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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山犬的彪悍人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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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那本书一直百度小说搜索榜的前五,居高不下的势头让不少网络圈子的写手大声喊着这年头太不公平。只是稍稍想想便一清二楚。他无可奈何。即便知道是他父亲许三和在里头做了点事,他也没那本事让这个永远直着腰杆跟自己不咸不淡说话的老爹收回自己干过的有的没的事。
直至到站,车里安静的氛围转为嘈杂,许多余便也写下一个句号后收回水笔和随身贴,放进口袋里,站起身给身边靠窗的微胖女人让出位置,等车里头的所有人下了车才背上包走下车,他总是如此,生怕因为争个先后的小事演变出什么斗殴谩骂的大事。
四点半的上海南站人满为患,雨不知何时停了。
许多余随着人流走出停车的那片区域,外头围满了人,有举着牌子或是手中提着车钥匙找顾客的黑车司机,也有等着亲人目光之中满是期盼的老人或是中年人,许多余在人流中漫步行走,匆匆间已经在人群的缝隙里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而抬起头将目光尽可能地眺望,便也瞧清那个身影的主人。
一个足以用倾城二字形容的女人。
许多余扬了扬嘴角,目光清澈,脑海里冒出一句他用在自己小说里的段子。
那一年,寒风送走斜雨,你一枝独秀。
新书。
《织梦游》。
一定是本很好看的书,并且也是一本很真挚的书。
但一定是更新非常墨迹的书,以上。
正文
001…屠狗辈
黑龙江,内蒙古高原与松辽平原的分水岭中,带着冬天刺骨的寒冷与呼啸而过的狂风,以不止的势头在大兴安岭的每个角落肆意妄为着。
这里的人与野兽永远都处在厮杀与逃逸。偷猎者不胜其数,边境的战士们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半吊子。
从北以南的西拉木伦河边,天空亮的有些晃眼,一望无际的皆是让人头晕的白云,浩瀚的天地里只有鸟兽的鸣叫,以及不远处的几阵枪声。
平静的湖面泛起波澜,一条巨大的细鳞一跃而出,在它巨大鱼尾之后缠着一双精壮的手臂,暴起的青筋尤为显眼,巨大的力量不顾细鳞鱼尾的滑腻,右手手掌换掌刀,狠狠切在鱼尾朝上一些的部位。无匹的力道直接把这条足有半个成年人高大的细鳞震到了岸上。
齐鲁夫哈出一口白气,径自上了岸。
不到一米八的个子,却有着傲人的身躯,像尊千疮百孔的战佛,屹立在这个被大雪覆盖的河岸边上,除了一条白色裤衩,赤裸而立的他,远看便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气势。
至于他胸前的无数伤疤,天花乱坠地让人实在无法将其与好看牵扯着,多少让人胆寒。即便那些越南丛林里刀口舔血的特种兵,看到这种奇形怪状的疤痕,心尖也该揪上一揪。
“嘁,一条杂鱼,害的我那么费劲。”齐鲁夫看着这条在雪地上胡乱折腾的细鳞吐了一口唾沫,旋即看向远方传来枪声的荒地上,梅花鹿群正在往高坡上奔驰着,而紧随其后的,却是三辆挂着红色京字的军用吉普彪悍地追击着,单爆系列的震撼枪响也扰乱了这个本该安静的早晨。
将生命力依旧旺盛的细鳞抗在肩头,齐鲁夫头也不回地往原始深林的深处走去。
只是眼神留在追赶梅花鹿群的吉普车,“初来乍到的外人,怎会知道梅花鹿的把戏。”
远方的山坡上,吉普彪悍地碾压着黄土高坡的松软土地,优越的性能带动着狂野的发动机轰隆地向着梅花鹿群赶去,仿佛战神勇往直前,不给梅花鹿丝毫喘息的机会。
只是在山坡顶处有个拐脚,梅花鹿群荆条有序地越过拐脚,消失在吉普车里一群青年的视线里,顿时有几人骂娘,却不敢提速去追,等到他们减速转弯后,看到的是大片梅花鹿跨过将近十米长的断桥,从另一个隔着小河的山坡跑走了。
几声单爆的枪声响起,奈何有效射程是它们最大的弊端,除了狐假虎威,别无它用。
三辆军用吉普顿时停了下来,熄火如老牛憋气,异常生猛。
六个青年各自打开车门,走了出来,看着远远缩小直至消失的梅花鹿群。
一个体格健硕仅仅穿了一身单薄衬衣的圆寸头黑皮肤青年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包仅剩几根了的红梅,顺手从裤兜里拿出火机点燃长长吸了一口道:“靠老爷子关系混出一张通行证,可他脾气倒也怪,死活不肯告诉我逮这些野家伙的法子,取不到经,真像吃不到唐僧的妖怪,难受的紧。”
“李哥谦虚了,你哪是妖怪,分明是那把泼猴压在五指山的如来。这些野鹿子迟早死在我们手里。”一相貌平庸的青年露出长年抽烟熏黄的牙赔笑道,虽然一群人都是高干子弟,但也有地位尊卑,自有一些是鞍前马后的跟屁虫角色。
在寸头青年抽起红梅,其他四人也接二连三点起了烟,无疑都是红河、红塔山之流的“红”字系列,谁也不敢在烟的牌子上占寸头青年的一分便宜。唯独一个面色红润身穿羽绒服把自己盖得看不见脸的青年笃定地看着远方,他的目光很狭隘,或者很争锋,是齐鲁夫深入的那片原始森林,而齐鲁夫那个几近赤裸的身板与他肩上扛着的大鱼更是让他瞳孔收缩了一分。
“二毛你就别拍须遛马了,李毅,这大兴安岭鬼人不少。看你每日都在瞎吹你的身体素质对一个尖刀连的特种兵不在话下,我倒看到一个生擒细鳞的猛人。”穿着羽绒服的男子轻声道,话语微柔,偏中性,不仔细听,很难分辨是男是女。
“赵鹏,你这话可磕碜人了,生擒细鳞?你就是让尖刀连的教官去西拉木伦河里游一游都能把半条命给玩没了,谈什么捉鱼。”李毅多少有些不信,随即欲要从赵鹏的眼神中瞧出什么端倪来,顺着赵鹏的视线望去,那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支道,顺着西拉木伦河的一角,有一条狭小的道路,而一抹微渺的影子矗立在那,似动非动。
“二毛,快拿望远镜来。”李毅吼道。
之前的马屁精立马从他的车里拿出望远镜,递到李毅跟前。
二话不说,李毅已经把望远镜架在自己的鼻梁上,度数越发缩小,看得越发清晰,仅仅四角裤叉的青年扛着半人大的细鳞踏在雪地里,精壮却不骇人的躯体,压根就是他从他老爷子嘴里听出来的练家子。而那条依旧在他臂膀里挣扎的细鳞,纵然不得撼动他的一丝一毫。
李毅兀自倒吸一口凉气。
而在望远镜里的齐鲁夫,骤然停下,仿佛生来便有不可侵犯的王霸气息,转过头来,朝他这望来,仅是片刻,转过身子,走进森林,看不见人影了。
像一头进了山里的狗,不鸣不吠,咬人与无形。让李毅心尖一凉,额头不知何时渗出的冷汗让他潜意识里骂自己没出息。可也不得不承认,赵鹏口中的这个家伙,别说干翻尖刀连的特种兵,就是那个他佩服的八秒就把他打垮在地的尖刀连连长,碰到这厮猛人,可能也是被秒杀的戏码。
除了李毅与赵鹏,其他云里雾里的四个跑腿货色,都在好奇是什么角色让这两个北京四合院里出来的霸王这般窝囊。
“一群屠狗辈。”抗着细鳞的齐鲁夫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鲁夫,老爹肚子饿了。”森林的深处传来一声如同饿狼长吼的叫声,干瘪又带着几丝人气,别扭的很。
齐鲁夫皱了皱眉,没有回应,只是加快了脚步,至于那条依旧精神力旺盛的细鳞,在他右臂的一拳猛击下,已经彻底断了生气。
002…气吞如虎
在这片依旧未知的原始森林里,虎豹经常出没,也时常能遇见四五百斤乃至五六百斤的黑瞎子。
几乎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即便有人出没,却是装备齐全成群结队的偷猎者前来捕杀早已难以遇见的东北虎,抑或是黑瞎子大王。
而在原始森林里的冰山一角,却有着这么一块静谧的地方。
一头纯白如雪的犬熊安静地趴在一栋木屋前的小院口,安静却散发着些一种上了山的狗才会有的蛮横气息,颇有卧虎于港的气势。庞大的身躯乍一看也足有三四百斤,厚实的毛发包裹着健硕的躯体,看似笨重实则矫健。一双耳朵缺了一只,另一只孤苦伶仃地垂在它的脸颊边上,顺着白气哈出腥气十足的肉味的嘴巴,那双炯炯有神的纯黑瞳孔正看着缓步走来的齐鲁夫,慵懒的身子自然而然地挺了一挺。
“白熊,你再趴会,晚点我们再去找那头还算排得上号的黑瞎子玩玩,前天把它一只胳膊给扯了,如果它还没落到别的野东西的肚子里,我们今天就来个大获全胜。”齐鲁夫拿空闲着的左手拍了拍白熊的脑袋,绕过它颇为巨大的身子,走进门已半敞开的屋子。
推门而入便是一阵恶臭,夹杂着许久未替换的衣袜以及一股东北烈酒的臊味,齐鲁夫却习以为常地沉了沉气便拖来一把凳子坐下来,将细鳞整个丢在地上。看着半死不活的糟老头翘着二郎腿一边用左手扣脚丫一边用右手吸着青蛤蟆旱烟,吞云吐雾的架势生怕这间屋子不会随时点燃似的。
“今个儿怎么就给我弄了条杂鱼回来,小崽子,别以为你现在有点斤两就可以懈怠了。老爹打你十八岁的那年就问你要东北虎王的肉,现在你都二十了,我愣是连头老虎的影子都没看到,你让我这个当爹的如何是好,好歹我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东北卧龙,一等一的打手,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床上的糟老头用余光撇了撇地上的细鳞,嘴上抽烟的间隙不忘唠叨几句,把齐鲁夫说得跟个废柴无异。
齐鲁夫只是冷哼一声,从破旧的衣柜里翻出贴身的背心、迷彩长裤以及一双破旧的军用短靴,胡乱一套头也不回地往屋外走了,只是嘴上也不想被这糟老头占丝毫的便宜,“齐二牛,别睁眼说瞎话,等着,你死之前,总能吃到老虎肉的。”吱呀的门声渐渐响起,却并没有关上的趋势,只是照着惯性木纳地动了几分,灌入一些冷气,险些把齐二牛的旱烟给灭了。
“小崽子的,要不是老子现在骨头一把了,早起来把你收拾了。”说着,齐二牛倒也继续安逸地抽起旱烟,心里还是颇为得瑟:这崽子,十八岁八极拳就练得极致,现在咏春也玩的像模像样的,只是对刀的喜好远不及自己的拳头,山西响马刀却难得大雅之堂。也算一些瑕疵了吧。想着想着,齐二牛已是闭上了眼,打起响亮的呼噜,挂在嘴边的烟枪也已因没了烟草熄了,屋子里缭绕着呛人的烟味与其余的诡谲臭味。
东北虎,即便在大兴安岭里,也大部分被国部抓去当作特级保护动物保护着,至于那些身强体壮或是机智灵敏的东北虎,更是一头比一头狡猾,即便在这最为原始的森林里,要见上一头东北虎的难度,不比同时见到十头雪地饿狼来得困难。何况一头东北虎王,更是可能藏匿在各个罕见的角落,寻不得,只得随缘。
这是齐鲁夫很早便知道的道理,所以他一直都不在意齐二牛的唠叨,自己也从不牢骚什么,毕竟是把自己养大的爹,虽然脾气臭了些,怪了些,可自己并非傻子,知道自家老爹对自己的感情,所以齐二牛教他的功夫,他也没荒废过,他也打心里佩服这个现在看似废人一枚的老家伙,凡是国术之流的东西,就没有他不精通的,打小就让自己泡辣身子的药酒,后来才知道是养骨的好宝贝。还有特别风凉的药水泡眼睛,使得现在非常细微的东西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至于八极拳和咏春,更是耍虎虎生风,让齐鲁夫不甚喜欢。
在他四岁的时候,齐二牛领着他跑到森林的半深处,撞上两头接近五百斤的黑瞎子,那两头庞然大物张牙舞爪冲过来的气息,便让齐鲁夫哇哇大哭起来,而那时候白熊的妈妈正值壮年,足足比黑瞎子小了一倍的身躯以矫健的姿态向那头黑瞎子撞去,倒也见不得吃亏。甚至锐利的牙齿和爪子也分别卡在黑瞎子的脖子和肚皮上。一时间黑瞎子已是动弹不得,即便拖着这头生猛的北极犬熊狂甩不止,也只是让自己的躯体上多了更多的咬痕。
而当时的齐二牛,只是发出阴阴的憨笑,看着就差没吓尿的齐鲁夫道:“小娃娃,老爹让你知道练好了八极拳,耍好了八极崩,用出的贴山靠该是一个什么样子。”说着,寸步而行,恍然几个不大的踏步,早在黑瞎子冲来之前就在那庞然身躯的肚皮底下,背肌一阵收缩膨胀,两肩的骨头甚至隐隐传来清脆的换位声,几乎是肉贴着肉,将近五百斤的黑瞎子在一个还算风轻云淡的照面下给撞飞四五余米,还在一旁与白熊它妈纠缠的黑瞎子愤怒地咆哮怒吼,却奈何不得这条粘虫般的守山犬。
也不知齐二牛什么时候抽出的一把响马刀,刀面弧度诡异,泛着青光,挥舞起来带着阵阵金属折别声,刀风划过,这头黑瞎子原本挥舞的一条胳膊刹那骨肉分离,惨不忍睹。
从记忆里拉扯回来的齐鲁夫没再去想接下来的情景,打小他就不太喜欢刀,对他而言,这是借助外力的一种手段,实打实的肉搏才是真爷们该干的事。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的一己之见,可有些拗不过自己体内流动的血,像是一种天生的兽性。也就听之任之。
腰上扣着两壶水袋,拍了拍白熊的脑袋,径自朝原始森林更深处走着,随着白熊跟上,脚步逐渐增快,直至快步奔跑,在这个一望皆绿,草木皆兵的森林里找寻那些对外人而言称得上恐怖的野兽去了。
齐鲁夫能感受到白熊的兴奋,对于这头他十五岁那年产下的公崽,照齐二牛的话说比它妈骨子里更具侵略性。也是那一年白熊的妈产崽而死,当时是齐二牛给那头陪了他十几年的狗亲手下葬的,甚至立了个墓碑,搞笑的却是碑上写的是条狗的名字,出生年月到去世年月仅仅十几年。
从那时起,齐鲁夫似乎就很喜欢白熊,似乎见到了生离死别产生的一种情感,对于长年冷漠的他,只有看白熊的目光带着一些亲人才该有的温柔。
一人一犬在森林里以不慢的速度持续奔行着,都没有喘气的迹象,像多年来早就习惯了一般,娴熟又迅猛,嗅着大兴安岭特有的气息,即便外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酣畅淋漓。
在足有半小时的短途跋涉下,嗅觉灵敏的白熊发出一声长吠,夹杂着兴奋,原本与齐鲁夫一致的脚步也增快了,急转之下,向着一处狂奔而去,像是找到了属于它的猎物。
齐鲁夫跟上,露出罕见的笑容,自是明白白熊嗅到了那缺了胳膊的黑瞎子,“俗不可耐的小东西,就那些德性。”
跑在之前的白熊像听的懂齐鲁夫的话似的,别过头叫了一声,继续向着它鼻子锁定的地方跑去。即便四腿的白熊碍于树木陈杂有限速度,却也将近一小时三十公里的速度,而齐鲁夫同样跟得上,不急不缓,没喘大气,面色正常,如同寻常走路那般轻巧。
在风声掠过耳畔,树荫遮蔽给不了温暖的阳光的刹那,齐鲁夫约莫想起齐二牛把他独自丢进大山里的日子,那无止尽地被野兽追逐,害怕、恐惧,退无可退的拼命,食生肉,生扯野兽的耳朵,舌头。即便自己的手被锐利的牙齿割破,即便身上有着越来越多近乎畸形的伤疤。而齐二牛那时候,只是每隔一个月来山里看看他,知道他还活着,走时都会留下一句不温不火的话:“我二牛的崽子,要是斗不过这山里的畜生,将来也别去大城市丢人现眼。”就为了这一句话,齐鲁夫硬是在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山里撑了三年,十二岁到十五年里,除了被大家伙追逐便是他追逐小家伙,等到他八极拳已经略有小成的时候,他也敢于和那些山里的狼,或是一群狍子耍耍。
都是一些可以称得上是忍辱负重的岁月,在时间的积淀下,齐鲁夫对于齐二牛的情感,依旧是感激带着一些憎恨。可那未泯的一些憎恨,也在他的成长下消逝不见了。
当一头沉睡的黑瞎子感受到两股危险的气息时,它已经咆哮起来,却没敢和这两个熟人硬碰硬,可当他又发现只剩下一条胳膊的自己,已经没法很快地跑起来时,怒火中烧,甩着仅剩下的巨臂向那条它憎恨的白熊挥去。
与此同时,李毅六人在看到那头该有六百斤的黑瞎子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与此同时,白熊被黑瞎子一巴掌拍飞的同时一跃而起,带着守山犬的本质怒吠一声,疯狂地咬着黑瞎子的胳膊不放,齐鲁夫并不彪悍的身躯却彪悍地用背脊靠在黑瞎子的肚皮上,以不知何来的巨力将黑瞎子震退直至倒地,右臂的肌肉几乎膨胀得将要炸开的一拳紧接在黑瞎子的肚皮上,打的一口腥红的血液无端地从黑瞎子的嘴巴里喷涌出来。甚至能听到一些内脏爆炸的声响,那是一种给人恶心又内心发虚的声音。
白熊的爪子狠狠地在黑瞎子最脆弱的肚皮上撕扯起来,一条一条的血缝,直至大肠小肠从从被白熊偏长的爪子牵扯出来。
一头称得上黑瞎子王的黑熊就这么毙命了。
赵鹏拍了拍惊在原地的李毅,说道:“这厮假若去了军部,不过十年,便能多一个将军。如果他去东北或是燕京给哪位王爷当一号打手,那整个格局必定要磐涅一回。虽然我不想说出口,但这么一个家伙,是可以堪比一只随时调遣的特种兵部队的逆天角色。”说罢,赵鹏看着远方早就注意到他们的齐鲁夫,带着不屑的神色开始处理黑瞎子的尸体,气吞如虎之色,不禁心中感慨一声霸气外露。
003…厚积薄发
齐鲁夫从短靴夹层的刀袋里抽出折刀,顺着黑瞎子被白熊扯烂的肚皮开始切割,直至整头庞大的黑瞎子正面的皮毛瘫软褶皱,只是沉了口气,齐鲁夫双臂掐着黑瞎子后背的皮,使劲一掀,谈不上轻而易举,却也水到渠成地把这头将近六百斤的黑瞎子翻了个身子。随后一如既往地切割,不急不缓,丝毫没有搭理数十米开外李毅一行人的意思。
至于白熊,傲然地屹立在齐鲁夫的身旁,独耳少有地竖立着,望着李毅一行人一声不吭,只是张开那带着些许腥臭的嘴巴,呼气吸气,吐纳有致。
“小娘们,你说我们现在该干啥?”李毅也是生来初次碰到这种状况,从小到大,他在燕京虽不能说横着走,却也是大摇大摆地过马路,带着那辆军用的车牌跋扈的很,也知道遇见比自己底子更硬水更深的角色弯腰低头。可眼前这么一个近乎蛮人的家伙,说不准一个不乐意就把他们就地宰杀了。
把自己包裹在羽绒服里的赵鹏听到李毅对他的这个称呼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乐意,转身便走,道:“山里人有山里人的矜持,不要坏了他们的雅致就是了。我们自持过高了,如果刚才遇见那头黑瞎子的是我们,可能这几把单爆也不能把那头畜生给轻而易举地收拾了,说到底我们还得对他心怀感激。”说着,也不顾愣在原地的其余五人继续前行,“李老爷子给你通行证的时候说过,不要往林里跑,这里面的野东西都猛,我们没什么经验的撞上说不定就磕上了。”
见赵鹏这般有主见的举动,李毅有些尴尬,却也只得跟上,其余四个跟屁虫早在之前看见黑瞎子的时候吓得双腿发软,哪里知道发表什么意见,一个个紧紧跟在李毅屁股后面,生怕晚了一些就会身首异处。
“早点出林子,让你们撞上一头饿狼,你们就得死上几个人。”齐鲁夫对那个说话有道的赵鹏还算有些好感,许是百无聊赖,还是好心提醒一下。
赵鹏的身子顿了顿,李毅回头望向并未抬头继续割着熊皮的齐鲁夫,前两者几乎异腿同踏般的继续往森林外走了,只是脚步不由地快上了一些。四个跟屁虫一个比一个走的快,到最后几乎有些慢跑的味道,看得已经落在他们后尘的赵鹏心里一阵好笑,而对于齐鲁夫的提醒,也是蜻蜓点水般的铭记在心。
仿佛注定是路人甲与路人乙的一场遭遇,不痛不痒,在平淡的日常互相碰撞,互相飞散而去。
忙活了将近二十分钟,齐鲁夫已经把一块块割好的长方形熊皮捆绑起来,抗在肩上,约莫掂量也有七八十斤重,以及黑瞎子的那胳膊绑在白熊的背上,不忘把那粗壮的熊鞭与一对熊蛋放进左右的裤兜里。有趣的是,一路归行,白熊的鼻子都在齐鲁夫放着熊鞭的那个口袋里磨蹭,时不伸出舌头发出一阵怪叫声,像发情的猫让齐鲁夫有些无可奈何。
本该静谧的小屋远远便传来长拖的呼噜声,一人一犬带着战果而归,也没多大兴奋,平平淡淡地把熊皮丢在早已堆了不知多少野兽皮囊的空地上,或残留干涸的血迹,或散发阵阵野兽的骚气,至于那黑瞎子尤为宝贵的一棒俩蛋齐鲁夫则是推门而入,直接对着齐二牛的脸抛去,跟没事人一样跑出去跟白熊在屋前的空地上玩起了驴打滚,尘土飞扬,狗吠不止。
“他妈的,哪来的一股子骚气,小崽子,真当老子我不能收拾你了?”屋子传来一阵怒叫,“唉?黑狗子的老二,还有下酒蛋,好儿子!”
一脸执拗的齐鲁夫正扯着白熊的嘴巴弹着它那瞎舔的舌头,唯独这时候能看出他未泯的童心,在听到齐二牛先恼怒后欢欣的操蛋话后,也只是轻笑一声,小声嘀咕道:“也就你这老家伙能吃下这不知道在多少母熊肚皮里走一遭的玩意。”
和白熊荒诞一阵,人与狗都已是灰头土脸的模样。
“走,跟我下水去。”齐鲁夫起身便走,也没有拍灰尘的举动,看着白熊的目光有种玩味。
预料之中的,白熊听到齐鲁夫谈及“水”字时便已撒腿,扬长而去,不给齐鲁夫逮它的机会。
齐鲁夫笑骂一声小牲口,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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