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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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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闯进两个警卫战士,直奔常山,说实话,自小练武的常山还真没把这两个小战士放在眼里,可自己终归是八路军的高级指挥员,相信这只是误会,终归可以说清的,于是任凭两个警卫战士将自己下了武器,拘起来,只是对王需仁说道:“我还要到晋察冀根据地,领导要见我!”
王需仁听后哈哈大笑:“别妄想了,实话告诉你吧,让你到晋察冀根据地的通知就是我发出的,就是为了让你离开津渡河分区再拘捕你!”
常山一下惊呆了,原来这是个阴谋……
第十三章 营救
迟晓文等人在西跨院里休息,军区的人安排给他们端来了饭菜和开水,几人匆忙吃完了饭就坐在屋里等着常山。
左等右等等到下午三点多钟,也不见常山,迟晓文急得坐不住了,匆忙叫过把他们带到这里的一个政治部干部询问:“我们司令员呢?怎么还不来呀,我们还急着赶路呢!”
这名干部嗤笑道:“还赶路?你们该干么就干么吧,你们的司令员是个大‘托派分子’,早就被押起来了。”
“什么?”迟晓文一下子急了,司令员被押起来了,这还了得,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努力压住火,问道:“什么是托派分子?”
这名干部说道:“这个……托派分子……就是托派分子嘛,就是反动分子,就是汉奸反动派。”
迟晓文一听头都大了,火气直冲大脑:“放屁!常司令是汉奸反动派?我看你们才是反动派!”
一拳把这名干部打倒在地,抽出驳壳枪,嚷道:“兄弟们,抄家伙,把司令员抢出来!”
周小毛等人立刻抽出短枪,随迟晓文冲出屋。
来到院内,迟晓文等人立刻傻眼了,外边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战士,房上还架着机枪,枪口对着迟晓文等人。
这时,一名军区的负责人模样的人走到迟晓文等人面前,说道:“津渡河分区警卫连的同志们,你们是八路军战士,不要受蒙蔽,常山是托派分子,是反动分子,和你们无关,你们要老实的待在这里,听从军区同志的安排。”
迟晓文怒道:“胡说!常司令怎么会是反动分子,我看你们才是汉奸!”
这名负责人并不恼怒,还是平心静气的说道:“你这个同志怎么这么不辨是非呀,告诉你,你们是八路军,是共产党的队伍,不是土匪,你要再不配合,我就按剿匪对待了,现在,我命令你们马上放下武器,听从安排!”
迟晓文眼看着已经无计可施,于是对着周小毛使了个眼色,周小毛随即带动警卫班战士鼓噪:“把我们司令员放出来……”
趁着忙乱,迟晓文一个箭步窜到墙角,翻身越过围墙,翻身上马冲出政治部,此刻,军区政治部没想到迟晓文会如此迅捷,根本来不及追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迟晓文快马奔出常家店。
此刻,常山正在军区政治部设立的临时羁押所里接受审判。
进入临时羁押所,常山才发现,“托派分子”并不是自己一个,原来还有十几个与自己同命相连的人,有的还认识,仔细一了解此才知道,这些“托派分子”大都是平原军区各分区团级以上的干部,而且大都是老红军出身的军事干部。
这样的情况,并没使常山得到心理平衡,反而更加忧心,这么多的军政主官被作为“托派分子”拘捕,那平原各分区的部队怎么办,千辛万苦发展来的抗战大局如何支撑,这时候,常山并没考虑自己的安危,而是忧心整个平原的大势来。
政治部王需仁每天都安排专人刑讯常山,常山没有想到,自己总也算是一个经历了十年内战和三年抗战的老共产党员了,党龄也有十几年了,可没想到,往日听战友们说过自己却从未经历过的刑讯手段没在国民党的监狱里经受,却在自己人的临时羁押所了逐次经受。
皮鞭、老虎凳、辣椒水以及火烙铁这些非人的待遇,王需仁安排人挨个给常山试验,整得常山一次次死去活来。王需仁的要求只有一个,要常山承认自己作为“托派分子”和反动分子的一系列罪行。
给常山安排的主要罪行有五条:一是参加红军之前就是国民党派出的特务,源于常山参加红军之前本是国民军西北军人员,二是在津渡河分区利用职务之便强娶国民党大员之女,不言而喻就是说和燕子瑶成婚,三是在津渡河分区大耍家长制作风重用土匪压制分区老同志——罪证之一就是压迫分区原政治部副主任严峻,让一个分区领导担任警卫连指导员且和土匪出身的樊雨天为伍,四是和国民党平原行政区独立旅旅长牛家山接触暧昧有叛党投敌之嫌,第五条也是最严重的一条,就是公然藐视党中央的决定,否定政治委员的最后决定权,突出表现为救自己的老婆,拒绝政委的最后否定权,强行出兵攻击土匪李秃子。
仔细一思忖,常山立刻明白,这是津渡河分区有人向平原军区告自己的状了,因为这些事基本就只有分区的人才能反映的,目前,自己想辩解也没办法说了,因为王需仁根本就不听,没办法就忍着吧。
迟晓文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闯进武平庄警卫营。
从常家店平原军区政治部闯出来,迟晓文一刻也没敢耽误,二百来华里的路只用了五个小时就赶回了武平庄,一到武平庄,胯下的战马就一声哀嘶倒在路上,迟晓文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此时的迟晓文已经浑身无力站不起身来,只能爬行着向村内移动,还是巡逻的两个警卫连战士先发现了他,于是两人搀扶着连长来到营长樊雨天的屋子。
樊雨天听迟晓文抽噎着讲述了事情经过,心内也是焦急如焚,不过这时的樊雨天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匪首樊大头领,是一名八路军的中级指挥员了,不会像原来一样勃然大怒狂吼一声带队伍去搭救常山,而是仔细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认为还是找金岩从组织渠道来解决问题,营救常山。
金岩、闻敏学等分区领导听完樊雨天和迟晓文的汇报,顿时都大吃一惊。尽管常山来津渡河分区不过一年多时间,可对于常山的人格、人品以及卓越的军事能力大家还是从内心里钦佩的,否则,常山不会在分区不会如此顺利的指挥,尤其是金岩,常山对他简直就有救命之恩,作为政治工作的搭档,金岩更是很认可常山。
可这种“托派分子”问题不是很容易解决的,目前只能尽力解决吧。
经过几人的反复研究,形成一种方案,那就是以八路军津渡河军分区和金岩、闻敏学等人的名义致函常家店平原军区政治部,耐心解释所罗列常山的问题,要求释放常山回分区。
分区派出的参谋处处长带着津渡河分区的信函上路了,金岩心内却并不踏实,既然军区政治部不惜处心积虑的诱骗常山到常家店后予以逮捕,那分区的信函估计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事情结果果然如金岩所料,第二天参谋处长就返回了分区,并带回了军区政治部副部长王需仁的回信,心里言词还是比较客气的,但是涉及常山的问题根本不给面子,说逮捕“托派分子”常山是军区政治部的职责所在,分区无权干涉,再往下的言词就有些严厉了,说津渡河分区也是八路军的分区,不是某某人的分区,警告分区政委金岩等人要坚持原则,顾全大局,不要做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情,云云。
金岩一见回信,禁不住泪眼婆娑,暗叫:常山休矣!顿时泪如雨下……
樊雨天、迟晓文知道回信后伤心欲绝,随常山进入八路军一年多来,二人感到真正成为一个八路军战士、打击日本鬼子的光荣和荣誉,可没想到,才跟随常山一年多时间常山就要离开自己,二人更是难以忍受。
性子暴躁的迟晓文立刻向大哥樊雨天建议,马上集合独立营直奔常家店,就算牺牲全营兵力也要抢出常山,樊雨天也真动了心,正要起身出屋安排,此时金岩慢慢走进屋来。
金岩慢声慢气的问道:“雨天、晓文,你们要做什么?”
樊雨天忙遮盖说道:“没什么,政委,我就是想下去查查岗……”
金岩恼怒的说道:“别藏着了,刚才我在屋外就听见了,你们要动用独立营去常家店,想武力营救常司令,是不是?”
此时樊雨天反而冷静下来:“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了,没错,我就是想救常司令去,没告诉你们,就是怕耽误你们……”
“糊涂!”金岩拍案骂道,“怕耽误我们?只是耽误我们吗,就算你们救出常司令,那你们包括常山就成什么了,你们知道吗?我告诉你们,到时候,你们就是叛军,是土匪,真成了反动分子了,你们知道吗?就算常山知道也会阻止你们的,你们差点把这位老红军、老革命真‘救’成反动分子呀!”
樊雨天、迟晓文两人哭了,几乎同时颤声说道:“那我们怎么办,能眼看着他们把常司令折磨死吗?”
金岩泪水也滚落下来;喃喃说道:“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想想办法……先不要告诉燕子瑶……”
三个汉子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燕子瑶到底还是知道了事情真相,奇怪的是,她并不像一般人那样惊恐过度、伤心欲绝,而是很平静的来到分区司令部,找到金岩和闻敏学。
燕子瑶冷静的问金岩:“政委,我都知道了,现在我就想问问你,像常山目前这种情况,到底有多大危险?我是说……有没有……生命危险?”
金岩为难的说道:“这个么…很难说,要知道,党内对这种问题处理一直都很严的,就向当年红军时期的‘肃反’、‘肃托’等等,就杀害了大批干部……”
没等金岩说完,燕子瑶轻轻一晃向后倒去,闻敏学赶紧上前搀扶住,金岩也上前探视。
燕子瑶稳定住情绪,又轻声问道:“那我们就真没有办法了吗?”目光渴望的注视着金岩和闻敏学。
金岩无奈的摇头又转向闻敏学,闻敏学也无奈的说道:“我本来就是跟随吕正操司令从东北军里过来的,对这种问题更没办法了…”
燕子瑶有些绝望的起身往外走,金岩关切的说:“燕子瑶同志,要坚持住啊。”
燕子瑶什么话也没说,走出分区司令部。
回到房东吴老汉家自己和常山的居所,燕子瑶无力的倒在两人短暂居住过的小床上,泪水从那双美丽忧伤的眼睛里缓缓滑落。
燕子瑶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常山、这个一贯忠诚无私的汉子竟然会遭到这样的磨难。尽管两人才一起生活了半年多时间,并且在这短短的半年多里分多聚少,可相信自己还是了解他的,常山虽然话语不多,也没有那么多柔情蜜语,可燕子瑶还是从一言一行里体会到他对自己的一片深情,更了解他对党的忠诚、对战友的爱护、对家人的眷恋。这个工作认真、抗日坚决、待人诚恳的人怎么会是什么“托派分子”和反动分子?多少敌人想除去常山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可尽管敌人想尽各种办法、实施千方百计也没达到目的,难道却要这么委屈的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下吗?燕子瑶越想越替常山委屈。
不行,决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一定要想法子救出自己的丈夫,不能让他就这么丧失生命和他一直珍爱的事业,作为常山的妻子,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去营救他…
想到这里,燕子瑶立刻站起身来,头部一阵晕眩,自己尽力克服住不适,走出房间,迈着蹒跚而坚定的步伐来到警卫营,寻找樊雨天和迟晓文。
樊雨天、迟晓文等几人正在警卫营一筹莫展,见燕子瑶来到,忙把她接进屋里。
迟晓文一脸泪水的说道:“嫂子,都怪我,怪我没保护好司令员…”
燕子瑶冷静的说:“晓文,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没有办法。”
迟晓文更加懊悔,泣不成声地说道:“嫂子…我一定要救出司令员,哪怕我自己死了,也要…”
燕子瑶打断迟晓文:“不用,雨天,晓文,我想请你们帮忙,我想请你们帮我到常家店,我一定要见到他……”
樊雨天还是比较稳重的,问道:“嫂子,你见到司令员又有什么用,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燕子瑶摇摇头坚定的说道:“不,我想见到他,一起想办法。你们甭管了,就说能不能办吧?”
樊雨天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办法应该说有,我原来有个朋友也是地下党员,去年正式参加八路军的,就在军区政治部,上半年随司令员到军区开会还见过他,我想请他帮忙应该可以办到……”
燕子瑶听后紧紧抓住樊雨天的胳膊,急切的说道:“那就找他帮忙,我们现在就去!”
樊雨天看也只能这样,就对迟晓文说道:“你去通知金政委一下,然后带几个人跟过来,我和嫂子马上就出发。”
在路上,燕子瑶一颗心就一直悬着,常山已经被拘捕三天了,不知会不会出什么危险,就算目前还安全,可就他那执拗的性子肯定少受不了折磨……
樊雨天一直担心燕子瑶不惯骑马,总想缓缓走,可经不住燕子瑶的焦急心情,一出武平庄就策马狂奔,樊雨天只能快马跟上,揪着心跟在燕子瑶身侧,就这样胆战心惊的终于在傍晚时分到了常家店,迟晓文带着几个人也终于跟了上来。
二百来华里的路途对于樊雨天等人还不觉得什么,可燕子瑶就惨了,原本粉白的脸变得苍白,单薄的身体总像是摇摇欲倒,终于一下马就摔在地上,难过得樊雨天几人差点掉下泪来。
还有两天就是农历新年了,毕竟是根据地,常家店的大街小巷还是很有一番节日气氛的,街道干净整洁,家家户户也透露出较往日多一些的灯光。樊雨天寻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农家寄宿,农家见是远道而来的八路军,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并端出过节准备的食物招待,被樊雨天好言谢绝了,他只是向老乡要求找一个干净的房间让燕子瑶休息。
一进农家为燕子瑶安排的房间,燕子瑶便不顾自己的满身疲惫,就让樊雨天去找他的朋友,联系去见常山。
过了好久,樊雨天才回来,带回了他的朋友的消息,消息不好不坏,首先证实常山目前还算安全,只是受了很大的折磨,可那位朋友一口回绝绝对不能带人见常山,声明这是原则问题,并且是军区政治部王需仁副部长的严命,谁也不能违背。不过,樊雨天的朋友表示自己也很同情常山的情况,同意把燕子瑶等人来到常家店的消息传递给常山。
燕子瑶闻言顿时非常伤心,千辛万苦的来了,却不能见到常山,于是问樊雨天是不是还可以再争取一下,樊雨天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应该不行,我那位朋友说的很绝对,王需仁也控制的很严密,估计进不去还得不我朋友害了,嫂子,我想现在我们只能问问司令员有什么办法吧?”
燕子瑶无力的倒在床上,说道:“那也只能这样了,你就看着办吧!”
第二天,到了晚上樊雨天的朋友才把消息传过来,带回了一张纸条。据那位朋友说道,能把这张纸条带出来就已经很难了,差一点就让王需仁安排的人识破,幸好自己毕竟是一个老地下党才能混过去,交给樊雨天纸条时,这位朋友还开玩笑的说道:“过去搞地下工作,经常做这种秘密消息传递工作,不想现在脱离地下工作,光明正大的参加八路军了,还要搞这种工作,通过共产党员从共产党的临时羁押所里为共产党员秘密传递消息,说起来不仅好笑还有些辛酸…”
听到这番话,樊雨天并没笑,只是默默的低下头擦了一把红润的双眼,然后收下纸条看着朋友悄悄离开。
燕子瑶打开纸条,纸条上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找贺师长。虽然字不多,也很不整齐,可燕子瑶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常山的字,字是写在一片废弃的纸烟盒上的,还略有隐隐的血迹,可以看出常山经受了多少折磨,燕子瑶顿时痛哭失声。
樊雨天忙止住燕子瑶:“嫂子,先别哭,常司令是让我们找贺师长才能救他,我们还是看看怎么才能找到贺师长吧!”
燕子瑶努力止住悲声,抬起头来,看着樊雨天:“贺师长一直带着队伍征战,我们到哪里去找贺师长呢?”
这时迟晓文插话道:“我听说九月份贺师长还带着一二O师在平原中部的陈庄打了一次歼灭战呢,估计贺师长应该还在平原,我们要是分头到各分区去打听寻找,应该可以找到贺师长。”
樊雨天一听大喜说道:“那好,嫂子你就先留在这里,留下两个战士跟着你,我也通知我朋友有消息随时通知你,我和晓文分两个组,在这周围几个分区找,谁找到贺师长就赶快赶来救司令员,好吗?”
几人都表示同意,于是,事不宜迟,樊雨天和迟晓文当晚就分头出发了。
第十四章 刑场
两天以后就到了农历腊月三十了,晚上燕子瑶在寄宿的农家简单吃了点东西,就一个人出来看看,终归是除夕之夜,夜空中不时闪耀出一个个的烟花,蛮有一番过年的气氛。面对如此美好的夜晚,燕子瑶想到常山还在羁押所里承受着非人的折磨,总也不能释怀,轻轻的自言自语:“常山,你现在怎么样呢?你在想我吗?”
不知不觉,燕子瑶就转出了很远,来到常家店的镇子西部的一个空旷地带,这里原来是一个骡马市场,日本人来了后骡马生意不好做,市场就闲下来了,成了平原军区的一个部队训练场。
此时,天色已晚,参加训练的八路军战士早已经回营房了,训练场显得很是空旷,忽然,燕子瑶心内不知不觉地产生了非常恐惧的心理,颤栗之间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于是放眼看去,前方几米处有一片深色的痕迹,仔细看去,竟然是一片血迹,血迹里还散乱着几个小木牌子,仔细看去,小木牌子上面写着“打倒托派分子×××”的字样。
看到这里,燕子瑶顿时吓呆了,一颗心几乎停止了跳动,半晌后方缓过来,匆忙回身向寄宿的农家跑去。
回到房东小院,燕子瑶扶住墙就是一阵呕吐,吓得正在慌张寻找燕子瑶的两个战士急忙跑出来,搀扶着燕子瑶慢慢慢进屋,一个战士着急的喊叫:“嫂子,嫂子,你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燕子瑶慢慢缓过来,没敢告诉他们刚才看见的情形,胡乱摆手说道:“没什么,放心,我没事。”
接过水来喝了一口,陡然燕子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怀孕了。
想到这个问题,燕子瑶是又高兴又伤心,高兴的是自己已经为常山怀上了后代,这是两个人爱情的结晶,伤心的是现在还不知常山能不能安全出来,也不能把这个喜讯及时告诉他,不知常山还有没有机会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
一九四O年的除夕之夜,也是成婚后的第一个新年,燕子瑶并没有睡觉,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坐到天亮,听着四周围逐渐逐渐响起零星的爆竹声,燕子瑶才意识到又一年过去了,不知新的一年里还能不能和自己的丈夫常山一起度过……
正在胡思乱想,一名警卫战士把一个人带进房间,进屋后,这个人没等警卫战士说话,就抢先开口:“您就是燕子瑶同志吧,我就是樊雨天在军区政治部的朋友,情况紧急,我就直接说了。我刚接到新消息,政治部副部长王需仁计划明天也就是大年初二上午对常山同志行刑,请你们做好准备。”
燕子瑶惊讶的问道:“行刑?什么行刑?怎么行刑?”
那人凄然的说道:“还能怎么行刑?刀砍呗,就在镇子西面的训练场。时间紧急,请你们早作准备,我也不敢多待,怕他们怀疑,我走了。”
来人悄悄走了出去,燕子瑶好像没看见似的,呆呆的坐着,好像又见到头天傍晚在训练场那血腥的一幕,仿佛见到常山就在血腥的场地上那骇人的一幕,猛地身子一仰倒了下去……
醒过来后,燕子瑶心内一片茫然,好似狂风暴雨中一只无助的小鸟,任凭风雨的打击也毫无办法。明天下午,他就要被杀了,他才刚刚二十八岁,他本可以在他快意的战场上驰骋,他可以让大批鬼子汉奸闻风丧胆,他的存在可以给根据地的干部战士和人民群众增添更大的信心,而现在一切都将结束了,谁也不会想到,常山会以这样的悲剧收场,可自己和未出世的孩子呢?樊雨天和迟晓文出去四天了,不知道能不能及时找到贺师长,可就算能找到贺师长又能不能及时赶到这里救出常山?毕竟这片平原有这么大呀……
不能,决不能让他们杀掉常山,燕子瑶突然坚定的想,自己必须阻止住他们的行动,要以一个妻子的最大力量保护丈夫……
常山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睛已经肿胀的难以睁开,就这么一个简单动作,常山好像还是耗尽了自己最大的精力和努力,尽力分辨了一下,天好像有些阴暗,眼前的情景有些模糊。常山想抬手揉揉眼,不料一阵剧痛,手没能抬起来——胳膊已经断了,常山苦笑了一下,笑容里竟然那么凄惨。
这几天王需仁安排政治部的那些年轻的警卫战士一直采取没完没了地疲劳战术审讯常山,要常山交待出自己的同党。笑话,想到这里,常山有些讥讽般的笑了奇Qīsuū。сom书,自己的同党是谁,那还用说吗?自己十八岁加入中国共产党,一直在共产党的军队里,连被俘的经历都没有,有的只是身上那十七处伤疤和至今仍留在体内的两块弹片,居然问自己的同党是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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