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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深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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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首领的尊严
克伊撒尔人因遭到残酷的阻击,需要时间休整,很快就撤出战场。
入夜后,长老帐蓬的残墟中爬出一个人。他扒开了一堆血肉,才将自己的腿拨出来。
高原的昼夜温差很大,他撒下一块帐布后下意识地寻找武器。然而这个硝烟才消去不久的战场却找不到丁点能发射子弹的兵器,只好从一具尸体身上拨下一柄刺刀,滚烫的浓血喷了他一脸。没死!
他按住那人的正咕咕流着血的伤口,伤口处激烈地颤抖,嘴里发出声音。但是他根本听不清也听不懂,他捡来一块布准备塞进止血,这是个老人,硬撑了这么久还没断气一定有什么心愿未了。
老人瞪着眼死死盯住他,因为他听不懂自己的话。老人的手滑到背部,手指不停地痉挛,似乎已聚集了所有残余的力量。他探手到老人身上,硬的,是枪,拖出来,是一支老式步枪。
老人笑了,带着孩子一般憨厚的傻笑,轻松地咳嗽着,然后安祥地闭上眼。
他默然从老人肩上轻轻脱下长长的弹带,向月色下巍然山影处走去。军人的本能直觉告诉他,山里是最安全的。
这里的地貌与JiErji国截然不同,除了些许厥类草本植被和黄沙,遍地都是磷峭石岩和洞穴。
我到了哪里?他在脑海中竭力搜索着。
低头端量这支似曾相识的枪:非自动枪机,拉膛的过程很长;内藏式弹仓,容弹五发,子弹略大于7。62mm制式弹显然是7。92mm;波浪型表尺照门, 刀片形准星。。。。。。应该是二战时德军装备最多的毛瑟98K式非自动步枪,战后各国地方武装甚至50年代PLA都有装备。
他陷入痛苦的逻辑中:中亚地方武装早已普及AK系列,而这种毛瑟只有长期存处于动乱状态的地区部落才用。难道这里是。。。。。Afghani?
自幼就略通历史军事的他肯定了这个恐怖的推断………他,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三部七处技术员 庭车常 中尉,现在正在Afghani,这个超出上海合作组织控制范围,处于政局动荡、地方武装林立并处于美国控制下的古老国度。
庭车常压满子弹,收紧裤头、衣摆和弹带,将毛瑟步枪勒在背上准备上山。他不禁自嘲道,自己一贯崇拜二战德军及其装备,想不到今日真要依其为生了。
/*注:文中所指的是二战时德国正规国防军的优秀将领、高昂士气、严格纪律及精良装备等诸多优良传统,而非灭绝人性的纳粹党卫军。*/
天亮后,庭车常爬到了山顶,以高原群山为掩护循着东北方走,一定能到达Tadzhikj共和国境内,幸运地话会是中国境内塔里木盘地西角。
旭日下粗旷壮丽的高原山地景观,在此时犹如画中的饼。
如果自己落入亲美武装的手中并查出实际身份,将会有无数无法想像的结果,也许查实身份以间谍罪秘密处决,也许严刑逼供并囚禁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终其一生,庭车常这个名字将永远被署上“失踪”。更何况,修宪后的小日本为缓解“盟军”的压力已经自告奋勇地向Afghani派驻军队,他们更不可能善待一个迷路的中国军人。
伊朗高原的平均海拨要高出云贵高原甚多,庭车常竭力适应着这里的气压和稀薄空气,尽量手脚并用,有节律地移动身体,任何过度地消耗体力只会带来死亡。太阳慢慢毒辣起来,高温像蚂蚁一样噬咬着体内外各处,一旦停止爬动就会浑身瘫软如泥。
庭车常一边考虑是否等入夜后天气转凉才走, 一边想像眼前有一听清爽的百事可乐。一根黑洞洞的管子伸到他嘴边,他下意识地凑上嘴含住,随即烫得翻滚起来。
很多黑森森的枪口包围着他,都是女人,都裹着黑纱看不清年纪。身后跟着几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正用天真好奇地眼神目视着在母亲枪口下的这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叔叔。
庭车常打消了所有拉出枪反抗的念头。任何一个连女人都拿起来了武装、孩子熟眼于睹的民族都是极富破坏性的。
庭车常被带到她们的首领面前,是个孩子,严格的说是一个熬了十三、四个春秋的男人面前。男人眼睛一亮,兴奋地说些什么,突然盯住庭车常背上的毛瑟98K步枪,一箭步冲上来拽倒庭车常,在女人们的帮助下扒下这支毛瑟步枪。女人们、孩子们欢欣鼓舞,男人扬着枪登上高处大声喊着,带着狂热的泪水抑或悲痛的哽咽,他的“部民们”一齐扑倒在他脚下放声大哭。
庭车常镇定地观摩着他的就职仪式,心里已松了一口气。这支枪对他们而言象征着什么至高无上的威严,那位不肯断气的老人所冀盼的正是这个场面。显然这些人是那个被血洗的部落的幸存者,而庭车常本人曾被他们救过。
首领指着自己的胸膛,说:“南布,南布。”孩子们闻声崇敬地喝道:“南布!南布!”
庭车常会意地说道:“南布。”接着也指指自己,“庭车常,庭车常。”
南布点点头,过来抱住庭车常,也许是为了感谢庭车常把他家族的祖传之物送到他手中,他高兴地向大家说些什么,只听清他好像说了“停车场”。一个中年女人命其它人把食物和水送到庭车常跟前,还给了一支AK74自动步枪,显然他们已经认出并信任庭车常。
庭车常向东北方指去,不断用手势表示自己的意思,南布似乎明白了,也指指东北方,嘴上动着,好像说:“Tadzhikj。”庭车常点点头。南布兴奋地指指自己还有部民,指着东北方,反复说:“Tadzhikj,Tadzhikj ,Tadzhikj。”
原来他们也要去Tadzhikj国,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民族或派别,但可以肯定他们正躲避部族仇杀,向Tadzhikj国迁移,或许那里有他们的同族。
南布与庭车常交流时,那中年女人总侍立于旁。带孩子或者看似年长的女人都已散开去,只留下几个年轻的,有的年纪与南布相仿。庭车常突然想到,Afghani很多部落还实行一夫多妻制,还有继承已故父兄妻子的(非嫡母),这个年仅13岁的新首领作为部民中唯一的“成年男人”刚继位就一下子娶了所有的未婚女性。庭车常不禁笑了,南布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天真地笑笑。
一支奇怪的队伍沿着山脉走向,缓慢地在广袤的高原上移动。最前面是一个横扛着硕长步枪的少年,那枪竖起来的高度和他的身高相仿;后面是百余名老少女子和十多个幼童,相互协助或扛着各式枪支,或拖着辎重;队伍尽头却是一个具有典型东南亚人特征的成年男子,背着一摞AK步枪和弹带,紧随其后。队伍不时从中间断开却从未有人掉过队,偶尔有人晕倒却没有被落下,他们走过的路上甚至找不到丁点遗失的东西难怕是一根缝衣针。
日近黄昏,漫山遍野被风沙吞没,不断有助纣为虐的碎石乱滚下,任何人稍有不慎就会在坠下山,被石撞成肉块。队伍仍没有要栖息下来避风的迹象,反而加快了速度。因为前方峡谷扬起来层层不同寻常的尘烟。
庭车常连滚带爬冲向前,摸上最高点。装甲车,有苏制BMP,也有美制M113,在其伴随下缓慢挪着几辆卡,满载武装到牙齿的当地部族人。两辆全地型突击疾驶于两侧,竖起天线,扬着美利坚合众国国旗。
赶到身边的南布和那名中年女人咬牙切齿,枪机上膛,解开腰间所有手雷的保险栓。庭车常感到一身的凝重,迷着眼后视,她们已宛如训练有素的士兵,分配枪支弹药,各自占据有利地形,准备战斗。年长一点的孩童抱着火箭筒紧随母亲或姐姐身后,一声不吭地严阵以待。牙牙学语的幼儿安静地在躲在石缝间,相互拉着手,将目光集中到南布身上,不哭也不闹。
庭车常哭了,这是3年来他第一次哭泣。
9岁时,他受到同龄人的欺侮,回到家中向父亲告状,父亲却抛下冷冷的话:“男人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无法反抗就不要哭泣,也不要退缩。”从那以后他不再轻易掉泪。
21岁时,他在大学宿舍里,梦见父亲变傻了,众人站在父亲身上吹着口哨撒尿,父亲咧着嘴去取呵呵作笑。他醒来挂着一直奔涌不止的泪水跑进卫生间,在冰冷的水龙头下大声哭泣,直到确认这只是个梦。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哭过。
而现在,庭车常哭了。残暴的风掠走渺小的眼泪,狠狠地撕碎,逝尽。
敌人下车排成一线向山上围过来,装备有机枪、炮的车辆并没有射击……驾驶者也持枪加入捉俘队伍。Afghani各部落间的混战往往是为了抢夺女人和武器。只有美国大兵还端坐车上,对着步话机说话,悠闲地看着。
庭车常按住正全神贯注瞄准的南布,示意他换枪,并指指逾千米外的美国突击车,又指指不远处空晃晃停着的装甲车。南布迟疑片刻将毛瑟步枪和庭车常的AK74短突击步枪对换,并给他半份子弹。庭车常缩上最高点,绕道向山下潜行。
/*德制98K步枪因射程远精度高,在二战中常常加装瞄准镜后作狙击枪用。AK74属于突击步枪,除了射速快外,射程远不及它。*/
山头上,一个女子突然站起来,举起双手向敌群跑去,身后枪声零落,没人射中她。庭车常趴在石凹里,下意识调好表尺瞄准,右手食指突然僵住了,他痛苦地面对着这个现实:他瞄准的是一个求生的女性平民,而不是阵前叛逃的士兵。
一个眼急手快的敌人拖住她下山,走在前面热血勃发地向山上围去,还在后面的兴奋难捺向拖着女人的同伴处靠拢,接着是争吵声拉扯声,似乎在争夺战利品的归属权。倏地一连串爆炸,将十几名簇拥在一起的敌人掀飞,山顶上扔来一颗颗手雷,激烈的层层气浪淹没了虎假虎威的风沙。敌人惊醒过来,相互之间保持着距离边射击边爬上去。
庭车常已到达相对合适的地点,瞄准坐在车上观战的美国兵。五百来米的距离上,一枪失手打到地上,一枪射穿军官模样的。不愧是特种兵,其它人很快拽下奄奄一息的军官躲到车后向他这边试探性射击。庭车常缩下来直接沿着天然的交通沟向那几辆没人操纵的装甲车奔去。美军突击车上的机枪盲目地扫射之后,又发了几枚榴弹,迅速转向山顶,支援遭到坚决阻击的友军。另一辆突击车意识到那边还有几辆空荡荡地装甲车,径直奔去。
山上再次跳出几个满挂爆炸物的女人,滚下来,毫不犹豫拉响,爆炸。仅有几具火箭筒则瞅准山下疾奔的美军突击车扣发,第一枚火箭弹在车后远远地炸开,来自另一方向第二枚迅速长了眼似地在不远处砸着,震得突击车晃了几下才调过头继续狂奔。毫无疑问,奔出火吞的地方很快都被准确的榴弹炸中。
南布身旁的中年女人大声喝道。几个孩子在母亲愤怒的扫射掩护下扛着剩下的火箭筒站起来,不经瞄准就扣发,坚决地扑向那辆疾驰的突击车。庭车常已顾不得猫腰,拨腿直冲,和那辆被孩子的火箭筒揍得东躲西藏的突击赛跑。近了,就在眼前,庭车常索性甩开枪支弹带和其它多余的东西,像血了红的野兽般跃出凹道直接冲向最近的一辆BMP战车。
亲爱的爸爸妈妈,让我多活这几秒钟吧。
古珊,让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大声喊出你的名字。
庭车常侥幸逃过死神的拥抱,钻进还大开着顶盖的BMP…3战车内。战火中求生的欲望能令任何一个笨拙的人很快学会操纵任何一种武器。他终于使炮塔转起来,并列的一门100毫米口径2A70型火炮和一门30 毫米口径速射炮将炮弹一古脑向山上倾泄。庭车常看不到活人死人,只能认得清哪里有敌人,也顾不上山下还有几个对自己构成直接威胁的美军及突击车。
苏制步兵战车向来以火力凶猛、装甲厚实著称,它顶住了美军车载12。7mm机枪的直射也顶住抛射榴弹的轰击,持续不断地吞噬了山上的敌人。南布率先站起来发起冲锋,仅存的二十来个女人、孩子条件反射地冒出来跟着。
庭车常以全身体重死死吊着顶盖,双脚倒踩炮塔顶。被撬开的顶盖铁扣处伸入两支刺刀,又很快疾缩回去。炮塔壁四处响起子弹撞击的声响,南布的人在支援他,美军跑了。
庭车常转动炮塔,朝远处另一辆正向南布方向扫射的突击车开火,无数30mm炮弹向被100mm高爆弹砸出的巨洞四处疯狂地倾泄,没有惨叫,也没有横飞的血肉,只有燃烧的浓烟、惊魂未定的黄沙。他旋即通过观察口寻找刚才和自己“赛跑”的那辆突击车,硝烟未尽的高原上已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南布走到跟前时,他身后只剩下一个少女和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子。
那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下,抱着枪仿佛那只是一个玩具,冲庭车常号淘大哭起来,接着伸手去抱少女的脚。少女弯下身将孩子拥入怀中,孩子叫了一声“妈”,全世界的语言都有一个共同点………“妈”的发言都差不多。庭车常缄默地瘫软在地上,他的短跑的能耐一流,但几分钟前的亡命长跑却是头一次,他需要好好安抚那双失去了知觉的腿。南布摇动手中的AK,摸摸庭车常的肩膀。庭车常在记忆中搜寻着之前甩掉毛瑟步枪的细节,指一指一个方向。南布跑过去,不多时便扛着那支毛瑟步枪回来。
腰间仍挂着几颗解开保险栓的少女拉着孩子的手,孩子拉着枪带,茫然地看着血色夕阳隐没在高原尽处。那一刻,庭车常为自己上学时曾多次用“血色”来形容夕阳而深感愧疚。
美军的飞机会很快到来,任何车辆在山峰与原野对比明显的轮廓下行驶都会成为活靶子。我卸下一台步话机,走在南布身后。
他的部落只剩下三个人,那支毛瑟步枪却一如既往忠诚地依在他年幼的背上。
因为它象征着一个部落首领的尊严,它会保护自己的首领、最后一个女人和最后一个孩子。
男人活着,仇恨就不会枯竭;女人活着,部落就不会灭绝;孩子活着,枪就会留着,尊严将延续。
第五节 热血东归
一行四人再没有遇到任何截杀,连应该阴魂不散的飞机也没有出现。
他们一直往东北方向跋涉,途经一些牧民集聚地,用子弹换了些食物和水,没有人注意他们,因为Afghan国境内到处都是拿枪的人,到处都有流浪者,也不乏携带通信设备的科考人员。偶尔有人认出庭车常的东亚人特征,他会冒出大学时胡乱学的几句日语,因为Afghan是美军的势力范围,同时也有日本驻军,没有人会因为发现一个日本人而大惊小怪。
庭车常深信无孔不入的美军情报系统能通过一个人的指纹、口声、血液查出他的国籍、身份、是否曾在PLA中服过役,所以他早已打消了进入某个城镇以迷路的中国旅行者身份求救的念头。
历时16天,他们终于找到一个和南布同源的部落。南布表明了身份后,部落接待了他们的同胞,同时也希望庭车常能留下,并表示将竭尽全力帮他联络中国大使馆。庭车常得知这里离中国边镜仅有一百多公里后,婉绝了他们的盛情,因为这里仍在Afghani境内,他们已经知道他是个“迷路”的中国军人,身在这个微妙的国度中他有可能会被贪图金钱的人出卖。
庭车常接收了足够的食物和水后,告别南布和他的同族。
南布带着他仅有的两个部民将庭车常送出几公里,才依依不舍的分手。
走出这个部落的势力范围后,依稀能听到些枪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也不知道是否和南布有关。
庭车常心里一紧,无可奈何地回望那个方向。仿佛还看见南布……这个十三岁的孩子抱着斑驳的毛瑟步枪站立在高处,一个忧郁的少女半蹲着揽住天真的幼子,三人平静地目视自己远去。
两个孩子和一个少女久久伫立在高高的山岗上向庭车常挥手,不时高喊着什么,似乎是一种感激、祝福,抑或是羡慕,羡慕他即将回到自己那个同样古老沧桑的国度、团结稳定的国家,羡慕他将回到真正温暖、相亲相爱、没有猜忌仇杀的人民的怀抱。
庭车常加快了脚步,流着热泪向东方走去。太阳升起的方向,就是中国。
祖国,您的儿子要回家了。
第三章 上半辈子
第一节 解除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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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我的童年
1990年9月,我未满6周岁。父亲在隶益中心小学学前班给我报了名。
我很不乐意地坐在学前班教室里看着大家还在学写自己的名字。
我的前桌是个母的,一天喝一个“娃哈哈”,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要在我面前喝,还问我喝不喝。虽然我从没有喝过这看起来很不错的东西,因为数月前,父母还在村里小学时的工资全垫了学生的书费,我坚决地摇头,母亲说过不能乱拿别人的东西。
我的同桌也是教师子女,他父亲是中学的什么主任,母亲是小学高级教师,所以他经常用自动铅笔在我的作业上乱划。
音乐老师长得很漂亮,很像妈妈的高中毕业照里的模样,我每周都希望天天能上音乐课,因为母亲还在村里教书。
我不知道班主任是谁,因为没有人过问过我。倒是有一个长得很像孙大圣的很帅的经常得到老师的关照,听说人们都叫他神童。
除了那个母的,没人主动跟我说话。我很羡慕隔壁的一年级,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友好。
几天后,父亲找到校长,把我转到一年级。
进一年级的第一天,我穿上了父亲在昆明上学时就给我买的衣服。
他们真的很友好,每个人都问我从哪里来,爸爸是做什么的,妈妈是做什么的,一天有多少零花钱。我一五一十作了回答,他们很失望。从此我不再和他们说话。
父亲又去找校长,要把我转到二年级。高小毕业的小学校长骂大学毕业的中学老师“有病”。父亲回来告诉我,今年一定要拿双百分。
但是我的语文只考了97分,数学88分。我还发现,孙大圣也转到了一年级,他拿了双百分。
第二个学期的画画课上,老师拿着我的作业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解放军叔叔。”
“你怎么把解放军叔叔画得这么小,日本鬼子却花得这么大?”
“我在孙大圣家里看电视,动画片里的圣斗士都很厉害,比李向阳要厉害多了。”
“好好学画画,长大了去演动画片,一定要把孙悟空画得比圣斗士还要厉害。”
“不,因为我长大了要当解放军。”
“好的,那就当解放军。不要再让日本鬼子打到中国来。”
“老师,为什么正片(电视剧、电影)里的鬼子都这么怕死,但动画片又这么英勇?”
“因为中国的动画片做得不好。电影做得太好。长大后你就明白了。”
我永远记住了这句话,后来我的画画课都得了最高分,这是我第一次得第一名。但班主任没有给我小红花,她说考大学不考画画。
我一直希望孙大圣有一天会生病,后来他真的生病了。我在孙大圣家里看电视时,孙大圣跳过去调台,被电触倒了,我跑过去拉他时被他妈妈一把抱住。我每天都到医院去看他,我一点都不高兴,因为我不能再到他家看电视了。我送给他一支自动铅笔,那是母亲来镇上看我时给我买的。
考试的时候,孙大圣没有来。我在试卷上写了他的名字,“孙大圣”。老师去找父亲告状。父亲从来没有打过我,这次也一样,他说:“以后要记得你姓庭,叫庭车常。”
那年,我翻了父亲所有的地图,寻找这个叫“青岩”的地方,父亲告诉我,这是贵州,这是广西,这是云南,这是当年我们走过的路线………于是我在地图上划了线,父亲用手指敲我的额头,说不许在地图上乱划。后来,父亲教我怎么用针和线量地图上的距离,还夸我很聪明。
但是,老师一直说我笨。有一次数学老师还骂我是猪:“0+0等于0,怎么可能等于8?你的猪脑子长到哪去了?”
父亲没有骂我,他告诉我,“零加零还可以等于无穷大∞,做老师的都是好人,他都是为你好,只是昨天他丢了钱所以才会骂你。”
二年级的时候,母亲终于调到了镇上,在中心小学里做一年级老师。
有一天,那个喝“娃哈哈”的母的跑来跟我说,“你妈真好,我们爱她。”
“那你爱不爱我。”
“不爱,因为你太笨了。”
只有另一个母的会说我聪明,她的爸爸是校长。每次联欢晚会她都做小主持人,还有一个三条杠的臂章。
“你知道国家主席叫什么吗?”
“杨XX。”
“总书记呢?”
“江XX。”
“哼,那唐明皇叫什么!”
“李隆基。”
“。。。。。。周公呢?”
“鸡蛋(姬旦)!”
“你好聪明哦,我跟我爸说去,我要跟你做主持人。”
后来,我真的做了小主持人。三年级的六一晚会上,我和她站在台上,下面有好多观众鼓掌,那时候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除了她。
从那以后,班上的人都主动跟我说话了。但是老师说:“你以后做校长女婿得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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