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二-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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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再钻地，速度快得多、消耗小得多。
　　小黑一上城墙就看到了二十多个趴在地上的女人，一动不动，像是某种超现实主义的雕塑，或是汉尼拔级别的尸展，把它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发现她们都还在呼吸，只是在躲藏而已，又从她们中间穿过去，来到了城墙内侧。
　　陈瑞雪守在楼梯口，抵挡追上来的敌人，下面留着十多名荒人继续向她射击，而另有几名士兵绕到远处直接爬墙，只要她离开楼梯去攻击爬墙的人，在下面射箭的人就可以从楼梯上来攻击；而她要是仍守在楼梯上，爬墙的人上来后就可以轻易的杀死俘虏们。
　　曹英兰不知道这些，她悄悄爬到城垛口，想看一眼积雪情况，如果够厚的话就跳下去，没想到刚探出头去就看到了同样在往上爬的苏牧，来了个对眼，吓得她尖叫一声，坐倒在地倒爬了回去。
　　她不认识苏牧，苏牧也不认识她，他是想过来救人的，没想到正要爬上墙头的时候会从垛口伸出个脑袋来，也下得不轻，手一松就摔了下去。
　　“嘭”的一声，松软的雪层托住了苏牧的身体，不仅没让他受伤，还摔得很舒服，他起身立即又向上爬去，和那几名荒兵以及陈瑞雪一同上了墙头。
　　陈瑞雪也退到了墙头上，听到曹英兰的尖叫，她以为是有人已经提前摸上城墙下黑手了，急忙退上来，回头却看到了苏牧。
　　小黑快如闪电，迅速将爬墙上来的那些荒兵一一杀死，陈瑞雪让刑天挡在楼梯口，城墙上暂安全了。
　　“你没事吧？”陈瑞雪看到了苏牧肩上的烧伤，伤口过于狰狞，凹下去一个拳头大小、指节深浅的烧痕，看起来十分吓人。
　　“荒巫留给我的纪念，不错的杯座，基于礼尚往来原则，我也给他留了个纪念，算是为九州和荒原的友谊做出了力所能及的贡献。”苏牧笑着，抓起仍趴在地上的俘虏们就往城下扔，像是在扔水泥袋。
　　陈瑞雪与苏牧已经有了很深的默契，一看他扔人就知道雪够厚，回过身看向墙内，那队荒人这次没敢再爬墙，仍站在下面射箭，不过都被刑天影魂挡下来了。
　　可俘虏们并不知道苏牧的用意，听到陈瑞雪说了句话，接着就被人拎起来往墙下扔，一个个吓得大叫，直到落在地上，冰冷的雪塞住了她们的嘴巴。
　　苏牧施了暗劲，她们每个人都落在了不同的位置，但全部都是背部落地，陷入雪中却安然无恙，就是吓得双膝发软。
　　“现在怎么办？”等苏牧把人扔完，陈瑞雪又向他问道。
　　“按原计划行事吧。”苏牧想了想说道：“你们跑进树林，往西边绕城半圈，径直往南回百兴，我杀完这队人就来，你们不要停留，也不用管脚印的事了，人太多根本扫不干净，尽快回到百兴城才是关键，有事就大叫我，我会立即赶来。”
　　“知道了，你小心。”陈瑞雪说着收回刑天，也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苏牧又跳回了平泽城，那五十名荒军已经被陈瑞雪杀了一半，被他和小黑三下五除二就杀光了，接着再次开始纵火。
　　城南的火还没有灭，城北又着了，而这一次大部分人都在城南，等他们赶回来做防火带的时候，恐怕小半个城都得被烧掉。
　　这将是个温暖的夜晚。
　　……
　　雪太厚，对长期锻炼的陈瑞雪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但对于本身没什么力气，再加上又饿又冷的曹英兰她们来说就很困难了，在苏牧杀光荒人小队、开始放火的时候，她们才走出去十多米，离树林子还差老大一截。
　　陈瑞雪一看这情况，心想像这样走的话，明天晚上都没办法回到百兴城，只好让刑天横过盾牌，做了个临时的铲雪机，让曹英兰她们排队跟在后面。
　　膝盖能抬起来，走起路来就轻松多了，甚至能够小跑，可这个情况对陈瑞雪来说就有些不利了，刑天影魂不会吸收她的食物，却会消耗她的精力，先前就已经战斗了这么久，现在又要推雪，消耗不是一般的大。
　　长时间使用影魂是不行的，进入树林后，陈瑞雪让刑天避来一截树干，用绳子系着两头拖在身后走，虽说不如刑天的盾那么好用，至少能把雪压实一些，不至于连路都走不了。
　　顺利绕到了城西，一群人正式转南，只要延直线走下去，就必然能到百兴城，可就在这时，城西的门忽然打开了，一队骑兵从门内出来，策马径直往城西的树林跑来，仿佛知道她们就在这里一样。
　　这是一队报信的骑兵，他们要去往西边被荒人占据的城市，通知那边的荒人做准备，平泽城的火势太大，已经没有去扑救的必要了，这八千士兵准备弃城离开，他们所在的城市避寒，就算今夜赶不过去，明天中午之前应该能到。
　　骑兵数量不多，只有十人，但骑术极佳，跑进树林后竟然没有放慢速度，驱使着跨下坐骑敏捷的在林间穿梭，而他们的先进方向正好朝向陈瑞雪她们，过不了多久就会碰面。
　　“都躲下，躲在雪里。”陈瑞雪立即伏低身体，她穿着雪行衣，只要不动就不会被发现。
　　跑在最前面的两骑越来越近，陈瑞雪看准时机，唤出影魂展开了攻击，同时迎面冲了过去，冲向了跟在后面的骑兵。
　　当先两人，一个被斧子劈去了脑袋，另一个连人带马被盾牌打倒，眼见是活不成了，陈瑞雪冲到前面，跳起来一剑刺穿了第三人的胸膛，在第四个人发现之前已经将他拉下马来，斩在咽喉上，与此同时刑天影魂也冲到了更前面，去对付第五、第六骑。
　　极有效率的杀死了四个人，陈瑞雪和刑天都被发现了，后面的六个人急忙调转马头，其中一人拿出哨箭射向了天空，接着就被小黑拧断了脖子。
　　苏牧赶到了，可还是晚了一步，荒人射术极佳，拉弓很快，在小黑赶到之前就把哨箭射了出去，哨箭主要是用来通知目标城市的守卫，免得在他们骑马跑到城门之前被对方射死，没想到刚出城不久就用了一支。
　　尖哨声突破天际，传得极远，几乎整个平泽城的荒军都听到了，最先赶过来的是先前守在南门之外，包围苏牧的那些人，火势太大，他们暂还没有进城，听到哨箭响动立即就跑了向这边。
　　
　　第一五五章　汇合（中）
　　
　　哨箭射向了天空，尖啸声传出去很远，荒人立即行动起来。
　　原本在南门外围堵苏牧的荒军立即向这边进发，这回可不是五十个人的小队了，而是一支四百多人的正规军，人数越多变数越多，除非苏牧再端着一口盛满了食物的锅，否则根本保护不了他们救出来的这些女子。
　　保护不了也得上，苏牧处理完这几名传信兵，让陈瑞雪带着曹英兰她们加快速度往南跑，骑上抢来的马，准备迎向那支荒人大队。
　　为了锻炼身体，苏牧不管去哪都喜欢跑着去，他会骑马，但骑术高明不到哪去，荒人有好马，马有灵性，放在京城千金难买，苏牧刚把胯下战马的主人给杀了，马儿可不愿让他骑，刚骑上去就拼命蹶蹄子原地打转，把雪块掀得满天都是。
　　猝不及防，苏牧的脖子差点被闪断，连忙跳下马，徒步向荒人大队跑去，他有足够的信心自保，但没信心在短时间内把这四百多人杀光。
　　短兵相接，在冲到荒军面前后，苏牧跳起来撞进队伍中，夺过来两把荒人爱用的窄刀，小黑也是一样，同样夺过来两把刀。
　　张开双臂，将手中的刀抬平，一人一影快速旋转起来，一边转一边移动，再次使出了“剑刃风暴”，这一招在长桥县的唐府里曾用过一次，当时苏牧差点转吐自己，现在实力提升了很多，转得更好更密、移动也更快了，相信火刃氏族的成员看到了也会为他骄傲的。
　　刀尖在很多人身上划出了可怕的口子，最深的几乎将人砍成了两半，浅的也足以让肠子流到地上，这一招的威力终于显现出来了，如果换成宽刃厚背刀，杀伤力还能提升很多。
　　不过和小黑比起来，苏牧简直弱爆了。
　　小黑不仅转得比苏牧要快，还不需要顾虑荒人的攻击，直接转着圈前移，瞬间就伤了十多个荒人，但手中的武器也因为荒人的挥刀格挡而断裂了，把断刀扔出去，它又夺过来两把继续转，清出了一大块无人区域。
　　不过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尽可能多的杀人，剑刃风暴只是为了增加震摄力，最终目的是挡住荒人，不让他们去追陈瑞雪和已经半释放的俘虏。
　　荒人确实没有全部围着苏牧，这样太荒唐了，他们不知道树林里还有没有苏牧的帮凶，猜测这有可能是个圈套——苏牧杀了荒巫，然后把荒军引过来这边全歼。
　　因此，有几名荒兵没有理会苏牧，径走来到了树林前，往里一看，果然在林子里见到了躲躲藏藏的人影。
　　这些临时的侦察兵吓坏了，急忙大叫着跑回来，立即就有百多支箭射进了树林。
　　陈瑞雪她们正在努力向前移动，林子很大，那些散乱的射来的箭没能拖慢她们的速度，刑天影魂就足以挡下来了，真正的阻碍仍是厚厚的雪层，雪层看起来很平整，十分养眼，但树林里的地型比平地上要复杂得多，石块、树根、小坑都被掩埋在雪下，只被绊倒算是幸运的，稍不注意就会扭伤脚踝。
　　前行速度更慢了，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陈瑞雪只能一边保护着众人往前挪，一边祈祷苏牧能把这队荒军拦下来。
　　……
　　苏牧把荒军拦下来了，但拦不住他们射出来的箭，由于不知道林子里的到底是伏兵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他们不敢贸然分散开来，反而挤作一团，一是防止苏牧和小黑再次站到里面收割生命，二是防止林子里的人突然冲出来或是与他们对射，把防御圈和占地面积缩小是明智的做法。
　　但他们并不是唯一的追兵，只不过来得比较快而已，哨箭是在平泽城的西边响起，所以西门打开了，荒人大军排着队列从里面走出来，这里是无火带，足够让他们组织整理队形。
　　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四百人听起来不多，但近处看已经是黑压压一片了，而从西门走出来的人就远不止这个数了，走了很长时间都没走完。
　　荒军本来就打算放弃平泽城，迁往别的城池了，他们选择的正是西边的荒人占据城市，在苏牧从东墙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组织，北墙杀人的时候所有荒人都已经着装整齐，到得现在，刚好组织完毕，无论那支哨箭代表着什么，无论城外有什么，他们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城外有苏牧和他的影子，他并不惧怕这数千荒军，对于一个人来说，四百与四千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要小黑别玩得太疯把他饿死，苏牧被包围了也有信心安全离开。
　　不过对于陈瑞雪她们来说，荒人大军是很让人头疼的，只要一人发一箭，就有八千之多，能覆盖很大一片区域，就算刑天能够保护她们不中箭，荒军也能最大程度的拖慢她们的速度，敌人太多的话就没办法指望苏牧了。
　　一看到大军出城了，苏牧面前的这支小队首领立即小跑着要去汇报情况，但刚开始跑，脑袋就往后一翻滚落在地，砸出了一个圆滚滚的小坑，身子仍往前跑了几步这才栽倒，热血将雪地染得通红，只融去了一小层就被冻结，白的雪红的血，对比强烈，看起来很吓人。
　　长官死了，副官立即接手，他很聪明，没有跑，而是站在人群中大声呼喊起来，苏牧拦在这队人前面，小黑杀死那名首领后立即退了回来，直到喊声响起才钻进人群，等找到那名副官，他已经把情况介绍得差不多了。
　　这队荒军的总指挥官认识苏牧，看到他拦着那支小队不让他们进林，已经猜到林子里有蹊跷，再听到喊声说是林子里有人，顿时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那支小队不知道情况，他是知道的，巫带来的女人跑了，只剩下几个昏迷不醒的，说明苏牧并不是单独行动，另有别人将她们救走，从先前了解到的北城墙的情况来看，救人的人实力应该也不弱。
　　但那些俘虏都是普通人，肯定跑不快，总指挥官没有令人射箭，因为直射的话大部分箭只会钉在树干上，抛射的话速度较慢，也不知道对方的位置，纯粹是浪费，因此他直接派了一支五百人队下马进林，追杀逃跑的俘虏。
　　苏牧一看到那么多人进林，暗叹一口气，也跟着退进了树林里，带着那些女人回百兴城的希望已经不足百分之一，实在不行只能抛下她们带着陈瑞雪逃回去，对于熟识的人，他倾向于拼老命去保护，但对于这些刚认识的陌生人，在最后关头抛下她们并不会让他产生负罪感，毕竟他和陈瑞雪都已经尽力了。
　　……
　　走进树林的那队荒军没用多长时间就发现了陈瑞雪她们留下的足迹，跟着足迹往前追去，另有两个人回去报告，被苏牧拦住的这队队伍在他离开后，没有追击，而是直接退到了军阵里，等候命令。
　　苏牧开始在树林里杀人，大雪同样对荒军的前进造成了阻碍，这里的地形对他十分有利，趴在雪中、蹲在树梢、躲在树后，等到敌人靠近后就立即出手，一次一片，简单有效。
　　树林太多，荒军没办法整队前进，听着那一声声戛然而止的惊叫、看着同伴接二连三的消失，他们却想不出来应对方法。
　　持续减员、被大雪拖慢了脚步，可这些军人的前进速度比曹英兰她们要快得多，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苏牧杀了百多人，但回头已经能看到俘虏们的身影了。
　　就在这时，第二支荒军的五百人队走进了树林。
　　陈瑞雪听着后方的叫声越来越叫，不住催促众人加快脚步，所有人都很害怕，满头大汗的往前挪着，她们没有吃饱，体力已经有些跟不上了。
　　“如果……请把阿燕带回去，她还是个孩子，不重。”曹英兰很清楚现在的情况，没有人知道她们被关在平泽城里，说明苏牧和陈瑞雪的营救只是突发事件，并不是专程为她们而来的，她希望二人能够平安回去，只要把女儿吴燕一并带走就好。
　　陈瑞雪张了张嘴，但最终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若是在过去，她应该会说些安慰的话，可跟在苏牧身边太久，思维方式被他影响了，这时要说什么承诺或安慰的话都是在放屁，答应把吴燕带回去对曹英兰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她也有信心把这个自始至终都没有吓得大哭的小女孩带回百兴城。
　　“多谢。”曹英兰松了口气，捡起一捧雪塞进嘴里嚼着，忽然听到走在最前面的女人惊叫了一声。
　　陈瑞雪也听到了，心脏一抽，以为有荒军跑到前面包抄，由于方向变了，她落到了队伍的最后，免得有暗箭射来，此时视线被挡，看不到最前面的情况。
　　绕过人群走到前面，陈瑞雪看到了远处的人影，光线太差看不清，但的的确确是人影，只是……真有人会大半夜的在树林里晃吗？
　　“别停，身子伏低，继续走。”她带着众人又往前走了一截，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
　　离得仍然很远，看不清是什么人，但其中一个人影异常高大，大到全世界独一无二。
　　
　　第一五六章　汇合（下）
　　
　　苏牧仍在树林里战斗，进林的荒军一共两批，总计一千人，经过了一番努力，他和小黑击杀了其中的百来人，稍稍拖慢了荒军的速度，可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荒人把平泽城里的食物搜刮一空，进城后苏牧只吃过一顿饭，用的是漏在地上的小半袋米，接着他被荒巫烧伤、让小黑纵火、与荒人战斗，到现在已经有了饥饿感。
　　一般情况下，当一个人能够感觉到饿的时候，就表示血糖浓较低甚至是不足了，若不能及时进食，身体会分解肝糖来维持血糖含量，这个时候会食欲降低，也就是“饿过了”，也说明了饥饿不是健康的减肥方法，轮到脂肪分解的时候，人的身体已经有所的损伤了。
　　苏牧的情况又有所不同，他的饥饿都是小黑造成的，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饭，也就是说消耗比普通人要大得多，特别是小黑巨大化之后，消耗可能增加十倍、百倍，没有补充的话，可能很快就出现脑功能障碍，例如注意力无法集中、头晕目眩、惊厥、昏迷，甚至直接死亡。
　　不可能杀死这一千人，也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苏牧有些着急，他是俘虏们的最后一道防线，可现在已经有些头晕了，坚持不了多久，一旦被突破，荒人就无所顾虑，很快能追上前面的人。
　　荒人也发现苏牧的杀人效率降低了不少，有机会的话，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个杀了两个巫和大量战友的恶人，要是能将他杀死在这里，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苏牧感觉到了压力，聚集过来的荒人越多，他的压力就越大，在被压力摧毁之前他就必须离开，留点力气逃回百兴城。
　　差不多是时候了，在林子里逃出包围圈要比在平地上简单得多，平地上只能穿过或跳过，林子里可以上树，这个季节大部分树木都无叶，视野清晰，很适合在上面跳来跳去。
　　唤回小黑，让它恢复成影子状态，苏牧看中了一颗较为粗壮的大树，慢慢向那边退去，计划是他以最快的速度上树，小黑挡住荒人射来的箭或投掷的武器，到达足够的高度后，苏牧瞄准另一棵树上较粗的树枝跳上去，利用其弹力跳到更远处的树上，如果树枝冻得太结实踩断了，就步行跑到另一棵树，重复这个过程。
　　可惜计划没能成功，他还来不及退到树旁，那颗粗大的树就断了。
　　树断了，上半截往前飞出去一截才轰然落地，向后倒去，像是被一辆用斧刃当保险杠的坦克撞中一样，然而这并不是坦克造成的，不仅是因为这里没有坦克，还因为坦克力量虽大，却没法达到这么快的速度，速度不够的话就不能这么干净利落的把一棵大树撞断。
　　撞断大树的是个人，或者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坦克的人，苏牧曾经在富昌镇里和六义镇外见识过屠和尚的蛮王冲撞，当时就已经惊为天人，但和现在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
　　屠和尚身躯庞大，但他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的步法，每踏出一步都能提高一点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和尚的肌肉承受不住那种力量。
　　两年时间，屠和尚的武艺又有精进，至少双腿的承受能力有了加强，一段长距离的奔跑之后，他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限，离得足够近的话就只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听到巨大的踏地声——连厚厚的雪层都掩盖不住。
　　和尚速度之快，已经达到了无法控制转向的地步，在即将撞树之前，他抬起手，用肘部击树了树干，继续前冲，撞进了聚焦在苏牧前面的人群中。
　　苏牧见识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血烟花，高达十米，覆盖范围不规则，但远远超过了十平米，一些血滴甚至飞溅到了三十米开外。
　　只这一撞，屠和尚就杀死了近百名荒兵，被同伴尸体撞伤的还远不止这个数，和尚一个人就几乎让一支四百人队彻底失去战斗力，就算苏牧先前没有杀那一百人，估计现在也得倒在红色的雪地里呻吟。
　　不止是苏牧，所有还活着的荒人都惊呆了，屠和尚如天神下凡一般，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变成了红色，大胡子上仍有不少红色的半凝固液体在滴滴溚溚的往下落。
　　大概是习惯了，屠和尚丝毫也不觉得别扭，苏牧则在旁边看着直发恶心，他是曾经见过屠和尚与方老头像这样屠杀法源寺和尚的，算是有了心理准备，那些荒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个个都吓得魂不附体，不少人连惨叫都忘了。
　　不仅如此，第二个五百人队也来了，看到这地狱般的景象，就算前面只有两个人，他们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没有去救助同伴的打算，更没有杀敌的欲望。
　　屠和尚抹了把脸，舔了舔嘴唇，将嘴里带血的唾沫吐出来，看向了那五百荒兵。
　　毕竟有四百九十九名共同作战的战友在身旁，荒军并没有因为屠和尚的一个眼神而逃跑，但明显的集体退后了一步，完全没胆子上前厮杀，站在后排的人安全性相对较高，轻声交谈起来，猜测着屠和尚的身份。
　　闻着满鼻的血腥味，苏牧踩着深红色的糊状物走到屠和尚面前，笑着说道：“大师怎么来了？莫非早就等在附近准备接应我们？”
　　屠和尚摇了摇头：“听说平泽城起火后赶来的，人不少。”
　　……
　　玄甲军有探子在监视着被荒人占据的这些城池，否则对方来夜袭就麻烦了，平泽城南有好几个探子，专门观察敌军动静，苏牧和陈瑞雪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看到了，并且被认出来了，探子们不发现荒军异常是不挪窝子的，认出苏牧之后没现身打招呼，仍在原地藏着，猜测苏牧和陈瑞雪的去向。
　　在二人离开之后，宋忠的通告也来了，点明了苏牧要去平泽城暗杀荒巫——说白了就是闹事，让探子们盯着点，一有异动立即回报。
　　之后，平泽城起火，火光冲天，浓烟几乎与云彩混为一体，既然通告上说明了苏牧是去暗杀的，那么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必然是暗杀失败了，探子立即把消息传回了百兴城，传递速度比荒军入侵还要迅捷，没人愿意看到苏牧受伤，这也是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