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万历王朝-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张邦修说:“这是我说的吗?这是你做的,我看到的。”

张居正气得发抖说:“你走,我不愿意看见你,我不愿意见你。”

张邦修说:“你是大人,是首辅,什么没见过,哪在乎咱家的两只鹅子?你神气,你忘了本,你不是咱张家的大叔了。”

张居正眼瞅着张邦修走了,一路走,还一路对着张居正的家人游七说笑。他气坏了,敬修说,父亲不必生气,他就是这么一个浑人,你跟他生气,犯不着啊。张居正说:“我家里有这种人,是祸,不是福,只是祸啊。”

敬修说:“我听奶奶说,原来家里有些困窘,都是族人帮助,哪能一时便忘了?父亲不必急,就让他们好好过吧,过些好日子,也算是他们得了父亲的照应。”

张居正哑然,说不出什么来了。

江陵是一富庶之地,湖广巡抚陈瑞与抚治郧襄计议要给张居正一个大宴,但这一宴又不能太过铺张,便请来张居正的长子张敬修与三子张懋修来商量。

张敬修说:“还是不要弄了吧?这样做不好,对父亲官声也不好,再说我们家三子都是进士,也要为朝廷着想,太过招摇,岂不是会坏了名声?”

三子张懋修说:“既是家乡父母官要搞,我们还是恭敬不如从命好了。我负责劝父亲,要怎么搞,你们说出一个法子来。”

当下计议停当,要在江陵张府搞一次大宴,是纯素菜宴,要宴请张家所有族人,宴请所有来张府的官员,宴请与张家有关的所有当地豪绅富户。

张居正听了说:“能不能不做这种事儿?”

张懋修说:“父亲想想,你19年不回家,回家总要给家人一个交待,家人族人都是亲人,不能不理睬他们,让他们埋怨父亲对人不亲,没有亲情。这样父亲与奶奶、母亲都脸面无光。如果不做这一件事,能怎么做?”

张居正想想,说:“那就做吧,只是不要太过铺张了,让人看了不好。”

张居正没事儿就陪陪母亲闲坐,他觉得与母亲闲坐是一件大事,而且是一件最惬意的事儿。母亲的住屋很简朴,没有什么东西,贵重的物什一件也不摆放,只像原来他小时那样,平平淡淡的。母亲七十多岁了,眼花了,还在摆弄些针线,做些活计。他说:“别干了,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让她们年轻人做,不行吗?”

母亲说:“你是首辅,人家说,你行了新政,新政有什么好?又听说你要丈量土地了,再发新的户帖式,这行吗?有什么好处?人家有的骂你,没有多少人喜欢你,你知道吗?”

张居正对母亲说,那些人肯定不喜欢新政,新政是要把所有的漏报土地重新登记,再广征天下田亩,知道我大明朝有多少地,有多少地,就得报多少税,得多少收入。不能像现在这样,你有许多地,超过了皇上给你的,都不交税,大明朝岂不是得被挖穷了?

母亲叹气:“对朝廷好,他们也不愿干,心黑着呢。像咱们张家的人,眼瞅着人像气吹似的,地多了,人也富了,为富不仁哪,你知道的,为富不仁。有人做的事儿,阴损哪。”

张居正说:“娘,你别操心,他们作恶,自有法管着呢,大明朝有法,他们犯了法,有人管他们,不必你管。”

母亲叹息:“要是那样,就晚了,他们要是被关在狱里,你救不救他们?”

张居正笑:“娘说救,就救。娘说不救,就不救。”

张居正委婉地对母亲说起去京城住的事儿,母亲说,我住江陵,看河水,看人,看房子,都舒服。到了京城,听说人满满的,满城都是人,我看什么去?我不愿意去。

张居正劝:“娘啊,你儿子是首辅,皇上离不开我,他下旨意,要朝廷内的管事太监魏公公跟着,就是要请你去京城的,你不去,皇上不愿意啊。”

母亲说:“我去还不行吗?你父亲年轻时就天天说,我考上了,带你去京城,咱们做官。他没做成官,你和孙子都是官了,去就去吧。只是天太热了,我晚些时去,好不好?”

张居正说:“好,好,咱们到了京城,娘能跟我天天在一起,多好!”

张居正写下了一道疏,他写的是《请宽限疏》,请求待秋凉再归京。他说,母亲身体不好,如今又正是暑热,请求待到秋凉时,与母亲一起归京。

第十四章 坐怀大乱

万历这一日与刘妃、杨妃在一起玩乐。

他喜欢与女人一起玩。女人玩投壶,玩射箭,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愿意教导女人,教她们如何玩乐。把握着玉臂皓腕,面对着明眸丽质,他妙语横生,幽默多趣。女人哈哈笑着,他与女人你欢我乐,时时在妃子宫里寻找猎物。

万历拿女人当猎物,他看上了刘妃的那个随侍宫女小媚儿。小媚儿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偏偏看她小,小得可怜,惹人爱怜,但问一问,她竟说有十六岁了。

万历就说:“十六了,早就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了。”

刘妃就笑:“情窦开不开,跟皇上可没关系。”

万历笑:“怎么没关系?要是你开了情窦,麻烦你告诉我一声,乘你那情窦一开,我就钻入去,好生体味那情窦里的滋味儿。”

刘妃呸了一口:“你是皇上,哪儿的猫儿不沾腥,偏你这只猫要吃遍天下?你看好了媚儿,媚儿没看好你。”

万历说:“媚儿,你主子说,你没看好我,你看没看好我?”

媚儿低着头说:“皇上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奴才。”

万历说:“都这么说,都这么说,可有时奴才比主子还牛呢。”

三个人都笑。

万历想着,早晚有哪一天,乘着刘妃不在时,就把媚儿幸了,那时看她刘妃怎么说?

这时张居正的奏疏来了,冯保说:“张先生说,他要晚回来些日子,要乘秋凉回来。”

万历火了:“他想晚回来?魏朝告诉我,他在江陵没什么事儿要办了,五天一大宴,三天一小宴,他凭什么晚回来?”

冯保说:“张先生说,他母亲年纪大,耐不得暑热,要在九月回来。”

万历大声说:“他九月回来,我内阁的一屁股事儿怎么处置?他当着首辅,不回来办事,当我愿意派人天天往他家里送邸报?他怎么那么神气?江陵成京城了吗?”

冯保有一点儿诧异,万历一离开了张居正,对于张居正的事儿从不手软,说起话来也口无遮拦,看来他对张居正是大大不满,想给他个下马威了。冯保说:“那就拟旨,要张先生早早回京?”

万历说:“把他的奏疏明发,看看朝臣怎么说?”

一发下奏疏,朝臣们都纷纷上疏,说要张居正早早回朝,你是首辅,在外一呆就是半年,朝事不理,你放下的冗繁事务交与谁打理?

万历来刘妃宫中,他很生气,张居正放着朝事不理,想在家陪着他娘,他娘有什么可陪的?不知道做是干什么的吗?他可是有闲,他想闲着,不如就一直闲着。

他去了慈圣皇太后宫中,脸色明显阴着。

母后问:“你怎么了?”

万历说:“张先生说,他要九月回来,他母亲耐不得暑热,他要陪母亲一齐回京。”

慈圣皇太后说:“那可不行,国事不如家事大吗?”

万历说:“我下一旨,要他回朝,我要斥责他。”

慈圣皇太后说:“你还得仰仗他,就不要斥责了,好言好语地说,要他早回朝,他能不回来吗?”

万历说:“好,只是他别太傲了,以为大明朝离了他,就不行了。”

万历很气闷,他再去刘妃宫中去看刘妃。刘妃知道他是惦念着媚儿,可一直不让他上手,他就总顺腿往春暖阁跑。这会儿一进门,看到了宫女们正缝着门帘子,就笑问:“你们主子哪去了?”宫女中有媚儿,一见他来了,低头不敢搭话,一个年纪大些的宫女说:“主子去了杨主子那里,说是有话要说。要不要我去请主子回来?”

“不必了,我就在这里坐坐。”他叫媚儿,“媚儿,你来,你来。”

媚儿不敢不来,凑得近了点儿。

万历说:“一看你不敢近我,便知道我是一个昏君。”

媚儿说:“媚儿不敢。”

万历笑:“不是你敢不敢,是我敢不敢。你说,我敢不敢拿你当我的女人?”

媚儿低声如蚁:“你敢,你是皇上,你在宫里,做什么不敢?”

万历大笑:“既是知道我敢,何必这么忸怩?你就近前来,好好陪我说一会儿话。”

媚儿哀声说:“就只是说说话?那行。”

万历说:“说说话儿,说说话儿,不动手,行了吧?”

万历扯着媚儿,说:“我就只惦念着你,惦念着你娘怎么生你这么一个丫头,你小时一生下来,你娘是不是怕了?”

媚儿听他说得奇怪,便问:“我娘怕什么?”

万历大笑:“怕你养不大。”

媚儿悄声说:“养大了。”

万历大笑:“是啊,养大了,养大了,养大了可就给皇上享用了。”

万历说着,便扯着媚儿,把她扯去床上,与她亲热。他说:“看着你主子与我亲热,你着急不着急?”

媚儿一听,呸了一口,神气像足了刘妃:“我急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

万历说:“你说错了,皇上急,太监不急。皇上急,是皇上饥饿,急着吃呢。太监不急,是太监吃不上,眼瞅着,干看着,他吃不上。这是我的食物,不是他的。”万历这会儿可不是与乐儿在一起那会儿了,他是一个熟主儿了,一会儿便扯得媚儿气喘,她微微闭上眼低声说:“行了,随便你,你愿意做什么,做吧。”

万历说:“我愿意做的事儿,想必你也愿意做。”

他扯着媚儿,在刘妃的床上,便做起事儿来,他抱着媚儿,姿意抽送。媚儿有一个神奇处,身子奇小,像一个孩子,他便抱着她,如人之初,像她仍在母体中,那一副神态令人又爱又怜,她微微蹙眉,轻轻吸气,像不胜温柔。万历头一次感到,女人能这么柔弱,像是纸一般,风一吹即破。她轻声呻吟,只是说:“好了吧,好了吧?”像是不胜其雄。

万历这回感到了他的雄壮,他是一个雄壮的男人,虽说张居正总是训斥他,总是要他读书听讲,要他做圣贤皇帝,但他还是找到了位置,他可以做一个雄壮的男人,这些女人是他的,他可以在女人身上找到足够的慰藉。

床在旋转,他体味着,女孩子的汗流下来了,体味着他自己的强大,看到了女人在他的征服下的快乐,也看到了他长大了。

头脑里一闪念,他必须依靠那个张先生吗?张居正为什么不回来呢?他不知道皇上已下旨,要魏朝去处理他家的丧事,就是要他早早归来吗?他下了道旨意,要锦衣卫指挥佥事翟汝敬带去,估计翟汝敬会在五月中旬到达江陵,万历的旨意是“朕念卿孝心恳切,不忍固违,暂准回籍襄事,限五月中旬回京,实非得已。自卿行后,朕惓惓注念,朝夕计日待旋。兹览来奏,复请宽假,欲待秋凉,奉母同来,殊乖朕望。兹特命锦衣卫指挥佥事翟汝敬驰驿行夜前去,守催起程。卿母既高年畏热,著先差太监魏朝,留待秋凉,伴送来京。卿可即日兼程就道,务于五月末旬回阁办事。”'① 樊树志《万历传》。'①

万历想着,自己还另给张居正写了一封私信,他这会儿觉得私信有些亲密,有些太倚重张居正了。他写“元辅先生:自先生辞行之后,朕心日夜悬念,朝廷大政俱暂停以待。今葬事既毕,即宜遵旨早来,如何又欲宽限!兹特遣锦衣卫堂上官赍敕催取。敕到,即促装就道,以慰朕怀……”'① 《张文忠公全集》卷七,奉谕还朝疏。'①

媚儿说:“主子说了,让你尝上了腥味,你就不在乎了,不会再着急忙慌地赶着来了。”

万历笑:“在乎,怎么不在乎?我这会可就最在乎你,可你也不能让我眼巴巴地等着,是不是?要是让我等急了,真有哪天不在乎了,那可就不妙了。”

这话说时无心,一说出来,心就猛地跳了几下,这话说的也是张居正,给你那么多的机会,那么多宠幸,不就让你早早回来吗?你还敢上疏说要九月份回来?拿你一个老娘做借口,你娘重要还是皇上的命令重要?他这会儿对张居正十分不满,心想,其实用不着给他写那封私信,那有点儿太抬举他了。万历想着,刘妃只是一个女人,她也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张居正岂不是更懂得此理?他知道皇上一心盼着他归来,虚位以待他归,他不拿搪作势,怎么行呢?

媚儿与万历正在亲热,恰巧赶上刘妃回来,一掀帘子,竟是皇上在阁里,她就幽怨地说:“原来皇上在这里偷腥?”万历笑:“反正是锅里的,先吃后吃也一样,早晚不盛在我的碗里?”刘妃呸了他一口说:“你是皇上不假,人家乐意不乐意还没说呢,你就抢了人家的滋味儿尝了,岂不是大不讲理?”

万历说:“我只是尝了一口鲜,你要不让尝,我不吃就是了。”

“偷吃也偷吃过了,还说不尝了,拿人家女儿家当什么?媚儿过来,谢过万岁爷的宠幸。”刘妃招呼媚儿。

媚儿羞答答地过来跪下,万历很怜爱她,说:“我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弱女孩子别有一番滋味儿。”

刘妃故作惊讶:“越说越不像了,你可是皇上啊,你别说得那么难听,让人家厂卫的包打听听见了,明天向太后禀报,我看你怎么回话?”

万历说:“太后不怎么管我了,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做主。”

万历顺手摘下自己的玉腰带,说:“送与媚儿吧!”

刘妃说:“你要她死?她要是拿了你的玉腰带,哪一天有个嚼舌头的讲给了太后听,一审拿出来,就是个死。我可不让她死。媚儿,你说谢皇上赏,我拿银子给她打几件首饰,那好不好?”

万历说好,他又想,做皇帝的,总得有那么一些珍奇古玩、金银首饰,拿来送与女人,不然岂不是大没面子?这件事要跟冯保说,看他有什么法子。

冯保说:“皇上得有私房钱,这是大明朝历代帝王的私事,谁都知道的,明摆着的,你得有钱,赏赐时不吝啬,不贪钱,下人才会给皇上卖力气。皇上要想有钱,就得自己敛钱。”

万历有些不懂,他问:“自己敛钱?张先生说,大明朝都是朕的,我还要敛什么钱?”

冯保笑着解释:“那不一样。就是说,皇上的钱是自己的钱,户部的钱是大明朝的钱。要有人告诉皇上,那大明朝户部的钱都是皇上的钱,那是糊弄皇上呢,千万别信。”

万历明白了:“我做皇上,还不如大伴你呢,你一年得二十四监的孝顺银子就有七十多万两,真是不少。我真羡慕你。”

冯保苦笑:“谁都有本难念的经,皇上啊,我的手下有多少人?有近十万人哪,人人都得过日子,是不是?你要不给他吃的喝的,他就会偷,从前嘉靖爷那时,有人从宫里偷东西,把皇宫里的玩艺儿偷得十去六七,多可怕。如今咱宫里有多少人?单是侍候主子的大珰小珰就有十来万人哪,再有帮衬他们的呢?就按一个太监三个帮手,那就得三四十万人了。咱大明朝有旧例,北京有什么官儿,南京旧都就有什么官儿,你看那儿的人,少说也有那么十万号人,光管束他们,就得我花多少银子?再说了,厂卫有时去打探消息,总得赏人家银子吧?这么七七八八的开销,就剩不下什么了。”

万历叹气:“看来你也是穷人,像朕一样,富有四海,却拿不出多少银两首饰赏赐自己的女人。”

冯保献计:“皇上别急,我有法子,皇上只要下一道诏旨,钱自然就来了。”

万历一听能来钱,大是欢喜,问他:“你说有什么法子可以来钱?”

冯保说,从前在隆庆先皇五年那时,就用过这法子,后来皇上即位,这法子就不用了。如今皇上要多敛钱,再下一道诏旨,就行了。只要皇上下诏,要江西烧制瓷器十二万件,要陕西织羊绒四万匹,要云南采办珠宝更多些,皇上就有钱了。

万历心中一跳,果然是个好法子,只是立时想到了张居正,只怕张居正不会让他做。张居正对他说,要尽国力求民富,不让他搜刮民财,他再增地方瓷器、羊绒、珠宝,怕不可行。

冯保说:“这件事不应下明诏,只要皇上派一个太监去那地方监工,让他明白皇上要多少件瓷器,要多少件羊绒,要多少珠宝,死心塌地地去弄,这不就行了?”

万历心里拿定主意,天下是自己的,钱也应该是自己的,谁会想到户部的太仓里钱越多,他万历皇帝越穷?那可不行,他总得给自己的女人锦衣玉食,他得有钱。

万历问:“你说,派谁去最合适?”

冯保回禀:“这事也不急,让我想想,用一个稳妥的人去办,不显山不露水,事儿办得利利索索的,一点儿风波也没有,那是最好。”

万历说:“我要他们烧造十三万件瓷器,你看他们造得出来造不出来?他们要是造出来,我拿这些瓷器怎么办?”

冯保笑:“卖啊,皇上不能去卖,我们太监可以卖。皇上不知,在咱们皇宫外,可是花花世界呢。有一个内市,在禁城之左,过光禄寺入内门,从御马监至西海子一带都是,地方大了去了。每月到了初四、十四、二十四日,俱都设场买卖。卖的东西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宫里有的,宫里没的,都是大小珰们弄的。皇上愿意,可以偷偷出宫去看看,那市集可是热闹,水深着呢。”'① 《万历野获编》(明)沈德符,“内市日期”条。'①

万历长吁:“我要去看,你带我去看,但不要让皇太后知道。”冯保说:“这件事要让皇太后不知道,只能锦衣卫与东厂通气,才能做得到。”

万历自有主意:“锦衣卫的事儿你告诉徐爵,东厂如今都归你管了,你兼着东厂的差使,你与徐爵两人跟着我,看谁敢对太后说?”

冯保赞成:“这说得也对,下一个内市,我带皇上偷偷去看。”

万历很高兴,他很少出宫,能走出去,玩一玩,岂不是很好?

张居正在五月二十一日启程北上,他要回京了。

张居正这一次回京,是独自一人回来的,他要老母亲在九月秋凉时再走,他带着琴依回京。一路上,地方官都亲自接送,有的地方官拜见他,还行长跪礼,并在张居正的车船前开路。琴依说:“相爷,这么做是不是过份了?”张居正说:“那有什么?他愿意这么做,我怕什么?再说皇上器重我,他们自对我畏惧,我对皇上没用,皇上怎么会这么待我?”

一路上有人护送,有人迎接,不免走得慢些。摆酒席,品茗纵论,让张居正好不得意。他由汉水溯水而上,船行人牵,只见茫茫江水,再看岸边送行人渐渐如蚁,每一府一县皆是如此,久而久之,人就麻木了。他起先还站在船头上,对送行人一再行礼,再后来,他便懒得行礼,只是长揖一下,便算作礼数了。

这一日恰巧大雨,船在江上,看不见人,只见漫漫江面,雨泼如箭,簇簇箭矢射向江面,船底下渐渐波翻浪涌。船里的人见雨大,便想掩窗,张居正说,不要掩窗,我在京里,哪见过这般急雨?真是好雨,看雨,看雨。

雨越下越大,张居正耽心大雨阻了行程,站在舱中一语不发。他手里握着一叠子邸报,内阁吕调阳请求早报张居正,催他还京。北京、南京都部院寺卿、给事中、御史都上奏章,要求他早早回京。有的人奏说,奉母回京,怕天气炎热,只是借口。他张居正是大明朝的首辅,得回京就职,内阁一切大事待他决断,湖广久滞,怕会影响朝廷大事。

张居正看着这些奏折,能从这奏折中看出杀机,能从中看出一些人是真心盼他早早回京。

长子敬修劝慰:“父亲不必着急,京城方面如果知道了湖广大雨,会耐心等待父亲的。”

张居正说:“我不着急,我不急,别人急有什么用?我只是想,下这么大雨,船不能行,轿不能抬,我们走不了,不知要误多少时日。你赶快写一疏,禀报皇上,说襄阳地界雨大,我们走不动了,只能避雨,暂时避一避。”

敬修答应,去写奏疏,张居正与琴依在船舱中看雨。这会儿看雨,再也没有刚看大雨时的好心情了,满眼看到的尽是烦恼,不是景致。

忽听得雨中有马蹄声响,有人在岸上喊:“是首辅大人的船吗?请问首辅大人在不在?”

张居正叫人回话,问他们是什么人?

那些人叫喊:“襄王来看首辅大人,请大人靠岸。”

张居正一听说襄王来了,大喜:“好啊,把船靠岸,看襄王这里有什么好事儿?我们也不那么闷,在襄王这里待几天也好啊。”

船在雨中慢慢拢岸,搭上了跳板,上来了一个大珰,笑着说:“我是襄王府的管事鲁服,请相爷下来,去襄王府玩上一玩,与襄王一聚,相爷务必赏小人这个脸,不然襄王该说小人不会办事儿了。”

张居正说:“好啊,只是雨大,我们怎么上岸?”

鲁服笑说:“这好办,我找了几个大汉,都是襄王府的亲兵,他们背着相爷与家人,女眷着几个大脚婆子背着。”

上岸有人张伞,一路上忙忙碌碌,直把人背进了襄王府。

襄王是一个大胖子,出来接张居正,笑:“下雨天,留客天,天留人也留。”张居正笑着说:“我看还是天留我,我走到你襄阳地界,怎么雨下得这么大?你让我怎么走?”

襄王说:“你在这里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