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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妓女生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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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我顿时像刀子剜心,我想起了宝鸡的茉莉姐,想不到,今晚我也碰上了这么个无耻的男人。
    这个嫖客见我不答理他,又说:…你是嫌少吧?那,我再添上一根!…说着,又掏出一根金条,递到我眼前…
    啪…,我把那刺眼的赃物用力一打,金条都落在砖地上。
    这个嫖客恼羞成怒,打了我几巴掌,又砸起桌子上的壶碗,并大声叫骂起来。仇永植忙提着裤子跑出来,追问砸窑子的原因。
    这嫖客简直死不要脸,他欺我嗓子哑喊不出来,就顺嘴乱编说:…我花二十元住宿,她却不和我同床,有这个理儿吗?…
    仇永植开了多年窑子,觉得这话奇怪:…香玉又不是刚刚梳头,她怎敢不和你同床呢?再说,她这阵子接客少,还怕交不了差哩,能这么做吗?…
    吵闹声惊动了各屋的妓女和嫖客,他们都跑出来围了一片。仇永植还没开口,就听人群后面有人喊:…闪开,我看出了什么事!…
    大家一看,见一个留分头的男子,四方脸白里泛红,浓眉毛,大眼睛,长得挺精神,人们都认识他,他就是这里的红姑娘金贞的老相好、特务队长王焕成。
    王焕成也不和仇保长搭话,径直走到嫖客面前道:…朋友,不要发火,有事好商量,今天先走,我让老板明天给你补一宿,走吧!…说着,就往外推那个客人。
    这嫖客反倒更神气了,说:…真是仨鼻子眼,多出一口气,我们的事,你管不着,快一边去!…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王焕成…蹭…地一声拔出了枪,用枪口对准那嫖客的鼻子尖,喊道:…老子偏偏要管。你不是共匪就是土匪,怪不得这样横。香玉,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哽咽着,把这事的经过说了一遍。
    王焕成一听,忍不住…噗嗤…笑了,又马上板起脸,用枪口磕了一下那小子的鼻子,骂道:…他妈的,真不要脸皮。你家也有姐妹,你干嘛不把这两根金条便宜了她们?…
    围着的嫖客和妓女们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呐喊助威:…给他一枪得啦!——
    脱下他的衣裳,揍他!…
    那小子脸吓得蜡黄蜡黄,汗水直往下掉,连声求告:…饶了我吧,我情愿包赔损失!…
    仇永植一听包赔,马上来了精神,追问道:…你说,你砸了我们的窑子,怎么赔法呢?…
    那嫖客忙答:…花一百块请客………
    人们七嘴八舌地喊:…不行,出这点血不行,扒了他的衣裳!…
    在众人的压力下,这小子没辙了。最后把那两根金条掏出来,求老鸨饶他走人。
    仇永植接了两根金条,把他想像狗一样,轰出门去了。
    人们又都返回自己屋里。仇永植叫我谢了王焕成,又讨好地拿出一根金条说:…老兄辛苦,咱俩是有福同享,有祸同当!…王焕成把金条塞进兜里,乐颠颠地走了。
再遇知音
    在云升里,一晃就是两三个月,寒冷的腊月到了。
    别人的屋里,都是红火热闹,惟独我和一个叫仇大臭的姑娘屋里冷冷清清。仇大臭长着一张四方大长脸,左嘴角有绿豆大的一颗黑痣,所以也不招茬儿。常说鹰找鹰,鹞找鹞,我们这两个不吃香的姑娘,就常往一块凑。这天,她在我屋里,一边打十点半,一边等客。
    云升里的茶房是个男的,满脸麻子,人们叫他张拐子。忽听他在外面高喊:…见客啦!…出门一看,见姐妹们都往金贞屋门口跑,大臭脚步大,跑在前面,我在后头不紧不慢地随着。
    刚走到门口,我就和一个高个子、四方大脸、手拿文明棍的男人四目相对了。他惊喜地喊了我一声…香玉。我忙答:…啊,你是瘦鹏哥!…姐妹们见我们是老相好,都扫兴地散去了。
    魏瘦鹏在院里对我说:…两个月前,我到民悦里去看你,马大安说你得病死了,为这我难过了好些天,心里纳闷,一个年轻轻的姑娘,怎么会突然死掉呢!…
    我听了一阵心酸,我们妓女,活着就像行尸走肉,不也跟死了一样吗?我们花好月圆时,老鸨像宝贝一样捧着我们;花落时,就把我们踩在泥里,恨不得我们马上死掉。哎,当妓女太没落头了!我低着头,发着呆,恐怕别人听见了笑话,忙领魏瘦鹏来到我的屋子里。
    魏瘦鹏虽然跟我睡了一宿干铺,但我对他的印象极深,我觉得他心地善良,对人体贴,跟他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使我体味到了父辈的温暖。我见了他像见了亲人,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
    他发现我的嗓子坏了,追问起原因。我嗓子里像堵着一块棉花,哽哽咽咽地向他讲了怎样毁嗓子,怎样打官司,怎样来到云升里,怎样受歧视冷落……
    瘦鹏静静地听着。听完我的诉说,便推心置腹地开导我说:…不要难过,你才十七岁,人生的道路还很长,不受苦中苦,哪知甜中甜呢!你需要什么,只管开口,我虽然不太富裕,但还能帮你一些忙!…
    我摆摆手说:…经济上我倒不在乎,粗茶淡饭,什么样的苦我都能受,我需要精神上的安慰,一个人失去了爱情,看不到出路,才是最苦闷烦恼的了!…
    瘦鹏体贴地说:…你的心情我都理解,儿女之爱,人之常情,你要坚强,要从苦闷中解脱出来。我当过高中语文教师,这样吧,我教你识字好么?…
    我不相信地说:…别开玩笑了,我当了十几年睁眼瞎子,还能学会识字吗?…
    瘦鹏严肃地说:…常言说:…铁棒磨成针,功到自然成。知识就是力量,你学了字,有了知识,心胸就宽阔了,对世界上的事情,不但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了!…
    这话我听不懂,但我知道他是一片真心,便默默点了点头。
    魏瘦鹏高兴地说:…咱们一言为定,眼看过春节了,我没有家,不回去,除夕你等我,咱们一块过年!…俗话说:孩子的屁股嫖客的嘴,没个准儿,他临走的几句话我也没往心上搁。
    大年三十早晨,我扒着门一看,见别人的屋门口都换上了崭新的漂白门帘,惟独我和大臭的屋里没有。我羞赧地撤回屋,坐在床上。这时,一阵阵饭茶的香味飘来,我又发起愁来。照妓院规矩,三十晚上吃团圆饭,厨房的师傅和茶房们,要向姑娘们要过年的赏钱,我手里没钱,怎么有脸去吃人家做的肉菜呢!
    正在发愁,忽听张拐子在外面高喊:…香玉,魏先生来啦!…说着,高高打起门帘。
    只见我的屋门口停着一辆洋车,魏瘦鹏和张拐子把车上装的崭新的床单、被子和一些杂物抱进屋。
    打发走洋车,他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对张拐子说:…你到街上给我找一个在兰州混饭的苏联粉刷工,让他在午饭前把这间屋刷好。再给我登上记,三十、初一,我要在这住两宿。其余的是你们的赏钱,去吧!…张拐子高高兴兴地走了。
    我在大臭屋里给瘦鹏端盘子,等到半晌,张拐子等人就把我的屋子拾掇好了。进屋一看,我的眼睛顿时一亮:墙壁刷得雪白,上面贴了几张山水画。床上铺着粉红色的太平洋床单,摞着新做的缎子被子,七八平方米的小屋里,顿时显得干净整齐。看到这一切,我感动得流出了热泪,一头扑进魏瘦鹏怀里。
    瘦鹏一边安慰我,一边让我看几件东西,他打开方桌上的一个纸箱子,一件一件地往外拿,有晚上吃的元宵,下酒的火腿、腊肉、香肠、点心,摆了一方桌。他又从纸盒里拿出一本书,在我面前一晃,我高兴地一把夺过来。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屋里电灯亮了。瘦鹏又从纸箱里拿出一对用缎子裱糊的红灯笼,有篮球那么大,他在里面插上红蜡烛,点着挂在门口两边,这两盏红灯,照着门框上新贴的对联,显得格外的红火耀眼。
    从成都开始,我进妓院已有五个春秋了。五年中,顶数今年红火热闹和最值得纪念,我的心情从没有这么痛快过。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魏瘦鹏出来为我捧场,就像一次无声的示威,我的身价在云升里大大提高了。
    晚饭时,没等我和瘦鹏出屋,做饭师傅便为我端来饭菜,我和瘦鹏痛痛快快喝起酒来。
    饭后,我穿着瘦鹏给我定做的大衣,高兴地在屋中翩跹起舞。这时,姐妹们纷纷挤进我的屋子,把间小屋塞得满满当当。魏瘦鹏就像这里的主人,谈笑风生,给大家讲故事、出谜语,又拿出一包美国泡泡糖,举行有奖游艺晚会。
    姐妹们都出神地听他讲故事、看他表演,他的秃头像一个智囊,包容着无穷无尽的知识;他简直是一个魔术师,把姐妹的心都抓住了。我想起他的一句话:知识就是力量。不禁暗下决心,我一定好好向他学习,拜他为师。
    讲啊、猜啊、唱啊、笑啊,不知不觉到了天明,那夜的情景,我至今如在眼前,这是我青年时代最愉快最幸福的一天,也是我人生征途上的转折点。
奇怪的自杀
    弹指之间,到了1949年3月,我已经十八岁了,在这段时间里,魏瘦鹏经常来妓院,手把手地教我识字,他不在时,我就拿出那册识字课本,偷偷学习。魏瘦鹏还为我买药治嗓子,在他的关心下,我的嗓子又恢复了正常。他像一个良师益友,怜爱我,保护我,他虽然已是五十六岁的人了,比我大三十八岁,但这道鸿沟并没有把我们的心隔开,我从没考虑过他的年龄,在我心目中把他当做老师、朋友、丈夫,现在,我与他的感情,比崔寿春还要深厚。
    解放的炮声隆隆不断,国民党的大小官员成了惊弓之鸟,仇永植这老板兼保长,也不像过去那么神气了,很少再用妓院过去那一套家法。云升里走红的两个姑娘金贞和怜弟,都先后跟国民党的军官从良走了。妓女们争自由、盼解放,可老鸨们严密封锁着外面的消息,她们只能从嫖客嘴里听到一言半语,偷偷私下里议论。这天,我正在屋里看书,忽听门外张拐子喊:…香玉,出来接客啦!…我忙把书掖进被摞里,跑出来,客人是兰州警备司令部的李连长,他也是这里的老客。
    闲谈当中,我问起金贞的情况,他惊愕地说:…你还不知道,她……她死了!…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报纸让我看,原来,她惨死的情况还上了报纸。
    我呆呆地站着,回想着金贞跟王焕成从良前的情景:
    去年底,我进云升里不久,金贞端盘子占了我的屋子,我只好跑到锅炉房去烤火。我听到金贞屋里传出嘹亮的歌声,真羡慕啊!便隔着金贞住的八号屋的玻璃窗往里瞧:只见宽绰的屋里,白墙上贴满美人画,红漆方桌上铺着桌布,上面放着新式壶碗,花瓶里插着红玫瑰,屋里东倒西歪,坐满了便衣特务,他们一唱一和正唱着当时时兴的《夫妻相骂》:
    妻:自从嫁了你,幸福都玩完;
    没有好的吃呀,没有好的穿;
    没有金刚钻,也没有银项链;
    这样的日子,我怎能过得惯。
    ……
    夫:自从娶了你,每天听你烦;
    良心你不讲呀,名誉你不管;
    光讲吃喝玩,逼我做盗犯;
    这样的女人,简直是原子弹!
    ……
    邻居:你们搬了来,四邻都不安;
    不是女的哭,就是男的喊;
    骂也不相干,死也不肯搬;
    这样的家庭,简直是疯人院!
    ……
    特务队走后,屋里只剩下队长王焕成和金贞,只听王焕成扯着嗓子骂:…小婊子,给老子倒水!…
    王焕成喝醉了酒,金贞就用茶杯轻轻往嘴里灌,甜言细语地劝道:…好哥哥,以后少喝点吧!…
    王焕成不听劝告,反倒恼了,他一抡胳膊,茶杯飞落在砖地上,摔得粉碎。他…叭叭…打了金贞几个耳光,大声骂:…快给我跪下!…
    金贞挨打受屈,却不敢反抗,像小绵羊一样,乖乖地跪在王焕成身边,眼泪扑簌簌流下来。
    她一哭,王焕成反倒哈哈笑了,他拉住金贞的两只手说:…打是亲,骂是爱,你说,你到底爱我不?…
    金贞忙忍住泪说:…爱……爱……我太爱你啦!…
    王焕成高兴地说:…好,那你不许哭,张开嘴,给我笑一个!…金贞又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噙着泪,咯咯笑着,笑得那么难看、那么勉强。
    王焕成这时咳嗽一声,忙托住金贞的腮帮,亲了一个嘴,把那口痰吐进金贞嘴里。
    王焕成得意地说:…你要真心爱我,就快把我这痰咽下去,这痰就是一块探路石,要试探你的真心!…
    金贞像一个玩熟了的鸟,甭说痰,就是火炭也豁出去了,她毫不犹豫地…咕噜…咽下去。
    金贞的痴情,赢得了王焕成的欢心。他是有名的心毒手辣的特务队长,仇永植更是变着法儿巴结他,今年正月,他没花几个钱,就带金贞从良了。
    我看着报纸,不解地问:…李先生,她才出去两三个月,怎么会自杀呢,你和王焕成经常在一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姓李的眨着小眼,叹口气说:…哎,这是金贞自找呀。你想,干我们这行的,吃谁的饭就要向着谁。王焕成和我不在一个单位,他干的是特务工作,负责向国民党告密,暗杀共产党。金贞恐怕累这个家,就整天劝他,说快解放啦,要多积点德,少办点缺德事。王焕成哪里肯听?夫妻就整天吵吵。那天越吵越凶,王焕成怕这事泄露出去,他的特务饭吃不成,就拿菜刀把她的头砍了几刀,又把菜刀压在她枕头底下,假说她自杀了。你想,自杀后又怎能自己把刀压在枕头底下呢?可特务们杀人像捻死一只蚂蚁,为了防止外界议论,他还故意登报说明金贞是自杀。喂,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讲!…
    听着金贞惨死的经过,我身上也像被人捅了一刀子。婊子有情,嫖客无义,寻了这样的丈夫,真倒了八辈子霉。我又想到自己,谁知道我会落个怎样的结果呢?要跟了瘦鹏,他会怎样呢?唉,我们妓女生活在最底层,也有一颗善良的心,可谁又能公正地对待我们呢!
秘密'出条子'
    兰州的夏季到来了,风声一天比一天紧,我们这些关在笼子里的妓女,也听到了一些外面的消息。有人说,西安已经解放了,兰州很快也就解放。有人说,马步芳最近当了甘肃省主席。据说他是个回族人,原任国民党青海省主席,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眼看要解放啦,谁也不愿到大西北来,他却向蒋介石自告奋勇,来当这个省主席。
    自从到了宝鸡和兰州,我很少再出条子了。这天晚上,仇永植突然美滋滋地告诉我,叫我去给一个大人物出条子。
    我化好妆,穿上粉红色的长袖泡泡沙。工夫不大,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云升里门口。我心里一咯噔,这个人物果然不简单,还有小轿车。
    从车上下来三四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腰里都有半斤铁。他们是专程来接我的,一直伺候我上了车。
    在车上,他们告诉我,今晚要陪伴马主席。因马主席刚来不久,没带家眷,他们一再嘱咐我要严格保密。
    轿车驶到南苑省政府,这里原来是马步芳的临时公馆。
    那几个人先在车里摸遍了我的全身,检查身上有没有行刺的暗器。搜查完毕,又从车后拿出一个皮箱,从箱里拿出一件葱绿色的丝绸长褂,让我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换上他们的服装。这使我想起嫖客们传说的皇帝召幸的故事:皇帝要在哪个宫里留宿,太监们事先要为娘娘浴洗身子,洗完后不许穿衣服,只用绸子裹起来,背到龙寝上,这也许是防止娘娘行刺的缘故吧。
    下了车,只见一座气派的门楼,门楼前一溜甬道,直通里面的大瓦房,里面像是一座三合院,后面有一座高大的楼房。甬道两旁,不远一盏路灯,照得院里如同白昼。灯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个个国民党兵手持步枪,上着刺刀,从门口到北房足有几十个。我跟着那个人往里走,刚进门,就见四个士兵抬着一副帆布担架,一个人蒙脸躺在上面,露出喷着香水的长长的头发。有人小声说:…这是在兰州唱戏的名角×××,昨夜被搞得阴部大出血,要送医院…他们把那女人抬上车,便迅速开走了。
    我们顺甬道进了北屋,只见进门是三间开阔的客厅,两头各有一间内室,四周摆满了沙发、台灯,中间有两个圆桌,围了一圈转椅,桌上摆满了叫不出名的高级酒菜,有几个军官打扮的男人围坐在两个圆桌旁饮酒作乐。酒席筵中,夹杂着四个先到的妓女,她们正献媚地给这些大人物添酒夹菜。中间坐着的一位,气宇轩昂,人们像众星捧月一样敬着他。他肯定就是马步芳了。马步芳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中等个,又黑又胖。他有一张中长脸,肥头大耳,浓眉毛、络腮胡,穿一件毛巾睡衣。按妓院的规矩,我们不称他的官讳,要称他…马老爷…,不知为什么,他的秘书称他为…马部长。
    那几个陪伴他喝酒的客人,看来是他的老部下,都殷勤地向他劝酒,还讨好地对我们说:…马先生真有眼光,在整个兰州城挑选了你们。划拳、跳舞、烧烟,这些你们红姑娘全占了,所以才有今天的口福…此时,我这才知道我被他们选中的原因。
    桌上的白兰地酒、杜鲁门烟我是认识的,还有什么燕窝、鱼翅、美国咖啡、可可等许多讲究的食品,我是第一次品尝。马步芳喝得高兴了,和我们划起拳来。划拳讲究…大拳…、…小拳…、…山东拳…、…广东拳…,他什么都懂,因是回族,他最爱划回回们常划的…小拳。
    酒到半酣,乘着兴致,他们又命人给我们腾出一块屋地,让我们跳舞。我们这五个人,果然都是多才多艺的姑娘,一个个倾其所有掏出绝技,为这个肥头大耳的魔王跳了…四步舞…、…交际舞…和…扭屁股舞。
    马步芳和他的心腹们一边喝酒,一边看我们的舞蹈,乐得前仰后合,不断地哈哈大笑。他们心里最清楚,兰州即将解放了,他们的末日要到了,所以更加骄奢淫逸。他们的笑声,正是灭亡之前恐怖的嚎叫;他们的欢乐,正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魔鬼的淫欲
    马步芳等一群大小头目,吃喝玩乐,一直折腾到下一点。大概是玩得倦了,只见他一挥手,那群部下便知趣地一个个告退出去,屋里只剩下几个护兵。
    马步芳让护兵领着我们,到西厢房去洗澡。一到门口,就有两个老妈迎出来,她们领我们五个来到里间一个水泥抹的浴池里,里面早已烧好了水。
    当我们洗完穿好衣服要回北屋时,却被那两个老妈拦住了。她们板着脸说:…你们这样回去,马老爷会怪罪的,你们只洗了身子,还没洗肠子哩!…
    啊!洗肠子?我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两个老妈把早已准备好的五个搪瓷缸子,分别端到我们面前,只见每个缸子里盛满了浓浓的白浆,上面漂满白沫子。
    她们见我们都迟疑地不肯动手,便解释说:…这是肥皂水,外族人与回族人第一次同居,先得用这洗肠子,这是伊斯兰的教规…
    唉,简直是活治人。可是,在这杀人魔王的屠刀下,谁敢说个…不…字呢?我们只有捏着鼻子、闭住气喝下去。
    这浓浓的肥皂水,比黄连还难喝。刚喝下不久,只听肚子咕咕噜噜,肠胃像在搓衣板上搓的衣服,揪心地疼痛。胸部一阵阵恶心,终于忍不住了,一个个…哇、哇…地吐起来,不到半个小时,就都把晚上吃的东西一古脑都吐净了,这才不觉得那么恶心了。我们再相互一看,每人眼里都流出了眼泪,原来这就叫洗肠子啊!
    洗净肠子,老妈打水叫我们嗽了口、洗了脸,这才叫我们回北房伺候马步芳。
    北房客厅的酒筵已经撤净,护兵把我们引进东头的一间内室。这是一间四方方的大屋子,里面陈设非常考究,迎门是写字台,上面放着西洋的自鸣钟,一旁的大衣橱上,镶着穿衣镜,沙发、壁灯、吊灯、电扇应有尽有。北头放一张特制的双人床,那床又宽又长,横竖能睡开几个人,床上架着银丝蚊帐,显得格外华贵。马步芳正斜躺在床上抽大烟。
    我从小见爹抽大烟,也给抽大烟的嫖客点过烟。可是,像这么好的烟具我还没有见过,烟枪的圆头是黄金镶边,白金盖顶,足有一尺多长,一头是玉石烟嘴。上头盛油的是一个水晶玻璃罩,烟碗、烟板是绿色的玉石,烟盒是银色的白金。整套烟具全是金银玉石,晶莹透亮。
    马步芳看上去是个不爱说话、不善言辞的人。他沉着个黑脸,不笑也不恼,显得城府很深。他的命令或用简单一两句话,或用一个手势,手下人便围着他团团乱转,比皇帝的金口玉言还要顶事儿。
    他威严地一摆手,叫我们并排站在他床前,伺候着点烟。点烟可是一套功夫活儿,先用烟签子在烟碗里挖出黄豆粒大小的一块烟膏,在烟灯上烤,用烟签反复揉碾,烧上十几遍,炼上十来分钟,直到烧熟,烟膏泛起泡泡,用烟签就热插入烟枪内,用手捏平,再给对方扶着烟锅吸。他用力一吸,烟膏就像瀑布下的皮球一样咕碌碌打滚,大约吸上四五分钟,就又要换一个。所以,要有人倒替着烧换才能供上。
    马步芳的烟瘾真大,足足抽到下半夜两点,像酒盅大的两瓶烟膏都叫他抽完了,屋里充满了大烟的香味。据说,吸大烟能够壮阳,睡前吸了大烟,能养精蓄锐,行房时不伤身子。
    马步芳过足了烟瘾,已是夜深人静,他伸伸两只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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