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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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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来的还有风自行。
风自行拎着庾楼月的衣领，几个纵身便飞到林语尧身边。
见到二人的到来，林语尧不只是高兴还是担心，高兴的是受危之际，有两位好兄弟相伴；担心的是二人要陪同自己遭受少林僧人的围困。
“只有在这危急时刻，才会想起我庾半仙？”庾楼月拍拍林语尧的肩膀，接着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少林寺的僧人为什么会围困你？快讲给我们听。”
林语尧看了一眼众少林僧人，不知道他们是否给自己讲话的时间。
很明显，智明想要快快拿下林语尧，可是方丈德空却闭着眼睛，把摸佛珠，不去理睬林语尧等三人。
看到这等场景，林语尧明白，德空是给自己最后的机会，证明清白。
林语尧很感激地向德空点点头，随后跟风自行、庾楼月二人将前后经过讲明白，也将自己所有的猜想一并说了出来。
由于时间紧迫，林语尧长话短说，只捡重点讲，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将所有话说完了。
智明见林语尧跟风自行、庾楼月说个不停，心中急切，不住地催德空拿人，一众僧人也按捺不住，想要一报被偷袭点穴的耻辱。
“林仙人可曾说完了？”德空终于开口了，语气却温和非常，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就像温和的长辈询问晚辈琐事一般，亲切不已。
林语尧微笑着点点头，看向一边的庾楼月。
庾楼月走出来，站在所有少林僧人面前，道：“一切事情我都明白了，现在我就将所有事说给大家听。”
德空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众少林弟子也很好奇究竟庾楼月会说些什么话，不由得都安静下来，耐着性子听。
唯一觉得焦躁不安的只有智明一人，他已经感觉到危险的来临。
自打第一次跟庾楼月见面，智明就一直斗不过庾楼月，总是被庾楼月的一张利嘴说的哑口无言，难道这庾楼月就是智明生命中的克星吗？谁知道了。
只见庾楼月摆了摆衣衫，指向众僧，道：“你们都曾被林语尧无缘无故点住穴道是不是？”众僧点头，庾楼月接着道：“那你们知道为何林语尧要点你们穴道？”众僧摇头，庾楼月笑道：“林语尧之所以点住你们穴道，实在是因为他没时间跟你们这些愚昧的大和尚啰嗦，他赶着去后山做要紧的事，没空跟你们这帮蠢蛋废话！”
庾楼月说变脸就变脸，顿时就将众僧骂了个遍，还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众僧脸色立变，恨不得上前煽庾楼月几个耳光。
方丈德空却哈哈一乐，道：“施主说得不错，我等愚昧和尚，怎配给林仙人说话，只是不知林仙人忙着去后山做什么？要知道，后山是少林寺关押犯人的地方，去那里能做什么事了？难不成真如智明师侄所说，是去协助德净逃跑的？”
庾楼月苦苦摇头，道：“方丈糊涂。”
德空不怒反笑，问：“老衲哪里糊涂了？”庾楼月一摆手，道：“关押德净的牢房脆弱不堪，怎需林语尧相助，仅凭德净的功夫便可轻易打破牢门逃跑了。”
“说的也是。”
德空又问：“那林仙人去后山，究竟为何？”
庾楼月转身望天，许久慢慢道：“为何？只为捉拿真正的贼人，真正的少林内鬼！”
第二卷 少林劫 第五十四章 解惑（一）
鸦雀无声，真正危险的时刻已经到来。
德空大袖一挥，武僧簇成一团，堵住各个出口。
“真正的内鬼？”德空面色凝重，一字一句，重重道：“你若说错一句话，休怪老衲掌下不容情。”
庾楼月冷汗滴落，回头看看林语尧，二人眼神相交、心连一起，庾楼月舒坦心胸，做好一切准备。
“真正的内鬼并不是德净师傅，而是另有其人！”
“谁？”德空斩钉截铁，一个字问出所有人心声。
庾楼月扫视众僧，每一个被其看到的僧人都不由得寒毛竖起，生怕被庾楼月指认，到时怕会哑口无言。
庾楼月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它该停留的地方——智明身上。
“内鬼就是他，智明！”庾楼月手一伸，指住智明，郑重地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智明的身上，不可思议。不可思议，除了不可思议意外还是不可思议，众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庾楼月竟会指认智明为内鬼，要知道。智明可是德净的大弟子，纵使智明是内鬼，怕德净也脱不了干系！
“我？”智明装作不敢相信的样子，其实他早就知道庾楼月会指认他，只是此刻还不得不装作惊讶的样子。因为事情还未到最糟糕的时候，在智明看来，庾楼月是个信口胡诌的市侩之徒。自己是少林寺达摩院管事，两个人说出的话的重量不可等同，德空方丈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不会听一个无赖的胡言乱语。
“你说我是内鬼，可有凭证？”智明会这么问是自然的，换做谁都会这么问。
其他僧人也想知道，庾楼月是找到了铁的证据，还是随口瞎说。
庾楼月一笑而过，道：“不急，且听我将事情的经过慢慢道来。”
庾楼月理了理袖子，故意叫众僧干着急，众僧越是着急。越是会重视自己说的话，要是随随便便就把一切都说出来，这些愚昧的大和尚怕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说跟不说没区别。
吊人胃口，也是有讲究的。
庾楼月也没叫众僧等太久，等得太久会激起众僧的愤怒，于把握人心一处，庾楼月掌握的火候甚好。
“众所周知，少林寺出了内鬼，将藏经阁内的秘籍盗取出去，用作他途。”
庾楼月走两步，再道：“不知大伙想过没有，少林寺藏经阁有众僧把守，日夜派人看护。寻常人等，根本进不了藏经阁，更别说盗取其中的秘籍了。”
众僧窃窃私语，都道说的是。
待到众人讨论渐熄，庾楼月才道：“能进藏经阁的只有方丈、看护藏经阁的弟子以及征得方丈同意的人。德空方丈一生无欲无求，视钱财如粪土，绝不可能是德空方丈自盗自捉，演的一出戏。”
众僧齐声说是，对于德空的为人修养，大伙还是深表敬佩的，绝不可能是方丈窃取的秘籍。
庾楼月接着道：“经过方丈允许的人也不可能窃取秘籍。因为方丈的不会随随便便让普通人进藏经阁游玩，能进去的都是方丈经过仔细思考，最后才同意的。况且这些人进得藏经阁后，还得在藏经阁看护僧人的陪同下看经书，根本没有下手的时间跟机会。”
庾楼月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众僧，只见众僧的脸色很是难看。这不奇怪，到了这个地步，既不是方丈也不是方丈允许的人偷得秘籍。那么只剩下一类人有机会跟时间下手，而且这类人几乎不会受到别人的怀疑，这类人便是看护藏经阁的少林弟子——达摩院弟子！
众僧不再说话，静静听庾楼月接下来的话。
“想必大家都猜到了，有能力偷取秘籍的只剩下看守藏经阁的僧人了，他们是监守自盗！”
“放屁！”胖子智善挥舞着禅杖砸向庾楼月，还没等禅杖落下，德空自后面一伸手。提住智善的腰带，往后一拉，智善整个人便倒飞了出去。
智善一屁股坐在地上，憋屈道：“方丈为何阻我？且让我打死这个满口胡言的荒唐蛮子！”
德空回头一瞅智善，眼神里露出凌冽的杀气，吓得智善连爬带滚，退到众僧身后。
“请接着讲。”
德空双手伏在身后，让庾楼月继续说话。
庾楼月根本就不怕少林僧人的袭击，就算没有德空的出手相救，林语尧也必会保护他周全，所以庾楼月心里无忧，满脸的毫不在乎。
“那我就接着说了。”
庾楼月不退反进，往众僧靠近两步。
他这是要从气势上压倒少林众僧，先前被智善挥禅杖相打，折了些气势。若是害怕的往后退两步，虽可得到林语尧保护，安全无问题，可是会叫人打心底里瞧不起。
少林寺的大和尚都是习武之人，一向敬重勇敢之人，庾楼月不退反进，反而会叫少林众僧侧目相看。
况且德空亲自出手教训了智善，其他僧人也就有了底，不会随意挥棍打来。
庾楼月快口再道：“虽然知道了是达摩院弟子所为，但是达摩院弟子众多，要一个个查起来，破费时间，况且万一抓错了人可如何是好？”
“那你说该怎么办？”德空问道。
“本来是没什么办法的，可是事情突然有了变化，一切都清楚了。”
庾楼月盯住智明，道：“这个变化就是我意外掉进了大洞之中！这个大洞是内鬼暗中修习武功的地方，怎会随随便便让一外人掉进去？我之所以会掉进去，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内鬼暗中打开了洞口，想要将我困在里面。”
德空感到一丝怪异，问：“困你？为何。你跟内鬼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困你？再者，他既然能困你，为什么不能杀了你？那样反而简单。”
“方丈问得好。”
庾楼月轻轻道：“不杀我是因为我不值得杀，杀了我，万一我死前留下个蛛丝马迹，暴露了凶手身份，那可就大大不妙了。凶手无意杀我，他只要困住我就行了。至于凶手为什么要困住我”庾楼月笑着看向智明，悠悠道：“智明师傅，你可知道？”
智明顿时火了，庾楼月这是摆明了咬住自己不放，非得揪出自己不可。
智明仔细思考片刻，觉得自己并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放心地道：“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凶手。”
“好一句『我又不是凶手』，只是不知道我将你伪善的面具揭掉的那一刻，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庾楼月这张嘴说得好听叫做能言善辩，说的难听，那就是贱啊！
智明知道自己说不过对方，索性不再言语，装聋作哑。
庾楼月见了一笑，道：“小人终归是小人，在圣者贤明面前，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的。”
智明听了，怒火攻心，却又发作不得。此刻绝不能着了庾楼月的道儿，叫他套出什么话，干脆连眼睛也闭上了，任由庾楼月在一边说三道四。
庾楼月不是傻瓜，见智明不为所动，便不再用激将一招，转而继续道：“凶手将我困在洞中的目的是为了将我的两个兄弟——林语尧跟风自行引到暗香楼。凶手派人在暗香楼设下埋伏，打算杀了我的两个兄弟。”
德空还是不明所以，问道：“为何要杀林施主跟风施主？”
庾楼月啧啧撅嘴，道：“方丈莫急，听我慢慢讲啊。准确的说，凶手其实只是想杀林大哥一人。”
还没等众僧说话，庾楼月抢先道：“为何？我知道你们会这么问。这个凶手，也就是所谓的少林内鬼，为何要杀林语尧？原因在于你。”
庾楼月指向了方丈德空，这大出众人所料，庾楼月替众人解了疑问：“林大哥来到少林虽说是为还《易筋经》而来，其实谁都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有谁会得了一本绝世秘籍而不远赶到少林归还的？林大哥来这里只是为了查明多年前少林寺联合五大派围杀冷月阁的事，以及五年前围杀冷月阁残党的事。林大哥的妻子伊衾凤是冷月阁阁主伊天胜的女儿，在五年前被围杀而死，这事尽人皆知。林大哥来到少林，多半跟这事有关，是个人都能想到，方丈您会想不到？”不给德空回话的时间，庾楼月再道：“您不是没想到，您想到了，可是您依旧放任不管，为什么？因为少林寺除了内鬼，您要借助林大哥之手搅乱少林寺，以便看出哪个少林弟子不同寻常！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借助林大哥之手捉住内鬼也不是不可能，而事情的发展也正如方丈想的那样进行的。”
“阿弥陀佛。”
德空毫不避祸，道：“老衲确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众少林弟子听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方丈竟在不知不觉间将所有人算计进去了，可怕。
庾楼月叹一口气，道：“这也怨不得方丈您。您为了少林寺的稳定繁荣，费尽心力，想要找出内鬼之心其实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那个内鬼会乖乖束手就擒么？如果我是内鬼，我才不会坐视不管，这才有了我被困在洞中，内鬼留字约林大哥在暗香阁一会的事。”
第二卷 少林劫 第五十五章 解惑（二）
“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光凭这些，也不能说明智明就是内鬼啊。”
这回德空为智明讨要说法。
庾楼月竖起食指，向着德空摇了摇，一甩头发，道：“不急，我还没说完。我说到这里了，大家也该知道内鬼为什么要加害林大哥了。实在是因为这个内鬼害怕林大哥把事情搞砸，将他查了出来。不过出乎内鬼意料的是，林大哥武艺高强、智慧超群、定力了得，将前来加害的人统统解决掉了，只漏掉一个虎吼天。就在林大哥回头找方丈的时候，另一件出乎内鬼意料的事又发生了——我庾楼月居然平安无事的逃出了大洞！”
庾楼月一惊一乍，说的众人一会儿心平气和，一会儿又吓得够呛，听庾楼月说话，真是不容易。
庾楼月依旧在说话：“内鬼没有想到我会逃出大洞，情急之下，他决定将计就计，跑到洞中做下手脚，方便陷害德净大师！”
庾楼月停了一停，好让大家静下心来细细想想，内鬼到底是怎么陷害的。
片刻后，庾楼月悠然道：“大伙不用猜了，其实陷害的手法很简单，就是将一件德净大师的专属之物放在洞中，等别人发现了这件专属之物时，便能轻易断定德净大师是内鬼了。而这件专属之物就是那块木牌！这么一招瞒天过海，好生厉害。”
智明急的满头大汗，进过大洞的只有庾楼月、林语尧、德空跟他自己，其余三人自不可能是内鬼，那么剩下的便只有他智明了！况且，德净的专属木牌他人怎能轻易取走？智明作为德净的大弟子，朝夕相处之下，下手的几会甚多，从种种迹象看来，智明都是内鬼。
智明确实是内鬼，可是他不愿承认，至少不愿这样容易的承认。这样狼狈的承认，这样冤枉的承认，为什么？因为那块木牌确实不是智明放进去的！
“木牌根本不是我放进去的！”智明大吼着，“我是想放点东西陷害德净，可是苦于时间紧凑，根本就没有找到什么可以表明德净身份的东西，所以那块木牌根本不是我放进去的！”
德净昏了，在庾楼月的紧紧逼迫下，他终于犯下了错误。
语无伦次之下，他说了很不应该说的话，他一心只想着证明自己根本没有放木牌，他做到了，可是他也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的意图。
面对着众人或嘲笑或惊讶或鄙视或无奈的眼神，智明后悔不已。
智明不甘心，他做了这么久的内鬼都没被发现，难道今天就要因为庾楼月的几句话、自己的一时口误而断送了前程？怎么可以！
智明大喝一声，替自己壮声势，道：“众师兄弟莫怪，刚刚我失态了，一时口误，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还请见谅。”
随后指着庾楼月道：“都是这个人胡言乱语，扰我心智，乱我精气，叫我恼怒、叫我不安，这才逼迫的我语无伦次。其实众师兄弟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个洞是庾楼月发现的，他最有时间最有机会栽赃陷害德净师傅。”
智明此刻改口称“德净师傅”，足见其见风使舵的本事，实在不小。
智明眉头紧锁，怒发冲冠，道：“他们一口一个内鬼，依我看，少林寺繁荣昌盛、安定团结，根本没有什么内鬼，一切事情都是这三个人搞出来的！”智明怒目相视，看的庾楼月、林语尧、风自行三人不太自在。
智明不依不饶，道：“在他们来少林之前一切都好好的，他们一来，先是惹来了财神爷吴爽，破坏了无字石；再接着又到处跑着问我少林弟子暗香阁是什么地方？他们不真知道么？依我看，他们不但知道，还经常去了，他们这么问我少林弟子，就是想看我们的笑话；还有，他们来了之后，好好的茅厕边突然冒出个大洞！岂有此理；再接着，德净师兄被关进牢笼，众少林弟子莫名其妙被点了穴道。这一切的一切，怎么就那么糟？那么怪？”
智明确实能说会道，几句话便将自己的口误给遮掩了过去，不但如此。还将林语尧三人来了之后的问题统统抛了出来，让三人成为所有少林弟子的公敌，而他智明，则悄悄隐藏在了大部队之中。
换做别人，可能就被智明说的不知该怎么办了，可惜，他碰上了庾楼月，古有“既生瑜何生亮”，现则有“既生明何生月”！
庾楼月微微一笑，以平凡之心面对所有问题，只听得庾楼月缓缓道：“智明师傅莫要扯远话题，刚刚我已经将内鬼的问题阐述的够清楚了，你不用再污蔑我们三兄弟。”
庾楼月不给智明反驳的时间，紧接着又道：“敢问各位一句，假如你们是内鬼，当然。只是假如，假如你们是内鬼，当有人被当成了你给关进了大牢，你们最想这个人怎么样？”
还没等大伙想象了，德空一睁眼，张口便道：“死！”
一时间，鸦雀无声。
懂了，大伙都懂了。
当德净被当成内鬼给抓起来后，真正的内鬼一定很希望德净赶紧死掉，替自己抵罪；而林语尧之所以会点住众僧的穴道，实在是无奈之举，林语尧急着到后山看德净，没有时间跟他人磨蹭，万不得已之下才点了众僧的穴道。
庾楼月一针见血地道：“没错，内鬼最希望的就是德净师傅死掉！”庾楼月眼神深邃的看着智明，肃然道：“所以你就假装给德净师傅送饭，其真意则是除去德净，做成德净畏罪自杀的假象，好瞒天过海，保自己周全！”
“不，不，我不是内鬼！”智明还在说谎，他已经到了张口便说谎的地步，实在控制不住不说谎。
“你不是内鬼？”庾楼月冷笑道：“那你怎么解释德净师傅身中十香软筋散之毒的事？”
智明哑口无言，他本想在杀了德净之后，解了这毒，没想到横空冒出个林语尧，将自己的计划全部打乱。
“就算中毒又怎么样？就算是吃了我送的饭才中毒的又怎样？饭菜又不是我做的，那是厨子做的，就算下毒，也是厨子下的毒！”智明还在“垂死针扎”，不得不佩服这人的忍耐力跟临场能力，俗话说得好，叫不见棺材不落泪，到了智明这里，只怕要改作“见了棺材照样不落泪”！
林语尧走上前来，之前他一直没说话，此刻再也按捺不住，道：“既然你还这么执着，那么不知道你敢不敢褪去上身衣服，让大伙看一看你的身子？”
这是哪出？
不光众人不明白，就连庾楼月也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智明脱衣服。
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智明就是内鬼，可是所有苗头都指向智明，他逃脱不了的。
林语尧在这紧要关头，却提出让智明脱衣服这等莫名其妙的要求，实在让人不解。
“脱衣服？”智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道：“为何？”
林语尧手中折扇轻转两圈，悠然道：“不为何，只要你褪去上身衣服，就可看出你是不是内鬼。”
有这种事？智明心里打着鼓，莫非自己身上写着“内鬼”二字？要不然林语尧怎么会要自己脱去上衣，就可看出自己是不是内鬼了。
还在踌躇犹豫之间，只听得方丈德空猛然跺脚，喝道：“快脱！”
无奈之下，智明慢慢褪去了上身衣物，露出精壮光滑的身子。
众人齐刷刷看去，并没有见到智明身上有哪里不同，不禁纷纷摇头，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林语尧，希望林语尧能给个合理的令人信服的理由。
林语尧走到智明跟前，绕着智明转了一圈，在其左便停下，用折扇指着智明的左肩，道：“就是这个！”
听了林语尧一句话，众人齐齐看向林语尧手中折扇所指之处，看到一个火红色的星星标记！智明忽然脸色大变，赶紧用衣服去遮挡，可是已经晚了，该看的大伙都看到了，再怎么遮掩也是无用。
“那是什么标记？”德空发问道。
智明抢着道：“没有什么，只是些随意涂画，待我洗掉便是，并无什么好奇怪的。”
“没什么好奇怪的？”林语尧反问道，见智明不回答，林语尧又问方丈德空：“不知方丈可曾听说过海神宫这么一个门派？”
德空思考片刻，摇摇头，表示不知。
紧接着，林语尧将自己从虎吼天那里听得的海神宫的事都跟德空说了，德空一缕胡子，道：“这么说，智明是海神宫的人了？”
“正是！”林语尧大声道：“这才解释了为何海神宫的人会来围杀我跟风自行，全是智明设的计，用大洞关住庾楼月。骗我跟风自行去暗香楼，再暗通海神宫的人，企图杀了我们两，只是他棋差一招，终究功亏一篑。”
到了这个地步，智明再也无话可说，重重低下了头，普通跪在了德空面前，哭泣着道：“方丈，饶我！”
第二卷 少林劫 第五十六章 拦路战
德空闭着眼睛，不说一句话，他的心在滴血。真的没想到，自己很信任的一名弟子，居然是偷窃少林秘籍的内鬼！换做谁都不会收不了。
德空还是说话了，他作为方丈，无论再怎么悲伤，再怎么绝望，还是得站出来主持大局的。
德空声音哽塞地道：“饶你？你且问问你身后的众少林弟子肯不肯？”
众僧大呼：“不能饶！”
智明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早知道会有这种场景，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做内鬼，因为他回不了头了。
既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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