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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的刺激生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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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秘书打个招呼,让你在政府大院里随便问,一律绿灯。”董有志说。

“那好吧,我该走了。”陈三全说完起身告辞。

“我说的话你要好好考虑,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啊!要为你妈想想。”董有志一边说,一边把他送到门口。

与董有志告别后,陈三全来到孙文强办公室。

怎么的也算是个名模 

陈三全还没把话说完。

“那是跟我打的电话。”孙文强很爽快地说,果然很配合。

“何大龙跟我爸,也就是分管经济的刘副市长熟,你知道的,那几天我爸不是在香港出差吗?何大龙在香港企业界朋友多,有些事儿我常问问他。”

陈三全不便追问那些事,他释然了。

第二天,《滨海日报》刊出了一则公安局的《寻人启事》:

姓名:安诗玉,年龄:28岁,身高:1.74米。

外貌特征:着白色羽绒服,短发,瘦削,肤白,秀丽,普通话口音。

失踪人×年×月×日自大连乘坐××次列车返滨海后,至今杳无音讯,如有知情者,请速与公安机关或电话××××联系。

专案组会议室。

干警小蒋正在汇报已经查出的枪杀何大龙的子弹来源;蒋光明说:

“通过上级有关部门的配合,已经查出这两粒子弹系‘□□’期间出厂,子弹的归属单位系内蒙古自治区民兵某部的弹药库,1968年武斗期间,该弹药库被‘改天换地红色造反军团’抢占。”

陈三全明白,共和国曾走过的历史弯路,不仅给今天的人们带来了的苦果,也给眼前的工作带来了被动。这样的枪支弹药流落民间太久,查起来如大海捞针,他只好说:

“再查一查这个造反派里现在还有哪些人活着,有没有涉及到滨海市的人。”

接下来何建军汇报了在大连调查的安诗、玉失踪情况。

何建军说,他在大连警方的协助下调查出失踪当天安艳‘红在大连的全部活动,他说:

“安诗玉失踪当天一早接到新世界夜总会的大堂经理陈小松的电话,获知何大龙被害的消息,并于当日下午1:00离开新月宾馆,拒绝了同事相送。下午1:10左右坐一辆红色桑塔纳出租车到火车站,并乘坐下午2:00的××次列车回滨海,出发前给陈小松去了一个电话。这就是说,陈小松很可能知道安诗玉回滨海的具体车次。”

陈三全很赞同何建军的这一判断,但问题是,他是不是唯一的一个。

何建军接着说:“安诗玉算是当地名模,据认出了她照片的列车员说,那天上车时她神情凄楚,魂不守舍,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陈三全知道,施梅最后一次与她通话是在下午4:00点,她正在列车上,在电话里她没有透露出具体的车次,只是说傍晚7:00左右到达,所以,当施梅带车去接她的时候,因为局里的汽车调度正在吃饭,司机也磨磨蹭蹭,耽误了很长时间。她一到达火车站已是7:00过了10分钟,此时火车到站已有20分钟了。施梅左等右等不见踪影,给她打电话时,已经关机了,

怎么的也算是个名模 (2)

她向何建军汇报的时候,已经8:00了,至今再也联系不上。

施梅毕竟是刚刚毕业的姑娘,这两天就因为这事,已经哭过好几次鼻子,她觉得自己时间观念不强,给工作带来了被动。

“谁能想到她失踪呢?”陈三全没少用好言宽慰,他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头上。

据安诗玉的家人说,他们也不知道安诗玉所乘列车的具体车次。因为平时她外出演出回来,都是何大龙开车接她。

经专案组研究,陈三全决定,开始对陈小松进行监控,必甚要的时候采取一定的措施。

几天后,陈三全驱车来到滨海市殡仪馆。

何大龙的追悼会在这里如期举行。

尽管滨海市黑白两道的人物济济一堂,但花圈还是比人更多一些。

当然,准确地说,“白道人物”到来的只有陈三全和施梅,以及几个辖区派出所的治安民警。另外还有一些人比如副市长刘敬东,市政府办公厅主任孙文强则送来了花圈,人却没有出现。

从礼节上刘敬东、孙文强是正确的,一个本地的大富商,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表示一个花圈,至少也算地主之谊。如果不送花圈反倒有问题了:是不是经常去夜总会泡小姐,所以老板死了想避嫌是不是?孙文强在这些方面十分老道,所以翁婿俩都没有出现。

陈三全的侦破工作暂时陷入了困境。何建军还在大连寻找安诗、玉失踪的线索。所以他今天带了施梅,想来这里会一会邝小明,也见识一下马涛。

前两天他跟邝小明约了很多次,邝小明总是借故推辞,他冷淡地说:

“我不信任你们,如果有话就在电话里说吧,我现在心情很乱。”

“如果你发现什么线索请及时与我联系。”陈三全只好这样说了。

陈三全也去过何大龙家好几次,邝小明总是不在,在电话中所说的几乎都是何大龙过去的一些与案情无关紧要的事,但邝小明在电话中的声音他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他甚至想起了那个黑衣人。

“可那里是他的家啊?”他只好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过,邝小明的背景材料他完全掌握了,他最近几年虽说不上作恶多端,至少也称得上是劣迹斑斑:

何大龙的前妻带着儿子也来了,也许她已经原谅了这个多年前的负心人。

何大龙的母亲,一个从旧上海移居香港的姨太太,已在多年前郁郁而终,所以,今天追悼会的主角应该是何大龙的兄弟邝小明。

但另一个主角马涛似乎抢了他的风头,他表现更为悲痛,所有人都叫他不要太难过。

“人死不能复生,涛总多保重,”

“滨海市的经济建设需要你,滨海人民需要你。”这样的套话他听了一大堆。

怎么的也算是个名模 (3)

但对陈三全来说,今天的主角这两者都不是,而是马涛身边那个俏丽的黑衣丽人。他注视了她很久,因为她实在太像他16年前的高中同学沈卫红了。

但他很快否认了这一猜测,他很难把眼前这位贵妇人和当年那位梳着麻花辫子的爱唱歌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

陈三全想起了她那稚嫩的声音,唱着电影《巴山夜雨》的主题歌。

的确沈晓红作为夜总会唱歌的艺人,她所要具备的不仅是歌喉,更多的是她的姿色,她显然做过整容手术,所以陈三全没把她认出来。

不过沈晓红却把陈三全认出来了,十几年前的小男孩,如今是如此的英俊不凡,她第一次有耳热心跳的感觉。作为一个对自己的婚姻已感到幸福的贵妇人,这很不正常,也是她多年未有过的事情。

所以,她没有上去主动与陈三全搭讪,也许是因为老公在场不方便,也许是她想留住这一份神秘。

这时候,陈三全在人群中看见了邝小明,很显然他的熟人不多,落寞地站在何大龙的遗像旁,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人,似乎想从中找出凶手来。

从外表上看去,邝小明很酷,很讨女人喜欢的那一种酷,但透过他的眼睛,看到的却只有虚无和冷漠,偶尔流露出的只是一种亦正亦邪、放浪形骸的神情。

显然,邝小明也看见陈三全了,他知道陈三全就是那天晚上闯入何大龙家中的那个□□。

四目相对之际,双方都有一丝敌意。

陈三全看得出来,这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正在这时,一个人向邝小明走过来,邝小明说了声:“谢谢!”陈三全马上从他的声音中确定了。此人正是那天晚上在何大龙家的那个身手不凡的黑衣人。

邝小明显然也能看出,陈三全不是一个简单的□□,他的眼中充满了警惕。

这时候,追悼仪式开始,由新世界娱乐公司董事长马涛致悼词。

马涛沉痛地站在前台,念着一份由秘书拟好的悼文。

内容当然是千篇一律的,陈三全知道,如果从追悼词去了解一个人,那一定是荒谬的,在悼文里,每一个人都是那么优秀,那么可爱。

何大龙也不例外,陈三全在悼词中听见马涛这样念着:

“他在新世界娱乐公司的工作岗位上勤勤恳恳,任劳任

怨,努力奋斗。为滨海市人民带来了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在滨海市三年的工作和生活中,他为发展滨海的第三产业、解决下岗职工呕心沥血,为繁荣滨海市的精神文明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一种古老的职业 

陈三全很清楚何大龙是个什么人物,用现在的标准,他算得上是“失足青年”,同样有不少劣迹。

不仅是这样,他甚至进一步对邝小明也有了一个更清醒的认识,他知道,不论是那个“何某”还是这个“邝小明”,其本质都是同一种人,同属这个世界上的某个神秘部落,那是任何一个社会转型期都曾有的一个冒险家军团。

陈三全记得大作家茨威格曾经在一本书里为这群人作过一幅画像:

“……他们讲各种语言,宣称认识所有大人物,在所有大学读过书,他们的口袋里装满了主意,许着大胆的诺言,他们用神话使迷信的人上钩,对轻信的人用计划,对赌博的人用老千,对孤陋寡闻的人用上流社会的派头……他们是浪迹在上层社会的吉普赛人,一个新的寄生群体和剥削阶级,他们也许是最早的世界主义者,一个没有名称的国际性组织,一个没有信念的共济会。他们相互引介,骗子为骗子,互相搭梯子……他们不是按原先杀人放火的方式,不再用笨拙的拳头去获胜.而是用出千的牌和投机的手段去抢。他们的谈吐像演员一样抑扬顿挫,行为像大哲学家一样深不可测,用花言巧语哄骗女人买他们的假珠宝……”

陈三全知道,改革开放以来,这个神秘部落的人就随时像鬼火一样在祖国各地冒出来,他们曾经用“水变油”、“永动机”之类的神话巷牟取暴利,那是半个世纪前的欧洲骗子常用的小把戏;他们曾宣称掌握了包医百病的“万能医术”来窃取金钱;

他们还曾经用夸张的理论诸如“99度+1度”来获得“改革家、思想家”的名号。他们曾一度登堂入室,他们的名字也曾像英雄一样见诸报端,但终于有一天,人们会指出这不过是又一件“皇帝的新衣”。

陈三全相信,邝小明也是这种人,一个职业骗子,这个冒险家族里的新成员,一个极具潜力的“新星”。

当然这种人和那些真正的罪犯还是有所区别,因为他们常常能在现有的法律规则之内寻找到一丝缝隙,从而在巧取豪夺之后全身而退。除非有非凡的利益,他们决不铤而走险,而更多的时候,他们更像一个正人君子,甚至像“活雷锋”一样乐于助人。

马涛在很多时候就像一个“活雷锋”,一个滨海市的慈善天使。在很多这类场合中就有他的身影,希望工程、扶贫项目、残疾基金会等等,当然,这最后一项是他最应该做的,因为1他为增加中国残疾人士的数量做出过巨大的贡献。

马涛的悼词已经念完了,默哀后,人群正在渐渐离去。

这时,马涛在孙一峰、边虎的左右簇拥下,向陈三全走了过来。

一种古老的职业 (2)

“这位是陈局吧,久仰久仰!”马涛说。

“不敢。”陈三全说。

“局里对我们工作支持很大,新世界的治安一直很好。”马涛说。

“安诗玉失踪了,你知道吗?”陈三全问。

“今天看报了,是啊,这案子就拜托陈局长了,我也委托了香港商界的朋友在调查。”

“谢了。”陈三全说。

邝小明也向陈三全走了过来,他显然也认出了这个交过手的厉害角色。

“小明,我帮你介绍一下。”马涛说。

“不用了,我们见过。”邝小明说完话伸出手,马涛诧异不已。

“陈局长身手不凡,佩服!”邝小明说。

“胡先生身手更快啊!”陈三全一语双关地说。

“陈局长,恐怕我算不上私闯民宅吧?”邝小明说。

陈三全说:“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谈谈好吗?”陈三全说:

“今晚九点,新世界娱乐。”邝小明说。

忙完了丧事后,邝小明回到家里已是傍晚。

他在酒柜的吧台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芝华士陈年威士忌。

这几天他在秘密寻找何大龙被杀的线索:在何大龙的笔记本里,在电脑里,在他的手机联系号码中;在郊外涛哥开的地下赌庄那些赌徒嘴里,在他所知道认识何大龙的女人当中,找出一切可能的线索。

但安诗玉失踪,一切了无头绪,所以他现在也需要从陈三全那里知道些公安局掌握了哪些材料,所以他很愿意见一下陈三全。

另外,他对陈三全的印象也颇好,甚至还有点仰慕,现在像这样的汉子已经不多见了。他想,如果他能换一种命运,比如几年前他不认识到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比如说如果不是认识了那些道上混的人,他有可能会成为陈三全的朋友,他甚至还有可能与李若瑶相恋、结婚、生儿育女,过一种更有尊严更有意义的生活,想到这些他有点激动又有些酸楚。

但这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何大龙死后,他必须按自己的方式去复仇。所以,回滨海这几天,他完全没想过要给李若瑶打个电话。

酒柜上挂着一幅相框,他取了下来,那是他和何大龙、马涛三个人在一起的照片,画面上三个人衣冠楚楚、春风得意,那是多么美好的日子啊,他不由回忆起十年来的那一幕幕往事——

1990年春,一身学生打扮的邝小明背着行李,徘徊在深圳的人才市场上。

他在寻找着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和别人相比,他只是少了一张大学毕业文凭,所以最后他只好在一家玩具厂的招工广告里,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坐标。

一种古老的职业 (3)

他工作勤奋、卖力,每天上班14个小时,尝尽了被外国资本家剥削的辛酸,以至于现在一看见儿童玩具就开始腰酸背痛,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起了条件反射。后来他成为了这个玩具厂的推销员,每天在祖国各地推销着出口不合格从而转内销的布娃娃、电动手枪之类的玩意。

一天傍晚,邝小明在火车站附近遇见几个推销黄色扑克的当地小流氓,他好奇地翻了翻,最后当他决定不买的时候,遭到了一顿围打,正在这时,一个衣着不凡的年轻出现了。他三两下唬住了这几个小流氓,把邝小明给救了出来。

他非常感激,所以当天晚上,当何大龙要他帮忙的时候,他答应下来,事后,他知道这实际上就是做何大龙的老千搭档。

何大龙为他买了一身体面的西服,包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广东番禺郊区。

他给了他灌了铅的骰子、足以以假乱真的各点色的牌九。当然还有几张各点色的扑克,他告诉他怎样分辨自己的暗示和眼色。

“我已经到那个地方踩过点了,输了一点点,今天晚上就全部捞回来!”一路上何大龙自信地说。

已经到了。幽暗的村庄里藏着一个冒险家的乐园。

这就是地下赌场。

邝小明对这里的一切非常好奇,刺眼的灯光下人们蠢蠢欲动,凶狠的狼狗把着铁门,一切都在隐秘地、“公平地”进行着。因为所有人都按着同样的规则在进行金钱的角逐,不需要社会关系、后台和有权有势的父母。

邝小明似乎觉得,他遭遇的所有不公平的歧视,都可以在这里找得平衡,得到慰藉。

那天晚上,他和何大龙分别走近赌场,完全“互不相识”,他第一次这样衣冠楚楚,像一个年少多金的纨绔子弟。

他坐在何大龙的旁边,像一个等着挨斩的冤大头,“就需要这样的效果,要麻痹对手,赌博就是一场心理战。”何大龙事后说。

但实际上,邝小明的屁股下和袖子里,却放着何大龙随时需要的各种假牌。

除了“百家乐”,何大龙几乎每一种牌局都大获全胜,当有人提出怀疑的时候,何大龙的全身上下表明,他十分清白。

当然,没有人会怀疑邝小明,这个“冤大头”果然输光了,那是何大龙事先给他的一千元,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身揣这么多现金,他感到很可惜。

当深夜他们在一家小餐馆会合的时候,何大龙拿出一千块作为他今晚的回报,这是邝小明拼死拼活干三个月的工资总和,他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从来没发现钱可以来得如此容易。

就这样,他们成了好兄弟,他们的组合就像好莱坞电影《金钱本色》里的那一对台球搭档,年轻的汤姆?克鲁斯和保罗?纽曼所扮演的两代赌棍。

一种古老的职业 (4)

他们无往不胜,即使在赌场里出千也很难让人怀疑。

何大龙混迹江湖多年,阅人无数,他从邝小明身上渐渐发现了他的聪明和潜质,他认为他在玩具厂工作完全是浪费人才,他告诉了邝小明很多以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学问”。

他娓娓道来:

“在这个世界上,这是一种和娼妓一样古老的职业,他们可以被称为冒险家。但其实他们在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名字,有时被称为“清客”,旧上海又被称为“白相人”,但当他们功成名就的时候,没有人会在乎他们曾经是什么,比如说蒋介石,谁还想得起这位当年上海滩的赌徒、白相人、掮客和股票经纪人身份。

以前曾有一部电影提起过这回事,电影的名字叫《风雨下钟山》,说的是解放南京的事,蒋介石视察长江防线,防空洞里几个将军正在打麻将,一见总司令慌忙站起来,蒋介石坐下和他们一起打牌,举手之间自摸“大三元”,蒋介石说:打牌你们不如我,打仗我不如你们,长江防线就仰仗诸位了。所以,擅长赌博和口若悬河是这一类人都要掌握的基本功。”

邝小明听得津津有味。何大龙接着说:

“当然,这些人之中最为成功的并不是成了民国总统的蒋介石,最有魔力的平民天才是拿破仑,一个欧洲作家曾说,他将欧洲的王冠放在了冒险主义者的头上。”

何大龙说这一点很关键,因为拿破仑才可能是中国学生的偶像,蒋介石对邝小明不一定有吸引力。他进一步说:

“小明,你很有天分,英俊,也有才华,是一块完全可雕琢出来的美玉,我可以培养你从事这样一种行业。像你这样出身寒微的人要跻身上流社会,这是唯一的一条捷径。你可以利用女人,就像蒋介石通过风尘知己姚姨,也就是他后来的二老婆姚氏,从而投靠上海滩的真正老大陈其美,并登上了权力舞台一样;你也可以利用人性的贪婪,在赌场上取胜,但要想真正成功,只有利用权贵官场步入庙堂。”

邝小明后来知道,何大龙之所以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个时候他已从社会的顶端,回落到了社会的底层。

何大龙从最基本的赌术开始教他,邝小明没有让他失望,他学得很快,各种各样的千术、源远流长的中外骗经。当然还有结交上流社会人士所必须掌握的“敲门砖”:高尔夫、骑马、格斗……

但邝小明比较让他失望的是,他在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尤其是在女人方面,比如常常在某富婆即将上钩的时候突然心肠发软。

邝小明一直在正当生意和冒险生涯之间游离,有了点钱后甚至开了一家广告公司,何大龙气不打一处来,告诉他这生意一年赚个十来万,10年也成不了气候。

跟着涛哥混 

相反,马涛却成了气候。

邝小明是在一场赌局中认识马涛的,那时马涛因为在滨海公开聚赌,事发后逃亡深圳躲“严打”。那一天的赌局马涛输得很惨,几乎输光了他从家乡带来的全部家当,邝小明从他口音中知道了他是滨海同乡,凭乡情之谊帮他翻了本,赢回了失去的五万块。

马涛万分感激,两人按江湖上传统的方式歃血为盟,结为兄弟。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有一次他和马涛同在一家赌场内聚赌,“扫黄打非”的□□来了,两人仓皇逃逸,逃跑中邝小明将大笔赌资交给马涛,把□□引向了自己,并被抓获……

劳教两年后,邝小明来到了滨海,受到了英雄般的接待,何大龙安排了清一色的漂亮小姐……

当时,新世界夜总会刚刚开张,马涛和何大龙手下的众位兄弟边虎、张勇刚等马仔,以及陈小松济济一堂。他们一个个对邝小明毕忝毕敬。

这一天邝小明过生日,陈小松为何大龙、马涛、邝小明三人留下了这一张珍贵的照片……

不知不觉中一杯威士忌下肚,邝小明从回忆中惊醒过来。

现在邝小明已经答应马涛,接下何大龙的班,出任新世界娱乐公司总经理。

其实,他是想为了更方便查出谁是杀何大龙的凶手。

尽管他知道何大龙并非正派中人,但伤天害理的事他也绝对做不出来,这一点他有把握,毕竟这是他的义父,所以他认为何大龙命不该绝。更何况何大龙多年来有恩于他,他死后,根据他生前的遗嘱,邝小明已成了遗产的主要受益人。

从他的本性而言,他怀疑任何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包括马涛,包括安诗玉,甚至包括陈三全在内。

因为他知道,□□里也有败类。但今天见过陈三全以后,他打消了这个怀疑。

想到这里,他知道约定的时间快到了,驱车向市中心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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