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引魂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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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从口鼻中溢出来发出很重的声音，这说明我是待在一个并不宽敞的空间，可能四下里都是密闭的，感觉不到一点风。
　　这是怎么了？又是在做梦吗？
　　我使劲揉了揉后脑，坐起身来，一边回忆着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最近几天我一直在调查寿衣和冥币的事件，我觉得跟老王头是有关系的，就将我摸到冥币之后幻境中捏着一大把钱的情形说成是梦境去试探老王头，可老王头一点破绽也没有露出来，他还苦笑着说我跟他一样做噩梦了。
　　如果老王头不是一点内情都不知道，那就是心机太过深沉了。
　　我也问过他那天来送饭的那个女人，老王头也忸怩着承认了，说那个女人叫做梁玉静，是个很好的女人，就是命苦，男人死的早，唯一的儿子又生着病，老王头起初是很同情她，后来就……
　　老王头笑笑说：“你也知道老头子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女，根本就没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心上过，玉静是唯一这世上对我好的女人了。”
　　但老王头透漏了一个可能非常关键的信息，那就是说他跟梁玉静认识纯属偶然，梁玉静是给人量体裁衣，做那种人死后换上去的真正的寿衣的寿衣裁缝，她是给这个医院附近死去的老刘做寿衣的时候，老王头在那里帮忙认识的。她听说老王头是开花圈店的，做纸寿衣，又有几个不孝的子女，就跟老王头频繁地联系起来，总是嘘寒问暖，送吃送喝。老王头一个差不多算是孤老头子一样的人哪里经得住这个，一来二去就发誓要好好照顾梁玉静母子。
　　这是个很关键的信息。梁玉静是做寿衣生意的，梁玉静给老刘做的寿衣，梁玉静主动跟老王头联系，还对他很好。
　　二溜子是老刘的儿子，老刘死后二溜子不知道怎么就发了财，并且大肆挥霍，死前还看到自己已经死去的爸爸夺走他的钱，其实老刘肯定是在救自己的儿子，只可惜二溜子贪欲太重。
　　本来我就应该第一个调查梁玉静的，可一开始老王头也不透露这女人的信息，我也找不到那个女人。
　　我跟老王头聊天的时候，老王头手里还在不停地忙活，手底下裁了几张纸，好像正在做纸寿衣。
　　“老刘活着的时候，那儿子一点也不孝顺，他爹死的那天，他也就是勉强在街坊邻居盯着下，把老刘的丧事给办了，最后连个骨灰盒都没要，让老刘成了有家难归的孤魂野鬼。现在不知道怎么想的，连着到这里买花圈、寿衣和烧纸给老刘去烧，唉，人呢，就是瞎过啊！”
　　“王叔，你这寿衣不用做了？”
　　“怎么？”
　　“二溜子死了，刚死的。”
　　“什么，死了？”老王头霍然抬起头来：“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老王头停下手里的活计，一脸震惊。
　　“就昨天夜里，死的……有些奇怪。”我琢磨着词语，想了想，老王头也这么大年纪了，可能也经历过很多事情，就说：“这二溜子死的挺蹊跷的，半夜里死的，现场还很多冥币，还有两套纸寿衣，王叔，我看像你做的。”
　　“我是给他做过两套纸寿衣，是他给老刘定的，怎么？怎么好好的就死掉了？”
　　“问题就在这里，王叔，我怀疑这里面有什么古怪的力量，比如说你梦到的不也是寿衣活过来了吗？二溜子怎么好好的就发财了，新闻上说很多商家都收到了冥币，这冥币虽然有看上去跟真币差不多的，可大白天的怎么能那么多人收错？”
　　“你是说，二溜子发的是，冥财？”老王头脸色都白了，若有所思地蹲了下来，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烟雾在脸前缭绕，让他的表情看起来阴晴不定。
　　“王叔……恕我说句不该说的，我看你这面色也……要是突然发了财，可千万别花那笔钱。还有那个叫梁玉静的女人，是不是……是不是……”
　　“你怀疑玉静？”老王头站起身来，激动地说：“不可能，不可能，玉静是多善良的人，对人最是心软心善了，她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再说了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虽然做的活计不大受人待见，也不过是为了糊口，她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
　　我再问老王头梁玉静的地址，老王头死活就不告诉我，到后来都有些生气了，板着脸把我轰出了花圈店。
　　但说这一切与梁玉静没关系，我实在不能相信，怎么好巧不巧地就是老刘的寿衣师傅，怎么就对老王头这么好，爱情？这理由太可笑了吧？
　　随后几天我一直在调查老王头和梁玉静，我也找不到另一个发了财，大花冥币的人，只能先从身边人下手。
　　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地到了这个小黑屋子里？对了，我一拍脑袋，后脑的刺痛感突然强烈起来，疼得我一阵呲牙，我之前不是在跟老王头一起喝酒吗，最近几天我天天忙活，忽略了万里哼的伙食，万里哼为此非常不满，总是不停地哼哼以此来抗议。我说让它帮我调查吧，这头猪竟然说它的职责是负责保护我，挽救我于水火之中，如今我不在水火中，还不给它好东西吃，它决定罢工。
　　尼玛，我再一次判定了老白这坑爹玩意儿，就是派万里哼来折磨我的！
　　那天老王头请我吃饭，脸上还挂着愧疚的神色，我以为他是因为那天话说重了请我吃饭缓和缓和关系。
　　可谁想到……这老小子竟然不安好心。我又摸了摸后脑，这家伙得下了多重的死手来砸我呀！
　　我舒展了一下手脚，正打算好好找找路的时候，眼前突然亮起了一线光明。从上到下直溜溜的一线光明，好像，是这黑屋里突然裂了一道缝，从缝里露出了外面的天光。
　　




第139章　嫁寿衣12寿衣棺材铺


　　那道光线很明亮，好像带着人间烟火气一样，让我不自觉地凑了上去，这才看明白了，原来这道光线是外面透进来的光线，这是一道门缝，也许就是这小黑屋唯一的门。
　　门外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但堆满了东西，色彩看上去非常陈旧，泛着一种古色古香的暗沉沉的褐色，屋子里横着一个一个的柜子，长长方方的，柜子上放着一卷一卷的布匹，让这个屋子看上去像一个古旧的布衣店。
　　只是那些柜子，长短的比例很特别，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阴森森的，再衬上古旧的颜色，就像，就像一个个传说中的棺材。
　　屋子里没有电灯，墙角、柜子角、桌角等很多地方都摆放着一支支燃烧着的蜡烛，这么多的蜡烛灼灼地燃烧，光线覆盖了屋子里的所有阴影，看上去明晃晃的，一点也不亚于灯管照射的效果。
　　只是这些蜡烛都是白色的，白色的蜡烛，沉默地燃烧，让这里又变得像一个灵堂，只有一只一只沉默的白色蜡烛来照亮回魂路。空气中弥漫的是一种浓浓的烧香的味道，因为我靠着老王头的纸扎花圈店，他那里就经常烧香祭拜各路孤魂野鬼，以免触怒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对这香味比较熟悉。
　　难道这里真的是灵堂？
　　我伸手在门缝上摸了一下，感觉这道门特别结实，摸上去面前就像砌了一堵墙一样，而这堵墙上特意留了一道缝，就是为了让里面的人能够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我正摸不清楚状况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忙聚精会神从门缝里看过去，在我能看到的这片空间里，慢慢地出现了一个老太太，干瘦干瘦的一个老太太，佝偻着身子，穿着很古旧的那种蓝色的对襟的衣服，看上去好像那种出现在店里销售的寿衣一般。
　　老太太走的很慢，一步一咳嗽，一头花白稀疏的头发，正是进入了风烛残年的样子。她一步一喘息地挪到了一个柜子面前，枯瘦的、灰褐色布满了老年斑的手指抚摸着那些布匹，喉咙里又发出一声厚重的叹息。
　　随着那个老太太的接近，空气中很快就弥漫起一股浓浓的老人味，那是一种说不上来但很难闻的味道，很多人嫌弃老人，也包括那股难闻的老人味。那是身体老化，腐朽之后散发出来的味道。
　　老太太拉开一匹布，那是一匹有着暗纹的褐色布匹，暗纹是一个一个的大铜钱，在烛光下闪烁着有些银色的光线，这布匹，也真像做寿衣的布匹啊。
　　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剪刀，开始裁剪那褐色的布料，她虽然干瘦衰老，可裁起布匹来却像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一样，剪刀的寒光闪烁，布匹被一片片地裁开，她一直低着头，口中还在念念有词，间或一两声抽泣声，似乎是压抑着悲伤的。
　　难道这个老太太做的是……寿衣？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就有那样一种强烈的感觉，可能这就是一场记录在时光中的旧电影，可今天，这旧电影在我面前播放出来，这也意味着，这件事的幕后人终于暴露出来了，或者说他觉得自己是稳操胜券了，不过是让我这个被俘虏的人死个明白罢了。
　　还真人性化。
　　我无声地晒了一下，继续看去，那个老太太就在烛光下安静地做着衣服，在满屋白色蜡烛光芒闪烁下，看上去阴森森的。
　　外面的空间突然震荡了一下，同时传来了一声很大声的“哐当”声，好像木头门被什么人大力撞开一样，很快就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哒哒哒地拖着地，一个庞大的身影就摇摇晃晃地闯进了我视线所及的空间，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身材高大，一脸横肉和络腮胡子，穿的也跟老太太一样是古旧的对襟衣服，前胸一大片湿渍，领口敞开着，露出了结实的胸脯和胸毛。
　　“******，整天就知道做死人衣服，跟我那死鬼老爹真是一对！”那人骂骂咧咧地走近，一把将老太太正在裁着的布匹抽了下来摔倒地上：“钱呢，钱呢，老子没酒喝了！”
　　老太太战战兢兢地还没来得及回答，大汉已经等不及了，将老太太推倒一边，也不管这么老的一个人会不会被他一下子推散架了，就划拉划拉将柜子上的布匹全部都推到了地上，幸好这柜子上没有蜡烛，那布匹落在地上还没有被烧着。
　　就是老太太可能被摔了个狠得，半天没有爬起来。
　　大汉不管不顾地伸手在木柜子上使劲一拍，木柜发出空空的敲击声，他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死老头子把钱藏在棺材里？”说着话，那大汉就伸手一推，那木柜发出“嘎巴”的声音，上面的一层就被他推的跟下面的柜体错开了……
　　我擦，还真是棺材。
　　老太太在地上发出短暂凄厉的叫声，大汉不耐烦地说：“鬼叫什么鬼叫，我死鬼爹就会做棺材，你就会做死人衣服，一家子跟死人打交道，还怕开棺？死都是我弄死的，有什么好怕！”大汉伸手进去摸索了半天，啐了一口说：“tm的，钱呢，今天不给老子钱，老子就一把火把你这棺材铺子寿衣店都烧了！”
　　大汉气势汹汹地反身去拽老太太，老太太瘦小的身子都被他提溜了起来，就像一只待宰的小鸡仔，老太太的整张脸都被提的向上露出来，那是一张布满了褶皱和老人斑的脸，都已经看不出样子来了，也不知道老太太具体有多大年纪。
　　“我问你，你妹子呢……”老太太不顾自己呼吸困难，扯着大汉的衣襟问道。
　　“tm的，你可别提那个丧门星了。老子给她找了四个好妹夫疼她，她自己想不开投了河，害老子到手的钱都飞走了，真tm晦气！”
　　“投了河，投了河……”老太太喃喃自语地念着，语气里好像压抑着山一样的悲伤，她干瘦的头颅向我所在的方向转过头来，一字一顿地说：“这种不孝子，是不是该死，是不是该死？”
　　我一惊，正不知道这老太太是不是能看到我，肩膀上突然一沉，一只冰凉的手伸展着五指，正紧紧地抓在我的肩膀上。
　　




第140章　嫁寿衣13她是谁


　　我骤然转身，眼前因为从光明突然转为黑暗而漂浮起点点光斑，那些光斑在空中摇摇晃晃，最终化作两点光芒，正落在身后那人的眼睛里。
　　这不是老王头吗？
　　我正琢磨着是不是上去给他一拳，谁让这老小子绑架我呢，老王头已经先开了口：“小沐，你醒了？对不住了啊。”
　　“王叔，你……什么意思？”他既然给我道歉，这事板上钉钉是他趁我跟他吃饭的时候动手脚了。但我瞬间又想到我被这老头子绑架的时候，万里哼那死家伙就在隔壁，怎么不来救我于水火之中？
　　难道还在罢工？那是不是说以后不管我遇到什么事情，这家伙都会哼哼唧唧地说：“师父被妖怪捉走了~~”omg，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呢？
　　我心中的郁闷一闪而过，老王头已经接着解释说：“小沐啊，你说那事跟你也没关系不是？你老揪着不放做什么？你放心，就是让你在这呆一段时间，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等，等那个成功了之后就放你走……”
　　“什么成功了？‘我们’指的是谁？是不是你和那个女人梁玉静？”我一步步逼近老王，我的夜视能力让我能够看清楚他脸上每一层皱在一起的纹路和歉疚的情绪，“王叔，原来你都知道？却旁观者一样看着我唱独角戏吗？”
　　“不，我，我也是刚知道，就是，玉静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的苦衷就可以随便杀人了吗？”
　　“杀人？不不，玉静说了，她没有杀人，那些人都是咎由自取，没有人逼着他们花那些钱，那些钱就是买他们的命的，他们是自己害了自己……不过小沐，你放心，我跟玉静说好了，不会害你的，她那套寿衣就要做成了，到时候就放你出去。”
　　“王叔，你真是太天真了，放我出去？那个女人是这样心慈手软的人吗？新闻里都报道了，很多地方都收到了大量的冥币，她到底买了几条命，她还要害几条命，你都不问问吗？”我越说火气越高，声音也高了起来，老王头忙压低嗓音说：“小沐，小沐，你别激动，你放心，别人我管不了，我一定不会让玉静伤害你的。玉静她心里苦，儿子一直病着，我答应帮她，已经违背了我的良心，小沐，我一定会保住你的。”
　　“呵呵，”我冷笑了两声，“王叔，就怕你自身难保！”
　　“什么意思？”
　　“我是被你偷袭拖到这个小黑屋子的，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在这里？”老王头一下子愣住了，好像我的话一下子点到了他记忆的空白点，他有些茫然地倒退了几步，喃喃自语地说：“我帮你从店里扶到外面的三轮车里，拉到玉静这里，然后跟她说好了不能伤害你，玉静就说要给我炒几个菜……”
　　合着用的都是同一招啊，我真，是应该说你俩是天生一对呢，还是说你蠢呢？
　　“王叔，你知道我为什么揪着这件事不放？我就是想救你，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有点通晓阴阳的本领，我在你的脸上看到一层死气，如今这种死气已经盖住了你的脸庞，王叔，我是想救你！”
　　“小沐你的意思是？玉静害我？”老王头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可能的，玉静那么善良。她，她做那件手寿衣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怎么可能害我？我一直都在帮她救自己的儿子，她再坏，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儿子吧？”
　　“你不是说她那个什么寿衣要成功了吗？王叔，恐怕你是被人利用了啊！那个寿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可能还能救人？”我进一步逼问老王头。可老王头却沉浸在我的质疑里，可能在他心里，梁玉静这个女人真的是他如同孤鳏的老年生活里唯一的温暖，可这温暖难道是假的吗？
　　“寿衣，她要做的是寿衣，王叔你店里也是有寿衣的，你不是梦到过那些寿衣都活过来了吗，你怎么就不想一想，这里面就没有一点关联吗？”我见老王头心底松动，又加上一把火，老王头既然已经参与进来了，那个梁玉静为了取信他一定是或多或少地透露了一些细节，我现在就是要把那些细节都挖出来。
　　刚刚门缝里看到的那个古色古香的店铺，说的是故事的过往，只是，梁玉静是故事里的谁？她要救自己的儿子，所以才害了这么多的人命，那么，她是谁？
　　“小沐，不是老头子不相信你，只是，只是……你没有跟玉静相处过，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为人，她真的很善良。而且就算她为了自己儿子的命害人，也都是害的那些不孝敬爹娘的不孝子，那些不孝子，小沐你别怪我说话狠，其实就是死有余辜！”
　　都是不孝子？对，二溜子是不孝子，他的发财肯定是跟老刘的寿衣和老王头店里的寿衣有关系，但老王头不是也有几个不孝的子女吗？
　　我说：“王叔，那些不孝子女让我来说，也是死有余辜，只是王叔，如果要害的是你的孩子呢，你还能不能做出让他们死有余辜的事？”
　　那几个不孝子女是老王头的软肋，老王头一下子沉默下来，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小沐，你说的对，那几个孩子再不是东西，对我再坏，可终究是我的孩子，我还是不舍得害他们的。”
　　我点点头，这就像老刘一样，尽管二溜子不是个东西，可老刘死后还是在尽力想要挽救自己的儿子。
　　我正要再说上几句将他吸引到我的阵营，即便不帮忙最起码能自己逃命去，否则我这些天的功夫不都是白做了？可就在这时，我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一回头，那道门缝里偷过来的光线出现了影影绰绰的抖动，好像有个什么黑影正要顺着门缝钻了进来。
　　我忙低声说了句：“王叔，我先装死，你要是不相信就好好问问……”我刚刚躺下，就听到那道门咯吱咯吱地打了开来，外面的光明瞬间充满了小黑屋，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老王，你看看，好不好看？”
　　




第141章　嫁寿衣14枯骨


　　“玉……玉静？”可能是光线晃了老王头的眼睛，老王头好久才反应过来。“你怎么？我……”
　　“那小子还没醒吧？”梁玉静冷冷地问道。
　　“没，没醒。”
　　“哼！”梁玉静冷哼一声，从屋外沙沙地走了进来，脚步在我的头顶上停顿了一下，用脚尖在我的肩膀上踢了一下，低声说：“多管闲事！”
　　“玉静啊，你可答应我了，不能伤害小沐，小沐是除了你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要不是为了，为了救你的儿子，我一定不能……”
　　“咯咯，”梁玉静笑了，听那笑声一点都不像我曾经见过的那样一个羞怯、软弱的形象，她一边笑一边向前走动，更加靠近老王一些：“先不说这小子了，老王，你看看，这是我给你做的，好看吗？”
　　“好看……”老王应该是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可紧接着，我听到老王的呼吸声有些急促了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半响，才听他接着说：“玉静，这……这不是寿衣吗？你怎么……现在做寿衣给我？”
　　“有什么不对嘛？只要是人，谁能不死？老王，你看看，这寿衣你喜欢吗？来穿上试试……”
　　“玉静……”老王头的脚步有些踉跄地向后退去，好像被眼前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给吓住了：“玉静，虽说老人都会提前给自己做好寿衣，可我今年这岁数做寿衣是不是早了点？”
　　“早，怎么会早？”梁玉静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会快就能用的上了……”
　　“你……你什么意思？”老王头的声音都变了，恐怕此时才真的相信这梁玉静真是不安好心的。
　　“你说，你要是不死，你那几个不孝子女我该怎么引他们上钩，不引他们上钩，我的嫁寿衣又怎能完全完工呢？”梁玉静的语气听起来特别温柔，好像在跟老王头情意绵绵一样，可那语气中却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嫁寿衣，嫁寿衣是什么东西？
　　老王头好像听到我的心声一样，颤抖着声音问道：“嫁寿衣，嫁寿衣是什么？这……关我那几个不孝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嫁寿衣啊，”梁玉静的手指好像一直在抚摸手中的布料，传出沙沙的摩擦声，“嫁寿衣，当然不是普通的寿衣，如果它大功告成，那以后这世上就会多出一个不会老，也不会死的人了……”
　　梁玉静的语气里有些许的得意：“寿衣，寿衣，人们都以为这东西是给死人准备的，之所以叫做寿衣不过是准备的时候希望穿的那个人能长寿，可是啊，他们都不知道有这样一种寿衣，叫做嫁寿衣，它不仅能让人长寿，还可以恢复青春，嘿嘿……”梁玉静笑的声音特别低沉，有着势在必得的意得志满，“我的嫁寿衣，可就差老王你的帮忙了，你偏偏有好几个不孝子，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嘿嘿。”
　　“关……那几个孩子……什么事？”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老王，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多的苦命人，是不是，这人那，就不能太善良了！嫁寿衣，嫁寿衣，还好我的嫁寿衣，是将别人的寿限嫁接过来……”梁玉静一步一步向老王头逼近，“来，老王，穿上我给你准备的寿衣，好好的去吧，那样你的孩子们就能收到来自地府的买命钱，他们都不孝，肯定也是贪婪之徒，那我的嫁寿衣就真的要做好了……”
　　“不……不要，你还要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