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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入神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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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与小龙女见阵中三人皆要支撑不住，刚想出手，山野间遥遥响起一声清啸，啸声绵绵不绝，幽幽袅袅。
李莫愁听见那声音便停止了动作，心中安宁无比。
站在丘处机身旁的尹志平原本沉迷在古墓女子的美好容颜之中，此刻被这啸声惊醒，心头微微惭愧，眼神闪烁，有些不敢面对师尊。
山间一人飞奔而来，犹如电驰，迅捷中又飘逸若仙。他身着麻布短衫，手上提着几只血淋淋的野兔，腰间还杵着几根漂亮的羽毛，布袋中鼓囊囊一大坨。
分明是山间的猎户，偏那啸声彰显了强绝的功力，就那一手轻功在场的也没几个人能比。
他脸上还挂着干净明媚的笑，犹如春日，暖人心房。
北斗七星阵已经被丘处机扬手止住，阵中的三人微微气喘，洪凌波看见他，娇声唤道：“萧大哥。”
萧剑通扬了扬手中的野兔，她已懂他的意思，回头看向杨过，“师弟，还不去帮萧大哥将野兔提过来，别碍着他。”
将身上的野味全数交给杨过，见他脸上神情甚是紧张，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放心。
丘处机看清来人，想起一年多之前的交手，似乎进步得太快，如今他也不能不打起十二分小心来应付。
全真七子皆非一心向道之辈，虽然当年重阳真人威震天下，但他的七个弟子除了名声，那武功着实有些不堪。
丘处机更是一反寻常出家人的戒躁去气，一味地热心好义，虽仗着天资不凡，于武学一道有些许成就，但若与重阳真人相较却是天渊之别了。
“这位少侠，咱们又见面了。”
萧剑通抱拳，环视一圈便知这些道士来意，脸上微微笑，目若寒星，凛冽无比，“全真教当真好气派，为难几个老弱妇孺也便罢了，还出动这么多人，果真不愧为北武林泰斗。”
赵志敬记起此人是李莫愁那妖妇的姘夫，一振手中长剑，喝道：“好你个淫贼，此乃我教中家事，岂容你一个外人置评？”
他剑花舞动，腾跃而起，攻向萧剑通。
萧剑通从一旁的干柴堆里抽出一根细长木棍，试了试手感，挥棍迎向赵志敬长剑。只见他的木棍在剑影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捉摸不定，却让人赏心悦目。他虽是短衫猎户打扮，颐长身躯却平俊逸出尘，端是不凡。
赵志敬使出来的是中规中矩的全真剑法，对上他这改良的落英神剑，仅仅数合便捉襟见肘，穷于应付。
一旁观战的丘处机见状，出声唤道：“志平，去帮你师兄。”
尹志平脸上满是为难，古墓门口那丰姿若神的女子似乎还关注着场中变化，他有些举旗不定。心中自然知道维护门中声誉重要，可又不愿在那女子心中留下不好的影响。
又见场中萧剑通木棍划出数道残影，破空之声惊心动魄，赵志敬手中长剑似乎不敢与他木棍相碰，处处避让。忽听啪的一声，赵志敬踉跄数步，已然落败。
丘处机再次喝道：“志平，你在干什么？”
尹志平知自己再拖下去定然被师傅责罚，只能挥舞长剑跃入场中，“这位少侠，多多得罪。”他说话是对着萧剑通，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古墓门口。
萧剑通若有所觉，循着他目光瞧去，李莫愁携着小龙女真关注着自己，明眸中的爱意绵绵。
他微微皱眉，这道士当真不是什么好鸟，得想个法子废了他才行。他倒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只不过这尹志平给他的印象着实不够好，更何况如今这般猥琐地瞟着李莫愁师姐妹。
洪凌波见这全真教两个人对付一个人，心里也知道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作惯了那以多欺少的事儿。她见赵志敬也给萧大哥伤得不轻，对杨过道：“师弟，你不是一直说要教训那赵志敬么，眼下就是个好机会。”
杨过有些犹豫，看了看拄着剑喘气的赵志敬，弱弱道：“师姐，我行么？”
他在古墓中学艺不过数月，所学也是些粗浅功夫，最高妙的不过是那抓鸟的轻身功夫，和那套天罗地网势，如师姐闲暇之余教给他的美女拳法在他看来不过是花拳绣腿，玩玩还好，要拿来打架还真是不成。
洪凌波在他耳边交代一番，然后大声道：“师弟，你且去收拾那臭道士，让他知道他着实不配做你师傅，他自己就羞愧得不会抓你回去啦。”
杨过本就聪颖，又被她交代一番，心领神会，拔剑跃到赵志敬跟前。
萧剑通冲他微微一笑，朗声道：“杨兄弟，咱们俩今日就来会会全真教三代弟子中的两位人杰，看看是他们的三代弟子厉害，还是咱们古墓的四代弟子厉害。”
赵志敬瞪着杨过，恶狠狠道：“小畜生，竟然与为师动手，也不怕天诛地灭。”
杨过呸道：“你个臭道士，有什么本事做我师傅？”
丘处机喝道：“杨过，你郭伯伯将你交付与我，没照顾好你自然是我的不是。然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断不可再说此等目无纲常之语，为天下人耻笑。”
杨过道：“我郭伯伯自是将我交给了你，你做过什么？要我拜那臭道士为师，他那小胖子徒弟鹿清笃天天打我骂我。这赵志敬不但不管，还不教我武功，让我在小比中被打得鼻青脸肿，这就是你给我安排的好师傅，如非我杨过命大，遇上孙婆婆与萧大哥，早被他们打死啦。”
丘处机听得面色寒肃，“志敬，当真有此事？”
赵志敬心中对这个师伯着实害怕，但要他承认此事绝不可能，当下道：“那杨过自然是一派胡言，不信待弟子考校于他。”
赵志敬道：“杨过，我传了你大半年功夫，你懒惰贪玩，不肯用功，却说我未曾传你武功。我问你：“修真活计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下两句是甚么？”
杨过道：“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
赵志敬道：“不错，我再问你：『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久去无余。』下两句是甚么？”
杨过答道：“历年尘垢揩磨尽，偏体灵明耀太虚。”
他又问了许多全真功夫的心法，杨过皆一一对答。
赵志敬心中得意，脸上却是一片委屈，“掌门师伯，如今到底如何你也看在眼中，还请为弟子做主。”
丘处机心道那杨过自幼在市井中长大，油嘴滑舌，心眼极多。那些话语也定是他编来哄骗众人的，自己居然差点信了。
他抬头看着萧剑通道：“这位少侠，咱们全真教并不是有意滋扰芳邻，然门中弟子逃离在外，咱们自当追索。你也看见了，那杨过油嘴滑舌，心性难定，且让老道带回重阳宫好生管教。”
萧剑通摇了摇头道：“老道士，你想如何我自然不管。但杨兄弟不愿回你们重阳宫，我自要保他无虞，废话何必再说！”
眼见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赵志敬心想只要将杨过那小子拿下，他们自然住手，我也不用再面对那淫贼。
心中如是想着，眼见着尹师弟已与那淫贼开打，而杨过却死死盯着自己，他面上闪过一丝狠戾，心道你要求死那也怪不得贫道心狠手辣了。
他也不打招呼，长剑舞动，贴着地面攻到。
杨过面对这个在他心目中比自己强大百倍的敌人心头还是有些发憷，竟不知如何应对。洪凌波在一旁见了，忙出声道：“龙翔凤翥。”
杨过对师姐的话从不质疑，身随意动，脚下错开，伸手抬腿横越剑光。手中长剑与赵志敬长剑相交，只听叮叮当当数声，赵志敬已与杨过交换了位置。
赵志敬身负内伤，刚刚又打斗良久，气力不济，但对于自己未能一招拿下这小畜生依旧耿耿于怀。
杨过首次得手，心中顿时大定，心道那臭道士也不过如此，虽然手中隐隐发麻，但也只是力气大了点儿，只要自己长大，气力增加，即便现在杀不了他将来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洪凌波的声音又再响起，“天罗地网势，掌化剑招。”
杨过脚踏玄奥步伐，手中长剑纷繁往复，织成一片光影，笼罩向赵志敬。
赵志敬毕竟受了伤，而杨过经过休息先前消耗已经恢复，加之他毕竟年轻，气力自然比赵志敬更为绵长，数十招下来赵志敬额角已经见汗，鼻息粗重。
眼见赵志敬越来越不堪，杨过心道自己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杀他的机会，断断不能放过。他手中依然是剑招不变，左掌却化剑指为拳，接着剑影掩护，往赵志敬右肋下空门大露的地方袭去。
原本丘处机以为赵志敬能顺利将杨过拿下，谁知许久还在缠斗，便一直在注意二人打斗，眼见杨过使阴招，他心头不喜，微微皱眉。
只见他掷出手中长剑，径直撞向杨过右肩。杨过只觉劲风侵体，想要躲闪已来不及，一股大力由右肩传来，将他身子推开数十步。
丘处机道：“志敬，你回来。输了就是输了，何必强撑？”
第十八章 先天
另一方萧剑通与尹志平的打斗也到了白热化，虽是如此，但二人的打斗远远没有杨过与赵志敬来得激烈。萧剑通手中习惯挥舞甚慢，看不出一丝玄奥，每招每式平平淡淡，中规中矩，虽然看不出是何门何派的武学，但丘处机也知道那是一门道家功夫。
洪凌波与杨过却心中惊喜，想不到萧大哥的鸟不飞掌法还能当剑法来使，看那尹志平的反应似乎威力也不小。
赵志敬规规矩矩返回丘处机身旁歇息，此刻看见尹志平与萧剑通二人之间的打斗无丝毫烟火气，不禁出声吼道：“师弟，你这般打法要打到何年何月？”
尹志平闻言也只能暗暗苦笑，他岂是不想好好打，但全真剑法给他那诡异的剑法笼罩，长剑放佛不在自己手中一般，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反而被他手中那木棍牵着走，手中感觉粘滞沉重，他是有苦说不出。
丘处机到底是一代宗师，琢磨许久也看明白了那剑法绝非看起来那般平平无奇。萧剑通动作圆融，衣袂飘飞，剑势浑元太一，暗合天道。
他手捏十字诀，气劲勃发，往二人缠斗的剑棍而去，只听“噗”的一声轻响，放佛戳破了气囊，又似撞破了天地，众人只觉胸口一闷，那一剑一棍已然分开。
丘处机笑道：“少侠功夫了得，我全真教今日就看在你面上不再强索杨过，希望少侠代为照顾。老道这就带着门人离去，打扰清修还请原谅则个。”
赵志敬满脸不甘，“师伯！”尹志平却暗暗松了口气，眼神瞟向古墓门口那裙袂飘飘，只要她们不在心底里看轻自己就好。
洪凌波却是不愿意，今日是她及笄之日，又是她十五岁生辰，如今强行被这些臭道士破坏，这般轻易便想离去？
她高声道：“你们这些臭道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古墓是什么地方？”
丘处机看向她，微微皱眉，“姑娘以为当如何？”
李莫愁走过去拉住洪凌波，柔声道：“让那些道士滚吧，该是你及笄之时，不宜见血光。”
洪凌波看看已经狼狈不堪的那群道士，心中甚是不甘，却又觉得师傅说得在理，便没再说。
萧剑通道：“道长有意化干戈为玉帛，小子自不便多说什么。至于往后杨兄弟是不是愿意化解这段恩怨，是否能够看开赵道长的欺凌就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
杨过此刻却没什么其他想法，今日能够不用跟着那群臭道士回重阳宫对他来说便是最好的结果。
其后数月，杨过都在苦练那天罗地网势，如今已能圈住七七四十九只飞鸟。洪凌波有意再传他古墓其他功夫，却给萧剑通阻止了。
他们虽收留下杨过，但到底不是古墓之人。筑基之学倒是无所谓，但随着境界提升，再修炼古墓功夫一旦登堂入室，那对他的以后大大不利。好在如今杨过年幼，萧剑通才允许他以古墓派入门武功筑基，如果他年岁再大点，便是那筑基功夫他也不能学的。
古墓后崖，与重阳宫后山隔岩相望。李莫愁挽着萧剑通手臂看着崖壁上长剑飞舞，清逸犹如仙姝的小龙女。
萧剑通脸上一片凝重，小龙女的剑法依然是古墓剑法，但气势大大不同，隐隐有风雷之声，如果说是一名壮汉使出如此力沉势浑的剑法，他不以为意。但小龙女手中剑法依旧飘逸灵动，只是那风雷之声来得不明不白。
李莫愁笑意盈盈，媚眼儿睨着他道：“呆子，师妹这剑法如何。这可是咱们两个月来闭关所得。”
萧剑通道：“看着还不错，到底如何还要试试才知晓。”
他拔出李莫愁斜倚在岩石上的宝剑，“龙姑娘，小心。”
他一出手便是改良版的落英神剑，随着他修为精进，那落英神剑已全然没了飘逸出尘之感，凌厉异常。李莫愁只觉他那宝剑犹如一点寒星，迅疾无比，直刺小龙女。
她自然知道情郎不会伤了师妹，但心中惊惧，竟自出口提醒，“师妹，小心。”
小龙女察觉身后破空之声，娇声道：“萧大哥，这般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萧剑通朗声长笑，“龙姑娘，让我来试试你们这两月所悟，看看和凌波她们所学有何不同。”
呛，宝剑相交，划拉出一片火星。两人俱都身形微顿，凝神静气，压下翻涌血气。
落英神剑如今以“破”为主，一法明而万法破。古墓剑法是女子剑法，花式繁复，佐以古墓内功，尽显女子柔美之态。
然而此刻萧剑通的凌厉剑法在清婉和煦的古墓剑法之下竟得不了半点好处，只因那古墓剑法招招挟带风雷，似乎剑法笼罩，那一方天地都随剑而动。萧剑通的落英神剑一入其中便被影响，凌厉之感顿失，在旁人看来还不如稚子舞剑。
眼见自己最凌厉的落英神剑得不了好处，他也明白这剑法刚劲有余，轻柔不足。于是剑招变幻，那剑法越来越慢，他似乎更加小心，眼观鼻，鼻观心，高挑身形随剑而动，似乎是剑在引人，而非人在练剑。
李莫愁与小龙女也见识过他的鸟不飞掌法，对这套剑法自也明白几分。小龙女暗凝心神，体内滔滔九阴玄功随意而动，霎时风雷之声更盛。
萧剑通那柄长剑犹如怒涛扁舟，飘飘荡荡。又如狂风中的秋叶，无处可依，看起来败象已现。然而小龙女却丝毫不敢大意，这萧大哥的鸟不飞剑法越是零散轻飘便越是危险，她鼻翼间已微微见汗，剑势对天地之力的影响似乎不那么强了。
萧大哥手中那柄长剑在自己剑势笼罩的范围内穿刺，每一剑夹杂玄奥，似乎在那自成天地的剑势中留下一丝划痕。随着他长剑剑招越来越多，那划痕也越来愈多，自己的古墓剑法不多时竟残破不堪，风雷之声隐去。
胜败已分，二人收剑而立，默默平复气血。小龙女凝眉静思，为什么自己改良后威力大了无数倍的古墓剑法依然被他所破，她虽未游历江湖，但从全真道士的剑法就能看出来，自己这剑法放在江湖之上也绝对是顶尖剑法。
萧剑通问道：“为何会如此？”
如果自己不是仗着太极神功，无论如何也不能打败小龙女的剑法。太极神功气息承自天地，对天地元气的适应力极强。自有那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奥妙所在，故而它能在小龙女的剑势范围内影响剑法的威势。
李莫愁嫣然道：“我与师妹前些时日一同修习**，在运行起九阴真经功力之后我们两个似乎已能沟通彼此身体内的真气，而且我们两个共用一体功力修习完毕之后内力便会增长一级。
从那以后我们就一直连通体内气脉，修行起**事半功倍。某日我们两人在练习掌法之时试着如修炼**那般心意相连，沟通气脉。谁知之后产生了一股奇异的力量，似乎不存在于我们体内，而是在体外。以至于我们两人联手之后掌法威力大增，隐含风雷之声。
随后我们依法联系剑法也是如此。原本我们以为是二人联手所致，到后来我们单独一人以**运行九阴玄功，竟也能产生那种奇异力量。”
萧剑通心头震惊，问道：“那是怎样一种力量？”
小龙女接道：“似乎是存在于体外三尺，我有一种感觉，在这三尺之内，只要由那力量笼罩，便是世间最厉害的兵器也伤不了我。”
李莫愁点头道：“不错，那力量给我们的感觉就是似乎在那力量笼罩之中一切都被我们掌控。虽然如今我与师妹修炼所得的那股力量极为弱小，但我相信将来一定有一天那股力量能壮大起来。”
萧剑通喃喃道：“莫非九阴真经与玉女心境融合便是先天功？据你们所描述，那股力量一定是天地之间的元力，道家称先天气息。”
李莫愁眼中异芒闪动，“先天气息？什么东西？”
萧剑通问道：“你们自然知道王重阳，那可知他最得意的功夫是什么？”
小龙女道：“据师傅说王重阳最得意的便是那全真剑法，他以此剑法创建全真派，当真也值得他得意。”
李莫愁摇头道：“不然。我在江湖上漂泊之时听人说王重阳华山论剑，力压四强，成就天下第一。据说是什么先天功？”她忽而恍然，“难道咱们无意中修来的竟是先天功？”
萧剑通点了点头，肃然道：“如我所猜不错，那股奇异力量定然是先天气息。只是你们的先天气息还未入体，比之王重阳差了无数个境界。”
小龙女道：“重阳真人毕竟是全真祖师，咱们这么年轻，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
“你们那剑法可有名字？难不成还叫古墓剑法？”
小龙女抿着唇道：“师姐说叫玉女素心剑法。”
玉女素心剑法？萧剑通心头巨震。如今先天功变了，玉女素心剑法变了，只盼那独孤求败还是天下第一，那剑冢依然存在。
一只小蝴蝶扇动那薄薄的翅膀，便让这天地间元气变幻，冥冥之中的定数全然改变，不知是福是祸，可是自己既然来了，那也只能顺应天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便好。
第十九章 欲寻
“什么？你要带杨过离开古墓？”
“不错，古墓武功不适合杨过修习。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今次带他出去便是寻他缘法而去。”
“不行，要不一起走，要不就都不走。”
李莫愁一反近一年来的柔顺，语气异常坚决。当年陆展元离去的阴影刚刚淡去，她有如何能再承受一次痛断心肠的别离？
看见她眼中的柔弱无助，萧剑通心中疼惜，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你与龙姑娘便在古墓之中修习那玉女素心剑法。如今乱世将临，古墓虽是世外之地，但能不能受牵连谁又能说得清？”
“可是……”
“我知道你的担心。放心吧，杨过如今已经十四岁，已能独立。只要找到那处地方，我即刻返回来见你，如何？”
李莫愁仰起俏脸，怔怔看了他半晌，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
他那脑袋里就只有一根筋，一旦认准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年遇见他即便那般折磨他都死皮赖脸跟在身旁。他说要好好勤修内功，便能闭关半年，将桃花岛内功练至极致。如今说要离去，那定也是早就想好了的。
沉默许久之后，萧剑通感觉怀中的温软身子如蛇扭动，她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只听她鼻息咻咻，温热气息在面上轻拂，带着她馥郁的体香。
两人的唇似乎带着天然的磁性，黑暗中自然而然地咬合在一起。怀中的身子更软，不断地扭动磕碰，他自然而然起了变化。
她非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亲密，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今夜她不再像往常那般如碰蛇蝎，一个翻身，将腿畔的火热压在了身下，或许是触碰到了某处敏感，黑暗中传来一声荡人心魄的娇吟。
萧剑通体内热血瞬间被点燃，唇上更为用力，似乎要将她吞入腹中。手掌上传来的触感便知她此刻身似火烧，石室中温度似乎升高了许多，竟让两个修为有成的高手鼻尖皆起了汗珠。
忽而火热处被滑腻的小手握住，萧剑通身子受这刺激顿时大震，脑袋恢复了清明。啪地一巴掌拍在她娇柔玉臀上，抱着她施展轻功蹿进摆放寒玉**的石室，两人皆卧倒在冰冷刺骨的寒玉之上。
身下的彻骨至寒让二人火热身子皆微微颤抖了一下，萧剑通在他瑶鼻上刮了下，微笑道：“你这是要玩火么，不怕我把你吃了？”
往常萧剑通也提过一些要求，她皆说要等到成亲之日方可，却不曾想她今夜如此主动。
李莫愁将他压在身下，早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看清他的面颊，红唇在他嘴角轻啄一下，吃吃笑道：“怎么，不喜欢？”
他将她重又拦回怀中，道：“我是喜欢，但不愿委屈了你。”
两人尽皆恢复了平静，萧剑通将她推开，道：“你且去休息吧，我练习一遍炼体术再睡。”
李莫愁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自然知道世间男子皆是冲动**之徒。她原本是想在他离开古墓之前将自己完完整整交给他，但二人在那般情况下他都能忍住，定是心中爱极了自己，真真切切尊重自己。
她心中感动，摇了摇头道：“明天你就要下山，我想多陪陪你。”
她摸出火石将石壁上的蜡炬点着，自己坐在木桌旁的凳子上，看他做那古怪的动作。
经过她那么一折腾，萧剑通早已精神饱满，无一丝疲惫之感，便在寒玉之上行起了炼体术。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该说的话早已说完，该叙的情业已告一段落。在洪凌波甚为不舍的眼光中，他们终究是走了。李莫愁没来相送，她恐是不能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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