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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瓣丁香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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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公园门口,看着彼此的狼狈相,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等赵春雨打开车锁,张磊硬是把雨衣套在她的身上。

此时,一辆轿车驶过,正好轧到水坑,溅了两人一身泥水。赵春雨很生气,抱怨司机缺德。

轿车开出不远,红色的刹车灯亮了。轿车倒了回来,后车窗开了,刘艳探出头来,大声说:“张磊,你咋在这儿?快上来。”

张磊暗暗叫苦,偏偏这么凑巧,又让刘艳撞见了,只怕她又会醋意大发。他对赵春雨说:“你快走吧。”

赵春雨一见,是张磊的女朋友,便连忙骑上自行车走了。

张磊坐进车里。刘艳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擦头发。

“大雨天跑这来干啥?看你浇的,跟落汤鸡似的。”刘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刚才那个人,好像是你的同事吧?”

“是赵经理。我到公园晨练,她也来了。没想到,雨说下就下,下得这么大。”

“这么巧啊?!”刘艳心里很不痛快,像被无数的小虫子咬啮,暗想:“好你个张磊,竟敢背地里约会别人,看我以后咋收拾你!”但她已经和张磊订了协议,以后不再无缘无故地吃醋,何况父亲的司机在场,就算有什么怨言,也不好发作。

“这么早,你这是去哪儿啊?”张磊问。

“我去外县一趟。赶早去,赶早回来。”刘艳关心地问,“你还没吃早饭吧?”

“我下车去吃饭。不耽误你去外县。”

“不急这一会。我陪你去吃早饭,然后送你去上班。”

来到早餐店,刘艳才发现,张磊只有前胸和后背稍干,其余的地方都湿透了。这样湿乎乎地粘着,很容易着凉感冒。刘艳让张磊赶紧吃饭,然后送他回家,换了一身衣服。

轿车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幸福家园”。直到张磊走进单位门口,刘艳才放心赶往外县。

雨不停地下。时大时小,时缓时骤。张磊给几个业主打了催费电话,就无事可做了。恰巧办公室主任要去开会,有一份材料来不及誊抄,张磊便主动帮忙。(奇*书*网。整*理*提*供)

这份材料的内容很多,足有二三十页之多。抄完之后,张磊感到颈部和手腕都有些发酸了。不知何时,赵春雨已经站在一旁,手捧着水杯,静静地看他写字。

“你的字太漂亮了。你练了多久?”赵春雨问。

“都是胡乱写的。小时候摹过几本帖子,后来没有坚持下来,字就越写越松散了。”

“我要是能写这么一手好字,那该多好啊!”赵春雨羡慕地说,“最好再有你那样优美的文笔。”

张磊谦虚地笑了笑。

赵春雨环视四周,办公大厅里,只有维修部的老于头,坐在窗口的椅子上发呆。老于头今年五十多岁,平时耳朵就聋。别看他年纪大了,猥琐邋遢,却心灵手巧,精通电工,物业的同事无不赞赏他的好手艺。平时,除了干活之外,老于头就呆在半地下的休息室里。今天听说有事要找维修部经理,可经理不在,他就闷声不响坐在那里枯等。

赵春雨小声地说:“你女朋友生气了吗?”

“为什么生气?就为我们在一起晨练?”张磊洒脱地笑说,“没有,她没有生气。过去她是有点小心眼,现在变得大度多了。何况也没有值得她生气的事情。”

张磊深知刘艳的性格。但他从不在外人面前评论刘艳的缺点,而是极力维护她的面子。

赵春雨点点头说:“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呢。怕引起她的误会,毕竟她是刘叔叔的亲生女儿,我不想和她有什么不愉快。”

张磊一笑,摇头说:“不会的。你多虑了。我们只是同事,或者算是普通意义上的朋友。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了解艳子,她心地善良。虽有些任性,但还达不到胡搅蛮缠的地步。”

听了这番话,赵春雨有一点感动,也有一丝失落。张磊的态度很明确,他对刘艳的挚爱与包容,溢于言表。看来这一对完美的情侣,搭建的爱情堡垒,异常坚固,绝非小风小浪可以撼动。也许像这样一个好男人,真的只能作为普通朋友了。

张磊从抽屉里拿出几章稿纸,说:“又要麻烦你了。我新写了两篇短文,能帮我传到网上吗?”

“跟我还这么客气?能帮你上传文章,是我的荣幸。因为我是第一个读者。”赵春雨欣喜地接过稿子,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慢慢欣赏起来。

下班以后,张磊没有接到刘艳的电话。大概她去外县还没有回来。吃过晚饭,闲着没事,张磊就到图书馆去看书。晚上八点,母亲也扭完秧歌回来,坐在床上看电视剧,一边看一边抹眼泪。

张磊坐在母亲身边,搂着她说:“妈,这是演戏,都是假的。你也太投入了。”

张母想笑,可心里难受,又笑不出来,“儿子,你不看不知道,这个电视剧老感人了。那个当妈的,多不容易,太可怜了!唉……”说着,又抹了一把眼泪。

张磊一看,正是省台频道。莫非这就是赵春雨说起的那部电视剧,倒要看看究竟怎么感人?

看着,看着,张磊被剧情深深吸引了。老母亲坎坷的经历,辛酸的故事,让人唏嘘感慨。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把爱无私地奉献给子女,而回报给她们的,却是不尽相同的结果。

“人为啥要老呢?老了就不中用了,人人嫌弃。想找个老伴都不行。那个儿子怎咋不想一想,他也有老的时候?作孽啊!他就不怕将来自己的孩子也那样对待他?”

张磊安慰母亲道:“不好的人总是有的,但那是极少数。绝大多数为人子女者,都有一颗感恩的心。没有老妈你,哪有我啊?别人我不管,反正我的老妈一定要幸福!”

张母无比欣慰,拉着儿子的手说:“妈这辈子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生了你这个臭儿子。妈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妈,你说啥呢?你就好好活着,安享晚年,以后我和艳子一定好好伺候你。”

“妈老了,一身毛病,就怕以后越来越拖累你们。”

张磊说:“我看过一篇文章,从前,有个儿子嫌弃他的母亲很穷,总是抱怨老天不公平。有一个智者问他‘给你一百万,买你的胳膊,你卖吗?’那个人摇摇头。智者又问他‘给你一千万,买你的眼睛,你卖吗?’那人又摇摇头。智者最后问他‘给你一亿,买你的心脏,你卖吗?’那人说‘没有心,我就会死掉。’智者说‘那我告诉你,你母亲贫穷的原因,因为她把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你。”

张母听完,感慨地说:“妈妈给的生命,就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儿子,要是我像电视里的老母亲那样,你会咋对待我?”

“那怎么可能?”

“臭儿子,我说假如呢?”

“那我绝不会反对。人老了,孤独寂寞。需要一个贴心的伴儿,那种心理上的安慰,是子女不能给予的。”

张母笑得很灿烂,“儿子,你真是这样想?”

马莉恨透了小军。用“移情别恋”来刺激韩国学,那是多么值得骄傲的灵感突发!却被小军这个拙劣的演员搞穿帮了。不过有一点让马莉很高兴,那就是在演戏的过程中,她看见韩国学曾经紧张过,在努力掩饰的同时,表情和行为更加不自然,这说明他很在乎她。

或许只需要一个承诺,就可以完成两颗心的默契。马莉苦苦思索,怎么才能让韩国学说出心里话?他不可能对自己完全没有感觉,是什么原因让他难以启齿?对于他,一个男人来说,面子就那么重要?说出简单的三个字,比登天还难吗?

打了一天麻将,又是铩羽而归。最近手气不好,逢场便输。若是从前,马莉一定会抱怨点背。可现在她不但没有上火,反而暗自庆幸。不是有一句老话吗?——“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输点钱算什么?越输钱越证明,未来的情感之路将会柳暗花明,春风得意!

晚上五点,估计韩国学下班了。马莉拨通了他的电话。听说市中心开了一家国际连锁的大型超市,马莉最爱逛街,那是一种无法替代的享受,于是便约韩国学陪她同去。

一般没有重要的事情,韩国学不会拒绝马莉的请求。但今天有一个应酬,实在脱不开身。马莉很失望,但她知道,韩国学是办正事,便没有勉强他。

马莉无法抗拒逛街的诱惑,一个人来到超市。巨大的购物空间,不计其数的精美商品,让她流连忘返。不知不觉,逛了两个小时。走出超市,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韩国学打来的。刚才超市里面太嘈杂,压根没听见电话铃声。

把电话打回去。

韩国学舌头僵硬地说:“你在哪儿?我要见你。”

听到这样的声音,马莉意识到韩国学醉了。平时他做事很有分寸,喝酒也不过量。料想今天的应酬非比寻常,否则他不会喝这么多酒的。

“我在外面呢。你不要来了。早点休息吧!”

韩国学说:“抱歉,真的很抱歉!这顿酒不喝不行。关系到客户的关系和公司的效益。你能理解我吗?”

“我能,我能理解你。”马莉第一次听韩国学说酒话,感到又新鲜又可笑。

“小莉,你真好!我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你想听吗?”酒精作用下兴奋异常的声音。

马莉怦然心跳,他要说什么?是那三个字吗?可他喝了酒,说的是醉话,明天还能记得吗?马莉梦寐以求得到爱的承诺,希望在最浪漫的时刻,而不是散发着酒气的醉话。

“明天说,好吗?”马莉抑制内心的喜悦,巴不得明天快点来临。

“那好吧。明天就明天。”

铁树开花,木头人终于说话了。不解风情的坏家伙,触了哪根神经,居然要……?他说什么了?对了——小莉,你真好!我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你想听吗?——呵呵,好恶心啊!

马莉反复回味那激动的一刻,心里甭提多美了。好像梦游一样,不知走到哪儿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都是低矮的小房,幽深曲折的小路。马莉整理一下思绪,怎么走这儿来了?走错了一个路口,绕了这么大的弯儿。她想起了这里是未开发的平房区,斜穿过这里,就是自己居住的小区。

僻静的环境,空无一人。马莉隐约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在她提心吊胆之时,从胡同口蹿出两个不满二十岁的半大小子,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匕首……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韩国学醒来,头疼得厉害。昨晚的酒喝得太多了。恍惚记得曾给马莉打过一次电话。没陪她逛街,不知她是否生气了?

韩国学打通电话,半天没人接听。又重拨了一遍,电话那端传来的不是马莉的声音,而是马军低沉的语调:“是韩总吗?我姐出事了。你马上过来一趟,在公安医院。”

韩国学大吃一惊,顾不得多想,连忙驾车来到公安医院。马军正在走廊里转来转去。韩国学急忙走过去问:“出什么事了?你姐现在怎么样?”

马军说:“我姐昨晚遭到抢劫,身上被捅了两刀。被人发现时,已经失血过多,刚做完手术,还没脱离危险。”

犹如晴空霹雳,韩国学一阵眩晕,头痛得几乎要炸开了,“怎么会这样呢?昨晚,我刚跟她通过电话。凶手抓到了吗?”

“还没有。据一个目击者称,犯罪嫌疑人是两个少年。这段时间,已经连续发生三起类似的抢劫案,估计都是同一伙人所为。我姐平常都是带项链和戒指的,全被抢走了。耳环也被拽掉。耳朵上有豁口,腹部被刺两刀。”

“两个小孩,竟然使出这么残忍的手段?”韩国学气愤至极,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你姐呢?我要去看看她。”

“在重症监护室。现在还不能进去。再等一等吧。”

漫长的白天,韩国学不知怎么度过的。担心、忧虑、焦躁、伤心……百般感受萦绕心头。从前,看着马莉嘻嘻哈哈,像个无忧的天使,和她在一起从来都不缺少快乐。只是快乐多了,也未觉得这份感情如何厚重。现在,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此时她在想着什么?是否感觉到,一个人正握着她的手,默默地流着眼泪。

晚上,监护室里静悄悄的。韩国学坐在床边,轻轻地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或许,这样可以让她温暖一些。

“小莉,我知道你听得见。”韩国学心里说,“你睁开眼,好吗?看一看,我就在你的身边。我一直想对你说,其实我是多么在乎你!你还记得吗?我们初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是去年的春天,丁香花开的季节。朋友们去郊游,你是最活跃的一个。大家都戏称你的‘活宝’。你一边给大家准备野炊,一边讲着笑话。那时,我还不了解你,但我从你的眼神中读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你的与众不同,不是因为你的美丽,也不是故意表现出来的滑稽,而是你依然保持的那份质朴和纯真。小莉,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像个孩子一样可爱。尤其是自作聪明的小把戏,总是破绽百出。我怎么会不明白呢?你那炽热的心和真实的情感。可是,我却一直不敢接受。

人们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过去我以为,曾经的幸福永远无法复原。世界上没有哪一个人这样幸运,老天会把同样的幸福给予他两次。

而你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让我看到了人生美好的一面。原来幸福如此接近,而我却没有勇气去拥有它。

小莉,我错了。如果昨天我陪你去逛街,如果我少喝一点酒,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不配得到你的谅解。我宁愿你恨我。也许,这样我会好过一点。今天,是她去世十周年的日子。我已经失去她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你听见了吗?小莉,你醒一醒,好吗?看看我。我们还有很长的人生之路要一起走。你怎么忍心我一个人难过?

对我笑一笑,我喜欢你的笑脸。对我笑一下,好吗?我求你了……”

韩国学慢慢贴近马莉的脸,柔柔地吻了她一下。深情地说:“小莉,我爱你!”

然而,马莉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安详地躺在床上。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徘徊在另一个世界的门口,却不肯放弃这一端紧紧握住她的手。

马莉醒了。这个喜讯很快传遍了整个医院。但很快,人们都失望了。马莉精神失常,就连韩国学也不能辨识。她只要布娃娃,那个灰色的小熊。

韩国学想起,小布熊是去年马莉过生日时,他送给她的礼物。现在就放在她的床边。韩国学马上给大奎打电话,让他来医院一趟,把钥匙给他,吩咐快点把小熊拿来。

马莉看见小熊,干瘪的脸上终于出现笑意。她拍着小熊,嘴里哼着催眠曲,像哄孩子一样——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呀。

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琴声儿那个轻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

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啊!”

韩国学、马军、大奎、医生、护士……在场的人无不愕然。马莉伸出手指,歪着头说:“宝贝,爸爸在哪儿呢?你找找。”

她指着韩国学,目光散漫,已经没有往日的神采。韩国学心如刀绞,喉头又酸又涩,刚想答应,只见马莉突然放下手,像娇滴滴的孩子一样,“哇哇”哭了起来,“爸爸不见了,他不要我们了。”

韩国学来到医生办公室,询问主治医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治医师说:“患者在遭遇危险时,可能受到强烈的刺激。另外也可能与她的性格有关。”

“如果说受到刺激,那是有可能的,但马莉的性格一向很开朗,应该没有问题。”韩国学提出质疑。

“这很难说。一般来说,患者心理健康,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假如患者长期精神压抑,始终徘徊在临界线,再遭受暴力侵害,就可能导致精神上的崩溃。”

“那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康复?”

“这很难说,也许几天,也许几年。”

韩国学失魂落魄地走回来。他已经没有眼泪了,在这个时候,男人要显示出坚强的一面。

周末,下班之后,张磊到刘艳家吃了晚饭。刘艳一个朋友明天要结婚,邀她去做伴娘。那个朋友也曾经见过几面,张磊便一同前往,说了些恭喜的话,送了一份红包。刘艳帮着忙活,好像自己结婚一样兴奋。看她那股劲头,定是要陪新娘捱一个不眠之夜。张磊小坐一会,就先回家了。

推开家门,不见母亲。最近一段日子,母亲有些反常。常常是广场的音乐歇了,人群散了,也不见她回来。问过几次,她总是支支吾吾,所答非所问。莫非母亲真有什么秘密?张磊暗自揣测。

来到广场,秧歌大军早已消失了。昏暗的暮色中,只有几个老年人坐在长椅上闲聊。张磊回到家,站在阳台上巴望。没过多久,母亲回来了,身边还有一个老头,穿着白色的运动背心和运动短裤,模样却看不清。两个人站在那儿,说了几句话,只见母亲冲老头摆了摆手,大概是让他快点走。老头慢悠悠转身离去,一步三回头。

张母上了楼,见儿子倚在床边看电视,便说:“回来这么早?你不是说有朋友结婚,晚上和小艳去随礼吗?”

“去了。礼也随了。都是艳子的朋友,一帮女的,叽叽喳喳。我就先回来了。”

“你们这一茬孩子都长大了。该娶媳妇的娶媳妇,该嫁人的嫁人。你和艳子也商量商量,把日子定下来,完了会会亲家,就张罗把婚事办了吧?”

“妈,我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张磊坐到母亲身边,话题一转,“以前,都是你为我操心,现在也该轮到我为你操心了。妈,刚才那老爷子是谁呀?”

张母羞涩地笑了,知道瞒也瞒不住,便说:“你看见了?我……他……其实……”

张磊握着母亲的手,意味深长地说:“妈,其实你应该告诉我。你想找个伴,这是好事,我也为你高兴。”

“儿子懂事了,妈是想告诉你。可咋说出口啊?街坊四邻知道了,还不笑话我?一大把年纪了,还老不正经?”张母摩挲着儿子的手,无奈地笑了笑。

“追求幸福,是老年人的权利,别人无权干涉。谁敢嚼舌头,就让他嚼去。”张磊说,“妈,你跟我说说,那老爷子的情况呗?只要他对你真心好,不管条件咋样,我绝不反对。”

“他呀,他姓黄,是政府机关的退休干部。”张母见儿子面露讶然之色,忙解释说,“你知道妈这个人,啥苦日子都能过。我可不是图人家条件好。关键是他这个人挺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张磊说,“那他的家庭情况呢?”

“三年前,他老伴病故了。有一个儿子和一个闺女,都在南方工作。现在就他一个人生活。”

张磊点点头说:“你们没啥负担,我看很合适。你明天让黄伯伯来咱家吃顿饭,我让艳子也来,大家见见面。”

“算了,以后再说吧。”

“你怕啥?”张磊坚持说,“你就大大方方请他来。我必须要见见他。我还要给你把把关呢,别把我妈给骗了。”

张母笑着说:“臭儿子,又拿老妈开心。”

第二天,张磊下班早早就回家了,买了一些菜,亲自下厨。六点钟一过,母亲带来一个头发银白的老头,戴着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极有修养的样子。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张母指着老头说:“他是……”

不等母亲说完,张磊伸过手去说:“你是黄伯伯?很高兴见到你。”

“老黄,这就是我儿子,小磊。”

老黄微笑着与张磊握握手,说:“我听你妈妈说起,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今天见了,一表人才。”

“黄伯伯,你过奖了。你和我妈先聊会天,饭马上就做好了。”

张母问:“艳子呢?她啥时候来?”

“我告诉她了。她说,单位有点事,可能晚一点来,估摸也快到了。”

话音刚落,嗒,嗒,响起敲门声。

“说曹操,曹操就到。”张磊打开门,果然是刘艳,手里拎着一大袋水果。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张磊拉着刘艳走过来,说“这位就是黄伯伯。”

刘艳一见老黄,脸色刷地变了,变得很难看,眉头拧到一起,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她一句话没说,把水果扔在地下,转身跑了出去。

张磊和母亲愕然相对。再看老黄,却是一脸惆怅。

“咋回事呀?”张母慌乱地说,“儿子,你快去追艳子,问问,到底咋回事呀?”

张磊追了出去,一直追到楼下的停车场,才把刘艳拉住。

“咋了?一句话不说就跑?”张磊问。

刘艳神色严肃地说:“这就是阿姨搞的对象?”

“有什么问题?”张磊从没见过刘艳这样反常,好像受了强烈的刺激。行为和语言让人莫名其妙,但直觉告诉他,其中一定大有原因。

“什么问题?”刘艳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刚才告诉你了,他姓黄。”

“没错,他姓黄。我妈也姓黄。”刘艳咬牙切齿地说,“他是我大舅。”

张磊心想,这么巧啊!黄伯伯居然是艳子的大舅。不过,即使如此,也不必大动肝火啊。

“我叫他大舅,是看在我们还有血缘的关系。其实,他根本就不配做我大舅。他是个十足的混蛋!”

张磊说:“艳子,不管咋的,黄伯伯是你大舅,是我们的长辈,你不应该这么说话。”

“你知道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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