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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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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听说明远公司背后有个大老板,但谁也没见过。”
“他奶奶的,还挺神秘。”楚炎骂道。
明远航运。慕容雪飞想起邱岳之弥,他不是提到滴水观音现在就做航运生意吗,难道明远航运的背后是滴水观音。
慕容雪飞看看在徐金发身上问不到其它有用的东西,便叫楚炎把犯人带走,收押起来。
慕容雪飞走出警局,已经是深夜2点多,警局离他的住处不远,穿过一条僻静的小巷就到了。小巷里没有路灯,慕容雪飞刚走进去不远,前面站着一个黑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什么人?”慕容雪飞停住脚步,下意识的摸摸腰间的枪。
“杀你的人。”黑影说话了,声音粗重,充满杀气。
“杀人要有个理由,我和你素不认识,无怨无仇。”
“想问杀人的理由吗,你可以到阴曹地府,找阎王问去,或许他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话间,黑影已经移到近前,伸出手来抓慕容雪飞,慕容雪飞向后一退,谁知黑影动作太快,他的双手已经探到慕容雪飞脖颈处,手指一抖,慕容雪飞似乎看到一条晶莹闪光的丝线,在黑暗中弯成一个半圆,像套圈一样来套他的脖子。
“黑桃老k。”慕容雪飞大叫一声。
黑影并不答话,丝线在瞬间收紧,几乎触到慕容雪飞的肌肤。
慕容雪飞惊出一身冷汗,情急之中,使出了家传功夫,只见他脚步移动,双手也像黑影一样,环抱过来,整个身形飘浮诡异。
黑影被这一招吓的不清,急忙跳出来。
“斗转星移之逆转乾坤,你是姑苏慕容家族的什么人。”
“什么人要你管,你不是想杀我吗?”
“我是杀我想杀的人。”黑影说完,倏地消失了。
“你别跑,你是不是黑桃老k?”
小巷里恢复了刚才的宁静,死一般沉寂,只有天上的星星闪着寒光,一眨一眨,像人的眼睛。
斗转星移,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认出是斗转星移。
慕容雪飞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知道姑苏慕容家族的武功秘籍呢。
慕容雪飞想到天亮也没想明白。
第九章紧急抓捕
秋风瑟瑟,天青云舒,一只孤鸟从高耸的树枝上掠过。
深秋总是给人一种肃杀凄凉的感觉。
丁勾尤其觉得是这样,慕容雪飞当天发布了通缉令,全城收捕嫌犯,并画下了他的影像,张贴在大街路口。
丁勾没敢进明远公司,他躲在了一所旧房子里,手臂上的伤不算严重,他自己取出了子弹,从衬衫上撕下一快布扎住了伤口。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此刻饥肠辘辘,煎熬难耐。
外面有响动,丁勾悄悄躲在门后,侧耳倾听。
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雪狼的叫声。
“师傅。”丁勾一阵惊喜,急忙打开门。
门前站着一个弓腰驼背的老头,花白胡子,带顶毡帽,手里提着一个又破又脏的布包。
“主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我晚上会来带你去见主人。”老头说完,咳嗽两声,颤颤巍巍地走了。
丁勾嗅到一股淡淡的肉香味,他打开布包,里面装着两个黑面窝窝头,还有一对酱猪蹄。
师傅就是师傅,即使这个时候,他也没忘记我最爱吃的两样东西。
丁勾坐在地上,大口地吃起来。
离他一步之遥的墙外,一队警察跑过去。
慕容雪飞正带着人进行搜查,他第一个目标就是明远公司。明远公司座落在江北岸边,是一个白色的四层洋楼。
公司总经理廖新明一听有警察进来,慌忙跑下楼。
“警官先生,不知来鄙公司有何贵干。”廖新明脸上堆着笑说。
“你们这有个叫丁勾的职员吗?”慕容雪飞问
“有有,但他昨天出外办事去了,一直没回来。”
“办什么事,是不是办有违国法的事。”
“这怎么可能,我们可是正当公司,做的是正当买卖。”
“你别装憨卖傻啦,外面大街小巷都张贴着通缉丁勾的告示,你会不知道。”楚炎忍不住说,他一看廖新明的样子就来气。
“我真不知道,丁勾虽说是公司的人,但他做什么违法的事与公司无关。”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的算。”慕容雪飞冷漠的回道。
魏涛抖出搜查令,说:“我们要对这里进行搜查。”
“你们不能这样,警官先生,我们是合法商人。”
“给我仔细的搜。”慕容雪飞不理廖新明,一招手,魏涛和楚炎带警察散开,到各个房间进行搜查。
从一楼一直搜到四楼。搜查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结果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慕容雪飞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假如明远公司真是滴水观音操纵的话,不可能轻易让你查到什么,他们会把一切做的天衣无缝。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敲山震虎。
廖新明露出得意的神情,嘴上却不饶人,摆出一副强硬的架式:“我已经说过,我们是做合法生意的,你们强行搜查,我会到商会去告你们。”
“告去吧,我想你有这个权力。”慕容雪飞耸耸肩说。
看到自己的上司幽默的样子,魏涛扑哧一声笑了。
慕容雪飞一摆手,带着手下人马离开这幢白色的洋楼。
廖新明看着慕容雪飞的背影,目露阴毒的凶光,他走上三楼办公室,叫来老宋。老宋悄无声息的进屋,轻轻把门关上。虽然别人都叫他老宋,但年龄看上去也不过三十来岁,宽脸阔嘴,留着平头。他在公司没有职务,是廖新明的特别助理。
“看样子我们的联络地点被暴露了,你找到钩子躲藏的地方吗?”
老宋摇摇头。
廖新明一拍桌子骂道:“吴雅莉这个臭女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应该早把他干掉。”
廖新明想了想,对老宋说:“把所有的联系点撤掉,要尽快找到钩子,如果他落到那帮警察手里可就麻烦了。”
老宋点点头,退出来,又轻轻把门关上。
廖新明呆坐在真皮转椅里,内心忐忑不安,吴雅莉曾经是他的秘密情妇,他在这个风骚女人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也花了不少钱。红颜祸水,真他妈应了这句话。他点着烟,想起和吴雅莉在一起的种种往事,悔的肠子发青,恨的咬牙切齿。
廖新明记得那是一个仲夏之夜,他和老婆吵了一架,独自来到天上云天歌舞厅,这是一家高档夜总会,里面富丽堂皇,美女如云,来消费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和商界名流。
廖新明找了一个位子坐下,要了一杯威士忌。
“廖先生,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一个烫着大波浪,高挑妖艳的女子走过来。
“哦,雅莉小姐。”廖新明虽然对吴雅莉不太熟悉,但和她跳过两次舞,记得她的名字。
“廖先生,跳个舞吧。”
“今天不想跳。”
“那就说会儿话。”吴雅莉特别善解人意,看出廖新明脸色沉重,心事重重,就坐了下来。
那天,他们聊了很久,廖新明被吴雅丽吸引住了。他发觉这个女人不仅长的漂亮,而且很会抚慰人,说出的话让人特别舒服,特别甜蜜,特别心动。从那以后,他经常约吴雅莉,在酒店里偷情。
后来,吴雅莉提出要到大上海发展,廖新明二话没说,找朋友,托关系,为她铺平了路子,并用积攒多年的钱,在上海偷偷买了套住房,他经常以出差为理由,到那里和情妇秘密私会。
都说感情会蒙蔽人的眼睛,在一次云雨交欢之后,廖新明抚摸着吴莉莉滑腻柔香的肌肤,不知不觉把公司的秘密透了出来。虽然只透了一点点,吴莉莉却是异常精明的女子。从那以后,她表面装做若无其事,但暗里使出浑身解数,运用她特有的床上娇淫,软声媚语,把廖新明迷的神魂颠倒,对吴雅莉言听计从。
如果他们就这样鬼混下去,也许会平安无事,但吴雅莉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她生性放荡不羁,在一次酒会上,偶然遇到了一个翩翩公子,并且很快勾搭奸。
这件事被老宋发觉,告诉了廖新明,廖新明通过明查暗访,查出了那个翩翩公子的身份,他有一个恐怖的名字叫蟒蛇。是上海滩黑帮组织滴血玫瑰的堂主。
混迹于黑帮江湖的人都知道,滴血玫瑰的势力庞大,总舵盘据在上海滩,而它的势力范围纵横大半个江南。最近,又在滨岛开辟分舵。而且滴血玫瑰一直行事诡秘,很少有外人知道。
廖新明深感事情棘手,他把吴雅莉约到两人经常蜗居的地方,好言相劝,没想到吴雅莉狮子大开口,要廖新明划给她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不然就把公司所有的秘密说出去,另投他人怀抱。
“雅莉,你缺钱花吗?”廖新明气恼的问。
“那点钱满足不了我的需求,我要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凭我的能力,还能养活你。”
吴雅莉冷笑一声:“算了吧,你给的那点钱还不够买化妆品的呢。”
廖新明绝望了,他在公司虽然是个总经理,但也是看着别人的脸色拿薪水,况且还有家庭拖累着,根本无法满足这个疯女人的胃口。廖新明动起了杀心,他找老宋商量,秘密策划了暗杀行动。
吴雅莉是何等聪明的女人,她虽然没有觉察到廖新明的阴谋诡计,但留了后手,她把所知道的秘密记在了一个笔记本上。
这些事情正好发生在高凡来滨岛之前,廖新明得到情报,上海滩有个卧底神探,要来滨岛暗查滴水观音的贩毒罪证。于是他让吴雅莉调查一下,看看这个卧底神探是什么来历。
其实,这个情报是蟒蛇放出的,廖新明中了圈套。
吴雅莉天生是做特工的料,她在上海滩混迹多年,认识不少黑白两道的人,竟然在几天之内,查到了那个卧底神探的身份。他目前是个流浪画家,叫高凡,曾经就读于省城综合大学,二十七岁。两年前,他孤身卧底,破获了在上海滩轰动一时的驼山军火案。
至于高凡后来遭遇的变故,吴雅莉并不知道。
几天后,高凡登上了开往滨岛的火车,吴雅莉也坐在同一个车箱里,跟踪过来。
这一切都在廖新明的掌握之中,他派出杀手,打算在火车上把吴雅莉解决掉。
火车飞速地行驶着,天黑下来,车箱里亮起了灯光,吴雅莉坐在车窗边,她偶然从车窗玻璃反射的影像里,发现一个头带鸭舌帽的男子在盯着她,鬼头鬼脑,神色可疑。
吴雅莉站起来向另一个车箱走去,那个鸭舌帽也尾随其后。吴雅莉毕竟是女流之辈,她开始心慌,想尽快甩掉这个尾巴。她穿过一节又一节车箱,一直跑到最后一节,再也无路可跑了,她停下来,恐惧地看着紧跟过来的鸭舌帽。
这个车箱里旅客稀少,几乎都在昏暗的灯光下打盹。
鸭舌帽越逼越近,突然从衣兜里掏出匕首,跨前一步,眼射凶光,向吴雅莉的胸口刺去。
第十章公墓魅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鸭舌帽掏出匕首,刺向吴雅莉的刹那间,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从后面抓住鸭舌帽,只见寒光一闪,鸭舌帽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血流随即喷出来,溅了吴雅莉一脸。黑衣人手一抬,把鸭舌帽扔出了窗外。
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在瞬息间完成的,还没等吴雅莉反应过来,黑衣人已经消失了,她看看周围,那些旅客仍在打盹,火车飞驰着,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吴雅莉躲进厕所,吐了几口,然后用水洗净脸上的血,她在里面呆坐着,感觉这一切像梦幻一样。
到了滨岛,吴雅莉仍然跟在高凡后面,住进晨风旅馆。她到外面电话亭打电话给廖新明。听到吴雅莉的声音,廖新明心里一咯噔。她没死。
“你真的想杀我吗?”吴雅莉气愤的问。
“雅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害你。”廖新明故作镇静。
“你别装了,你派的杀手已经命丧黄泉啦。”
“雅莉,你听我说,这是误会。”
“你什么也别说了,你所有的罪证我都记下来了,你就等着做牢吧。”吴雅莉叭一下放下电话。
廖新明拿着电话愣了半天,看来有人暗中帮助这个女人。他恶狠狠的想。
她必需得死。廖新明思来想去,最后想想只有找黑桃老k了。
许多年前,黑桃老k落魄的时候,曾经受到廖新明的接济。黑桃老k临走时说了两句话:
我是一个知恩图服的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廖新明站起来,穿上外衣,急匆匆地走出公司。
天渐渐黑下来,丁勾感觉时间过的太慢了。
当雪狼的叫声响起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他还没看清外面有没有人,就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丁勾再次睁开眼,是在一间黑屋子里,四周如死水一样沉寂。
“你在贩毒?”黑暗中一个粗重的声音问。
“师傅,我。。。。。。”丁勾一阵心慌。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我错了。师傅,你惩罚我吧。”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怕你改不了。”
“我一定改。如果下次再干,你就杀了我,把心挖出来给狗吃。”
“没有下次。”
粗重的声音刚停,突然亮起了灯,这是一间没有门的空屋子,只有一扇窗户。丁勾站在屋子当中,他发觉自己的手里多了一张车票。
是一张到香港的车票。
丁勾跪下来,向窗口处拜了三拜,然后一纵身,从那扇窄小的窗户飞了出去。
黎明时分,火车站已经人流涌动,淡淡的雾气飘浮在绿皮车箱周围,信号灯的彩色光柱在雾气中闪闪烁烁。
丁勾把风衣领子竖起来,低着头从人流中穿越,他顺利的通过剪票口,走进站台。火车已经停在那里,站台上聚集了一些人,有的相互道别,有的抽着香烟,还有的趴在车窗口和站在下面的人大声说话。
丁勾刚跨上车门,被一只手拽住了,他打了一个趔趄,回头一看,是那天在海上风交手的警察。
“小子,你想逃跑吗。”楚炎厉声说。
丁勾也不说话,伸出拳头打向楚炎,楚炎向后一闪,丁勾又飞起一脚。楚炎和丁勾单打独斗,明显处下风。丁勾招式凶猛,动作连贯,楚炎只有处处躲闪,很难发起有效的进攻。站台上的旅客发现突然有人在列车前打斗,都聚拢过来看热闹,他们不知道发出了什么事,在旁边指指点点,车箱里的人也把头伸出车外,好奇的张望着。
激烈的打斗,引来了几个正在巡视的警察,他们吹着警哨,从四面八方跑来。
这时,火车拉响了汽笛,开始起动了,丁勾一抖手,从衣袖窜出镔铁银钩,楚炎吃过这玩意的亏,急忙向后退了几步,丁勾甩出的钩子擦着他的鼻尖一闪而过。
丁勾顺势跳上了火车,向站台上的楚炎摆摆手。楚炎掏出手枪,举起来,又放下了,他怕开枪会伤及无辜。眼睁睁看着火车喷着蒸气,开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拐一个弯消失在清晨的雾气中。
楚炎望着空荡荡的两条铁轨,气的骂了一句:“他奶奶的。”
慕容雪飞听说丁勾逃出滨岛,气的一拍桌子。
楚炎懊恼的说:“都怪我,技不如人。”
“这怪不得你,丁勾可不是一般的毒贩,他的功夫深不可测,即使我碰见他,也没那么容易将他捉拿归案。”
慕容雪飞坐下来想了想,他让楚炎先回去休息,下午2点到警局,有重要任务交他办。慕容雪飞又把魏涛叫进来,让他带几个手下,穿上便衣,24小时监视明远公司,一但发现可疑情况,抓紧时间向警局汇报。
慕容雪飞部署完毕,走出探长室,在走廊里迎面碰到郑奎。
“我们的慕容大探长,真是忙的不可开交,最近又抓到了几个毒贩。”郑奎阴阳怪气的说。
“郑队长,你是缉私专家,我这两下子哪能和你比。”
“算啦,你是局长跟前的大红人,以后兄弟还得仰仗着慕容探长呢。”
慕容雪飞哈哈一笑,“什么仰仗不仰仗的,以后有机会咱们兄弟联手办案,功劳都归你。”
郑奎脸一红,也跟着嘿嘿了两声,他盯着慕容雪飞离去的背影,啐了口唾沫。
“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有你栽跟头的一天。”
郑奎晃着身子走出警局,他的酒瘾又上来了,正巧有个贩卖私盐的老板约他,他随口把地点订在了香尊酒店,他对那里的醋香鲈鱼情有独钟。
郑奎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突然被一个人拉进小巷。郑奎一看是老宋,气的直跺脚,“你他娘的,不是告诉你不要来找我吗,你脑子进水啦。”
“廖总有急事和你相商,黄昏前,乱坟岗,不见不散。”老宋说完,急急离去。
“你他娘的,这是什么事,老子成了擦屁股的了。”郑奎站在那里气的直翻眼。
下午2点,楚炎准时来到警局,慕容雪飞交给他一个埋伏监视的任务。
一听到干这差事,楚炎不高兴的说:“探长,你还是让我去抓人吧,打打杀杀咱不含糊,就怕蹲在哪一动不动。”
“楚炎,你小子脾气太火暴,我就是要磨磨你的性子。”
楚炎硬着头皮接下任务,一脸无奈的离开警局。
灵山公墓是滨岛市唯一一座公墓,从山脚一直漫延到山顶,大多数安葬着信奉耶稣教的富人,这里到处竖立着十字架,有的十字架前摆放的鲜花早已枯萎,被秋风吹散,洒落在山路两旁。
楚炎找了一个半山腰的位置,隐蔽下来,他选的地方可以看见山底下的动静,视线也能达到山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炎开始有些烦燥了,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有个人影,甚至连鬼影也没有。他暗想,这是不是探长在故意捉弄人,还是有意试探我的耐性。算了,还是再忍忍吧,这毕竟是探长单独交给他的一项特殊使命。
直到黄昏快降临的时候,楚炎才看见先后有两个人,沿着山脚下的羊肠小道,走到山的西北角。
楚炎知道那边有一个坟场,滨岛人都把那个地方叫做乱坟岗。
天光渐渐暗淡,黄昏的天空像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在光线迷蒙之中,那些十字架如同一个个黑黪黪的鬼影,阴森恐怖。楚炎发觉周围太静了,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忽然间有音乐响起,是一种欢快的舞曲,像是从某个坟墓里发出的,又像在哪个十字架上向外传播。楚炎的心嘣嘣直跳,他侧耳细听,音乐又听不清了,呜呜的好象有人在哭笑。
楚炎以胆大闻名于警局,此时此刻,他明知道这是有人在故弄玄虚,也不免有些惊悸。
有黑影飘浮起来,一个接一个出现,在十字架之间来回游荡,还有的像僵尸那样,一蹦一跳。昏暗中,楚炎只能看见裹着一块黑布的人形,但看不见那些东西的脸和脚。这些黑影忽隐忽现,忽近忽远。
其中一个黑影突然向楚炎埋伏的地方飘过来,速度快的惊人,只见从黑影之中喷出一片黑色粉沫,直接洒向楚炎。
楚炎大叫一声,失去了知觉。
第十一章夜巷追贼
眼前一片灰白,有人影在晃动,也是灰白色的。楚炎慢慢睁开眼,他感觉头疼的厉害。
“醒过来了,醒过来了。”魏涛高兴的说。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楚炎有气无力的问道。
“是在医院里,你这家伙,把我吓死了。”
慕容雪飞拍拍楚炎的手:“你好好休息吧,我会派人照顾你的。”
慕容雪飞表情凝重,他从医生那里得知,洒在楚炎脸上和身上的黑粉,是一种奇特的麻醉药,剂量用的过大,能够摧毁人的中枢神经,使人导致瘫痪。好在楚炎被送来的及时,药量也不是过大,经过救治,现在已无大碍。
慕容雪飞心里明白,对方不过是想给他来个下马威,不然,楚炎早就没命了。灵山公墓是滴水观音的另一个联络点,慕容雪飞派楚炎过去,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他知道,经过海上风一战,明远公司肯定已有警觉,会快速撤换所有的联络点,但事情的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这是在示威吗?
慕容雪飞走出医院,问跟在后面的魏涛:“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下午有人开车出去,但跟丢了。”魏涛红着脸说。
“丢就丢吧,跟上去也未必能查到什么。”
慕容雪飞感觉在明远公司,暂时也找不到什么证据,他打算去一趟香港,追踪丁勾,如果能把丁勾捉拿归案,就能打开一个突破口。
慕容雪飞去晨风旅馆来找高凡,想道个别,肖老板告诉他,高凡出外写生去了。
“他有没有说是去哪,是柳叶河吗?”
“好象是柳叶河。”
慕容雪飞跑到柳叶河,沿着岸边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当天晚上,慕容雪飞踏上了去香港的列车。
其实当天下午高凡就在柳叶河边写生,或许他们在人群中擦肩而过,或许慕容雪飞找来时,高凡到了河的对岸。傍晚时分,高凡背着画夹回到旅馆,肖老板告诉他,慕容雪飞来找过。高凡看看天色已晚,他打算明天再去慕容雪飞那里。
第二天一早,肖依兰又拉着高凡一起,要去香街吃早点。
高凡打趣的说:“你不怕碰到黑虎帮的人。”
“怕什么,有高大侠在,什么黑虎帮白虎帮,都是一群烂菜帮。”
高凡摇头苦笑。
他们走到石板街上,迎面遇见魏涛带着两个警察走过来。
虽然和魏涛只是一面之缘,高凡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你们慕容探长呢?”
“哎呀,高先生,这么早就上街呵。我们探长昨天晚上坐车去香港了。”
魏涛看见高凡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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