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上天梯-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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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便忍不住踢了钱如江一脚，说道：“废得好，正是报应不爽！”
　　钱如江这才清楚，不光岳千秋和自己已经暴露，连海涯公也没有幸免。他们兄弟三个谋划了十几年的东西，眼睁睁地看着就这样烟消云散，不免心灰意冷，只是嘴硬地说道：“散功丹又不是咱们发明的……若不是你们中原人心思邪恶，怎么会弄出那种东西？”
　　赵迁懒得和他理论，问钱太师：“现在把他押到皇宫里面？”
　　他以前也读过一些描写古代官员的小说，书中很多官员都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要是钱太师也有秘密在钱如江手里，好像还不能直接把他送到皇宫里。
　　钱太师当然不是圣人，有隐私有秘密很正常，不过都是一些个人的私事，他对大齐皇家是真的忠诚无匹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怕皇帝知道。况且说实话，钱如江虽然是大管家，钱太师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跟他说——要是老管家还有可能，毕竟是和钱太师一起长大的。
　　因此钱太师没有理解赵迁这话的真正意思，点头道：“也好。”
　　钱静知道自己居然错过了这次的事情，就要跟着赵迁和钱太师一起去皇宫。
　　于是三人押着钱如江，又赶回皇宫。钱如江武功被废，根本没有反抗之力，更不用说逃走。
　　废掉钱如江的武功，赵迁一点歉疚的心思都欠奉。一来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始作俑者就是这人；二来当日海涯公废了钱静小德子的武功，这也算是报应，虽然报应的对象不是海涯公本人；三来么，赵迁能够给人修复丹田，自然就觉得废除别人武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皇宫里，皇帝看着钱如江，冷冷说道：“钱如江，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钱如江懒洋洋地看着皇帝，再也没有一贯以来恭敬甚至卑微的神色，缓缓说道：“我无话可说，只能算咱们气运不好，遇到姓赵的小子。”
　　这话说到皇帝心眼里去了。可以说赵迁对他和整个大齐都是相助良多。如果没有赵迁，这三个人的阴谋发展下去，大齐朝灭国虽然很严重，和整个中原沦陷相比却又算小事情了。真有那么一天，中原人要么沦为蛮夷的奴隶，要么真就没有立锥之地，只剩下灭族一条路了。
　　所以说，这三人运气不好，反过来说何尝不是中原人运气爆棚？他虽然感激赵迁，却又知道以赵迁的性子，这些事情他完全不在乎，也没有对赵迁说什么。
　　赵迁对钱如江说道：“那个……我还是叫你钱如江？你不打算说出真名字？”
　　钱如江呸了一口，并不说话。
　　赵迁呵呵笑着，慢慢开导他：“你看，咱们都很好奇你是怎么冒充钱如江的，你就说说给咱们解解惑，怎么样？”
　　钱如江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那意思很明显：我急死你。
　　赵迁继续说道：“我承认，你做得非常漂亮，瞒过了钱太师，瞒过了整个钱家人。可你不说出来，有谁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你这得意杰作岂不是永远没有人知晓？”
　　钱如江鄙视地看着赵迁。你以为老子是小孩子不成？随便哄哄，就上赶着表现？他冷笑一声，不言语。
　　当年三兄弟成功谋害了海涯公，岳千秋和钱如江便离开涯州，看看能不能找到其它机会。
　　岳千秋运气不好，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也没有弄出什么名堂来，毕竟他不敢大张旗鼓地高调做人，心虚嘛。最后被匡无极遇到，收为弟子，总算是否极泰来。匡无极比岳千秋年纪还要小，要不是心中有计较，他也不会忽悠匡无极收他做弟子。
　　钱如江虽然只是冒充了一个官员的下人，成就比冒牌海涯公和常青岛大弟子多有不如，可是他的冒充行动倒是一帆风顺，几乎来到京城就遇到机会。
　　前面说过，老三之所以能够冒充海涯公，乃是因为他长得和海景风颇为相像。这种巧合不可能经常发生，否则还算什么巧合？钱如江就没有这个运气。
　　但他是武林高手，要控制只是一个普通人的钱如江还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的过程无非就是他控制了钱如江，进而通过钱如江控制其父母，慢慢渗透。这中间免不了许多计谋，许多运筹帷幄，正是冒牌钱如江的得意之处。
　　钱如江父亲身体不好，也是他故意弄出来的，就是为了让老管家淡出钱太师的视线，自己也能够得到管家的位子。他当上钱府管家之后，不久便害死钱如江一家，省得留下后患，这和当日冒充海涯公的过程，本质上是一个套路。
　　他还是怕有察觉不到地破绽被人发觉，就怂恿钱太师树了一个二管家，明面上说是因为钱府事物越来越多，需要一个帮手，其实就是为了能够少露面。
　　作为高官的管家，只要有心，很容易就能够获得一些有用的情报。他自己当然不会露面，只把情报交给李如负责的组织。李如知道京城里面有一个隐秘的暗探，却不知道那个暗探居然是自己主上的二哥。
　　这些事情，他当然不会跟赵迁他们坦白，无论赵迁如何威逼利诱。其实赵迁也知道钱如江多半不会说出其中的秘密，又不是真是小孩子，喜欢显摆。他也就是试试罢了。
　　皇帝找来相关负责人，吩咐他们审问钱如江，看能不能挖出可能存在的同伙。至于他怎么冒充钱如江，倒并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事情做完，皇帝感激赵迁又没法报答，只能安排宴席，请赵迁吃饭，又赏给妙手堂许多财物。赵迁对吃饭历来就不知道开口拒绝，至于财物，皇帝富有得很，也不必和他客气，小蔻一向喜欢这些东西，让她高兴一回也不错。
　　

第四十三回　二柱
更新时间2014…1…12　10：13：50　　字数：4497

　席间，赵迁问皇帝：“皇上，过了这么久，涯州一直没有动静么？”
　　皇帝点头：“涯州离京城太远了，消息传递延迟得厉害。不过最近传来的消息，涯州似乎没有什么动静。那冒牌海涯公似乎是心存侥幸，没有发动的意思。”
　　赵迁说道：“在下最近说不定会去涯州一趟，到时候把这事情彻底解决了。”
　　皇帝大喜，起身对赵迁行了一礼，肃容说道：“朕替天下百姓谢过先生。”
　　赵迁连忙拦住他：“别……皇上对在下多有厚爱，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没什么。”
　　皇帝摇头说道：“赵先生这么说，朕真不知怎么回答。你对朝廷的帮助朕心里明白，就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先生，朕心中常有不安。”
　　赵迁微笑道：“皇上无需如此，这些事情都牵扯到我不说，就是为了蜜儿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蜜儿？皇帝疑惑地看看赵迁，随即恍然大悟。他也听说过在杭州的时候赵迁为救蜜儿服下散功丹，后来那些大内高手跟他分析说赵迁乃是不怕散功才服下的，也就没有多想。之后赵迁独自一人赶去涯州救蜜儿等人，皇帝也只是认为赵迁重朋友情义（这是事实）罢了，还是没有多想。
　　这时听了赵迁的话，再加上联想到赵迁以往对蜜儿就颇为疼爱，还传她武功，皇帝认为自己明白赵迁的意思了：这位赵先生对蜜儿早就情根深种，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说。这是借着酒劲说心里话，向自己挑明呢。
　　赵迁哪里知道皇帝的想法，还一个劲地夸蜜儿活泼可爱、多才多艺呢。
　　皇帝自认为明白了赵迁的心思，自然就微笑着看赵迁在那里说话，颇有些老岳父看女婿的感觉。别说，这样一来，皇帝对赵迁多了许多亲近，不是以前纯粹敬畏感激的那种心态。
　　回到妙手堂，赵迁算是暂时闲了下来。他并不打算立刻赶去涯州，这么久以来，自己忙忙碌碌一直没有停下，实在有些不胜其烦。而且去涯州不仅是抓海涯公而已，还要还海景风的人情。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海景风做飞剑的器灵，因此还要想办法找到别的炼器材料才行。
　　赵迁坐在石桌边上，心情放松下来，却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东西。
　　对呀，这时候该喝茶才对嘛。赵迁这才想起自己把茶叶都给了年若雨，而和年若雨之间虽然没有矛盾，可是刚刚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想去找年若雨又有些怵头。
　　正想着，年若雨抱着个炉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小蔻提着茶具。赵迁心说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偷偷看看年若雨的脸色，看起来挺愉快的，便松了一口气，说道：“若雨来了。”
　　年若雨低低地答应一声，也不说话，开始拾掇起炉子，生火煮茶。
　　赵迁看着她和小蔻忙碌，自己等着喝茶。这时候应该没有心事了吧？可是那种少了什么东西的感觉仍旧挥之不去。看起来刚才不安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没有茶喝。
　　到底是什么呢？
　　我靠，李画！
　　赵迁腾一下站了起来：李画呢？
　　他记得李画是和自己一起出去的，后来到了皇宫，皇帝让自己进去……对，就是那时候，李画根本没有跟着自己进去。他和李画不熟悉，身边少了一个人也没有察觉，直到现在闲了下来，才想起李画。
　　不会被拐卖了吧？
　　赵迁仔细搜寻记忆，李画确实没有跟着自己进皇宫。可是那女孩怎么说也是练武的，而且脾气很倔，应该没那么容易被人忽悠拐卖了吧？要不……迷路了？
　　他连忙问年若雨：“李画没有回来？”
　　年若雨本来心情挺好，也已经明白李画和赵迁没有什么，可赵迁一回来就问李画，她还是有一点不舒服。她说道：“李姑娘不是和公子一起出去的吗？”
　　小蔻也说道：“她没有回来。”
　　赵迁有些着急，对年若雨说道：“不行，李画走丢了，我得去找她。”
　　年若雨虽然心中有一点酸溜溜的，却也明白赵迁不是对李画有什么想法，李画若是走丢了，赵迁本来就应该去找她。她点头说道：“那公子去吧。”说完心中难免羞涩，赵迁去找人何必要自己同意？
　　赵迁转身出门，离开妙手堂。身后小蔻撇嘴：“老大一个人，怎么会走丢？”
　　赵迁一路寻找，一直找到皇宫门口。侍卫以为赵迁又要进宫，便要进去禀报，赵迁连忙拦住他：“停下，我就是打听一个人。”
　　侍卫问：“什么人？”
　　赵迁形容了一下李画的样子：“就是很漂亮的一个女孩，今天跟我一起来皇宫的，你们没有注意到？”
　　侍卫自然不会没注意，李画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走到哪里都会吸引目光。一人点头道：“是呀，是看到了。那女孩是和先生一起来的？”
　　“对对，她没有进皇宫？你们看到她去哪里了么？”赵迁连忙点头。
　　侍卫们心说那女孩离着你赵先生远远的，脸上又冷冰冰的，谁会想到是和你一起的。便有人说道：“我看到她好像被一个和尚拦下，说了几句话就跟着和尚走了。”
　　和尚？赵迁纳闷，李画能和什么和尚认识？
　　他问道：“那个和尚什么样子？”
　　侍卫挠头：“就是个和尚呗，长得挺壮实的，手里拿了一柄大禅杖。”
　　赵迁见问不出什么东西，心中着急。大齐朝当然有坏人，拐卖人口的也不罕见，李画虽然算是仙山弟子，可武功低微，确实有可能被人抓走。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情，赵迁实在不知道怎么和苗兰交代。
　　他这一着急，就失了方寸，也顾不得惊世骇俗，抛出飞剑一道金光便消失在皇宫门口，唬得侍卫们惊恐低呼，有人就暗暗想：难怪这位赵先生被皇上看重，原来是高人呀。
　　赵迁顾不上他们怎么想，瞬息之间便落到妙手堂后院，一脚踢开李画的房间。这房间被李画布置得非常雅致，房间内还有淡淡的少女体香，赵迁也没有心情想这些，直接拿过李画的一件衣服，伸手掐出一个法诀，打在衣服上。
　　这法诀正是修道者用来找人的“牵机诀”，当年赵迁想在达到普化境界之后寻找钱静等人就是准备用这个法诀，没想到后来根本没有用上，现在反而用到李画身上。
　　牵机诀用出，自有淡淡气机指明方向，赵迁跟着那气机，迅速消失在妙手堂。
　　且说李画，本来是跟着赵迁一起去皇宫的。她抹不开面子和赵迁并肩行走，因为看起来就如同情侣一起逛街一般。因此走着走着，她便远远落在赵迁身后。
　　快到皇宫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闪出一个和尚，挤眉弄眼地冲她使眼色。李画当然不认识和尚，心中警惕，手握紧剑柄，看着他。
　　和尚见使眼色没有用，便低声说道：“老板，你到皇宫这边做什么？”
　　老板？李画眼中露出迷惑的表情。
　　和尚当然是认错人了，把李画当成了海涯公在京城附近那个组织的总负责人李如，也就是李画的姐姐。当日李如被抓，许多人拼命去救她，最后的结局不是很好。不过，残余的人也不知道李如被文先生处死的事情，毕竟海涯公也不可能专门去告诉他们自己让人杀了李如。
　　再加上海涯公一直以为京城附近的组织已经覆灭，就再也没有联系这些人。
　　之后，京城附近因为赵迁他们失踪而“严打”，更是弄得这些人惶恐不安，东躲西藏。直到过了一段时间，风波慢慢平静下来，他们才再次出动，到处寻找李如。
　　这和尚巧合之下正好看到李画，把她当成李如，心中大吃一惊。要知道李如是他们的“老板”，这在皇宫四周转悠，不是自投罗网么？
　　和尚见李画不说话，以为她不认识自己，便说道：“老板不记得我了？我是疯和尚呀。”
　　李画不傻，略微思考一下，也就明白了。这世上能将自己错认成另外一人，除了把自己当成姐姐之外还能是谁？她又听赵迁说过李如的事情，自然立刻就转过弯来。
　　她很憎恨海涯公，连带着对这些海涯公的手下也没有什么好感，便说道：“你认错人了。”
　　疯和尚哪能知道这位其实是李如的妹妹，着急地说道：“老板，咱们到自己地盘上说话好不好，这里太危险。”
　　李画心中一动，这些人都是海涯公手下，如果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也算是除了海涯公的爪牙，便点头：“好，你带路吧。”
　　就这样，和尚带着李画来到郊外一处小庄园，而赵迁则被侍卫领入皇宫，根本没有注意到李画没有跟来。
　　庄园里，残余的几十个人见到李画，分外高兴，都给李画行礼请安。李画知道了地方，就想要离开去找赵迁来处理，可是那些人哪能放李画走？一直以来，他们失去了主心骨，也不知道自己组织到底是什么人建立的，更没有人联系他们，这时候见到李画肯定要问东问西，希望知道以后的安排。
　　李画哪里回答得上来，只能含糊其辞。幸亏李如李画都是一个性子，什么事都不喜欢和手下说，所以这些人一时倒也没有怀疑李画。
　　可是李画什么也不交代，他们免不了就有怨言。就这样闹哄哄地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人愤怒地说道：“是不是组织已经放弃我们这些人了？”
　　其他人也都跟着起哄，一时群情激奋。
　　要是真正的李如，自然不会怕这些人，只要强权压制下来也就是了。可是李画武功低微，阅历又少，就显得有些慌乱，看在那些人眼中更加以为自己猜对了。
　　有人就对李画动手动脚，这一动手便发现了李画的破绽。他们现在还是没有怀疑李画的身份，只以为李如上次被赵迁抓住，受伤严重，武功还没有恢复。但是既然李画武功差，他们又正在气头上，便越来越放肆。
　　李画惊慌的同时也很后悔，自己好像不应该跟着疯和尚跑到这里。
　　突然一个声音大喝道：“冲一个小娘皮吵吵嚷嚷地，像什么样子！”
　　众人回头看，只见一个粗壮的大汉手里拿着根棒子，颇为义愤地看着他们。
　　众人对大汉“嗤”了一声，不怎么在乎。有人就说道：“二柱你个傻小子，刚加入组织没多久，什么都不知道，少管闲事。”
　　要是赵迁在这里，可能就会认出这汉子，正是当年他第一次到酒馆吃饭所遇到的“火行者”二柱。
　　大齐西边有一座乌龙山，山上有座绿林山寨。山寨规模很大，比赵迁遇到的云门寨要大了许多。规模大了，虽然还是打家劫舍的山贼，却也有了自己的一个小社会，很多山贼都成了家——至于说老婆是抢来的还是抓来的，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吧？
　　寨主当然也不例外，甚至有好几个小妾。其中一个小妾给他生了个儿子，一出生就特别粗壮，不到十岁，就有常人的个头。而且这个儿子天生神力，不是赵迁那种假货，人家真的是纯天然的神力。
　　这个小孩就是二柱。
　　等他十七八岁的时候，乌龙山因为抢了一个势力很大的商行的商队，被官府派兵围剿，整个山寨死伤殆尽，那个寨主也当场被杀。如此一来这个山寨便被消灭了。
　　二柱虽然因为父亲宠爱，没有跟着干过几次“买卖”，在山贼中间生活也学了一肚子打家劫舍的行话。山寨被攻破的时候，寨主让他偷偷跑掉，逃过了一劫。
　　山寨没有了，二柱只好下山，一路乞讨或者抢别人的东西，总算熬了下来。他也没有目的地，走着走着就到了京城，进了赵迁吃饭的那个饭馆。自然少不了一顿白食，然后被人打了一顿。二柱有个优点，就是知道自己理亏的时候，并不仗着力气大欺负人。这也是为什么他一路走来，没有被抓的原因。
　　饭馆的东家见二柱颇有力气，就留他在后堂干些粗活，比如烧火劈柴什么的。后来他被那些跑堂的发展成为对付吃白食的，属于业务扩展，掌柜的自然乐见其成。
　　那么为什么二柱又成了李如组织的人呢？
　　这还要从李如被处死之后说起。这个组织损伤得厉害，跑掉的那些但凡是聪明点的高手都另谋出路了，剩下的要不是武功不高的，要不就是脑袋比较一根筋的。
　　他们找不到高层，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随着严打松弛下来，他们开始到处发展新成员，一门心思地认定，如果组织恢复到过去那种强大阵容，上面自然会派人来。
　　二柱就是这样被他们看中，然后被忽悠进来的。其实二柱是一个颇有正义感的耿直人，但是在饭馆打杂显然也不是他的理想呀。他的理想，说起来和他父亲老寨主一样，就是成为一个山寨的当家的，再进一步，成为一个“大山寨”的“大当家”的。所以这些人找到他，说自己组织就是专门干打家劫舍，劫富济贫的勾当的，很容易就把他忽悠进来了。
　　进来一看，这些人成天跟丧家之犬一般，根本没有一点豪杰之气，比自己老爹差远了，二柱就失望了。今天再看到这些人欺负李画，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叫了起来。
　　

第四十四回　脸红
更新时间2014…1…12　18：12：29　　字数：4275

　二柱根本没有退缩，他可是有着当寨主的远大理想的有志青年，要是被人一说就退下了，还实现个屁的抱负？他再次喝道：“你们这些腌臜货，都给老子让开，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哎呀！众人生气了，你一个后进，跟咱们前辈顶牛，也太不讲究了吧？一个个也不管李画了，回头把二柱围了起来：“好小子，这是找死吗？”
　　二柱冷笑：“老子就是看不过你们这些人的窝囊样子，早知道老子就不来你们这里了，就是在饭馆打杂也过得舒服。”
　　众人呼哈一声便围攻二柱，二柱舞动棒子，和他们打在一起。他现在所用的棒子并非以前烧火用的那根，乃是进了这个组织后专门挑选的生铁棒子。
　　一时之间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
　　二柱没有什么武功，他就是天生神力。当然也不能说他一点武功都不会，在山寨的时候总能跟着其他山贼学到一些粗浅的招式，所以一开始还能够招架这些人的围攻。还是那句话，许多人打一个人的时候，真正能够同时交上手的也就是那么三五个人罢了。
　　可是这些人虽然武功并不高明，毕竟人多，不是二柱一个人能够对抗的。打了一会，二柱开始抵挡不住，身上时不时就被人砍一刀，要不就被狠狠砸一棍子。
　　按说二柱应该很快就会被杀掉。这些人本来戾气就重，又被李画刺激了，更加暴虐，不知为什么居然心有灵犀一般，并不朝二柱致命之处攻击，只在他身上划出许多伤口，每多一个伤口就齐声叫好，竟是要生生虐杀二柱取乐。
　　李画在旁边看得发愣，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自然能看出来二柱是在帮自己，可是二柱该也是这个组织的人，没有理由帮助自己呀？她心中糊涂，因此看到二柱满身是伤，也没有上前帮忙。
　　于是当赵迁找到这个据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堆人围攻一个全身鲜血的汉子，汉子哇哇大叫；而李画反而站在一边，成了旁观者。他见李画貌似没有什么危险，松了一口气，飞身落到李画身边，问道：“你还好吧？”
　　李画吃了一惊，看清楚是赵迁才算完全放下心来，摇头道：“我没事。”
　　赵迁指指围在一起的那些人：“他们是什么人呀？”
　　李画说道：“他们是我姐姐的手下。”
　　赵迁不笨，前因后果马上就想清楚了。当日他都能把李画当成李如，这些家伙肯定也犯了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