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入神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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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年纪虽轻，行事却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心中也无世俗礼法的顾忌，与爹爹性子太像，我想爹爹当初就是看重了你这点。”

郭香儿在郭靖黄蓉怀中笑道：“萧叔叔就是脾气怪，先前在蒙古营中本是个做贼的，结果被人家当成了宾客，他居然毫不慌张，香儿当时可担心得不得了。”

萧剑通笑道：“香儿，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当时你可是将叔叔当成了坏人的，如今怎么又说自己担心的话来？”

郭香儿一皱鼻子，有些忸怩道：“人家当时也是害怕嘛。谁知道你突然跑进来干什么，不过后来见你用了桃花岛的功夫，便是真的为你担心啦。”

郭靖笑道：“你这丫头，萧叔叔那不叫脾气怪，而是艺高人胆大。”

郭香儿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像爹爹一样？”

三个大人闻言皆是一愣，继而大笑，笑声飞扬，在山野间回荡。

罗神通已换上了一身青衣，面色肃然地坐在客栈门口。郭芙盈盈而立，不时翘首远望，虽夜色深重，但她任然习惯性地望向黑夜深处。

郭大路在客栈里被大姐埋怨一通，如今心中甚是委屈，垂头丧气坐在一旁的青石上，时不时怯怯地看一眼大姐。

忽然夜色中模模糊糊有数个人影朝客栈走来，郭芙顿时大喜，高声喊道：“爹爹，妈妈。”

罗神通也站起来迎了上去，看见黄蓉怀中的女孩儿，他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道：“郭姑娘平安无事，罗某就安心了。”

郭芙上前去要从黄蓉手中接过郭香儿，小丫头一见大姐，便从娘亲怀中跳了下来，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跑了开去。

郭芙追了上去，在后面喊道：“死丫头，让你一天乱跑。”

虽然对于大女儿白天让两个幼小弟妹私下乱跑，以致身陷险境的过失颇有不满，但黄蓉也知道自己这个二女儿从能走路之时就不得安生，而大女儿自幼就极受她疼爱，不忍责罚与她。

她拉过正要跑进屋的郭芙对萧剑通道：“师弟，这是师姐的大女儿，郭芙。芙儿，快见过师叔。”

郭芙早看见跟在父母身后的邋遢怪人，只是心中不喜，不愿搭理罢了。

她已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平常甚是爱洁，心中对邋遢腌臜的萧剑通不怎么待见，但大家闺秀的矜持与教养还在，当下如寻常人家女子一般，蹲身屈膝，道：“芙儿见过师叔。”

萧剑通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师侄不必多礼。”

有些人生来投缘，比如李莫愁，比如小龙女，比如杨过，比如身旁的郭香儿……只是这郭芙应该不是投缘之人，因为他看出了她眼中的嫌恶，而他心中也略略不坦然。

他想他与师姐也是投缘的，交谈不多，情谊不浓，她却待他如亲弟，他亦对她有了对亲姐的孺慕。

房中，灯火彻夜通明。

萧剑通已经洗漱打理一番，没了淡青的胡渣子，没了破旧的短布衫，师姐替他将洗干净的头发疏得一丝不苟，用丝带拢在肩后。

清秀的面颊上挂着干净的笑，在夜里有如晨光。如今夜深，没来得及准备新的衣衫，他穿的是郭靖的藏青长袍，虽略显宽大，却别有清逸之风。

郭芙偷偷瞄了他一眼，略略有些羞涩，不再如先前般排斥，嘴里的师叔唤着也不再那么别扭。

郭大路是二姐的小跟班，二姐喜欢萧叔叔，他也自然不讨厌。

于是所有郭家的儿女似乎对这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师叔都不再讨厌。

夜已深沉，黄蓉让郭芙带着弟弟妹妹去睡觉，房中只剩下萧剑通。

黄蓉上上上下下打量了萧剑通一番，将他推到门口让他转过身去，对郭靖道：“靖哥哥，你看师弟的背影像不像爹爹？”

郭靖点头道：“虽然过于单薄，却有了岳父大人孤傲挺拔之意。蓉儿你真胡闹，小师弟如今劳累一天，应当早点休息才是。”

黄蓉此刻内心一片安宁，平静喜乐，天性自复，冲他娇哼道：“我看师弟穿上你那身袍子和爹爹太像，所以让师弟背过身去我来看看，许久未见爹爹，蓉儿想他老人家了。”

她说话神情略俏皮，有少女娇憨，语调哀婉，有春闺愁怨。幸而房内只有郭靖，萧剑通面朝着房外。

郭靖唤萧剑通回坐，道：“你别怨你师姐胡闹，当年她就是那古灵精怪的性子。”

萧剑通淡淡笑，轻轻摇头，道：“师姐至情至性，小弟岂有不知之理。”

黄蓉替他二人沏上热茶，说道：“不知师弟今后有什么打算？明日我夫妇二人便要南下襄阳，师弟若无他事，不妨与我们同去？”

郭靖闻言大喜，“在蒙古大营中听忽必烈说师弟乃是河朔一带威名远播的惊天一剑萧大侠，听香儿说你在蒙古答应中力斗潇湘子四人，功夫了得，此番若得你相助，襄阳城希望更大啦。”

萧剑通知道黄蓉与他一般没什么热心家国大义的心思，邀他同行一来是想多问问师傅的行踪，二来是想酬谢自己搭救香儿之恩。

可郭靖就不一样了，这个郭靖脑袋一根筋，生就一副侠义心肠，而且也把别人想得如同他一般，如今又是他小师弟，说不得要给他硬拉去当个守城的士卒。

萧剑通慌忙道：“这个，小弟急于返回北方。这襄阳城恐怕是去不了啦。”

郭靖道：“男子汉大丈夫，胸怀天下，思报家国之恩。郭某既是你师姐夫，自然希望你为国家出力，匡扶朝廷，立下万世功业。

不过你既然还有要事返回北方，那我就不强留你了。只希望师弟你私事了结之后能来襄阳一趟，力抗蒙古，击退鞑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萧剑通满脸不自在，心道这郭靖不是木讷之人么，怎么一扯上家国天下事，话就一箩筐，欲罢不能啊。

也是看在他是师傅的女婿，师姐的夫君这层关系上，才应付着，要是换个其他人，萧剑通早抬屁股走人。

他一边支吾应付着，一边打着哈欠，黄蓉看了心中暗笑，帮他解围道：“看来师弟是累了，我送他去休息吧。靖哥哥你洗漱一番，天色也不早了。”

…………

蒙古大营中，金轮法王正将东边战事告知忽必烈，虽有军报不断，但能亲耳听国师将这些消息说出来，忽必烈也更放心一些。

聊完战事，忽必烈忽然问道：“国师，你认为让萧剑通归顺我蒙古有几层把握？”

金轮法王毫不迟疑道：“一层也没有。”

“实不瞒大帅，数月之前金国公主便是被此人救走。其人武艺高强不假，可桀骜不驯，野性难服，要他归顺，很难。

如今他又是东海黄药师的弟子，黄蓉的师弟。老衲听闻郭靖此番前来便是为协助襄阳守城，老衲更担心他会被郭靖夫妇带走，那我蒙古大军又添一劲敌。”［汶网／／。。］

他微微一顿，道：“故而，老衲以为，既不能为我所用，不妨杀之。”

忽必烈眉头紧锁，来回在营帐中走着。今日萧剑通给他印象太深，胆色过人，武艺高强，如此人才不能为我所用，岂不可惜？

“国师难道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自他采纳了霍都的计策，设下招贤馆，可到如今能用的人寥寥无几，其中最杰出的便是潇湘子、尹克西、尼摩星、马光佐几人。

对于萧剑通那般少年英杰，他着实难下杀心。

金轮法王道：“如果大帅确实看中此人，那老衲就走一遭江湖，看看能否将其劝服，如若他实在冥顽不灵，老衲再下杀手不迟。”

如今战事告一段落，大军集结襄樊，有忽必烈亲自坐镇，自不用金轮法王在督战前线，他也就有了时间去吸纳江湖上的英雄好汉，而这也是忽必烈征南大计中最重要的一环。

忽必烈点了点头道：“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萧剑通此人本帅甚为中意，望国师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下杀手。”

（ps：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想改却又无从下手。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心中甚觉别扭，诸君将就看了吧。）

第三十二章　终南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萧剑通背上师姐为他准备的行囊，匆匆上路。

身后，有师姐温柔慈爱的眼神祝福。

身后，有小香儿挥手告别，并一再强调不可食言而肥。

身后，有郭靖殷切注目，他希望他能快去快回，襄阳城需要大宋勇士。

他头皮有些发麻，亏得不会骑马，否则他早扬鞭飞奔，哪有人能如此忍受如芒在背之感？

与此同时，蒙古大营中忽必烈正为国师金轮法王送别。他猜萧剑通一定会与师姐一道赶往襄阳城，所以金轮法王决定南下襄阳，正好可为大军先锋，探得襄阳军情。

清凉晨曦之中，他高瘦的身子犹如竹竿，宽大的红色袈裟犹如长旗，身形飘飘，一路朝圣而去。

原本忽必烈让他带上潇湘子几人，江湖之中雨骤风疾，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可金轮是谁？

西藏密宗自宗师鸠摩智以来最杰出的传人。

蒙古第一勇士，蒙古汗国国师。

何等骄傲之人？

再说，那潇湘子四人联手都斗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要之何益？

他高瘦挺拔的身子往南而去，动作不快不慢，终究消失在忽必烈等人眼中。

萧剑通长袍飘飞，形态潇洒，动作不疾不徐，转过了弯道，郭靖一家子也收拾心情，带着罗神通往襄阳城去。

……

他再也不敢耽搁，昨日听金轮法王一番话，知道终南山之危已迫在眉睫。

虽然小龙女与李莫愁功力大进，洪凌波也不再是小丫头。

虽然前山有全真教，重阳宫，有北斗七星阵，有全真七子。

虽然古墓极为隐蔽，如今春夏之交，草木更为葱茏。

可霍都有上万军队，终南山说大虽大，毕竟只是一座山，大军压境，唯有臣服。

歇脚打尖时，他换下了师姐新买的宝蓝长衫，换上绑腿粗服，脚上也穿上了耐磨的草鞋。

一路北上，道上的烟尘更大，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很快变得灰白，原本干净清秀的面颊很快风尘蒙面，邋遢不堪。

终于进了樊川地界，山野间的官道上没有行人，他也就不再担心惊世骇俗，提起轻身，恍若一股烟尘直奔樊川城去。

临近城池，地形渐缓，行人变多，他亦步亦趋，缓缓随着人流往城中走去。

由东门进，西门出，便能望见终南山，须臾功夫便能看见重阳宫所在山头，往东北方山腰间有小溪潺潺，顺溪流而上，便能看见古墓，那里住着心爱的人儿。

已有六七个月未见佳人，思之甚切。这次不论如何，先与她成亲再说，这股信念强烈无比。

恍然中，南下官道岔路上有杏黄裙袂飘飞，似乎一女冠独行。身形甚为熟悉，他内心狂喜，刚想出身呼唤，愕然想起莫愁已近一年未穿道服，这独行的女冠又如何会是她，看来自己太过想她了。

微微摇头，待要再去寻那熟悉身影，官道上已飞鸿渺渺，再无踪迹。

樊川城已是蒙古人的城池，随处可见蒙古士兵耀武扬威，百姓苦不堪言。出了西门，蒙古士兵越来越多，萧剑通在城门口望去只见终南山脚营帐连片，这里已是蒙古军队的营地。

他举步踏上上山的小路，没走几步就给一人揪住背心，“臭小子，你不要命啦。现在还敢上山，活得不耐烦了。”

出于本能的反应，他一手后撤，一手握拳，往身后那人胸前打去。那人咦的一声，身形爆退，嘻嘻笑道：“你这臭小子，才几个月不见，就认不得老顽童啦。”

萧剑通回头，果然看见老顽童，“老顽童，你怎么在此处？”

周伯通拉着他往一旁树林子里钻去，不多久便看见树林子里有个枯木搭成的小棚。

他一屁股坐在小棚下边，翻了翻白眼道：“你以为我想像现在这样狗一般的生活？还不是赵志敬那牛鼻子。如今终南山上上下下全是蒙古鞑子，只要是武林人士上山下山，格杀勿论。

我好几次跑去重阳宫都差点给射成马蜂窝，幸亏跑得快。”

萧剑通皱眉道：“如此说来咱们还真上不了山？”

老顽童想了想道：“山还是可以上，但要光明正大地上去就难了。”

萧剑通大喜，“那你快教教我，我有急事上山。”

他在终南山上生活一两年，下山次数极少，还真不知道其他地方可以上山。

周伯通问道：“上次和你一起那小娃娃呢？那小子教我的办法好玩，我用了好多次就不灵啦，赵志敬那牛鼻子每次看见我都能认出来，快让他给我想个更好玩的办法。”

萧剑通思维也极跳跃，对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方式还是能适应，道：“你若带我上山去，我告诉你更好玩的法子。”

周伯通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在他想来能想出好玩法子的定然是孩童，这小子这么大岁数了怎能想出什么好玩的东西来。

“说话算数？”

“自然算数！”

“那等天黑了我带你上去，说话不算数的是小狗。”

……

萧剑通一路疾行，身子早疲惫不堪，此时坐在树林子里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老顽童和他说话说着说着没人回应，仔细看才知这小子睡着了。

推了两下见没反应，他一个人又钻出木棚子往树林深处跑去。

萧剑通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老顽童拼命摇晃他方才醒了过来。

“臭小子，快点起来，咱们马上上山去。”

萧剑通揉了揉眼睛，还未入夜，天色一片明朗，他不解道：“不是说天黑了咱们才能上山么？”

老顽童一边拖着他一边说道：“那蒙古蛮子今天有重要事情，不用等到晚上啦。”

他拉着萧剑通往林子深处钻去，嘴里说道：“全真教现在一代不如一代啦，赵志敬那牛鼻子更是一肚子坏水，居然教那蒙古蛮子霍都去使坏。现在整个终南山的蒙古士兵都跟着去啦，咱们得快点，不然就没好戏看了。”

老顽童带他走的这条路根本不能称之为路，全在树林子里穿梭，不过倒是捷径，没过多久就看见了重阳宫的殿宇。

奇怪的是老顽童根本没往重阳宫去，而是翻过山坳，去了东北方的后山，那里正是古墓所在。

后山的景象将萧剑通吓了一跳，漫山遍野黑压压的全是人，山野间已起了雾岚，朦朦胧胧一片，声音吵杂。

那熟悉的几棵榆钱树上青葱嫩绿，老顽童带着萧剑通施展轻功藏到了最茂盛的一个榆钱树树上，下边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古墓前给蒙古士兵围了起来，草坪上一个白衣身影正与一个灰衣大汉激斗，正对着古墓门口坐着的正是那蒙古王子霍都。

东边那养着玉峰的林子此刻已不见踪影，光秃秃的树干焦黑一片。那些树干上还坐着好多蒙古士兵，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草坪上的打斗。

萧剑通不知那打斗的是李莫愁还是小龙女，亦或者是凌洪波，但她们都是他的亲人，此刻他心急如焚，便要飞身下去，给老顽童一把抓住。

“你要干什么，好戏还没开始呢。放心吧，那丫头本事大，区区一个童百川还不是她的对手，不然那霍都早就得手啦。”

萧剑通奇怪道：“那霍都想得到什么？据我所致这里可没什么宝贝，他放着重阳宫不去，偏要来这古墓？”

老顽童笑嘻嘻道：“还不是赵志敬那牛鼻子，给那霍都说这古墓之中住着几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不但貌美如花，还武艺高强。

那霍都一来便看见在草坪上练武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也着实长得漂亮，于是霍都就想让那小姑娘给他做老婆，可人家小姑娘不愿意，霍都就要来抢啦。

不过抢也没占多大便宜，手下士兵给那小姑娘招来一大群蜜蜂螫伤了一大片，那霍都一气之下把那片林子都烧了。

谁知那可恶的牛鼻子赵志敬又出了歪主意，不知从哪里偷来阴阳和合散，要那霍都给小姑娘下毒。

至于现在为什么打起来我就不知道啦，还不是为了叫醒你小子，还得老顽童好多戏没看成。”

古墓中能驱使玉峰的只有小龙女与洪凌波，那下边打斗的定然是她们中的一个了。可其他人呢？这么激烈的打斗居然只看见她一个人，萧剑通越想越焦急。

草坪上的打斗也进入白热化阶段，白衣女子衣裙翻飞，叮叮当当声响，那是兵器碰撞的声音。童百川虽然身躯略显笨拙，可手中钢刀虎虎生风，刀光霍霍，竟有泼水不进之势。

忽然白衣女子手中长剑剑势一沉，整个剑招去了凌厉之威，变得柔缓起来，在她一个女子使来竟犹如天仙般翩跹而舞。

围观的士兵以及霍都都以为这女子已经力竭，此刻不过勉力抵抗。

可与他打斗的童百川却有苦说不出，他手中的钢刀竟然随着那剑光变缓了下来，不论他如何运功，那刀式偏要循着剑势而行，好好的刀法竟然不攻自破。

陡然那女子娇喝一声，剑光大炽，刀剑相撞迸射一连串火花。童百川只觉虎头剧痛，手臂发麻，已拿不住那柄钢刀。

这女子好强内力。这念头还未闪过，手中钢刀已经离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抛进了山林之中。

白衣女子怒瞪着霍都，“狗贼，把解药拿来。”

第三十三章　和合（上）

萧剑通听见她声音，心道原来是小龙女，那自己就没多少担心了。当初她与李莫愁摸索出来的变种玉女素心剑法连他应付起来都颇为吃力，这江湖上在剑法上能胜过她们的已经极少，至少目前的终南山上，剑法是没有人能胜过她们的。

小龙女即便心头发怒，可面上仍无太多表情。她的性子已经活泛了许多，在外人看来依旧透着淡淡冷意。

霍都欣赏着她薄怒清逸之姿，总觉得心肝上有猫在挠，越看越心痒，越看越喜欢，心道此等女子也只有自己才配得上她。

他不疾不徐地摇着折扇，一旁的兵丁替他沏来热茶，放在草坪中的矮几上。

想了想，对小龙女说道：“龙姑娘，小王知你心性高傲，非俗世女子，小王也不再奢求啦。如今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他指着矮几上的热茶续道：“既然小王无法令龙姑娘屈就芳尊，如今就只有请龙姑娘喝上一杯清茶，聊以宽慰。”

四周已有士兵渐渐退去，草坪上的人越来越少。

小龙女心道看来他是真的不准备纠缠下去，当下说道：“那好，你把解药拿来，我喝了这杯茶。”

眼见着霍都递给她一颗药丸，小龙女已准备喝下那杯茶，茶已沾唇。

夜幕已临，山间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士兵们已开始安营扎寨，霍都的脸上已漾起得意的笑容。

突然一个人影从一旁的林子里腾跃而出，速度极快，“龙姑娘，那茶不能喝。”

声音到，人也到。

他的速度已经极快，可毕竟隔得太远，霍都在发现他那一瞬间伸手一推茶盏，小龙女猝不及防之下，那温热的茶水已被她喝下肚去。

小龙女扔掉茶盏，没来得及理会霍都，扭头看见一脸焦急的萧剑通，惊喜道：“萧大哥，你回来啦。”

霍都看见来人是萧剑通，脸色微变，身形爆退，手一挥身后已有一群武林高手将他护在人群中，色厉内荏道：“姓萧的，今日你休想逞凶。”

四周还未退走的士兵哗啦啦拉弓上弦，箭矢指向萧剑通。

小龙女却忽然感觉脑袋开始发晕，神智也有些恍惚，她将手中药丸递给萧剑通道：“萧大哥，孙婆婆中了暗算，这是解毒的药。”

她说话之时已经中气全无，软绵绵没丝毫力度。

眼看着她摇摇欲坠，萧剑通伸手扶着她，盯着霍都一字一顿道：“霍都，把解药交出来。”

看着靠在萧剑通身侧的小龙女霍都恨得牙痒痒的，煮熟的鸭子飞了。他扬起了一只手，哈哈笑道：“她中的是阴阳和合散，不是毒，没有解药。”

话音刚落，他扬起的手也随之放下，四周将士控弦的手指瞬时全松，万千羽箭射向萧剑通与小龙女。

萧剑通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杀意，在四周弓弦松开的嗡声响起那一刹那，他已抱着小龙女急掠入古墓之门。

他的速度已很快，可羽箭的速度更快，更重要的是羽箭极多，他躲过了绝大多数，可总有那么一两只羽箭上的力道大得惊人。

进入墓中瞬间，他感觉背心一阵剧痛，真气一泄，两人差点双双倒在墓道之中。他护住怀中的小龙女，脚下踉跄着靠向一旁石壁，身后响起“咄咄”之声，墓道之中瞬间布满羽箭。

左首第一个石室已近在眼前，他急速掠入，将已经迷迷糊糊的小龙女斜靠在石壁上，一手在胸前大穴上点了数下，止住背后伤口流血。

外面响起霍都得意的笑声，“姓萧的，任你无用再高，也抵不过小王千军万马。速速将龙姑娘送给本王，否则让你一辈子困死墓中。明日午时一过，本王就命人烟熏活死人墓……”

萧剑通没功夫听他聒噪，抱起小龙女往搁置寒玉床的石室奔去。

将小龙女放在寒玉chuang上，他又急匆匆跑到孙婆婆石室，只见石床上的孙婆婆满脸乌黑，身子温软，却已没了气息，也不知是何种剧毒，竟猛烈如斯。

萧剑通心头略暗，拉过被子盖住她头脸。

他又跑到墓门看了看，外面灯火通明，想来是蒙古鞑子在草坪上架起了火堆，火光照耀下竟能瞧清墓道中密密麻麻的箭矢。

他知道霍都担心墓中机关，不敢冒进，略略放心。忽然听见石室里小龙女的呼唤声，又急匆匆跑了回去。

原本脑袋昏沉的小龙女被寒玉的寒气一激清醒过来，从怀中摸出解毒药丸吞了下去，奈何小腹之中却渐渐升腾起一股奇异热流，寒玉上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