来表演。


？？？？　还有就是，这天的宴会桌子上总是会摆满了美味的食物，到了晚上镇中心处地广场就会生起巨大的火堆，几个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拉着小提琴，然后很多人都会围着火堆欢乐地跳起舞来。


？？？？　听着这样的故事，亚伦不禁感到有些向往。因为他所生活的这个富裕的环境，既不需要他爬上苹果树去摘苹果，也不可能有机会参加那么热闹的祭典。


？？？？　圣都埃尔维柯虽然有着规模极为庞大的建筑群，但是比起乡野里的小镇而言总是让人感觉缺少了什么。大人们每天不是忙于手中的工作，就是在谈论着联邦最新开发的机械科技，总是让人觉得他们忙忙碌碌从来都不休息，仿佛这些人一直以来都活得很累。


？？？？　当他说道这里的时候，对方却摇了摇头，然后弯下身用略带谦恭的语气告诉亚伦，实际上生活在乡下的人们都是很向往这样的城市生活，因为在埃尔维柯这样的城市里总是会见到一些新奇的事物，让人感觉到自己每天都生活在一个不断变化着的五彩缤纷的世界里。


？？？？　但是在他所成长的镇子上，虽然人们在大多数时候都过得无忧无虑，但是这样的世界实在是太过于狭小了，很多东西都是长久以来都不曾有任何改变，而他之所以会离开自己从小生活着的镇子，很大的原因就在于他一直以来就很想去看看视线之外的那广阔的世界，想知道一些以前从未知晓的新奇事物，就好像那些四处冒险，每天都生活在全新体验之中的冒险猎人一般。


？？？　“外面的世界吗？”看着远处的天空，亚伦若有所思。


？？？　“是的，总有一天，少爷您也应该离开一直以来所生活的地方，去到外面的世界去旅行。”年轻的男子脸上带着充满了阳光气息的笑容，就仿佛春天那和煦的暖风一般让人感觉到很舒服。那双从短袖里露出来的，被阳光晒得变成了小麦色的小手臂上，那些结实的肌肉散发着青年特有的活力。


？？？？　亚伦对于外面的世界也是自小充满了向往，因为有意无意间总会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一些关于那些四处旅行的冒险猎人的事迹。旅行、冒险、战斗、伙伴之间的友情，这样的事情对于亚伦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总是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　无论是图书馆内的书籍上关于英雄事迹的记载，还是生活在街头巷尾的人们平日里的闲聊，亦或是流传于冒险者公会和小酒馆里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小道消息，关于冒险猎人和冒险团的故事总是会成为人们口中最热门的话题之一。


？？？？　就连很多像亚伦一样生活在官僚家庭，从小就受到周围人们的娇生惯养，根本不需要自己担心生活问题的少年少女们，听到关于那些充满了惊喜与刺激的冒险故事，也会时常羡慕冒险猎人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　“旅行？”听到对方这么说，于是亚伦便歪着脑袋问道


？？？　“是的，要了解外面那未知的广阔世界，就应该出去旅行。”脸上带着淳朴而自然的好看笑容，年轻的园丁如此回答。


？？？？　面对眼前这个从来都不会因为自己身份高贵，便因此轻视像他这样地位卑微的仆人的稚嫩少年，男子不由得想起了与他同住在镇子上的少年们，于是便用同样亲切的语气和坐在旁边的亚伦聊了很久。


？？？？　而在一旁静静地倾听这些故事的亚伦，心里也着实很喜欢这个大不了自己多少，个性却十分开朗健谈，总是会和他说一些很有意思的故事的年轻园丁，即便亚伦从来也没问过他叫做什么名字。


？？？？　至少对方不会像周围的一些人那样，畏惧着自己那个身为联邦元帅的父亲的权势，总是会带着虚伪的笑容故意接近他，总是会在他的耳边说一些阿谀奉承的言语。


？？？？　亚伦很讨厌这样的生活，因为这会让他感到自己每天都生活在谎言之中，不过，幸好他还认识几个像在自家干活的年轻园丁一样无话不谈的朋友，这多多少少能够让他有些欣慰。


？？？？　美好的事物总是脆弱而易逝，短暂生命中更多的是苦难与悲伤。


？？？？　但是，即便很多年过去了，连原本说这番话的年轻园丁也在母亲死后不久便离开了，亚伦却依然记得这样的一句话，这是他短暂童年之中为数不多的值得珍藏的记忆。


？？？？　阳光把深秋的世界，刷成一片温馨的金色，亚伦整个人靠在窗户旁边，用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


？？？？　适宜旅行的明媚天气，在一片湛蓝到几乎要变成透明的天空下，从窗户向外望去，便看见满眼皆是整片整片望不到边的金黄色麦田，就连迎面吹来的带着温度的风里面，都夹杂着成熟麦子所散发出的浓郁香气。


？？？？　就是因为眼前这脆弱不堪的和平来之不易，所以才更加需要有人去守护这一切吧。被麦田那满眼漂亮的金色所吸引，亚伦在心里不由得想道。


？？？？　看着这些种植着麦田的小镇那无比宁静祥和的样子，亚伦突然间很不希望这样的地方被无尽的战火所蹂躏，虽然他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经历过一场战争，但是仅仅是从军校上学时那枯燥无味的历史课上所了解到的情况，就可以充分了解到战争的残酷，历史上国家之间的大大小小战争没有哪一个不是死数万人甚至数十万人才最终结束的。


？？？？　每经历一场战争，都会有数不清的无辜平民被卷入其中，原本繁华喧闹的城市变为一片废墟，大片稻田化成焦土，战场上堆满了阵亡将士破碎的尸体……


？？？？　没人希望看见这样的一幕，但是，有时战争总是无法避免。


？？？？　这次罗马尼亚国内进行异端审判而最终掀起的十字军东征，不仅仅是将自身周边的殖民地与小国家都卷入了战火，就连一向因为国立强盛，而很少有其他国家敢于招惹的阿尔卡那自由联邦，边境地区也都呈现出十分紧张的局面。


？？？？　因为东征的十字军不时地会越过两国边界追捕逃亡的难民，以至于在进入到联邦境内的时候和边境上巡逻的边境防卫部队发生冲突，最后双方互相交战的情况不断地发生。


？？？？　虽然到目前为止发生的都是些小规模的冲突，但是联邦这边却意识到了对方显然是想要发动战争，而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寻找合适的开战借口罢了，对于万事俱备的罗马尼亚神圣教皇国来说，距离完全发动战争，真正所缺的就只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罢了。


？？？？　于是，面对罗马尼亚神圣教皇国那边越来越咄咄逼人的军事行动，联邦方面大规模的扩军备战便在边境线上愈演愈烈的枪炮声中正式开始了，以联邦目前所拥有的工业力量，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数不尽的武器和弹药源源不绝地被运往前线。


？？？？　眼看着中古大陆上两个最大的人类国家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所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都仿佛感受到那逐渐扩散的战争阴影，与眼前这幅景象完全不相符的战争景象正发生在其他的地方。


？？？？　想到这里亚伦就不禁感到有一丝的忧虑，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若是爆发战争的话他现在所前往的第三飞行艇师团也必定会开赴前线，第一次离家就将面对惨烈的战争，也不知道像他这样连军校都没读完的菜鸟能不能幸运地在战场上活下来。


？？？？　想着想着，时间也在火车行进的隆隆声中不知不觉地流逝，随着夕阳在地平线遥远的另一端沉沉地落下，繁星密布的夜晚也随之降临。


？？？？　在辽阔的乡野之中，室外的气温下降得很快，很快地，亚伦就明显地能感觉到夜间的阵阵凉意。


？？？？　或许是因为正在旅行中的缘故，亚伦并没有像很多人那样感到兴奋得睡不着觉，一躺到自己房间那软绵绵的小床上，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倦意正在袭来。


？？？？　虽说列车上的房间比起自家还完全算不上宽敞，而且还能够感觉到列车在向着前方行进时，脚下的地面不断地传来一系列很有节奏的轻微震动，但是房间整体看起来十分地干净整洁，即便还比不上乘坐飞行艇旅行那样快捷而舒适，亚伦却并不怎么在意这些。


？？？？　在一阵无法抵挡的疲惫感袭来之后，没多久他的精神便迅速地舒展开来，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　这天晚上，他梦见了自己去世的母亲，还有他童年的那些难忘的经历。


？？？？　充满了未知的旅程，如今才刚刚开始。




无尽悠远的天空　3

　　经过了连续好几天的旅行，亚伦终于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


　　铁路两边的金黄色麦田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由纵横交错的钢材搭建的各种高大建筑，窗外大片的天空被钢筋混凝土的丛林所掩盖，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眼前挡住大片视线的建筑物都是些十分重要的军事设施，像是重型武器的装配工厂，专门用来建造大型航空战舰的船坞，以及各种军需物资的储存仓库。


　　由于这座城市内并没有专门生产武器的兵工厂，所以那些建造航空战舰所需要的大型部件，都是在别的工业城市制造好了之后，再通过专门的货运列车运送到这里，最后再由船坞里的造船工进行组装。


　　所以说虽然从他目前所在的这个位置，可以听见很多机械运行时所发出的刺耳声响，但是却完全看不到印象里那种烟囱林立的景象。


　　就算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那些巨大建筑物里面的状况，但是从那只有一小半露出来的新造战舰来看，亚伦也是完全可以想象到那里面数百人在一起工作时的热火朝天的景象。


　　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俨然是座建立在一片广阔平地之上的小型城市，在这座由医院、航空港、船坞、军营、军械仓库等设施构成的足可容纳八万人的城市内，路边随处可见成排的电线杆，纵横交错的电线，将头顶的一片原本就不大的蔚蓝色天空切成大大小小的碎片。


　　在这片广阔的中古大陆上，唯有凭借着神之遗迹中所记载的失落科技，在此基础上发展出高度工业文明的自由联邦，才有那个能力创造出如此不可思议的奇迹。


　　即便联邦的很多技术并不为其他的国家所接受，但也并不妨碍自由联邦用充满包容力的国家政策，和先进工业文明的璀璨光芒，吸引众多来自于大陆其他地方的不同种族的人们，从那些遥远的地方纷纷聚集在此。


　　火车在响亮的汽笛声中缓缓驶入车站，当亚伦一步步走下列车车厢的阶梯，然后他很快地就注意到此刻自己所来到的这个军用火车站，实际上并不比圣都埃尔维柯的火车站要小，虽说大厅有着十分宽敞的空间，但是却因为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的缘故，而使得整体给人的感觉要朴素很多，也因此看起来更加空旷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时间段里来往的车辆很多的缘故，亚伦从站台的这个位置放眼望去，只见火车站里上到处是来来往往穿着黑色联邦军服的士兵，在这些刚刚从火车上下来的年轻士兵之中，绝大部分都还是仅仅只在新兵营里面，经过了为期六个月到一年半不等的基础训练，之后便直接被派往即将进入战备状态的第三飞行艇师团。


　　虽然从很多方面来说，这些人依旧是些非常不中用的菜鸟，但是至少从表面上来，他们看还是跟那些没拿过枪的老百姓有很大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