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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同一屋檐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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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才知道，我受的皮肉伤也不轻。
赏医生擦药的手劲一点都不轻，换作耐力小一点的早吱哇乱叫了，她还带有教训的口吻说“拜托，下次打架的时候能不能不带上女人！？你看你女朋友被打成什么样了！”
我不禁苦笑，想想还是不要回答好了，可没想到她还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说你们年青人一点都不知道分寸，没事老打什么架，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死了倒还好，这要不死留个半残，你说人家再把你甩了，看你下半辈子靠谁！……”居然擦了多久就说了多久，还当我面对我品头论足，这要不是我脾气好，换成一个不良人士早就发飙了，怎么这个女医生如此鸡婆，枉费这张脸蛋了，谁能想到她是一个长舌妇，这要让人知道谁敢找她看病啊，话说她是怎么安然地活到现在的呢？
菲儿在一旁早就听得窃笑不已，若不是会牵动伤处早就大笑不止了。
在一切搞定之后，我带着菲儿回到我的住处，陪着她睡着之后，我就偷偷打电话给菲儿的父母。
“你好，我是勾振声，请问夏简书在吗？”
“菲儿怎么样了！有没有事！？”电话里传来李青急切的声音，很沙哑，想必在我离开后一直哭到现在。
“伯母放心，菲儿没事了。”
李青松了一口气，隐约间听到她说“谢天谢地。”然后柔声对我说“让我跟她说说话好吗？”
“菲儿睡了，不过伯母放心，今天就先让她住在我这里，明天我会送她回去的。”
电话另一面传来锁碎的声间，好像是李青和夏简书之间在小声争执，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夏简书的声音“振声啊，你没事吧？”他的声音不再充满魄力，显得十分苍老，一字一句好像在求人似的，让人觉得很可怜。
“没事，只是皮外伤。”
“那个，伯父今天冲动了一些，我向你道歉。”
“没关系。”
“那个……”夏简书的声音顿住了，想是有一些难以启齿的话，内心正在挣扎着要不要说出口。
等了好一会儿他都不说话，所以我干脆先开口“伯父有什么事尽管说。”
夏简书叹了一口气说“菲儿醒来的时候，请你告诉她我不是有意的，如果她愿意原谅我，就让她回家来，万事都可以商量。”
“我会转告。”
我们又陷入沉默之中，虽然我知道他仍有千言万语，可是我也比较累，倒是很希望早点结束通话。后来电话被李青抢了过去，她向我打听很多菲儿的现状，可这没完没了的问话令我很不耐，最后我找了个“吃药时间到”的理由结束了谈话。
很意外的是，菲儿父母比想像中的要得体，他们明知道菲儿在我家却没有来，只是叫司机把车取回，并顺便带给我菲儿的一些衣服，所谓的零用钱及日用品——这种情况让我感觉很良好，不得不让我以为他们是默认了我的身份。
可是第二天菲儿说什么都不回家，不管我是软声相劝还是硬声喝斥，菲儿就是赖在床上，说什么都不走。细问一下才知道，其实菲儿并没有生他爸爸的气，只是她不愿意回家，她说“除非他们答应我的事情，否则她才不回去。”看来她是想借此逼她父母就范，不过……我真担心菲儿与家人的关系会变糟，若是演变到决裂的状况，那样真就没得救了。
眼见菲儿赖在我家中几近一周，夏简书又板着脸面不肯主动上门，我唯有使出一点把戏。菲儿这方面说她父母想来见她，想跟她好好谈一谈。夏简书那方面说菲儿想回家，所以我请他们来接人。
这天上午10点钟整，在我们家的客厅里，我和菲儿坐在夏简书与李青的面前。令我稍感意外的是这两人经过这几天没有变得憔悴不堪，反倒恢复往日的神色，一点都看不出担心爱女的样子。
也因为这样，菲儿也不摆好脸出来，爱理不理地说“你们来干什么？”
“接你回家啊。”李青不解地问“你不是想回家了吗？”
“谁说我要回去的！？”菲儿激动地说“难道我想再死一次吗！？”
菲儿父母双双看向我，眼神询问这是为什么，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报歉我说了慌，不过我想大家冷静了这么久，应该好好的谈一谈，我并不希望你们的感情因为我而变糟，所以这中间有什么问题，就让我们谈论一下吧。”
却不想菲儿接着我的话说“没什么好谈的！只要同意我们恋爱就行！”口气强硬无比，我心想这下完了，又该吵一架了。
却不想夏简书平和地说“就这一个要求吗？”
菲儿直视着夏简书的眼睛说“没错！”
夏简书也看着菲儿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我，眼神相当凌厉，如千斤大石一般压得人很难受，真不晓得菲儿是如何承受的。
等待半晌，夏简书开口说道“好，那你们结婚吧！”
什么！？——我和菲儿同时惊呼，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简书盯着我说“怎么？不愿意？”
“不、不、不！”我紧张地问“您刚才说的是结婚二字是吗？”
“没错。”
老实说，虽然这是一个极其让人振奋的消息，可是我内心深处却不是很欢喜。
我刚想开口表示一下，菲儿却在我之前严肃地问道“那条件是什么？”看她没有一丝暗喜的模样好像比我更不喜欢结婚呢。
夏简书回答“将来做我的接班人，就这么多。”
说完这父女俩开始无声对峙，好像盘算着对方下一句要说什么并要怎么应付。可我见菲儿眼中有苦难之色，我知道她不喜欢做校长，但是她又想与我在一起，以至于在两者之间做着痛苦的挣扎。
过了一会儿，夏简书像是在催人快点做决定地说“这条件并不苛刻吧？”
只见菲儿眉头紧锁，缩着身子小声问“那让勾勾接班不行吗？”
经菲儿这么一说，夏简书和李青的目光齐聚在我的身上，李青不禁问道“振声喜欢教育事业吗？”
我尴尬地笑道“算是有一点点吧。”
“哦！？你对现在的教育有什么看法？”一说这种事，夏简书的双眼中就射出精光，这是多么发自内心的热衷啊！
“嗯……我觉得考试太多了。”
夏简书认真地问“这话怎么说？”
“嗯……又或者是考试内容太死板了，如今的考试只需要死记硬背就可以考高分，可是所记得内容却没有与实际挂勾，若是联想能力差一点，恐怕所记知识也没什么用处。”
夏简书微笑着点了点头，“那你说应该怎么样更加完善呢？”
“生活化！把我们的试题尽可能的贴近身活。”
李青不禁开口说“比如呢？”
“啊！对了！伯父伯母稍等一下。”我跑回房间找到电脑里的一个广告视频，记下了里面的一段台词后回到客厅，“伯父伯母，请听听这一题目，此物先打个九折后再打八折，未到时间之前还有5％折扣，现在集点数后还有减13％的附加优惠，那么……总共多少？”
啊……夏简书和李青一时间被难住，然而过了五分钟后得出来的答案还是错误的。不过也难怪，广告中的学生听过此题全部倒下，何况年过半百的人呢。
顺便说一下，答案是，四折。
一阵欢快的笑声过后，夏简书笑道“确实瞒有新意的，那么对于师质方面，你有什么看法呢？”
“我觉得除了学术上的东西外，应该用社会人士来做教师，这样可以让学生再未入社会之前有很多经验，而且社会上的人也知道教哪些东西有用。”
夏简书显得并不赞同，听完后忽然对菲儿笑道“菲儿，你比我更了解这个人吧，现在你觉得他能胜任吗？”
菲儿可怜巴巴地看了看我，然后低下头无奈地说“不能~~”
这父女俩还真过份，居然枉自给我下结论，不过……说的也没错，恐怕我比菲儿还怕这件事。
夏简书得意地笑道“所以从小接触这些事的你最合适了。”
菲儿仰头无声地呐喊，直到气放光后倒在我的腿上无力地说“好吧，我答应。”
他们居然都不再问我的意见，闲聊一番后就把菲儿接走了。
不过夏简书没有食言，经过一番讨论后于下个月的28号举办订婚宴。
那天我简直都不记得如何过去的，我想菲儿也是，我们都不喜欢如此盛大的、陌生人如此多的场面，夏家人的亲朋好友简直多于牛毛，我终于知道为何连个订婚都要间隔一个多月，原来发喜帖就要用上好几天。
而且订婚准备比我见过的结婚过程还好繁锁，服装要半个月前制作，酒店要一个月前订，原因是要给酒店有充足的时间补充材料。
夏家还邀请了很多商业界上的合作伙伴，官场上的重头人物，我和菲儿看着这些毫不相干的人一点兴奋劲都提不起来，强颜欢笑着，整个订婚宴纯粹的敷衍过去。
真没有想到，再过不久，我就要成为有家室的人了。
同居第二年
第四十六篇 … 噩耗
话说因为夏家人不喜欢在年底完婚，认为不吉利，所以我们正式结婚的婚期选在明年的上半年间，况且选房子也不是说行就行的，夏简信迷信风水之说，挑栋房子比挑老婆都费事。
所以我仍然与疯、明明、小敏和maria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本来我是可以搬到菲儿家里面住，不过我和她一致认为很不方便，再说菲儿早就想脱离父母的管教生活，她自然也不愿意失去我这边宛如天堂般的小窝。所以经过一小段时间的磨合，菲儿正式搬进我的小窝。
如今的我可真是享尽艳福，不光菲儿对我温柔缠绵，就连我们家的四个女人也已改变对我的态度，大概是我给她们找了只银饭碗的关系，又或许是变得成熟的缘故，她们由姑娘变成了女人。
疯虽然个性上还是大大咧咧地如同男子，可是学会美白之后的她，渐渐在相貌上恢复女人形态。小敏也由清纯的模样转变成知性的女人，她卸掉了眼镜换上了隐形眼镜，使眼睛看起来大了一点，更是由于学会了化妆而令她蝉变。Maria就变得更多了，瘦了不少斤两，这给她带来更多的自信，追逐时尚的她倒成为我们家最时髦的一位。可是明明嘛……她真的没救了，十年如一日，唉——就连菲儿都没办法。
除了这个胖子以外，如今在家做饭的是小敏，感觉上她是为了实习一下怎样做媳妇，又或者是接替我做饭的工作，怎么说我快离开了嘛。至于洗我的衣服扫我房间的是菲儿，我在家中就是一个大少爷，真所谓，饭来张口茶来伸手。
所以订婚后的日子非常爽快，除了每隔几日必要的向岳父岳母请安外，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还是过着每日悠乎哉地日子，时而陪菲儿玩乐，再趁没人的时候激情一番。自已闲来无事之时，偶而兴起，提笔写下一篇文章，只要几次的稿费就可以满足一个月的生活费——大概也是因为成了夏家女婿而身价倍增，量少也够数。
今个下午，菲儿一点钟出门去了学校，却在两点钟的时候跑了回来，这时我正在玩游戏，通常她会在背后蒙住我的眼睛，然后天降一吻。可是这次她老老实实地坐在我的身边，我不禁好奇地看了看她，只见她的神情很凝重，似乎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我不禁问“怎么了？”
“你先停下来再说。”
我见菲儿如此认真，想来真的有什么难事，我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凝视着她。
菲儿心情沉重地说“我今天听我叔叔说，蓝水晶生病住院了。”
“什么病？”虽然有点意外，可这个消息也让我吃了一惊，照理说以蓝水晶铁人般的身体，小毛病都不常有，更别说患上住院的重病了。
菲儿吞吞吐吐的，最后只说了三个字“白血病。”
我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种病在多数情况下可是绝症啊！蓝水晶竟然如此倒霉，她如此的年轻，上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菲儿说完一股泪花泛出眼框，鼻子也变得红红的，她扑到我的怀里，把我带回现实之中。老实说我并不感到难过，只是为她感到惋惜，菲儿的情绪却很悲哀，我能感到心口前的那片衣襟已经被她的泪水渗透，带着一股又凉又苦的味道向我心中钻去。
也许它们成功了，我心中也泛起一丝忧伤，我轻抚着菲儿的背，却不晓得说些什么，可就算想说也未必说得出口，我发觉喉咙中有什么哽塞在里面，让我无法发出声音。
“勾勾~~你知道吗？”菲儿喃喃地说道“我和她是在八年前认识的，因为她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她那时候就很疼我，就像我的亲姐姐似的，后来他们分了手，我叔叔就认她作干女儿，那时候我们的感情依然很好……直到后来我抢了她的男朋友，我们就不再理会对方了，可是她……她现在！……”菲儿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声音撕心裂肺一般，听着的人都觉得难过。
“我相信她会被治好的。”我紧抱着菲儿，轻声安慰着她，渐渐的，她的哭声缓停下来，她才离开我的怀抱，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勾勾，我们去看看她吧。”
“这个……”我有点为难，以我现在的身份我不确实蓝水晶愿不愿意看见我，但是我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我只好点了点头。
菲儿听了很开心，立刻催我换衣服和她一起出门。我们买了鲜花和水果后，就前赴蓝水晶所在的医院。
到那里一打听，蓝水晶在四楼的加护病房中，我就和菲儿一同寻去。
她的病房靠走廊的墙上有很大一面玻璃，我想是医生用来观察病人用的，现在里面用百叶窗遮住，只有门上的小窗没有遮拦，我透过玻璃看去，只见房内只有蓝水晶一个人躺在床上，她正呆呆的看着床头柜子上的一朵兰花，至使我们看不到她的脸。
房内的陈设很简单，床在正中央，床头左右两边放着白色的床头柜，右墙边放着一排沙发，左侧贴墙立着一个折叠的白布窗屏风，和一些测心率之类的医学器具，只不过现在没有用在蓝水晶身上，只是陈放在那里。这个房间的窗户在左墙上，而且很大，病人在床上就可以一览医院花园的景色，不会感到气闷。
看起来，这个病房很舒服，非常适合病人休养。
菲儿敲了敲门，蓝水晶似乎没有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菲儿再次用力敲了敲门她依然没反应，菲儿只好试着开门，发现门并没有锁，她轻轻说了一声“我进来了。”就开门走了进去悄悄走到床边。
我跟在菲儿的身后，随着靠近床边我看到了蓝水晶的面容。她的脸十分惨白，就连嘴唇也找不到一点血色，头发干枯得像枯草，零散的落在枕头上，而她的手，更是现出了龟纹的裂痕，像是干枯的土地一样颓废不堪。
菲儿见状鼻子又一红，她立刻转身把头埋在我的胸口里面，强忍着悲伤带来的哽咽。过了一会儿，她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像平常一样叫了蓝水晶一声“蓝姐？”
蓝水晶仍然呆看着兰花，菲儿不得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又叫了一声。
蓝水晶的眼皮眨了一下，她慢慢的转过头，看见是菲儿，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是你呀，什么时候来的？”她拿出电动开关按了下，床头就慢慢的升了起来。
菲儿一边帮她把枕头放在背后一边说“刚刚到，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谢谢关心。”蓝水晶随着坐起看到了我，突然表情像见了鬼似的！瞪大了双眼，惊叫道“你给我出去！”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蓝水晶居然回身拿过枕头朝我砸来，并激动地大吼“出去——”
见她如此我又怎么敢不出去，而且还是吓得跌跌撞撞的，脑袋都撞在门把上。
闻声而来的护士冲了进去，蓝水晶倒是停止了吼叫，她只是呼吸很急促地说“麻烦你们叫刚才出去的那个男人离开，跟她说我不想见到他。”
这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到底如何惹到蓝水晶了呢？为何她如此排斥我？难道说是跟菲儿订婚一事？可是要恨的话也应该赶走菲儿啊？为何她一点都没有赶走菲儿的意思呢？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护士们已经黑着脸走了出来，把我给“请”了出去。
无奈之下，我只好等菲儿出来再问原因。
我在一楼等了十几分钟菲儿才出来，她的心情很沉重，所以我没有立即去问我的问题，就带着她到花园散散心。
我们在石亭里坐下，菲儿始终不开口，我忍耐了二十分钟最后也无法忍耐，开口问道“蓝水晶为何不愿见到我呢？”
“猪头！”菲儿突然大声喝斥“你把人家的心给偷走了！人家当然生气啦！”忽然怒气消失，惆怅地说“她只是希望尽快忘记你罢了，你别再意。”
我笑道“我怎么会，你老公我的心境有多豁达你不知道吗？”
“闭嘴！”菲儿又喝斥道“这不好笑！”
“唔。”
菲儿又变得惆怅，紧紧的搂着我的胳膊并把头放在我的肩膀上喃喃地说“勾勾，你说人生怎么会如此无常啊？”
“这是当然的啦。”我仰望着天上的一朵白云感慨道“就像天上的一片云，它从这里飞到另一个地方，形状一直在变，就算是别人也猜不到它会变成什么形状。”
菲儿接着说“就算最后消失，它也飞过千山万水，变幻无数。”
“心情好就是白云。”
“不好就是乌云。”
我忽然笑道“我们这么说是不是太幼稚了？”
“哪有！”菲儿指着远方说“你看坐在树下的老爷爷和老奶奶，他们还玩翻花绳呢！”
我忽然异想天开地问“菲儿，那我们老了的时候会在做什么？”
“我想……应该在玩粘土吧。”
“嗯？……为何是粘土？”
“呃……我也不知道。”
我们相视笑了起来，之前悲伤的气氛就这样消逝了。
不过……我对菲儿解说蓝水晶不见我的原因始终报有疑问，究竟是怎样的呢？
同居第二年
第四十七篇 … 夜访
蓝水晶之所以患上白血病，主要原因是她家墙壁上的油漆。
谁都没有想到本市最有名的家具城里面也卖劣等油漆，油漆中所含的甲醛、苯等化学物质严重超标，蓝水晶用它刷遍家中每一面墙，那段时间她还经常呆在家中，长久接触下来，病情就此引发。
难怪我那天到她家里就闻到油漆味，我还以为是新刷不久的呢！若是当时多问两句，没准就能发现问题。这时仔细想一想，那天郁妃请我吃满汉席撞见蓝水晶的时候，她就出现过眩晕的症状！唉——隐患常常在人的眼皮底下游走，可是谁也不去注意。
由于有了一点点内疚的心理，所以我打算去见见蓝水晶。
不过白天并不容易去，探病的人和看护的人都太多了，没有一个安全的时段能让我们好好的谈一谈，所以经过一番勘察之后，我发现零点以后最容易。那个时间过后，医院内少了很多人，加上我对蓝水晶的了解，她应该不喜欢睡觉时身边多一个人，所以如果安排巧妙的话，应该可以很容易的和蓝水晶单独见面。
这件事当然也要瞒着菲儿，就借着一家网吧的CS大赛挪出两个小时，只身前往医院。
我捧着一束玫瑰，夹着一桶肯德鸡进入医院，前台护士自然有人问我来是做什么的，我的回答是“给302号6床的病人家属送吃的东西，并为病人换束花。”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早就调查出302号病房的看护家属爱吃宵夜，所以护士并没有多问，我就很轻松地向我的目的地前进。
医院墙上的灯都安有一个不透明的罩子，散出来的灯光很朦胧，只能照到周围不到两米的地方。也许医院认为过了零点不必要点太多的灯，为了省点电费，一条走廊里面零星地点着几盏灯，几乎每一个都被裹在黑暗之中，这不禁让我想到了恐怖故事中的情节，大多数都是在这种情况下闹鬼的。
四楼由于是特护病房区，所以值班岗就设在了楼梯口附近，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进入蓝水晶的病房，就要路过那里并接受值班护士的盘问。
很不巧的是，其中一个护士那天见过我，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走到她们面前。
我笑着把花和炸鸡桶放在台面上，说“你们好，麻烦你们一下，可不可以请你们把这些送到403蓝水晶的病房中。”
“是你！？”认得我的那个护士站了起来，摆着副臭脸说“你还来做什么？人家又不见你。”
“我不是看她来的，我只是来送东西的。”
她不耐烦地说“病人交待不见你，你送东西也没用啊！”
“不是，郁董说她饿了，叫我买吃的上来啊？”
“郁董？”
“就是常来看她的很漂亮的中年女人。”
“哦！你说她啊！可是她早就走了啊！”
“怪了。”我装模做样地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恍然般地笑道“原来我看错时间了！这下惨了，又要挨骂了。”我摇头叹气地拿着东西慢慢离开，故意侧过半张脸，提起炸鸡桶放在眼前，又是皱眉又是叹气，让人以为我正在为如何处理它而犯愁。
当我走到楼梯边上的时候，我忽然转回到她们面前，笑嘻嘻地问“天使们饿不饿呀？”
“还好。”她们一先一后答应，可是我看她们的表情分明就是暗喜心头，看来鸡腿还是有几分诱惑力地。
我显得很为难地说“嗯……你们看，这么一大桶鸡腿我自己也吃不了，丢了还可惜，不如你们帮帮我，把它消灭掉如何？”
“这怎么可以！”护士站起来双手阻拦道“医院不允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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