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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魂仙剑佛刀-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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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门上街。
  一直等到晚上,薛陵才独自再赴梁府,谁知梁家已经搬走,杳无人迹,他只好怅怅而归
始终没有法子把可能发生的意外,同梁家母子警告。
  他也意念出梁家一定有莫大的隐衷,才会匆匆搬走,不过目下已无法臆测,亦自无从查
究,只好回到韦家。
  翌日,韦融一早就到达了,下午时分,他就邀约薛陵前赴那南台寺,再度求见十方大师
他们一路走,薛陵问道:“韦兄认为兄弟已可以闯得过那道绝情槛了吗?”
  韦融道:“寒家剑法乃是不传之秘,既然舍妹竟把最精妙的一招传与薛兄,以薛兄的原
来造诣,加上十方大师身在背后,不能随意移动,大概可以闯得过。”
  薛陵道:“然则令妹会不会遭受家规处罚?”
  韦融点点头,道:“当然会啦!”
  薛陵忍不住问道:“她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呢?”
  韦融笑睨他一眼,道:“薛兄如果真的关心起她,最好不要追问。”
  薛陵讶道:“假如真个关心,自然要追询才对,韦兄这种说法,确实令小弟大惑不解?
韦融道:“这是因为薛兄乃是外人,纵然关心,亦无法可施,倒不如全然不知,落得心头清
静。”
  薛陵激起了好奇之心,道:“不,如若没有妨碍的话,小弟甚愿晓得详情。”
  韦融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她轻则被逐出家门,重则废去一身武功之后,才逐
出家门,如此而已!”
  薛陵听了大吃一惊,并且不由得微怒,道:“如此而已!韦兄说得好轻松,她是你的亲
妹子是不是?”
  韦融没有发觉他的愠怒,目注前路,随口应道:“自然是嫡亲兄妹啦!我们同父同母所
出,再也没有比我们更亲的了。”
  薛陵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走了一程,韦融突然道:“也许得怪我不该把薛兄的窘境说出,我告诉她说,你为了万
恶派已得无敌神手的绝艺,金明池刚得到无敌佛刀的绝艺,所以你须得到金浮图去求一种足
以抗衡的绝艺才行。”
  薛陵道:“如此便如何了?”
  韦融道:“女孩子总是大惊小敝,思虑未周,也不想想一招半式焉能济事,竟硬是藉口
要请你相助闯过十方大师的绝情槛,而把寒家剑法中,最奥妙精奇的一招”随风照日“传授
与你。”
  薛陵哦了一声,忽然意识到问题相当严重,只因从韦融的口气,可以听出他已认为韦小
容对自己已很有意思。
  甚至不止是很有意思,因为她竟不惜犯家规,宁受此等重罚,也要暗助自已………
  然则我岂不是要对此事负起责任么?
  他默然忖道,心头顿时沉重不堪。
  因为他实在不愿再沾惹任何情丝,更不愿使韦小容那等可爱的姑娘,受到被逐出家门的
重罚,自然也不愿意见她为自己而伤心。
  他们不知不觉间已抵达寺门,那庄严古老的建筑,在这山野中,显得异常清静肃穆,使
人生出脱尘出俗之感。
  薛陵望了一阵,摇了摇头。
  韦融道:“薛兄可是觉得此寺太过残破么?”
  薛陵道:“那倒不是,小弟感到此地虽然寂静,但假如小弟出家逃世的话,这儿仍然未
合我意。”
  韦融显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心中隐隐若有所悟。
  薛陵又道:“小弟这话似是有点愚妄,但却是出自衷心,此寺到底离市廛不远,使人未
能忘俗,如是小弟,一定抱着”弃世久拚随世远,入山惟恐未山深“的宗旨,深隐远遁于穷
山大泽之中。”
  韦融连连点头,若有所悟,接着问道:“薛兄你可不至于遁世出家吧?”
  薛陵道:“得随缘处且随缘,将来是何等光景,小弟懒得多想。”
  韦融挽住他的手臂,跨入寺内。他边行边道:“薛兄可没有忘记那一日答应冒充一个人
之事吧?”
  薛陵道:“没有忘记,但叫我冒充谁呢?”
  韦融道:“如是需要,小弟始行宣布。”
  薛陵话题一转,问道:“假如小弟能闯过绝情槛,令妹能不能免罪?”
  韦融似笑非笑地望住他,道:“薛兄似乎很关心舍下,小弟甚感欣慰。”
  薛陵道:“如若令妹因此受罚,流浪江湖,教小弟于心何安,因是之故,总想尽一己之
力,希望有所帮助。”
  韦融道:“如是冲破了绝情槛,对她当然很有帮助,但天下之事难说得很,我们唯有见
一步行一步。”
  薛陵不再多说,两人一直走到那座禅院。但见了缘在院门口打坐,合什低眉,神情肃穆
韦融叫道:“小师父,我们又来啦!”
  了缘抬头道:“老师父已经交待过,两位施主再来之时,不必留难,只不知两位这次重
到小寺,可曾有了冲过绝情槛的把握么?”
  韦融笑一笑,道:“小师父想先行打听一点消息,是也不是?”
  薛陵立刻接口道:“韦兄说错了,我看这位小师父适才宝相庄严,虽然年事尚轻,却俨
然已有高僧大师的气象,因此之故,他定是暗生菩萨心肠,慈悲为念,这一问必无一点恶
意,可以断言。”
  了缘心中大是受用,望了他一眼,缓缓道:“薛施主过奖了,小僧只不过曾听老师父叹
息说,当你们重来之时,情势凶危无比,恐怕会有血光污染佛地,因此小僧忍不住问一问两
位,可有什么把握没有?”
  他轻快地起身,又道:“自然两位必有所恃,方会再来,小僧这就去禀告老师父。”
  他走了之后,韦融面色变得十分灰白,用力握住薛陵的胳臂,显示出心情紧张的神情。
  薛陵反而安慰他道:“不要紧,反正时日甚多,咱们这一次失败,还有下一次。”
  韦融道:“我担心的只是你的安危。”
  他的声音甚是软弱无力,使薛陵觉得很耳熟。
  转头一看,突然发觉他和韦小容竟是这么相像,这声音也甚是与韦小容相似的口音,因
此他才觉得耳熟。
  他一直没有太注意韦融的面貌,但如今这么一瞧,可就记起他有时浮起一种妩媚的笑
容,竟会使他生出怜悯之心。
  这真是有点奇怪之事,然而薛陵并没有再去寻思。
  他道:“小弟已深悉那一招的奥妙,自会随机应变,设法冲过。”
  韦融坚决地道:“那么请薛兄答应我,你决不因舍妹之故,强行硬闯。”
  薛陵掠过一丝疑念,不过听他口气大有如不答应,便即就此赋归之意,可又不能不答
应,只好道:“韦兄如若相信得过,小弟答应一定照办。”
  韦融放心地呼一口气,但随即又问道:“那么你竟是没有把舍妹放在心上了?”
  薛陵眉头一皱,心想左也是你说的,右也是你说的,却教我夹在当中,好生左右为难。
  不过薛陵也不至于无话可答,他道:“假如兄弟不肯答应韦兄的条件,而是坚持定要为
了减轻令妹之罪,冒死闯过那绝情槛,只不知韦兄打算怎么办?”
  韦融道:“我打算拉你回去,这一关不闯也罢。”
  薛陵道:“兄弟也料想到韦兄当必如此,是以接着想到假如我们就此赋归,岂不是等如
此行业已失败?”
  韦融道:“既然没有闯关,自然是失败了。”






司马翎《仙剑佛刀》
第二十六章

  薛陵道:“若然如此,兄弟坚持己见又有何用?倒不如答应了韦兄的条件,应承决不拚
死胡来。这样虽然不够背水挡阵的决心,但总还有试上一试的机会,比起完全不试而回,到
底多了一线之机,韦兄你说是也不是?”
  韦融无言可答,哼了一声,道:“薛兄虽是谦厚君子,但言词锋利,竟不下于能言善辩
之士。”
  薛陵一笑,道:“韦兄过奖了。”
  正说之时,红砖路上出现了缘的身影,他踏稳重的步伐,向他们走来。如若不是早已见
过了缘之人,单从远处看了他的步伐姿态,定会以为是个年高沉稳之人。
  薛陵轻轻道:“韦兄,这位小师父气象庄严,将来定必大有成就,决非池中之物。”
  韦融道:“不错,如若他的根骨禀赋平常凡庸的话,十方大师焉会看中了他,收他为座
下传人呢?”
  薛陵突然泛起一个疑问,道:“兄弟听韦兄说,贵府传剑法,不授外人。那十方大师既
是韦兄尊长辈,自无话说,但这了缘小师父亦是外人,难道十方大师便可以违背家规,传授
外人么?”
  韦融道:“了缘既然是十方大师的徒弟,自然不算是外人,薛兄你说对也不对?”薛陵
摇摇头,道:“兄弟认为此理不大讲得通。”
  说到这儿,了缘已迫近两丈之内,他合什打个问讯,道:“老师父有请两位施主移驾前
往,这一次不必多说了,只要你们过得绝情槛,便可入内相见。”
  韦融道:“多谢你啦!”
  伸手拉了薛陵,急步走去,转到翠竹林后,但贝那矮树篱笆的缺口当中,有根长竹直指
严守。
  这根长竹的另一端。通到丈七八尺的石屋门口,从门口的竹后,伸出一只手、握持此
竹。
  韦融道:“大师,我们又来啦!”
  后寂然无声,指住缺口的竹尖,离地约三尺,彷佛是凝结在空气中,毫不摇摆颤动,具
坚凝不破之势。
  薛陵举手掣出长剑,躬身施了一礼,道:“晚辈薛陵,遵照大师谕示,可要无礼动手
了。”
  竹后仍然没有声音传出来,因此之故,这一道篱笆缺口,果然浮动决绝无情的气氛薛陵
更不打话,挺剑疾出。他早已准备好全力闯关,气势决心,皆已具足,是以此刻无庸停顿准
备。
  但见他一直向竹尖冲去,剑尖摇摆不定,幅度虽然很小,可是已足以令人摸不清他的剑
尖将往何方发出。
  这一招手法,乃是薛陵谙熟了那一招“随风照日”之后,研创出来的三种破解手法之
一,内含无穷奥妙。
  眼看他手中之剑已近竹尖,但他似乎毫无停步之势,韦融只看得长眉紧锁,心中大惑不
解,也不禁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目下的情势,与通常上阵交锋之时,大有分别,那是由于十方大师使的是长达一
丈六七尺长的竹竿,而薛陵之剑,只不过四尺青锋,长短相差太多。
  是以当竹尖刺入薛陵体内之时,薛陵无论如何也威胁不到对方。
  韦融失惊的是看不透他这招有何妙用?从他的攻势方向推测,薛陵这一招似是两败俱伤
的硬闯手法。
  然而对方离他远达两丈,他纵然不顾自己生命的生死,却又那里能济于事呢?韦融迷惑
之余,又因薛陵自投险境之举,而大为惊骇,面色剧变。
  当此之时,竹内第一次传出声音,那是一下重重的咳声,强劲震耳。而小沙弥了缘,则
应声转头,移开目光,不去瞧看薛陵的进攻,却把目光移到韦融面上。
  他口中突然朗宣佛号,响亮异常。假如不是在这等极端紧张的关头,使韦融全神贯注在
薛陵进攻的情况上的话。这么突如其来,响亮震耳的一声佛号,定必使韦融骇得跳起来。
  薛陵挺剑疾进,到了剑尖已够得可以撩击竹竿之时,突然间,去势一挫,剑尖凝定,幻
化出一点寒芒,直向竹竿尖端刺去。
  这一剑由于相距得近,又是别出心裁、独辟蹊径的奇异手法,因是之故,剑尖毫无困难
便刺中了竹竿尖端。
  假如这一招是上阵交锋,无疑是没有半点价值。因为对方的刀剑移动既速,加以刀剑的
尖锋,乃是几乎瞧不见的一点,如何能刺得中?
  可是目下对方的竹竿,不但招数固定,移动缓慢,竹竿尖端复又比刀剑尖锋大上不知多
少倍。
  因此他居然一剑刺中了,立即依照拟想之法,准备必要之时,不妨弃去长剑,甚至拚挨
那竹竿扫墼,骨头断折之厄。迅即从侧面冲入缺口之内。只要不被竹尖刺中,定然不致于
死。
  当他心念方动之时,还未有所动作,竿尖上已传出一阵锐利森寒的剑气,直是要把他全
身斩碎一般。
  薛陵已尽施全身功力,也无法抵御得住,任何别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唯有向后迅退之一
途。
  饶他功力深厚,但返到韦融身边之时,仍然感到对方剑气的寒冷,侵入肌肤,险险发出
麻痹的现象。
  韦融一把揪住他,惊道:“你没事吧?”
  薛陵运功催动血气,寒冷之感霎时消灭。这才应道:“不好。”
  韦融叹一口气,道:“你刚才这一剑真是妙到毫巅,照我的估计,恐怕只有这一招,方
熊破关入去。但你还是失败了,我们怎么办呢?”
  薛陵道:“我还有其他方法,可以一试。”
  他深深吸一口气,健臂一抖,甩掉他的手,提起长剑,又向前奔去。这回一跃就落在竹
尖之前,挥剑攻去。
  但见他手中长剑幻出千百道精芒,使人眼花缭乱。而十方大师的竹竿也自展开反击,忽
上忽下地吞吐刺截。
  两人在顷刻间,已换拆了十七八招之多,然而不论他如何驭剑奋击,仍然破不了十方大
师的那一招“随风照日”。
  薛陵终于知难而退,站在韦融身边直喘气。韦融伸手替他推揉胸背的穴道,以助他迅即
复元。
  竹内传出一阵低沉冷峻的声音,道:“好啊!薛施主在短短数日之内,居然已尽谙这一
招”随风照日“的奥,想必再过一些时候,这一套无敌仙剑也被他学去。”
  韦融叹一口气,道:“大师的绝情槛如此厉害,除了借重薛兄之力,还有什么法子呢?
这也是事出无奈,迫不得已之事。”
  十方大师重重的哼一声,道:“他两次无功,想必已经认输了吧?”
  薛陵已经平复如常,朗声应道:“晚辈不自量力,还要试上一试。”
  十方大师道:“很好,但这一回你务须多加小心才好。”
  薛陵一振臂,把韦融揪住他胳膊的手弹开,轩眉挺胸,流露出坚定不屈的斗志,大步走
去。
  这次他每一步跨出,尺寸以及速度,都丝毫无别,形成一般坚凝强大的气势,凛凛生
威,至足使人震慑畏惧。
  但见他迫到切近,气势更强,斜斜向右方疾跨三步,然后蓦然转身,一剑反手向背后劈
去。这一剑因得翻身之势所助,威力陡然增强了一倍还不止。
  但见精芒电闪,十方大师的长竹竿已被长剑劈中。过程就跟第一次之时一模一样。然而
有一点不同的,那就是薛陵这回气势之威猛,功力之强大,远非第一次来时可以比拟。
  那根长竹竿啪的一声,竿身急颤,宛若灵蛇。当此之时,常人但觉眼花缭乱,可是薛陵
却明明见到一道缝隙,可以穿越,也即是可以闯过这道“绝情槛”。
  他人随剑走,奔雷掣电般射去。内的十方大师清啸一声,恍如鸾凤鸣于尢天,清越异
常,大有仙气氤氲之意。
  薛陵迅急的去势当他啸声甫起之时,便立时阻滞停顿,但他的身子仍然前倾,作出冲跃
之势。
  说得迟,那时快,但见长竹竿“嗡”的一响,横扫薛陵。一声响过处,已抽扫中薛陵护
身长剑。
  薛陵跄踉而退,跌撞出七八步,翻身欲倒。韦融疾跃到他身边,张臂把他抱住,满面俱
是惶急的表情。
  薛陵靠在他身上,喘息得十分剧烈,似是一时之间,已不能恢复气力。韦融猛一翻掌,
拍向他胸口“紫宫”、“重关”两大穴道之上。接出手替他推揉穴道,面上仍然尽是惶急担
忧的表情。
  饼了一阵,薛陵长长吐一口气,低声道:“好厉害,这一股剑气差点儿活活闷死我
了。”
  韦融道:“你身上可有异常的感觉?”
  薛陵道:“刚才是奇寒澈骨,难以忍受,现在好了。”
  韦融叹一口气,道:“那是最上乘的剑术境界,单凭这一股剑气,便可以杀敌于百步之
内。你若不是功力深厚,加上深谙这一招”随风照日“的奥妙,势难逃过杀身之祸,唉,当
真危险得很。”
  十方大师接口道:“阿融,你要传本门剑法与外人,难道已忘记了严峻的家规么?”他
声音之中,含蕴一种冷酷无倩的意味。
  韦融垂头而叹,道:“融儿怎能忘了家规呢?”
  十方大师道:“你还记得这条家规怎样规定么?”
  韦融身子微微发抖,使得紧靠着他的薛陵,竟生出一种异常之感,那便是他的身体,到
处柔软而又富于弹性,似是丰于肌肉,总碰不着骨头。
  他一挺胸,站直了身躯。低声道:“别害怕,慢慢的说。”
  韦融反过来靠住他,轻轻道:“我岂能不怕?”
  十方大师冷冷道:“你既是害怕,为何敢冒犯家规,自取其咎?”
  薛陵乃是旁观者清,突然察觉十方大师话声虽冷,其实已失却早先的酷绝无情的意味。
  他灵机一动,用传声之法向韦融道:“十方大师已泛生怜悯不忍之心,你不妨借此机
会,动之以情,或者不但能够免罪,甚至可以摧毁这道”绝情槛“。”
  韦融抬头向深垂的竹望去,两眼己充满了晶莹泪珠,作出一股楚楚可怜之态。薛陵却在
心中喊声不妙,忖道:“此举只怕会弄巧反拙,只因眼泪此一物,定须妇人女子施展。方足
以动人,若是男人啼啼哭哭,徒然使人烦厌。”
  不过他自己也想不懂的是:韦融虽是男子,可是这两泡泪水出现在他那白皙俊美的面庞
上,竟不使他感到厌烦可笑,反而一阵心软。
  他矍然而悟,忖道:“也许是他和韦小客长得太相似了,因此使我生出错觉,感到好像
是韦小客含泪乞怜一般。”
  十方大师沉默了片刻,才道:“老衲纵然有心庇护,亦是无法可想,这一点你当必知
道。”
  韦融道:“假如薛陵是你老的女婿,那便不算得是外人了,对不对?”
  薛陵心中吃一惊,脑海中泛起了韦小容的芳容。他同时察觉自己竟然并无不愿当她夫婿
之意,更是大吃一惊。
  不过薛陵惊讶之色,并没有流露出来。这是因为他早已答应过冒充一个人的身份,现在
只不过是冒充而已。
  这一点他既已答应,自然不能败坏韦融的计谋,心知如若露出惊色,必被对方觉察出破
绽无疑。
  然而他心中实在十分震动波荡,他居然没有不愿当真充任韦小容夫婿之意,岂不是意味
他已对她生出情感。
  照道理说,以韦小容如此天香国色,文武双全,兼且对他温柔体贴,一点也不敢使出小
姐性子。薛陵心中不拒绝娶她为妻,实是十分正常之事,但问题出在他自以为情心已冷,古
井无波,除了齐茵之外,他决不会爱上别人,而事实竟是如此,教他岂能不惊?
  只听十方大师嗯了一声,道:“薛施主,老衲善窥人心意,你面色虽然未变,但眼睛瞳
仁放大,颗然是受到刺激,这究是什么缘故?”
  薛陵愕然道:“大师的慧眼,真是明察秋毫,晚辈乃是…………”
  他深深吸一口气,极力抑制心中的波荡,才又道:“晚辈乃是直到如今,方知您老人家
的真正身份,实在惊奇万分!”
  十方大师道:“这理由相当充足,倒也说得过去。”
  他略略一顿,又道:“那么薛施主亲口回答一声,你当真是老衲的女婿么?”
  薛陵咬咬牙关,应道:“是的,大师何以还须下问?”
  十方大师道:“老衲观测你的为人,乃是一诺千金之士,宁死也不肯毁约背信。因是之
故,老衲要你亲口应承了,那时不管你本来是真是假,现在已确定了。如若是假的,也就弄
假成真啦!”
  薛陵一怔,道:“晚辈倒没有想及这一点。”
  十方大师道:“现在知道了还不迟,但老衲可以向佛祖作誓,此举绝非老衲父女做成的
圈套,只不过由于你的介入,使老衲无法摆脱尘缘。老衲也就趁机会弄个圈套让你套上,如
此两不亏欠,总算扯平。”
  薛陵突然感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苦笑一声,道:“假如令千金心中讨厌晚辈,大师此
举,岂不是误了她一生?”
  十方大师徐徐道:“你是我平生仅见的才俊杰出之士,岂会辱没了小女呢!”
  韦融忽然插口道:“大师您难道竟不让女婿拜见一次么?”
  十方大师没有做声,似是正作考虑。薛陵转面向韦融望去,面泛苦笑,韦融忽然低下头
去,没有睢他。
  薛陵直到此时,才突然心灵大震,睁大双眼,耵看他的颈项。但见皮肤雪白娇嫩,那里
像是男子的头项?
  然则,他竟是韦小容改扮的不成?薛陵震惊地忖思,一面更加睁大双眼,向他细加观察
忽听十方大师叹息一声,高宣佛号,接看道,“你们进来吧!”
  那根竹竿,缓缓垂低,竹尖碰在地上,发出哧的一声。
  韦融一伸手,勾住薛陵臂膀。薛陵却使劲一甩,皱起眉头,道:“你先进去。”
  韦融一瞧他神情不对,吃了一惊,急急细声问道:“你怎么啦?”
  薛陵道:“你当必也记得我说过,必能冲过这道绝情槛之言。目下此槛虽撤,你自进
去,与我无干。”
  韦融急道:“怎会与你无干?大师要见的是你啊?”
  薛陵道:“大师也谬许我是守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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