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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夏未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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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琴走到她旁边,坐在床上,随她一起欣赏起花来。

“几天没来,它已经快开花了,你照顾得真好。”她带着些微嫉妒说。

真的。它的叶子细细长长,花茎上结成几个花骨朵,颤巍巍地飘荡,像极了一串风铃。当它傲然盛开时,可以夺取万物颜色。

安泫轻轻一笑,抬手把水壶里的水撒上,待泥土稍微湿润后,说:“我记得我们是一起买的,你的那盆怎么样了?”

“早就死掉了,被我扯了个稀巴烂。”苏琴笑着伸出手,“我想摸摸看,不知道会有什么感觉。”

她的手还没前进一步,就被安泫打开了,“现在先别碰,花苞刚刚形成,不能给它太多刺激。你若真想摸,过几天再来。”

她收回手,并不介意,反而说:“你摸它的时候,是不是会想起兰轩?”

“为什么?”安泫不动声色地说。

苏琴轻轻说:“回忆起你摸他的感觉,还有他摸你的感觉。”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安泫闭上眼睛,叹气,“兰轩他现在勉强能算是我的朋友,我喜欢我的花,关他什么事?你不要多想。”

“叫我不要多想?”苏琴冷笑,“你们刚分手那天你就去买了这盆香雪兰,我那时以为你心情不好,也由得你。现在两个月过去了,你还沉迷在这里面,我不是笨蛋,你要我怎么能不介意?”

安泫依旧是淡淡的,“既然你不喜欢我养花,我可以马上将它扔掉……”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动手。

苏琴呼出一口气,摆摆手,“算了,我不想和你吵架,况且这也不是我来找你的目的。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关于兰轩的事情。”

“哦?”安泫略带惊奇地挑了挑秀眉,“他还能有什么事?需要你亲自和我说?”

“你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苏琴变了音调,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卡着她,非要通通宣泄出来才能好受些。

“你对我说这些,有用吗?”安泫不由自主地抬手向花盆伸去,这个动作连她自己也没发觉。

“那好,我就实话实说……我也是刚刚接到学校传来的消息,兰轩,三天前出了场车祸。”

“啪。”她稍微用力,将一个花骨朵扯了下来。它在她的手上散开,这是另一种形式的绽放,有一种妖艳的美丽。

苏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微微勾起,“很严重,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安泫不做声,凝望着窗边的斜阳一点点沉落地平线。那代表了时间的逝去,也可以看成是生命的流逝,如同夕阳不会在一天里反复出现一样,有些东西是逆转不了的,除非它本身就是错误的。

“如果你想去看他,我可以陪你。”

“这种时候你不必在乎我的心情。唉,安,如果是你真正喜欢、真正想做的事,你知道我不可能会阻拦你的。”

“你别不说话,你想让事情演变成我们永远的遗憾吗?”苏琴提高了音调,紧了紧她的手,连连摇晃。

“我们决定不了,你知道吗?”安泫冰凉的小手反握住她,“假使他真的会死,我只需看一眼他最后的遗颜就足够了;反之,就算我去了,也不过是多了个可有可无、无所事事的人……”

苏琴张大了嘴巴,一下子几乎屏住了气,回喘后,才不能置信地惊呼起来:“我的天,你竟然这么想!”

她缓慢却坚定地将手从安泫的掌心抽离,“我虽然不喜欢任何胆敢觊觎你的人,但我们和他终究是同学一场……我不知道你的淡然是不是装出来的,忽然觉得很可怕,你明白吗……倘若现在躺在医院的是我,你又会怎样……会不会再对另一个人说出这番话……”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睛潮湿,模糊了视线。

“你……”安泫不敢看她,茫然举起手,“我只对你承诺过……”

“承诺就是用来背弃的,一个人只要承诺过,那她就撒了一次谎,我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诺言了。”

苏琴又说:“我好歹也去他家吃过饭,他出了事,我不能不去,即使等来的是一场告别。”

说完这些,她迟迟不语,在等待一个答复。不关等到的是什么答案,她都绝对不会再为此做一次挽留。

安泫清浅一笑,小心地将那盆香雪兰捧在怀里,说:“好吧,我们一起去。这盆花就当作送给他的礼物,希望它能够带来祝福……”

苏秦终于露出会心的微笑,如释重负。刹那间就像阳光破云而出,照亮了满室厅堂,“我就知道,你始终放不下,还敢嘴硬,哼!”

“随你怎么说!”

……

……

兰轩在第二天醒了过来。

如医生所断言的,他初时神志不清,老想四处跑动,吓得兰阳他们不得不用绳子把他捆绑固定在病床上。因为听医生警告说,脑出血的病人必须尽量少移动,少颠簸,以免引起可怕的脑疝。但令人担忧的是,他的眼睛看不见了,两手不断晃悠,那无助的样子令所有人心疼不已。他的头总是疼,疼得厉害时,叫得很大声,几个人都控制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挣扎一段时间后,被打上镇定剂,沉沉睡去。

夏蝶刚一听到这个消息,只感觉天崩地裂,四周似乎也随之暗了下来。哭了一夜,美丽的眼睛肿的像汤圆,雾蒙蒙的,夏之实在看不下去,只好编出什么“我会请国外专家帮忙医治”,“这种情况能恢复的可能性很大,过一段时间会就好了”之类的谎言来安慰她。她竟也轻信了,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趴在兰轩身边睡下。

今天夏蝶很是开心,连走路都轻哼着歌。让她开心的源头当然是兰轩了。他今天安静了不少,甚至开始依依呀呀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虽然谁都听不懂,但已经是一次很了不起的进步了,至少能让人看到前路微薄的希望。

现在是晚餐时间,兰阳往常都是一口一口地喂着自己亲爱的儿子喝粥,动作一丝不苟。当有残余露出时,他会很快地拿手绢替他擦干净,使兰轩不至于满脸狼狈。

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兰轩紧闭着嘴巴,就是不愿意乖乖地张开。还孩子气地嘟起嘴唇,将兰阳趁机硬塞进去的粥全吐了出来,这让兰阳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夏蝶在一边看着,也是暗暗担心。她甚至暂时忘记了兰阳对她的态度,移步到病床前,说:“伯父,可以给我试试吗?”

兰阳没理她,仍自顾自地徒劳。

夏蝶只好尴尬地重复一次,“伯父,我想我可以让他听话。”

兰阳看都不看她一眼,生冷地说:“你别白费工夫了,我不可能原谅你的。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只要看到你,我就感到恶心,还有恨!”

“我……”

“别你你我我的了,我看在你爸的份上才没有说更难听的话,不要逼我!”

夏蝶差点儿哭了,但还是尽全礼数地轻轻鞠躬,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怏怏然地退到一旁,从床底抽出装有兰轩排泄物的盆子,打算拿去厕所清理干净。

刚刚走出单人病房,迎面而来两位年轻美丽的女孩。她吓了一跳,感觉心脏怦怦地跳,慌乱地垂下头,快步跑掉了。

“咦?苏琴,是这一间吗?”

“没错。”

“那你有没有发现,刚从里面出来的那个人,很像一个人。”

“是有点感觉,像谁呢?我记不起来了。”

“没关系,他还会回来的,我们先进去吧。”

第10章 相留醉2(修)

 夏蝶返回病房门口时,刚好看到兰阳微驼的背影消失在过道上,这让她松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得不把心提上嗓子眼,唯恐在熟人面前露出什么马脚来。不过从她决定损毁掉掩人耳目的墨镜开始,就决定从此以真面目示人了。这些人,自然包括任何人。

尽管她心里依然有点儿忐忑不安,夏蝶仍就鼓起勇气想亲切地同她们打招呼套近乎,可眼睛刚一扫过病床,就移不开目光,什么话都吞进肚子里去了。

不知何时,坐在兰轩身边的人换成了安泫,她正温柔地在喂他喝粥,兰轩竟也听话,安稳地靠在她肩头,不像起初的抗拒了。她看着这刺痛眼球的一幕(奇*书*网。整*理*提*供),心里很不舒服,就连放盆子时也没注意,任它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噪音,顿时惊动了房间里所有人,他们很有默契地一齐看了过来。

被三双眼睛盯着的滋味很不好受,夏蝶面色潮红,刚站起来想道歉,没想到粗心间又踢翻了盆子……

“抱歉!”她讷讷地说。

有轻轻的笑声飘荡。

她抬头偶然一看,心中立刻涌出实实在在的暖流,因为发出笑声的不是别人,是兰轩。他终于不再是一副木然的样子,多了些许脸部表情的他整个人显得生动增色不少,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很难想象,这双明亮的眼睛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

受此感染,夏蝶也眯着眼睛轻笑,她知道他的笑可能与她无关,但她就是愿意固执地相信这是为她。她起身拍拍群角,走到病床上坐下:

“你们是兰轩的同学吗?你们好,我叫夏蝶。”她对安泫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安泫,她是苏琴,都是兰轩的校友。”安泫放下手上的粥,同样伸右手和她相握。

尽管只是一瞬间的接触,她还是感到一种触电一样的刺激,心脏差点跳出胸腔,“谢谢你们有空来看他……”

“恩……”安泫不再说话,继续回头喂着兰轩。夏蝶想找话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半天,看着那对进入二人世界的男女,终于化作一次无声响的叹息,悄悄离开这里。

背靠在门外的墙上,夏蝶已经泪流满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明明没有哭泣的声音,可眼泪依旧不争气、还接连不断地渗出来,止都止不住。为那一点心之所系,哭得梨花带雨;为它芳心牵挂,肝肠寸断。

看啊,这几天我哭泣的数量快赶上过去十年的总和了。好后悔,为什么不听爸爸的劝告,老老实实地留在北京,那样的话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我们或许可以一起快快乐乐地各自生活着,不必为未来的会面而担忧。顺其自然、不求刻意不是很好吗?

这个冬天,真的好冷好冷,也持续得太久太久。它可以让人悲哀地联想,或许天空终不会给我一个完整的夏季用来遗忘。

夏蝶从口袋里摸出一串手链,放在鼻子前,嗅着那种刺鼻的血腥味,这种味道能使她暂时忘我,仿佛现在还是之前笑意绵绵、轻松追逐的时刻。

她将它放在眼前晃动,瞪大眼睛注视着上面的一层血垢,忽然间生出一种仔细舔舐它的念头。这荒谬的想法让她有刹那的迷失、忘我,并诱惑她立即付诸行动。

“你在想什么?”她的思绪被一段话给打断了,恍惚中飞快地背起双手。

苏琴站在她面前,疑惑不解地说:“吓着你了?抱歉。”

“没关系。”她心有余悸地说,“对不起,我在想事情。没注意到你出来。”

“没打搅到你吧?”

她摇头。

苏琴看了她一会,忽然问:“我们要出去吃晚饭,你要一起来吗?”

夏蝶说:“我们都走了,兰轩怎么办?”

苏琴说:“我已经按铃叫护士过来照顾了,不必担心太多。对了,你一整天都陪在这里吗?”

夏蝶害羞地点头。

“呵呵,兰轩不知道交了什么桃花运。恩,一看你就是个好姑娘。”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她连忙解释。

“不管是不是,你既然愿意片刻不离地守着他,就从没想过那方面?”

“想过是想过,可……”她越说越觉得不对,赶忙中途改口,“可那并不是真的想,只是一种极端的假设……”

“都‘假设了’,你就承认了吧,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可我对每个男人都有过这种假设。”情急之下,她说出了真话,脸色苍白如纸,羞愧万分。

“我对每个女孩也都有过这种假设。”苏琴半开玩笑似地说,没有对此发表评论。

夏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放下不少心理负担,“说是一起吃饭的,怎么不见安泫。”她偷偷看过了,病房里只剩下熟睡的兰轩,没有找到安泫的倩影。

“她呀,肯定是上洗手间哭去了,亏她还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骗得了谁?只能骗她自己。”

夏蝶听了,心里也很不好受,甚至有些泫然欲泣。她费了老大功夫才止住,心想:“我也差点被骗了。”

噔噔的脚步声传来,两人一起将视线转向过道转角处,看见安泫正朝她们一步步走来,“走吧。夏蝶,要一起去吃饭吗?”

夏蝶实在无法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哭过的痕迹,想到自己脸上可能尽是泪痕,不禁说道:“我去一次洗手间,你们可以等一会吗?”

“去吧。”

她如获大赦,踏着小碎步逃离了这个尴尬的地方、尴尬的人,手心握得紧紧地。

来到洗手间,检查好门锁。她一眼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夏蝶心酸万千。再多的泪水,也换不回曾经了啦,但是为旧痛流泪,同样没有后悔和值不值得可言。

伤口无法被伤心再修补。

她匆匆洗了把脸,理清略显凌乱的青丝,对镜中的女孩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加油,争取在她们面前表现好些,证明她已经不是他了,我是我。”

……

……

三位美丽的女孩都是细嚼慢咽,浅尝辄止,动作斯文优雅,画出一道优美的风景线,看得餐馆内的所有人都呆住了。不少吃饱饭足的顾客还赖在原位不走,让老板暗暗发笑的同时又无可奈何,他自己的效率也不知慢了多少倍,连招呼客人的心情都没有了。老板娘也盯着那三位姑娘,对丈夫的行为丝毫不以为意,反倒有些好笑,“还想老牛吃嫩草!”

“干杯。”安泫举起手,用完美的手型托起一只高脚玻璃杯,里面流动着浅红色的液体,醉人的双颊在灯光的倒映下微微泛红,“今天……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夏蝶当先应和,举起杯子轻碰,发出叮当悦耳的声响,“安泫,我敬你……”

苏琴不为所动,看着很快闹成一团的两人,眉头渐渐皱起。

“夏蝶,你很像一个人……那个人啊,曾经喜欢过我呢……”

“是啊……他喜欢过你,我知道……”

“你知道?”安泫的眼神亮了一会,随即又黯淡下来,“你怎么会不知道……”

“是啊。”

“可惜啊,我不喜欢他。”

“我也知道,呜呜……”

“你怎么哭了?”

“我想到兰轩了,我们在这里自在逍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不想他,不想他,影响心情。来,我们继续喝酒,再干一杯。”

“好,喝酒,不想他。”

“砰”,又是一杯下肚。

……

“你们别再疯了!老板,买单!”苏琴用力拍了桌面一下,怒气冲冲地呼喝着。

“来了来了。”老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一共是三百七十八元。”

苏琴随意掏出四张百元大钞扔在桌子上,“不用找了,借你电话用用。”

“没问题。”老板兴冲冲地接过钱,递过手机。

“喂,妈妈啊。我在地区医院附近的福胜酒家,你开车来接我回去吧。对,安泫也在这。拜拜。”

她挂断电话,才发现夏蝶和安泫两人竟抱在一起睡着了,安静如初生的婴儿。

“唉,这两个人啊!”她无耐地叹息,“兰轩,光你一个人就可以牵扯那么多人的心情,怎么说你才好。但愿你能尽快好起来吧。”

很快,车子就开过来。苏妈妈一下车就见到这个东倒西歪场面,哭笑不得,“你又乱来了,安泫怎么也不劝劝你。咦?安泫,安泫……”

“你不要叫了,这次我才是唯一清醒的人。”

“又耍嘴皮子了吧,你要是有她一半懂事,我和你爸就不会那么烦恼了。”

“又要训我?哼。你先把安泫送回我们家,我还要送一个人回去。”

“安泫好久没回来住了,我也怪想她的,这次一定要彻底留住她。”

“看你的了……”

苏琴费了不少心力才分开她们,看夏蝶那睡眼惺忪、娇艳欲滴的样子,忍不住在她脸上小捏了一把,滑不留手的快感久久不散。

“真是漂亮啊。”她酸溜溜地想。

……

……

苏琴把夏蝶送回病房时,肩膀已累得发酸,她开始后悔起一时逞能做了这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再没有下次了。”她赌气似的咒骂。

“对不起。”又是一次呢喃。

苏琴沉默了,一路上夏蝶不断重复这句话,莫不是有上百遍?

她由此想到很多,不能为所有人承认的“对不起”,到底需要说多少遍,才能获得足够的谅解。

“做个好梦,别想太多了。”她轻轻地在夏蝶的额头吻了一口,笑盈盈地替她盖好被子,转身离开。

第11章 几时重1

 彩色的世界,彩色的阳光。男男女女齐聚在繁华的樱花树下,遥望天边的彩虹,露齿而笑。

“啊……”突如其来的呐喊划破了夜色的宁静。

他从睡眠中悠悠醒转,眼前皆尽漆黑一片,和梦境没有半分相似。脑海似乎正被搅拌机搅拌,支离破碎。就如散落的巨型拼图,想要重组,仅凭一个人很难做到。

他痛苦地捂住头,那里面似乎有无数条蛀虫在爬动、啃噬,每行一步,就划过一条染血的道路。这个时刻的一秒钟,可以在感觉里延长了千百倍,他很想立即死去,但不知道该怎么死。

夏蝶被他的动作吵醒,昏沉沉中看到一个黑影正要向墙壁撞击。她还来不及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一种可怕的预感鞭挞得大喊起来,“不要!”

黑影硬硬生生地在墙边顿住,“痛……头好痛……我的……”他沙哑地呻吟。

她这才弄清楚事情原委,庆幸的同时也无比心疼,几乎是滚到他身边,抱住他的头,柔声安慰,“乖,我在这里。忍一会就过去了,我马上帮你找医生。”她摸索着按下铃,静静等待。

他在她胸前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一口咬下。

她脸部开始扭曲,嘴角抽动,愣是没有出声。

很快,病房里的白炽灯亮了起来,接着传来值班护士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夏蝶转头看向她,酸涩一笑,“他又头疼了。”她低头注视兰轩那没有丝毫焦距的眼睛,更是伤心,“我们什么忙也帮不上,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他受这份苦。”

“别这么想,你是他的精神支柱,有你在他才有可能很快清醒过来,这也是一种心理疗法。”护士连忙安慰她说。

“精神支柱?”夏蝶暗自苦笑,“其实她什么也不知道。”但没有去反驳。

“需要休息一会吗?我可以替你照顾他。”护士体贴地问。

她试着放松身体,发现全身酸痛,头脑昏昏沉沉的。这才回忆起之前的事情,不禁对那两人抱有几分歉意和感激,“第一次醉酒竟然是这样,呵呵……”

“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看。”夏蝶笑吟吟地说,“他很黏我呢,都不舍得放手。”

兰轩手扯着她的衣领,又在她怀里沉沉睡去,轻微的鼾声只会让人更加安心。

“你是他的女朋友?”一向严肃的护士难得摆出八卦的兴致,眼前女孩的美丽是任何人都渴望了解接触的。

“恩。”夏蝶轻轻点头,泰然自若地说,这原本就是她打算和医院里的人摆出的身份。

护士的眼里多了不少怜惜的味道。确实,爱人变成这样,不是谁都可以接受、可以乐观面对的。

“他一定会好过来的。”

“谢谢。”

“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护士等了半天,见夏蝶没有再说话,有些无趣地开口道。

“您去忙吧。”

待护士出去了,她才有时间观察被他咬过的伤口,雪白细腻的前胸留下一个微红的印记,有轻微的疼痛阵阵袭来。

“你啊……真是不乖。”她不清楚一般女孩碰到这种尴尬的事会有什么感受,自己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呼吸,但并不想抗拒,只愿一起和他等待结束的那一刻。

这具身体,非是我才碰得。

她眼皮渐渐沉重,终于不干地垂下脑袋,与他相拥而眠。

……

……

“什么?要转院?”

“我已和他父亲商量过,湖阳的医疗水平不足以治好他。怎么,你有意见?”

“我没意见。只是我听医生说过,兰轩不能受到颠簸,路途遥远,我怕……”

“这就不是你要操心的问题了,我自有分寸。”

“我也要去。”夏蝶咬着嘴唇说。

“不行。”夏之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

“你要去也不是不可以。”他摸着下巴,考虑片刻后说,“只是你必须给我保证,永远不许回湖阳。”

“……我保证。”天知道她下的决定是多么艰难,一句话就注定了要与家乡永别,与过去十七年说再见,与多少遥远的未知擦肩而过,她不愿再去想。有时就是因为有太多太多的舍不得,放弃后才会显得更值得。

“我们决定去北京的大医院看看,说起来,你还有些经验。”夏之笑着说,“把我给你的书面指示弄丢了,误打误撞之下,还给你成功了。”

“我那是遇到了好心人帮忙。”夏蝶颇有些骄傲地说。能独自一人在北京生存下来,最后还回到了原来的计划上,一直使她深感自豪。

“好心人?”夏之不屑她的吹嘘,“若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他们会理你?”

“我……”她不敢想象,当时如果没有杜子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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