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冬-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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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为何深蓝会比我强这么多，他的心就是他的坚强，深蓝想要做的仅仅是守护长华小姐。就像伊耶娲苏那强大到蛊惑人心的思念，那是她的心。而我的剑，却只是杀人的剑。
　　一个和长华小姐一模一样的女子突兀地出现在了我们身前，带走了死去的伊耶娲苏。如果没猜错，那应该就是辉夜姬，要不然也不会让深红他们看见也无动于衷。
　　随后是更为残酷的战争，我流离在战火马款之中，在这场战役结束后，我开始怀疑战争的理由，我问深红他们为何要战斗，如果深蓝的话应该只是想陪在长华小姐的身旁，如果伊耶娲苏的话应该想嫁给她心中的那人。只是在这场战争我无法想象究竟是为了什么？
　　深红告诉我是为了长华小姐，但是以长华小姐的心境为什么要在乎一个区区神国？深红告诉我是为了辉夜姬，然后他不愿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深红，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场战争的理由？”
　　“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妖忌，王吩咐过了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深红严肃地拒绝了我。
　　“那请你告诉我，夜国的公主和长华小姐发生了什么？”
　　“事实的真相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即使知道也无能为力的事情。”
　　深红这么说道，在他散发着深红色光芒的双眼下，也显得太过沧桑。
　　“王和…公主并不是孪生子。公主是本不应该存在世界上的人，她是夜国为了得到永恒创造出来的生命，也是月都的意志，她有着世间最为禁忌的力量，也就是永远。妖忌，你明白什么是永远吗？”
　　“永远？不可能，这个世界不可能存在永远，也不允许存在永远。”我笃定地说道，永远怎么可能存在？
　　“对，世间不会允许永远，但公主却得到了永远。也就是说公主是不被世间允许的存在，但因为永远，所以公主也是永恒存在的禁忌之人。”
　　“长华小姐难道也是禁忌的人？”我激动地问道。
　　深红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让我放下心来：“不，甚至说完全的反面。王是这个世间最真实的存在，在王诞生的那一刻，万物都为之祝颂。”
　　“这不是很好吗？”皱着眉头坐在地上，荒芜的月面不会有风抚过，不过我却感到冷风吹抚到心底。
　　深红悄悄坐在我的身旁，红色双眼有些暗淡，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绝望：“不，这不好。当世间的一切都顺着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发展，而且无法控制的时候，妖忌，你知道这究竟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这不可能。”
　　“是的，王就是世间的真实，他的所思所想皆为世间的一切真理。原本王是应该像天之御中主神不显现世间的，但是公主的存在打破了世间的绝对真理。”
　　“这就是虚假？本不应该存在的存在，打破了世间绝对的真实。所以造就了真实与虚假的王？”我无法相信这种言论，这样的话连长华小姐都是不应该存在的人了。
　　“是的，王的诞生就是为了消除世间所有虚假，即使被虚假侵蚀，但世间万物也会不自觉地配合着王。”骑士不会流泪，不然深红也会忍不住哭泣。
　　我想我知道这种力量究竟有多恐怖，怪不得在白玉楼的时候面对长华小姐变得那般奇怪，只是我不知道这份力量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不过有着这能力未免太过悲伤。
　　这种无形的影响，将会把人一步步推向毁灭。
　　“这样长华小姐和夜国公主应该是天生的仇人才对。”
　　“所以，妖忌你应该明白的，在王与公主之间只能存在一个。如果公主消失了，王又会回到世间至高无上的真理。如果公主不消失，绝对的真理终将被虚假吞噬，那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你的意思是说不管长华小姐怎么样都是应该消失的？开什么玩笑？”
　　“这就是真实，公主是王唯一影响不到的人，所以战争的理由是什么？妖忌，我无法告诉你。但从一百三十三亿年前就注定，王的存在将慢慢否定掉公主，同时公主的存在也将慢慢否定王。”
　　“后来呢？”
　　“后来啊，当时的王与公主并不知道这些，因为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世界也再把他们推向毁灭，王一边否定着公主又一边要求世界承认公主。直到王得知真相的时候，所犯下的罪已经无法补救了。”
　　深红的话让我大脑乱成一股乱麻，似乎即将抓住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始终无法抓住重点。
　　“就跟你想的一样，王想创造一个哪怕足够让公主也被世界认可的世界，即使那个世界王将不会诞生。”
　　深红摸着手中的大剑，我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炽热与冰冷，深红徐徐说道：“因为王是世界的中心，所以即使他的愿望多么难以接受，世界也会为之配合。”
　　“长华小姐就不想活下去吗？”
　　“……”
　　“深红，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我能够感受到深红的不对劲，他能够对我说这些，也就表明了深红的奇怪。
　　深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朝着张开了被铁甲覆盖的右手，深蓝色的水晶就像泪珠一样，犹如夜空一般深邃。
　　“这是深蓝的心，现在交给你了。”
　　轻轻接过深蓝色水晶，那亘古的沧桑随着右手侵蚀着我的心灵，我还是没有放开水晶，静静地等待着深红的下文：“深蓝的心中有着深蓝全部的力量，我们希望你能够保护着王。王的感情正因为虚假的侵蚀，而失去应有的感情，王不能再动用力量了。”
　　点了点头，看着深红我无话可说。转身朝着营地回去，只此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日。
　　深红，如果还能有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没有消失，我还没死，我一定要将你的头盔拔下来。
　　现在我将远离这个清冷的月面，回到污秽的地上，不管是幽幽子小姐还是长华小姐，我都在害怕，我究竟要怎么样才能保护好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