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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山犬的彪悍人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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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心眼
写完几行浅薄的小字,杨青帝还是没有彻底放心,对身旁环胸而坐闭目养神的杨策说道:“你回去看着颜佳海,天知道他会不会玩点莫名其妙的把戏,至少别弄的太僵。”
杨策点头,起身离开座位走出这栋教学楼,招来一辆出租车,往青云大厦赶去。对颜佳海的性子,杨策比杨青帝来得更为了解,这个年近而立的人骨子里总有股子犯贱情绪,碰到些个自个儿觉得有些斤两的人物总喜欢撬动一下对方的心墙,看看是不是自个儿惹得起的主。惹得起便将对方虐的满地找牙,惹不起就避而远之,总有脱身的法子。毕竟他与杨青帝熟识的法子也约莫如此。无非杨青帝的强悍让他不得不尊称一声杨哥罢了。
当初颜佳海刚从越难偷渡回来,期间杀了杀了人蛇贩子,莫名其妙有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钱,在上海这个城市活得自在,喜欢四处走,四处逛,碰碰运气,看些有趣的人,其实也是在给自个儿找一个靠得住的主子,因为明白白手起家的不容易,也知道自己的脾性不适合当头儿。于是当初的阿玛尼老总对他有些想法,杭州的地头蛇也抛过橄榄枝,苏州最大的黑户苏木荣邀约不成想将他给截杀了,颜佳海却跟个死泥鳅似的,真要躲起来没个谁能抓出他来。
撞上杨青帝,是在一个很邂逅的地方,小桥流水人家的那种河畔小山旁。杨青帝与蔡言芝刚听了一个儿貌似世外高人的老头儿那算好命,只是杨青帝这厮算出来的命相有些耸人听闻。恰好颜佳海顺路玩小舟,也知道那个老儿是个有本事的家伙,莫名其妙就跟杨青帝较上劲,还一味觉得让杨青帝死于大风大雨的家伙必定是自己,又或者很像知道杨青帝这种人是死在哪一场大风大雨里头的。
于是顺水推舟也好,毛遂自荐也罢,杨青帝带着英雄惜英雄的意思,将颜佳海招揽过来,事实上颜佳海这厮能耐真的半通天,虽说杨青帝自己从文从武都是虎的一塌糊涂,可在一些刁钻歹毒的窝里反黑人不吐骨头的事,还是颜佳海懂的精髓。这个在越难丛林打爬滚磨不知多少年的狠犊子,每天要经历的人心隔肚皮就跟自己吃过的树皮一样多。
也在几场小打小闹到大动干戈里瞧见颜佳海骨子里的那些不安分,有几次杨青帝险些因为颜佳海说不上冲动还是偏执而为的念头行径万劫不复,虽然最后都在颜佳海很惊艳的力挽狂澜下挽回局面,可不论杨策还是杨青帝,在一旁看的都是心有余悸。
如同当初在黄青蛇全力围剿的一出一手千军万马来围城的好戏里,杨青帝早早选择离开,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颜佳海却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硬是耍了说不上蹩脚却让黄青蛇看透的障眼法试着挑衅黄青蛇,早已没有底线的黄青蛇哪里顾及颜佳海的那些伎俩,知道杨青帝已经逃的无影无踪的时候,早就将更大的力度放在颜佳海这个不知坏过她多少好事的家伙身上,于是又上演了一出万人找针不见影的好戏。
在上海这个巨大的金融都市,颜佳海有太多的窟窿窝,又因为自个儿瞒着杨青帝在黄青蛇那里培养的另一个暗桩早就起了作用,对于他人寻找他的路线不说彻底了如指掌,却也知道个十之八九,天时地利人和,任黄青蛇有千军万马也是难上加难。直至一阵僵持后黄青蛇明显有放弃的念头,逐渐开始收敛手下的能量,想着杨青帝绝对没这个胆子那么快回这座山头,便试图将势力向着江浙一代延伸,颜佳海却立即通风报信,打了一手漂亮的回马枪。让黄青蛇几经头疼,当她明白此时此刻自个儿反而是被动的一头老虎的时候,选择卧山而立,敌不动我不懂,颜佳海却是跟杨策两人打游击,自己手下总是莫名其妙死些个有关痛痒的中层角色,因为他们不至于太过关注。当时的黄青蛇当真可谓是咬牙切齿,对于颜佳海的憎恨可能远远大于杨青帝。
而事实上,直至最后黄青蛇死的时候,看见的也是颜佳海一脸古怪玩味的笑脸,这具其实本该被杨青帝琢磨着入土为安的娘们,是被颜佳海给扔进黄浦江里头的。那一夜的颜佳海挨了杨青帝的一拳,可还是没有说出任何关于对不起的字眼。
如是,杨青帝上位之后总是让杨策一度跟着他,虽然给了他足够大的权利,却也让杨策一味压着他,否则天知道这个骨子里不安分的家伙会做出些什么荒唐的事情。从大兴安岭带出那条大白狗已经让杨青帝头痛不已,对于王书生这个老谋深算的能咬死老虎的狐狸,他不选择结实不选择为盟,却也不想自个儿在对方的眼睛里太过碍眼。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王书生真要啃下他这块大腿肉来,说容易不容易,但自个儿不伤筋动骨弄的杨青帝他自己元气大伤却和玩一样。
若是现在颜佳海这厮又对齐武夫有些什么说不明道不清的小心思,那可能便真的将那为了齐武夫从四合院里走出来的王书生给惹毛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可能性很大。况且,和齐武夫一同吃饭的黄青鸾,韬光养晦其实能量不小的黄兴海,内蒙称王的孙满弓,诸如此类的邻近关系都让杨青帝很头疼。所以齐武夫这块硬板并不是不能翘,而是能不翘便不翘,虽然当初只身一人去东北吃了一顿不是鸿门宴的鸿门宴,其中谈到的内容大多与齐武夫有关。可这些计划和路数都还应该原计划进行,若是太快露出原形,未免太沉不住气,况且齐武夫现在不过日趋成型,即便将他一撸到底也就是小伤小痛,造不成致命威胁。
出租车已然停靠在青云大厦前,杨策付了车钱便径自朝着顶层颜佳海可以说是吃那儿睡那儿的住宿区域而去。
推门而入瞧见颜佳海的时候杨策没有松一口气的意思,看着嗑瓜子喝啤酒看电视的颜佳海道:“做没做过小动作就直说,别藏着掖着,爷会不高兴的。”
颜佳海眸子转了转,瞥着杨策道:“别闹,我有分寸,不会让齐武夫联想到我这儿来的。”
杨策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里有些愤怒,颜佳海回馈了一个大爷饶命的眼神,继续道:“别这样,真不会让齐武夫往我们这儿想,就是一出醉汉调戏良家的好戏,这不太无聊了,想看些比较与众不同的段子嘛。”
“那么巧,别人刚下的飞机,刚见的黄青鸾,就遇见这种蹊跷的事情?”杨策反驳,对于颜佳海的不知悔改一度不悦。
颜佳海笑笑,灌了一口啤酒道:“那妮子不倾国倾城嘛,几个过来通风报信的眼线都说那娘们的姿色不比蔡妹差。你别不信,你的蔡姨是漂亮的有些无懈可击,可齐武夫的那位真的也让人容易流口水。”
杨策皱眉,对颜佳海这极为蹩脚的转移话题有点不屑。
颜佳海笑笑,道:“就跟着我看出好戏,爷真要怪下来,我吃不了兜着走就是了,这出敲山震虎不就是想看看齐武夫是个什么脾气的人吗,外头都把他说的神乎其神的,跟个天神下凡的天兵天将似的。我派去的是苍狗,你就不想知道这齐武夫的武力值真的有没有有所谓的那么骇人吗?”对症下药,颜佳海也很刁钻的盯着着杨策心里的那些小心思使劲钻空子,一副老子靠着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你那七窍玲珑之心。
最终,杨策没闹过颜佳海,同样冒着被杨青帝秋后算账的风险对于齐武夫这厮初来上海的犊子万分感兴趣。
那远在杨浦复旦大学,还认真听着讲课的杨青帝在记录的间隙又径自打了一个电话,不过三四秒对方就接通,是个祸国殃民的声音:“什么事?”
“颜佳海脑子又不好使了,齐武夫到上海来了,他有点没事找事,你看着点,我怕杨策一个人压不住他,你也知道,颜佳海的脾气跟头死牛没什么两样。”杨青帝听到这个声音,神色明显缓和一些,说话的语气也没有面对杨策那么僵冷。
此刻在杨浦一个很小资的公寓里头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蔡言芝微微笑了笑,轻声道:“好,晚些我就去。颜小哥有分寸的,其实也闹不出大名堂来。”
“还是留个心眼好,上回他把那头大白狗带回来就已经够让我闷的了。”杨青帝回答道,对颜佳海的无奈了然于心,这个功过总是可以相抵的家伙,又跟随他好些年,知根知底,所以从某方面而言也怪不得颜佳海,也就是一种骨子里的性子罢了。就像他一天都会用几个浅薄的小子记录一天发生的东西,每一阵子都喜欢总结近来的一切和得到的失去的东西。也会不经意把自己可能忘记的东西记下来,不论是警醒自己还是一种强迫的方式,都是日积月累早已习惯的流程和方式,谁都阻止不了,也都撼动不得。
终究是要留个心眼,否则捅出什么大娄子最后擦屁股的还是自己,能就爱那个风险降到最低,就应该降到最低。
杨青帝又和蔡言芝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继续旁若无人的听着讲课。不闻不问,不言不语,只是可以在任何时刻对上讲师的目光,又在任何讲师自然而然停顿的时候很顺应的开始记起笔记,对于杨青帝这个坐在角落并不如何起眼的年轻人,其实早就让复旦,财大,交大的许多老师青睐有加了。
对一个老师而言,当自己的情绪能对上一个听者的目光时,便是最大的荣幸,而杨青帝无疑是无数次给他们那种感觉的家伙,相比一些灵犀的学生,杨青帝可以说是伯乐了。
082…硬撼
平常又不平常的家常小炒。上来的菜色模样虽然朴素,味道却当真有种入木三分的味道。不无验证了一种精益求精的道理。
若说黄青鸾和沐夏花一老一少是细嚼慢咽细心品尝其中的味道的话,齐武夫可能还是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与他而言,可能仅仅比平常下馆子吃的那些菜更好吃一些,真的要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可能更希望去打几小时的八极拳或者站大半天的桩。
这家店座落的地理着实不错,是条不如和繁华却足够热闹的小街上。相比商业街区的高档消费,这儿可能更适合一些饭后茶余逛街又或者匆匆打发一顿饭的一家三口。
充满了温馨,甜蜜以及一家三口的陪伴。
于是当这家都是花甲老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吃饭的家常菜饭馆走进一两个格格不入的角色的时候,眼尖的黄青鸾便是眯起了眼睛,没有点名道破的意思,隐隐约约都能感觉到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接受讯息的能力可能是一种感受,也可能是一种骨子里便存在的警惕。如同齐武夫早已在大兴安岭的二十年里耳濡目染,对于自然的一种本能反应都会极为敏锐。于是在他抬头的不经意间瞥见一个走路看似摇摆实际稳扎稳打很有底子的二十多岁的汉子正盯着他傻笑。
齐武夫继续埋头吃饭吃菜,沐夏花时不给他夹些添上。
醉汉跟另一个哥们挑了个距离齐武夫不远不近的位置,却是恰到好处的可以瞧见齐武夫的一举一动,随意点了个菜,又叫了几瓶青岛啤酒。老板是个相对随和的人,也没有刻意拒绝这个已经一嘴酒气的汉子,应了声好便炒好几个热炒,开了两瓶啤酒任由他们继续胡闹。
无非是一些顾客匆匆进食匆匆离开,这时候老板总会在离开的时候说声对不起,然后在算账的时候少算一些,以示抱歉。大多顾客也都是三番屡次的回头客,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些,毕竟做生意的,谁都会遇上一些跋扈的客人,可不硬着头皮招揽,总会有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儿都有难办的事。
“你看你,现在的名气真是不小咯,刚到上海就被人给盯上了。”黄青鸾小酌了一口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小米酒,因为也算这家饭店的常客,老板也知道这个老爷子有喝自家酿的小米酒的习惯,自然不会刻意刁难。
沐夏花听的有些纳闷,然后便从黄青鸾的目光中得到自己的答案,知道齐武夫似乎有些要遇到麻烦的意思,倒是没有多少担忧,只是有意无意地瞥着齐武夫,试图从齐武夫的眼神之中读到点什么。
这个蒙头吃饭的家伙却没有丝毫不对劲,目光还是那么平平淡淡,当初走出大兴安岭的那股子锐气早已在两年多的打磨下收敛自如,走在大街上基本与常人无异。喝了一大碗汤,饭菜汤水将肚子填了个遍,也算心满意足,轻笑道:“都是吃饱了撑的的家伙。”对齐武夫而言,派些酒囊饭袋,不经他一个手玩,派些有点能耐的家伙,也无法对他伤筋动骨,若非脑子坏了被门板碾过,那便真的是吃饱了撑的了。
事实上,颜佳海这厮就是吃饱了撑着,闲来无事也是闲来无事便想陪齐武夫玩玩。齐武夫虽然全不知情,却也不介意把肇事者打的满地找牙然后回去哭爹喊娘的抱怨。
沐夏花笑了笑,没有出声,齐武夫的淡定自若总是让她充满安全感,不论当初在芒果酒吧的遭遇,还是每一分每一刻陪伴在齐武夫身旁,自己永远都不会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在她的世界里,齐武夫早已成为了所谓的全部。
黄青鸾吃了一块肥嫩的回锅肉,夹着几块大白菜一同入了嘴里,香气扑鼻间径自琢磨一番,道:“现在的上海,值得你注意的也就杨青帝一个人,其他的虾兵蟹将或者说是小地头蛇都没什么用。不过敢跑你头上动土撒尿的人,在上海也就屈指可数的三两个人。知道你这号人的,其实也就这些个。说碰巧有些蹊跷,说那些个人对你有想法又有点牵强。是一出很纠结人的好段子,想这个段子的人很聪明呐。”
“那就更是吃饱了撑着了。”齐武夫回答道,对于这种无聊的伎俩和手段有些不屑,相比暗箭来袭,他更喜欢明道明抢的报上名来。来者何人心知肚明,教训起来也尤为痛快。
虽说是敌在暗我在明,齐武夫也没多大的担忧恐慌,毕竟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都没法逼的他寸步难行。
整个华夏,能把齐武夫逼的如履薄冰的不少,可真的逼到他退无可退的,着实的屈指可数。
黄青鸾没有继续接话,继续吃饭吃菜,他和沐夏花的细嚼慢咽不比齐武夫的狼吞虎咽,没那么快便填饱了肚子,一脸笑意的问及沐夏花一年多来的状况,时不还会调侃一下她与齐武夫的关系。最多的一句约莫便是“现在的闺女都学会和武夫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衣服咯,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过哟。”
沐夏花总会小脸羞红那么几下,尔后继续给黄青鸾讲一年多来发生的点点滴滴。大多都是学校里的生活,宿舍里的消遣和同齐武夫在一起的段子。很平淡,像一杯水,黄青鸾字字句句听着,眯着眼睛欣慰的很。毕竟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半个徒弟和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闺女在一起,可能要比那些个媒妁之言青梅竹马还来得有趣。
该来的便来,该走的逃不得。醉汉似乎觉得是时候行事了,喝完一瓶青岛便有些发酒疯的味道,大吵大闹的嚷嚷着再上几瓶啤酒,老板只得无奈的摇摇头继续上酒,只是心里祈祷这个顾客不要惹出什么是非来得好。小本生意的,最怕的不是吃霸王餐的,是怕发了酒疯将店里头弄得乌烟瘴气的,一顿饭菜能要多少钱,声誉最为重要。
而这个世界最大的缺点便是喜欢与大多数人心里所想的事物背道而驰,于是汉子莫名其妙的往齐武夫那一桌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半撑在桌子上头看着沐夏花傻笑道:“小美妞长的不错,跟大爷我回去暖床铺怎么样?看这一个糟老头子和这个小身板的年轻人,怎么都满足不了你吧?”
沐夏花出奇的冷静,没有说话,只是放下了筷子,停下了吃饭的进程。
齐武夫很平淡,抬起头看着苍狗,道:“演戏也挺累的,要不我给你点钱,你回去打法你的主子,一直嚷嚷叫阿叫的怪辛苦的。”
黄青鸾爽朗一笑,倒是没有想到齐武夫会来这一出。见狗打狗,很漂亮的一出闷头棒喝。
苍狗脸色一阵抽搐,齐武夫的这句话和他预想中的任何一句都有不同,况且他也没想到齐武夫会看出他这一出戏,自认自个儿扮演醉汉没有十分像也有七八分,被看出来不是运气便是真的大手段了。他又怎会知道任何细节都逃不过眼睛的齐武夫是个多么凶残的角色呢。
眼看戏是演不下去了,便也不藏着掖着,摆回一张脸,没二话的便一个抬脚往着圆桌底座踢去,齐武夫拖着凳子,起身将沐夏花拉到身旁左肩护着,还未痊愈的右肩狠狠拍在圆桌上头,硬是阻止本该上演了掀翻桌子的画面。
踱步前行,连打三拳皆为上路的攻势,电光火石间,拳路相逢。快如晴空霹雳,碰撞犹如大理石的相互碰撞,震慑四方。
黄青鸾也已恰当的让开身子,以免受到波及,与沐夏花站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难免半路杀出个陈咬金,若是把自个儿的漂亮闺女劫走了那还得了。
苍狗勉强后退三步,抵挡三拳,拳拳与齐武夫碰撞在一起,骨头一阵酥麻酸痛,稳住脚跟目光中有些惊讶,方才自个儿喧宾夺主的几手先手都被齐武夫后来先到的压制住了。
因为震荡和拳劲,齐武夫的友肩有些抽痛,只是皱了皱眉,甚至连深呼吸都没有。黄青鸾却将细节看在眼里,小声问着身旁的沐夏花:“武夫受过伤了?”
沐夏花点点头,轻声回答道:“右肩中了一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的。”
黄青鸾便没再多问,低声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便上前两步扯着齐武夫的衣领硬生生将他推到后头去,然后自个儿踏着八字步,沉肩落膀,提拳竖掌,看着苍狗轻笑一句:“我这小徒儿身子不太好,我就替他来教训教训你得了。”说着微踱两步,挪脚横插,提拳直击,苍狗侧身欲挡,黄青鸾扯肩而来,甩掌而去,一气呵成,沉桥式,落雁手,左右破排手应接不暇,接二连三地作用在苍狗的小身板上。
躲其一躲不了其二,面对黄青鸾上来便没有丝毫放水的全力一击,苍狗吃了不小的亏,拳拳劲道十足,渗透在拳锋里。连退五步,撞在身后的桌子上才停下后退的劲头,吐了一口积郁在嗓子眼里的鲜血,在心里骂了句颜佳海个狗东西老子这回看来是有来无回了。又低声操了一句地道的上海粗口,大步前行,直拳横掌,似豹似鹤。
黄青鸾倒是后退两步化解了苍狗还算凶猛刁钻的攻势,因为一味的进攻没有多大的防守,以及那形形色色犹如豹子老虎的拳路,除了形意拳别无其他,虽有点不伦不类或者说另辟蹊径,黄青鸾都没太过放在心上。
你来我往,并非僵持不下,黄青鸾早已打出自个儿意境的咏春可谓一路之下无懈可击,苍狗越战越退,挨了黄青鸾的不少闷拳。嗓子眼早已腥甜难受,苦不堪言。
在店里一些未曾离开的一家三口却是看得目瞪口呆,小屁娃娃傻不拉唧地鼓掌说爷爷厉害,立即被家长捂住嘴巴支支吾吾的什么都说不出来。生怕这两个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绝世高手的家伙将他们给杀人灭口。
硬抗着黄青鸾,苍狗还是一退再退,那个原本配合着与苍狗演戏的年轻人悄悄走出这家店,径自在外头拨了一个号码,仿佛是在搬救兵。
齐武夫看在眼里,没有阻止,心里琢磨着把后头的家伙引出来最好。
083…惊险
贴身、紧、迫、紧打。
挫手、撩手、三搒手、左右破排手、沉桥、黏打。
脚下追马换着二字钳羊马,又换着三字码,紧追不舍,穷追猛打,退无可退的苍狗咆哮一声试图反击,却还是在黄青鸾近乎癫狂的拳路里头毫无还手之力。虽会一点皮毛的形意拳,但比起咏春国手,大师级的黄青鸾而言,还是一个刚出炉的小屁娃娃。
吐纳,收拳,一脸的红润下略有气喘,黄青鸾毕竟是个将近古稀的老人,修养的多好也难免上气不接下气,转过身子看着齐武夫目光有些不悦,道:“小兔崽子,受伤了还想硬上,你不知道伤不养好以后对身子是多大的隐患吗?”
齐武夫傻笑,试图回驳道:“从小到大那么多伤口的,多那么一两个也没什么关系了。”
黄青鸾叹气,想了想似乎真是如此,齐武夫那浑身上下数不胜数的伤口,可能不少都是结疤以后又出血再度结疤了几回才好了的。
说话间,早已意识模糊的苍狗还试图讨回尊严,提起身边的桌脚卯足了浑身的力气便往黄青鸾的背后砸过来,力道不轻,速度不慢,沐夏花惊叫,齐武夫三步换作一步走,七八步的距离早那圆桌砸到黄青鸾之前赶到,避免右拳受到波及,吸气,提肩,落步,扎马千斤顶。巨大的圆桌硬生生撞上齐武夫的瞬间寸步难行,左肩些许发麻,齐武夫右手再度抓着桌脚蹬,甩手扔回苍狗那儿。圆桌面实打实地砸在了苍狗的脑门上,还未应声,便已昏厥过去,相比之前被黄青鸾打的皮肉伤和轻微内伤,这一记挨的最起码都该是轻微脑震荡了。
虽说暴力却不血腥,可大多一家三口还是借着短暂的空隙里匆匆结账走了,老板还是一脸苦逼的好人模样,对于这出闹剧自个儿只能吃哑巴亏,这些桌椅板凳不说一笔大价钱,却也不是什么小数目,几经叹气,却也无可奈何。只是万万没想到黄青鸾这个让他本以为是孤苦伶仃的老人却是个深藏不老的国术高手。
齐武夫不是傻子,也是明眼人,知道这件事与自个儿多少有点关系,让这老板莫名其妙的损失也颇为过意不去。将倒在地上早已晕倒的苍狗抗在左肩上,如同当初自己扛着山里头两百多斤的野猪崽子一样。对黄青鸾说道:“我们出去吧,这人的同伙出去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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