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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从良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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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本看在沈父的面上,对于贤王专宠沈丽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没想到竟将她纵得不知高低,敢殴打身为亲王的丈夫,如今更是明晃晃将罪证带在脸上,这是怎样的不把皇家放在眼中?

    偏儿子还护着她,若是贤王只做王爷也就罢了,可因为皇上已经对太子失望,便也将贤王放入后继者的名单中,自然不能让贤王被个女子牵着鼻子走,于是便默认了齐妃的做法。

    沈丽君看着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直气得眼冒金星,沈秋君做下的事,却要她来背黑锅。

    虽然贤王将那二人直接扔到一个偏僻院落内,仍是让她心里不痛快,况且贤王此举动,落到齐妃眼中,怕又是自己的错处,少不得让人好好侍奉那两位。

    而这天本该是沈惜君定下回娘家的日子,她仍只是派了碧华回来给母亲请安,说是婆母身子仍是不好,她实在走不开。

    嫁人了的姑娘可就不归娘家管了,沈夫人只好笑道:“让她好好侍奉婆母,不必挂心家里,如今事情都已过去了,家里一切都好!”

    沈秋君则叫了碧华过去说话,打听些消息。

    碧华咂着嘴,说道:“吴家表少爷这次可真是闯了祸了,竟将齐家公子的臂膀给砍了下来。只怕齐妃与贤王必不肯罢休,我们夫人急得不行,难为她都这把年纪了,还为娘家操心!”

    沈秋君眼睛闪烁,笑道:“他们两个也太没趣了,上阵杀敌呢。怎么就砍起自己人来了!”

    碧华叹道:“事情到底为何,两家也都不太清楚,只等他们回来再说了!二小姐也说,这事只怕齐家与吴家有得一场闹呢,倒是能将三小姐的那些个流言蜚语压了下去,大小姐的月份越来越重了,只愿别受这事的影响!”

    沈秋君也跟着唏嘘两句,送走碧华后,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段清正还是与贤王离了心,连带着影响了蒋和岭。

    虽然让齐家去边关挣军功。应该是贤王出的主意,可真出了事,他自然是要将责任推给别人的。

    段清正的举荐。蒋和岭的部下,一死一伤,自然全是他二人的责任。

    不知前世贤王是如何清除了这其中的芥蒂的,至少今世,事情有了很大的不同。

    前世齐家二公子虽右臂受了伤。也不过是为了挣得功劳,才特意拖着,终是无甚影响的,况且他大哥死在战场上,功劳也一并归于齐二公子,所以齐二公子最终提了上来。

    后来蒋和岭隐居京城后。齐二公子在东边的势力便渐渐壮大起来。

    可如今齐二公子竟被吴家公子给砍废了,这其中若说没有蒋和岭的掺和,沈秋君是不信的。

    今生齐家再是有大功劳又如何。一死一伤,不过得些厚赏,齐二公子却是废了,再也不能领兵,就算是不能影响大局。至少也能给贤王添些堵。

    事情随着征东大军的进京,很快就明朗起来。

    齐家公子与吴家公子。俱是世家贵族子弟,都有些恃才傲物,又分属不同的阵营,因了军功利益,相互间免不了口角争斗,最终吴公子激愤下拿刀砍下齐公子的右臂!

    吴家与齐家算是彻底成了死对头,幸好太子薄情,贤王以大局为重,两兄弟倒还能保持表面的和睦。

    蒋和岭仍是按着贤王的意思,给齐家兄弟报了大功。

    吴家自然不愿意,便开始揭露齐家兄弟如何在军中拉帮结伙,培植势力,此次一死一伤就是为了军功,急功近利,才被敌伏击,险些带累整个征东大军。

    齐家也不甘示弱,还以颜色,揭发吴公子如何贪生怕死,迎敌作战,从不向前,只知事后抢领军功。

    因为事实确凿,蒋和岭面对皇上时,只低头不语,问得急了,只道:“臣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气得皇上破口大骂蒋和岭:“拿着朕的军队做人情,赏罚不分明如何治军!还指望着你能带出些年轻将领来,可你倒好,只知道在其中做好人和稀泥!”

    皇上气极,其他将领皆论功行赏,只蒋和岭不仅不赏,还被下了兵权,回家闭门思过去了。

    皇上又下令追封齐大公子为三品将军,齐二公子赏了一处宅子养伤,吴家公子则杖责二十军棍,永不录用。

    太子本就知道自己大舅哥的德行,也没在他身上寄予什么希望,只着人送了些补品给他。

    贤王心里却着实心痛。一下子损失了两个助力,齐家却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不过幸好自己手中还是有几个忠心的将领,等齐家下面几个小的长大了,再寻机会吧。

    蒋和岭则暗松一口气,灰头土脸地回家闭门谢客,没想到明德将军竟在第二天就上门来看望他。

    蒋和岭有些吃惊,笑道:“我现在还是待罪之身呢,邱兄竟敢如此大咧咧上门,也算是不枉了多年的兄弟情谊了!”

    邱将军自斟了一杯茶饮下,怡然自得道:“我一个没了牙的老虎,本就不怕遭人猜忌,何况此次也是皇上授意,怕你心里委屈,让我来劝劝你!”

    蒋和岭摇头叹道:“离了那事非场,我庆幸还来不及呢,怎会委屈!皇上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当年也应学了你,躲了不去,否则哪会如此左右不是人!”

    邱将军闻言笑道:“你也算是好的了,如今吴齐两家相斗,倒是把你给摘了出来!咱们几个老兄弟,如今最难过的怕还是沈侯!进退两难哪!”

    蒋和岭冷笑道:“只知愚孝寡母,把个女儿嫁给一个有野心的皇子,偏自己还想做纯臣,不难过才怪呢!”

    邱将军也点头道:“太子太过平庸,也怨不得其他皇子有心思。本来沈侯还有点小心思,如今口气也已大变,再过几年其他皇子长大,也不知又是什么情形呢!”

    蒋和岭笑道:“让他们去斗,谁做了皇帝,我就忠于谁!我本还以为沈侯的眼光独到,贤王应是个好的,我已经得罪太子,助着沈侯也得个善果,皆大欢喜。可如今齐家兄弟折损在我这里,兔死狐悲,才骤然醒悟,皇子们个个皆非善类!如今沈侯已放手贤王,我这心里也松快些,免得不助着贤王,辜负了与沈侯的兄弟之情!”

    邱将军也微笑,说道:“你我都老了,名利得失俱是浮云,安安分分,只求能保全家平安也就是了,自来卷入皇子夺位,皆非幸事!”

    蒋和岭闻言,笑着举茶与邱将军遥对相饮。

    皇上得知蒋和岭并无怨言,便也放了心。这些老将们,于他来说,并不只是臣子,而是曾同甘共苦的兄弟,且他们又都随分守时,大家一起安乐共享富贵,也算是谱一段君臣和睦的佳曲。

    不久就进了腊月,无论贵族平民皆开始欢欢喜喜准备过大年了。

    李瑶琴终于借了个机会说服母亲,要前去寺院为哥哥祈福。

    那日李夫人自然是抽不开身的,只得派了家丁婆子丫头们好生护着女儿去寺院。

    李瑶琴坐在车轿里呼吸着外面新鲜自由的空气,这段时间可真是把她给憋坏了。

    闹得沸沸扬扬的金沈两家,以及后来吴齐两家的事情,都因李夫人管家甚严,过去了很久,李瑶琴才听说了点枝头末节。

    说真格的,她对沈秋君轻松逃过名节被毁一事,心里还颇是有点遗憾,那样一个恶毒的女子不配得到幸福。

    不过不管六皇子如何证明沈秋君的无辜,沈秋君的名声仍是受了损,皇家定不会要这种儿媳的,至少得过个三年五载,等人们遗忘了这件事,倒是老天在助着贤王摆脱她了。

    坏了沈秋君的名声,让她再也不能嫁给贤王,她甫一重生时,脑中也曾闪过这个念头,但终是作罢。

    一来她没有那么狠的心去毁掉一个妙龄少女,再者她现在手中无人可用,李夫人管教又严,自李意书去了边关后,母女二人整日关在小佛堂里,她还真没有出手的机会。

    后来听说六皇子鸠杀金二一事,李瑶琴忽然发现,今生已不同于前世!

    前世她并没有听说过沈秋君与金二之间的事,若说因关乎闺中名节,且李家规矩太严,未得耳闻,一件事也就罢了,前世可也没听说过六皇子之事!

    直到吴齐两家的事情闹出来时,李瑶琴便确定了:今生事已被某种外因改变了!前世齐家二公子可是完好无损做了将军的。

    她在心中思索多时,嫌疑便锁在沈秋君与六皇子身上,可惜她与李夫人时刻在一起,实在没法好好调查,直急得嘴角上火,这才得以借口担心哥哥,出来为他祈福。

    可是看到这前前后后拥着的丫头婆子们,李瑶琴无力地叹口气:拜沈秋君事件所赐,如今世家大族的小姐夫人们出门,皆是前拥后呼,动辄数十口子人。

    便不是这么多人跟着,查访之事,也是做不了的。

    李瑶琴勉强熬到祈福完毕,急忙令人往回赶,等到行至一处岔路口时,李瑶琴命人转到另一条路上。

    李瑶琴的奶娘陆嬷嬷便过来问道:“好好的,怎么反要绕了远路呢?怪冷的,还是早点家去吧!”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拜访王妃

    李瑶琴拉着陆嬷嬷的手,娇声说道:“这数月关在家里,实在是闷得狠了,在外面多走走,看看风景,散散心才好。我穿了大毛衣裳,车里又有炭火,冷不着的。”

    陆嬷嬷也知道自己小姐这几个月,过的比那修行的人都苦,见她又如从前那般孩子似的冲着自己撒娇,心里早就软成一团,除了答应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李瑶琴又拉着陆嬷嬷一同坐在大马车上。

    行至一处庄子,李瑶琴恰正挑着帘子向外看,指着其中最大的园子,问道:“那是谁家的,倒是气派,不似寻常的大户!”

    陆嬷嬷眯眼看了一下,笑道:“小姐的眼光果然毒辣!那可真不是寻常的大户人家,那是贤王爷休养的庄子!”

    李瑶琴当然知道这是贤王的庄子。

    因为她的先知,终是免了被太子强求为妾之灾,又刻意避开了六皇子,凡事有得有失,也让她失去了与贤王相识的机会。

    仅凭着献防箭衣,固然进入了贤王的眼中,但除了证明自己是个聪慧的小女孩,贤王定不会做他想的,眼看沈丽君的产期将近,虽然沈秋君暂时不得嫁给贤王,但她必须在贤王服丧一年的时间里,进驻到他的心中,否则又要重复前世的转正之路了。

    李瑶琴便接过话来说道:“就是哥哥极为推崇的那位贤王爷吗?听哥哥说,在北边有好些与他极有往来,今日误打误撞竟走到他这里来,莫非是佛祖指示,能从他这里得些哥哥的消息,以慰父母担忧之心!嬷嬷,我要去拜见贤王妃!”

    陆嬷嬷不由面有难色。

    李瑶琴说得倒也有些道理。可是一个姑娘,事先也没打声招呼,就这么进去求见贤王妃,倒是有些冒失了。

    陆嬷嬷忙劝道:“小姐之言也有道理,只是现在去拜访,却有些不妥,不如先回去,等夫人有空闲了,亲来投帖拜访!”

    李瑶琴却笑道:“撞日不如择日,今日也是佛祖的旨意。违了怕不恭,惹了佛祖不高兴,可就不值当的了!回去后。若是母亲生气,我自会担当的。”

    陆嬷嬷虽心中不赞同,却也不敢再阻拦,她当不起阻拦佛祖旨意的罪名,况且李瑶琴也说会对这次的冒失负责。她少不得遵从,让人拿了城安伯府的名帖,递给了庄子上的门子。

    沈丽君听闻是城安伯府的嫡小姐李瑶琴求见,也是吃了一惊。

    她与李瑶琴只见过一次面,算不得相知,况且一个年轻姑娘家身边没有长辈陪同。就这么递了帖子,总是有些不妥当。

    倒是兰姐儿听说有人来做客,心里很开心。沈丽君便也就遂了女儿的心,命人去请了李瑶琴来。

    李瑶琴一身雪白裘衣袅娜走进会客厅,见沈丽君雍容淡然地坐在那里,不得不低下身子来,说道:“见过王妃!”

    沈丽君这才放下白铜海裳镂空小手炉。满面含笑说道:“不要如此虚礼,快请坐!”一面又嗔着底下的人道:“李小姐不同别个。你们怎么不拦着些,就让她真行了礼呢!”

    李瑶琴心中冷笑,这些皇家的人就喜欢拿乔作势,若真有心不让自己行礼,哪用得着如此!

    这也是李瑶琴吹毛求疵了。

    非是沈丽君故作此虚伪姿态,只因她二人处在不同的阶级。

    李瑶琴虽是伯府嫡女,总归是个平民百姓,并无品级,而亲王妃却是超品,若是太过随意,就失了沈丽君的身份,倒似要溜须城安伯府似的。若是真拿起贤王妃的款来,又未免下了城安伯府的面子,只有让李瑶琴行了礼后,言语上亲热些,也就算是恰到好处了。

    只是李瑶琴见到深受贤王怀念的元配,心中不免有些泛酸,便未免有些求全责备,胡乱挑沈丽君的错处了。

    不过李瑶琴的诸多心思,也只是一刹那的心神电闪,看在众人眼中,她仍是个谦恭知礼的伯府千金小姐。

    沈丽君又将女儿介绍给李瑶琴。

    兰姐儿关在庄子日久,而今生又无沈秋君陪伴看护,如今见到李瑶琴,便止不住兴奋,跳下暖塌,走到李瑶琴身边与她亲近。

    李瑶琴自然免不了赞叹小郡主平易近人,举止大方优雅,有乃母之风。

    沈丽君忙代女儿谦逊笑道:“在这庄子上住得久了,她早就成了个乡间野丫头,如有失礼之处,还请你多多包涵,不要见怪。”

    李瑶琴连声道:小郡主天真烂漫,使人与其交往,也往往有种返璞归真的心境。

    只是李瑶琴虽满口称赞兰姐儿,心里却一点都不想兜揽这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虽说沈秋君恶毒,但对于兰姐儿姐弟,却真的是实实在在的疼爱。

    不管是出于对其姐的愧疚还是真心喜爱他们,抑或是为了拢住他们的心,沈秋君的付出都是有目共睹的。

    一个十六七岁本身还是个孩子的她,又不曾生养过,却每日里细细请教教养嬷嬷,亲自看护桂哥儿,照顾兰姐儿。

    连李瑶琴也不得不承认,沈秋君在她姐弟二人费的心血,就是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

    何况大多王妃夫人们因还要管家及身份限制等诸多原因,大多生了孩子都是交给奶娘照顾,不过是闲暇有心情了,才将收拾干净的孩子抱到眼前,享一番天伦之乐。

    但是当沈秋君害了沈丽君的事情暴出后,兰姐儿表现,就连李瑶琴都有些心寒。

    若是她心中生了恨意,无视沈秋君之前的付出,自此远了沈秋君,因是杀母之仇,亦不算过分。

    但她却比之以往更加亲近沈秋君。

    若说是因为丧母时年幼,母亲的形象已然淡望,只念与沈秋君的母子情,也不能说她做的错,有时养恩是要大过生恩的。

    可是兰姐儿一方面与沈秋君亲近,一方面却暗暗将仇恨种在桂哥儿的心里。

    唯有沈秋君还蒙在鼓里,以为随着雪香的死,自己身上的罪错便也洗刷了,又过分相信自己养育出的孩子,竟是丝毫不觉。

    也许是什么的母亲养育出什么样的孩子,沈秋君行事恶毒,兰姐儿耳薰目染之下,自然也学会了那一套。

    沈丽君也不是个傻的,做母亲的对于子女又都是倾注全部心力的,不多久就感觉出李瑶琴对女儿的冷淡,便心生不喜。

    幸好沈丽君也体谅李瑶琴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只当她不善于与孩子玩乐,这才没有立即下逐客令。

    李瑶琴不是一个真正不通世事的小姑娘,察觉出沈丽君似有不耐,只当她因怀了身子不堪劳累之故,便忙说出今天前来的目的。

    沈丽君听了,倒也不难为她,痛快地叫人去请贤王过来,李瑶琴急忙向沈丽君道谢。

    沈丽君笑道:“手足亲情,时常担心也是有的,还请恕我身子倦怠,先失陪了!”说罢又招手唤了兰姐儿过来,母女二人便欲离去。

    陆嬷嬷见李瑶琴只低头微笑恭送贤王妃,急得直在后面拽她的衣角,以作提醒。

    李瑶琴只做不知。她虽只十三岁,却也不好与外男单独相见,此时沈丽君明着是成全自己,实则是戏弄自己。

    李瑶琴暗想了一遍自己进来后所有行为,进退有度,谦恭温顺,并无失礼之处,也不知怎么就得罪了沈丽君呢,让如此作弄自己!

    看来贤王口内的温良恭让贤淑的元配王妃也不过如此,又是个会做戏的主!

    既进了山不拜到真佛,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以后再要寻这么个机会,可就不知猴年马月了。

    思念丈夫之情,终是战胜了谨言慎行,李瑶琴只装糊涂,也不提要告辞的话。

    沈丽君离去时,眼角一扫便看到陆嬷嬷的小动作,又看李瑶琴一脸的坚决,不由暗自赞叹李瑶琴为了兄长父母,竟真能置自己的名节而不顾。

    沈丽君虽心中赞叹,脚下却无一丝停留,对于冷淡自己女儿的人,她不可能心无芥蒂,不给她添堵就算好的了,哪里还能巴巴上赶着帮忙的理。

    李瑶琴主仆就这样被晾在会客厅里,幸好沈丽君也忌惮李瑶琴身为伯府嫡女,将来必会结一门好亲,仍让底下人好生侍奉,不曾十分怠慢。

    李瑶琴心里越发看不上沈丽君,沈家姐妹也就这么个素质了,一样的德行。

    虽心里如此想,但李瑶琴脸上的笑越发的温和,似未看出沈丽君的用意,仍是一脸的感恩戴德,倒得了贤王府中下人的好感。

    就这样等了两盏茶工夫,才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近,李瑶琴不由紧紧握住帕子捂在心口处。

    算来也有半年时间没见到贤王了,李瑶琴既近乡情怯,又迫不及待要见以他,以解这些时日的相思之苦。

    当贤王高大魁梧的身形走进房间时,李瑶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只管痴痴看着贤王英俊温润的脸庞!

    贤王目光锐利,一眼便看出李瑶琴的不对劲,不过先有了沈秋君的例子,他也就不以为奇了。

    恨得陆嬷嬷在后面直掐李瑶琴,李瑶琴这才回过神来,忙低身娇声说道:“见过王爷!”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故人相见

    贤王阔步走到上首,大马金刀坐下后,笑道:“不必多礼,起来吧!看坐!”

    李瑶琴见他对自己如此生疏,便不由想起前世,他对自己是何等的温柔体贴,心有所失,只低低说道:“谢王爷!”

    等李瑶琴规规矩矩坐于下首时,贤王笑道:“你哥哥在北边很好,你回去只管告诉你父母,我会让人好生照看他的,等他立了功劳,时机成熟,我这里还会为他请一个大功劳的。”

    李瑶琴知道是防箭衣的事,忙笑道:“听王爷如此说,我也就放下心来,能得王爷相护,也是我哥哥的福分,至于功劳不功劳的倒是小事,只要人平安无恙,我们也就放了心了!”

    贤王听了很受用,不由细看了李瑶琴一眼,果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

    贤王又道:“这几日我这里会有人去北边,你若是有什么要捎带的,可于小年之前送来,一并带了过去!”

    李瑶琴听了不由惊喜,忙喜笑颜开道:“这是真的吗?如此就麻烦王爷了,等我回去打点好,就着人送来!”

    李瑶琴是个会妆扮的,今日更是将自己打扮的粉雕玉琢的,此时喜笑形于色,别有一分天真纯净,贤王看了也不禁莞尔,只是想到一会还有正事,便还是端起茶碗来。

    李瑶琴见了,再是依依不舍也只得站起身来告辞。

    方才还是满脸灿烂笑容,此时却嘟着嘴郁郁不乐,贤王心里莫名多了一丝怜香惜玉的柔情,笑道:“王妃身子不适,我代她送你一送,正好本王也要去庄子外面!”

    便见李瑶琴整个脸便亮了起来,站在那里乖巧地请贤王先行。

    此时沈丽君留在厅里的一个大丫头便皱了眉。又留心看了一眼李瑶琴。

    李瑶琴的奶娘也蹙了眉看了李瑶琴一眼,转而便垂下眼睛:小姐如今年纪已长,也该请教导嬷嬷好好教教规矩了!

    李瑶琴含了一丝喜悦,慢慢跟在贤王后面走着,她也知自己此时行事不太妥当,可是她实在是别无他法。

    贤王是众人捧着长大的,又早过了少年情动的年纪,春兰秋菊,各色美人不知见过多少,自己再是穿越女头顶女主光环又如何。就一定能引得他脑残地围着自己转?

    前世二人相识相知,是建立在自己与他同处一府,慢慢地了解彼此。渐萌了情意,今生因为自己的刻意改变,再没有了朝夕相处的机会,他一个堂堂亲王怎会无缘无故地俯就一个伯府小姑娘,少不得自己主动出击。为了最终二人执手一生,也只得暂时委屈自己的倒追行为了。

    李瑶琴心内微叹了一口气,抬眼间却看到贤王脸颊隐有一丝伤疤,心生痛惜,不由暗骂沈丽君:他对你如何情深,你竟不知珍惜。竟作践他至此,怪不得寿命不长!

    就在李瑶琴忽喜忽悲、患得患失之时,终是走到了门口。李瑶琴又是不舍又是疼惜,看着贤王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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