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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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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说:行吧,就地挖个坑好了。

很快,坑就挖好了。我们把姑娘放进坑里,师兄叉腰端详了一阵子,叹息道:这姑娘挺漂亮的,死得多可惜啊。

我说:人死不能复生,师兄,节哀吧。

师兄嗯了一声,点点头,说:埋吧。

我们开始往坑里填土,由于是在夜里,这土纷纷扬扬的,是否荡起尘埃我们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姑娘很快就看不见了。渐渐隆起的土面上依稀还有姑娘身体的凹凸,随着土的一层层加厚,逐渐平展开,然后就彻底没有了痕迹。

师兄觉得应该把这里建造得像个真正的坟墓,至少要有一个像样的土堆。而且师兄从小就有成为建筑师的梦想,遇到这么一个锻炼的机会,他当然不愿放过。于是我们继续堆土,在我们施工的过程中,师兄突来灵感,想出几套新颖的坟墓建筑式样打算尝试一下。而我的观点是,这种创新的东西一定要经过客户的同意才可以施行,既然姑娘都已经死了,就是没有同意,我们就应该按照既往的风格堆下去。而且毫无疑问,这样也省事许多。

可是我这观点被师兄毫不犹豫地否决了,他认为,姑娘死了,应该算作默认,就是允许我们大胆创新。况且,就算她反对,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我说:死了我们也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一时间,我们师兄弟难以达成共识,商量过后,觉得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打算其实我们都不知道,而且姑娘死前应该也没来得及对自己的坟墓进行规划。至于坟墓的造型,其实都是我和师兄个人的想法,人家姑娘要是都不喜欢,泉下有知不得多窝心啊。这样想来,还不如让姑娘就保持我们发现时的原状,或许这就是她喜欢的死法呢。

于是我们决定把姑娘挖出来,重新埋在茅草垛里。师兄找来之前挖坑用的木片,用力插进土里,然后抬头说:奇怪,拔不出来。

我说:不能吧,这土挺松的。

师兄说:不是,好像下面有东西在使劲,一直往下拽。

我说:师兄,你太没用了。

说完,我把自己的木片插下去,立刻感觉到一股力量将它往下拽,放开手,木片迅速没入土里了。

师兄得意道:怎么样,相信了吧。

刚刚得意开个头,师兄马上丢掉手中的木片,跳上马路狂奔而去,边跑还边喊道:有鬼啊,快逃。

刹那间,还没等师兄逃出去五米,土堆炸开,一道人影蹿出,师兄就再也不能逃了。他被按倒在地,而他背上站着的,就是我们埋掉的姑娘。师兄此时不顾自己的安慰,直冲我喊:你还不逃。

顿时,我想到一句患难见真情,鼻头酸了起来。不料还未等眼泪湿润眼眶,师兄马上又喊道:不是,你先别逃,救我。

我说:师兄,我刚才都差点感动了。

师兄急忙解释道:刚才是口误,赶快救我。

我说:捉鬼不是你最在行么?

那姑娘插嘴说:谁说我是鬼,你们说,是谁把我埋在坑里的?

师兄说:不是我。

说完背上立刻挨了一脚。

看着师兄的惨样,我想,不如招了吧。正准备张口,姑娘自顾自道:是谁活腻了,敢活埋我?

这句话声势浩大,气势磅礴,一下就将我到嘴边的话全堵了回去。同时我确信,倘若说出实话必定死路一条,师兄还在她手里呢,硬拼她一定会撕票。正当一筹莫展之时,姑娘开口道: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挖我,是不是跟埋我的是一伙?

我意识到她还不清楚是谁埋了她,看来可以说一个谎话,把她骗倒就行了。于是酝酿片刻,我说:姑娘你误会了,埋你的是一帮土匪,我和师兄路过此地,刚好碰到他们埋你,所以就在暗处潜伏至今,等他们一走马上就出来救你。

姑娘说:那帮土匪是不是都骑着马,统一着装,统一佩剑?

我说:是的。

姑娘把脚从师兄身上挪开,神情黯然,漠漠地说: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说:姑娘,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师兄此时已经从她的脚下站了起来,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

姑娘回答我说:不行。

师兄一个踉跄,险些再次倒地。姑娘赶紧扶住师兄,一脸内疚地说:我还没有谢你们呢。

师兄站稳了脚,战战兢兢地说:不用了,见义勇为,这是每一个中国公民的责任。

姑娘说:这样吧,你们跟我走。现在到处都在死人,每天都要消失三五个村子,我们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

师兄说:这样麻烦姑娘你了。

姑娘说:不麻烦,不麻烦。对了,你们是兄弟么?

我和师兄欣喜,齐声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姑娘说:你看你们长得多像。

我们相互望了一眼,都十分失望。半天,从打击中走出,我问:敢问姑娘是要去哪里?

姑娘说:前面有个莲花镇,我们就去那里。

师兄接着问:敢问姑娘是要做什么事?

姑娘立刻表现得义愤填膺,紧握双拳说:杀人。

师兄一个踉跄,这次终于倒地。姑娘扶起师兄,关切地问:还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师兄镇定道:我们只是要寻找一个人多的地方。

姑娘说:现在哪还有人多的地方啊,都被土匪强盗杀得不敢聚一块儿。

突然,她又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了一声紧接着说:人多的地方就只有土匪窝,原来你们是去杀土匪的。惩奸除恶,原来是英雄啊你们。

师兄说:姑娘你过奖了,我们其实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师兄刚想说出我们其实是去找吃的,姑娘立刻打断了他,张大嘴巴瞪大眼睛说:难道你们是去救 不可能的,除了我,谁还有这个胆量啊。

说完她摇摇头,独自一人陷入沉思。

好久,我说:师兄,我们该赶路了,趁雨还未下。

姑娘方才回过神来,起身说:要下雨了啊,快走,到镇上去。

师兄说: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吧,我们跟你太危险了。

姑娘说:不会的,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我想,这姑娘大概是没听明白师兄的意思,师兄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也不好再解释,而且这姑娘显然脾气暴躁,身怀绝技。师兄示意我暂时不要与她发生冲突,还是先顺从着比较好。于是,我们三人开始往镇上走去。

途中我们了解到,这姑娘就是著名的“塞上一枝花”,至于原名是什么,她坚持不肯说,想来是像我一样过于低俗,或者就是像师兄一样根本没有,因此我们只能称呼她“花姑娘”。后来我们结交过一个日本友人,因为语言不通,相交甚浅,日本友人误以为花姑娘是中国对漂亮女人的统一叫法,于是一直沿用下去。日后该友人带着师兄赠送的一本《道德经》回国,因为会念其中的一些个句子,而且当时也没有翻译,自己也不懂,不能解释给大家听,其他人也就不甚理解,此人于是成为日本国历史地位极高的一位哲学家,据说还影响了几代人,致使某个时期日本全是脑残的家伙,具体表现是天真地以为可以亡我中华。但这不是该友人的初衷,他是一直以粉丝的身份面对中国的。而该友人带回去的花姑娘这一称谓,流传下来,虽然后来褒义变贬义,成为一种流氓的叫法,但也不是该友人的初衷。

关于身世来历,一枝花依旧不愿说。直到后来,我们旁敲侧击,终于了解到一些,她似乎出身高贵,曾经是一个王爷的千金,甚至有可能比这更高。其实“王爷”与“千金”,我们并不是两点都能确定,而事实上这两点是相辅相成的,缺少其中任何一点,一枝花高贵的出身就会消失掉。

一枝花对身世并没有像我一样有浓郁的兴趣,她甚至不愿别人问起身世。她认为之前是什么都不重要,都不管用,未来才是关键的,所以她一直把精力集中在将要发生的事情上。可是未来的事情毕竟还未来,就算它来了,也在很大程度上和我们所预期的不一样。

这样一来,一枝花的精神就出现了一些问题,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总是不能实现,自己的付出好像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那自己和废物还有什么两样。就像杀人,她只希望杀掉一窝土匪中的头子,可每次总是有许多人挡在头子的面前先行死去。偶尔她想开了,干脆就整窝端掉吧,又总是有土匪逃掉了。

最郁闷的是,长这么大,唯一救过她命的,居然是我和师兄,而不是什么能够以身相许的盖世英雄。

一枝花最初意识到自己的思想问题时,她会去找算命先生,她希望他们可以算出不一样的未来,最好把自己憧憬的全部否掉。算命先生算出的的确都是不一样的未来,有的说她今年大吉,有的说大凶;还有的具体到细节上,说她今年必遇一人,这人叫“A”,是她命中注定的,可以托付终身,相守百年;有的同样说她必将遇到一个叫“A”的,一样的命中注定,不一样的是,这个“A”将是她一生之敌。

这些所有的未来故事都是一枝花不曾想过的,并且版本众多,不相雷同。一枝花觉得,这些事虽然有些矛盾,但它们可以在不同的时间段出现呀,还有那个托付终身的故事,像自己这种条件的姑娘,不是随时都可以实现嘛。所以这些都是可信的未来,而自己想的那些都是不可信的唯心的,以后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样在一定时期内,一枝花的精神病好了许多,可是一年后,以上的未来故事都未能来,甚至连她干掉的众多仇家都没有一个叫“A”的,她也曾经刻意去找到一个叫“A”的,可是相处一段时间,感觉这人不管托付终身还是做仇家都不对,这人太过无趣,正反两面都不能勾起她的一点兴趣。

于是,一枝花的病情彻底恶化,她现在看到有人讨论未来就觉得这人大奸大恶,非杀不可。哪怕是一儿童说我长大了要怎么怎么着,一枝花都觉得这孩子长大以后一定十恶不赦,可是孩子毕竟年纪太小,杀之过早,还是等些年留给下一代侠客们杀去吧。后来,她发现所有的儿童都会展望一下未来,这让她毛骨悚然,觉得十几年后世道要有多黑暗啊。虽然如今的世道就挺黑暗,到处都在杀人,硝烟弥漫,可她还是不断地担忧着未来。

在平静的时候,一枝花一直对那个虚无缥缈的“A”不能释怀,她感觉自己内心已经根植了这个“A”,可是却没有一个真正的“A”在身边,又没有朋友愿意把名字改为“A”来抚慰一下她。花好月圆夜,对影成三人的时候,她总是一声叹息,就落下泪来。

我说:我师兄没有名字,干脆就让他叫“A”吧。

师兄瞪我一眼,满脸堆笑说:我师弟说的,我觉得吧挺好,你考虑一下。

一枝花问:你真的愿意?

师兄说:愿意,我一直都挺想有个名字的。

我说:还不知道那个“A”到底叫什么呢。

一枝花温柔地说:好吧,以后就叫你庞光延了。

我和师兄当即绝倒,师兄连忙推辞道:不行,我膀胱炎,以后怎么混江湖呀。

我问:师兄,膀胱炎和混江湖有什么关系?

师兄说:膀胱一发炎,就尿频尿急,头晕目眩,腰膝酸软,身体都垮掉了,江湖上的事还怎么处理嘛。

我想了想,确实有道理。

一枝花在此时表现出了她单纯的一面,她完全不知道师兄说的都是些什么。到最后,总算听出了中心思想,马上怒目道:你要反悔?

师兄说:不是,咱们商量一下,把这名字改一改,就改一个字也成。

一枝花说:不行,这是我命中注定的。

师兄说:那不改,咱们把字重新排列,你看我叫庞延光怎么样?

一枝花说:不行,不能改。

师兄急了,说:那我反悔,怎么样?

一枝花说:现在你只有两条路选,要不叫庞光延,要不去死,死了墓碑上刻的名字还是庞光延,你自己选吧。

师兄犹豫着,说:算我倒霉,就叫那名字吧。

从此以后,师兄就以这样的姿态开始了江湖生涯。如果大家听闻一个叫“膀胱炎”的大侠,不用好奇,这就是我师兄。

我们走到天微亮,终于来到莲花镇。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的小镇,尘埃在这个寂静的时间段里都纷纷扬扬,不肯落下。镇上的许多店铺都废弃了,门窗破破烂烂,随便一阵微风都吹得它们呼呼直响。路面居然出奇平整,据说是修好以后没有车子来得及糟踏,依稀可见上面血迹斑斑,一些不明物体的残骸堆在路的两旁。

一枝花告诉我们,这是方圆一百里状况最好的镇子了。由于镇长运筹帷幄,这里的居民并没有死绝,白天还是有客店营业的。我和师兄都有些失望,念叨现在不就是白天么,看来今天不会营业咯。

一枝花说: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白天,白天的时候,满世界光明,看不见黑暗。

我们抬头看天,除了东方,这世界还笼罩着黑暗。

师兄说:昨晚乌云密布,今天是不是不会白天了。

一枝花说:白天终归要来的,只要我们愿意等。

我说:我们愿意。

师兄补充说:可是,都饿了一夜了。

一枝花说:我教你们一个凝息打坐的口诀,你们练习一下就不觉得饿了。这个是皇室秘传的练功方法,虽然皇室从来没出过什么高手,但这秘诀绝对是厉害的。

后来江湖上行走多了,我们了解到,这其实是大侠李寻欢自创的秘诀,因为涉嫌抄袭,被政府勒令停用,于是江湖上没有流传开来。有知情者透漏,其实李寻欢是冤枉的。李寻欢原本是一作家,没关系出书,科考又很失败,干脆就弃文从武,不想竟在这一行业混出了名堂,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功成名就之后,再翻阅自己以前的文学作品,他注意到一篇散文,这是自己晚期的作品,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境地,散得开头和结尾可以完全不搭调。叹息世有千里马而无伯乐的同时,李寻欢发现,这文章竟是一练功心法。大喜过望,他拿着四处讲给人听,也不收人钱财,只愿该心法流传民间。不料政府立刻就出来制止了,原因如前文。后来查清楚,这是李寻欢唯一发表过的文章,当时没有在意,被一不法书商盗走了版权,于是才被告。可惜,真相的查出却是李寻欢饮恨黄泉以后了。该心法永远躺在了皇宫的违规书籍处理中心。

我们问一枝花:既然是皇室的书,你是怎么得来的?

一枝花说:少问,你们只管练就是。

一个时辰后,我和师兄真的不饿了,而且体力充沛,在一枝花面前感觉欲火焚身。我们一致盯住她,觉得她比昨晚漂亮了许多,并且是我们所见最漂亮的一个,虽然我和师兄见过的女人加起来不过十三四个,并且基本都是师兄所见。

师兄注视一枝花的眼睛,有些沉醉。

一枝花注视我的眼睛,说:你们怎么样,还饿?这方法怎么不管用了。

师兄说:我们不饿,就是有些饥渴。不,不对,是口渴。

一枝花纳闷:奇怪了,这口诀没有副作用啊。

师兄赶紧转移话题,说:这白天一时半会还难以到来,我们现在做什么?

一枝花说: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要做,你们先在这镇上转悠着,我完事就来找你们。

我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一枝花说:不用。

然后就跃上屋檐,纵出三条弧线便消失不见了。

我叹道:我们什么时候也可以这样啊。

师兄说:总会的。

说完做了个垂直起跳的动作,发现离地不过一尺,再尝试其他动作的时候,发现连最基本的转体三百六都做不来,不禁对未来失去信心,显得有些心灰意懒。很快,师兄又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他说:功夫高低其实不重要,头脑才是关键的,正所谓智者无敌嘛。

我赶紧给他捧场,应和道:对,对。

然后,我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师兄:莲花镇离我们的松阳山有多远?

师兄说:五里。

我质疑道:这么确定?

师兄遥指南方的一座山峰说:你看,这里还可以看到我们的山,从我的这个角度到山尖,刚好是一个等腰直角三角形,我们的山高是五里。

我说:我们的山不是在北边么?

师兄一拍脑袋,说:对不起,我忘了。

随即师兄转身遥望灰蒙蒙的北方,我们的松阳山已经看不到了,他感叹道:看来我们已经走出去很远了,远到天边。

再一转身,师兄撞到了一根木杆上,只见上面钉了许多箭头形状的木牌,指向四面八方。其中一块牌子上写道:“松阳山 五里”。师兄惭愧了一下,然后我们看到木杆的最下面垂了一块牌子,摇摇欲坠,箭头朝下,上面写着:“悦来客栈 二百米”。

师兄说:客栈里一定有吃的,咱们去悦来客栈。

我问:可是往哪边走呢?

师兄一时无解,说:这个嘛,我要思考一下。

随即陷入沉思。

我说:上面的牌子指向各个方向,唯独西南方没有,会不会就是那边?

师兄赶紧说:对,我刚要说西南来着。

于是我们朝西南方向走去,走了不到一百米,就被一面墙挡住了。这堵墙刚好与西南方垂直,并且向两侧无限延伸下去。师兄一直认为看不到的东西都一定远到天边,这本来是道家关于心境的观点,结果被师兄给肆意贯穿了。

师兄说:这墙的尽头恐怕远到天边,我们只有翻过去了。

我说:好的,我们找个可以垫脚的地方再翻。我们往左边走走吧,那边的地势相对较低,一定好翻些。

师兄说:你错了,地势越高墙就越矮,还是右边好些。

在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的问题上,我和师兄争论不休,最终还是师兄让步,我们开始向左走去。谁知走了不到五十米,这墙就此断掉了。我们绕过墙,看到一片杂草地,中央一座古楼,楼上灯火通明,隐约有歌声传来。

师兄回望一眼这突然断掉的墙,心情有些复杂,一串泪珠似黄豆滚落下来。师兄告诉我,他突然产生幻觉,看到一幅凄美的画面,很真实,像是某人的未来。至于怎么个凄美法,师兄一直不肯说出来。后来被我逼得实在没办法,师兄用像历史一样沧桑的声音说:假如这一幕真能出现,你就会知道的。

我说:真的不能现在说?

师兄说:不能。

我说:要是我告诉一枝花呢,你知道她最痛恨未来这些东西了。

我这么说的同时,无意中看到一枝花待在一堵墙上,躺在一男子怀里。

师兄瞪我一眼,说:算你狠,告诉你吧。

我关注着一枝花那边,对师兄的幻觉已经没兴趣了,但还是回应道:你快说。

师兄说:我看到一枝花依偎在一男子怀里,含着泪,嘴角都在颤动。那男子想必是她特别喜欢的一个人,可惜不是你我。一枝花的泪好像流个不停,他们相互抚摸对方的脸庞,轻轻诉说着,你说感动不?突然,一枝花拔出剑刺死那男子,那男子死时还微笑着,现在好像还在笑,不停地笑,你说悲壮不?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正看一出配有旁白的戏,我回应师兄道:的确凄美。故事的地点是不是在一堵很厚的墙上,下面是一株玫瑰,周围还长满杂草?

师兄异常激动,说:对对,你也出现幻觉啦。

我接替师兄旁白道:这幻觉是不是还在继续,现在的情景是血滴到了玫瑰上,一枝花似乎打算把那人扔下墙头。

师兄说:对啊。你看,此情此景真可以说是血色浪漫。

我给了师兄一耳光,企图打醒他,我指着断墙说:看仔细,那不就是你的幻觉么?

墙头上,一枝花早已把那男子踹了下来,独自面朝东方,将一种绰约的美呈现着。师兄摸着脸说:好真实的幻觉啊。

我就此绝倒。突然,一枝花也从墙头掉了下来,而且是掉到了我们看不见的另一侧。

师兄以为幻觉就此消失,叹口气,有些恋恋不舍。

我说:你幻觉里的男主角就在前面,我们看看去。

我们走到墙角,师兄大叫一声:真是他!

我赶紧引导他,我说:你看,其实这一切根本不是幻觉,你面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子。你再看看这四周的布景,都是实物。

师兄将这一切回想半天,又踹了地上那男子两脚,顿时明白过来,说:原来真不是幻觉。那一枝花呢?

我说:掉墙那头了。

师兄说:救人。

说完大喝一声翻墙而去,接着只听扑通一声响,应该是师兄落地了。我对师兄表现出来的这份神奇感到诧异,是什么力量让他可以一跃两丈高,一时也来不及多想,我迅速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没有师兄那样的能力,只好绕墙而行,到达目的地。

摆在我面前的情景是,师兄抱着一枝花,泪眼婆娑,看到我以后,他的泪立刻夺眶而出,他声嘶力竭地吼:她死了。

我说:不会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师兄说:但她的人生已经剧终了。

我说:像我们这种人的故事,悲剧都应该是发生在结尾的。

师兄说:你小说看多了,我们的生活不是小说,不会这样的。

我说:就算是诗歌也一样的。

想到诗,师兄哀叹一声,吟出白居易著名的《长恨歌》中的一句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忍不住接道: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突然,一枝花从师兄怀里弹了出来,她说:你们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杜甫的诗我都听过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诗什么意思。

我和师兄因她的这一举动与话语同时惊呆,还是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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