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光走丢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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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陆娟对自己在学校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在乎，如果说她正在寻找一个发泄的入口，一旦自己钻进了这个深深的口子，她的心就会暗自窃喜；那么，除自己以外，陆娟又不免为罗子璇担心起来。
　　　　“放心……我先走了。”
　　　　听到夏米和陆娟的只言片语，罗子璇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说完朝着陆娟微笑一下就先行离开了。
　　　　看着罗子璇匆匆离开身影，陆娟顿时感到一头雾水。
　　　　“罗子璇怎么突然就走了？”没等人回答，刘小北又说：“大家都散了吧，一直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希望一切都会过去……”
　　　　说完，大伙儿就此散场。
　　　　大家都不知道这次散场以后，明天还能不能这样聚在一起。
　　　　或者说，如果有下一次相聚，那么大家会带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呢？
　　　　——还是像今天这么不开心不快乐吗？
　　　　——或者，会不会露出久违的微笑呢？
　　　　没有答案，一切都还是一个未知的谜。
　　　　天空马上就暗了下来，那些层次分明的云朵凝聚又散开，散开又凝聚在一起……似乎马上将迎来一场声势浩瀚的大雨。
　　　　……
　　　　翌日，清晨。
　　　　雨下了一整夜，早晨的街道到处湿漉漉的一片，太阳则躲在东边的山腰上，迟迟不肯出来。
　　　　刘小北洗簌完毕，匆匆忙忙地跑上二楼房间；习惯性地穿好球鞋，捡起书包又匆匆忙忙地跑下楼去。
　　　　当看到父亲刘守义整整一个晚上余气未消的那张脸，刘小北连早餐都不愿吃，便一声不响地走出了家门。
　　　　平时一贯宠爱儿子的张巧云拖着毛线鞋滴滴嗒嗒地走出了家门。
　　　　“小北！”张巧云拉大嗓门喊住了刘小北。
　　　　刘小北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张巧云。
　　　　“妈……”
　　　　话落，张巧云已经小跑到刘小北身边了。
　　　　“儿子，天冷，多穿一件。”
　　　　说完，张巧云将手中抓着厚厚的毛衣塞在刘小北怀里。
　　　　那一刻，刘小北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随后，张巧云帮刘小北拉好了外套敞开的拉链。她望着一直低着头的刘小北，然后说：“儿子，怎么了？还在为你爸昨晚骂你的事难过？”
　　　　“嗯。”
　　　　刘小北依旧低着头，轻声地吐出了一个字。从小到大，他无法在妈妈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
　　　　“别难过了，还有妈妈呢！”张巧云语气温和地安慰着刘小北，“上学去吧！”
　　　　见张巧云说完，刘小北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瞬间眼眶内泛滥成灾。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哭出来。
　　　　所以，很快地，他转了个身，背对着张巧云，离开了家。
　　　　但他始终没有哭。
　　　　他咬着牙，脑袋微微上仰，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他知道，妈妈是爱他的，很爱很爱。
　　　　他也知道，自己长大了，不能总是在妈妈面前呈现出一副脆弱、不堪一击的模样；自己是个男孩，必须学会坚强，必须学会勇敢……
　　　　刘小北深深呼出一口寒气，芙南的天气变化的真快，深秋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悄悄地走远了。
　　　　难道是冬天来了？他想。
　　　　他坐在的士车副驾驶的时候，本来想把妈妈塞给他的毛衣穿上，可是由于自己右手受伤、车内空间太小再加上车子行驶的路段不平稳，时而磕磕碰碰……他也就只好就此作罢。
　　　　刘小北想起昨晚回到家父亲大发雷霆的样子，他顿时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在校外打架的事情被班主任知道后，班主任竟懒得找刘小北谈话就直接打电话通知家长了。顺理成章地刘小北的父亲刘守义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儿子在校外打架斗殴的事。
　　　　一直以来，在刘守义的心里，自己的儿子都是以乖孩子的形象存在。突然之间勾结校外的混混打起架来，这一时间让刘守义有些不敢相信。
　　　　当晚一回到家，刘小北还没有喘过气来，刘守义便大发雷霆，毫不留情地地把刘小北骂了个天翻地覆，如果当时不是张巧云站在中间和事的话，估计在家里刘小北又要挨父亲一顿打。
　　　　回忆就此屏息，他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了。
　　　　他还是相信那句话：
　　　　——该面前的总要去面对，很多事情，就算逃避的了一时，也逃避不了一世。





　　　　　【Chapter07】处分事件
　　　　　更新时间：2013…6…13　15：23：03　本章字数：3416

　　　　经过学校布告栏的时候，刘小北无意中发现了红榜旁边多了一道白榜。
　　　　于是，他好奇地走了过去。
　　　　此时，布告栏面前空无一人，刘小北独自站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望着两张布告。
　　　　那种难以言表的心绪马上传遍全身。
　　　　一眼望去，红榜上是上次绘画比赛的获奖名单，而白榜上则是昨天他们打架斗殴的通告绮。
　　　　奇怪的是，在这份白榜上只有龙嘉南、夏晨还有自己的名字，并没有罗子璇和陆娟……
　　　　这样也好，罗子璇和陆娟就不会被学校受到处分了，刘小北想。
　　　　此时此刻，校园的广播响起了升国旗前严肃的歌曲，刘小北看到一大群学生从教学楼下来，见此情景他也没有打算去教室了，于是他便决定直接去升旗的操场笄。
　　　　早读课的时间自然而然被升旗仪式取而代之了，刘小北站在教学楼下面等待着龙嘉南和夏晨，却迟迟不见他俩的身影。
　　　　“你说学校领导是不是抽风了，都星期二了，还搞什么升旗啊！”
　　　　“呵呵，等下肯定有好戏看喽！”
　　　　……
　　　　经过刘小北身边的学生议论纷纷，这些声音告诉刘小北，这一次他们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小北！”
　　　　刘小北看着庄晓婷朝自己走过来。
　　　　“你看到龙嘉南和夏晨了吗？”
　　　　当庄晓婷走到刘小北面前的时候，刘小北焦急地问道。
　　　　“我也没看到他俩。”庄晓婷望着刘小北的手，然后又说：“你的手……没事吧！”
　　　　“挺严重的，不过不碍事……我们还是去操场吧！”刘小北释然地说。
　　　　“小北，龙嘉南这次算是栽跟头了，你说该怎么办？”
　　　　庄晓婷一边走一边问。
　　　　“唉，等一切结束之后再说吧！”刘小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接着他们顺着人流，一前一后彼此静默地走着，迎接他们的又是一场盛大的哀怨般巨大考验。
　　　　清晨7点15分，学校操场。
　　　　“小北，你看到我哥了吗？”
　　　　夏米走过来急切地问刘小北，“你说都这个时候了，他们能去哪里？”
　　　　“我也正在找他们呢！”
　　　　……
　　　　操场上汇聚了全校六千多名学生，升国旗的时候大家都板着一张严肃的脸，但刘小北却一直在东张西望，在一班的那条队伍上就是没有龙嘉南和夏晨的身影。
　　　　待国歌完毕，校长开始在主席台上喋喋不休，最后说到了绘画获奖的事情。
　　　　下面有请以下获奖的同学上台领奖：一等奖：高一（1）班龙嘉南；二等奖，高二（5）班许伟，高一（零）班刘小北……
　　　　当零班所有人的目光望向刘小北的时候，他两只脚开始麻痹起来，他不敢也不想上主席台去领奖，他知道领完奖，那么接下来将是莫大的罪过与侮辱。
　　　　刘小北一片迷茫，他的脑袋都开始停止思考。
　　　　”刘小北，上去！”
　　　　班主任看到刘小北迟迟没有上去，就走过来朝刘小北怒吼了一声，看来在班主任心里，刘小北早已经不是那个乖巧优秀的学生了，尽管绘画比赛他拿了二等奖，但打架斗殴的事现在学校闹的沸沸扬扬，人人皆知……
　　　　当班主任说完，身边的同学开始噗哧噗哧地笑了起来，刘小北知道，这些人都知道他红榜白榜一起上的光荣事迹了。
　　　　刘小北回过神来，提起脚向主席台的方向走去，顿时他感觉寸步难行……
　　　　“你看零班的那个刘小北多牛啊，红榜白榜一起上。”
　　　　“龙嘉南也是啊，全校唯一的绘画一等奖竟然被他给夺去了。”
　　　　“像这种红榜白榜一起上的事迹在我们芙南高中可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哦！”
　　　　……
　　　　各种议论声传进刘小北的耳朵，他不想去听，但是总能够听的见。不过此刻的他，心里所有的恐慌与害怕都忘的一干二净，在这种情况下，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可是，当他站在主席台上的时候，龙嘉南却没有站上来。
　　　　“他们到底去哪了啊？”
　　　　刘小北在心里焦急地问着自己。
　　　　很简单的颁奖过程，纸质的奖状刘小北拿多了，也不在乎这一张没什么成分的奖状。
　　　　当刘小北跟着其他获奖的同学走下主席台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校长突然叫住了他，“刘小北，你就不要下去了。”
　　　　当时，刘小北就镇住了，他眼巴巴地看着其他获奖的同学带着笑容满载而归地走下主席台，自己却满是失落。
　　　　此刻的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伤心，他还在担心龙嘉南和夏晨，因为一大清早地就不见他俩的踪影。
　　　　显然，刘小北很担心他们俩会出事。
　　　　那一刻，刘小北恨不得马上把手中紧紧握着的一纸奖状给撕毁。
　　　　这个时候，校长已经开始说这次打架斗殴的事情了。
　　　　——估计大部分同学都知道，这次我们学校有几名学生，勾结校外的小混混打架斗殴的事情了吧。
　　　　——下面，我们就把这几名同学请上台来。
　　　　“龙嘉南、夏晨，请上主席台来。”
　　　　半响没有动静，于是校长又叫了一遍：“高一（1）班的龙嘉南和夏晨同学，请赶紧上主席台来。”
　　　　没过多久，刘小北隐隐约约地看到龙嘉南和夏晨从零班和一班之间的那两条队伍中侧着身子急急地跑向主席台。
　　　　很快地，夏晨和龙嘉南站在了刘小北身边。
　　　　“你们两个死哪去了？”
　　　　当龙嘉南和夏晨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刘小北刚才绷紧的心悬一下子如释重负了。
　　　　“你们还讲话啊，知道站在这上面是多么严肃的一件事情吗？”
　　　　校长有些恼火，说完他便对着话筒讲述这次他们三打架斗殴的事情。
　　　　那些话，无非就是教育台下的学生要好好学习，别整天尽做一些与学习无关的事情。
　　　　他们三个不敢再多说话了。特别是夏晨，低着头，摆弄着一副快要伤心落泪的脸。
　　　　刘小北看着他，一股莫名的忧伤在瞬间就涌上心头。
　　　　刘小北知道，这次斗殴最无辜的就是夏晨了。当时他完全是为了保护罗子璇和陆娟才鼓足了勇敢举起砖头砸向那个蛮汉子的。
　　　　“夏晨，你没事吧？”刘小北轻声地问。
　　　　没等夏晨回答，校长就喊出了令他们深恶痛绝的话：
　　　　由校教务处研究决定，给予高一（1）班龙嘉南同学一个月的休学处分，给予高一（0）班刘小北和高一（1）班夏晨同学严重警告处分……
　　　　广播里发出来的声音刺痛他们的耳朵，他们望着阴暗无比的天空，那一刻感觉它将要塌下来一般，前方茫茫，没有光亮，也没有温暖。
　　　　“小北……”
　　　　夏晨终于喊了出来，随即他的眼泪顺着脸颊两腮往下流。
　　　　最终，三个少年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
　　　　芙南还一度沉浸于雨后天气的怪圈。天空阴暗的似乎没有尽头，像大师手中的一幅败笔之作，唯美的一幕一幕全被这样的氛围给搅浑，给弄的“支离破碎”。
　　　　夏晨心里也如同芙南的天气一般，一度地在挣扎着、煎熬着、痛苦着，像绞榨机绞水果一般。
　　　　不过绞到夏晨的，是他那颗最脆弱的心。
　　　　散会之后，成群结队的学生涌过他们身边，他们低着头斜着眼睛窥探着那些学生，那些学生不再对他们指指点点。也不再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暗自嘲讽，他们知道那些学生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他们三的痞里痞气，也……
　　　　可是，在他们三个当中，除了龙嘉南平时痞里痞气的，刘小北和夏晨这样的乖孩子怎么就和坏学生搭上了关系呢？
　　　　“小北……”
　　　　夏米喊着刘小北，而此时操场又恢复了一惯的空阔、寂静。
　　　　操场上除了他们三个少年，剩下的就是庄晓婷、夏米、陆娟、苏小曼。
　　　　四个女生慢慢地走向三个少年。
　　　　随后，他们围成一圈坐在操场的草坪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头。
　　　　“罗子璇呢？”
　　　　这时，刘小北两眼瞄了一圈，发现在他们的圈子里，少了一个重要的人，那就是一直喜欢着，恋着夏晨的——罗子璇。
　　　　“散会的时候，她跟在校长身后，默默地离开了。”





　　　　　【Chapter08】暴风雨过后，终归于寂静
　　　　　更新时间：2013…6…14　1：11：55　本章字数：3508

　　　　陆娟两只手不断地拨动着双腿盘曲间的小草。
　　　　“校长？”
　　　　霎时，夏晨疑惑地朝陆娟问道。
　　　　“陆娟，这次你和罗子璇没有受到学校的处分已经是万幸了。”刘小北说完，也表示同样的疑惑，“罗子璇怎么跟校长一起走了？”
　　　　“你们不知道罗子璇是校长的小女儿吗？纡”
　　　　这时，坐在刘小北身边的庄晓婷终于开口了。
　　　　“啊！”
　　　　除庄晓婷以外，其他人都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祛。
　　　　“晓婷，你是怎么知道的？”龙嘉南淡淡地随口一问。
　　　　“第一次月考后，罗校长那边找我谈过话，罗校长说他有个小女儿也念高一，后来他说出了罗子璇的名字……”
　　　　“罗子璇的成绩也不差，又是校长的女儿，为什么没有进零班？”
　　　　龙嘉南愤愤不平地说道，对于罗子璇的事他一点也不关心，或者说此时此刻，他就像平常和朋友聊天一样，尽说着一些无厘头的八卦新闻。
　　　　可是，罗子璇是罗校长的女儿这件事一点也不八卦，这完全是事实，只不过在此之前除庄晓婷之外，他们谁都不知道而已。
　　　　对于罗子璇，平时朋友们不问，她也没必要大肆渲染地说自己是校长的女儿。在罗子璇看来，自己是谁并不重要，自己过的快乐不快乐，高兴不高兴才是最重要的。比如，她遇见夏晨，就是她年少时光里最快乐最美好的事情……
　　　　“罗校长平时对待子女非常严格，他自然清楚自己女儿的品性和学习成绩……之所以会让罗子璇在二班呆着，完全是为了让她在二班好好磨练。”话落，庄晓婷又接着说：“我觉得这次你和罗子璇没有受到处分，多多少少有些私情在里面。”
　　　　庄晓婷指着陆娟说：“你应该好好感谢罗子璇。”
　　　　……
　　　　“夏晨、陆娟……”
　　　　他们听到声音，一同甩着脑袋，移开了视线。随即，他们看到罗子璇朝他们围成一圈的方向跑了过来。可能是因为跑的太快、太急的缘故，她在草坪上不小心绊了一跤。
　　　　这时，大伙连忙站了起来，夏晨看到摔倒在地的罗子璇，立马跑了过去。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伤到没？”夏晨轻声地问，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关心。
　　　　看到夏晨的那一刻，罗子璇原本凝聚着悲伤的面孔马上挂上了一丝微笑。
　　　　“我没事。”
　　　　罗子璇说完，夏晨便把她扶起。
　　　　然后，他俩小心地走到大伙儿身边。
　　　　“子璇，听说你是罗校长的女儿？”
　　　　龙嘉南破口而出，他向来不是那种喜欢卖关子的人。
　　　　“啊？”
　　　　霎时，罗子璇一脸茫然地望着龙嘉南。
　　　　“难道不是？”
　　　　夏晨也跟着轻声地问道。
　　　　“嗯，是我爸爸。”
　　　　话落，大家又再次坐在草坪上。
　　　　“呵呵，之前好像大家都不知道校长姓罗，现在好了，校长出名了……”
　　　　刘小北不枉借机发挥自己的幽默大肆渲染一番。
　　　　随后，大家都笑了起来，好像把那些不开心的事统统暂且给遗忘了。
　　　　“子璇，谢谢你！”
　　　　“谢我什么？”
　　　　罗子璇一脸疑惑地望着陆娟。
　　　　“当大家都知道你是校长的女儿后，这次你们两个女生没有受到学校处分的缘故我们也猜知一二，是你向你爸爸说情了吧？”
　　　　刘小北久违地露出了微笑。
　　　　这时，龙嘉南已经平躺在草坪上，闭目发出轻轻的鼻鼾声。
　　　　“还要不要上课啊？”
　　　　“没事，还有十分钟。”
　　　　龙嘉南听到陆娟的声音，他马上睁开眼睛看了看手表。
　　　　……
　　　　“小北、龙嘉南、夏晨，对不起，这次我没帮上你们。”
　　　　随即，罗子璇低着头，满是愧疚地说。
　　　　“没关系，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只要大家都没事就好了。”
　　　　夏晨在一旁安慰着罗子璇。
　　　　“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陆娟用真诚的目光望着罗子璇。
　　　　“当那些斗殴的照片被我爸爸知道后，他发现我也在里头的时候，他特意拉我到了他的办公室，还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把事情的经过、来龙去脉统统都告诉了他。但是没有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只好按照校规校纪来办事。我一度祈求过他，希望他网开一面，但我还是无能为力。”
　　　　“最后，我只争取到自己和陆娟不被受处分，而你们，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话末，罗子璇望着他们三个男生，心里又再次涌上深深的内疚。
　　　　“好啦，好啦，都过去了，你就别自责了。”
　　　　陆娟也在一旁安慰着罗子璇。
　　　　在这当中，唯独苏小曼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刘小北早就注意到了苏小曼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准是……
　　　　“哎……”
　　　　刘小北轻声地叹息着，他知道在此刻提及苏小曼的事也不是时候，他便没有再说下去。
　　　　大家听到刘小北的叹息声，都以为他在为龙嘉南受到“休学一个月”的处分而难过。
　　　　“龙嘉南，你起来！”
　　　　这时，庄晓婷一把将龙嘉南拉了起来。
　　　　“在这睡什么觉啊，你可以回家睡觉去了。”
　　　　也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庄晓婷完全不给龙嘉南面子。
　　　　龙嘉南被庄晓婷硬生生地拉了起来，随即他看了看表，然后说：“没多少时间了，大家都回去上课吧！”
　　　　这时，大家都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准备离开。
　　　　没一会，大家却发现龙嘉南又躺在草坪上，他的手交差在一起，然后将脑袋压了上去……他望着天空，好像正在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静静地仰望着这方令人深恶痛绝的阴暗的天空。
　　　　“龙嘉南，你有病啊！”刘小北喊道。
　　　　“你们都回去上课吧，我都是一个短期休学的坏学生了，还上什么课啊！”
　　　　说完，除了庄晓婷和陆娟以外，其他人都调头离开了操场。
　　　　“你爸那边……”
　　　　“别提我爸，晓婷，你快回去上课吧。”
　　　　一提到父亲，龙嘉南就马上拉下一张惨白如纸的面孔。
　　　　“还有你，也回去上课，别没事老缠着我，看到你，我烦！”
　　　　陆娟知道龙嘉南此刻很难过，因为唯独他受到了学校最严重的处分；她也知道此刻的他，心里肯定不是滋味……所以她没有跟他计较。但若是在平时，估计陆娟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于是，默默地，庄晓婷和陆娟也离开了操场，离开了龙嘉南。
　　　　大伙儿走后，空阔无比的操场上只剩下龙嘉南一人。他静静地躺在草坪上，闭上眼睛，再也不想去看头顶之上那片阴暗的天空。
　　　　他觉得这方天空快要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很多画面像电影的默片一般，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戏剧性地上演。
　　　　那一刻，他想逃，逃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的世界里去。
　　　　“啊！”
　　　　他大声地呐喊着，可是没有人能够听到，就连和自己约定好的两个最好的朋友也离他而去了……那一刻，他感觉到落寞、悲凉和凄惨正一并向他强袭而来。
　　　　他侧了一个身，隐隐感觉到自己背上扎满了干枯的草桔……他深深地呼吸着，那种带着重重泥土气息的味道穿过他的身心，让他感到一阵久违的舒心。
　　　　“夏晨，小北……晓婷……”
　　　　他在心里呐喊着，随即他猛然地坐在草地上，然后起身缓缓地伸了一个懒腰。
　　　　完全确定大家都已经走远的时候，他弯腰随手拾起那一纸奖状。
　　　　他缓缓地把纸质奖状打开，上面写到：
　　　　高一（1）班龙嘉南同学，在芙南高中2008—2009学年度的素描绘画比赛中，荣获全校一等奖……
　　　　他笑了笑，短短的几行字，在他看来，全都是讽刺！
　　　　他一边离开，一边撕毁着手中的奖状，当撕成一团碎片揉在手心的时候，他将那些碎片随手一扬……霎时，那些碎片像雪花一般，随着微微的风飘落下来，掉落在他的头上，掉落在草坪上……但最终，还是一片一片掉落在草地上。
　　　　——什么都不剩，统统沦为尘埃。
　　　　“……”
　　　　上课铃响了。
　　　　此时，空旷无比的操场上一个人也没有，那些树，那些花，那些小草……终归于寂静。
　　　　——唉，暴风雨过后，终归于寂静。





　　　　　【Chapter09】时光就此缠绵，时光就此凝固
　　　　　更新时间：2013…6…15　2：35：26　本章字数：33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