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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魂仙剑佛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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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李三郎乃是十分精明老练之人,情知说什么话都很难使她回答,唯有关于这位纪姑娘之
事,不怕她不理睬。
  齐茵果然一如他所料,心中虽是一百个不愿理会,但既然他问到琼姊姊,说不定还有别
的话关涉及到她,当下淡淡地嗯了一声,道:“没有回来。”
  李三郎沉吟一下,道:“我们应当马上展开搜寻才好。那个朱公明本事大极,说不定是
他闹鬼。”
  齐茵道:“你可是发现什么迹象?”
  这时候薛陵其实站在外面,暗暗窃听他们的对答。
  他早先虽是见到齐茵面色大变,因而确定李三郎就是她从前的未婚夫。可是李三郎如此
冷静,一如从不识齐茵。
  这一来使得他不能不暂时存疑,非得查出更确切的证据,方可确定。
  因此,他藉口出去买食物,其实是要在暗中查听他们谈话,以便确定他们的关系。
  他听到这儿,心中可就有点活动,觉得他们的对话很正常。同时几乎已可以推翻他的疑
惑了,假如他们以前相识的话,决不会谈这些事,尤其是在没有旁人之际。
  他不禁透一口气,正要赶快离开,买点食物才回来。忽然听到他们又在说话,便停步倾
听。
  李三郎道:“在下没有发现什么迹象。”
  齐茵登时气往上冲,怒道:“混账,原来你是找话跟我说,其实何须如此,你本来是李
公子嘛!”
  李三郎可就不敢做声,薛陵听了这么一句,登时有如掉入冰窖之内,目瞪口呆。心想:
他们竟当真是旧相识,我的疑心并没有错。
  齐茵继续用讥嘲的声音道:“李公子怎的不在家中享受,却到江湖奔波吃苦呢?”
  李三郎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道:“齐姑娘何必这样说呢?过去之事,提之何益。”
  他说得如此平和,齐茵一肚子的不快,突然消失,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便改变了语
气,道:“好,我们讲真心话,你为何离家跑到江湖上?”
  李三郎道:“我们别提以前的事好不好?”
  齐茵道:“好吧,现在我明白你装作不认识我的原因了,只不知猜得对不对?”
  李三郎道:“请你不要说出来,总而言之,薛大侠的人品武功,都是我万分钦佩的。”
  薛陵在黑暗中摇摇头,跃出街上。那颗心像铅一般十分沉重,并且连连叹息。
  他一时觉得五内无主,真不知如何是好。对于齐茵,他早就付出全部感情,此生此世,
恐怕永远不能再有改变。因此,要他轻言放弃,与她决绝,真是谈何容易的事情?
  然而,在道义上来说,他和李三郎算得上是患难之交,虽说李三郎自愿当他的仆从手
下,一直自认比他身份较低。可是薛陵对李三郎甚为敬重,从没有把他低看的观念,内心中
仍然当他是个可靠的好朋友。
  在这种关系情挚之下,他薛陵如若明知内情,还与齐茵结合,那就太自私无耻,不顾道
义了。因此,他乃是非放弃齐茵不可。不管齐、李二人能否复合,他都得非与齐茵断绝不可
这个打击对他实在十分重大,使得他无法保持理智,茫然地顺步而行,心中痛苦不堪。
  也不知走了多远,突然间有人从转角处出来,跟他撞个满怀。薛陵武功何等高强,虽是
在这等精神迷乱之际,仍然能运功护身。
  那个人跌倒地上,按住屁股直叫哎哟。
  薛陵茫然道:“对不起。”
  又机械地过去搀扶那人起身。
  那人是个六旬左右的老者,身材矮短,面貌却十分慈祥。他借薛陵之助勉强起身,心中
本来很气恼。
  但一眼瞧见对方彷佛迷糊的神情,顿时怒气消散,忖道:“这个年轻人一定碰到什么事
情,大受打击,才会变成这样。”
  他眼中露出怜悯的光芒,因为他记起自己年轻之时,也曾有过这样的遭遇。年轻人到底
受不起情感的打击,很容易就变成这种模样。
  照他的经验,这个英俊昂藏的年轻人很难马上恢复常态。
  他问道,。“你一定有很大的心事,对不对?”
  薛陵长叹一声,点点头,有点麻木地道:“不错,我有很大的心事。”
  老者道:“那么你跟我来。”
  他不说出原因,只叫他一道走。果然薛陵茫茫然跟他一同走去。
  他们只走了十余步,老者便推开一道门户,和他一齐进去。这间屋子并不宽大,黯淡的
灯光下,一切布置都很简陋。但仍然是个厅堂的布置,此外,旁边还有两个房间。
  他叫唤了一声,右侧的房间传出一个老妇人的口音,应道:“你回来了么?今天有趣得
很。”
  老者道:“等一会再说吧,我得泡杯热茶给这个孩子喝,让他定定神。”
  那妇人讶道:“孩子?什么孩子?谁家的孩子?”
  老者道:“别急,是个年轻人,他一定是受到什么打击,所以心里有点迷糊。”
  他一面说话,一面倒了一杯热茶给薛陵。
  薛陵接杯在手,张嘴便喝,一口就喝了那么一大杯。把那老者骇一跳,叫道:”小心烫
坏了嘴巴。”
  那一大杯滚热的茶,果然着实把薛陵烫了一家伙,倘若他不是内功精深的话,很可能把
他烫死。
  然而他却在这一烫之下,恢复了神智,眼睛连霎,瞧着这间屋子和那个老人。他立刻就
晓得这是怎么回事,但觉口腔舌头都麻木了,早晚得脱层皮。他长长叹息一声,因为(禁止)上
的痛苦,在他现下的情况中,实在算不了什么。
  老者柔声道:“你静静的坐一下,若然心中蹩得难过,放声大哭一场那就更好了。”
  他打开一个纸包,里面有些食物,递到薛陵面前。
  薛陵摇摇头,老者道:“我也知道你一定吃不下。”
  他站起身,道:“我的老伴双脚瘫痪,不能走动,我得去喂饱她才行。”
  他走入房间,薛陵默然坐着,心中寻思起齐茵,但感万念俱灰,恨不得有个什么解脱之
法,好从这万丈苦海中超脱。
  但他总算是慢慢的恢复神智,不似早先那等昏昏沉沉,心神迷乱。
  他听着老者说出如何碰见他的经过,然后那老妇人道:“今天我瞧见了一件事,十分奇
怪。”
  老者笑道:“你每天总会瞧见一些奇怪的事。”
  老妇人忙道:“你听我说呀,今天我见到的不是熟人,却是那个古怪的年轻人,他扮成
一个老人,带回来一个老女人。”
  老者笑了两声,道:“得啦,得啦……回头你才告诉我,现在先吃点东西,我还得照顾
那孩子呢!”
  他走出去,又斟了一杯茶给薛陵。他见薛陵流露出十分痛苦的样子,便极力怂恿他流点
眼泪,他以一种老年人的智慧和慈爱之心,只劝了几句,薛陵可就感到无法控制眼泪,蓦然
双泪交流。
  老者满意地回到房间,陪他的老伴进食。过了一会,外面抽咽之声已经消失。老妇人也
吃得差不多,她又提起刚才的话题。
  老者笑道:“你怎知那个老人一定是那个年轻人改扮的?而且,他带了一个老女人回来
干什么呢?”
  老妇入呶呶争辩,硬说一定没有看错。突然间他们发现薛陵站在门口,两人都讶异地望
着他。
  薛陵拭掉泪水,道:“老太太,你刚才说看见一个老人,带了一个老女人回来,他们都
不是这儿附近的邻居,但既然不是住在这儿,何以又回到这里?”
  他一面询问,一面已注意到老妇人是坐在一张高背椅上,用一条被子盖住下(禁止),坐在窗
户前面。
  老妇道:“本来这儿住的人很杂很多,谁也分不清是不是住在这儿。但我整天没事做,
我在这窗子后面瞧着街上。所以那一家搬进来,那一家搬走,我都晓得。”
  老者点点头,道:“你太噜苏了,把该说的说出不就行啦!”
  薛陵道:“不要紧,只要老太太有兴趣,从头说起最好了。”
  老妇人大为得意,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她道:“两个多月前,来了一个很年轻的人,看衣着打扮是个读书人,他租了斜对面的
屋子住下,只有单身一个,没有家眷,也没有下人,我真不知道他每天怎样过的,大概是可
以几天不吃饭。”
  薛陵笑道:“或者这个读书人买了数日干粮,加上另外一些容易烧煮的食物,便可以数
日足不出户。老太太想必也知道读书求功名的苦处,若不是这样闭户发奋,岂能金榜题名
呢?”
  老妇人道:“不,他当真是数日不食,因为他屋子里饭锅火炉都没有。他每次上街回
来,我都在这儿瞧着,总是空手出去,空手回来,什么干粮都没有。”
  薛陵细细瞧她一眼,心中不由得不信。
  因为这位老太太双腿既是瘫痪,动弹不得。镇日没事可做,丈夫又出门作活觅食,连个
谈话的人都没有。因此,她日日夜夜坐在窗后,遥望街上一切动静,这已是她唯一的消遣了
使他怦然心动的是她说这个年轻读书人,乔扮老人出去,回来时却带了一个老妇人。照这样
说来,这个老妇人会不会就是今日失踪了的纪香琼。
  由于这件突然而来的消息所刺激,他暂时忘掉自己的烦恼和痛苦,一心一意追查这件
事。根据这位老太太所说,这个年轻读书人行踪诡异,既能数日不食,当必是内家高手。但
这又使人大惑不解了,因为即使是内家高手,亦断断不会数日不食,偶然因故而不食,便无
所谓,若是常常如此,可就有点莫测其故了。
  此外,他考虑到这个年轻读书人是什么来历?假如是他带走了纪香琼,则纪香琼何以肯
跟他走?这人乔装改扮隐匿于此,到底有何目的?
  他随口敷衍那老妇人几句,便退出厅子。
  老者走出来,同他道:“瞧来你现在已经好得多了,可觉得饿么?”
  薛陵摇摇头,抬眼见到这位老者满面关怀慈祥之色,心中大是感动,暗忖:这对老夫妇
景况如此凄凉可怜,但仍然这么富于同情心,真是难得。
  一念及此,顿时觉得很惭愧,因为他只顾想自己的事,却没有替他们着想。
  他询问道:“老丈家里没有别的人了么?”
  老者轻叹一声,道:“我的大儿子全家在镇江,孙子都快到二十岁了,都忙着找饭吃,
没有法子搬来一齐住。我还有一个小儿子,今年已三十岁,他也跑到芜湖作工,连妻子也未
娶。”
  薛陵道:“这样说来,这栋房子定是老丈产业,所以没有搬到镇江去住。”
  老者道:“这儿也不是我的产业,以前我做生意,家道也算兴旺。但后来交上霉运,赔
个精光。现在我幸得一个老朋友照顾,在他的店铺里记记账,这栋房子也是他的,是他借给
我们居住。”
  薛陵沉吟一下,才道:“老丈心地善良,多行好事,这霉运定有一日会过去,那时节你
再恢复家道,子孙都团聚一堂。”
  老者笑道:“但愿承你贵言,真有这么一日,那就好了。唉!我那老伴吃的苦真不少
呢!”
  薛陵跟他闲谈了一会,看看天色已黑,便道谢过辞别出来。他已问明这个老者姓郑名连
富,也记下地址,此举自然另有用意。
  他出得街上,一直向对面那幢房子走去。据那郑老太太所述,这幢房子分作前后两进。
  因此,他站在大门口侧耳静听了片刻,里面没有什么声响。回头向郑家望去,夜色蒙
蒙,谅那郑老太太已瞧不见。当即提一口真气,快如闪电般跃起,越过大门,飘落院子中。
  这外面的一进房舍全无灯光,他放心蹑足直入,到了后进,但见一个房间射出灯光。
  薛陵小心细察四下形势,决定先不忙于窥瞧房内情形。这是因为隐隐有说话之声传出
来,所以他先查听一下再说。
  只听一个年轻男子口音说道:“天下间焉有如此奇怪之事?你这回一定得认输了。”
  这个年轻男子说过这两句话,并没有别人答腔。因此,薛陵全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奇
怪之事。
  过了一会,那年轻男人又道:“你出这个题目,教人好生不耐烦。凭良心说,我一点也
不耽心,只是觉得你要硬浪费时间,而又必无任何希望之事,何必要试呢?”
  对方依然没有回答,房内沉默了片刻,那年轻男子又道:“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薛陵把这人的话全听入耳中,但一直听不到对方答覆,心想:这□莫要是大发神经,
自己在房中自言自语吧?但这个想法甚是无稽,此人口齿清晰,言词中全无一点失常之象,
当然不会是发神经。
  他耐心地凝神查听,并不鲁莽上前瞧看房中的情形,这时房内一片静寂,他等了好一
会,只听那男子哈哈一笑,道:“你认输了没有?”
  房间内灯烛辉煌,照得四下纤毫毕现。布置得很简单,一几一桌一床以及椅子两把之
外,还有两箱书籍,几件文房用物摆在桌上。
  在桌边椅子,坐着一个女子。她身上虽是穿着十分老款式宽大的衣服,却十分年轻。一
顶假发放在桌上。
  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是纪香琼。她满面流露出疲乏之容。一只手支颐,另一只手则
拿起桌上一只双鱼洗,无精打采地把玩。这只双鱼洗乃是北宋官窑珍品,极为精美典雅。由
此可知这件珍品的主人,当然也不是凡俗之流。
  她之所以如此疲乏,便是因为她两个多月以来,第一次破戒上算。当日她心力交瘁,得
服夏侯空所赠灵药,恢复甚多。但最忌的是“上算”。此举一则耗费心力极多,二则有干上
天禁忌。
  纪香琼当然晓得自己破戒的后果何等严重,但她当时却不得不如此。
  原来当她回复神智之时,发现自己已处身在这个房间之内。对面有个老头子,正笑嘻嘻
的瞧着她。
  她初时不觉一楞,但随即已瞧出此人,当下稍为放心,道:“夏侯空,你把我弄来有何
用意?”
  对方怔一下,这才除去伪装,叹一口气,道:“我自以为这一番伪装,已是天衣无缝,
决计不会被你瞧破,那知仍然瞒不过你的慧眼。”
  纪香琼道:“倒不是你的伪装不行,而是你的手段太高妙了。我想来想去,宇内具有这
等本事之人,除了你之外,恐怕已找不出第二个了。”
  夏侯空露出喜色,道:“果真如此的话,我就安心得多了。不过我告诉你,天下间还有
一个人此我高明,那就是我师父万孽法师。”
  纪香琼笑一笑,道:“我晓得,但万孽法师决不会做出这等行径,只有你才会这样做。
她停歇一下,又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夏侯空道:“当日我本来决定为你采药,俾可驻颜延寿。但我到一处已知的地方去,却
已不见那种灵药影踪,因此,我打算到别处去碰碰运气。”
  纪香琼道:“你这话难道是暗示说,你这回仅只是恰巧碰上我?但这话却大大说不通
呢!”
  夏侯空道:“谁也别想骗得过你,我怎会做这种笨拙之事?我回到人间,便探听到你和
金明池在一块儿,行侠江湖。不瞒你说,这个消息使我十分痛苦刺激。我想:假如我费尽心
血气力,甘冒千辛万苦以及杀身之厄,为你采药炼药,两你最后却倒在别人怀中,这教我如
何能甘心呢?”
  纪香琼道:“你不必说了,我都明白啦,现在你打算用点手段,先把我弄到手,然后才
找药给我是不是?”
  夏侯空严肃地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纪香琼淡淡一笑,毫不惊慌。因为她这刻虽是四肢无力,决计无法反抗这个男人的强
暴。可是她深信夏侯空并非一般俗人,以占有她的(禁止)为第一要紧之事。
  为了证实这个想法,她淡然道:“你虽是奇谋突出,以极高明的手段,用迷香把我薰
倒,带到这儿来。表面上我已入了你的牢笼,插翅(又鸟)飞,其实呢,你知我知,你根本毫无胜
算。”
  夏侯空垂头道:“不错,我用不着强辩,我爱的是你整个人,思想和(禁止)都一样重要。
假如你坚执不肯嫁给我,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纪香琼道:“既是如此,你何必使这手段?岂不是白费心机?”
  夏侯空垂头良久,才抬眼望住她,流露出奇异的表情,缓缓道:“我若是晓得一定得不
到你的垂青,绝望之下,可能干出许多恶毒残酷之事。我可不是恫吓你,而是真心话,这世
上除了你之外,决没有人会得此意,了解我的心情。”
  纪香琼宁恬的目光一直笼罩住他,使得夏侯空情绪很快恢复常态。
  但纪香琼内心却十分震惊,忖道:“看他的样子,对我简直非常倾心爱慕。假如我坚决
拒绝了他,他情急之下,定必先杀死我,然后暗中破坏薛陵他们的计划,设法害死他们,最
后自然轮到金明池。以金明池的武功,夏侯空当然决计赢不了,可是他若是用卑鄙手段,设
下种种诡计,连金明池也难保性命。”
  这么一想,登时晓得关系重大。当下苦笑道:“你这么一来倒把我的心搅乱了。你且出
去一下,让我小睡片刻,然后好好的想一想这件事。”
  夏侯空依言退出房外。
  纪香琼起身走到床沿,乏力地躺下去,但觉平生遭遇到无数险阻艰难,竟没有一次像今
日这么难以解决的。其实应该形容为无法解决才对,因为夏侯空不比常人,即使是不必顾惜
他,单只设计解围,也极难办到。何况她真的不想伤他的心,希望这个死结能够在皆大欢喜
的情形下解开?
  这更是难上加难之事,她深知如此,不由得头痛起来。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发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上天既然予她这许多智慧,自然就同时给
她许多常人碰不上的艰困危难,好让她发挥这种超凡的智慧。
  这个道理对事实全然无补,她深深叹息一声,便坐起身,盘膝坐好。想道:“我已从各
方面以及从每一个角度推想过,实在无法解决。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时敷衍拖延,免得他一
时想不开,走了极端。但这拖延之法,也须极为巧妙,全然不着痕迹才行。”
  要知假如纪香琼不是对夏侯空亦颇有情感的话,则她可以考虑一些十分激烈的手段,例
如用她身上秘藏的几支“柔金锋”,出其不意地把夏侯空杀死,即可脱困。问题就在她不能
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对付夏侯空,所以使得她增加万倍困难。
  现在是她最后的一记杀手简了,假如无法成功,那就全然没有法子了。
  她略略调息一下,收摄心神。坐了片刻,这才诚心诚意的默想心中欲知之事,抬头一
望,注意认定其中一块瓦片,便从正梁数起,恰是第九。这数目即是十二地支的“申”,在
六壬神数中,即是以“申时”发用。
  她纯熟地依照月将,以申时占用排成天地盘,又依本日干支演出四课。从这四课中,发
用三传。照例布上天将遁干,以及三传的父母子孙妻财兄弟等等。
  她素来精通此道,是以这许许多多的繁难手段,弹指即成。一看即知乃是“重审课”。
  此课乃统坤之体,柔顺利贞之象。诸般谋望,皆是先难后成。
  课传既得,纪香琼复又从其中细加推敲,寻求她欲知之事。这可不是单单推求凶吉成
败,而是要从这一课中查探出隐微的天机,预见未来的情形。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长长透
一口气,颓然躺下,身上已出了不少汗。
  这一次起课上算,耗去她极多的心力,使她一时之间,没有法子可以恢复过来。
  过了不久,夏侯空进来,十分惊讶于她精神的萎顿,但他急于得到她的回答,所以竟然
忽略了这个奇怪的徵象。
  他问道:“你已想了不少时间,当必已经有了答案,到底肯不肯嫁给我?”
  纪香琼振起精神,道:“看来我已没有法子推托了。”
  夏侯空大喜道:“那么你已答应嫁给我了?”
  纪香琼摆手道:“我还没有答应呢!”
  夏侯空道:“你既说无法推托,岂不是等于答应了?”
  纪香琼道:“我心中紊乱得很,你不能给我多一点时间考虑么?”
  夏侯空道:“本来这倒无所谓,但你是个绝顶聪慧之人,明知没有人能找到这儿,你何
必还拖延时间,徒然使我心中焦焚痛苦呢?你还是切切实实给我一个答覆吧!”
  纪香琼道:“天下间有的是出奇之事,说不定有人会到此找我。”
  夏侯空仰天一笑。道:“我已经想过又想,你的人全无一点线索可以找到此地来,这是
断断不可能之事。”
  纪香琼道:“我何尝不知,但我唯有希望奇迹出现。你给我一个期限,假如过了此限,
倘无人到此把我救走,那么我没得好说,你要怎样便怎样。”
  夏侯空抵死不信她的人能寻到此处,但若然期限太长,总是夜长梦多,当下说道:“我
虽是有十二分把握,但实在等不及了,这样吧,到今日酉时过后,便是你我重新开始之
时。”
  纪香琼点头答应了,便一迳酣沉大睡。到晚餐时,天色业已昏暮。夏侯空在厅中点燃许
多灯烛,把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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