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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仙奇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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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闯,知道不动手是不行了,探手入怀,拔出那柄龙纹匕首,急使一招“截江夺斗”,截向也发掌的左腕,同时叫:  “赵叔叔,你想干什么?”  赵梦功冷冷一笑,手中铁骨折扇“刷”地收拢,沉臂疾点蓝蓉“左肩井穴”,左掌一翻一转,闪电般一把正扣住蓝蓉握刀的右腕!  他狞笑着说道:  “蓉侄女,那姓林的究竟有什么好?你这样处处护着他?”  蓝蓉娇叱道:  “赵叔叔,你这样算什么?还不快放手!”  赵梦功笑道:  “叔叔有个怪脾气,越是不能看的,就越想看看,好侄女,你就请在门口委曲一会,待叔叔进去看过仔细,那时再来放你!”  说着,折扇起落,竟点了蓝蓉的穴道,顺手夺过那柄龙纹匕首,藏在怀中,将蓝蓉轻放在门口壁角落里,嘿嘿笑了几声,整了整衣衫,举手便推那房门……。  试了试,那房门从内下拴,闭得紧紧,一下没有推开!  赵梦功左掌按在门闩处,掌心向外轻轻一登,“卡”地一声轻响,门闩已断。  “依呀”一声,房门缓缓向内而开……  赵梦功心知林三郎并非好惹的主儿,房门才开,“刷”地抖开折肩,身形一扭,贴靠门边,凝目向内望去……。  哪知就在此际,突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  “十师弟,你这是在干什么?”  赵梦功骇然一惊,扭头反顾,不禁心头一震,慌忙带笑旋身,拱手道:  “我当是谁?敢情大师兄也睡不着,赶来瞧瞧热闹了?”  蓝国佐身着一件宽敞睡袍,显然是刚从卧室中闻声赶来,冷冷望了地上的蓝蓉一眼,面上寒霜笼罩,不悦地道:  “赵师弟,蓉儿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竟不顾尊卑之份,将她穴道制住……?”  赵梦功嘿嘿笑道:  “小弟正跟她闹着玩儿!这孩子守着房门,不让任何人入内,小弟一时好奇,想进去看看林相公伤势如何,她居然持刀拦路,极像这房中果然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  小弟想,这可是大师兄家中,要是果然弄出什么丑事,大师兄面上怎说得过去?可怨这孩不懂事,这才将她暂时点住穴道,以便代大师兄查一查房内情景……”  蓝国佐冷冷点了点头,道:  “林相公和朱姑娘已有夫妻名份,他们的事,咱们还是不过问的好,近日堡中不宁,师弟何不早去安息,咱们别打扰人家疗伤才好!”  赵梦功连道:  “是!是!既然大师兄也这样说,倒显得是小弟多事了,不过,小弟也并不要凭空多事,大师兄,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淡黄色的晶莹石块般的物件,托在手中。  蓝国佐浓眉略皱,缓步行了过来,将那东西凝目望了一会,说道:  “这好像是块硝石硫磺之类的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赵梦功轻笑道:  “小弟因广慧师兄死得出奇,不瞒大师兄说,一直对这位林相公有些疑心,这件东西,正是从他房中找到的,大师兄你仔细嗅一嗅,就知这不是简单硫磺硝石了!”  蓝国佐诧道:  “真的么?这倒是件大事……。”  探手将那淡黄色的东西接了过来,凑在鼻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哪知他深吸之际,但觉一般极其浓烈的辛辣之味冲鼻而入,顿时脑海中一阵晕眩,机伶伶打了个寒颤,身子摇了两摇,险些立脚不稳……。  蓝国佐骇然大惊,失声叫道:  “呀!这是久绝江湖的‘蛇精迷药’,怎会到他……。”  一句话尚未说完,脑中“轰”然雷鸣,顿时眼中景物,都飞旋了起来。  他慌忙疾退两步,反手抛了那块东西,急纳一口气,要想闭气运功抗拒那迷药之力。  然而——  真气仅在胸腹之间浮动,却已经无法凝聚起来!他不由惊得额上冷汗淋淋,转身欲走……。  不料——  刚才举步,却见赵梦功肩头一晃,横挡在自己面前,手里握着一柄明晃晃的匕首,狞声笑道:  “大师兄,你觉得滋味如何?小弟为了那块绿玉龟壳,不得不下毒手了!”  蓝国佐脚步虚浮,伸手扶住墙壁,,惊恐地瞪视着赵梦功,讷讷说道:  “好狠毒的东西,原来是你弄来了‘蛇精迷药’,广慧师弟,竟是送命在你的手中?”  赵梦功笑道:  “不错,索性叫你死得明白,赵某为了那珍贵的绿玉龟壳,踏遍边塞荒山,好容易才弄到这块久绝江湖的‘蛇精迷药’,这药乃毒蛇相交时遗精所结,再经迷药配炼而成,专门破人定力真气。  赵某原以为恃此妙物,十三块绿玉龟壳即可轻而易举尽于掌中,谁知苗森自恃功力深湛,竟比我先下手。  如今我也无法再等,只有弄到一块是一块,你若明白赵某手段,自动献出龟壳,赵某念在同门一场,仍如广慧大师一般,赏你一个全尸!”  蓝国佐此时景物已越来越模糊,浑身颤抖,已经难以支持,但赵梦功这些话,他却清清楚楚听入耳中,顿吨—股无名怒火,从心底爆发了出来!  他向来为人谦和,秉性优柔寡断,但到了这个时候,忽然变得坚强而果决起来。  他一面将那口涣散难聚的真气,极力弥布在喉头气道之间,阻止迷药毒性蔓延,一面将毕生数十年修为的功力,全数实注在右臂之上,左手一探,从怀里取出那块碧光晶莹的绿玉龟壳,柔声说道:  “你所图所谋,不过这块龟壳,为兄向来珍惜同门之谊,远胜这无益的死物,你要,就尽管拿去吧!”  赵梦功眼中一亮,倒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嘿嘿道:  “大师兄当真爽快,小弟冲着你这份情义,也要成全你死后名声,留下全尸!”  蓝国佐惨然笑道:  “愚兄生死,并未放在心上,只盼你得到龟壳之后,放你蓉侄女一条生路!千万留我蓝家一条根,休要赶尽杀绝……。”  赵梦功得意地笑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他一面应着,一面向前欺近一大步。  左手折肩“刷”地张开护住身上,右手匕首转藏肘后,却探出右手中食二指,闪电般向蓝国佐手中的绿玉龟壳挟了过来!  蓝国佐一动也没有动,直待赵梦功夺过龟壳,转交执扇的左手,戒备略一松懈,这才陡地一声大喝,右臂疾登,一股强猛无俦的掌力,晃如排山倒海,径向赵梦功当胸猛撞了过去!  然而——  试想赵梦功心机何等奸诈,他在蓝国佐舍右手而用左手取出龟壳之际,早巳看出蓝国佐存心拼命,是以右手一拈龟壳,立刻抛到左手……。  蓝国佐猝起发难,这一掌直如千斤重锤,横击过来。  赵梦功冷冷一笑,脚下疾转,左手折肩一拨对方掌力,右手一探,“噗”地一声,那匕首已尽数没入蓝国佐腰肋之中……。  只听一声惨呼,赵梦功也被那雄浑的掌力带得一连倒退了三四步,拿桩站稳,歪头狞笑道:  “姓赵的早知你有此一招,现今你自取灭亡,丧命在你自己的龙纹匕首之下,即算罗元茂他们赶回来,也只当你被迫自尽,这桩命案,和广慧大师一般,又归在苗森头上了!”  蓝国佐双手按着腰间伤口,切齿皆目,含恨说道:  “赵梦功,你好狠毒的手段,我到现在才认识你姓赵的……。”  赵梦功笑道:  “承蒙过誉,可惜你认识得太晚了一些!”  话才说完。  蓝国佐凄然长叹一声,侧目望了女儿蓝蓉一眼,目中双泪直落,真力一泄,“咚”地跌倒地上!  他的确认识赵梦功太晚了一些,空有一身绝世武功,竟遭他诡计陷害,惨死在龙纹匕首之下。  他临死之际,仍放心不下独生女儿蓝蓉,最后一眼,使他英雄肝胆,尽化作辛酸泪珠!  然而——  这一切的确都已经太迟了。  赵梦功取出那块绿玉龟壳和蛇精迷药,一绿一黄,并托在掌中,志得意满地笑道: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赵某有这奇效如神的蛇精迷药,何愁失物不能重归!”  他冷目扫了蓝蓉一眼,又笑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这丫头也留不得,且待我收拾了姓林的小子,那时再一并取你性命!”  说着。  嘿嘿冷笑一阵,收妥龟壳等物,铁骨肩一抖张开。斜举护身,闪身闯进了房门……  再说“朱弓银丸”谢凤仙独自沿江奔驰,一路上忆起昔年情景,虽然时日早逝,已成了明日黄花。  但苗森不惜为了一句戏言,出走三十年,如今又放手屠杀同门,引起这场灾祸,真令人又伤感,又觉可怜可悯。  她一路飞驰,泪珠儿不时滚落衣襟上,竟也忘去拭擦,如痴似呆,直向前走。  转瞬间,来到一个山谷之外。  谢凤仙驻足打量这片山谷,见谷外是无垠野草,山谷并不大,背依高山,谷底果然有稀稀落落十数栋简陋茅屋,正如玉梅所说的情形一样。  她略一思忖,银牙狠狠一挫,心生一计,匆匆撕下半条丝巾,咬破指尖,在汗巾上糊乱涂了一阵,待血渍干后,又在地上沾染些泥土,小心翼翼放进怀里,然后迈动莲足,向谷中直闯。  刚近谷中,蓦地眼前人影一闪,两名衣衫褴褛的丐帮弟子横身挡住去路,沉声道:  “什么人?不许乱撞!”  谢凤仙柔声答道:  “烦你们通报苗帮主,就说一个姓谢的同门,特来拜谒,有要事面谈!”  那两名丐帮弟子向谢凤仙上上下下打量一阵,其中一个又道:  “你既是帮主同门,可有什么信证之物么?”  谢凤仙从怀里取出“绿玉龟壳”,爽然递给他,道:  “要是不信,你就拿这件珍贵的信物进去禀报,苗帮主见了此物,便知我的来历。”  那名弟子一见“绿玉龟壳”,似乎大为震惊,双手发抖的接了过去,翻来覆去看了个仔细,又与另一个低声私议一阵,忽然拱手施礼道:  “女侠持此龟壳,足见正是帮主同门尊长,请随在下进谷。”  谢凤仙点点头,随着那丐帮弟子落到谷底,来到一栋茅屋外。  那丐帮弟子执礼甚恭,双手抱拳一揖,道:  “谢女侠请暂候片刻,在下进内通报帮主,定然亲自出迎。”  说着,转身进了茅屋。  谢凤仙此时心乱如麻,仰看天色已经天明,谷中却不见猎户百姓走动,想来都已被丐帮的人赶离山谷了。  正在胡思乱想,陡听茅屋屋门“砰”然而开,从屋中飞也似奔出几名丐帮弟子,四人合抬一张藤床,床上端坐一人,蓬头乱发,双腿红肿,正是苗森!  但是——  如今的苗森,已不是昔年英俊雄伟的男儿汉,却是个鹤发鸡皮的老年妇人。  谢凤仙骇然瞪目细看半晌。  只能从面目轮廓,尚能分辨出此人正是苗森,连忙裣衽施礼道:  “五师兄,原来丐帮帮主果然是你,小妹拜谒来迟,五师兄多多见谅。”  苗森神情激荡,眼中泪落,手里捧着那块“绿玉龟壳”凄然苦笑道:  “六妹,当真是你?咱们该有三十年没有见过了吧?”  谢凤仙道:  “小妹耳闻传言,万万料不到果然真是五师兄,今日特地送玉龟壳拜谒,不知五师兄怎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苗森泪痕未干,却放声大笑起来,道:  “愚兄中人暗算,早已羞见故人,六妹来此,又将珍贵的绿玉龟壳见赐,实叫愚兄感德,快请屋内休息,你我也畅述一番别后情景。”  谢凤仙摇摇头道:  “小妹独自赶来,除面呈龟壳之外,还要请教五师兄一件事,不知五师兄可肯见允?”  苗森道:  “同门之中,愚兄只与你能谈得来,如今我虽已非男儿之身,昔年情谊仍在,六妹你有什么话,尽管请说。”  谢凤仙低头片刻,忽然举袖拭去泪痕,嫣然笑道:  “你既然仍念同门昔年之情,为什么又累下毒手,杀了许多师兄弟?难道说几块绿玉龟壳,就值得情断义绝,性命相拼吗?  小妹此来别无他意,五师兄若不念同门旧情,我把这块绿玉龟壳奉送师兄,听凭师兄要杀要剐,死无怨言。  你若还念同门情谊,就请你立刻同我去蓝家堡,向大师兄和各位师兄坦诚一晤,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不知五师兄你意下如何?”  她一口气把心中的话说完。  仿佛如释重负,长长吁了一口气,静待苗森的回答。  苗森神色微微一动,哂然沉思,许久许久,没有说话。  谢凤仙见他面上神情瞬变,忙又说道:  “你也不必过分为难,昔年待小妹深情厚意,小妹永记心中,无时不忘,那张画像既然还在你身边,如今我人也送到面前,听凭你处置,五师兄,你也该心满意足了吧?”  哪知苗森突然低声一阵冷笑,道:  “六妹此来,是奉了大师兄的差遣吗?”  谢凤仙道:  “小妹独自寻来,大师兄尚不知道。”  苗森冷目转了几转,笑道:  “既然如此,我就向你实说了吧!昔年旧谊,愚兄虽未忘怀,但大师兄行事优柔果断,实不足领袖同门,为了十三块绿玉龟壳,彼此各怀异心,相互仇杀。  愚兄之意,要替先师他老人家整顿门户,将十三块绿玉龟壳收缴,谁要是不从,便是叛师欺宗,愚兄当予制裁。  现在看在六妹金面,延缓三天,烦你回告大师兄他们,尚有四块绿玉龟壳,他们要是肯像六妹一样爽快拿出来,一切善罢,要是不肯,便怨不得苗某人心狠手辣,有损当年同门情份……。”  这番话尚未说完,已把谢凤仙气得浑身颤抖,忿然道:  “这么说,绿玉龟壳,你是势非到手不可了?”  苗森道:  “愚兄代先师行事,委实由不得自己。”  谢凤仙道:  “即使要收缴绿玉龟壳,也只有大师兄才有这权力,五师兄,你这样做法,同门之情尽断,连长幼之序,也全不顾了么?”  苗森笑道:  “愚兄刚才说过,大师兄行事果断,不足当领袖同门之责。”  谢凤仙把心一横,冷笑说道:  “你这般行事,非但瞧不起大师兄,连小妹一番诚意:也付诸流水,想来真令人心灰!”  苗森道:  “你我私谊,愚兄何当忘却,只是这件事体太小,万不能以私谊有损衡山一门的威望,愚兄待事成之后,定然有以报答六妹盛情!”  谢凤仙点点头,道:  “我知你不过藉先师之名,实际只是要得到那十三块绿玉龟壳,进窥仙龟岭秘室宝藏,这话可对?”  苗森脸上一阵红,腼腆笑道:  “愚兄一番苦心,六妹如果误解,也难解说。”  谢凤仙忽然螓首一昂,道:  “我今日此来,有一句心腹之言,欲要面告,同时,也有一件东西,想面呈给你,但你必须同意,得到这件东西之后,立刻停止对同门的残杀,你愿意吗?”  苗森蓦然一震,讶道:“真的么?那是件什么东西?”  谢凤仙冷笑道:  “你托言收缴绿玉龟壳,不过欲进仙龟岭秘室,但你却不知仙岭上奇门设施,先师他老人家另有秘图绘下,根本不必拼齐十三块绿玉龟壳……。”  苗森一听这话,惊得险些从藤床上跳了起来,冷声道:  “这话当真?”  谢凤仙道:  “怎么不真?师父他老人家在我们分开下山之前,曾将我私自唤入丹室,暗将那份秘图交赐。  因为同门之中,仅我一人是个女人,特地嘱咐我,若是将来同门之中,为了绿玉龟壳彼此争执残杀,便要我赶紧进入仙龟岭,毁去秘室宝藏,以绝争夺之事。”  这些话,恍如睛天一声霹雳,将苗森震得如痴以呆,频频不住摇头道:  “不可能,不可能!先师待我最厚,就有此事,也会把那份秘图赐交给我才对……。”  谢凤仙笑着从怀中掏出那条丝巾,扬手一抖,道:  “我还骗你吗?你看看这是什么?”  苗森扫目一瞥,只见那丝巾状极陈旧,上而绘着点线交连的红色圆形,似乎一些不假,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私忖:难怪她肯将龟壳自动交给我,原来还藏着这件秘密。  他连忙将手一招,左右闪出丐帮三名长老,各持打狗棒,将谢风仙团团围住。  谢凤仙笑道:  “怎么?五师兄是有意要和小妹动手吗?”  苗森面罩寒霜,冷然笑道:  “愚兄决无此意,六妹尽管放心就是。”  谢凤仙道:  “这件秘图,我思之再三,今日特来面见,便是要转交五师兄,要是你肯答应立刻停止同门间的残杀仇恨,小妹愿将这秘图奉送,至于仙龟岭秘室中物件,是留是毁,那就全凭你自己作主了。”  苗森笑道:  “你且将秘图给我看看,果然是真,愚兄自然答应你!”  谢凤仙故作沉吟片刻。  终于一抖手,将那丝巾掷给了苗森。  苗森双手接住,低头一看,但见上面有点有线,又有些难以明了的怪异符号,看了半晌。  也不知是真是假,便道:  “这秘图怎会用血绘制呢?”  谢凤仙凄然道:  “他老人家早料到门下必将相残,痛心疾首之下,特地以血作画,令我永记不忘之意。”  苗森点点头,道:  “你待愚兄如此深厚,我岂能不同意放弃收缴那其余数块绿玉龟壳?但这图上记号,愚兄也不甚了然,六妹要是有心,咱们何不同往仙龟岭一行?”  谢凤仙忖道:我要是不答应同往,他必然起疑,一番心血,岂不白费?  想到这里,把心一横,点头道:  “小妹只图为同门消除灾祸,无意寻求秘室宝藏,但图中暗记,也只有我一人知道,我就陪师兄同往仙龟岭一趟吧!”  苗森大喜,忙收了秘图,嘱令四名弟子扶抬藤床,孙洪李三位长老随护,其余丐帮门下,全留守谷中。  他已匆匆安排完毕,立即带领谢凤仙上路,马不停蹄,直奔向仙龟岭。  谢凤仙暗地叹息,银牙暗挫,此时为了消弥灾祸,也只有决心和苗森盲目闯一闯仙龟岭了。  再说罗元茂和霍豹驰离蓝家堡,沿途全力飞赶,快得犹如两条黑烟。  不消多久。  已来到一片山谷之外。  罗元茂心急谢凤仙安危,一眼望见山谷,略一犹凝,折身便向谷中奔去。  霍豹探手将他拦住,道:  “且慢,这谷中人声寂沉,若是谢师姐业已赶到,焉能这般冷静,咱们别胡乱走,留神上了苗森的恶当。”  罗元茂道:  “莫非谢师姐走错了路,还没有赶到这儿?”  霍豹道:  “你且请在谷上替小弟掠望断后,待我独自入谷去探一探,便知详情。”  罗元茂道:  “你快去吧!我就在这儿守望着,若是不错,你便举手为号。”  霍豹应声旋身拔步,兔起鹤落直扑谷中,才进谷中,却见道旁密草中“刷”地窜出一个人,沉声喝道:  “什么人?站住!”  霍豹凝目望去,见是衣衫褴褛的丐帮弟子,心中大喜,笑道:  “在下特来拜谒贵帮苗帮主,就烦代为通报!”  那丐帮弟子手持打狗棒,冷冷笑道:  “苗帮主不在谷中,请你过几天再来吧!”  霍豹诧道:  “他不在谷中?到哪里去了?”  那弟子冷哼了一声,道:  “帮主去向,阁下不必多问,反正不在谷中,你就请回吧!”  霍豹眼珠一转,含笑又道:  “那么在下再打听一件事,今日之中,可有一位身着红衣的中年女人,会到谷中来过没有?”  那弟子不耐的道:  “告诉你过几天再来,你这人哪来许多噜嗦!”  霍豹淡淡一笑道:  “在下以礼相询,你还嫌噜嗦,我要不看在你们不过站住守班的小毛头,怎肯耐心跟你扯谈,你最好识趣一些,别惹苦头吃!”  那丐帮弟子怒道:  “听你口气,你还想动武不成?”  霍豹笑道:  “动武就动武,凭你这粒米之珠,也放光彩?”  话落人动,闪身而上,左臂一探,向丐帮弟子肩头便扣!  那人大叫一声,打狗棒疾摆,一式“癞狗翻身”,扫向霍豹双脚。  霍豹人称“穿云手”,论武功在衡山门中也算得二三把交椅的顶尖人物,岂能被区区一个丐帮弟子打中。  但见——  他左脚一抬,飞起一腿,早将打狗棒踢飞,左臂向下一沉,干净利落一把扣住那乞丐的左腕脉门!  五指轻轻向里一收,那乞丐早已痛得冷汗淋淋,噗地跪倒地上,叫道:  “前辈饶命!”  霍豹嘿嘿一笑,松了手指,沉声叱道:  “我问你那苗森到何处去了?近日可有一个红衣中年女子到过?还不从实快说!”  那名丐帮弟子哭丧着脸,一面揉着手腕,一面答道:  “昨夜天刚亮不久,有一个姓谢的红衣女子独自到谷中来,跟咱们帮主谈了一阵,帮主便跟着她匆匆离开了……。”  霍豹骇然一惊,喝道:  “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弟子讷讷道:  “小的也不知道他们真去了哪里,只知那姓谢的女子取了一件东西给帮主,帮主便匆匆跟她同去。  临行嘱我们在谷中等候,听说他们要去什么岭,进什么秘室,取一些什么宝藏……”霍豹听到这里,早已惊出一身冷汗,不再多说,举手点了那丐帮弟子穴道,腾身而起,飞也似奔出山谷!  罗元茂接着问:  “九师弟可曾打听到什么消息?”  霍豹气急败坏把听来的话简略述了一遍,急声说道:  “这事不好,谢师姐一定跟苗森同往仙龟岭,或许要盲目进入那奇门秘室,咱们赶快回堡通知大师兄,必须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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