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警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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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看，‘小诸葛’。看看是怎么回事？”龙若海听‘小诸葛’如此解释，也来了兴趣。搁下手中要打的牌，连忙接口问了起来。

　　　　“我说嘛，货卖识主。总会有‘伯乐’知道这条消息的可贵之处。没说的，包香烟，对你龙大哥半价出售。怎么样？做兄弟的够意气了吧。哈哈。”‘小诸葛’看到龙若海来了兴趣，反而卖起了怪。

　　　　“讨打。”龙若海伸手就要抓‘小诸葛’。没等到‘小诸葛’逃得出来，王大为又在背后来了句‘欠揍’，手也伸了过来。

　　　　看到前后受阻，‘小诸葛’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连忙举手投降。乖乖交待说：“戚长春是和他在治安支队的侄子起来的，鲁支是个人来的。两个人各进各的包厢，不是条道上的来的。怎么样，要不要去拜访下我们敬爱的支队长？”

　　　　‘小诸葛’说出鲁光淦和戚长春的消息之后，又提出了这么个让人尴尬的问题。询问龙若海和王大为是不是要去拜访下支队长。这话让房间里时陷入冷场。

　　　　自从鲁光淦训斥龙若海以后，虽然双方都没有再说什么，工作配合上也很默契。但大家都很清楚，彼此之间已经有了心病。特别是被‘小诸葛’吵之后，让大闹省公安厅的真相大白，鲁光淦有点羞刀难入鞘。

　　　　事实上，龙若海在省厅的飙，被许多警察喊好。称之为有理有节，根本没有什么可挑剔之处。　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天，省公安厅也没有人对这事件表任何评论。既然人家省厅什么都没有说，你个支队长倒是迫不及待地举起了屠刀，这让人怎么理解？鲁光淦的时的急怒之举，让他自己陷入了很难下台的境地。

　　　　‘小诸葛’这问，问到了尴尬的关节眼儿上。刘强许文杰是局外人，当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也不多言，都把手中的扑克牌丢了下来，托着腮帮等着听龙若海决策。

　　　　前去拜访，鲁光淦能就坡下驴，大家握手言欢最好。怕就怕老爷子面子拉不下来，依然故我的还是那副雷公脸。那样的话，进也难为情，退也难堪。

　　　　不去拜访，从情面上说不过去。将来有天泄漏出去，‘小诸葛’还好说。他那种宝宝脾气，大家都知道，顶多有人说他是不懂人情世故而已。

　　　　王大为就要难说点，但也可以理解。毕竟他是处于龙若海和鲁光淦的矛盾之间，不去也不是说不过去。理由当然也好找，那就是避免双方的矛盾再次加剧。

　　　　大家都好说，龙若海就很难做人了。如果没有在这之前的风波，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去看下领导。更何况这个‘三江茶楼’又是他自家开的产业。　传出去的话，无论是谁都会指责他无情无义。去的话，想到鲁光淦的脾气，又有点不寒而栗。

　　　　真的是去也难，不去也难，典型的个两难境地。

　　　　“去嘛，为什么不去？去不去，是我的片心。是否接受，那是鲁支的事。开张的时候就想请支队长，只是担心他老人家没有功夫。既然来了，拣日不如撞日。我让厨房来上几个招牌菜，大家起去陪老领导喝上两杯。你们看行不行？”想到最后，龙若海横下心来。人旦突破心结，下决心也就是很简单的件事。

　　　　听他这么说，王大为长长地出了口气。自己没有看错人，龙若海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刘强也在点头。碰上了这种事，回避是不行的。与其弄得日后不好做人，不如勇敢面对。今天去见了鲁光淦，不管他是什么反映，自己这个老大哥都占到了个‘理’字。

　　　　许文杰对这种事是无所谓的态度。不就是个小小的支队长嘛，见与不见能有个什么多大的事！根本值不得动什么脑筋。

　　　　‘小诸葛’哩，话是说出了口，但也有点后悔莫及。自己当初和戈乔华斗气，为龙大哥埋下了祸患。前些日子的怒骂戈大队长，账肯定还是要算到龙若海的身上。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这张破嘴，又让大哥难做人哩。

　　　　龙若海的想法和刘强差不多。支队长对自己有恩，自己就不能去计较那些态度上的事。有了今天的回避，那就会不停地回避下去。那样做的话，对朋友对领导对自己都无法交待得过去。

　　　　此次去见支队长，不管他是种什么样的态度，自己总能求得个心安吧。边想边和刘强二人招呼说：“两个兄弟，你们就慢慢玩吧。我不陪你们哟。”

　　　　“去吧，去吧。我和刘强就不和你们搅和在起了。不然的话，你们支队长又要多死好多脑细胞。到时你又要找我算账。哈哈。”许文杰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时候看到许市长的公子和龙若海起来拜访自己，鲁光淦肯定是要猜疑会的。

　　　　此时的他人独坐包厢里，也是自得其乐。杯清茶，几碟瓜子，听着优雅的音乐，再看看四壁上的字画，感觉到种难得的宁静。

　　　　这段时间以来，他自己也感觉到好象是处于种梦魇之中。　许多事情都好象有种不由自主的感觉。事后也在后悔，但又总是在安慰自己，过了这几天就会好起来。在这最后关头就要到来的时候，自己的心神终于静了下来。

　　　　心魔，这是心魔的作用。自己被**控制住了心魔，这才导致自己这段时间的言行失措。还是看不破呵。功名利禄，自古以来又有几人能看破。多少大英雄大豪杰都看不破，何况自己这种凡夫俗子。

　　　　鲁光淦在心中，暗笑了下。　门被推了开来。听到轻轻的门响声，他有点恼火地抬起了头。自己已经吩咐过，什么都不需要，只想静静的坐上会。这个时候，他最不喜欢有人打扰他的清静，干扰他的思路。

　　　　“咦，小龙，怎么会是你？”跃入眼帘的来人不是服务员，竟然会是久不见面的龙若海，这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的件事。

　　　　鲁光淦知道，自从那天怒骂之后，这个自己看好的后生，就直在躲避自己。不但他在躲，就连王大为‘小诸葛’这些人都在躲。甚至就连谷中天这个老搭档，也和自己生疏了许多。没有想到，这小子今天没有躲，还主动找上了门。

　　　　没有等到龙若海回话，他的身子后面又钻出个脑袋，嬉皮笑脸地说道：“没有想到吧？还有我哩。”不要看人，听这种说话腔调，鲁光淦就知道肯定是‘小诸葛’。

　　　　“支队长，听说你在这儿。特意叫了几个菜，想陪你起喝几杯酒的。行吗？”龙若海也不等鲁光淦同意，就屁股坐了下来。

　　　　“哦，大为也来了吗？你们几个人是约好在起的吧。”看到王大为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鲁光淦有种欣慰。不管怎么说，这些老部下的心中还是有自己这个支队长的。

　　　　他如果把这话说出来，肯定要遭到眼前这几个人的鄙视。‘小诸葛’定会装出可怜的样子，然后用不满的语气说道：“我本有心向明月，耐何明月照沟渠。”

　　　　王大为也不理会‘小诸葛’的装神弄鬼，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对着鲁光淦笑了笑，没有说话。在‘小诸葛’的张罗下，服务员很快就把菜送了进来。

　　　　双方虽然各有心病，但都不愿破坏目下这种和谐的气氛。龙若海三人是刻意弥合，当然不去打听支队长为什么会孤身人到茶楼来。鲁光淦看到有人来陪伴自己，心中开心，也不去查询三个部下怎么会凑到起来的。　大家你来我往地推杯换盏，心照不宣地喝着酒。

　　　　有了‘小诸葛’在这中间插科打诨，气氛倒也蛮热闹。　喝酒途中，龙若海注意观察了下。鲁光淦的气色很好，应该说是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为老领导高兴。这种事情能早点有个结局也好。省得大家都夹在中间难受。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到了晚上十点钟，也就到了茶楼打烊的时间，客人们都在纷纷离去。喝得红光满面的鲁光淦，当然也在几个部下的护送下，走出了茶楼。

　　　　看到龙若海的父亲身着唐装，站在门厅处和客人道别，鲁光淦的心中猛格楞。这小子行呵！我才给他冷脸也没有多长时间，他就悄悄地撑起了这么大番家业。假以时日，还不知道能有多大的作为哩。自己对这小子的责难，是不是过了点呢？

　　　　鲁光淦嘴中边念叨，边开心地往家走去。在离开‘三江茶楼’之前，他看到了老对手戚长春，只有个在治安支队工作的侄子陪着。想到这儿，他就有点志得意满。不管怎么说，自己是有三个部下陪着喝了个晚上的酒。

　　　　好兆头，好兆头呵。龙若海这小子还真的是个幸运儿，不管什么事，只要碰到他，总能求得个大圆满。看来这次自己与戚长春的角逐中，也是胜面居大的多。

　第一百一十章　测评风波

　　　　第二天早晨，龙若海还是如既往的骑着自己那辆‘永久’自行车到局里去上班。》．1．沿途路上，就听到不少消息，说是鲁光淦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局领导班子。　不但当了副局长，而且是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局长。

　　　　这可是个好消息，他也由衷地为老领导开心。随着支队长的高升，空下来的位置，又能让谷中天再进步。这是整个刑警支队的大喜事。

　　　　谁也没有想得到，两个副局长争得不可开交的把手位置，却由于省公安厅的强力介入会无疾而终。　厅长的意见很明确，以后的把手局长均实行异地调动。这样来，本来势均力敌的两个副局长不但没有争到把手，就连常务副局长的位置也被异军突起的鲁光淦捷足先登。

　　　　市委常委会上，本来以为在公安局副局长的职务竞争上，会是鲁光淦和戚长春的支持者各占其半，过副书记更是要声嘶力竭地对鲁光淦投反对票。没有想得到，这切都没有生。原因很简单，就是向侃已经分别和常委们进行了个别交流。

　　　　到了十二点钟，正式研究公安局的人事安排时，先是过文康进入沉默状态，接着是其他常委纷纷对鲁光淦投了赞同票。不但让他当了副局长，而且成了实际上的当家人。

　　　　这中间固然有两个副局长竞争太过激烈，从而让鲁光淦渔翁得利的原因。当然也有向侃本人在‘豪门会所’案件上对鲁光淦的承诺。更重要的是省委罗部长帮鲁光淦打来了电话。

　　　　罗部长不是般人可比。现任的组织部长，即将上任的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作为就要接班的向侃，当然要全力以赴地帮作做工作。这样来，整个局面就生了逆转，让本来以为在常委会上要龙争虎斗番的旁观者大跌眼镜。

　　　　这条消息在公安局传开之后，各条线上的人都在忙活。特别是两个副局长的追随者，最为忙碌。　他们原来看好其中要有人登顶上位，也做了不少投资。没有想到夜之隔，全部成了无用功。这个时候，都在抓紧时间改换门庭，争取第时间易帜成功，来分享胜利果实。

　　　　最为清闲的要算是刑警支队的警察，或者说是重案大队的警察。由于鲁光淦接到任命以后，就直没有到刑警支队来上班。大家除了开始听到消息的时间里，议论了番以后，就沉默了下来。

　　　　在谷中天的安排下，大家和往昔样，按部就班地的继续自己的日常工作。当然，有没有人在休息时间，开展些幕后活动，这就不为人所知了。　对这些事，谷中天不想管，也管不了。他知道自己的老搭档很忙，也没有和鲁光淦取得联系，就连祝贺的电话也没有打上个。

　　　　确实也是这样的情况，鲁光淦忙得是不可开交。既要和祁局长搞好交接工作，对领导进行些场面上的客气。还要对班子里的几位副局长，或者说是失败者进行安抚。当然，还有来自四面方的祝贺，也要应酬。

　　　　还好，祁局长很识相。只用半天时间开了次例行公事式的党委会，对工作举行了个简短的交接仪式。然后参加了晚上的送老迎新晚宴，第二天早晨就已经回了家乡。

　　　　这让鲁光淦大大松了口气。没有昔日的领导坐在旁，他才能大刀阔斧地实施自己的施政方略。　对失败者的安抚，进行得也很顺利。无非就是与两个竞争把手的副局长和政治部的戚主任进行交流。在权力分配上作些让步，车辆住房等待遇问题提高标准。大家各有所得，皆大欢喜。

　　　　至于社会各界的祝贺，则是个很用心计的事。有的要赶快落实，有的则是靠后步慢慢来。当他将手头急办的事情，基本告段落的时候，已经到了半个月之后。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有空去原来的办公室搬回些私人物品。　鲁光淦到支队的时候，没有人接待。副大队长以上的干部，都被集中到了市局大会议室，参加对新任刑警支队长的民主测评。就连普通刑警也被召集到了会议室，准备接在后面参加对支队几个中层干部的测评。

　　　　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我们的组织人事工作多了点民主的氛围。每次提拔干部之前，都要让大家来上次投票，说是民主测评，体现基层的意志。　这种测评到底有多少真实性，大家心中都有数。测评结果好，说明领导尊重民意，提拔的干部是众望所归。测评结果不符合领导的想法，当然是秘而不宣。该谁当官，还是谁当官。

　　　　此时的鲁光淦，对这种测评就不想看。无论结果如何，支队长也好，大队长也罢，都已经定好了人选。他只是站在走廊上，朝着支队的办公室看了几眼。　然后就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收拾了下私人物品。他留恋地看了下自己工作了六年之久的办公室，就在新随员们的前呼后拥下，回到了自己的新办公室。

　　　　支队会议室里，所有的刑警都被集中到了起。就连已经到下面县区工作个多星期的龙若海等人，也被电话通知了回来。说是政治任务，个也不能缺席。

　　　　由于支队长属于副处级干部，测评工作是由市委组织部负责召集进行的。具体操作者，就是戈乔华的爸爸戈副处长。他的面色很严肃。从开始，就本正经地坐在主席台上，不苟言笑。

　　　　局里陪同前来参加测评的领导，是这次竞争的失败者戚长春。龙若海注意看了下，不得不佩服这些政客的心理素质。对方的脸上点也看不出丝毫的失落感，依旧是谈笑风生，春风得意的样子。

　　　　“我受市委的委派，前来组织进行刑警支队长这职务的民意测评。希望大家出以公心的进行投票，谢谢大家。”戈副处长说话很简短，点废话也没有。　他的话刚说完，就直接让人放测评表，组织大家进行测评。

　　　　被测评的对象并没有局限在刑警支队，而是将全局所有符合条件的人，都列在了测评表上。　测评表收完之后，戈副处长就急匆匆忙忙的走人了事，好象怕人咬了尾巴似的。

　　　　他这副样子，当然会引起了在座刑警的注意。王大为悄悄地和龙若海耳语道：“小龙呵，这次支队长的测评，恐怕是凶多吉少。我们谷支队长肯定是没戏了。”

　　　　没有等到龙若海回答，‘小诸葛’就凑了过来。他神秘地说道：“我刚才看到鲁支了。哦，打嘴。应该说是鲁局了。我去小便的时候，看到他从我们支队办公室那边走了过来。他站在走廊上，朝我们的办公室看了下。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人。”

　　　　“哦，照这么说，王大哥的感觉还真的对上了号。”龙若海迅作出了自己的判断。照理说，在刑警支队内部产生名支队长，作为前任支队长现任局长的鲁光淦，到会议室走上走，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起码说明他自己对刑警是有感情的，对接任领导是有提携之功的。

　　　　但他却避而不入，这说明新任支队长肯定不在支队内部产生。他不想见这些多年在起同甘共苦的弟兄们，其中的含义还需要再加以解释吗？

　　　　‘小诸葛’有点不服气。他前几天还在闹着问谷中天什么时间搬办公室？说是也要拍下马屁，帮作劳动下。这样才好占占谷支的喜气，什么时候也弄上个队长队副的干干。怎么才过了几天时间，就会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呢？

　　　　他不解地问道：“除了谷支，还有谁能有资格当我们的支队长？”龙若海和王大为都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两个人都知道，真的揭开了谜底，这小子能敢于在这个会场上嚷嚷起来。

　　　　他俩不说，不等于‘小诸葛’悟不出来。当他涨红了脸要爆的时候，戈副处长早已扬长而去。还好，戚长春宣布继续开会。不然的话，戈乔华又要代他的老子，成了‘小诸葛’的出气筒。

　　　　这次的民主测评，实际上是两场同时进行。场是支队长的测评。这属于市管干部，由组织部亲自组织实施。还有场是支队的中层干部测评。都是正科与副科岗位。这是由政治部组织实施的。参加的对象不是全局警察，而是缩小到了刑警支队这个范围内。

　　　　“同志们，下面我们进行正科与副科职干部的测评工作。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希望大家认真对待你们手中的权力。对事业负责，对同志负责，这就是我对你们在座警察的要求。”戚长春也大模大样地说了段开场白。

　　　　“为什么只说公平公正的原则，就不敢说公开呢？”下面有个不和谐的声音叫了起来。　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作为个老政工，仅凭听到的几个字，戚长春还是很快就判明了其中的意思。

　　　　他迅作出了自己的反映，高声喊道：“是谁在下面说话？声音高点，让大家都听听。”　在下面嘟囔的人自然是‘小诸葛’。他感觉到谷中天的地位遭到了威胁，当然是十分的不满。正好听到戚长春讲话，就把自己的不满给泄了出来。

　　　　只不过是声音实在是太高，传到了主席台上。　听到戚长春在台上叫阵，‘小诸葛’吓得把头缩，钻到了人群之中。这种情况下，他可不敢和领导公开叫板。

　　　　龙若海倒是想帮他出头，只是被王大为把给按住了身子。只听他低声说道：“你别动，由我来。”　人群之中，王大为站了起来。他高声说道：“戚主任，是我提的意见。既然说公平公正，就应该也要讲究个公开才对。我们不知道投票结果，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你们是不是公平公正。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呵？”

　　　　“是哦，是哦。”“我们赞同，我们支持。”……。会场上下子炸了锅。

　第一百一十一章　局长扬威

　　　　王大为这站出来说话不打紧，会场上的秩序却顿时就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