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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帝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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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互相告辞,就各自回府。
与此同时,尉迟府内,已经恢复往日温和儒雅,从容浅笑的尉迟未然蓦然听到侍奉明芳公主的丫鬟来报……明芳公主怀孕了!
尉迟未然将手中的账本倒扣到桌上,对着那小丫鬟温柔的浅笑道:“知晓了,你下去好好照顾公主。”
那小丫鬟因他那俊美的脸上的温和浅笑而红了脸,立即低下头,行了礼便悄悄的下去了。
“孩子……呵呵……明芳,我终于等到这一日……”
他一定也让明芳公主体会一下失去孩子的感觉。
况且,明芳公主体内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而是不知道哪个死卫的。
自从上次在净因寺中,和顾望舒不欢而散之后,表面恢复正常的尉迟未然,内心其实就有些疯魔了。
他在等。
等裴行云离京之后就将顾望舒弄回来。
在此之前,明芳公主是他唯一的玩具,他牢记那日在净因寺顾望舒告诉他的话……为他们的孩子报仇。
要想让明芳公主体会那种切身之痛,只能先让明芳公主有一个孩子,但他却不愿碰那个恶毒的女人,便让尉迟家的那些没有感情的死卫,按照编码,每夜一个,陪着明芳公主夜夜春宵,在让人产生幻觉的迷香中,明芳公主一次都没发现,每晚陪她的男人中,没一个是真正的尉迟未然。
直到现在,她还以为自己腹中的孩子是尉迟未然的。
尉迟未然原本是想直接给明芳公主下绝孕药,但是想想,明芳一旦吃了绝孕药,那就没发怀孕,体会不到流产的痛苦了……所以,他干脆不对她下药。就这么任凭她怀孕。
等她怀孕之后,他再让那些死卫,依旧不要命的折腾她……要生生的把那孩子折腾掉……
他不但要折腾掉这个,还有下个,下下个……他永远不会给明芳公主下药,会让她一次次的怀孕,但又一次次的流掉……
等到大京皇帝死的那日,就是明芳公主知道真相的那天,他想,那时候,明芳公主的脸色一定会很好看,很好看……
☆、079:出事
大京帝都中很热闹,两国和亲联姻,这场婚事办的比当初明芳公主下嫁大京第一首富还要热闹。
裴行云在出门前跟顾望舒说,今晚的婚礼结束之后,明日花洲王朝的使者就会离开大京,他就又可以闲下来了。
裴行云说这句话的时候,望着顾望舒的眼神非常的温柔,让顾望舒有说不出的开心……这段时间,花洲王朝公主嫁给三皇子的事情,和尉迟家有长生宝典的事情,已经成了大京的主流舆论,而关于顾望舒的流言蜚语早就被众人抛到脑后了,福伯昨日还在跟裴行云说,他们已经可以成亲了…………裴行云打算等花洲王朝的使者离开之后,就着手准备和顾望舒的婚礼。
顾望舒目送裴行云出门之后,就跟福伯在一起修习内力和武学,他在现代的时候,扔起飞镖来本来就是百发百中,而现在用起弓箭来,更是百步穿杨,百发百中。
天色渐暗,原本因为两国联姻而热闹起来的夜,不知为何,突然的就静了下来。
将军府外的街道上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福伯的耳朵稍动:“好多官兵?”一般人列队不会这么整齐。
顾望舒想到今晚大婚的安全是由裴行云负责的,不由的有些担心起来:“难道出了什么事?”
福伯起身:“小少夫人你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顾望舒点了点头,端坐在大厅中等福伯。
不一会儿,福伯面色阴郁的回来了。
顾望舒看他脸色不好,心中咯噔一下,立即跳了起来:“福伯,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福伯皱着眉,沉声道:“有刺客混入皇宫,皇上遇刺了。”
“什么?”顾望舒惊呼出声,然后立即掩住了嘴。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大哥呢?他有危险么?他会被连累责罚么?”
回过神的顾望舒压低声音,一连串的问题便问出口了。
福伯沉吟了下:“大少爷武艺高深,且还是大京的守护神,应该不会有事,小少夫人你且放宽心。”
顾望舒伸手揉了揉眉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福伯说的不错,裴行云的身份在那里搁着,就算皇帝想借此发挥也会有六爷帮裴行云,而且,大京离不了裴行云,如今大京的将军不是没有,但威望和当得起大任的,却又都及不上裴行云。
至于现在皇帝情况如何?顾望舒根本不关心这情况,他可不是大京本地人,对这所谓的天子,没一分敬慕和维护之心。
“现在整个帝都全城戒严,禁卫军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刺客,想必我们将军府也不会例外,小少夫人你一会儿不要慌张,也不要害怕,有老奴在,他们不会怎么着的。”
顾望舒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又不是真正娇弱的哥儿怎么会被那些吓到。
过了会儿,果然有人敲开了将军府的门,一队穿着银白和红色交加的铠甲的禁卫军整齐的步入将军府,像模像样的在将军府内转了一圈,却是连一个屋子都没进去搜查过,然后就要离开。
离开前,禁卫军首领对顾望舒道:“这位就是将军府的小少夫人吧?裴将军交代属下告诉小少夫人,请小少夫人放宽心,他明日就会归来,还望勿念。”
顾望舒为裴行云的细心而感动,心里的骚动不安,也的确因这句话而平静了下来,他笑着颔首:“顾某知晓了,多谢。”他话音刚落,福伯就上前给首领塞了分量不轻的银票,那禁卫军首领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等送走他们,顾望舒才跟福伯分开,回房去了,谁知,刚开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与此同时,还有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低声道:“小顾,好久不见!”
☆、080:故友
“小顾,好久不见!”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顾望舒怔了下,马上,他就想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巨大的惊喜让他忽略了先前闻到的血腥味,他惊呼道:“白前辈!你怎么来了?”
没错,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他在嫁入尉迟家之前,因为对方翻墙而入而结识的忘年交,白元君。
他点亮烛光,看到了一身蓝衣,满头乌发唯独两鬓斑白四十上下的儒雅男子,对方正端坐在桌前,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此事说来话长,你这里可有外伤用的药?你哥哥受伤了,我追他追的急,身上忘记带药了。”
顾望舒这才明白,被白元君抱在怀中的,竟是他的亲哥哥顾望岩。
顾望舒一惊,立马想要去找大夫,但转念一想外面如今全城戒严的情况以及两人出现的蹊跷还带着伤……
天!那刺杀皇上的刺客,不会是这白前辈和他亲哥哥吧?
想到这里,顾望舒的面色立马就变了:“白前辈,你们这是……难道,外面的人是在抓你们?”
白元君点了点头:“你哥哥他太倔了,我劝不住他。”
顾望舒如遭雷击,他家不是普通的商贾之家么,他哥哥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么,怎么突然的就来刺杀皇帝了?
不过,目前这事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哥哥的伤势,不管顾望岩为何刺杀皇上,顾望岩都是他亲哥哥,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上次被裴行云打之后裴行云和福伯为他找来了很珍贵的伤药,当时并没有用完,如今还剩下很多,顾望舒全部找出来给白元君。
顾望岩昏迷不醒,被白元君抱在怀中,白元君不让顾望舒插手,亲自给顾望岩上了药。
等给顾望岩上完药之后,顾望舒才开口问白元君:“白前辈,哥哥的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我找个大夫来?”
白元君摇了摇头:“你哥哥的伤势并不很严重,只是我点了他的睡穴,小顾,不是说我教你吹箫,你就叫我师父的么,怎么又叫起白前辈了。”
顾望舒顿了下:“好吧,师父,你知道我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白元君听此皱起了眉,因为顾望舒是个哥儿的缘故,顾望岩并不希望顾望舒知道那些事情,甚至连他们父母死去的真正原因都没告诉他。
他现在擅自告诉顾望舒这些事,顾望岩知道后一定会生气吧?
白元君想了想,斟酌了下语言才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哥哥倒是知道详情,不过,我现在不敢让他醒过来,他一心想杀皇上,一醒来就会惹事……还是等有机会,让你哥哥亲自告诉你吧。”
顾望舒第一次有了自己是穿越主角的感觉,直到这一刻才开始怀疑………也许,他这具身体,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好,那等哥哥醒来我再问吧。”
“怕是这次你等不到了,我怕他醒来再做傻事,打算现在就带他离开……不如等日后有机会你回蓟州了,再好好问你哥哥。况且……现在的你,并不适合知道这些事。”
顾望舒想了想自身的情况也是麻烦不断就沉默下来,过了半响才道:
“可是,白前辈……呃,师父你现在要带哥哥离开么?外面的人都在搜查你们,你们出去简直是自投罗网,不如先在将军府住下,我们从长计议。”
“不了,小小一个帝都,还困不住我们,我就是听说你在这里,顺道来看一看你罢了,我们一会儿就走,免得被裴将军逮个正着。”
顾望舒无话可说了。
幸好裴行云不在,若裴行云在的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跟裴行云解释他窝藏刺客的事呢。
“好吧,我也觉得你们尽早离开这里会更安全些……师父,等你们安全回到蓟州之后,可一定要给我写封信报平安。”
“一定。”
“对了,师父,你寄放在我这里的东西,要拿走么?我前段时间,碰到你给我的那张画像上的人了。”
白元君眼睛猛地一亮:“真的?你在哪里遇上他的?”
“我和大哥一起在从净因寺回来的路上捡到了他,他受伤了。”
“那你可知怎么寻他?”
顾望舒摇了摇头:“不知,但是,我知道他是玄冥宫的。”
“玄冥宫……竟然在玄冥宫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顾,那东西就继续放在你这里,等我找到他之后,会让他来取的。”
“好,索性我也见过他,下次肯定不会认错人。”
白元君又待了会儿,跟顾望舒说了一些关于顾望岩的事情,大致意思就是顾望岩身上背负不少东西,以前并不是有意对他不好,希望他谅解顾望岩。
顾望舒对此保持沉默,顾望岩以前对他,虽然态度并非很好,但却从苛待过他,所以,他除了跟顾望岩关系不亲厚之外,他并不怪顾望岩,既然不怪,又谈何原谅呢?
到了午夜三更的时候,白元君终于跟顾望舒道别,抱着依旧昏睡着的顾望岩离开了将军府。
☆、081:波澜
顾望舒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自然而然的顶着一双熊猫眼,特别是他肤色白皙,映的那两个黑眼窝愈是明显,福伯见到他的时候被他吓了一跳。
他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福伯认为他是担心裴行云,心下了然。
但其实,他是既担心裴行云,也担心白元君和顾望岩。
到了中午的时候,裴行云终于回来了,脸上带着几分憔悴,眼底也弥漫着血丝,一看到他,顾望舒就冲了上去:“大哥,你可还好?要不要休息下?”
裴行云嘴角露出一抹笑来,牵着顾望舒的手:“我很好,你不要担心。”
顾望舒咬了咬下唇,有些犹豫道:“那,刺客抓到了么?”
裴行云摇头:“刺客不止一个,又狡猾异常,至今没有抓到。”
顾望舒闻此松了口气,到这时候裴行云还没抓到人,那就意味着白元君和顾望岩已经安全离开帝都了。
不过……裴行云会怀疑白元君他们么?
“大哥,你可知此次的刺杀是何人所为?”
“不知,不过,在昨晚两国联姻那种敏感时候刺杀皇上,想必应该是辉光王朝或是守义王朝的人才对……小舒不必忧心,这事,大哥自己会解决。”
顾望舒听此非常汗颜而自责,因为他隐瞒了裴行云事情真相。
但是,他也绝不可能将自己的亲哥哥和亲如师友的人供出去。
“那……皇上如今情况如何?”
“好在我们反应及时,皇上并没有受伤,只是受了点惊吓。”
顾望舒这才松了口气,皇上没事就不会怪罪裴行云,他不想伤害与自己亲近的前辈和亲哥哥,也因隐瞒裴行云而心存内疚,皇帝没事的话,他心底的内疚会稍稍减轻一些。
裴行云昨晚也没合眼,如今很累,见顾望舒那双熊猫眼,他果断拉着顾望舒跟他一起补眠,两人便在大白天里,一起搂着睡了。
却不知,昨日那场刺杀,一石惊起千层浪,除了在大京内引起轩然大波,与大京和亲的花洲王朝公主钟离娴也因此坐立难安。
在第二日,钟离娴送花洲王朝的使者离开之时,这位面容清丽脱俗,不染纤尘的绝美女子柳眉倒竖,对着花洲王朝的使者冷喝:“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擅自改动计划、越过本宫自己行动?”
那使者深知这位公主是花洲王朝帝王最宠爱的女儿,即使这位出嫁了,也不敢惹她生气,立马澄清道:“公主,昨晚的事,并非是我们做的,我们是冤枉的。”
钟离娴听了眨了眨清亮的美眸,咬着自己粉色的指尖,若有所思:“你是说,除了我们,还有人图谋明京王朝?或是说……这是守义王朝和明辉王朝为了破坏我们两国联姻而做的?没道理啊……父皇明明都和他们谈好了啊……”
这次和亲,虽是她自告奋勇,但她对三皇子兴趣不大,对六皇子赫连明昭倒很感兴趣,因为赫连明昭和她父皇的气质极像。
可惜,她父皇说六皇子太难对付,非要让她嫁给三皇子好利用三皇子动手。
“公主,除了我们之外,明京王朝内的一些人也不是没有嫌疑的……毕竟,明京皇帝的儿子们,都长大了。”
自小长在花洲王朝皇帝身边的钟离娴很了解花洲使者的这句话,她父皇就时常猜忌几位皇兄,而她那几个成年的皇兄们,也都是对她父皇的皇位虎视眈眈。
她想着有些心烦意乱,不知道她离开之后,别人会不会伤害她父皇。
不过……很快,等明京帝国的事情结束之后,她就会回到花洲王朝去。
既然已经知道昨日大京皇帝被刺杀的事与自己这边的人无关,她便也放心了:“既然如此,你们便回吧,一切按计划行事,本宫要以最短的时间解决这里的事情回到父皇身边。”
“是。”
“对了,这是本宫亲自为父皇绣的手帕,你记得要亲手交给父皇,告诉父皇,娴儿一年之内必回花洲!”
☆、082:又生事端
大京威宗皇帝在遇刺的时候,虽然没有受伤,但却受了不小的惊吓,且因此而病了起来。
这真可谓是病来如山倒,病好如抽丝,他这一病之后,身体就再也没好过。
而病了二十多年的太子,整日守在榻前,非但是威宗帝的病没好,他自己的身子骨反而是先垮了下去。
原本以为在花洲王朝使者离开之后就可以闲下来的裴行云,因为威宗帝的疑神疑鬼也时常被叫到宫里伴驾………在刺客混入宫中之后,威宗帝就时常怀疑自己身边有大量刺客潜伏。
威宗帝遇刺三日后,顾望舒收到了白元君的来信,信上说他哥哥顾望岩已经被白元君带回了家乡蓟州,并且还说,在不久的未来,杀手段玖就会来他这里拿东西。
这封信是顾望舒光明正大拿到的,这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份家书,顾望舒看完之后才算彻底放松下来,旋即便将信给烧了。
不知是因为春日容易犯困还是为何,顾望舒最近愈发的不爱起床,有些嗜睡起了。
威宗帝遇刺的事让他为裴行云捏了几把冷汗,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便没那么担忧了。事实证明,就算是遇刺了,威宗帝还是非常的重视依仗裴行云………顾望舒很庆幸顾望岩的这场刺杀,没有给裴行云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大京帝都的戒严,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松懈了下来。
将军府中,顾望舒与书旗在比试轻功,以顾望舒的水平,自然是及不上书旗的,所以为了公平,福伯对书旗的穴道动了手脚,让书旗的功力只能用出百分之二三十,这样一来,两人的差距便也不大了。
此时,顾望舒与书旗两人都跃身在将军府的院头,顾望舒往外看了一眼,竟看到往日繁华的街道混乱不堪,人流四分五散的,还伴随着尖叫声。
顾望舒还没反应过来,书旗就开口道:“小少夫人,怕是又出事了,我们先下去。”
顾望舒点了点头,说起来,他到大京这一年左右,大京一直太平,但自从与这花洲王朝和亲之后,大京便不平静了,三天两头的出事。
难道这花洲王朝有问题?这样的想法在顾望舒脑海中一闪而逝。
书旗还在跟顾望舒猜测街上出什么事,就见福伯脚下生风的朝两人飞过来,脸色非常难看道:“将军遇刺了!”
顾望舒看着福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等他明白过来将军是裴行云的时候,只觉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小少夫人!”
“小舒!”
书旗和福伯同时惊叫,福伯脸上带着懊恼之色:“都怪我,竟然没说明白,将军虽然遇刺,但并未伤及性命,而且刺客也被抓了。”
顾望舒只是昏了一下,立即就醒过来,抓住福伯的衣袖:“大哥他在哪里,到底怎么了?”
“大少爷已经回府了,在你们的房中,他受了伤,我已经派人去找药了,你与书旗去照顾一下大少爷吧。”
“好,我这就去。”
刚刚还倒下的顾望舒,感觉自己在瞬间精力充沛起来,他运起轻功,起身朝着他和裴行云所住的院子飞跃而去。
为什么又是刺客?
他已经收到白元君的来信,他哥哥和白元君如今都在蓟州,这次的刺客,绝不可能会是白元君和顾望岩,那到底是谁?是谁想对裴行云不利?
顾望舒和裴行云所住的院中站了不少穿着铠甲的侍卫,顾望舒在他们惊艳的目光中飞快的步入房内。
“大哥……”
裴行云此时正光着膀子坐在床上,上身只随意的披了一件衣袍,有穿着官服的太医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顾望舒怔了下,才将目光放在裴行云肩膀处氤氲着血色的绷带上。
“小舒,我没事,只是小伤,你看,我的手臂还活动自如。”他说着,动了动肩膀受伤了的左手,本来就渗着血迹的纱布立马就因他的动作被血打湿,裴行云疼的皱了下眉,为他包扎的太医也低喝道:“将军,在伤好之前,请不要乱动这个手臂。”
顾望舒心底又涩又甜,他知道裴行云只是想安抚他,但那傻子那么做的时候就不会感到痛么?
他想着,眉眼一舒,将脸上的担忧之色掩去,坐到床边,问为裴行云包扎的太医:“太医,不知裴将军的伤要多久可以痊愈?”
“将军有武艺在身,身体又健壮,养个八九日伤口结疤了再慢慢养就行了。”
顾望舒点了点头,福伯说的不错,裴行云的伤,并不伤及性命。
“看吧,小舒。我没骗你,这当真是小伤。”裴行云一脸笑意,温柔的对顾望舒说着,室内的太医不懂他脾性还好,那些站在一旁的侍卫,见到裴行云这个样子,便忍不住面颊抽搐,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温柔的裴将军,直怀疑自己是认错了人。
但是顾望舒没搭理裴行云,还是问太医,在裴行云养伤期间要注意什么,比如吃食和休息,以及敷药等各种细节。
没一会儿福伯和书旗也回来了,福伯给了太医一种药膏,太医见到药膏显得非常吃惊,当福伯表示这药还有不少并且可以送给他一些的时候,他更是喜得合不拢嘴,当即又告诉顾望舒和裴行云一些细节,并且还说有了福伯带回来的药,裴行云的伤口只需五六日就能结疤。
到中午,福伯给太医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吃后才叫书旗送太医回去。
这期间,顾望舒一直陪着裴行云,看着裴行云严肃认真、有条不紊的将事情安排给手下那些侍卫,直到最后一个侍卫离去为止。
“小舒,我说那么多话,说的口都渴了。你帮我倒点水来。”
等屋内只剩下裴行云和顾望舒的时候,裴行云立马放下之前那副严肃的模样,捏了捏顾望舒的手,柔声道。
顾望舒叹了口气,起身为他倒了水端到跟前来:“大哥,你现在受伤了,不要总开玩笑,太医都说不让你动左手,你以后可不要乱动了。”
裴行云点了点头,非常诚恳的说:“好。”
“这段时间大哥就别去宫里了,在家好好养伤。”
“好。”
“还有,即使在家,也不许大哥你再去演武场。”
“好。”裴行云大有一副不管顾望舒说什么都乖乖听从的架势,那乖巧的模样跟只大型忠犬一样,让顾望舒忍不住扬起唇微笑开来。
幸好,幸好裴行云伤的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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