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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2 来自深渊的呼唤-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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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勤……)
  太田健治、广泽高俊、清水隆司、大川茂、佐伯、高岛,他们都是到外地上班的通勤人口。同时也都在死前突然辞去工作。柚木和小学校长虽然是来自外地的通勤人口,不过他们也跟其他人一样辞职了。
  (义五郎……)
  大川义五郎离开村子回来之后,身体就开始不舒服了。
  静信扶住自己的额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整个村子真的不太对劲,好像被某种神秘力量包围了一样。
  传染病在村子内部肆虐,应该是传染病没错。然而至今所发生的一切,却让静信觉得村子外面似乎有比传染病更可怕的东西。
  ——恶鬼。
  (……不可能。)
  可是这种念头就像画面一样十分清晰。有如枪尖一般的三角形地带,三面围绕村子的枞树林,以及躲在枞树林当中窥视村子的无数恶鬼。
  村子被死亡的阴影包围。
  静信带着一丝醉意告别田茂家,回到寺院之后,立刻拨电话给办事处的石田。
  「石田先生,麻烦请给我一份迁出者的名单。」
  「这……」电话另一端的石田显得有些为难。
  「户籍变动资料应该查得到才对,请你务必帮忙。「
  
  星期四,敏夫接到沟边町国立医院打来的电话,表示前几天送来的加藤义秀已经于前一天晚上不幸病逝。
  近中午时分,住在上外场的行田悦子前来求诊,很明显的就是贫血的症状。敏夫开了铁剂、维他命和抗生素,而且还为她输了血,摆明了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院长最近好像憔悴了许多。」
  中午休息的时候,汐见雪突然有感而发。
  「也难怪会愈来愈憔悴。」安代接口。「最近院长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可是所得到的成果却与他付出的努力不成正比。」
  「就是说啊。」清美点点头,将便当盒的盖子打开之后叹了口气。「谁叫那些患者都要拖到不能拖了。才肯到医院来看病。」?
  「院长前几天还对患者破口大骂呢,真是吓了我一大跳。」井崎聪子也叹了口气。「我想院长大概是压力太大了。」
  「你是说加藤义秀吗?唉,可不是吗?」安代点点头。「有病不来求诊,却随便吃些来路不明的草药,也难怪院长会大发雷霆。」
  「为什么院长会生气?」一旁的十和田插口。安代耸耸肩膀,看着一脸疑惑的十和田。
  「其实医学上没有叫做感冒的疾病,只有所谓的上呼吸道感染,简单说来就是喉咙或是气管发炎的意思。冷空气或是过敏源的刺激也会造成发炎,不过绝大多数的上呼吸道感染都是由病毒引起的,吃药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真的吗?」
  「感冒没有特效药,只有多补充体力才能对抗感冒病毒,所谓的感冒药其实也只有增强体力的效果而已,并不是吃了感冒药就会自然痊愈。偏偏老人家总是把药当成万灵丹,他们往往认为只要吃了某种特效药,再严重的感冒也会瞬间痊愈。事实上这根本就是错误的观念,感冒的时候就要好好休养。否则吃再多的药也没用。」
  「就是说啊。」十和田露出苦笑。「每一户人家总是会有所谓的家传秘方,发高烧的时候也吃,感冒流鼻水的时候也吃,好像能治百病似的。」
  「对对对。说得好。」安代放声大笑。「最常见的秘方就是喝蛋酒或是吃烤蒜头。不过这种秘方还算好,至少能收到补充体力的效果,其他的秘方可就令人不敢领教了。所谓的家传秘方根本不最什么万灵丹,偏偏就是有人以为家传秘方能治百病,结果把盖子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放的居然是妇科的药物。」
  护士们个个捧腹大笑。
  「有些无害的家传秘方其实只是吃心安的,这倒还无可厚非,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得好好休养才行。生病的时候不是吃了药睡上一觉就没事了。必须观察患者的病情是否比昨天严重、三餐是否正常才行,如果有注意到这些的话,就应该会在患者呼吸窘迫之前发现不对劲才对。加藤太太就是以为丈夫吃了药就没事了,才会造成今天的不幸。」
  「原来如此。」
  「虽然对着患者和家属发脾气也是于事无补,不过我还是能体会院长当时又急又气的心情。尤其这阵子特别忙碌。患者又一个接一个死去,也难过院长的心情会好不起来。如果患者都很重视自己的身体健康,即使到最后依然回天乏术,至少院长还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知道为了谁在拼命。」
  「这阵子不但死了很多人,连前来求诊的患者也增加不少。」十和田看着武藤。一脸苦涩的武藤点点头。
  「今年入夏以来一连死了那么多人,也难怪村民们人人自危,甚至还有人在猜测村子里是不是爆发了什么传染病呢。所以身体只要一有什么不适,村民们就会立刻跑来医院求诊。就算是大惊小怪,至少也能求个心安。」
  「有危机意识固然是好事,偏偏还是有那种随便吃个草药就算了的人。」
  「这种病真的很棘手。」安代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患病的人只会感到全身无力,既不会大声嚷嚷自己哪里不舒服,旁人也只会以为患者只是精神不好而已。如果患老一天到晚抱怨自己哪里会痛、哪里不舒服的话,旁人一定会提高警觉才对,偏偏就连患者自己也没察觉到身体不适,就好像感官神经突然变迟钝似的。不过这样也好啦,至少只要看到两眼无神的人,就知道对方八成也是这种怪病的患者。」
  「就是说啊。」清美也点点头。
  「患者的表情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得病的不是自己似的。」
  「没错没错,所以家人在这个时候就很重要了。可是愈亲近也就愈冷漠,病患家属好像总是最后一个发现情况不对劲的人。」
  「说的也是。」
  「行田悦子大概也是那个吧?」
  安代以点头回答律子的问题。
  「应该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休息室顿时笼罩在突如其来的沉默之中。对他们来说,「那个」早已成为不治之症的代名词,罹患「那个」的患者绝无生还的希望。
  「……好可怕。」
  小雪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替休息室的沉默添加了一丝恐怖的气息。这时桌上的电话响起,坐在电话旁边的律子立刻拿起话筒。
  「呃……我是高野。」高野藤代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她是医院里的兼职人员,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向医院请假。「院长在吗?」
  「院长现在有访客。要请他听电话吗?」
  「不用了,没关系。」藤代的声音显得有些欲言又止。「呃……请帮我跟院长说一声,就说我想跟他请辞。」
  「藤代。」
  「对不起,我知道现在正是医院最忙碌的时候,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律子无言以对,她想起藤代之前总是对别人诉说内心的不安。如今事态愈演愈烈。完全没有受到控制的迹象。
  「看到这么多人接二连三的死去,天晓得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无法责怪藤代的自私,位居抗疫最前线的恐惧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遗忘的。就连身为护士的律子内心都有点毛毛的。更何况藤代只是医院请来打杂的工友。
)  「院长虽然保证绝对没问题,可是天晓得是不是真的没事。每次处理垃圾的时候,心里都会害怕自己被外露的针头刺到,所以……」
  「……我能体会。」
  「真是不好意思,那就麻烦你转告院长了。」
  藤代说完之后,就挂上了电话。律子放下话筒之后,发现休息室里的同事全都在看着自己。
  「藤代想辞职。她说她会害怕。」
  清美重重的叹了口气。
  「也不能怪她啦,毕竟没有人能保证她的安全。」
  休息室里的人全都缓缓的点点头。现在的她们也只能点头而已。
  4?
  星期五中午,敏夫开车前往上外场。他凭着模糊的记忆寻找行田家,最后将车子停在行田家前面的空地。一名正蹲在仓库前面晒萝卜的老人站了起来。他就是悦子的丈夫行田文吾。
  「院长。」
  「尊夫人的身体还好吧?」
  才刚下车的敏夫立刻劈头问了这个问题。行田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
  「托院长的福,今天还算不错……」?
  「不错?」敏夫直视行田的双眼。「还在睡觉吗?」
  「这就不太清楚了,刚刚她才把饭桌收拾干净而已。」
  「也就是说她还有精神收拾碗盘?」
  行田点点头。脸上挂着一派轻松的表情。
  「我交代过她今天早上回医院复诊。」
  敏夫的口气有些不悦,行田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可是今天是国定假日……」
  「的确是国定假日没错,不过我确实交代过悦子,叫她今天早上再去一趟医院。她没跟你提起吗?」
  「是……」
  丢下完全在状况外的行田,敏夫迳自朝着玄关走去。等了好一阵子。才看到一脸不耐的悦子懒洋洋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原来是院长……」
  「先别急着打招呼。我不是要你今天上午回医院复诊吗?为什么没来?」
  「可是……」悦子跪坐在玄关上面,一手撑着脸颊。「今天没有特别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也要回医院复诊,否则我怎么观察病情的演变过程?」
  「是……对不起。」
  敏夫真的很想破口大骂。行田和悦子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让敏夫不由得火冒三丈了起来,他真的很想将肚子里的怒气一股脑儿的发泄在他们身上。悦子得的是不知名的传染病,而且很明显的已经发病了。截至目前为止,发病的患者全都在几天之内死亡,没有一个得以幸免。
  敏夫重重的吁了口气,藉以平抚内心的怒火。
  「那你现在感觉怎样?」
  悦子缓缓的点头,就像录放影机的分格动作一样,看来似乎还是有点心不在焉。敏夫索性坐在玄关上,叫悦子伸出双手。比起昨天到医院看诊的时候。她的脉搏数降低不少,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之前敏夫也对患者开立铁剂、维他命以及抗生素,不过效果并不怎么样,看来悦子的好转应该是跟输血有关。
  「似乎比昨天好多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帮你抽个血。」
  「嗯……」
  悦子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手臂,敏夫二话不说立刻动手抽血。结束之后。敏夫再次叮咛悦子。
  「千万别跟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更别因为病情稍微好转,就以为自己已经没事了。明天记得到医院来复诊,我等一下回去就帮你预约,听到了没有?」
  「可是……明天是星期六……」
  「别管明天是星期几,反正你给我过来就是了。否则休怪我像今天这样直接杀过来。」
  「嗯。」悦子点点头。站在玄关的行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还是挂着状况外的神情。
  「副住持。」
  田茂定市出现在寺院的时候,静信刚好在后面的书房查资料。定市跟佛寺的交情匪浅,常常直接进入办公室找人,有时甚至迳自穿过庭院走进室井家的起居室。
  「原来是定市先生。午安……不,应该说晚安才对。」
  「打扰一下好吗?我知道秋分时节正是最忙的时候。也知道副住持想早点休息,不过我想跟副住持谈谈前几天提到的事情。」
  静信点点头,拿出坐垫请定市上座,定市坐下后的表情十分严肃。
  「情况怎样?」
  「简直就是出乎意料之外。这个村子到底是哪里不对啊?光是一个夏天,竟然有二十几户人家同时搬走,村子里的人口顿时在一瞬间锐减。」
  (果然不出我所料。)静信在内心呐喊。这时定市拿出一张便条纸。
  「我将我打听到的消息都写在这张纸上面。除了这份名单之外。应该还有更多人搬走才对。」
  静信接过便条纸,逐一审视列举的名单。总共有二十二户人家搬离外场,其中有些静信不认识的名字,不过绝大多数都是信众。村子里的信众在搬家的时候,礼貌上都会跟寺院知会一声,不过静信从未接获这些人搬家的消息。
  「这么多……」
  「每一户都是突然搬走的,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副住持应该认识名单上的支仓婆婆吧?」
  「嗯。」
  支仓丝子是住在上外场的独居老人,常常到寺院做早课。现在回想起来,静信才发现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到她了。
  「她说她要搬去跟儿子住,可是好几年前她跟原本住在一起的媳妇大吵一架之后。媳妇就气得离家出走,之后连儿子也搬走不再往来了。或许她跟媳妇言归于好,也或许她儿子跟媳妇离婚、打算回来照顾老母亲,所以她才突然对外宣称要搬去跟儿子一起住。」
  静信点点头。支仓丝子跟媳妇之间的冲突早就是远近驰名了,当年两人大吵一架之后。媳妇甚至还拿着菜刀冲了出去。不过拿着菜刀的媳妇倒不是打算对丝子怎样,而是边跑边嚷着自己不想活了,当时这件事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之后儿子带着媳妇离家出走,丝子也对儿子的行为十分不能谅解,母子之间几乎形同陌路。
  「既然她本人这么说,我想应该错不了才对。不过想想还真有点奇怪。」
  「可不是吗?境松的事情也是说不出来的怪异。我听到之后也是惊讶不已呢。天底下居然有这种怪事,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说的也是。」
  留在村子里的独居老人无论是出于一己之意、或是另有隐情,其实都有无法跟儿女同住的苦衷。有时客观情势的改变固然会化不可能为可能,可是在短短的几个月之间一下子搬走了那么多人,这种超乎常理的巧合也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说到这里,听说三安家的媳妇也离家出走了。」
  「三安…中外场的安森诚一郎他们家吗?」
  定市点头表示没错。
  「三安家的媳妇好像叫做日向子。有天早上家人一觉醒来,突然发现她不见了。三安家的米子婆婆跟支仓婆婆一样。都跟媳妇处不好,中外场的村民都认为支仓家的闹剧迟早会在三安家上演,想不到最后媳妇居然丢下老公一个人落跑了。」
  「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应该不是。前一天晚上媳妇还跟儿子睡在一起,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才发现被窝里面没见着人,家里也到处都没看到人影。看来应该是晚上趁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收拾细软一走了之。说来挺夸张的,不过确实如此。」
  「的确是挺夸张的。」
  (趁着夜色……)这句话在在静信的心中反复再三。总觉得其中有什么很不简单的内情。
  「支仓婆婆也是在晚上搬走的吗?」
  「这就不清楚了。有人看见她在打包行李,一问之下才知道她要搬去跟儿子住,不过倒是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搬走的。支仓婆婆个性乖僻,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再加上支仓家位处偏僻,平常根本没有人会注意那里。我猜想大概是第二天、或是第三天搬走的才对。」
)  静信嘟嚷着「原来如此啊」,内心却总有种无法释然的异样感觉。
  「村子里的独居老人本来就比较多。像上外场的筱田家那种举家迁移进来的例子反而算是特殊的个案。对了,不知道副住持有没有发现——」
  定市凑到静信身旁。指着静信手中的便条纹。
  「安森婆婆、前原濑津、再加上猪田家的老爷爷。他们都是中外场三村的人。」)
  一时之间不知道定市意所何指的静信抬起头来,只见定市对着自己点点头。「这一来山入就等于完全消失了。」
  「——呃?」
  「中外场的三村所拥有的土地都集中在山入的山脚一带,刚好位于北山的另一边,老爷爷至今依然每天到山里干活。如今老爷爷说儿子调职,所以一家五口全都不知道搬到哪去了。安森家的美铃婆婆原本就是山入一带的大地主,现在虽然早已不再务农了,老公死的时候还是缴了不少税金。前原濑津的土地集中在林道附近,她现在也不已务农维生,不过丸安木料厂偶而还是会跑到山里伐木。林道的前面就是猪田爷爷的土地,他老人家至今还是靠着那块土地维生呢。」
  静信皱起眉头。
  「如今他们一个接一个搬走,也就是说会进入山入的人几乎可说是没有了,只剩下荒废多时的林地。以及被课征税金的山头而已。再加上原本住在山入的那三人也都过世了,山入这个地方简直跟完全消失没什么两样。猪田家的老爷爷虽然说除非自己死了,否则绝对不放弃山入那块土地,可是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想必他也不太敢踏进山入才对。听说这阵子山里面多了不少野狗,他先前才被野狗咬伤,看来八成是早已放弃那块土地,才会在突然之间搬走吧。」
  定市说到这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或许这也是时势所趋吧?之前村子里的人口从未出现锐减的情况,其他地方的农村大叹人口外流,外场却从不曾为这个问题所扰。当时我还颇以外场自豪的,想不到还是抵挡不住潮流。眼看着就要走进历史了。不过看到熟悉的村民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内心的感觉还真是五味杂陈。」
  「说的也是。」静信如此回答,内心却感到十分无力。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无法理解的东西呈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内心的那种迷惘与无助。不断增加的死亡人数、对传染病的莫名恐惧,照理说这跟大量迁出的村民应该毫无关系才对。然而随着疫情的升温,村民也开始走出外场。死者和迁居者虽然不能划上等号,却同样使村子的人口减少。静信觉得这仿佛代表了什么,却又不知道隐藏在背后的含意,更不清楚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连性。他们应该不是嗅到传染病的味道,所以才急着离开这里,村民的行动力应该不至于如此迅速。
  送走田茂之后,静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回头将车子开了出来。
  眼前发生的一切令人无法理解,既然如此,重新回到原点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事件的起点是在山入,这也是静信唯一确定的线索。重回山入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带着如堕五里雾中的心情开着车子往山入前进,眼前的景象却让静信为之愕然。
  ——路不见了。
  通往山入的道路被土石流掩埋,受灾范围非常辽阔。不到两个月前,静信才开着车子经过的道路就这么消失了。静信想起前阵子下过的大雨,印象中瞬间雨量十分惊人,轻轻松松的就解除了邻近地区的旱象。或许就是那场大雨让干涸许久的山壁顿时崩塌下来的吧?
  山入已经完全被孤立起来了,静信不由得正视这个新发现。堆积如山的土丘对面出现几个忽明忽暗的亮点,大概是车灯照在小动物的眼睛所造成的反光,也或许是几只野狗正在对面窥视着自己。
  静信将下颚靠在方向盘上,看着耸立眼前的土丘。道路消失已是事实。然而直到现在才被人发现的冲击却让静信久久无法平复。他知道村民已经不需要这条道路了,也知道成群结队的野狗让这里成为危险地带,然而在内心深处,却还是对这个残酷的事实感到无法接受。
  自从那天之后,山入就已经死了。失去了居民的山入也失去了野狗和小动物以外的访客。如今那块土地已经慢慢的从人们的意识当中消失,成为记忆的一部分,如同消失了一样。
  (得赶紧跟办事处连络。
  静信觉得他必须将道路被土石流掩埋的消息通知办事处,不过心里面同时怀疑这么做到底有没有意义。道路一旦没人行走,也就等于是失去了生命。
  村子被孤立于死亡之中。
  第七章
  
  敏夫坐在准备室里面盯着墙上的时钟,显得十分焦躁不安。已经过了下午三点,沉不住气的他终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给位于上外场的行田家。
  即使昨天说过那样的诟,行田悦子终究还是没出现。今天是星期六,医院的挂号时间到十一点半为止,原本下午是没有看诊的。悦子和行田或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占用敏夫的休息时间,所以才没到医院来复诊,然而这份无谓的体贴却很有可能会害了自己。
  直到电话铃声的第十六响。正常敏夫打算挂了电话亲自跑上一趟的时候,终于有人拿起了话筒。接电话的人不是悦子,而是行田文吾。
  「啊……院长……」
  行田的声音显得有些狼狈。
  「悦子还是没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行田有些吞吞吐吐,过了几秒钟之后,才怯生生的回答敏夫的问题。「星期六下午还要打扰院长,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悦子她本人也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才打算今明两天先观察一阵子之后,等到星期一再去看诊。」
  敏夫不由得叹了口气。
  「行田先生,我这不是在吓唬你,不过悦子得的病真的拖不得。详细情况目前还不太清楚,不过这种疾病随时都有突然恶化的可能。悦子已经年纪一大把了,一个弄不好的话,搞不好就这样去了也说不定。所以我才会千叮咛万叮咛,叫她一定要到医院复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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