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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银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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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的时候那样害怕,何况还有那块自己梦想多年的九龙玉佩在引诱着,就是拼命,也要把它得到手里,因此不再考虑,马上一记劈空掌,对准黑犬头上砍去。 
  其实阿黑早就发现了他,但是因为小主人正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不敢随便离开,虽然恨透了这个魔头,也只有瞪看两只狗眼,狠狠地注视他而已。现在见他竟然敢向自己动手,岂会怕他,不过为了保护小主不受伤害,动作受了限制,无法主动攻击,只是把身子背转,用尾巴迎着毒爪阴魔的掌风,硬接下来。一个是志在必得,这一掌用上了十成真力,一个是心急护主,早将生死置诸度外,两股极强烈的劲气,斗然相遇,顿时激起一阵狂飙,轰的一声巨响过后,接着一片哗啦啦的声音,酒楼上的桌子板凳,全给震得东倒西歪,毒爪阴魔带来的高手,也有好几个给两股劲气激起的碎片,砸中头面,呼痛不止。就是毒爪阴魔自己,虽然用上了全力,还是被震得后退了两步,方才拿桩站稳,这样一来,可把在场诸人,一齐镇住了。全都呆呆地站在楼上,拿不出主意来。 
  毒爪阴魔此行的目的,主要是在攫取九龙玉佩,一眼瞥见,刚才两股劲风相遇,震得桌子板橙乱飞的时候,秦含柳的包袱,也一齐给震飞离了原位,搁在一个墙角下,马上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知道自己的功夫,要制服阿黑,虽然并不容易,可是要挡住它并不怎么太难,因此马上喊了一个高手过来,小声地吩咐他们如此如此,等到那位高手了解他的意思以后,马上又是一记劈空掌,用“横身打虎”的招式,避过阿黑,从侧面向昏倒地上的两人劈去。 
  阿黑当然不会让他伤到主人,也跟着往横里一纵,又准备和他硬打硬碰,毒爪阴魔本来就是虚势,目的在与它缠斗,好让同行诸人,把包袱抢走,因此,马上一个闪身,一记“盘龙飞舞”,避开黑犬的来势,右手随着劈向阿黑的腰肢,瞬刻间,一人一犬就在秦含柳与小叫化的身边缠斗起来,由于身形太快,大家只看到一团黑影,滚动起来,形成一团半圆球,像一只覆在地面的铁锅似的,很严密地将两位小侠的身体,罩在里面,外圈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影子,像一面半透明的布幕,紧紧地包在外面,四周空气,被激动得发出尖锐的嘘嘘之声,几乎把其余各人,看得发呆,忘了刚才的计划。 
  时间久了,外层的灰影,似乎有点慢了下来,渐渐可以看清人影了,这些高手,方才猛然觉醒,赶快窜了过去,攫起包袱就走,毒爪阴魔等这些人走得差不多了,方才松了一口气,用上最后所有的余力,对准黑犬猛劈了一掌,马上一声厉啸,高喊一句放火,拔腿就跑,从后追赶早走的那些高手去了! 
  其实毒爪阴魔刚才那些顾虑,都是多余的,阿黑此时,目的只在守护主人,绝不肯离开半步,费了那么大的劲去抢包袱,实在大可不必,倒是魔头临走大叫放火这一着,确是一记绝招。原来毒爪阴魔知道凭自己这些人的本事,要想制服黑犬,加害两位小侠,绝办不到,可是如果不把两人害死,就要留下无穷的后患,就是拿到了九龙玉佩,也绝不会再有时间去参详其中的奥秘,当时一看情形,知道黑犬绝不会离开主人,阻挡自己,因此马上定计,由自己把黑犬缠住,着另一位高手趁着这个时候,到楼下去堆积柴木,其余的高手则去抢夺包袱,等到了差不多的时候,毒爪阴魔脱身一走,底下就马上放火,来个一网打尽,牺牲一座碧玉轩,将黑犬与两位小侠,一齐烧死,永绝后患。 
  毒爪阴魔满心打着如意算盘,没有想到黑犬的气劲,过于厉害,自己竟然不能支持太久,如果下是那些高手能够见机,恐怕连包袱都抢不成,就是这样,也已经累出了一身臭汗,只好在包袱抢走后一会,立即抽身退避,因此,楼下的柴木堆得不够,火虽然放了,并不能马上把全楼烧着,再加上秦含柳身上穿的冰蚕衣,是一件天地间的至宝,入水不湿,投火不焚。因此,当火焰从四外的窗口,冲到楼上的时候,黑犬发现不对,马上衔着两个小侠的衣服,与小雪两个从窗户里面,穿火一冲而下,往郊外疾奔而去,楼下虽然还有独眼凶蛟的几个手下,由于知道黑犬厉害,谁也不敢出面阻拦。 
  且说阿黑小雪,救了主人,一阵疾走,一口气跑了十几里路,钻到一片丛林里面,方才放心,把主人和小叫化放到草地上面,自己蹲在一旁守护。此刻时间已近黄昏,陕西距离海很远,属于大陆性气候,俗语说得好,早穿绵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陕西虽然还没有到达这种程度,到了晚上,气候当然要比白天冷多了,加上秦含柳体质里面,已经有了部份抗毒素,如果不是笑面狼所用的蒙药,性质非常强烈,还不见得能够把他闷倒,因此,在夕阳西下以后,没有多大一会,就醒转过来。 
  秦含柳醒来之后,头脑还有一点昏沉沉地,发现自己躺在草野,真是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仔细想了一遍,方才记起在碧玉轩里,笑面狼向自己敬酒的情形来,知道上了人家的大当,可是又怎么会躺到荒野里来了呢?怎么也想不出这个道理,坐在那里愕愕地出神。义犬阿黑,发现自己主人醒了,高兴得跳了起来,轻轻地吠了一声,走近秦含柳的身边,很亲热地在他身上搓来擦去,这才把秦含柳从迷恍中带回现实,知道一定是阿黑的功劳,不禁搂着黑犬,轻轻地拍着它的头,小雪在一边看到,好像有点嫉妒似的,也一头钻进主人的怀里,挨来挨去。 
  过了好一会,秦含柳的头脑,已经完全清醒,猛然想起自己是与四哥郝干运在一起的,人在那儿呢?急得左右一看,始发现小叫化仍然酣醉未醒,躺在离自己一两步远的草地上,不禁暗骂自己糊涂,马上走将前去,推了小叫化好几把,只是并没有醒来,秦含柳虽然知道可能也是上了人家的当,但因缺乏江湖阅历,就不懂得怎样把他弄醒,没有法子,只好把他背了起来,先找一个地方歇宿下来再讲。于是领着猿犬,顺着山路信步走去。 
  没有多久,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点微弱的灯光,在那里闪耀,秦含柳心中大喜,马上急步走近前去,发现原来是一座小小的茅房,走到门口,轻轻地敲了一敲门,里面一个老太婆的声音,问道:“外面是谁呀?” 
  秦含柳应一声说:“是过路的旅客,赶过了宿头,请老人家方便一下吧!” 
  呀的一声,木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位头发花白,步履蹒姗,老态龙钟的婆婆,满脸菜色,显是患了长期的营养不良症。老人家倒是怪仁慈的,一眼看到秦含柳,就打内心里喜欢起,巍巍巅巅地举起一盏菜油灯,赶紧让开路来,嘴里嚷道:“哎唷!这么晚了,还在露天呆着,赶快进来吧!小心不要着凉呀!啊哟!年纪这么小,你家里的人,怎么会放心让你出来走路呀!” 
  老婆婆这几句话,虽然平淡无奇,却充满了母性的慈爱,听得秦含柳内心里感到非常温暖。急忙把小叫化背进屋里,老婆婆方才看清楚他还背了一个人,连忙问道:“小客人,这位是谁呀!敢情是喝醉了,哎呀,赶快放到我床上去吧!”说完,马上放下油灯,就要伸手来抱。 
  秦含柳忙把小叫化从背上移到手里,嘴里说道:“老人家告诉我床在那里就行,可不能麻烦您! 
  老婆婆马上领着他走进屋里,放眼一看,屋子不大,墙是用泥巴筑成的,表面用一些废纸糊得整整齐齐,侧面一扇小窗,窗子两边靠墙的地方,每边用板子架了一张床铺。一张床上,睡了一位老人,似乎害了重病,在那里不断呻吟,窗前摆了一张破旧不堪的桌子,上面竟然还有几本旧书,一切东西,似乎都用了不少年代,虽然全都破旧,但都整洁非凡,而且质料似乎还很不错,一看就知道这一家人,以前的情形一定不错,不知甚么原因,中落到了这种田地。 
  老婆婆把秦含柳领进房里,马上指着那一张空床说:“小客人,这是我孙子睡的床铺,你们两位就将就过一夜吧!怪怕你们现在饿了,让我给你们做饭去吧!不过寒舍没有甚么好东西奉客,还要请你们包涵一点。” 
  秦含柳实在不愿意劳动老人,当把小叫化放到床上,马上接口说道:“老人家!我们现在肚子还不饿,别忙着做饭吧!老人家!你的孙子那儿去了,怎么不见呢!” 
  老婆婆叹了一口气说:“唉,这孩子真是命苦啊!自从他爹爹死了以后,一家人的生活,就靠他捡一点柴拿到城里去卖,换一点油米回来过日子。最近他爷爷病了,把家里一点积蓄,全都用光了,可是他的爷爷还是没有起色,今天一早就进城去,想从亲友那里告贷两文,同时请个大夫回来,给他爷爷看病,我想,现在也该回来了吧!” 
  话刚说完,林内稍远的路上,突然响起一片喜悦的童音,人还没有进屋,就听得他在远远的地方大减了起来:“奶奶!今天真是太痛快了,这个消息,包管爷爷听了,病就要好起一大半来。” 
  话音刚落,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蓬头小孩,从外面连跑带跳兴冲冲地推门进来,老太婆一听这个声音,马上在脸上露出一片笑容,但是却埋怨他说:“小牛子,甚么事使得你这般高兴?是不是借到了钱呀!爷爷刚睡着,不要这么大声大气的,惊动了他!” 
  小孩一手提着一斤猪肉,另一只手拿了一包像是药丸的东西,刚一走进屋里,就发现今天多了两个小客人,而且就是自己今天在城里,亲眼看到的传奇人物,不由瞪着两只小眼,紧紧地注视着秦含柳,一眨也不眨地站在那里,根本忘了向他奶奶回话。 
  老太婆一看,似乎又有点生气了,教训他说:“小牛子,怎么啦!今天一点礼貌也不懂,这两位是赶过了宿头的小客人,这么瞪着人家干吗!招呼也不晓得打一声!”边说边转过头来,向秦含柳介绍说:“喏!这个就是我那个不挣气的小孙子,名字叫做孟鹤年,他娘怕他长不大,从小就把他喊成小牛子,唉!没有想到,他倒是长大了,我那苦命的媳妇却先死啦!因此,从小就失去了教养,小客人,千万不要见怪啊!” 
  说罢,两眼含泪,唏嘘不已,秦含柳还没有答话,小牛子已经平静下来,放下手上的东西,抱着老太婆的身子,摇了一摇说:“奶奶!怎么您又伤心啦!咱们的仇人,今天已经让这位小恩人的黑狗给咬死啦!” 
  老太婆听了这一句话,惊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狠狠地把眼睛擦了一擦,才仔细地把秦含柳从头看到脚,仍然满脸怀疑地向他孙子说道:“小牛子,你在扯甚么谎呀!这位小客人比你还嫩,他的狗咬死了我们的仇人,难道还能走得了吗!” 
  蓬头小孩,见他奶奶不相信他的话,急得赌咒说:“奶奶,是真的嚒!都是我亲眼看到的,难道还会假吗?” 
  接着就把秦含柳与小叫化两人,大闹碧玉轩的经过,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遍。 
  原来这一家人家,就是碧玉轩的老主人。汉中恶棍,看中了他这家产业,借故强行霸占以后,独眼凶蛟派来的那个掌柜笑面狼贾老实,又看中了小牛子的妈,还有几分姿色,也要加以霸占,结果把小牛子的母亲,活活迫死,他的父亲,知道无法相抗,只好忍气吞声地让给他们,搬到城外来住,因为没有生计,自己又不会别的手艺,坐吃山空,不到两年,手头的一点积蓄,也就花光了,连住屋也顶给人家,另外搭了这一所小茅房安身,加上中年丧偶,妻子死于非命,连急带气,也就在这一年死去。 
  小牛子的祖父,是位不第秀才,从小教导小牛子,念了不少的书,使他懂事情的轻重缓急,幸亏这样,才保住孟家这一条根,否则,小牛子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只要一时冲动,去找笑面狼拼命,马上全家就要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平日,他绝不到碧玉轩那一带去走动,免得触景生情,控制不住自己,不过内心却下了决心,只等奉养祖父母天年之后,立刻到外面去访师求艺,报此血仇。 
  今天是实在没有法子,爷爷病得那么厉害,必须找人借钱,可是其他的亲友,在恶棍独眼凶蛟的势力之下,情况都不怎么好,只有碧玉轩的厨子吴三宝,因为手艺出众,被留下来了,这位厨子是位好人,对于旧主,极为怀念,虽然不愿替恶棍服务,可是在他的淫威之下,不敢不干,也因此情况,比较其他的人要好得多,所以,经常不断托人,带一点东西,接济自己的老主人。小牛子想来想去,只有去找他,才有点办法,所以一早进城,在各处转了半天,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从后门走到碧玉轩的厨房,去找吴三宝,正好碰上两位小侠在那里闹事,于是爬到一棵树上,把前后的经过,全部看得清清楚楚。心情也随着事情的发展,时紧时松,当看到黑犬把小主人救走之后,方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爬下树来,从吴三宝那里借好钱,拿着三宝送给他的一斤猪肉,去找大夫,大夫因为天色已晚,不肯出城,只问了问病情,给了他一包药丸,所以这么晚了,方才回来。 
  秦含柳听了小牛子说完这段经过之后,方才明白这里面的一些内情,小牛子的祖父也在此时醒了过来,秦含柳马上自我介绍,替老人家把了把脉,发觉不过是年老气衰,加上想念儿子,又缺乏营养,才弄成这个样子,幸好自己经常应用的药物,带在身上,没有包在包袱里,让他们抢去,马上从怀里掏了出来,倒出几颗碧灵护心丹,交给小牛子说道:“这几颗丸子,给你爷爷同奶奶一起分着吃,包管明天还你一个好人,我还要去追回我的包袱,他们究竟住在甚么地方,你知道吗?” 
  小牛子接过丸药,然后告诉秦含柳汉中分堂的地址。秦含柳把方向弄清楚以后,马上吩咐阿黑留在此地,好好地守护小叫化郝干运,又转过头来,对老太婆请求说:“老人家!等会儿我哥哥醒来以后,麻烦您告诉他,说我到独眼凶蛟家里去要包袱去了。” 
  老太婆知道独眼凶蛟的厉害,想要加以阻拦,劝他不要去冒那个危险,刚一伸手去拉,就只感到眼睛一花,一团白影,从窗户口闪了一闪,就不见了秦含柳的踪迹,把老太婆吓了一大跳,认为是仙佛显灵,急忙合掌大念阿弥陀佛不止。 
  且说毒爪阴魔等人,在碧玉轩抢到秦含柳的包袱,得手之后,马上跳上小艇,向汉水上游,独眼凶蛟的家里,急驰而去,没有片刻工夫,已经抵达家门,大家齐聚在议事厅里,打开包袱一看,把众人的眼睛,都耀花了!大家谈起碧玉轩打斗的那一幕,把个独眼凶蛟听得心惊胆跳,心想幸好自己邀得毒爪阴魔在此,否则单凭自己堂里这些能手,不用想包袱抢了回来,恐怕要想活命都难,不由得把毒爪阴魔大大的恭维一番,尤其对于毒爪阴魔毅然决断,火烧碧玉轩,永绝后患那一着,更感觉是高明之至。大家正在兴高采烈,商量如何分配这些东西的时候,突然从外面气急败坏地跑进来几个碧玉轩的伙计,向他禀告说:“舵主!大事不好了,那条黑犬已经衔着两个小鬼,从火堆里面,冲出去不知去向啦!” 
  大伙儿一听,脸上全都变了颜色,急忙追问情形,伙计就把黑犬从火堆里面跳出来的时候,火焰竟然不能接近他的身边,自动避开的情形,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大家不知道秦含柳身上穿的是冰蚕衣,以为又是黑犬的一种独特武功,不由心里更加慌了起来,不知怎样才好! 
  究竟毒爪阴魔不愧为一代魔头,知道两人醒来以后,一定会来追寻包袱,考虑了半天,认为不把这两人一犬,加以消灭,今后绿林里面,绝对不会安宁,自己想独占九龙玉佩,寻求秘笈的梦想,也要粉碎,马上向独眼凶蛟献计说:“齐舵主怕也没有甚么用,不知你们这里的布置如何?明斗不行,我们难道不会暗算吗!这两个小鬼和那条黑狗,绝不能让他们活了下去,否则我们就不会有安枕的日子了! 
  独眼凶蛟齐金鳌,没有想到这位平素独断专行惯了的老魔头,今天竟然一反常例,会同自己商议起来,马上笑着说:“老前辈!我马上把堂里的机关图取出来,一切听从你老人家的安排好了!” 
  说完,马上派人将图取了出来,送到毒爪阴魔的手上,老魔头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发号施令起来。 
  首先,他把地图仔细的看了一遍,原来这座分堂,就是独眼凶蛟的老巢,齐金鳌没有加入阴风教以前,原是这一带有名的水盗,老巢本来就有不少机关,加入阴风教后,为了图谋大事,自然更加意布置了一番。因为地点处在汉水的上游北岸,背后就是陕西最大的秦岭山脉,地势非常险峻,独眼凶蛟选择的这片根据地,更是岩石峥嵘,水流湍急,洞窟极多的危险所在,一切机关布置,差不多都是利用天然的形势,略加人工而成。 
  毒爪阴魔从图上发现有一处水牢,是离岸不远的一个大崖洞,位置比水面还要低下,进口很狭,独眼凶蛟在靠江的那面,钻了一个小洞,直达江底,安上一个开关,再在进口的地方,布置了几道两三尺厚的千斤闸,敌人走了进去之后,只要把铁闸从上一放,插翅也难逃去,再把水门一开,江水马上汹涌而进,再好的功夫,让水闷在里面,泡上几天以后,绝没有办法活命,毒爪阴魔一看,不禁心中大喜,马上对独眼凶蛟说道:“齐舵主,真是天助我也,请你附耳过来!” 
  接着,就把他的计划,秘密地告诉独眼凶蛟,只听得独眼凶蛟连连点头称是,马上吩咐手下,分头前往布置。 
  在将近午夜的时候,漠水江边,从半空里窜下一道白影,几个急闪,扑进了阴风教漠中分堂外层的树林,白影停了下来,向左右打量了几眼,又轻悄悄地向前摸去,忽然,前面发现了人声,白影马上闪到暗影里面,不久从前面走来两个劲装打扮的壮汉,其中一个说道:“老张,舵主今天的采头不小,烧掉一座碧玉轩,却换来这么多无价之宝,这种买卖真划得来啊!” 
  另一个说:“哼!老李你别他妈的财迷转向了吧!你没有听说,那两个小子和那条甚么黑狗,全让人家从火堆里逃掉了,舵主正在为这件事发愁呢!你想想看,人家凭空丢了这么多东西,就会善罢干休了吗?那两个小子的武功,倒不知道怎么样?听说那条黑狗,连毒爪老前辈,也只能和他斗过平手,你想这正主儿,是好惹的嚒!” 
  另一个似乎并不相信的说:“老张,我说你那个胆子,也就未免太小了一点,白天的事情,倒好像你亲眼看到过的一般,你又没有进去,怎么清楚人家不是过甚其辞呢,其实呀!就算那个小子本领通天,要想从我们这个寨子里,把那个东西取了回去,恐怕不太容易吧!只要把东西往神机堂的供桌上一摆,大家全都躲开,不和他动手,那还不是只有干瞪着眼,可望而不可及的拿不到手,如果他冒冒失失地去拿,那还不是冤枉把命送掉,替舵主永除后患了吗?你何必为古人担甚么忧呢!” 
  这一个又说:“舵主也就是倚仗了这点才稍为放心,可是万一人家知道其中的奥秘,直接从窗户里飞了进去,岂不是白费了心机了吗!” 
  另一个马上反驳他说:“哼!谈何容易,到达神机堂的窗户,就要经好几道厉害的埋伏,除非他像飞仙一样,甚么东西也不碰,直接从庄外飞了进去才行,可是这样的人物,世界上能找得出吗?我说老张,你那才是杞人忧天呢!” 
  白影听到这里,似乎不耐烦再听下去了,在暗影里,用手指遥遥一点,两个劲装大汉,突然打了一个冷颤,马上像着了魔似的,定在地面上,一动也不能动,不过心里还是非常明白,知道是那话儿来了,接着果然看到白影一闪,在朦胧的月色里,现出一个唇红齿白,粉装玉琢的小天使来,但见他手里抱着有一头小猿,慢慢走近两个大汉的身边,先对他们说道:“不要作声,作声我就要了你们两个的命,快点告诉我神机堂在甚么方位!” 
  说完,小手才向他们的肩头一拍,两条大汉,身子还是不能动弹,不过嘴却说出话来了,虽然这些都在他们意料之中,不过却没有想到来人的武功,会有这么高深,人更是说不出的漂亮,心里几乎想把真话说了出来,犹豫半晌,才把神机堂的方位,向面前的小孩述说清楚,话刚说完,只听得小孩嘴里说了一句:“为了不让人家知道,说不得只好委屈你们一下了!” 
  马上只感到身上又是一麻,悠悠忽忽地,像腾云一样,似乎被人提了起来,放在一棵大树的枝哑上,接着就迷迷糊糊进入了黑甜乡。 
  各位读者,当然知道来人就是入云神龙秦含柳,且说他把两个暗桩处置了以后,也没有想一想,这么重要的事情,两人怎会毫无顾忌的讲了出来,而且把那些机关的缺点,泄露出来,就好像特地指点来人下手一样,天下那会有这种道理,这也是他江湖阅历太少,该当有此一难。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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