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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福尔摩斯的信-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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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标题:《贝克街的中国亡灵》

作者:儒爵爷

【由文,】

前言 福尔摩斯博物馆

伦敦西北一区贝克街221号,福尔摩斯博物馆。福尔摩斯神话升起的地方。

在那里,大家永远地记住了一个名字,夏洛克·福尔摩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侦探。

这个世界上,福尔摩斯这位伟大的侦探真的存在过吗?他确实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神奇吗?这是一个谜。

但是在英国,在伦敦,真的有贝克街这个地方。它是伦敦西部的一条南北走势的小路,只有区区400米左右。这条街的尽头,就是贝克街地铁站,这个车站本身就有点像个福尔摩斯的神龛——他的黑色剪影就贴在地砖上。而在车站门口,你还可以看到福尔摩斯的雕像:它身高9英尺,矗立在游客最密集的主干道上,毗邻杜莎夫人蜡像馆。现在这座雕像已成为伦敦的一个地标。

贝克街221号,这里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与华生医生当年的住所,也是办公场所。从20世纪初开始,这里就被建成了福尔摩斯博物馆。这是个精巧迷人的观光场所,屋子内的布局、摆设,都依据柯南·道尔爵士的小说描写重新装潢过。

和福尔摩斯那些传奇故事的发生地一样,福尔摩斯与华生医生的起居室还是那样陈列着,壁炉上燃烧着“噼里啪啦”的火焰,旁边挂着福尔摩斯的帽子,他的烟斗就随意地放在书桌上。

四签名、血字研究、波西米亚王室丑闻等那些神秘又诡异的案件,还有无数疑案的谜团,就是在这里被福尔摩斯一个一个解开的。

福尔摩斯在接办了“最后的致意”案退隐之后,又在首相的力邀下重出江湖。花了两年之久,在美国、爱尔兰等各地展开调查,最后一举歼灭德国间谍集团。案子结束后,福尔摩斯再度归隐。

后来,他出版了《养蜂实用手册,兼论隔离蜂王的研究》,此后便音讯全无,也未传出死讯。

福尔摩斯还活着吗?没有人知道,但是我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认为他还活着。他现在应该在某个庄园里养着蜜蜂,过着世外桃源的日子。偶尔也会在有阳光的午后躺在沙发上看看报纸,找一些他感兴趣的案件推理着,算是自娱自乐。

人们相信他还活着的证据就是:贝克街的福尔摩斯博物馆,每周都会收到从世界各地的福尔摩斯迷那里寄来的一百多封信件。人们都还在等着福尔摩斯再次归来,帮大家解决生活中的难题和疑问。

贝克街221号,福尔摩斯的神话还在继续,并且永远不会终止。

我们的故事,就是从这些信件中开始的。

这天晚上,福尔摩斯博物馆的管理员老威克,同时接到了在不同时间内发出的三封信……

楔子 三封信

那是一个典型的伦敦的坏天气,大家可以回想一下阿瑟·柯南·道尔爵士在《五枚橘核》中描写的:

“那时正值9月下旬,秋分时节的暴风雨猛烈异常。一整天狂风怒号,大雨击窗,甚至在这伟大的人类用双手建造起来的伦敦城内,我们在这个时刻,也失去了从事日常工作的心情,而不得不承认伟大的自然界威力的存在。它犹如铁笼里未经驯服的猛兽,透过人类文明的栅栏向人类怒吼。随着夜幕的降临,暴风骤雨也来得更为猛烈。狂风时而大声呼啸,时而低沉饮泣,颇似从壁炉烟囱里发出来的婴儿的哭泣声。”

在这样的时候,神情忧郁的福尔摩斯一定又坐在沙发上拉着他的小提琴;而好脾气的华生医生,肯定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在那里默默又无奈地往脚上擦着风湿油。

可是,这里现在再也没有了福尔摩斯,只剩下了福尔摩斯博物馆,以及他留下的传奇故事。

老威克是福尔摩斯博物馆的管理员,这会儿他披上了雨披,提着一盏老风灯,在大雨中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邮筒,将一大包邮件塞进袋子里,然后甩到了背上,背了回去。

他感染风寒,病倒了几天,所以就没有来博物馆上班。这几天没有来取邮件,邮筒里一定又堆积了很多信件了。

虽然已经到了21世纪,但是这位老管理员还是喜欢用那盏已经有几十年历史的旧风灯。每天在它斑驳的灯光照耀下,一封封地拆阅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信件,然后一封封地回复着那些福尔摩斯迷们提出的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福尔摩斯还活着——不用说,老威克自己也肯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福尔摩斯迷,对柯南·道尔爵士笔下的那个大侦探崇敬不已。

回到博物馆,老威克打开了福尔摩斯的办公室,门后放着福尔摩斯的手杖。他看了看挂在墙角的衣架上的福尔摩斯的帽子,就把老风灯搁在了桌子角上,然后把邮包里装着的信件一股脑儿地倒在了桌子上。桌子的另外一个角落处,摆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质盒子,福尔摩斯的大烟斗就安静地躺在了上面。

老威克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然后就靠在躺椅上,开始慢慢地一封封拆阅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信件。

这些读者的来信里提出的问题千奇百怪,很多都让人忍俊不禁:有的问福尔摩斯的情人是谁、有的说自己是福尔摩斯失散了多年的亲弟弟、有的说自己是福尔摩斯的私生子,想要争夺福尔摩斯博物馆的遗产,还有人强烈地要求要来贝克街给福尔摩斯做保姆……因为感染风寒的缘故,老威克旷工了几天,所以这次的邮件特别多,但是他还是尽力一封一封地回复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大约回复了三十来封信,老威克伸了伸懒腰,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摘下老花镜,擦了擦又戴上。便接着拿起了下一封邮件,这个信封已经有些泛黄了,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斜斜的字,笔迹尽显稚嫩。上面写着:贝克街221号B,福尔摩斯先生收。

一阵过堂风穿过门缝钻了进来,风灯的灯光摇晃了几下,巨大的影子在墙上摇曳着。

老威克叹了一口气,向窗外看了一眼。外面是黑漆漆的夜,瓢泼大雨还在“哗啦哗啦”地下着,砸在窗沿上“叮叮咚咚”地响。

刚刚病愈的他身体还有些虚弱,他大声咳嗽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拿起这封信件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一些恐慌。

他慢慢地拆开了那封信。里面是一张淡蓝色的卡通信纸,上面的字迹和信封上的一样,依然稚嫩,里面的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

您好!我是您衷心的读者,我觉得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大侦探。

爸爸每天晚上在我睡觉前,都会拿着书给我讲您的故事,讲您是如何的机智、聪明,通过独有的推理破案方法,在最后总能抓住坏人,将他们绳之于法。

这次冒昧地给您写这封信,希望您能像帮助其他人一样帮帮我。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爸爸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告诉我说我最亲爱的爷爷去了天堂,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还记得小时候跟爷爷在一起的日子,他很慈祥,也十分疼爱我。我十分想念爷爷,我很想再见爷爷一面,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天堂。福尔摩斯先生,您能帮我找到爷爷让他来看看我吗?

谢谢您了!

威廉·张

2009年9月16日

老威克拿着信纸,看着看着不禁失声笑了起来,这是谁家天真的孩子。哎,不过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孙子想念爷爷是人之常情。老维克看了看写信的日期,是半个多月以前的了。他放下信,顺手从旁边抽出来一张便笺,拿起钢笔俯身给威廉·张写回信:

亲爱的威廉·张小朋友:

你好。我已经收到了你的来信,得知你非常想念你的爷爷。我可以给你出一个好主意,你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爷爷的相片入睡,你爷爷就会在梦里来看你了。

祝你开心。

夏洛克·福尔摩斯

2009年10月3日

老威克面带微笑地回完信,就把那页信纸装回了信封,推到已阅的一边去了,顺手又拿起了下一个信封。

刚把这封信举到眼前,老威克就愣了一下:这个信封上的笔迹和刚才看的那封是一模一样的。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拆开了这封信件。里面依然是一张淡蓝色的卡通信纸,依然是那稚嫩的笔迹,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

我爸爸失踪了。

这是我第二次给您写信求助了,在上一封信中,我告诉过您我的爷爷去天堂了,我十分想念他。

虽然我没有得到您的回信,但是我还是见到爷爷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爷爷来找我了,可是他没有以前那么慈祥了,而且总是不说话,也不笑,就是一直那么冷冰冰地看着我。

爷爷怎么了?他在天堂不快乐吗?

就在我上次给您写信的第二天,爸爸和妈妈走了,他们说是去看爷爷了。我也想去看爷爷,要跟着他们一起去,但是他们没有带我。

昨天晚上爸爸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他见到爷爷了。但是说着说着,就听他惊叫了一声“父亲”,然后就是大喊了一声,声音就不那么清晰了,好像是电话掉到了地上。后来我只模糊地听到爸爸和妈妈的尖叫声,以及不停地喊“救命、救命啊”的声音。

到最后就安静了下来,电话里只有模糊的“呲呲”声。

爸爸和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真的见到了爷爷了吗?为什么电话突然掉了?为什么他们要喊救命?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您能帮帮我吗?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您能帮我找到爸爸和妈妈吗?

期待与您的见面。

威廉·张

2009年9月24日

看到这里,老威克拿着信纸的手禁不住轻微地抖了一下,他不知道这封信是否又是一个恶作剧。

他已经在福尔摩斯博物馆工作超过30年了,在他来这里之前,联邦政府就成立了特别组织,专门负责调查这些求助信件里提到的英国本土案件。

30年来他什么样的信件都收到过,特别是那些求助的信件。很多无聊的人都会出于好玩或者寻求刺激,编造出各种离奇古怪的故事写信邮寄过来。他以前还试着把这些提交给伦敦当局的有关调查部门,后来他们经过调查之后,发现大多数都是恶作剧。这样一来,老威克也就渐渐地麻木了,很多时候他收到一些求助的信件,都会凭着自己的直觉过滤掉一部分,剩下的才会被他递交到当局。

但是这封信,老维克确实有点难以把握了,看笔迹和语调,信件确实是出自一个小孩子之手,而一般小孩子是不太会处心积虑撒这样的谎的。

他沉吟了良久,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终于还是把信塞回信封放在了一边。没准儿,还是谁家一个喜欢幻想的孩子呢?这也说不准。

老威克打了一个哈欠,放下了其他的信件,站起身来。他有些困了,打算去卧室先睡一小会儿。可就在他起身的这个当口,他无意间又瞥见了桌子上的另外一个信封——字迹跟自己刚看过的两封一模一样。

老威克摇了摇头,又坐了下去,还是耐心地看完吧。

他颤巍巍地拆开了第三封信。一打开这封信,除了那天蓝色的卡通信纸和稚嫩的字迹依然没变之外,他就发现这封信和刚才前面的两封截然不同。这封信非常短,只有两句话:

我也要跟奶奶去找爷爷、爸爸和妈妈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还能不能见到您。

永别了,福尔摩斯先生。

威廉·张

没有称呼也没有日期,老威克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窗外,一阵急雨“哗啦哗啦”地击打在玻璃上,一道雪亮的闪电划过天空,透过窗帘映在老威克苍白的脸上。

此时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小男孩无助的面孔,那个孩子最后嘶叫着喊出来了一句话:“救命!”

第01章 显赫的委托人

01

这是一个不太会让人心情愉快的早晨,天空有些阴暗,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沉闷的因子,有一些山雨欲来的味道。

我两手紧紧地抓着车子的边框,身子随着车身的颠簸而上下跳动着,胃里的半瓢酸水几乎都要漾出来了。金秋十月浓郁的桂花香,完全中和不了我鼻子里的那股酸味儿。

我一边注意维持着身体平衡,一边咒骂着福尔摩斯先生。这个天杀的福尔摩斯先生,不知道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放着好好的公交车不坐,还不让我打车,非要安排个人力三轮车来接我。

这车把式早上把车停在我的楼下,拿着我的相片等着,我下楼后上下把我打量了一番。在确认了我的身份后,就用双手做了一个打伞的姿势——我知道那表示是福尔摩斯先生派他来的——虽然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意大利的国骂。

我黑着脸,跳上这辆所谓的配车。这闷油瓶车夫就架着他的那辆老掉牙的人力车专挑窄街小巷走,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

他一头枯黄的头发,干瘪的脸庞,唯独一双眼睛分外精神,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前方。青筋暴露的手稳稳地操控着车龙头,穿梭在城市的迷宫里。

不多久车就驶出了市区,周围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我本来以为已经到地方了,可是一转眼,那车却一转弯,驶进了路边的密林里。越往前行,道路越来越崎岖不平,人力车颠簸得更加厉害了,这让我更加郁闷,不由得再次抱怨起福尔摩斯先生来,搞的什么鬼,什么事用得着这么神秘吗?

就在我感到骨头快要散架的时候,“吱”地一声,车急停,目的地到了。随着惯性的推力,我一个趔趄差点没直接给抛了出去。

我正想骂娘呢,下面伸过来一只手把我扶了下来。我脚踩到踏实的地面之后,才看清扶我的人是福尔摩斯先生。平时一直故作高深板着脸的他,这会儿却乐呵得不得了,难道是给我狼狈的样子逗的?

见了面,他也没顾着跟我说话,而是先朝送我来的那个车夫做了个感谢的手势。只见那车夫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身驾着车走了。

我这才看出来些端倪,怪不得他一路不说话,敢情是个聋哑人啊。

福尔摩斯先生也不等我质问,自顾拄着他的必备道具——雨伞,转身就向右边一片树丛里走去。我赶紧几步追上,追问说:“装神弄鬼的,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说的旅游难道就是来丛林夺宝啊?”

他依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径直往前走着,还不停地用雨伞往两边拨开挡住路的树枝。

没一会儿,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空地,豁然开朗。空地中央停着一辆加长的路虎车。见我们出现,车上马上就钻下来一个人,还是个老外:一头褐黄色的头发剪成了海平陆战型,皮肤白净、宽阔的脸庞、蓝眼睛、高鼻子、厚厚的嘴唇。这家伙有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膀乍腰圆的,宽宽的肩膀像晾衣架一样把身上的制服给撑了开来。他站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仰望着他,立马就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让我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

福尔摩斯先生先向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指着我说:“这位就是我的搭档,市日报的首席编辑,石华先生。”

那大个儿在他宽阔的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向我伸出手,然后操着同样僵硬的普通话说:“石先生你好,我是英国联邦政府情报调查局下属S·H特别调查组的探员,阿兰·瑞恩。”

我被他名字前面加缀的那一系列部门弄得有些晕乎,怯懦地同他握了握手就赶紧松开了。

“不好意思,因为情况特殊,所以只能约你们在这里见面。”说罢,这位瑞恩先生便一鞠躬,往车的方向摆了个请的手势。我便尾随着福尔摩斯先生,钻进了那辆豪华的加长路虎。

怪不得要在这种地方见面,这种车开在大街上,准会引起围观的,办这种秘密调查的事,确实不方便。自从福尔摩斯先生成功处理了几件让公安机关抓破脑袋都没解决的案子之后,在公众面前一向低调的他就再也藏不住了,在业内也算是声名鹊起了。这些年里,一直有一些秘密机构联系他,来请他帮忙处理一些千奇百怪的棘手的事情。那些机构复杂到我都记不住名字了。

就冲着来接我们的装备和派头,我就可以断定,这次委托的事情绝对普通不了。看来这次不知道又要深入到哪个龙潭虎穴去办案子了,希望老天保佑,可以一路顺风,全身而退吧。

我看了看福尔摩斯先生,他还是那种无所谓的样子,一言不发地窝在那里,惬意地抽着自己的东南亚卷烟。

从那破三轮上下来后,我总算舒了一口气。第一次坐这种豪华车,我在尾座不停地变换着姿势,测试着看哪一种舒服。福尔摩斯先生则是稳坐在驾驶座背后的位置上,一手拄着雨伞,一手夹烟,仰着头看上方——一般福尔摩斯先生摆出这个姿势,就说明他进入思考模式了。

那个阿兰·瑞恩在右侧靠窗的位置正襟危坐,看着我在那里滑稽地翻滚,露出浅浅的笑容。他说道:“二位可以休息一下,这趟旅程是非常漫长的。”

经那人力车一路颠簸,再让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点儿犯困,便在皮质座椅上躺了下来,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02

我还记得昨天福尔摩斯先生找我时候的情景。

透过窗户直射进来的阳光,刺得我刚撑开一条缝的眼睛马上又闭了回去。待双臂挡好驾之后,才敢慢慢睁开眼睛。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推开被子,翻身起床。

我还迷瞪着、脚在床下摸索拖鞋的时候,赫然见房间放桌子的角落处的沙发里,窝着一个人!

我一惊,猛地把刚伸出去的腿又缩回到了床上,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那里确实坐着一个人。他裹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此刻正仰头双眼望着天花板,一手扶着一把雨伞,另外一只手里还飘着淡淡的烟雾。我退到床角,抓起枕头挡在身前,大喊了一声:“谁?”

那人这才把一直仰着的头缓缓低了下来,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静静地看着我,还顺手把已经燃了好久的烟头灭掉。

“吓了我一跳,原来是福尔摩斯先生啊。”我这才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放下枕头说,“好久不见啊,是不是有新任务?”

他没有接我的话,只是用一贯舒缓而低沉的语调说:“你昨天下午去了中山公园,摔了一跤,还和人争吵过。晚饭叫的外卖,然后看了一部恐怖片,接下来看犯罪片《开膛手杰克》的时候睡着了。”

我这才下了床,趿着拖鞋边往卫生间走边说:“死性不改,走到哪儿都要把人观察、推理一遍,显摆你的推理能力。不过这回你说对了,说说看这次你是怎么蒙出来的吧。”

“你扔在门边的鞋子上的暗黑色黏土只有中山公园和郊外有,而昨天并没有下雨,所以不太会沾上黏土,但是公园有洒水系统。”他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好像就等着我来问似的。

我边挤着牙膏边说:“那你怎么知道我摔过跤,还和人争吵过?”

“扔在洗衣机上的裤子,左边裤腿上有草青色,而且划痕是由下而上,这一点证明你摔倒无疑。据我分析那色素来源于结缕草,这也再次证明了你是在中山公园里摔倒的。”说完,福尔摩斯先生从他的黑色风衣兜里又摸出一根棕烟点上,深吸一口,吐出一圈浓雾。

“一般人肯定是心情不错的时候去公园,而你回来之后鞋子就胡乱甩在地上,挎包也直接倒栽葱卧在墙角,洗衣机上的裤子也没有洗,说明你回来的时候是何等地气急败坏。”他继续有条不紊地娓娓道来。

我咕哝着吐出漱口水,接茬说:“嗨。昨天确实倒霉,报社准我休几天假,心情本来大好的我就去中山公园逛逛。结果在花圃旁边遛弯的时候,一个小伙子火急火燎地冲过来抢道推了我一下,我一个趔趄没站稳,就摔倒在旁边的苗圃里了。嘿,那小伙子不但不道歉,还硬说我挡了他的路——我这些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要不是有人拦着,我早帮他爹教训他了。”

福尔摩斯先生又是轻轻地一笑,没有出声。我边刮胡子边说:“叫的外卖你是看到门口宅急送的盒子了,看的恐怖片子还扔在碟机上没装进去。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看犯罪片的时候睡着了?”

“碟机里面的《开膛手杰克》一直是A面,没有换B面,说明这个过程中你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你早上起来的时候却在床上,碟机仍旧没关,那你半夜肯定无意识地起来过。”

我捧水浸了一下脸,把脸上的泡沫冲洗干净。走出卫生间,在冰箱里掏出一袋面包两盒牛奶,扔给福尔摩斯先生一盒。他接住牛奶马上又给我扔了回来,说:“还是给我咖啡吧。”

我放回牛奶,又返身回去给他冲了杯咖啡,然后就在他对面的躺椅上坐下,开始狼吞虎咽面包和牛奶这不太丰盛的早餐。福尔摩斯先生把一直拄在手上的雨伞放在一边靠墙,此刻只是捧着咖啡,笑眯眯地看着我不雅的吃相,一言不发。

待我一抹嘴吃完了,福尔摩斯先生便又从他口袋里摸出来两根咖啡色的烟卷,自己叼上一根,另外一根作势要给我扔过来。我连忙摆手,说:“别介,你这南洋货我抽不惯,呛得不行。”说罢,我从茶几上拿过来一盒小熊猫,自顾自地叼上,点火,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呼出。两股轻而白的雾气便迅速和福尔摩斯先生那边吐出来的黄色烟雾混合在一起,慢慢地在房间里飘散、弥漫开来。

俗话说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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