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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圣风清扬-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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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初摇鬃大笑道。“本座乔居天师之位,些微预测之术若无,岂不虚活了这大年岁。
况且我先前曾有誓约,天师教绝不涉入江湖是非,我若动手,一来毁戒,二来以大压小,胜之不武,更令天下人齿冷。这等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净思笑道,“可惜真人还是漏算了,那些人让风师弟一剑被打发了,晚辈虽想动手,却无机会。”
张宇初“睫”道:“一剑便打发了?庄梦蝶那几人武功并不弱,以风儿的剑术,单打独斗尚可无虞,怎会如此轻易?”
净思遂把交手经过描述一篇,把风清扬那突发一剑更是演染得神乎其神,推崇备至。
张宇初中信半疑,笑道:“古人云:‘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待。’咱们分开不过半日工夫,怎会有如此奇变?风儿,待我考较考较你,你尽力刺我几剑。”
风清扬自那一剑之后,剑术上的造诣确是精进一层,此际亦不禁技痒,但对张宇初可不敢以倚天剑招呼了,目光瞥处,见案上有一檀木剑,原是张宇初步创作法用的佩剑,遂持之在手,可面对张宇初这等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宗师,不免心快,只觉无论出什么剑招亦难入他法眼,竞迟疑不敢递招。
张宇初看透他心思,笑道:“风儿,尽你生平本领刺来便是,难不成连我也一并打败方始心甘?”
风清扬面色一红,寻恩,丑媳妇终不免见公婆,能听舅舅指点一二,亦是好事一件,言念及此,收摄心神,净扫灵台,九阴真经、独孤九剑的种种玄微隐奥的诀要尽现脑中,手中本剑缓缓向张宇初右肩刺去。
这一剑去势极缓,张宇初却“睫”了一声,大现惊疑之色,虽然仍面带微笑,神态间凝重许多。拈起一柄白玉拂尘向剑上拂去,口中道:“有点门道儿。”
风清扬剑势候转,径刺其膝下“足三里”穴,张宇初端坐不动,两腿便不着上身之护卫阂严,风清扬先前一剑实属“抛砖引五”,待对手应招后瞄准对方弱点再行攻击。
张宇拂尘倒卷,数百根银丝齐向剑上卷去。风清扬变招奇快,剑势微扬,径刺其手背外劳富穴。
霎时间两人已拆过十余招,张宇初虽仍端坐不动,脸上笑容却已敛去无遗,神态凝重,如遇劲敌。他此际虽然不过使出三四成功力,但江湖上一流高手鲜有能在他手下走过十招的,况且他座下弟子武功均高,能劳他亲自出手料理的屈指可数,能令刮目相待的则举世之上一二人而已。
众人无不睁大双眼,凝神话观这武林中难得一见的比武,虽知这不过是张宇初考较风清扬,连切磋持艺都谈不上,但天下间够资格向张天师递招的又能有几人?是以无不看得饶有兴致,惟恐漏过一招一式,而成终身之憾。
待见风清扬十余剑之出,迎异寻常剑术之道,而且转换招式之间混然无间,宛若一剑,均看得目眩神驰,喷喷称奇。
天师教中人更是兴致弥高,张宇初生平极少显露武功,是以他武功究竟高到什么程度,连他座下弟子亦茫然无知.只能以渊深似海,神妙莫测来形容了。而今得见天师亲自出手,无不热血上涌,只盼风清扬能多支持几招,亦可略窥天师绝艺之端倪,大饱眼福、自己从中亦可受益匪浅。
风清扬十余招甫过,脑中已然一片空灵,只余种种心法诀要如小溪般泪泪流淌,至于对手是谁,已无暇思之,先前之畏首缩尾的心态亦一扫无遗。口中陡然一声清啸,脚下飘闪腾挪,剑势一变,登时剑气纵横,噬噎声响,招招不离张宇初周身三十六道要穴,直如疾风骤雨,沛然莫可御之。
张宇初笑道:“风儿,玩真的了?”口虽如此说,却不由得离座而起一柄拂尘上又加了两成功力,使将开来,直如一条神龙,盘旋飞舞、声势骇人,室内罢气激荡,隐隐有风雷轰鸣之声。
众人俱感气窒,纷纷向后退去,无不骇然失色。不意风清扬具如此功力,轻功、剑术惧臻化境。居然能拆解五十余招而不落下风,虽然张宇手下多所容让.亦足以惊世骇俗了。
风清扬剑招愈使愈顺,而张宇初拂尘上的压力却愈发沉重。风清扬此际于身外之物已然无知无觉,只觉同身内力如江河大海、无穷无尽,手上剑招更是不期然而然地使将出来。自己也不知是何道理,更无余暇思之。任意挥洒,圆转自如。种种世上绝无.匪夷所思的招式变化在一柄剑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宛若终生浸淫此术一般,木剑被内力催发得龙吟之声响震,仿佛精钢所铸,剑尖一条寸许长的紫色剑芒吞吐闪烁,炙热可感。
张宇初心中大骇,风清扬此时剑术造诣已深得其师精髓,虽功力之不逮,而剑术变幻无方,仪态万千。天矫翔灵却似有过之而无不及。初时他尚不信净思师太之说,心想世上武功断无一些而就之理,均须精学苦练,层层递进,而武功之境界.愈上愈难,若非天资颖异。
有明师指点。自身又具大毅力者万难习成上乘武功。
风清扬在真武观中与日月神教中人相斗,张宇初看得清清楚楚,单论剑法造诣已殊属可观,相较之下内力却显不足,但此等剑法在他眼中亦不过是“过得去”而已,与“神奇”二字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不想半日之别.风清扬一出手便令他顿改旧观.心知其已非着日之阿蒙了。心下甚是欢愉,十几招中每招他均可随手制住,但欲尽观其所能,每一招均使中式,迫其变招而已。
十余招过后.风清扬陡然间神勇大增,有若天助,张宇初心下一凛。戒意陡生。暗自思付:“切莫八十老娘倒绷孩儿手。”一招一式均加意为之。倘若他要击败风清扬,亦不为难,但既要遏制住其攻势,先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又要不使风情扬气馁罢手,且每一招均隐隐有指点之意.这一手恰到好处的功夫可是难乎其难矣。
三百招过后,张宇初心中益发震骇,风清扬的武功倒似随着每一招递增一般,实属匪夷所思之事。暗下喷喷称奇。自己拂尘上的招数随心念动处,益发者辣泼利,附在拂尘上的内力亦渐渐增加。
此时二人出招如电,风清扬绕着张宇初疾转不已,却又并非绕圈子.忽东忽西。候上候下,真所谓“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将九阴真经中的精妙身法尽数施将开来,众人只见一条影子蹿高伏低,伊若有形无质的一道清烟,俱看得头晕脑胀,扑通两声,峨媚门下两名功力较弱的女弟子已然晕了过去。
净思疾声喝道:“大家退出堂去,不得再看。”峨媚门下拉着两名弟子跟跟路跪奔逃出去,一过门槛,扑通、扑通、扑通。又跌倒四五人。
张宇初座下弟子无不讶然失色,骇然欲绝,师尊武功究竟如何高,虽不得而知,但师尊手上发出招式的威力却是一目了然的,人人均想,若换了自己上场,怕是半招也接不住。不意风清扬竟尔猛攻不止,剑招益发奇幻无方,倒似有无穷无尽的剑招储藏脑中,浸淫日久,应变如神。想列师尊对此人契重无比,竞尔以天师之尊权屈一保护之职。从昆仑山一路护卫至此,虽属亲情,亦关世运,天地聚英灵之气于一身,降此奇才,必是欲其有番惊天动地的作为,天师如此护持,必是凛承上帝旨意无疑。言念及此,觉得风清扬身上似有神光笼罩,想必是武曲星下凡了,不由得大生敬畏,心下肃然。
天师教原是仗符策驱神役鬼,斋酷祈福,消灾数难。是以教中人于鬼神之说信之尤骂,作如此想亦属情理中事,不足为奇。
其时风清扬已攻至五百招,张宇初已不能处之裕如,游丸有余了。将功力提至八成,开始反攻。又察觉一异.风清扬的内力非但没有耗损,反倒增强数倍有奇,自己以八成功力方始克制得住,而自己生平对敌亦不过以七八成功力,以十成功力对敌仅止明教前教主张无忌一人而已,心下骇绝。
但他乃天师教百年中仅得一见的奇才,于武学之道更是无所不通,稍加思索便即了然:
风清扬所习内功是九阴真经,所习剑术却是独孤九剑,二者惧为不世出之奇功,只消精擅一种,便足以横绝四海,但两种神功幽微玄奥之处甚多,浸淫终生亦未必有成,习之中当反受患无穷,即便以风清扬之天资挺异,悟期大成亦必待老年之时。
段子羽爱徒心切,于剑道造诣上较张宇初犹胜半筹,详思之下,便将九阴真经上卷内功篇与独孤丸剑捏合一处,授与风清扬,而成另一神功,见效既速,威力亦较二功中单一者为强,以段子羽之功力,将二者融会贯通,实属易事,但风清扬限于年岁,功力与武学上的见识,虽精修猛进,所得亦有限,并且内功是内功,剑法是剑法,二者殊难融合,一时难收奇效。
但日来风清扬屡与高手交战,武学见识大增,于两钟神功领会益多,至与丐帮一战中,内功、轻功、剑术已渐呈融合之态,此际经张宇初一番激发,便如内丹功法中龙虎交会一般,功力已臻圆满大成,更何况张宇初意在指点,与明师之传功督导殊无二致,风清扬以九阴真经之心法与独孤九剑之诀要一一加以印证,先前种种幽玄难阐之处豁然而通,两种神功如水乳交融,略无窒滞,剑招更见犀利神妙、而步法、身法之契合无间有若天成。
张宇初心中大喜,摹然踏起天罡步法,一柄拂尘如山似海反攻过去。这路天罡步法之神妙与慕容雪的“凌波微步”有同工异曲之妙,而且二者皆源出易经六十四封方位,只不过中间钟种变化不同而已。张宇初内力雄浑之至,衣抉飘拂处罡风涌起,等闲之辈触着这等护身罡气,亦当筋断骨折,逞论与之过招了。
风清扬登即感到气息一窒,张宇初一柄拂尘上妙招无穷,令他眼界开拓,同时亦感身遭空气几已凝固,一柄拂尘更如泰山之重。立时左支右细,屈居下风,但独孤九剑有攻无守,是以风清扬身上困境,依然强提内力,抢攻不止。
拆了几十招,风清扬的身法更相形见细,不及张宇初之天罡步法远矣,不暇细想,脚下自然而然踏出凌波微步来。尚未踏上几步,他心中摹然惊觉,不由得背生冷汗。但这路步法一经施为,便如有魔力一般,两只脚全然不听自己支配,自行展开步法。
这路“凌波微步”,风清扬虽习之未成,但所有方位,变化久已熟记于心,初时亦不过见猪心喜,却知道万万习之不得,无事之时也在心中揣摩其变化,总是猜详不透,便已置诸脑后。而今势迫之下,竟不期然而然地施为起来。心下恐惧无比,情知每迈出一步,便是向走火入魔之祸迈近一步,先时自己内力未成,不知怎的自己恢复过来,此际丹田内力澎湃,倘若走火入魔,纵然不死亦难免筋脉俱废,思之骇然欲死。
但势逼此处,想亦无补于事,风清扬牙根一咬,索性置生死于度外,步法滔滔,剑招不绝,神妙不可方物。
张宇初不详内情,见他忽然步法一变,又是一惊,喝道:“好小子,还留有一手,待我看看你有多少法宝。”
“啊”的一声尖叫,却是慕容雪发出,面色惨白,叫声惨厉,如遇鬼魅一般。
原来慕容雪一直在屋中筹思如何惩罚风清扬之策。轻的未免太便宜他了,重的又有些舍不得,不轻不重的法子又着实难寻。是以外闯入谈论什么,她一句也未听进去。
待风清扬与张宇初交手后,罡气激荡,风雷轰鸣之声似欲破屋丽出,慕容雪看了益发有气,寻思:舅舅真也为老不尊,跟我爷爷似的,见了人便要与人比武。可芳心深处却又颇为湍湍,惟恐张宇初一个失手,伤了自己的宝贝郎君。是以时不时地向外瞅上几眼。她生性不喜武功,对二人的招式变化全然不放在心上,心中死自盘算着如何令风清扬受罚,而自己心中又过得去的善策。
想了半天亦没作道理处,猛一抬头,见风清扬陡然踏出“凌波微步”来,客栈中的场景登即浮现眼前,惊骇欲绝,惨叫一声,疾冲出来,欲拉住风清扬。
其时二人内力逼出,室内为之遍布,只有净思和张宇初首徒运功相抗,不舍得放弃这场终生难得一见的大战。
张宇韧虽在激战中,犹有余力,待见慕容雪冲出,心中震怖,喝道:“雪儿回去。”
慕容雪摹然觉得撞在一面铜墙铁壁上,全力疾冲之下,身子几欲压扁,变成一张薄纸一般。
张宇韧全力拍出一掌,将她身前“气墙”消解掉,顺势一挥,将之送回屋内,慕容雪已然人事不省,晕死过去。若非张宇初及时化解,慕容雪非撞成肉饼不可。
他分神分力之下,嗤的一声,左肩紫金道袍已被风清扬一剑刺穿,张宇初大骇,移形换位,避开续发的一剑,赐道:“风儿,你失心疯了不成。”
哪知风清扬恍若未闻,剑发不绝,张宇初连避几剑,见他面如喷血,眼神迷乱,步法、剑法却益发精妙,恍然道,“不好,风儿走火入魔了。”
净思闻言大惊,待见其形容便知果真如此,高声道。“真人,’快制住他。”
张宇初猛攻几招,哪知风清扬神智失控之后.剑法倒愈见其精。张宇初若欲毁掉他尚有法可想,欲制其穴道却无力为之。情知风清扬此刻体内已然经脉大乱,是以丹田失控,不能收发自如,如若再迟片刻,体内真气便会焚毁百脉,必死无疑。遂疾声道,“净思,快用一阳指制其要穴。”
净思候出食指,一道真气疾打风清扬“大椎”穴,孰料风清扬步法有神鬼莫测之妙,指力发出.人早已飘向一旁,净思连发十余指均走了空。净思又急又气,气的是风清扬偏生在这当口武功陡增,神妙莫测。
倒是张宇初熟稳道家武功,风清扬踏出三十余步后.张宇初已约略探知其步法路数,抢先占位.果然趋至风清扬背后,一爪抓住其大椎穴。凭空提了起来。
大椎灾乃人体手足三阳经会聚之所。此穴受制。风清扬登时手足俱软,张宇初摹感掌心一震。风清扬体内真气似欲冲破而出,高声道:“净思,点他任督二脉。”
净思指发如电,瞬息间已点遍风清扬任督二脉所有穴道,食指震得隐隐作痛,有若点到钢板上。
张宇初长吁一口气,将风清扬放置案上,掐打揉按其周身穴道,以活其气血,和其百脉,复引之归于丹田,双掌按在他丹田有顷,直待其丹田气固,百脉通和,方始收手。头上白气蒸腾,笼罩如雾,脚下踏出两记寸许深的脚印。
张宇初一生大风大浪经过无数,却实属此次最为凶险,全身汗透,两手微颤,颇有脱力之感。
净思与张宇初首徒知他此时亦处紧要关头,均缄默不语,以免汀扰他行功。
有顷,张宇初头上白气渐渐回复体内,张宇初方开口道:“混小子,险些害了本座性命。”
净思等知他元功康复,放下心来、忽然想起慕容雪,忙跑进里屋去。
早有两名天师教人为慕容雪服下秘制的“夺命丹”,且用真气吊住她一口气。
此番慕容雪伤势极重,五脏俱离本位,若非天师教之“夺命丹”,极具功效,早已玉损香消。
净思搭脉后便垂泪不止,张宇初倒镇定自如,只消人还有口气在,在他手里绝无不治之症,当下默运玄功,为慕容雪复正五脏,手抚其背,透气而入,为之清除体内淤血。
须舆,慕容雪嘴角微动,樱唇张处,吐血如流,净思骇然,但见她又活转来,惊喜逾恒,连呼“阿弥陀佛”。
幕容雪吐出约一碗血后,面色倒渐渐红润起来,双睁微开,欲说什么,终固体力不支,选迷糊糊睡了过去。危症既除,诸人方镇定下来,张宇初又为她服下两枚极具神效的保元丹,此乃天师府祖传秘制,功效尤在少林寺“九转大还丹”之上。慕容雪服下这三枚灵丹妙药,非但身体无碍,且功力大增,亦可谓因祸得福。
处置好两人后,张宇初感心力交瘁,几欲虚脱,心下既感欣幸,又后怕不已,遂至一静室调息养神,恢复元气。
净思等人将风清扬和慕容雪放在一张床上,众人环绕守候,唯恐再出意外。
直至掌灯时分,风清扬悠悠醒转,只感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适,体内真气充溢,便如吃了人参果似的,见许多人关切地望着自己.倒是一怔,几自不知发生了何事。
待众人七嘴八舌将事情告诉他,唬得他跳了起来,不想内功陡然精进,一头撞在屋顶上,震得满室嗡嗡作响,颤摇不已。
净思气道:“风师弟,你安生些吧,还嫌闹得不够,要把巡抚衙门拆了怎的?”
风清扬飘然落下,头皮亦隐隐作痛,惶声道:“舅舅在哪里?我去向他老人家赔罪。”
张宇初不知何时已立于他身后,笑道:“承情了,此事也怪不得你们,而今武功大成,倒是可喜可贺。”
他伸指一搭慕容雪脉门,脉象洪盛,非但伤已全愈,内力亦增强许多,甚是欢愉,在她百会穴上轻轻一拍,道:
“小妮子‘,还没睡够,你的风郎可早定远了!”
慕容雪立时醒来。一跃而起,惶然道,“风郎,风郎到哪里去了?”众人均不禁莞尔。
慕容雪见风清扬立于床边,羞红满面,无地自容。
张宇初转头道:“净思,我倒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可讲否?”
净思一怔,张大天师生平何曾有求于人,她冰雪聪明,略一转念已然明白,笑道:〃可是为雪妹的事?”
张宇初掀须大笑道:“小师太料事如神,一猜便中,倒无须我多言相求了。”
净思笑道:“这也是晚辈本分中事,焉敢当得真一请字。”
慕容雪羞晕方褪,见二人神秘今今的样儿,不免心下揣揣,急道:“舅舅,你再捉弄雪儿,雪儿持尽你胡子。”
张宇初摊手道:“这世上好人难做呀。”佯作委屈之态。
众人不明所以,只有跟着干笑而已。
张宇初对风清扬道:“风儿,你大功初成,尚需巩固修持,且到我静室内打坐去。”
风清扬虽不明白张宇初要做什么,但从他与净思的对答中,知是大有稗于雪儿之事,遂唯唯退出,到静室打坐练功去了。
其他人等见风清扬尚被赶出,无不识趣退出,张宇初最后退出,却端坐在门边,雅赛门神一般。众人无不感匪夷所思,惊诧之至。天师教中人却猜到是净思在屋中运用上乘内功做什么,而且事关重大,不然张宇初不至于亲自门外护法。
净思对慕容雪道:“雪妹,你现今身上觉得如何?”
慕容雪道,“也不觉怎的,只是身上发热,皮肤胀得慌。”
净思道:“这是你服食张真人的三枚灵丹所致,功力大增,不过你内功肤浅,这些灵丹的效用吸收不到体内,待我用一阳指打通你大小周天后,便能将灵丹的功效尽数归为己有,可凭添几十年功力。”
幕容雪听得似懂非懂,但听说几枚药丸便能增添数十年功力,大觉好玩,笑道:“好姐姐,你不是骗我吧,世上若有这等灵丹,大家也不必苦练内功了,吃几枚药丸就成了!”
净思气得笑道:“傻妹子,你以为这药丸是街市上的‘大力神功丸’吗?告诉你吧,这些灵丹俱是采集天下名贵药材,秘方配制,数十年方得炼成一炉,实是可遇不可求的妙物,世人万金难买一粒,也不知你哪世修来的福,一次吃了三粒。”
慕容雪更觉好玩,笑道:“那我明日再向舅舅要两粒吃。”
净思气得无可如何,便不和她细说,道:“你先除下衣裳,待我与你行功打通同天。”
慕容雪见净思神态凝重,双手捧干腹前默运玄功,便不再说笑,依言除去裙袄,露出一具玲珑小巧,美妙不可方物的五体。
净思开眼瞧去,饶是她情欲之念早熄,亦不禁心中一动,看着慕容雪光洁如雪,细腻如玉的胸体,寻思道:“风儿真好艳福,天生此尤物,倒也只风儿配得上消受。”摹然想到自己,顾影自伶,感慨良深,自己姿色亦不较雪儿差多少.倘能躺在段子羽怀中,得他百般怜爱,岂不快活似神仙,猛然撮觉,背生冷汗,合十道:“罪过,罪过。”心下深以为傀。
慕容雪茫然道:“姐姐,你为我行功,也犯佛门戒律吗?”
净思收摄心神,摆手道:“这与你无干。”又道:“雪妹,待会儿我出指之时,你无论身上是痛、是痒、是冷、是热,都不可乱动,一定要定住心神,全身放松。万万大意不得,否则你我均受其害,很可能走火入魔。”
慕容雪一听“走火入魔”四宇,比戴箍咒还灵,要多听话有多听话,盘膝床上,五心朝天,将全身肌肉放松。她生性好动,自幼及大除了睡觉,再无片刻安闲时候,是以以慕容氏家学之精深博大,她连皮毛尚未学全,更懒得静坐修习内功,一听这法子一夜之间可抵数十年苦修,焉有不今花怒发之理,纵然受些苦楚也值得。
净思凝神片刻,候然出指,疾点在慕容雪“脑中”大穴上,慕容雪忽感全身气涌,似欲腾空而起,旋即“中胺穴”、“丹田”、“气海”一条直线而下,均被点中,直至“会阴”
穴而止,上漏之气登时如一桶清水拂下,皮肤人为之起栗。
净思调息须奥,忽然后跃一步,食指如剑横空,从她“尾阂穴”沿督督而上。直至头顶“百会穴”,慕容雪登即如置身火炉中,煎熬难忍,但却牢记嘱咐,坚忍撑持。
净思先前一路指法迅疾如电,指指点在实处,一瞬之间已然点遍十几个穴道,慕容雪纵想躲闪,亦无能为之。后三路指法却是凌空出指、大开大阔,森森如长枪大戮,颇有王者风度,与她娇怯生生的身材恰为两个极端,若有人见到,不惊得膛目结舌才怪。
净思这路指法使完,并不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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