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上天梯-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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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好一边说话，一边打手势：“这棍子……棍子……你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老头又不是哑语专家，如何能够理解赵迁的手势，只是不停的嘟噜，弄得赵迁火大。
　　李画走过了，望了激光步枪一眼，当然不认识是什么东西，便说道：“公子，这东西很重要么？”她还以为那是赵迁所说的炼器材料呢。
　　赵迁点头：“很重要。”
　　李画说道：“让我试试。”她走到老头跟前，慢慢跟老头打手势，和赵迁不同，她似乎颇有些语言天赋，居然能够和老头交流，虽然估计十句话里面也就能够正确理解三两句。
　　赵迁问：“老头说什么？”
　　李画冲老头摆摆手，让他暂时安静一会，回头道：“他说这是神仙赐给他的神器。”
　　神仙？赐给老头激光步枪？开什么玩笑。
　　赵迁问：“你问问他是哪位神仙？”
　　李画又和老头摆乎半天，才说道：“好像跟月亮有关……又好像是很聪明的那种……我也弄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月亮……聪明……这是月神吧？赵迁记得年若雨信奉的神就是月神，又称为智慧女神。他稍微明白了一些，他们所谓的神仙不是自己或者中原人说的那种神仙，而是蛮夷们的原始宗教神灵。
　　老头倒是配合，亲眼看到神器都奈何不了赵迁，也没有继续强硬，李画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这些事情本身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老头也没有什么思想负担。
　　赵迁迷糊呀。前面说过，他是修道者，不信神，也从来不认为有神灵存在。退一步讲，且不说神灵是不是存在，他就是存在，也不能赐下地球上的激光步枪做神器呀。难道那神灵还和地球有业务往来不成？
　　他问道：“你问问他，神灵是怎么赐给他这东西的，为什么要赐给他？”
　　老头回答，年若雨翻译：“他说神灵有时候会赐给他们各个村庄神器，以前都是那种铁器什么的，只是他们这个村子特别崇信神灵，所以上次被赐了这个东西，乃是最强大的神器。”
　　赵迁看看周围地上的村民，可不是，有人手里拿的是长剑大刀什么的，当然没法和激光步枪相比。
　　他记得当日看岳千秋的记忆，那些翻过无尽山脉的人都是被原始人的人海战术磨死，想来手里的武器便成了原始人的战利品。所以一开始他看到那些金属武器，并没有惊奇。现在老头说那些都是神灵赐下，就出乎意料了。
　　他对李画说道：“你让他具体说说神灵怎么赐下神器的。”
　　李画打了一番手势，老头便也打着手势说了长长一段话，李画翻译：“他说，神灵会降下一些有罪的人……就像我们一样……然后他们杀了那些人，便获得了神器。”
　　还打怪得装备呢。赵迁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什么神灵赐下神器，其实就是他们遇到那些翻过无尽山脉的大齐或者蛮夷人，杀人抢到的武器罢了。就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神灵嘛。
　　对于原始人来说，无论刮风下雨、地震火山，一切都可以用神灵的意志来解释。自然，遇到外来人，也完全可以当成乃是神灵用他特有的方式赐下神器。
　　明白归明白，可是就算无尽山脉对面的中原和蛮荒之地，也没有激光步枪呀。
　　他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一个关窍，只是暂时还没有弄明白，便对李画说道：“咱们先离开，我要仔细想一下。”
　　李画点头。赵迁便带着她飞空而去，留下村庄中一地的伤员和目瞪口呆的老头。
　　老头目视赵迁飞走，终于确定他就是传说中的“恶魔”，神灵最大的敌人。传说中，恶魔和神灵乃是同级别的存在，也能够飞翔，只是生性邪恶，专门以毁灭为乐。原始宗教一般都是多神论，神灵众多，当然也不止一个恶魔。
　　他急急忙忙救治村民，准备处理完之后马上去别的部落联系其它族长先知，通知他们恶魔出现，要虔诚祈祷神灵拯救他们。
　　赵迁带着李画飞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当然，这个大陆到处都是偏僻的地方，只要离开刚才那个村庄，就算是合格的藏身处。他支起结界，坐在地上仔细研究那激光步枪。
　　不用多想，只要看到那些字母和数字，除非这宇宙中还有别的星球也用英语和阿拉伯数字，否则这激光步枪肯定就是地球出品的。
　　他苦苦思索，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想了一晚上，半点头绪都没有，最后只能放弃。
　　一大早，李画见赵迁情绪不好，便问道：“公子，昨日那东西不好？”
　　赵迁摇头：“不是不好。只是这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到底是什么东西？”李画很好奇，这东西居然能够发出致命光线。
　　赵迁深深吐了一口气，放下乱七八糟的心事，笑着道：“这可是好东西，有了它，就是普通人都有可能秒杀武林高手。”
　　李画是见识过激光步枪的威力的，自然知道赵迁不是瞎说，可普通人就能用，也就是说不需要内力，她还是很震惊：“没有学过武功的人也可以用？”
　　赵迁点头。
　　李画颇为忧虑：“那公子一定要保存好，万一给普通人拿去，岂不是很危险？”
　　赵迁笑着摇头：“那倒是不用担心，这东西应该很少见，而且也不能无限制地使用。”
　　他站起来，说道：“咱们继续找炼器材料吧，这些事情我还糊涂着，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我一直弄不明白。”
　　李画指着激光步枪：“那不能用来炼器？”
　　“这个？”赵迁摇头，“你弄错了，这不是炼器材料。”
　　他们再次启程，说是找炼器材料，不过还是闲逛罢了。赵迁刻意寻找其它村庄，想要看看是不是能够找到别的地球上的东西。可这东西哪有那么多，见到几个村庄，下去之后无一例外都是刀兵相见，可见识到的都是普通金属武器罢了。
　　李画能够和他们沟通，按说是不应该打起来，可惜赵迁不知道他是恶魔的消息慢慢在四周传开，人家一见到他就认定他是坏蛋，自然不会和他和平交流。就算他不是恶魔，原始人多半也会把他当成神灵赐神器的使者——那种必须被杀了才行的使者。
　　因此没过几天，赵迁心灰意懒，开始厌倦了。他看到地球上的东西，反而开始想念年若雨她们，就打算回京城。反正该面对的，逃避是逃不掉的。
　　

第四十九回　请神
更新时间2014…1…15　12：22：41　　字数：3959

　李画只要和赵迁一起就行，没有任何异议，赵迁便带着她往北飞。
　　又是李画眼尖，看着地面说道：“公子快看，他们那是在干什么？”
　　赵迁停下飞剑，低头发现地面上人山人海，怕不是要有数千人。那些人都是原始人——废话，除了赵迁和李画，这大陆估计只要是人就是原始人。
　　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建起了一座高台，这时都围在高台周围，趴地上跪拜呢。
　　赵迁看了一会儿，明白了：“那些人是在举行什么宗教仪式。”
　　李画问：“拜神？”
　　赵迁点头。那个高台显然是传说中的祭坛，至于拜的是哪个神灵，就不清楚了，毕竟原始宗教神灵太多了。
　　突然赵迁脸色难看起来，说道：“还真是原始人，真他妈的愚昧。”
　　李画不解，仔细一看，原来正有一群人抬着数个裸体的女子登上高台。那些女子一丝不挂，也不反抗。
　　李画看得脸上一红，心说原始人确实愚昧，不穿衣服成什么样子？
　　赵迁继续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献祭呀。”
　　李画一愣，才知道赵迁并不是因为那些女子不穿衣服才骂人。所谓献祭，不就是用果品猪羊供奉祖先么？反正中原都是这样，怎么原始人用人献祭？她问道：“这些女子都是用来献祭的？为什么，神灵还吃人？”
　　赵迁说道：“原始宗教用活人献祭，是要杀死祭品的，故此才有‘牺牲’这个词语。这些女孩都是要被杀死献给神灵的。”
　　李画惊呼一声，再看高台上，果然那些抬人的纷纷拿出石刀石斧，准备动手。
　　赵迁说道：“不行，我要阻止他们。”他既然看到了，就没法不管，否则实在难以心安。
　　说罢将飞剑落到高台上，喝道：“住手！”
　　台上台下的人都惊叫起来，赵迁和李画不懂他们的语言，自然不知道他们叫的乃是“恶魔”这个词语。
　　赵迁飞脚将准备杀人的家伙们踢下高台，便要去查看那些光溜溜的女人，惊觉似乎不妥，犹豫了一下。李画在一边看得脸红，也不敢上前。
　　这时候台下的众人倒是诡异地安静下来，集体跪伏地上，嘴里唱着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一声比一声响亮，如果让赵迁形容，就如同明星开演唱会，下面跟着节奏应和的那种感觉。
　　他不管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对李画说道：“你去看看。”
　　李画答应一声，刚要往前走，赵迁突然一个闪身，一把拉住她，说道：“等等……”
　　李画奇怪地回头看赵迁，却见他面色严肃，眼神闪烁，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堆起了乌云，整个天空暗了下来。随着台下的唱歌声，乌云越压越低，如同要落到地面上一般。
　　赵迁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天上钻出来。那东西给人的感觉异常强大，甚至普化境界的赵迁，都感到无比压抑。
　　他暗暗戒备，拉着李画，将飞剑祭出，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明显是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嗤啦”一声，一道闪电划过黑沉沉的天空，半空中陡然现出一道身影。那是一个身高有数丈的巨人，手里拿着一把斧子，双眼冒出金光，一出场便盯住赵迁。
　　下面的原始人一声欢呼，齐声叫了一个词语，赵迁不清楚，李画记得，便说道：“他们叫得是……‘神灵’？”
　　不错，这天上的巨人，正是原始人祭拜出来的神灵。
　　当日那个老头，乃是他们部落的族长，他认定赵迁是恶魔，就到处联系其他族长。大家一商量，恶魔可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对付的，还是要神灵来才能降伏。所以他们决定起一座祭坛，通过活人献祭的方式，召唤神灵出来降魔。
　　这召唤哪尊神灵也是有讲究的。比如说召唤月神，虽然也是神灵，但她掌管的是智慧，除魔不是她的强项呀。这一点他们倒是没有任何矛盾，要除魔自然是战神最合适了。
　　原始宗教的特点，首先当然是多神，但是这些神灵却并不是敌对关系。比如蛮荒大陆的蛮夷，你只能信奉一尊神灵，但并不代表你可以不尊敬其它神灵。
　　所以多个部落的几千人一起召唤战神，希望战神能够临凡除掉恶魔赵迁。他们这些人都笃信神灵，但召唤神灵对他们来讲也是传说罢了。这时候看到半空中的巨人，除了神灵还能有谁，一时大为振奋。
　　本来赵迁打断了他们的献祭，都以为今天算是失败了，因为按照他们的传统，神灵临凡一次并不容易，活人献祭乃是最基本的要求。后面高声祈祷，只是存了一线希望，盼着神灵能够感受到他们的虔诚。
　　却没想到神灵真的出现了，他们自然要欢呼雀跃。
　　赵迁心中却在不断咒骂。不久之前还在说世上就没有所谓的神灵，那这位算什么？他很清楚地知道，天上的巨人强大无比，可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无论什么武林高手，就算是破碎虚空的强人，跟这位巨人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那巨人盯着赵迁，张开口，如同打雷一般说道：“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欸……赵迁晕了，合着这神灵说得也是原始人的语言，还以为他能说华夏语呢。
　　其实也不奇怪，神灵是原始人的神灵，当然要说原始人的话了。赵迁本以为既然是神灵，应该有沟通凡人的能力才对。
　　赵迁只好破罐子破摔，胡言乱语地跟巨人打招呼：“你好，吃了么？”
　　巨人皱眉，思考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你……华……夏……人？”
　　什么？！
　　虽然巨人有些口齿不清，但华夏这个词语，赵迁应该没有听错。赵迁第一次在这个叫做“新郑”的星球上听到“华夏”两个字，心中震惊可想而知。就算是神灵，也不应该知道华夏呀。他问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华夏？”
　　巨人说道：“我……你……协议……彼此……不……侵犯……”
　　赵迁听糊涂了，问：“什么不侵犯？你说明白一点好不好？”
　　巨人显然已经很久没有用华夏语了，一边说着乱七八糟的话，一边慢慢回忆，渐渐语句流利起来：“当年我和你商议……商议好的，你不来南方大陆，我……我也不去北方大陆，你为何要破坏……破坏……”
　　赵迁总算明白了一些：“你是说，当年有人和你协商好的，互相不侵犯？那是什么人？”
　　巨人颇有些不耐烦，说道：“就是你，你就是华夏人，你说的话，为何不算数？”
　　赵迁翻白眼：“我？你看清楚了，我是第一次见到你。”
　　巨人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以前的你说好的。”
　　以前的我，什么叫以前的我？赵迁很犯愁，这位嘴皮子太不利索了。他倒不想想，人家又不是华夏人或者这个世界的中原人，当然说不好华夏语。
　　巨人也着急呀，他脾气明显很差，说不明白便火了：“我，我几人也不怕你……既然你不守商议，我便打杀你，看别的你怎么说？”
　　赵迁听出来了，这巨人说“我”、“你”的时候，有时候说的意思其实是“我们”、“你们”。他还要继续问，那巨人斧头一举，狠狠冲赵迁劈来。
　　赵迁大惊，斧头离着自己还有很远，巨人遥遥劈下，居然让自己产生没法闪躲的念头。他顾不上其它，拉起李画，往高台下面飞奔，同时御使飞剑冲斧子飞去，想要拦一下斧子。他倒是有自知之明，那斧子威力无穷，自己的飞剑是抵挡不住斧子的。
　　斧子并没有脱离巨人的手掌，它划出一道白光，先是撞上飞剑。飞剑根本没起作用，扑哧一声被打落到地上。白光继续前行，劈到高台上。那些献祭的裸女，连反应都没有来得及，便被斧子震得四散，眼见血肉横飞，全都死得不能再死了。高台轰隆一声，被劈得四分五裂，碎块四处飞溅，如同炸弹爆炸一般。
　　高台四周的原始人被波及，近处的也随着碎块被撞到空中。那巨人似乎并不在乎信徒们的死活，根本就没有避开他们的意思。
　　这一斧子的威力范围太广，赵迁即使速度不慢，跳到台下还是没能完全避开。他百忙中转身将李画护在身后，掐诀要使出护身的道法抵挡，却哪里来得及，被白光狠狠扫过胸口，惨呼一声，和其它被撞飞的原始人一起，飞到半空之中。
　　幸好他挡在李画前面，李画没有受到致命伤害，饶是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也让她立时晕过去。
　　赵迁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只觉得内脏如同刀绞一般。他顾不得伤势严重，强运起身法，托着李画向远处飞奔。
　　那巨人哈哈大笑，声音传得老远。他也不挪动身子，就站在乌云中间，又是劈出一斧，白光顷刻间追上赵迁，砸在他后背上。赵迁连惨呼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劈得飞上高空，带着李画向远方坠落。
　　巨人这才向前飘出，身边乌云紧紧包裹着他。他远远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赵迁和李画，颠了颠斧子，显然是准备要劈出第三斧。
　　突然他身旁的乌云翻滚，头顶天空中一个漩涡转眼间形成，一道隐隐约约的声音从漩涡中传出：“停手！”
　　巨人一愣，抬头看看漩涡，里面电闪雷鸣，酝酿的力量让他颇有些顾忌。他用原始人的语言嘟囔：“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也不知道是听不懂原始人的语言，还是根本不屑于跟巨人说话，那声音只说了两个字，再也不发话，只是漩涡停在巨人头顶，如同随时要发动的样子。
　　巨人只好收起斧子，说道：“好了好了，我怕你还不行么？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仗着有个厉害主人？”
　　他眼珠子转悠几下，继续说道：“本神可以饶那小子一命，不过我的子民们找到他会怎么处置，我可不管。”说罢，大喝一声，乌云淹没了他的身影，片刻之间乌云散去，巨人也消失了，天空重新清朗起来。
　　天空中的漩涡也迅速消失不见。
　　如果赵迁能够看到的话，就会想起当年在云门山上一个晴天雷劈了那中年人的漩涡，刚才出现的漩涡和当年的那个漩涡简直一模一样。可惜赵迁没有看到，因为他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伏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原始人虽然损失不小，倒是没有怨言，也许在他们心中，神灵就该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否则何必非要活人献祭才能临凡？
　　他们眼见巨人斧头威能巨大，几斧子便劈飞了恶魔，都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就算被飞溅的木板砸伤，也忍住痛不敢出声。等巨人消失，乌云散去，他们才敢慢慢抬头，发现神灵已经走了，便互相看看，欢呼一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对他们来讲，这辈子也是第一次真正亲眼看到神灵，别说他们了，就是他们的父辈，再往上数多少辈，也没有见过临凡的神灵呀。无论原始人还是文明人，八卦的心理古今中外都一样，他们议论纷纷，觉得有了跟后代吹牛的本钱。
　　总算那些族长先知什么的还算冷静。他们虽然亲眼看到赵迁和李画从高空坠落，想来绝没有幸存的道理。可是那毕竟是恶魔，不亲眼见到尸体总不放心，便收拢众人，领着他们向赵迁坠落的地方赶去。
　　那方向凶猛野兽很多，平时原始人也不敢随便就过去。这时候一来人多，二来他们刚刚见到神灵，正是志得意满、什么都不怕的时候，也没有多少畏惧的心理，浩浩荡荡向那里走去。
　　别看神灵只是一斧子而已，其实赵迁飞出的距离还是挺远的。
　　

第五十回　如梦
更新时间2014…1…15　20：19：26　　字数：3494

　“赵迁，起床了。快点，起床啦！”
　　是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语速稍快，让人一下子就能知道她是一个活力四射的性格。
　　赵迁闭着眼，翻了一个身，含糊不清地嘟囔：“别吵，让我再眯一会儿……”
　　脖子上一凉，赵迁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干什么？”
　　那女子声音咯咯地笑了起来：“叫你再赖床。”
　　他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宜嗔宜喜的脸庞，正眯着眼睛望着他笑。
　　“若雨……”赵迁仰天倒下，长叹一声，“你就让我多睡一会好不好？”
　　那女孩正是年若雨，只见她穿着一身紧紧贴在身上的制服，勾画得诱人的身材纤毫毕现，一只手里拿着个头盔。
　　年若雨伏下身子，把赵迁拉起来：“别耍懒啦，再不准备，你可要迟到了。”
　　赵迁一惊：“现在几点了？”
　　“都七点五十了，你可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年若雨说道。
　　赵迁一个弹跳站起来，一边穿外衣一边向外跑，嚷着：“完了完了，再迟到可就是这个月第三次了，奖金可就泡汤啦。”
　　年若雨笑嘻嘻地跟在赵迁后面，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笑。
　　赵迁草草洗漱完毕，便拉起年若雨跑，说道：“你怎么不着急？”
　　年若雨得意地说道：“我有什么可着急的，我今天又不执勤。”
　　“执勤？”赵迁疑惑地看了年若雨一眼，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清楚年若雨所说的执勤是什么意思，“执什么勤？”
　　年若雨被赵迁拉着，伸出另外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什么事吧？我们机甲四小队刚收工回来，昨天不是告诉你晚上执勤的么？”
　　“哦……我忘了。”赵迁恍然，这才想起年若雨可不像自己，人家可是军方精英，机甲战士。不过……机甲战士不都是在军中不能随便出门的吗，怎么会成天跟自己在一块儿？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道大门前，赵迁刷卡开门，吁了一口气：“差点迟到，还好本公子速度够快。”
　　年若雨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赵迁说道：“本公子？你这都是跟谁学的？这么贫。”
　　“贫么？”赵迁摸摸鼻子，“可能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赵迁进门，年若雨并没有跟着他进去，在外面说道：“晚上不要去和那些家伙鬼混，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哟。”
　　赵迁点头说道：“好啦，我下工就回去。”这里面乃是重地，只有工作人员才能进入。
　　大门关上，赵迁急急忙忙向里面走。手上的通讯器突然嘀嘀响了几声，赵迁抬手按了一下，一个胖子的立体影像出现在通讯器上方。那胖子看了一下四周，恶狠狠地说道：“算你小子走运，赶紧去十五号棚盯着点，那里的蔬菜今天成熟。”
　　赵迁答应一声，关了通讯器，撇嘴：“不就是个小小的种植场主管吗，看你嚣张的。”
　　他抬头看看头顶那一轮人造太阳，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向十五号棚走去。
　　突然他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右面一个角落。那里什么都没有——或者说，那里是一片漆黑中点缀着无数星星点点的星空。
　　不对呀？他拍拍脑袋，种植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