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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加木失踪始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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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久久不放,热泪夺眶而出。

是呵,在那乌云压城的岁月,新疆的老朋友们听到了关于“梅花党”的传说,听到了彭加木的消息,他们心急如焚——彭加木为了新疆的科学事业呕心沥血,怎么反而被颠倒为到边疆“刺探军情进行特务活动”呢?这是多大的冤枉啊!

正因为这样,老朋友们一听说彭加木劫后余生,仍重返边疆,何等欢欣,奔走相告。他们都巴不得想早一点看到虎口逃难的彭加木。

想不到久别重逢,彭加木却只字未提那痛苦的遭遇,一个劲儿打听新疆分院186的现况如何,需要解决什么问题。

◆严师

彭加木劫后重返新疆,自然引起了记者们的关注。

有一次,一位记者问起了这样的问题:“你在新疆分院担任什么工作?”

彭加木一听,便知记者在打听他在新疆分院的“头衔”。

他幽默地答道:“我在新疆分院,担任铺路工作!”

彭加木的回答,使记者愕然。

确实,说来颇使人难以相信:彭加木多次来疆,是新疆分院的“开国元勋”之一,可是,他的唯一“头衔”只是“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副研究员”,从未在新疆分院担任过一官半职!在别人看来,这几乎不可理解,而在彭加木看来,却理所当然!

过去,彭加木来新疆是为了“铺路”;如今,彭加木来新疆也是为了“铺路”。

彭加木深知,人才是发展科学的基础。要推进边疆的科学事业,必须悉心培养一批科学人才。于是,彭加木在新疆,带了四个助手,开展植物病毒研究工作。

这四个助手,在植物病毒研究方面都是新手:

小李,她虽是农业大学的毕业生,可是从来没摸过电子显微镜;小赵,新疆大学化学系毕业的工农兵大学生,在大学里没有学过多少专业知识;吾尔尼沙,维吾尔族姑娘,新疆医学院的毕业生,连讲汉语、看中文书籍,都感到吃力;小关,高中毕业生。

彭加木以他自己的行动,实践了自己的格言:“我想作一颗铺路的石子,让别人踏在自己的背上走过去……”他,正是让这四个年轻人,“踏在自己的背上走过去”,走上了攀登植物病毒学高峰的道路!

小李还清楚地记得,在1977年夏天,陈善明带着她去见彭加木。当时,彭加木正在电子显微镜旁忙碌,小李心里可紧张呢,双手不知往哪儿放才好。谁知彭加木一见她,便拿来一堆病毒照片给她看,又领着她参观电子显微镜,小李看到电子显微镜构造那么复杂,操作又是那么精细,害怕自己难以胜任。

彭加木却鼓励她道:“没关系,慢慢做,就会的。我在学校里,也没见过电子显微镜。”过了几天,小李很快就熟悉彭加木了,知道他是一个没有架子的人,也就很随便了。

小李是个急性子的人。她在家里用缝纫机做衣服,缝错了,照理应当用刀片把线一点点拆开,然后重新再缝。小李一急,索性用手扯,一扯便把布扯破了,结果做成的新衣虽然一次也未穿过,却已打上了补丁!然而操作电子显微镜,却要非常细心、耐心。要拍一张病毒照片,从田间采样开始,切碎、浸取、差速离心、提纯、成膜,一直到拍摄,要经过几十道工序。不论哪一环节出了问题,都无法拍出清晰的照片。

彭加木技术熟练,一个上午能拍90张电子显微镜照片。可是,小李拍了一个上午,连一张都拍不好。小李着急了,越急越是乱了套!

彭加木见了,总是安慰她:“急事要慢做,欲速则不达。你要学好电子显微镜,先要改掉你的急性子!”

一开始,小李每拍一张照片,送到彭加木那里,总是打回票。彭加木是很严格的,不是说照片丝点不清,就是说反差太小,不合乎要求,绝不会“通融”的。

有一次,小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拍出一张清晰的病毒照片,得意极了,拿给彭加木审看。彭加木这次点了点头,说“拍得不错”,紧接着,他又了头,说道:“裱照片用的纸,不合格,说明词也写得太潦草。俗话说,‘赖货也要好包装。’你重新裱一下,说明词也要重写!”

小李写起实验报告来,常爱把“为害”写作“危害”,把罗马数字“ⅠⅤ”写成“Ⅳ”。彭加木见了,总是逐字帮她改正。

彭加木写出了论文初稿,也总是请助手们审看。有一次,小李看到彭加木把“沉淀”写成“沈淀”,便指出他写错了。彭加木二话没说,立即改正。

有一次,师生俩为了一个名词,发生了一场有趣的争论:在一篇论文中,彭加木谈到新疆的一种小麦品种,写作“塔拉姆”。小李一看,说写错了,应当是“勃塔姆”。彭加木听了,马上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见上面写着“塔拉姆”,便指给她看。

谁知小李也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见上面写着“勃塔姆”。这下子,彭加木不响了。他并不轻易认为自己错了,但也不轻易否定小李的意见。这种小麦,是他们在石河子农场考察时听说的。于是,便挂长途电话查问,对方答复道,应当是“勃塔姆”。

彭加木就照改了。彭加木一向是个不轻易服输的人。这一次,他却很高兴,因为他培养了一个严格的学生。

小李呢?她也很高兴,因为她知道这种严谨的科学态度,是从她的严师——彭加木那里学来的。

◆“你是维吾尔族的骄傲”

跟小李相比,吾尔尼沙学习电子显微镜技术,更加困难。

吾尔尼沙30来岁。她本是学医的,1970年从新疆医学院毕业后,分配去哈密工作。直到1975年,才调到新疆分院。她连中文资料都看不大懂,而掌握电子显微镜技术却还要懂得英文呢!

彭加木花费了很多的心血,来培养这位维吾尔族的科学工作者。

尽管彭加木对吾尔尼沙的要求很严格,可是,却跟培养小李的方法不一样。他知道,吾尔尼沙胆子小,常怕自己不能胜任工作,所以彭加木总是热忱地鼓励她,使她对事业充满自信。

当吾尔尼沙第一次用电子显微镜观察病毒的时候,尽管彭加木为她放好样品,调好焦点,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吾尔尼沙的脸上,出现了焦急的神色。

彭加木自己观看了一下,告诉她病毒在什么地方,安慰她道:“尼沙,看不见没关系。我最喜欢说真话的人。你看到什么,就说看到什么。别紧张。”

吾尔尼沙看了好久,总算看到了。

彭加木马上跷起大拇指,说道:“你进步了!只要多看,多做,多拍,就会成功的。”过了几天,彭加木把样品放好,让吾尔尼沙用电子显微镜拍照。经过多次失败,吾尔尼沙终于拍出了清晰的照片。

彭加木拿着这张照片,高兴地对她说:“尼沙,你拍得好,你成功了!我在照片上写上你的名字——这,是你拍出来的!”

渐渐地,吾尔尼沙学会了拍摄电子显微镜照片。这时,彭加木又对她说:“尼沙,你会拍照片了,这是很大的进步。现在,你还要进一步学会看懂照片,分析照片……”

彭加木总是对吾尔尼沙这么说:“不要怕困难,要刻苦学习。不懂,不要怕,有问题尽管来问我。你是维吾尔族的骄傲!将来,你要当师傅,要培养出一大批维吾尔族的科学家!”

有一次,彭加木写好一篇论文,把初稿交给吾尔尼沙,请她审看,吾尔尼沙一看,见把她的名字也写在上面,连连说:“不行,不行。彭先生,这是你的论文,怎么好把我的名字也写上去?”

彭加木指着论文中的照片,说道:“这照片不就是你拍的吗?这篇论文是我们小组共同写的,其中有你的贡献,你是这篇论文的作者之一!”

1979年,中国生物化学学会在杭州屏凤山举行年会,彭加木提议让吾尔尼沙作为新疆化学研究所植物病毒组的代表,在会上宣读论文。

这下子,吾尔尼沙可犯愁了,她说:“我怎么能在那么多专家面前作报告呢?”

彭加木鼓励她道:“专家有什么可怕的?他们搞科研,你也在搞科研哪!如果你讲错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会帮助你的。”

虽然吾尔尼沙答应了,可是,到了第二天,她又变卦了。她跟彭加木说,不离开新疆到内地开会。

彭加木不明白,吾尔尼沙从未到过内地,怎么会不愿去呢?

一调查,原来是怎么回事——她的爱人不同意!

原来,吾尔尼沙的爱人叫卡德尔,在仪表厂工作。他们有两个孩子,大孩子凯撒尔八岁,小女儿薇丽亚四岁。在维族家庭中,家务主要是由妇女承担。如果吾尔尼沙出差了,谁来照料孩子呢?

彭加木就来到吾尔尼沙家里,和卡德尔谈心,告诉他这是很难得的机会,应当支持尼沙去,这是维吾尔族的光荣!

卡德尔听了,非常感动。后来,卡德尔又从吾尔尼沙那里知道,彭加木自己不去参加这么重要的会议,让给尼沙去。卡德尔激动地对妻子说:“听彭先生的话,你去吧!彭先生是内地人,那么远跑到我们新疆来支持工作。彭先生是我们的好榜样。你去吧,家务事我来干!”

在卡德尔答应之后,吾尔尼沙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在中国生物化学学会的年会上,吾尔尼沙作为第一个走上讲台的维族科学工作者,深受大家欢迎。吾尔尼沙,用汉语作完学术报告之后,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时,曹天钦教授对她说:“你讲得很好,希望你进一步进行研究,下一届年会时再来作报告!”吾尔尼沙听了,受到莫大鼓舞,后来她在作报告时的照片,登在《生物物理与生物化学学报》上。卡德尔看了,非常高兴。

1979年秋天,为了进一步提高四个新手的业务水平,彭加木给他们办好了到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进修的手续。这一次,卡德尔热情支持妻子前去学习,说道:“多学一点东西,不要空手回来!”

来到上海之后,这四个新手就在彭加木领导的电子显微镜实验室学习。

彭加木担心吾尔尼沙人生地不熟,生活不习惯,便请她到自己家里住。彭加木很尊重维族的民族习惯,特地买了一套新的炊具,让吾尔尼沙烧牛羊肉吃。这件事使吾尔尼沙深为感动,同时也很不安。住了一个星期,吾尔尼沙看到彭加木的工作是那么繁忙,生怕给他多添麻烦,一定要搬到旅馆去住。

搬到旅馆之后,彭加木常去看望吾尔尼沙,叮嘱她:“你是个小丫头,要抓紧时间多学习。除了星期天之外,不要去逛街。”

吾尔尼沙在上海学习了几个月,彭加木先回新疆了。

刚到乌鲁木齐,彭加木便去看望卡德尔,问他和孩子们好。

当吾尔尼沙实习结束,回到家中,发现一件怪事:孩子们一见到她,便说上次她托彭伯伯带来的上海糖果和巧克力真好吃。可是,吾尔尼沙并没有托彭加木带过东西呀!一打听,她才明白:原来是彭加木自己花钱买了糖果和巧克力,送给孩子们,却说是妈妈带来的!吾尔尼沙把这件事告诉卡德尔,卡德尔连连说:“彭先生真是一个关心同志的好人哪!”

◆挚友·同志

彭加木对小李从难从严,对吾尔尼沙热情鼓励,对小赵、小关则手把手教。彭加木培养小李和吾尔尼沙掌握电子显微镜技术,培养小赵、小关掌握样品的浸取、抽提技术,这两方面的技术,都是进行植物病毒研究必不可缺的基本功。

彭加木跟小赵接触不久,很快就发现,小赵跟小李的性格迥异,小李直爽、敢说,而小赵则胆子小,性格比较浮,有一次,彭加木把论文初稿交给小赵,请他提意见,小赵一字未看,便说:“您是老专家,我能提啥意见?”彭加木听了,很不高兴,他认为这不是一个科学工作者应有的态度,便说:“下次再不许讲这种话了。这论文是我们共同做的,是用我们几个人的名义共同发表的,我们都是作者,有啥说啥,谁说得对就照谁的办!”这次谈话,引起了小赵的注意,从那以后,小赵有了进步。他不再把彭加木当作那种家长式的权威,而是看成挚友、同志。这时他又表现出有点得意洋洋,喜欢在别人面前吹嘘,说:“彭先生真不错,

真平易近人,常跟我们这样的小助手平起平坐,写了文章还叫我帮助他改哩!”

尽管小赵流露出一些缺点,彭加木对他毫不嫌弃,而是从各方面关心他,帮助他。在外出考察途中,给他讲历史,讲故事。有一次,彭加木在汽车上一连讲了好多个关于阿凡提的故事,大家听了笑痛肚皮。小赵感到奇怪:彭先生不是新疆人,怎么对阿凡提的故事那么熟悉?彭加木告诉他,新疆人民出版社刚出版了一本《阿凡提的故事》,他只是个“贩子”而已,那些故事都是从这本新书中“贩卖”来的。他劝青年人不要只看科技书,也应当看些历史、文学、音乐、美术方面的书,要扩大自己的知识面。他向小赵推荐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赵朴初的诗集《片石集》,并将这本书送给了小赵。

工作上,彭加木对年轻的同志要求严格,从不马虎。实习结束了,四个新手中,三个完成了实习任务,小赵一人没有完成。小赵很着急,想跟大家一起走。彭加木知道后,要小赵一个人留下,再学几天,完成任务再走。他语重心长地说:“来实习,就得把本领学好,要培养独立工作的能力。回新疆,你们都将要独当一面,不会独立工作是不行的!”

对年轻的助手,彭加木不仅言教,更注意身体力行,作出榜样。如研究植物病毒的第一步是从样品中提取病毒,然而这一工序目前仍处于手工操作的落后状态。每次从田间采到有病的枝叶(数量往往达几百个)之后,送回实验室,要马上用菜刀剁碎枝叶。然后放在石臼中捣烂,即把植物细胞的细胞壁捣破,使其中的病毒能用抽提液提取出来。这工作,也是很繁重的体力劳动。取样一次,往往要用石臼捣几千次之多!这样才能提取到较多的病毒。接着,还要加缓冲液,用纱布过滤,低速离心,去渣,用氯仿处理滤液,差速离心,提纯病毒……

这一系列繁重的工作,一般都是由彭加木和助手小赵负责。他们常常干到深夜,甚至通宵。经过连续几天的剁呀,捣呀,滤呀,离心呀,最后才提取到了一点点纯净的病毒。

在结束一次提纯病毒的实验之后,还要把工作过程中用的几十种试管及烧杯等仪器一个个洗妆(要用自来水洗,去污粉擦,最后用蒸馏水洗三遍)。而且每提取一种病毒,很少一次成功。常常要走失败——重做——再重做,一直至胜利的道路。每重做一次,要多捣几万次石臼。如抽提甜瓜花叶病毒,就是失败了二十多次才获得成功的。

这种繁重、琐碎、单调的工作,有的研究人员交给助手去做。而彭加木在这方面却从来不撒手,他总是身体力行,与助手一起做。有时,他甚至还骑着自行车,到一两百公里之外,亲自采集样品。

就这样,彭加木和助手们一起处理过上百个病毒样品,从中提取了玉米、甜瓜、大丽菊、苹果、燕麦、小麦等作物的病毒。如果要统计这一过程中彭加木手持菜刀剁了多少次,用石臼捣了多少遍,洗了多少支试管、烧杯,恐怕不得不求助于电子计算机了!

至于小关,彭加木更加耐心地从头教起。因为小关是个高中毕业生,基础较差。有一次,彭加木和小赵经过多次抽提,得到一小试管样品。试管中上半部是溶液,下半部是渣。要提取的病毒,是存在于溶液之中的。小关不懂,竟把千辛万苦得来的上半部溶液倒掉了,剩下无用的残渣。对此,彭加木并没有斥责小关,而是耐心地把原理讲给小关听。

由于彭加木针对四个助手的不同特点,因材施教,循循善诱,所以助手们进步很快,不久就能独立工作了。彭加木看到助手们的进步内心十分高兴,但是,为了使他们不致自满,除了对吾尔尼沙之外,他很少当面表扬,相反总是严格要求。

在彭加木的带领下,助手们奔赴新疆各地,行程万里,他们的足迹遍及塔城、奎屯、石河子、伊犁、阿克苏、吐鲁番等地。他们共同努力,写出了许多关于新疆植物病毒的论文,填补了中国植物病毒学上的空白,并为发展新疆的农业生产起了一定的作用。

他的助手曾用这样发自内心的话语,称誉彭加木:

不曾见过彭先生畏惧困难,也不曾见过他颓废懊丧。结果不满意时,他总是说:“我再做做看。”“我来做给你看看!”“不要急,好事多磨嘛。”

不曾见过彭先生摆过架子,也不曾见过他支使别人。虽然他是研究员,可是从田间采样、刷洗试管到冲洗照片,他都乐于亲自动手去做。他常讲:“我们干的是实验科学,就是要多动手,不能轻视平凡的劳动。”

不曾见过彭先生下车伊始,叽里哇啦,也不曾见过他指鹿为马。别人向他请教问题,他总是说:“等我们做做看。”

不曾见过彭先生居功自傲,也不曾见到他停车靠站。他总是向前看,每当我们获得了一点进展,彭先生总是兴高采烈,但跟着总是说:“下一步……”在他的笔记本上又列上了新的计划。

不曾见过彭先生有片刻的懈怠,也不曾见过他虚度片刻光阴。就在他要乘飞机回上海的当天上午,还在和我们一起进行电子显微镜观察;就是在漫长的旅途中,也很少见他打一个盹儿。我们知道他患过癌症,我们知道他天天都在服药,我们常常听到他那阵阵干咳。

他常说:“艰苦的劳动会带来丰收的喜悦。”在彭先生的帮助指导之下,我们国内的生物化学家认为新疆的植物病毒研究“打开了局面”。

◆“彭先生是一团火”

彭加木不仅是一个科学家,更是中国共产党的好党员。他常常从政治上关心同志,做了许多思想政治工作。

就拿小李来说,她出身于清华大学一位教授之家,大学毕业后主动要求到边疆工作。她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就写过入党申请。可是,由于她父亲在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她一直未能入党。在粉碎“四人帮”之后,她父亲的政治问题得到了纠正,但是人们仍用老眼光看她。为了这事,小李感到苦闷,常常影响工作情绪。彭加木知道了她的心事后,多次找她谈心,鼓励她继续写入党申请,争取进步。小李感动地说:“彭先生是一团火,把别人冷掉了的心烤热了!”

陈善明是在彭加木热情鼓励之下,于1958年毅然离开上海,到新疆工作的。当时,他的爱人不在上海,家中只有三个孩子。彭加木和夏叔芳便主动关心这三个孩子。晚上,彭加木常给这些孩子辅导功课,教他们写字。每隔一两个月,彭加木给孩子拍张照片,寄给陈善明,使他安心在新疆工作。彭加木很关心陈善明的入党问题,从50年代起,一直到粉碎“四人帮”之后,彭加木多次鼓励陈善明写入党报告。他几乎每次来疆,都问及陈善明的入党问题解决了没有。

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生物土壤沙漠研究所的一位同志,由于在“四害”横行时,曾被污蔑为彭加木在边疆“搜集情报”的“特务”,她爱人又因其他问题受到冲击,因而不幸得了精神分裂症。

1977年,彭加木重返新疆,立即去看望他们夫妇。这时,他们俩正在联系调往南京或成都工作,彭加木一听,连忙劝他们:“粉碎了‘四人帮’,我们国家有希望了,新疆也有希望了。内地需要人,边疆更需要人。在边疆,培养一个科学工作者,不容易啊!你们在这里工作多年,熟悉这里的情况,最好还是留在这里工作,为边疆的科学事业作出贡献。”彭加木的一席话,使夫妇俩打消了调离边疆的念头。他们说:“老彭受了那么大的冤枉,还坚持来新疆工作,我们怎么好意思离开新疆呢?”

1980年3月,彭加木来到广州,与阔别多年的哥哥彭浙重逢。彭加木发觉,哥哥因在“四害”横行时,被关进“牛栏”(广东称“牛棚”为“牛栏”)达八九年之久,为此事,至今仍有一股埋9情绪。

彭加木鼓励哥哥:“别灰心,要朝前看!集中力量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好。过去的时间荒废了,剩下的时间更宝贵。要抓紧时间,为‘四化’出把力!”

彭加木从手提包中拿出幻灯机,在哥哥家里放映。哥哥知道彭加木受到的委屈比他大得多,可是,彭加木斗志昂扬,在边疆做了那么多工作。他一边看幻灯片,一边受到了教育,决心不9天,不尤人,从现在做起,赶紧为‘四化’做点力所能及的工作。彭加木像一团火,温暖着别人的心,使许多被“四人帮”迫害得心灰意懒的同志,振奋起精神,扬起风帆,朝着“四化”的大目标前进。

◆于细微处见精神

一滴水可以见太阳。在这里请允许我用白描的手法,罗列许多在采访中了解的关于彭加木的小事。这些事虽小,但“于细微处见精神”,从中可以使我们更了解这位传奇式的人物。

彭加木心灵手巧,样样事情都喜欢做,为此人们给他起了个雅号“万能博士”。星期天,如果他在家休息,领导们常来“抓差”,请他修自行车。他备有一套修车工具,本来是供自己骑“老坦克”外出时修复用的,此时便用来替邻居修车。只见他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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