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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矩阵世界-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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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却大声说：“你冤？我们那些兄弟才叫冤呢，拍摄什么电影的没赶上，留在城中却遇上造反的事，稀里糊涂就死在了那皇城里，少废话，跟我们走！”
这下子，我可再不敢说什么了，人家说得也对，那些个兵才叫冤呢，扛扎枪的遇上了抡冲锋枪的，子弹还没数，蝗虫似的漫天飞来，躲也没法躲。
于是，一个兵在前边走，两个在后头，把我夹在当中，不过不是钱福、侯吉用轿抬着我，而是扛着枪押着我在道上走。
我心想，这可好，情况还一点没探明白，却让人给抓起来了。老兔说得对，这里面现在真的是危险系数很大啊。
尽管落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是在心里努力琢磨招数。比如，是不是和他们套近乎，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脱身。
第92章 “秀才遇到兵”（下）
“这位大哥说，你们的兄弟死得才叫冤，不知他是怎么死的？能不能给我透露下，我好尽量找个别的死法。”旁边没人，我只能这么像自说自话地讲起来，希望前边或是后边的能搭个腔。
后头的一个还真搭了腔，“人虽死得冤，但那个死法可是痛快得很，你要死，能趟上那么个死法，还真不错呢。”
我心想，那帮兵倒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就一下子完蛋，是挺痛快，我在场看过的，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他们能搭腔就好，就有机会。
“是啊，小人这一路走过来，也好像听说大都昨晚出了事。照兵大哥你说的，是死了不少人啊，到底有多少？”我努力套着近乎。
“有多少？谁能查得过来。就说一个整旅吧，五个大营的兄弟，只剩下几百号人，还有上千的伤兵。”
“啊呀呀，死得那么多？那对手得有几十万兵马啊，才能把咱们的大军给打成这个样子？”既然要套近乎，就得把对方和自己往一块儿联络。
“你们秀才不是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么？贼兵有几十万？笑话，听说也就几十人的样子。”后头另一个大兵忍不住奚落起我来。
“不会吧，几十人就杀了万把千的兵，天兵天将？我小秀才可从没听说这样的事，翻遍古书，把天下事全算上，也不会有。”要套话，就得先质疑对方。
“你从没听说？大都里传遍了的‘蟹国’飞来楼的事也没听说？就是这个可恶的番邦，帮了这些造反的人，给他们配上了咱听都没听过的武器。咱们火枪营那火枪一比，也就是根烧火棍了。人家那枪杀起人来，比拿着火把燎蚊子都快，还一点声响没有，静悄悄地突然就扫过来了。就算是箭，你还能听到那种哨音。听在营里疗伤的兄弟说，真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伤也不知怎么伤的，反正身上一下子就出了洞，冒了血。”这回是前边的大兵说的，他说得来了劲，干脆和我并肩走起来。
“啊，这个，‘河蟹’邦这么厉害？”我装作十分震惊地说。
“所以，听说圣上这回好恨呀！据说在场帮助反贼的‘河蟹’国副使臣，还很年轻呢，以前就有过白衣秀才的打扮。说不定这回我们运气好，正好兜住条大鱼呢！”他含笑转过脸看着我，像是在看一锭金元宝，满是贪婪。
“算了吧。他岁数、打扮倒像，不过，就那副穷酸样子，怎么可能？人家可都是有大钱的哩。不过，管他呢，反正押过去总归说明我们办事认真，怎么也会赏点钱的。”后边一个大兵说。
“怎么，你们当我是那个副使臣？”我哭笑不得。看来他们这些下层的大头兵，还根本不知道小卜已经被抓了，甚至表面上已经死了。“那你们这是要把我往哪里送？”
“当然是戴大人的神机府了。都在传戴大人这一回立了大功。最先探到了反贼消息，保驾圣上，又收拾了反贼想推出的假皇上。咱就是借着押人，能见见大人，也是荣幸呀。”另一个大兵说。
听他们提到戴力，顿时让我心中倒海翻江，原来是他探到了消息，当然这功太大了。
如此讲，冯、卜的政变，其实是栽在他手里了，那就不算太意外了，此人确实厉害。
现在大兵又要把我送过去，幸亏我变了脸，就算被他亲自审，也绝对算不出我就是正使。
不过，我马上便意识到，绝对不能被送到那里，否则必然死路一条，现在就得想法脱身。如果弹射器来了，什么也别管，马上就跑，就在这三个大兵前消失，随他们把咱们当成妖人妖术吧。
不过，我偷偷摸了下兜里，仍是空空荡荡，不由得心中一沉。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老One一直没来，还是老兔忘了告诉他我的事？真要命啊，生死关头，看来只好自己挣扎逃生了。
我琢磨起来：既然往神机府送，离那里最近的进入点就是那个废旧祠堂了。不过，三个年轻力壮想领赏的大兵盯着我，只怕我跑不了几步，就得被他们追上，会更认定我是“河蟹邦”的人，“做‘蟹’心虚”才跑。不行，强行逃跑肯定失败。
这时，我们已到了往常很热闹的群芳路，正经过那个锦香院。
昨晚由于紧急撤出了所有游客，里面自然也有到这里、或想到这里来的人。可能正因为昨晚生意少了，按理现在时候还早，姐儿们一般不会起来的，但我却看到二楼和三楼的窗子里，都有姐儿站在那儿，一副招揽生意的姿态。
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啊，昨晚皇帝老儿差点送命，今早她们还仍然只想着赚钱。
看见我们从下边走过，就有两个姐儿浪声浪气招呼我们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二两银子，你吃不了亏，二两银子，你上不了当。兵哥哥，上楼来玩玩吧”，“那个秀才郎，赶考还早呢，上来啊，快活一天是一天啊。”
唔，听这价钱，看来妓院消息倒是灵通，已经知道“蟹客”们不来了，把精力都用在招揽本邦人上了，价钱便宜了好多呀。
一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那次给煤老板程危下套的事。要是这几个兵也像他那样，重色忘责，那我就有机会脱身了。
不过，这个幻想马上就破灭了，陪在边上的一个兵笑嘻嘻地向上喊道：“姐姐先别急，咱现在身上可没钱。不过，兴许过一会儿就能领赏了，好姐姐，等着咱呀。”
我不由得感慨，如果我还是用本人的物品栏，请这几个大兵嫖一通，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现在兜里空空，眼看这是个脱身机会，却只能眼睁睁走过路过，却错过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我不就有弹射器了，随时可以蹲下身跑掉，还用这么“曲线逃跑”吗？
我还是想趁附近街上人多热闹，浑水摸鱼跑掉。不过，今天市中心各条街却都十分冷清，行人少多了，又不像上回兜里有好多铜线，边撒边跑，能迟滞追兵，跑掉的成功率太低，用不着尝试了。
我痛苦地意识到，没钱真是干什么都难，没啥别没钱啊。
这时候我们已走过了平时的繁华街道，到了行人更少的路，我估计，再有二十多分钟，我就会被押到神机府了，到那里，逃跑就更困难了。
怎么办？现在我身上再没有可利用的资源了，只剩下自己这个还算能忽悠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灵光一闪，我忽然想起很早时候老九随意给我说的一个“小窍门”，用了一次，唬住过个家人。
不过后来我的各种资源太多，差不多都快忘了这类似“空手套白狼”的穷招，现在秀才遇到兵，山穷水又尽，只好用它来最后一搏了！
对付这些系统资源分配较少的大兵，智能不强，兴许管用。
“咱们这么走路挺闷的，不如我来讲个姑苏母舅那边一件很新奇的事吧。”我说，也不管他们反对或是赞成，管自讲下去：“话说这城里有个早已卸任养老的翰林大学士，姓阳名辉，去年都八十二了，却忽然‘春心却共花争发’，娶了个二十八岁的小妻，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迎来第二春了。不料今年，他四十来岁的儿子阳伟，却又娶了老爹小娇妻的小姑妈做续弦。他儿子，也就是阳大学士的孙子阳纲，也是今年有喜，就要将阳大学士小娇妻的妹子迎过门来。这一家子有意思吧？其实，他们和我母舅家还是亲戚，我舅舅是这阳伟的远房叔伯兄弟。我这回要到姑苏，除了备考，也是去赶礼。只是我还一时没太想明白，到了那里该怎么称呼这几个亲戚，因为首先得知道他们自己是怎么互相称呼的。像这阳辉，他儿子阳伟现在成了他的姑父，但阳伟的夫人又得管自己的侄女叫婆婆，还有一个侄女又是自己继儿媳。这小孙子阳纲，和自己的爷爷成了连襟，只怕彼此也难理清这关系。你们在军营里见的事多，能帮我理清楚吧？”
我这么一纵，又马上收回，“算了算了，只怕问你们也是白费，都说是傻大兵，这样的难事问你们，还不如问要饭的呢。”
他们先是被这样离奇的胡话给吸引住了，很粗俗地哄笑起来，继而又被我轻蔑的话激怒，吵嚷着说：“什么，我们还不如要饭的聪明？”“这有啥难的，马上就给你理顺了！”
实际上，他们这三个人还真是奇葩，居然各自找了角度，阳辉的，阳伟的，阳纲的，这当然就乱成一团了，再把所谓我母舅这一头给掺合进去，就更乱成一锅粥了。
他们各自都认自己的理，谁也不服谁，吵成一团。
看来三个电脑虚拟角色已陷入死循环，我就说：“你们先梳理着，我去撒泡尿，回来可得马上告诉我结论，谁最早弄明白了，我请他去我母舅家喝酒。”
两个人根本不理我的茬，仍在纠缠，一个不耐烦地说：“急什么，等你尿完了，我们也就有结果了。你快去快尿啊！”接着就又陷入了婆婆、大姨子、续奶奶、爷爷或连襟这样无尽休的循环中。
我先是慢腾腾地走，等脱离了他们的视线，马上疾步如飞，向那个废祠堂方向奔过去。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疾走了一阵子，终于看到了祠堂。再回头一看，大兵影子都没有，看来根本没发现我的诡计。
我放下心，慢慢向祠堂走去，心中感谢老九，又想起他说过，这里的资源也像教育，要保重点的，幸亏如此。
可怜的大兵啊，皇上连英语都会说，你们却让这么个小歪题给卡住了。
重点啊，重点啊，不在重点中爆发，就在不重点中废掉。
第93章 雪上加霜（上）
从系统里出来后，先看看操作台那边，老兔居然不在。
兜里挺沉的，一摸是手机，不知老兔啥时还给我的。掏出来一看，已经过了七点半。
平时这个时候，五十人的厅，怎么也得有十来个人了，今天却空空如也，难怪操作员不在，无事可做呀。
我有点着急地奔小会议室而去，在这个特殊时刻，开会迟到可是不应该，不过我今天也实在没办法，比起差点被押到神机府，迟到一小会儿真不算什么了。
推开会议室的门，我一愣，两个老总居然还没在，会议也没有开始。
隋声先向我说：“晨老师，听说你又进去了？现在那边十分危险啊。”
“是，今天我就遇到了麻烦。不过，怎么也得去摸摸情况。会还没开始？”
“快了。两个老总想在开会前处理下接待部的问题，可能多费了点时间。”隋声回答说。
屋子里气氛凝重，大家好像都在想着各自的烦心事，皱着眉头，有的甚至愁容满面。
幸好，这时会议室门开了，两个老总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人倒是让人想不到，居然是老兔。
钱智商开口便说：“这么早就把大家召集来，实在是情非得已，公司面临危机，必须紧急应对。现在，请甄总先宣布一个人事变动。”
甄工面色严峻，声音也有些发哑：“接待部主任老贾，在工作监管方面没有尽到应负的责任，放任其亲属在系统中私自操作，酿成了严重的后果，给公司的业务带来了难以挽回的损失，遭遇极困难的局面。经研究决定，免去部室负责职务，降为普通操作员。接待部的工作，暂由二号操作员接替负责。”
大家好像都对这突然的人事变动显得很震惊，只有我最清楚事情的经过，倒没有太感到意外。不过，还是没想到会给老One这么重的处分，以为最多像我上次那样，被通报批评下也就是了，没想到居然给撸成个普通员工了，可见这回两个领导真的很震怒。
这时钱智商接着讲道：“老贾同志对自己的错误有较深刻的认识，表示接受处分。当然，我们不否定他的工作成绩和能力，接待部的工作繁重、任务复杂也人所共知，但这并不是免除处分的理由。在这件事上，系统联络部的老晨，还有我，也要负一定的责任。老晨是发现问题不及时汇报，私下判断认为不影响工作，我呢，也是管理不严，照顾情面，没将监督制度落到实处。今后的工作要汲取教训，再不能把制度规章当儿戏。好，二号，你也去坐下吧。”
老兔显得有点局促，向大家点点头，说：“本人是仓促上阵，一点经验没有，非常时刻，希望兄弟部门给以大力支持。”就在我身边空位上坐下了。
我便不客气地低声问他：“老兔呀，怎么回事？给我配那个弹射器，直到我出来，都没给装上。”
“噢，领导让我们部紧急开会，事挺多，我就把这事给撂一边了。你这不是挺太平地出来了么？”
这话让我心里挺不痛快。我相信，如果是老One或纪书强，绝对不会把这么个关乎安全的事给忘了。而且，他过后甚至都不觉得抱歉。
我明白为什么和他那么生疏了，可能直感上就觉得不是一路人，所以就不愿多接触了吧。
不过，这时候会议也进入正式议题了，我也不想跟他再细掰了，但心里很闷，今后和他打交道肯定不比老One，不会愉快的。
我想着这事，回过神后，听钱智商正在说：“……里面的皇上，肯定会认为我们是这次事件的推手，誓必进行报复，游客面临极大的危险，我们决不能冒这个风险！”
钱智商说到这里，像是有点说不下去了，端起杯子喝起水来。
导游部的周泉馨昨天有点小病正好串休，大概只听部里的“仙女”们说了些皮毛，这时便跟身边的纪书强说：“既然到系统的现在时有危险，那就到过去时呗，景区不是有时间纵深优势么。技术部多辛苦点，对游客没危险就行呗，反正他们又分不清里面日期。”
纪书强看了她一眼，张嘴想说啥，不过还是忍住了。
他是个挺稳当的人，和小周同一天上任。
钱智商咽下了那口水，表情像是喝了一碗中药，苦着脸说：“同志们哪，问题就在这里——那个时间纵深，本是个极大的优势，可是，现在不能利用了！”
钱智商宣布的这个消息——不，简直是个噩耗，像个重磅炸弹把大家都震住了：选择时间进入景区，这可是公司的看家法宝之一啊，居然不灵了，这不是雪上加霜么！
怪不得我去吃早餐时，看见两个老总像是一宿没睡，后来老兔又说今天以设备检修为名不再开放景区，当时着急进去侦察，就没细打听一下。原来那个老法宝失灵了，当然只能如此了。
我已经想过，死了那么多的人，现在要修补关系，基本没那个可能性。只能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等里面创伤治愈一些，那时双方才有可能接触，商谈，好的话逐步修复双边关系。在此之前，也只好让游客到过去时，暂时过渡一下。官军当然不会穿越到过去时段，报复追杀我们吧？所以虽也觉得形势严重，但并不认为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但现在一听，居然不能操作了，这就意味着“穿越游”的大部分项目要彻底停摆，尤其是那个支柱项目——大观园游，也要停止，这对景区几乎是个毁灭性的打击啊。
大家都在惊异这种突变，说不出话来。
钱智商向甄工点点头，说：“甄总昨晚一夜没睡，试图找出原因并解决这个问题，不过，没什么进展。枢生，给大家通报下吧。”
甄工一副极端疲惫的样子，眼睛里满是血丝，神情十分苦涩、忧虑。他抬起头，清了清嗓子，用沙哑的声音说：“现在系统只接受一定时间内的时间前移量，比如可以进入8小时前，甚至16小时前，但一超过24小时，操作就不会被执行了。这个问题确实让我极度困扰。技术部的人员都提前被召来，集体攻关研究，但也毫无进展。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是孤立出现的。大家可能还记得前面那个事吧，明明可以操作某个程序，系统却突然告知权限不够，当时搞得措手不及。最后，不得已，由卜思潇手动搞掉了那个史鼎——程序，还搞得老晨心里很闹。当时，我还以为这只是编程或系统运行中偶然的错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现在看，不是这么回事，应该是别的原因。”
对电脑，我的知识也是半吊子，比一般人要强不少，比专家们又差许多。
甄工说着这个技术性的问题时，我突然联想到一部著名的科幻电影，不由得失声叫了出来：“哎呀，是不是系统电脑突然有了自主意识，就像那部《2001太空漫游》电影，电脑哈尔为了任务指令甚至不惜除掉人类航天员。系统是不是觉得咱们太会作弊了，所以不服从指令？我觉得，整天运行那么高的人工智能程序，它很可能就进化了呢！”
因为我们算是一家利用了高科技的公司，钱智商还是很重视增强员工科技意识的，有条件建了员工休息室后，里面电视机给配了多部科幻电影碟片，《黑客帝国》不必说了，已成了员工的必看片，我刚才说的这部已成经典的科幻巨片，大部分员工也都看过。
我引用这部影片，在座的干部们当然会明白我的意思。我看到，有的人吃惊，有的人觉得好笑。
方元晃着脑袋说：“老晨，你这个岁数了，还这么有想象力呢。”
金喜莱惊叫起来：“真的呀？像我们女同胞进去时换古装衣服，它会不会偷窥我们啊！钱总，是不是该给设个女更衣室啊？”
女人，不，个别女人，对电脑真是搞不明白啊。不过，她也挺有想象力的。
要不是这么个严峻时刻，金喜莱这些外行话一定会惹出几个男同胞的话题，像潘学、老One——但我忽然意识到，今后不会和老One一起开会，听他那很有特色的发言了。
钱智商可能也意识到会场气氛太压抑了，居然破天荒地用曾经的热门话题回答说：“女更衣室？不必了吧，就算偷窥了，电脑也不会像那个陈冠希，粗心地把存着的不雅照片让人给传到网上去。”
这话引得大家哈哈一笑，会场气氛轻松了些。
第93章 雪上加霜（下）
甄工以科技工作者一贯的严谨态度，慎重地回答说：“老晨说的，也不完全是瞎想，系统确实在运行着大量高智能程序，系统本身也有极高的性能。但目前，还看不出它已有自主意识的更多表现。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它拒绝操作员合理指令？我曾怀疑是不是有人操控，已经仔细搜索了各个节点，没有任何迹象。再说这个系统又是我见过的最稳定、安全的系统，封闭运行，不和英特网相联，黑客也是无法攻击的。我想来想去，最大可能是，由于我们的某些操作，触动了预设的特别指令。”
甄工已经讲得比较通俗了，但钱智商还是说：“枢生，用最明白的话讲。”
“好吧，小纪，你说谁对电脑的管理有最高权限？”
“当然是系统管理员，即Administrator了。比如删除程序、文件等，都要以这个登录。”
甄工点点头说：“是的，表面看，系统管理员对电脑有最高权限了，但其实，可能还有人有更高的权限，那就是程序的编制者，只要他在程序中留下所谓‘后门’，他能轻而易举取得电脑的所有权限，系统管理员做不到的事他却可以。咱们这个系统的总设计师是噙先生，他当然不必留什么后门，因为他就是这个系统的用户，这不是为别人设计的程序嘛。但我想，他可能为了这个系统的绝对安全，对一些指令预设了些限制，以避免某些程序过度运用，对整个系统造成危害，表现出来的形式就是电脑拒绝执行这些指令。不过，由于系统核心代码搞不明白，我也不敢肯定。”
虽然甄工否定了我的猜想，但我也不觉得情绪低落，觉得有道理。我们的确对时间纵深、观察者等用得有点过度，其实就是在作弊。
钱智商这时说：“甄总把这个挺枯燥的技术问题给大家讲下，是想让大家更清楚景区目前所面临的严峻形势，以便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像上次应对通胀那样。当然，这次形势更困难了，我们初步设想了几条临时应对措施，大家再群策群力，提提新办法。
“现在的情况，景区菜单项目有不少不得不取消了，短期内能否恢复还是个未知数。首先是那些即时项目，如排在第一的大观园游，品尝红楼宴，还有马王村古代农家乐，等等。对了，导游组那个很热闹的项目——减肥游也得停了。”
我能想象出彭巧儿听到消息时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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