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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之传奇-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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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些女子调笑饮酒,嬉闹玩乐,而我这个做妻子的,一年下来,却往往与自己夫君见面不会超过三次。”
宓妃惨淡地微笑着,抬起左边的手臂,素白鲛纱袖管悄然滑落臂弯,露出皓腕上数串金丝白骨手链来,那骨质映着如雪肌肤,闪动着一种诡异的惨白光芒。
我微微一惊,再看她眸中已是水雾弥漫,泫然若涕:“每害死一个女子,他便取她沉入水中的骸体上一节指骨,打磨为珠,串在金丝之上。他每积满十个女子骨珠,便命人给我送来这一串骨链……他明知我为了不惹他生气,一定会委曲求全地戴着这骨链; 他也明知我会嫉妒,会痛彻心肺,可是他就喜欢看我难过的样子……这样的骨链,至今已有……三串矣……”
我们悚然无语,心中惊骇莫名。
世上竟有这样的丈夫!
她凄然一笑,素手轻轻抚弄着腕上骨珠:“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这个名叫李商隐的凡人,诗虽然写得极好,可真是害苦我啦!
我与宗岸情感日渐疏远,郁郁之时,常常会令人驾起云车,去洛水岸边散心解闷。有一日我因身子困乏,便命驭者将云车停于洛水之畔,稍事休息。谁知竟会遇见了那曹氏才子,听凡人们说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却不料胆子也是极大……他……他为我写了《洛神赋》,极力夸赞我的容貌,后来居然苦苦哀求,非要我将置于车内休息之用的玉枕送他。
我拗不过他的一再哀求,只得将玉枕赠他。谁知凡间便流传开来,说我与他……与他……那言语越是不堪。
宗岸闻听之后,却是大喜过望。他本来在我面前自惭形秽,此时突然扬眉昂首起来,一日之中,倒要来我寝殿两三次……这也罢了,偏他每次不是明嘲,便是暗讽,口口声声,只是说我不守妇道,水性杨花……我羞愤欲死,几次待要解释,他却坚拒不听。”
“只到那一日……他的兄长——黄河河伯冯夷来到了洛水……”
宓妃善睐的明眸之中,闪耀着羞怒的光芒:“那人身鱼尾的怪物!他……看出我与宗岸失和,便几番前来纠缠于我,我执意不从,怒斥了几句;谁知他胆大包天,居然恃着我不敢与宗岸翻脸,突然使用‘捆仙绳’,将我强行掳掠而去。
他本待将我藏于黄河,又唯恐被黄河龙王金龙黄猛所察觉,故才将我囚于此处,又在洞口设‘万蛇毒阵’……盖因此洞天生瘴毒,最损上仙道家清和之气,神仙们避之不迭,来这洞中的又多为觅地修炼的妖魔,即便是发现了囚我的洞府,仙妖有别,却哪里会有人肯费力气救我出去?冯夷虽受封于河伯,只是为当初治水有功,其实并未修成正神果位,只是妖魔之身,一入这血盆洞中,简直是如鱼得水。而我……身受捆仙绳之法力,又事先被他专门置于血盆洞瘴毒之中数日,真气仙力大大减弱,自然也是插翅难飞。”
她淡淡一笑,感激地看了我们一眼:“我身为天帝之女,岂能容他如此欺凌?幸得他虽限制我的自由,对我日常饮食拱奉倒颇为周到。时光渐渐过去,我冷静下来,也不再与他吵闹,只是暗暗聚集体内真气,寻找脱身之法。我知他每日均有两个时辰出外,便意图逃脱,今日好容易用尽残余仙力毁掉了‘捆仙绳’,却也无力逃过那‘万蛇大阵’,更不用说支撑着逃出这血盆妖洞……”
“若非你们出手相救,我已打算不再苟活于世,也省得受到冯夷这厮的污辱!”
我微微一愕,却想不到这看似娇弱而绝美的天庭公主,竟也有如此烈性。
三郎犹豫片刻,道:“公主千金贵体,不宜长留此处,臣理应尽快送公主返回天庭。只是……”
他望了我与林宁一眼,说道:“公主在这洞中日久,料来不知外面已出了大事。四海龙王先后失踪,众太子闻听九嶷有招魂之术,便结伴前来,以图寻父之法。然而……先是西海太子敖宁,然后是南海太子敖寒,均被不知名的神秘人物设局擒来这血盆洞;北海太子敖真也险遭毒手,幸得敖寒全力相助,这才逃出生天,现被大司命藏于九嶷神庙之中。
东海皇嗣便是眼前这位十七公主,她也是我华岳未来的女主人……”他微笑看我,又道:“公主自然知道,当初轩辕黄帝与蚩尤有约,天庭不得干涉九嶷之事。故此次龙神太子一事,天庭也无法插手。但十七为我的未婚妻子,我却不能置之不理,这才来到九嶷,与大司命和十七一起,共探这血盆洞中秘境。时势紧急,只怕是不能先送公主你回到天庭……”
他沉吟片刻,又道:“如若公主不弃……不妨与我等同行,一来是我们随侍左右,便于照顾;二来他日天庭之上,公主也可对今日之事作个见证。”
宓妃嫣然一笑,容色绝丽,光华眩目,道:“我虽仙力受损,但较之凡人却还要强上一些,料想还不会成为你们极大的拖累。只是我听冯夷说过,那洞中还有一条地下暗河,称之为死河,最是险恶不过,若再向前行时,你们可都要小心在意。”
我们出了冯夷那华丽的洞府,继续前行。
宓妃不愧是天帝之女,连受‘捆仙绳’与瘴毒之害,脚步只略有涩滞情状,兼之我们有意放慢行速,她倒也不显得如何吃力。
她一路翩然而行,传来阵阵幽兰香气;身披的层层素白轻纱,犹如天际流云飞舞;脚下虽履实地,却显得轻盈飘逸;宛若不沾尘埃一般,大有凌波娉婷之态。
恐怕也只有那个曹氏才子的“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这两句话,才能真切地描绘出宓妃那迥异凡俗的仙人之姿罢?
越向洞中前行,瘴毒越来越浓,我们不得不又服下数枚仙丹驱毒。倒是我揣在怀中的那块冰令玉佩,在慢慢地热了起来,幽绿晶莹的光芒,渐渐透出我的衣衫,隔得近处的岩壁,也被映上了一层隐隐的莹绿。
而我胸口有一种异常清凉之感,在缓缓地弥散开去,胸口烦闷之气大为减弱。
宓妃最先发现异状,讶然道:“十七妹妹身上戴有宝玉么?我察觉这玉虽是凡玉,却为何倒有宝器之象呢?”
我心中暗暗一惊,便想起当初三郎所说之话来:“我早就听说,这方玉佩虽然确是珍贵的玉料,却是凡间工匠所制,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法物宝器。秋水姬她之所以会一直随身佩戴,不过因为它是当年她的爱人赠她的定情之物。”
然而这玉所发出幽光,似乎倒真是在对抗洞中邪气,全不似寻常宝玉之能。再看三郎时,却见他神色也颇为惊异。
我犹豫了一下,想要将玉解了下来:“公主仙力受损,若这玉当真有辟邪功效,不若公主你佩着也罢。”
宓妃笑道:“十七妹妹不知,这洞中瘴气,却与仙人修为有关。仙气越浓,激发瘴气便是越浓。我现在仙力受损,所受瘴毒反而要少过你们呢,自然是要谢绝妹妹好意了。”
林宁一直默不作声,此时方道:“这玉确系凡玉,却是呈天地之气而诞,后来似是又经过专门的粹炼,只怕已有些功效也未可知。”
一路前行,洞穴渐有扩大之象,然而却越显潮湿,不时有混浊而冰凉的水滴,自洞顶落了下来。起初我们只在洞中见着那些不成器的蛇蟒,此时所遇妖物却不断增多,莹绿的玉光之下,赫然有无数巨大的蝙蝠精、岩蛙精,成群结队地仓皇向外逃去,显然是我们身上的仙家之气使它们感到极端的恐惧和不安。
那些蝙蝠约比寻常蝙蝠大出十倍不止,身双眼已变赤红;而岩蛙精头上也隐约长出了土黄色小剌,这正是它们成精之象。
突然洞中异响大起,倒似是有一物正穿越洞穴破空而来,翅翼之间,激起迅猛而剌耳的巨大风声!
宓妃脸色大变,失声道:“是冯夷!他御空飞行之时,便会发出这样古怪的风声!”
我突然止住脚步,叫道:“前面有河!”
前面洞穴豁然开朗,足可容数百人之阔。然而却有一条河流穿越整个洞中,缓缓流淌而过。河水浓稠如墨,隐隐泛出异常刺鼻的恶臭,越显河中深不可测,令人心底暗暗生寒。
三郎脱口而出道:“这一定便是死河!”
但闻一人桀桀怪笑道:“不错!你们胆敢带走阿宓,今日这河便是你们三人的死亡之河!”
突如其来的狂风平地乍卷,剧烈呼啸的风声之中,一个人身鱼尾、胁生青翼的怪物从天而降,带起酷烈残忍的强大气势,直向宓妃扑了过去!
铮铮!呛呛!数声金铁交击之声响过,却是我与三郎俱已兵刃出手,齐将冯夷在空中截住!
青影闪过,却是林宁那根竹枝生威,已在那间不容发的紧急之隙,护住宓妃躲过了河伯冯夷的凌厉攻夺之势!我双掌挥出,秋水望鱼双剑自掌中齐飞而出,划出美丽的青色弧线,直奔冯夷而去!
各色法器光芒之中,隐约可见冯夷还算生得端正的脸庞之上,蓦然划过一道狰狞的笑意。数道黑色闪电破空射来,强劲的电流激起滋滋的妖异火花,似乎隐藏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轰”!数道仙魔之气蓦然相撞,气流四下迸发开去,震得洞壁似乎都在晃动不停,无数碎石土砾,从洞顶纷纷落下!
我但觉各处脉胳剧痛欲断,似乎都被这强大的魔力寸寸震伤,再看三郎与林宁虽未受伤,面色却都极是惨淡,似也略略受创,不由得心下骇然:“这冯夷本来功力并非登峰造极,然而我们三人合力,居然还落在下风!而我方才尽力一击,却只有寻常功力十之一二,看来在血盆洞中,果然是妖魔大占便宜。”
冯夷飘落地面,目视宓妃,格格笑道:“阿宓,我冯夷本是魔神蚩尤之后,这九嶷本是我先祖所化,在这血盆洞中我是自由自在,你们这些神仙却寸步难行!我又新学得这‘天魔神电’之术,便是不叫帮手,只怕你们此时也万难逃出我的手心!”
宓妃咬牙恨道:“你身为黄河河伯,却甘与妖魔为伍,又做下这等犯上之事,枉我父皇过去对你还是恩宠有加,真是无耻之尤!”
冯夷脸色一变,冷笑道:“恩宠有加?哼!我这小小的黄河水神,不过是仰人鼻息,寻个供养罢啦,真正的权力却在那金龙大王黄猛手中!
我那弟弟倒有治理洛水之权,你父王偏要将你嫁他,生生封了你为洛神!却叫他怎不恨你?实话对你说罢,现下四海纷乱,原来掌管四方水系的龙王们都魂归渺渺,新一代龙神也所剩无几!嘿嘿,到时谁掌水系沉浮,尚在未知之数。若是我冯夷得以执掌一方水系,你那个自私自利的老爹,岂肯轻易杀我?”
宓妃气极,语气却不禁一窒,忽听三郎喝道:“大胆!竟敢如此诋毁天帝陛下!”他目光一闪,冷冷道:“前日以这黑色闪电追击一个紫衣姑娘的人,原来便是河伯你么?”
冯夷眼睛一翻,冷笑道:“什么紫衣姑娘?倒听说有一只小小的骚狐险些被神电劈死罢了。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却凭何来与我喝三道四!就让你再来尝尝我的‘天魔神电’!”
他巨掌一挥,“劈啪”声响,一团巨大的黑色闪电,又开始在他掌心聚集!
三郎自是知道他这闪电厉害,当下往后退了一步,金环瑞光隐现,待要全力迎击!
林宁“刷”地一声,扬手自竹枝中抽出一束淡金物事!他手指连动,极为迅速灵巧,已然将那折叠一起的物事打了开来,居然是一张淡金长弓!弦韧弓紧,朴实无华,然而却隐约透出一种说不出的神秘莫测之意。
他顺手挥开竹枝,喝道:“现”!但闻一声锐响,光华四射!那竹枝表面设下的结界应声而破,瞬间幻作一柄模样古朴的黑色长剑,静静地搭于淡金色弓弦之上!
宓妃又惊又喜,一把抓住我的手,目视那淡金长弓,失声叫道:“是后羿的射日弓、诛邪剑!”三郎也惊得张大了嘴巴,几乎说不出话来。射日弓!诛邪剑!那远古传说中的神鸟金乌,便是折翅于它们的绝世光辉之下么?
冯夷脸色陡变,大吼一声,无数黑色闪电自他掌中喷射而出!
林宁纹丝不动,微微眯起左眼,弯弓运劲,瞬间将那射日弓拉如满月!但闻“轰”地一声,剑身蓦然跳跃出无数朵明亮的赤色烈焰!而在那烈焰光影之中,我看到了那双熟悉的、闪动着坚毅与英秀神情的眼睛。
刹那间,一种酸楚炙热的无名情绪,堪堪灼痛了我的眼睛!
林宁叱道:“河伯休要猖狂!看箭!”
咻!
诛邪剑去势如风,俨然化作一枝可穿越三界的神奇长箭,那眩目的赤红火光,挟带着铺天盖地的烈焰热气,穿破层层妖雾瘴毒,吞啮了冯夷发出魔电的炫目光芒!而这洞中所有妖异和黑暗的力量,仿佛都消弥在这巍然而恢宏的一箭之中!
冯夷惨叫!“嗖”地一声,诛邪剑已堪堪射中了他的左眼!
驭剑生威
冯夷人身鱼尾的身躯疾速向后退去,暗红怵目的鲜血,自他紧捂住左眼的手指缝间不断涌出!他陡然一个转身,向那河中嘶吼一声:“老友!”
轰!一道浓黑色的水墙蓦地涌起,挟带排山倒海之势,一直涌到半空之中!突然哗啦一声,水墙向四面倾泻流淌,河水那种异常难闻的恶臭气息弥漫开来,中人欲呕。我不禁闭住呼吸,后退一步。再看宓妃脸色惨白,以袖掩面,几欲要支撑不住。
只听“呼呼”声响传来,那声音剌耳尖锐,便如有人在大声叱呼一般。宓妃突然尖叫一声,花容顿然失色,触电般地跳到一边,一手指向前方,一面颤声道:“那……那里有……有……怪……怪物……”
那深不可测的黑水死河之中,仿佛波涛暗涌,一具庞大的身体已是徐徐滑上岸来!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张眉目俱全的类人面孔,红眼排齿,鬓发四下披散,相貌生得十分狞恶。人头之下连着黑色豺身,胁下竟还如这冯夷一般生有双翼!此时它一双红眼紧紧地盯住了我们,庞大的身体却紧贴地面,犹如蛇行一般,缓缓向前滑来,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腥臭的黑色水痕。
饶是我们已算是见识广博,此时见这人面豺身的怪物迎面而来,也不由得肌肤起栗,暗然心惊。
三郎眉头一轩,低喝道:“是水魔化蛇!冯夷!这化蛇早就被镇于黄河地牢之中,如今怎会成为了你的老友,来到此处?莫非是你胆大包天,竟敢私放了这上古魔兽么?”
化蛇!我脸色遽变,凝神向那怪物瞧去,一面全神戒备。
三界传说,有茫水发源于鹿台山,其阳多生金铁玉石,其阴则多有怪木。水中多蛟,还有一种师鱼,若不慎被食之,则食者马上会精神失常,癫狂无度,甚至是出手杀人。
然而这茫水之中最为厉害者,却是被称为“上古水魔”的化蛇!此魔天生七窍不全,任是如何修炼,终是无法开言,故也难以打通百脉,飞升为仙。但其寿命极长,神通广大,顷刻间能招来滔天大水。它生性狠毒,常于人间兴风作浪,掀下人畜无数落水以饱口腹。也因此罪孽大多,数千年前便被上界神仙所伏,以五根“天精锁罡镇魔链”锁其魔骨,使之难以变化神通,并将其永远囚于黄河之底。
谁知今日竟在这血盆洞中,得见这水中魔兽踪迹!莫非冯夷真与其结下交情,私自予以释放了么?
冯夷格格冷笑道:“我认得你,华岳少君,你以为这里是你们华岳之地么?还来对本神喝三道四!实话对你说罢,咱们水系之事,天帝如今可是不会管啦!阿宓,你还指望你那个父皇来救你么?只怕我现在将你带回水府,你父皇也会佯作不见呢!”
宓妃惊怒交加,叱道:“无耻!我父皇……我父皇他……他……”她说到此处,突然一滞,低下头去不言,神情却越显凄绝哀艳。
我看在眼中,心中腾起一团疑雾:“传说天帝天、地、法三眼齐开,有洞彻古今三界之能。四海龙王失踪一事、他的小女儿所受遭遇、河伯无礼之举,他应该是最为清楚不过,却为何……”
突闻一阵尖厉叱呼之声,破空而来!叱声如恶鬼夜哭、独枭孤鸣,令人毛发上竖,不忍卒闻。
林宁大喝一声:“当心化蛇!”
死河暴涨,黑稠腥臭的河水蓦然漫出,如黑色的魔异阴影,瞬间便笼罩了整个洞中!惊呼声中,三郎金环化为金光,托着我们四人已是腾空飞起!华岳金环神器所幻化出的瑞霭金光,如同一张最密实安全的大网,暂时护住了我们的安全。然而黑稠的河水仍不断涌了上来,冲击着金网的外壁,溅起无数黑色的水花!饶是金网牢固,在这邪毒极重的河水不断侵蚀下,那金光也渐渐弱了下来。
化蛇一呼,大水立至!上古魔兽,神鬼难敌!
父王讲过的传说故事,竟在眼前化作了可怕的现实!
冯夷不知何时,已飞到化蛇身上,伏身其背,大喝道:“留下女人,杀光男人!”但听一人冷笑道:“不错!那龙女便是东海龙神,主人还要用得着活生生的人呢,可不能就轻易这么杀了!”
黑色巨影掠空飞至,虽无巨大的蝠形黑翼支撑,但仍稳稳地浮于冯夷化蛇身边空中!那沉魅阴暗的诡异影子投了下来,仿佛魔神蓦然降临。
冥夜!
他的身边,那三个麻衣蒙面的身影,显得异常熟悉。
我心头大震,扯下颈上清净宝珠,往三郎掌中一塞!他尚未反应过来,我已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父王魂魄便在此珠之中,烦请送回东海!”袍袖挥展,已是穿破金光庇护,轻飘飘飞回身去,凌空一个转折,落于高涌空中的黑色巨浪之巅!
三郎惊叫道:“十七!你做什么?快回来!”
不断冲上来的腥黑巨浪,已污湿了我洁净的下裳和鞋面。无数狰狞的水怪水兽,自河水中探出利爪尖齿来。
“驭水之诀,顺自本性,似柔实刚,化刚为柔,玄台空寂,灵照九清……剑出!”
锐利而美丽的两段青色剑锋,幻现在我的手掌之中,剑光交错,激起青蒙蒙的水雾!我定神凝视眼前这平生所遇最为可怕的敌人,没有丝毫的畏惧,却有一种久违的豪情涌上心头!
“豁啦”一声,眼前金光大起,却闻林宁大喝道:“少君护住公主,快些离开!”
一层青色光网平地而起,笼在金光之上,隔开了河水的侵蚀!“蓬”然巨响,却是林宁催动法力,那青金两层光网笼住三郎与宓妃,疾速向洞外飞去!
冯夷嘶吼一声,顾不得左眼伤势,腾身飞出,掌中闪现黑色闪电,向三郎身后袭去!
滋滋!
光电交击!林宁诛邪剑凌空劈击,立时将闪电斩落!
林宁身形一转,背向洞口,拦住冯夷来势,喝道:“河伯无礼!”诛邪剑赤焰闪现,火光耀目,映得林宁煌若上古火神一般!赤焰光芒清和阳刚,隐于河中诸水怪一时也不敢冒头。
冯夷受他箭伤,此时不禁发怵,向后飞避闪开!冥夜冷笑道:“大司命当真胆大,敢以凡人之身对抗我等!我们所要只是龙女,凭你我多年交情,大司命若此时立刻回归神庙,我倒可为你向河伯说情,饶你不死!你能否应允?”
诛邪剑身火焰大涨,林宁挥剑击落冯夷突袭而来的数道黑色闪电!他看我一眼,微笑道:“不能。”
不能,不能,不能!
我眼中发热,长啸一声,秋水望鱼神剑脱手飞出,两道炫目青光直奔化蛇!而与此同时,驭水法诀已然启诵,青蒙蒙的水墙突现空中,瞬间化为无数青色晶体,旋转着向对面击了过去!
瞬间,法器神光、魔气妖氛交错相击!
仿佛在远古的噩梦之中,也曾有过这样可怕的时刻:没有光、没有色、没有一切美好的东西,有的只是无尽无休的滔滔大水、层出不穷的水怪妖兽……还有血腥的厮杀和冷酷的搏击……在那个遥远的梦中,我看见自己血污满身、杀气纵横,双剑护于左右,宛若西天罗刹一般,无数妖怪的尸体堆积在我的脚下……
莫非正是因为这样的阴冷杀戳,这样的铁血手腕,才使得秋水圣女最终统一水系,成为了权倾三界的水族第一人么?
纵是锦绣环绕,金翠堆砌,却终难忘却秋水姬那满是血污的身影,厮杀时的绝望与愤怒,踩上累累白骨的落寞和孤冷……三界众仙皆知她刚烈果决,令人不敢轻视。有谁知,在万丈荣光的背后,一个孤单寂寞的人,到底有怎样的难言心情?
直到那个春日……桃花繁盛,疏影横斜。他从清溪碧水之畔,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她的厉声喝叱,浑不在意,反而微笑道:“溪边浣手尚且不能,莫非这天下的江河溪流,都是姑娘你家的么?”
是她的!这普天下的江河溪流,五湖四海,此时已是她秋水姬的;然而立于桃花影里的她,在看到他那温暖笑容的一瞬间,竟然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头:早知那微笑如此打动人心,得之足矣,何必费力夺取这江河溪流、五湖四海!
他们相伴而行,游历天下。虽是恪守礼节,不曾有夫妻之实,却也有了相濡以沫的情怀。
她只谎称自己是附近城中的富户之女,以他宽厚仁和的性子,也没有当真去追究她的来历。但细想起来,他应该是知道的。朝夕相处的两个人,心意相通,生活中的默契无时不在,又如何看不出她的异常举止。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不管是在路上常遇到些样貌古怪的人前来献金(多是各处地仙小神),还是在他们渡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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