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矩阵世界-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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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式服装和首饰，让苍井溢显得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前来迎接的人全都垂手躬身，一派毕恭毕敬的态度。
　　小苍由女官陪同，上了豪华的宫中马车，几个女侍也坐进了轿子。我和成奋清目送队伍走进暮色笼罩的大都街道，送的任务完成，我们一起走回客栈。
　　估计她们回来还要一两个时辰，我们决定就在客栈里等候，这也是礼数需要，总不能等她们被送回来了，这边却冷清得一个迎接的人也没有，还怎么显示公主的身份、派头呢。
　　干等是很无聊的，我拿银子让一个伙计去附近的红楼贵族大酒家，带个食盒过来。过了一阵子，伙计就拎着食盒回来了，这就是那时候的“外卖”。打开一看，里面是六样很精致的菜肴。客栈的伙计则把我们自己的“小酒”送来一坛，还有两个酒碗。
　　虽然我们俩都知道这酒啊菜啊统统不过是“浮云”，也都没少在里面吃过，但两个部联系紧密，关系处得很好，这样悠悠地喝酒吃菜，闲谈些事情，确实是个很好的消磨时间方式。
　　
　　第78章　月圆之夜（下）
　　
　　“最近接没接到什么投诉啊？”我问。我知道景区接到的投诉，公关部都会知道，而且也是参与处理的一个主要部门。
　　“断断续续总会有一些的。晨老师，你也知道，毕竟咱们这个景区是很独特的，好多游客并不是很了解详情，也对咱们那个有很多规定的游客须知，不一定耐心细看。其实，连我也觉得是够繁琐的，禁令一条接一条，大概哪个景区也比不上，游客很不习惯。比如，明明不让他们在里边买东西，告知带不回来，但总还是有人买，等一出来，发现这东西没在身边，就发火，甚至认为是咱们给截流了。上个月就有这么一起，一对夫妻换了一百两银子，在里面买了个什么古董来着，出来就发火了，质问你们景区有什么权利扣押古代买回来的文物，你们又不是海关。最后请他们看咱们的须知，又让他们看One大哥的电脑，那里显示东西确实还在丈夫的物品栏里。就这样，他们还是不信，说咱们不过是在电脑上玩虚的，最后只好又让他们再进系统，发现东西还在他们的包袱里，才算无话可说。好家伙，苍姐和我足足在他们身上花了两个小时，连钱总也亲自过来了呢。”
　　我听着禁不住笑起来，看来小苍的精力也有不少要花在外边呢。
　　这件事真像是个笑话，不过，想一想，我们也确实有一定的责任，如果一开始就十分清楚地告诉游客，你们不过是到电脑里玩了一圈，所买的东西全是虚拟的，也根本没什么古董，那当然就不会有游客再搞出这样的事了，不过，肯定会减少很多游客的，买虚拟银子的当然也会少。现在“穿越剧”风行，才把我们的业务带动得风生水起，要是不打这个旗号，自然吸引力就小多了。
　　当然了，如果是在科技观念很深入的国家，比如美国，打出虚拟世界的旗号，反而可能更吸引来游客，但在中国不行。
　　其实，我问的问题本意并不在游客，而是想打听下那个郑福柏的事，小成这么一说，倒让我知道了些别的事。我便直接问道：“我参与处理的那个市招商局郑局长的事，后来怎样了？他出来后，下半身就不能动了，投没投诉景区？”
　　“噢，他呀。几天前，苍姐和隋助理去看过他，是在医院。据说他在家里歇了几天，还是不行，才住院的。不过，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各种仪器检查都做了，指标也查不出什么问题。苍姐私下问医生，他们都认为他是装病。不过，人家处级干部，有特殊的医保，住院随便，反正不愁医疗费没地方报。到目前，他还没起诉咱们。对了，我听操作员们风传，他是逃跑时慌不择路，从楼上摔下来的，到底怎么个经过呢？”
　　我心想，这事儿怎么给传成了这样的版本呢？因为我见他落到这个地步，没再像上次那样变着法子给他扩大影响，只对钱智商讲了真实经过。嗯，很有可能是那天也在场的老五给传的。
　　现在小成问我，我也是含糊地说：“其实具体经过怎样，我也没在场，是后赶到的，传言大体差不多，细节可能有一定的出入。对了，钱总那回去看他时，是你跟着的吧，他是怎么说的？”
　　“钱总表示，景区一向对游客安全高度重视，各种可能的危险都在游客须知中一一列出。他对郑局长出现的身体状况十分遗憾，表示诚挚的慰问。说希望郑局长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一下，好让我们寻找在工作上是否有漏洞，加以改进。局长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公司会做出负责的举动，不会推诿自己的责任。但这家伙支支吾吾地，说只是个意外事故，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再看看吧，暂时没提什么要求。”
　　我心想，我给钱智商详细汇报过，他自然心中有数，去探望，其实是一种策略，让这姓郑的知道这事责任完全在自己，含蓄地警告他别想来讹公司，是个以守为攻的好招数。
　　不过，郑福柏这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并没有完全放弃把事故责任推给我们的企图，好像是伺机而动。但我心里有数，已经给了你好大面子了，如果你不知趣，那就走着瞧吧。你那份“认罪”的字据，可还在我的手里呢，能随时拍照，传到外边打印出来。
　　我还真为自己有先见之明而颇为自豪。
　　吃着谈着，时间过得很快。伙计过来告诉说，宫里来人，公主殿下一行已经快到客栈了。于是我和小成收拾了下，就到大门口迎接。
　　外边是一片银色的世界，整个都市都笼罩着月光之下。老实说，我先前并未在意鸿胪寺卿提到的月圆之夜，现在看，贵妃娘娘把会见定在这个日子，邀公主到祖邦之地共同赏月，是想增进一种“月是故乡明”的情感吧，可以拉进彼此的距离，不知苍井溢是否能理会这种意思。
　　现在我倒有点后悔，在大都内较少待到夜里这么晚，也难得遇上月圆之时，今晚实在应该出来赏月的，因为它实在太美了。
　　在我们那边的都市里，一到夜晚灯火亮如白昼，各种光源争相斗艳，向天空望去，甚至连星星都难得看见，月亮也失去了她的皎洁，在灯光的照射和尘埃的遮掩下，面容竟如饱经风霜的老妇了。有句讽刺的话：“月亮也是外国的圆”，我得说，在没有任何污染的虚拟红楼梦世界里，这里的月亮确实美丽、圆润。
　　正胡乱想着，就见有两只宫灯引导，公主的豪车和轿子缓缓向这边移动过来了。我们俩躬身肃立，这时出来的一个伙计见此，也急忙站定，恭敬地侍立。
　　车和轿都在客栈门前停下，从轿里下来的两个侍女赶紧过去把苍井溢从上扶下来，成奋清也走过去接驾问候。这些规矩当然都是做给里边的人看的，得一丝不苟走这个过场。
　　苍井溢下车后，向随后也跟下来的那个女官含笑告别。我则走过去照例做我的撒钱工作，给那些辛苦的车夫、轿夫塞银子，一人一两。
　　不过，那个女官我觉得她是官方身份，就这么光天化日——不，光“夜”化“月”之下给她塞银子不大好，她可能也不太好收。
　　成奋清见我给下人撒了银子，也从怀里——其实是“物品栏”中拿出一本我们印刷精美的黛玉诗选，递给苍井溢，苍井溢就送给了那位女官，她含笑看了看，当即就收了下来，还连连表示感谢。
　　嗯，这是个很雅的礼，比赤裸裸的银子好。
　　当进了客栈里那个公主房间，外人一个也没有了，大家这才把刚才装出来的那套彻底抛掉。
　　最先兴奋地叫起来的是严明明，她拍着手说：“今天的经历太棒了！是我大开眼界的一天！哎呀，真感谢钱总，也感谢你苍姐，我觉得这辈子都值了。再找不出个盲人能像我这么幸运了！虽说只是在虚拟世界里，不过我还是都看到了，看到了大观园，现在又看到了紫禁城，还有贵妃娘娘，长得也好美啊，很和蔼，还对我笑了笑呢。”
　　我心想，你是跟着公主去的，总归算外邦的客人，对你当然客气了。我那回“变脸”成小太监，在一边躬身侍立，她都没正眼瞧过。
　　苍井溢也笑着说：“所以你该常来啊，不，就到这里来工作，比如那个残疾人接待厅，我看钱总一定会同意的。”
　　她的神情稍有些黯然：“我也想啊，差一点就提出了。不过，老爸毕竟离不开人，我这个责任不能撂下呀。”
　　我极少主动去问别人家的私事，张英又那么要强，从不提困难，所以我都不知道她家里还有个病人。我更同情张英那整日奔波的苦辛了，有的人命运就是坎坷。
　　“哎，咱们挺高兴的，别提这些了。给晨老师他们说点想知道的消息吧。”也就一瞬间，颜明明就转过情绪这样说。
　　苍井溢便讲起会见的事：
　　“晨老师，这回咱们事先估计的情况真对了。看来黛玉拿到一大笔银子这事传到了元妃娘娘那里，她明显是为这事请我去的。太有意思了，这回是她自己提起宝玉的婚事的。她说，她早先确实倾向于宝钗，还通过端阳节送的礼悄悄暗示了自己的意思：宝玉、宝钗的一样，黛玉和三位姑娘的一样。她说，她是觉得黛玉姑娘身子骨弱，太多愁善感，像是福薄之人，只怕寿数不永。不过这回看到黛玉的诗集（应该是我们送给黛玉的样书，她自然不能不送这个身份尊贵的表姐），惊讶地发现黛玉的诗里诗外像是乐观了不少。听说身体也好多了，自己原来所担心的也就不算什么了。
　　“我见她态度变化如此之大，也有些出乎意料，不过我想得马上跟进，巩固这个成果。不过，我也不想让她知道咱们原来的目的就是这个，所以就回答说我是外邦之人，不会介入别人家这类事的，但很愿意出于姐妹感情，在黛玉出嫁之时，为她送上一份礼金。其实，现在黛玉凭自己的才气，已不用靠别人了，所以这份礼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锦上添花。不过，我也很明显地暗示说，这‘花’是可大可小的，我说在我们邦里，女儿家在婚事上，可是不完全由父母之命，一定要本人愿意。黛玉的婚事如果她喜欢，那我这个结拜姐姐也高兴，送的礼金那就不是几十万两的事了，你看，我们买个客栈还给了一千万呢！当然，如果不是这样，那送的礼金就只是意思意思罢了，十万八万的应该也拿得出手。
　　“我看，我的话她领会得很明白，一连声地说，‘当然是会让表妹喜欢的婚事了，提的亲一定不会让她失望。既然她和殿下是义姐妹，我们也会适度遵照贵邦的风俗，否则也对不住殿下。祖母，还有老爷太太们都不是糊涂人，请殿下尽管放心’。我看我们暗中达成了一种默契，她会暗示府里让黛玉的婚事合意，我则会按承诺拿出一大笔银子。娘娘看来深知府里这些年入不敷出，不抓住这个机会要后悔的。”
　　我由衷地说：“太好了，如果元妃这个极有份量的角色站到了黛玉这一边，再加上老太太，那就有了九成的把握，只剩那个王夫人姐妹俩了，这一成是阻力。不过，比起站在这边两位，明显就弱了。这次会见，可真是太有收获了。我看，咱们已走了十分之九的路，离那个终极目标，只差一步了。”
　　月圆之夜，原来是预示宝黛姻缘也要圆啊。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江南女赛雯婷在一边听着我们的对话，也高兴地插话说：“想不到跟着来，见识了这么个大事呢。不过，就算没这事，这吃的，见到的，跟部里的姐妹一说，她们也会眼红死了。咦，那等大婚那天，苍姐，你还跟我们主任说说，要我跟着你吧，来喝这喜酒！”看来女人家对婚姻之事，没有不感兴趣的。
　　其实，最高兴的是成奋清，听完后当下就说：“苍姐，那我是不是明天马上就去趟潇湘馆，把这事给紫鹃透露透露，让她也高兴高兴？”
　　苍井溢说：“还是先等一等，宁可事定下再说。你没看原书后四十回中，黛玉曾以为婚事属于她了，结果后来发现宝玉娶的是宝钗，那打击就重了十倍。不过，你可以跟紫鹃说事情进展得还好，说我们一直在为此尽全力，让她努力照顾好黛玉和身体，别再悲观，保持精神上一直放松、愉快的状态，那这事就更有希望了。我看，咱们可不能以为大功告成，盲目乐观，得继续把这事往前推进。反正，等到真正完婚，咱们的任务也才算结束。”
　　苍井溢头脑还是很冷静的，这个小成，一定是让爱情搞得头脑发热了。
　　我说：“我非常赞同，重大进展不等于任务完成，还得接着努力。不过，我看方向是对了，金喜莱说经济是基础，在这里尤其关键啊。宝玉和黛玉两人并不缺爱情，所以嘛，我们大打经济牌，把他们缺的金钱补上，这婚姻就十全十美了。哎，我可不是向你们年轻人宣扬拜金主义啊。”
　　我这一说，他们都笑了起来。
　　
　　第79章　大导陈小谋（上）
　　
　　贵妃和公主会见这一次，花好月圆，会见结果也令人舒心愉快。但生活中，可不是经常能遇上这样的好时光。
　　比如，当大导陈小谋带领《夜宴无极英雄》剧组来到公司的那一天，看上去也是那么让人振奋、欢喜、期盼，当时给人的感觉也像是舒心愉快的一天，但其实不然。
　　这个陈小谋，是国内电影导演中很牛×的一位。据说他连赫赫有名三大导张（艺谋）、陈（凯歌）、冯（小刚），都不表尊崇，自言自己的电影是拍给未来观众看的，要由历史来做结论。
　　他导的片子也有那么八九部了，争议很大，褒贬不一，不过却在笑骂声中吸引到了足够的眼球。据说他很善于操纵网络“水军”，或骂或赞大忽悠，引得大家心痒痒的，或是想看一部绝世佳片而奔影院，或是想取得骂一部旷世烂片的资格，也直奔影院，反正都中了圈套，他却拿到了颇高的票房。
　　现在中国的国情就是这样，盛世时的“有钱就是草头王”，代替了乱世年代胡传癸式的“有枪就是草头王”。制片公司自然奉这陈导为票房神药，上座率的保险套——啊，笔误，后一字要去掉。几年间，他的名气竟然像导致熊猫遭殃的竹子开花——节节高。
　　不过嘛，在我们公司，真正的文艺青年实在太少，多数是普通青年乃至二×青年，谈起这位导演，还一点上升不到探讨影片艺术得失的高度，却津津乐道的是他影片外的事。
　　可不是么，就在当天的早上，我到食堂吃早餐时稍晚了一点，正是人多的时候，将近二十几位，都在异口同声地谈论着这陈导。至于这里谁是哪类青年，从他们说的话里判断吧。
　　成奋清泡在网上的时间多，他正客观地介绍得来的信息：“……这个陈导有过三个老婆，结过两次婚，网上爆料他和别的女人共生了四个孩子，但他对外只承认有一个孩子，就是原配的那个。现在和他在一起的那位，比他小二十二岁，也是个电影演员，就是他最后那部片子《十面穿越大集结》里那个女二号。不过，这回她不会跟来，听说小孩还不满周岁，得带孩子，所以大家不会见到她。”
　　老One立即有些愤怒：“娘的，我二大姨家大女婿的三舅妈家的亲家，有个侄媳妇怀了二胎，已经四个月了，计生办的人本来要她家交超生罚款还是什么社会抚养费的，可她是农村的，一再哀求说等卖了粮再交，拖了一个月，这帮‘拌蒜’的就等不及了，立马逼她去引产。可你瞧瞧，人家生了四个，他们连个屁也不敢放，就这么欺负小老百姓啊，这叫什么事？”
　　潘学从前些时候的阴影中走出来了，渐渐开始恢复了他爱说话的本性，这时就接口了，习惯性地又与老One打起嘴仗：“那就对了啊，他三个老婆，四个孩子，那人家计生办还管什么，这就叫‘不三不四’管什么啊！”
　　他表面上抬杠，其实话里也同样是怨气，所以老One并没有向他展开反击，而是趁势说：“照你这么说，我一个老婆，我就生它六个，计生办来找我，我就可以‘一推六二五’了？”
　　几个人笑起来，老九笑着说：“老大啊，就算人家让你敞开生六个，你养得起么？要不，你干脆到那里面生吧，经你的手进到系统里的银子有几万两了吧，你手指缝里漏下点就够了。”
　　减肥减得细腰楚楚，彭巧儿体重下降，自信心却显著上升，这会儿在一边忍不住发话了：“瞧你们这帮没出息的男人，老在一边攻击人家成功人士，找三个老婆生四个娃，那叫一个能耐！里面的皇帝还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呢，那是最成功人士！”
　　彭巧儿的话乍听好雷人，不过想想也对，成功人士享有特权，古今中外都一样。
　　老One翻翻白眼，没有反驳她。
　　老九则晃晃脑袋，笑着说：“是呀，这叫赢家通吃，讲不出理的，也不用讲。彭巧儿啊，你在系统里也是到处通吃，把里边吃遍了吧？你也是个赢家啊！”
　　“我吃什么了我，我吃的是空气！”彭巧儿不理他的调侃，又接着说：“人家这么个有名的大导来，你们不想着好好捧捧人家，倒这么骂人，傻不傻吧？近水楼台，咱们兴许能客串个群众演员呢，反正我想试试。要是看我有天赋，说不定还会演个有名姓的角色呢。几十年后，我的后代在片子里看到祖奶奶的风采，跟人家夸耀一番，多有面子！”
　　老九眨眨眼，拉长声音说：“你呀，也不用有什么表演天赋，只要你明白一条规则，不怕牺牲，勇于献身，就肯定能演上的，想要登高路，先要上——广木。”后一个字，他拖了好长的音，又使用了拆字格。
　　男人们好像都知道这个规则，哄地笑起来。彭巧儿片刻也明白过来，笑骂起来：“滚你二百五的蛋，成天脑子里转些什么东西呀。”
　　我心想，大家对这些演艺界的人可谓即羡慕又鄙视，好多人却还争着要往这个圈子里挤，年年报考演艺专业的人潮滚滚，前赴后继，但有多少人真正懂这行，想为艺术献身，而不是为名利趋之若鹜呢？
　　不管大家心里对这位名导是怎么想的吧，敬仰或是鄙视，但在公司的统一号令下，还是都行动起来，做好一切迎接准备。
　　红楼前又悬挂起两条巨幅欢迎标语：“中国电影的盛事广大影迷的福音”、“热烈欢迎著名导演陈小谋率剧组到我景区拍摄”。这还是钱智商亲自拟的呢，可见他对这事的重视程度。
　　我心想，上回的《宫男女》是草台班子，他女朋友小田没有来成，这一回，可是正牌大导亲自来了，这回他会放小田来吗？
　　媒体当然也不能落下，不过这事属于文化娱乐方面的新闻，所以晚报的何如文和电视台的文化编辑吕优国，这两位我很熟悉的媒体人来了。他们俩曾为小沈阳互相展开攻击，不过是各为其主，两人私人关系还是不错的。
　　他们和苍井溢接触多，所以碰头后就悄悄问我，小苍真的和那个隋助理在谈恋爱吗？我推说自己休假好长时间，回来又整天在系统里，不知此事，你们何不直接问本人。
　　一辆大客车和几辆小车、一辆小型运货车组成的车队终于到达红楼前，这就是电影剧组的车队了。
　　公司所有能放下手头工作的人员都到了楼前，列队欢迎。
　　从车队头一辆车上开门先下来的是打前站的隋声，他下车后就跑到另一侧的车门，帮着开车门，一个四十五六岁、长挂脸、浓眉毛、脑后留着一条小辫子的男人走出来，这正是陈小谋大导，大家都能从网上、报上、电视上见到他的照片或录像，所以第一时间就被大家认出了。
　　他神色优雅地向欢迎的人群用力扬了下右手，并将手中的一顶凉帽向人群甩去，这顶帽子旋转着像个飞碟，保持旋转轴心向人群飞去，被跳起来的一个女子接住，她高兴得胀红脸，兴奋地喊道，“谢谢，陈导，祝你的新电影成功！”
　　我和几个记者站在一起，谈些新闻，这时才向那边望了望，不觉惊讶地发现，那女子竟是钱总的女朋友小田！
　　这可真是个不寻常的事，她虽说来过公司几次，但好像对公司的事问都不问，甚至都没有进过系统中（这是听老One说的，应该是可靠的，只是不知是钱智商不让她进还是她自己不想进），当然也不会参加公司的活动，这时她居然就站在公司的员工队伍中。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钱智商和甄枢生走上前去，和陈导握手，隋声忙着为双方介绍。我听见陈导大声地说：“早就看到了在你们这里拍的片子了，可惜的是，你们好好的风景没有得到很好的利用啊！我看，在虚拟现实中拍片，将来会成为时尚，甚至要成为发展方向，代替那些现存的影视基地！瞧瞧吧，我们平常拍这样的古装电影，光是服装道具等就要两辆大型搬运车才能装下。这回到你们这儿，听这位隋助理说，所有的服装道具全由你们提供，我们轻装前进，全省下了，真让人印象深刻啊。那辆跟来的小货车，主要是负责演职人员的生活后勤工作，比如买盒饭、拉矿泉水什么的。真是电影拍摄史上的一场革命啊！”
　　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