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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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善笑得更欢了，频频点头，道：“是是是，正是老衲。”

小乞丐惊讶地道：“可是我听说你几年前被烧死在少林寺，少林寺还请了各方人士来哀悼你了，怎么，怎么你复生了？”德善显得有点尴尬，道：“这事说来话长，先不提它。羞笑，没想到多年不见，一转眼。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我将你抱在怀里到处跑的日子了。”

小乞丐即李羞笑龇牙一笑，十分的逗趣。

饭菜都端了上来，李羞笑也不等别人请，自己拿了筷子就可劲地吃。

风自行、德善与风江月三人也都是几日没有吃饭，肚中饥饿难耐，见到李羞笑这般狼吞虎咽，更加的眼馋，忍不住都咽了口口水。

李羞笑看到三人的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声，道：“大家一起吃啊。”

风自行三人也不客气更不会拒绝，拿起筷子就吃，试问有谁饿了四五日，当别人叫他一起吃饭时，还能虚情假意客气客气的。

四人狼吞虎咽吃着饭，都没有料到危险的降临，听得“嗖嗖嗖嗖”数声响，自门外蓦地射进来多只暗箭。

李羞笑眉头都不眨一下，突然间身子腾空，同时脚腕一带，将饭桌带翻了。

李羞笑腾空躲过了暗箭，掀翻的桌子替德善挡住了暗箭，而剩下的风自行、风江月两父子可没这么幸运，双双中箭，痛苦倒地。

箭射完后，跑进来一群黑袍男子，黑袍男子的后面站着的是——智明。

智明手持匕首走进屋中，环顾死后，皱眉道：“那个凶神怎么不在这里？”命令黑袍男子道：“将那四个人带走，听由我处置。”

一群黑袍男子依言来抓人，李羞笑从地上抓起一把筷子，唰的抛了出去，不偏不倚、不多不少，正好每个黑袍男子的左手都插上一根筷子。

众黑袍男子右手握左手，痛苦不堪。

智明暗道不好，没想到竟藏了一位高手，赶紧撒腿就跑。

李羞笑岂能让智明跑了，一个纵身就紧跟住智明，伸手抓向智明后背。

智明猛然间回头，刺出匕首，眼看着李羞笑的手就要被匕首刺个对穿时，李羞笑手腕一抖，手掌竟贴着匕首抓向智明衣领。

智明没想到自己屡试不爽的一招，轻而易举的就被人破了，只能俯首无言。

李羞笑将智明与一群黑袍男子用绳子绑了起来，再看风自行父子，二人面唇发紫，抽搐不已。

李羞笑急道：“箭上有毒？”智明咯咯一笑，道：“没错，他们是中毒了，而且是中的我们海神宫特制的千珊毒，此毒无解，他们两父子等死吧。”

李羞笑“啪”的给了智明一耳光，喝道：“给我闭嘴！”

李羞笑过来问德善：“大师，他们还活的了么？”德善十分痛苦地摇了摇头，道：“羞笑，你救得了他们一次，可救不了他们百次千次。”

李羞笑无奈道：“那不如送他们去少林寺，或许少林寺能够解此毒。”

还没等德善答话，智明先道：“来不及了，等上了少林寺，他们两父子已成烂骨头了。奉劝你们一句，不要费那个心思了，快快火化了他们才是真的。”

李羞笑脱下鞋子，将鞋子塞进智明口中，让他再说不了话。

德善闭上眼睛，口中念经，也不知是不是在替风自行跟风江月超度，可是二人还没死就超度，是不是早了点？李羞笑呆坐一旁，本想行好事，没想到刚退猛虎又来饿狼，终究救不了这父子两。

这时，风自行一边抽搐一边费力地将：“胸、胸。”

李羞笑以为风自行再说自己的胸，脸再一次的红了，忽然觉得不对，此刻生死边缘，哪有人会无聊到这种地步？于是俯下身子细听。

风自行说话很费力，但还是尽全力在讲：“胸、胸口，我的胸口。”

李羞笑赶紧伸手探入风自行的胸口，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李羞笑将其取出。是一个木质小盒子，打开小盒子，里面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圆丸子。

李羞笑看着圆丸子，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德善取过细看，也不知是何物。

只听风自行道：“这，这是，这是。回，回魂，安生丹，有起死回生的，的作用。”

德善跟李羞笑煞感意外，这毫不起眼的黑漆漆的圆丸子就是能起死回生的回魂安生丹？李羞笑风自行问：“你是要服用对吗？我现在就喂给你吃。”

风自行费力地摇了摇头，抬手指向风江月，意思是将回魂安生丹给父亲服用，自己死了并没有什么。

李羞笑急了：“你们二人都中了毒，给你父亲服用了，你不就死了么？”可是转念一想，如果给风自行服用了，风江月不也死了么？李羞笑从没有这么犹豫不决过，她不知道究竟该给谁服用，转而看向德善。

德善也是一脸的痛苦挣扎之色，换做谁都不知该怎么办，救活了一个。另一个必死无疑，而活下来的这一个必定会记恨救活他的人，因为活着的这个会想你为什么不就另外一个人。

这种左右为难的事最是难办。

李羞笑将回魂安生丹往德善手中一塞，转身走开，她不是害怕，而是不忍，她不知道究竟该救哪一个。

而风自行跟风江月却都昏死过去，身体还在不停抽搐，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丧命，再不救人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天黑黑，风轻轻，一轮明月挂弯弯。

风自行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睡着绣枕、盖着花被。

风自行试着爬起来，可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动也动不了，只得作罢，安安静静地躺着不动。

风自行开始回想发生了什么事，他记得自己中了箭，然后抽搐不已，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

……

风自行忽然明白了，定是德善用回魂安生丹救了自己性命，否则自己怎么能活的下来？若是德善救的是自己，那么父亲风江月就……风自行不敢往下想，不知不觉间，泪水悄悄地滑落了脸颊。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人，风自行连头都动不了，只得用余光去看来的是什么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羞笑。

李羞笑端了一碗粥，坐在了床沿边，见到眼泪还没流尽的风自行，不知该怎么劝说，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最后先说话的居然还是风自行，他道：“你不用想太多，我是个男人，男人本不应该哭，可是有些时候，不哭不行。”

李羞笑明白，丧父之痛，怎能不哭？李羞笑用勺子舀了口粥，送到风自行嘴边，轻声道：“快些吃点东西，将身子养好了。”

风自行张开嘴，吃下粥，粥一入口。那种温暖的感觉触碰了风自行柔软的心，忍不住又哭了出来，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一个大男人在女人面前哭，本是件极其耻辱的事，但是此刻。风自行不觉得耻辱，李羞笑更不会觉得耻辱，大男人，敢于抒发心中之苦，有何好责怪？

风自行吃完粥，问李羞笑：“德善大师了？怎么不见人影。”

李羞笑哑口，不知该怎么样回答。

风自行见状，叹道：“在看到你进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所有的事。”

李羞笑睁大了眼睛，似乎不信。

风自行道：“一定是德善大师没听我的话，用回魂安生丹救了我的性命，却放任我父亲死去。大师怕我生气、难受，责备于他，才不敢来见我，是与不是？”

第二卷　少林劫　第七十章　尘埃落定

李羞笑一个字也没说，不过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风自行已将所有事情都说对了。

风自行温言道：“李姑娘可否替我擦了眼角的泪，我动弹不了，无法自己擦拭，只能有劳姑娘了。”

李羞笑从腰间取回块手帕。

手帕洁白无比，绣着一对溪水的鸳鸯。

真没想到如此脏乱的小乞丐竟然会拥有如此洁净的手帕。

李羞笑擦干净风自行眼里的泪水，道：“你不责怪德善大师么？”

风自行苦笑道：“责怪？有什么好责怪的。我年轻，大好人生未走多久，就这么死了多么的可惜？而我父亲已然年迈，人生该过的也都过了，没什么好留恋的。像德善大师这样的慈悲和尚，肯定会选择救我而不是救我的父亲。莫要说德善大师了，如果现在有一老一幼父子两倒在我的面前，而我只能选择救一个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救年幼的儿子，这是正常人的行为，有什么好责怪的。”

风自行缓了口气，接着道：“只是德善大师这么做却害得我惹上了不孝的骂名，人们会说生死存亡间，我胆小怕死，宁愿舍弃父亲，也要独自苟活。”

李羞笑忙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相信世人还是会体谅你的。”

风自行长叹道：“其实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我们父子两都是出了名的小偷，死了就死了，世人只会觉得死的晚了，从不会觉得可惜。我所悲伤的是自己怎么这么没用，终究救不了父亲一命。”

李羞笑不说话，静静收拾好碗勺，退了出去。此时此刻，得让风自行一个人静一静，其他人还是莫要打扰的好。

而且李羞笑口舌不好，不懂得如何劝人，呆在屋中万一说错了什么话，惹得风自行更加的伤心难过，那就不好了。

直到第二日午时德善才来看望风自行，只是依旧带着些许的不安，就想做错了事的小孩见到的家长一般的不安，这个比喻虽然不太好，但是很贴切。

风自行跟德善说说笑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或是愤怒的情感。

风自行将那些伤身不讨好的情感都埋藏了起来，他不想叫人担心。

风自行伤得很重，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而智明以及那些黑袍男子还被德善关押着，准备送往少林寺交由德空方丈处置。

德善没有时间慢慢等风自行康复，只得吩咐李羞笑留下来照顾风自行，并从智明身上搜出了不少银两交给李羞笑，这才找了批人，押着智明等人赶往少林寺。

李羞笑每日照顾风自行，体贴备至，倒是让风自行觉得很过意不去。

只是李羞笑总是满脸灰尘、头发杂乱，一副邋遢样。

风自行曾多次好意劝说她梳妆打扮一番，但是每次都被李羞笑回绝了。

风自行不明白为什么李羞笑一个女儿家，却故意扮丑，不明白又不方便直接问。风自行干脆不去管她，李羞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人各有所好，何必强求。

少林寺中。

德空命令弟子每日每夜的寻找风自行跟智明的下落，可是这两个人竟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寻不到其踪迹。

林语尧跟庾楼月这些日子寝食难安，一直担心风自行的安危。

这日，德空、德净以及林语尧、庾楼月四人围坐一桌吃午饭，忽听得门下弟子上报：“德善师叔门外求见。”

四人吓了一跳，德善不是早就死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到底是真是假？

无论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四人齐步走出门外，果然瞧见一名僧人，僧人身后还带着一群五花大绑的黑袍人以及那个让德空、德净恨得牙根痒痒的智明。

德空、德净看到僧人后，喜出望外，这人不是德善还能是谁？德善押了智明等人回山，这实在让德空始料不及。

德空两三步走到德善面前，兴奋道：“师兄你怎么会重返人间的？智明这内鬼是你亲手捉到的？难道你成仙了，特地下凡来助少林寺度过劫难？”

德空一连几问，倒叫德善不好回答了。

德善摆了摆手，道：“方丈请先进屋，且听我细细道来。”

“好好好，细细道来，细细道来，你一定要将其中的原委好好地说与我听。”

德空兴奋不已，将德善迎进屋中，并吩咐弟子好生看管智明等人，休要叫他们再次的逃跑了。

进了屋中，德空亲自给德善搬了张椅子，配上碗筷，让其坐下，边吃边说。

五个人围着饭桌，一人讲四人听五人吃。

这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多时辰，从午时吃到日落。

菜吃完了就上，上了一盘有一盘，直吃的五个人都吃不下了，才换做喝茶。

德善将自己怎么被智明谋害、怎么被抓进湖底石室以及风江月窃取少林秘籍不成反被智明所抓的事讲的十分详细，后来又将风自行被诱进石室、学习刀法、设计逃脱、身中毒箭等等事一一道来。

德善说得眉飞色舞，另外四人听得津津有味。

谁都想不到，竟有着这么曲折的故事。

直到德善将所有事情都说完时，其余四人还觉得回味无穷，要是将这些事编成戏曲叫戏子去演，一定会传诵一时。

林语尧则有些担心风自行的伤势，问：“将风自行交给一个女乞丐照顾没有事吗？”

德善笑了笑，道：“这可不是个普通的女乞丐，由她照顾，风自行绝对没事。在临行前，风自行跟我说，让我代他向林语尧、庾楼月两位兄弟送平安，告诉你们，他已经没什么大碍，很快就会回到少林寺跟你们二位见面的。”

庾楼月打了个饱嗝，道：“要他来这里干嘛。我们这就去找他，给他送点东西去。”

德善却笑了，道：“这样甚好。”

一直默不作声的德净开口讲道：“在去看望风自行之前，有件事情我们得先处理了。”

德空望着德净，问道：“有什么事比看望风自行还急的？”

德净叹口气，道：“方丈师兄莫非忘了，智明那贼人还在门外等着你处理了，这贼人害的我少林鸡犬不宁，如今好不容易逮住了他，定要好好惩治！”德净越说越气，想起从前受得冤枉就觉得窝火，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突感有所失态，又坐了回去。

德空道：“是啊，少林寺建立百年，弟子众多。人人光明磊落，没曾料想竟出了个这么个杂碎，此次不好好的惩治他，我少林寺还怎么在武林同道面前立威！”

德空命令弟子脱去了智明的上衣，让其受冻一夜，第二日正午当着全寺僧人的面。暴晒智明，不止是暴晒，还命令弟子实施棍刑，打得智明皮开肉绽。

德空站在高处，用威严的声音向全寺僧人宣布：“少林寺弟子智明，因偷窃藏经阁秘籍、残害长辈德善，严重犯了少林寺寺规，为了惩戒智明。给其他有不好苗头的弟子做个警示，现决定将智明打进少林寺地牢之中，终身不得放出，让其一辈子活在阴冷潮湿、暗无天日的环境里，受尽苦楚！”

德空宣布完后，众僧齐声叫好，只有智明在那里呆笑，边笑边道：“秃驴德空，你给我等着，当我海神宫大军杀伤少室山，灭了少林寺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哭着笑我求饶！哈哈哈哈～～～～”

第三卷　两代怨　第七十一章　美颜

林语尧在少林寺住了几日，一边帮着处理智明遗留下来的问题，一边向方丈德空请教当年攻打冷月阁的事。

匆匆数日过，这天，林语尧在房中小憩，忽听得庾楼月高声喊：“林大哥、林大哥，快些起来，方丈有请。”

林语尧闻言，穿戴整齐，随庾楼月去见方丈。

二人来到大雄宝殿，见德空已然坐在上手，德净在其下手笔直站着。

在大殿内站着一个道士模样的青袍男子，男子鼻清目秀，看样子约摸二十岁。

见到林语尧走进大殿，德空起身迎接，笑脸相迎，道：“林仙人，你可来了，老衲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啊。”

听这话，德空像是等了林语尧多时了。

林语尧笑着作揖，问何事。

德空向林语尧引荐年轻道士，“这位是武当派天残道人的关门弟子，叫做邱志远。”

邱志远上前拱手道：“小道见过林仙人。”

林语尧拱手回礼，疑惑地看了看德空，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德空伸手示意邱志远来说。

邱志远整理一下衣袍，毕恭毕敬地道：“下月初十是我师傅的五十大寿，师傅命我前来给少林德空大师以及林仙人送上请帖，届时希望二位能如约而到。”

德空哈哈大笑，道：“一定一定，天残道人威名远播，我等有幸能得到道人的请帖，哪有不去的道理？烦请志远贤侄回去禀告令师，说少林德空跟酒仙林语尧必定赴约。”

邱志远听了，甚是开心，脸上忍不住笑意浓浓。

随后，德空命弟子送邱志远下了山。

邱志远一走，林语尧就问德空：“这就是方丈您要告诉我的好消息？”德空一笑，道：“这难道不是好消息么？”

林语尧耸肩，一边瞧着请帖一边道：“本来我是想这几日前去看望看望风自行，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说着，林语尧忽然笑了，道：“再者，参加寿宴，必定要带些礼物前去拜贺，我一穷二白，该送些什么好了？”

德空用手指了指林语尧，笑道：“好你个林语尧，这是在向老衲讨要拜贺的礼物啊？呵，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还不肯承认，你真沉得住气啊。”

话刚说完，德空面色变得严肃起来，道：“言归正传，林仙人在少林寺数日，终究没有查明冷月阁被灭究竟有什么内幕。现在正好可以趁着天残道人办寿，潜入到武当内部，细细查看。第一次围杀冷月阁跟第二次围杀冷月阁残党都是由武当派挑起的，要想查明真相，非上武当山不可！”

林语尧没有说话，他明白其中的道理，此次武当之行势在必行。不过，武当山不似少林，如今的武当高手如云。不似少林这般高手死伤严重，想要在武当查出东西，要比在少林查出东西难上数倍。

第二日，林语尧跟德空告别，领着庾楼月前往武当。

“何师姐，少爷下令继续赶路了，你快些跟上啊。”

喊话的是一个满面麻子的少年，而少年所喊的人却是个手如柔荑，颜如舜华的绝色佳人。

佳人面容冷峻，挥手示意知道了，麻子少年见到佳人挥手，便转身跑走了。

佳人坐在水边，水面倒映着佳人的脸庞，水内水外两幅画，两幅绝美的话。

佳人手捧清水，轻轻搓洗着脸蛋儿，那吹弹可破的面颊似乎随时有裂开的可能，透红的脸蛋儿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要捏上一捏，亲上一亲。

林语尧跟庾楼月不远处经过。

“嘿，那女子好生漂亮。”

庾楼月流着哈喇子道。

林语尧看去，只能看到女子的背面，可是就是这背面已让人心跳加快。那柔桡轻曼，妩媚纤弱的身姿，任谁看了都不由得赞叹一声：妙。

林语尧沉住心，不再去看女子，在林语尧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伊衾凤，虽然她已经不在世间。

林语尧也许会忍不住看其他女子，可是他绝不会忍不住爱上其他女子，因为他的爱已经被伊衾凤完全夺去。

林语尧拍了拍庾楼月的脑袋，乐呵呵道：“你不是太监么？怎么也会对漂亮女子上心？”庾楼月白了一眼林语尧，道：“太监怎么了？太监怎么了？太监也是曾经的男人！是男人总会对漂亮女孩子动心，不管曾经是男人还是以后不是男人！”

林语尧扑哧一笑，不再理他。

二人不愿再耽搁，准备接着赶路，赶路之前忍不住齐齐看了一眼水边佳人。

正巧，佳人将脸转向了二人。

两个人同时愣住了，并不是为佳人的美貌而愣，而是他们二人曾经见到过这个佳人！曾经差点因这个佳人而死！

在去少林寺之前，林语尧曾经在一个黑点里跟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比拼内力、耐力、意志力，最终林语尧顽强地战胜了对方。

虽然赢了，但是林语尧也已到了强弩之末，也因此差点死在虎吼天的偷袭之上。

到现在为止，林语尧都忘不了那个素齿朱唇、韶颜雅容但心狠手辣、极懂杀人的“女恶魔”。

不止林语尧忘不了，庾楼月也是忘不了，庾楼月从没见过哪个女子能有这么漂亮。也从没见过哪个女子能有这么狠辣，所以在庾楼月心里，绝对将这个貌美的女子当成了蛇蝎美人。

“是她！”庾楼月惊讶地叫了出来。

“没错，是她。”

林语尧一脸严肃，此刻碰上这等厉害的敌人，真是棘手。

林语尧让庾楼月呆在原地，自己一个人向着女子走了过去，庾楼月不明白林语尧为何要走过去。而不是选则逃跑，虽然以林语尧的武功，要打败眼前的女子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必定要费上太多的精力，倒是还怎么上武当山探查冷月阁的事？

林语尧其实也想走，他也不愿意没事找事，他更不喜欢逞强好胜。

只是他明白，有些事情，你不趁着自己有能力解决的时候解决它，等到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时，很可能就会死在这件事上。

林语尧现在完全有能力解决了眼前的女子，既然有能力解决为什么不解决？非得等到女子危害到自己的时候才出手解决么？只怕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林语尧走到女子跟前，与其对视着，问：“敢问姑娘芳名？”女子依旧一尘不变的冷若冰霜，淡淡道：“何烟敛。”

林语尧有点诧异，没想到女子居然这么轻易地将姓名告诉了自己。

还没等林语尧诧异完，何烟敛又道：“林仙人不必再跟我纠缠了。以后我们各走各路，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接触。”

没想到何烟敛倒是很识时务，一早跟林语尧表明态度，这样一来林语尧就没有了跟其动手的理由了。

林语尧其实也不愿跟其动手，跟女子动手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更何况是跟一位漂亮的女子动手，跟一位漂亮的女子动手已经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了，更何况是跟一位武功高强的漂亮的女子动手！

林语尧心里稍稍安稳，暗道何烟敛毕竟是女儿家，已经败在自己手上一次，又何必不自量力，再败一次了？

何烟敛似乎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