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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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终究只能是这样么？”秦倚楼在心中问着自己，一遍遍问着。

他早已知道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这颗棋子妄想跟主人白头到老，这是个多么荒唐的笑话。

可是他依旧憧憬着、期盼着，他渴望与怀中人双宿双飞，偏偏，这只是个美丽的愿望，终究不会实现的。

不能实现就不能实现吧。

秦倚楼手上的力气大了几分，将苏合香抱得更紧，用鼻子嗅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香气，他要把这份香气铭记于心。

既然得不到永恒的幸福，那就尽情享受刹那的繁华。

秦倚楼落泪了，不是伤心的泪水，是幸福的礼物。

苏合香也哭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秦倚楼这么深深地爱着她，亲手杀死一个深爱自己的人。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只因为秦倚楼知道得太多了。

苏合香的所有秘密都只有秦倚楼一个人知道，苏合香的一切丑事也都只有秦倚楼一个人了解，比如囚困柴孟然、比如屈身蜂王，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她不得不痛下杀手，只要灭了秦倚楼。她再无羁绊，也再无人了解她的一切，她便可以毫无顾忌地修炼残柔刃，然后报复林语尧、加害厉王！

秦倚楼渐渐闭上了眼睛，厉王府中最后一个正直的人就此死去，一场巨大的风波即将来临。

这一边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另一边也不平静。

自从林语尧从蜂王手里救了何烟敛之后，二人便结伴回行，可是原来与何烟敛一起的少爷已经不在原地，庾楼月也不在。

林、何二人一合计，必是少爷带着庾楼月先一步去武当山了，毕竟武当天残道人大寿。耽搁不得，既然如此，二人不得不一同前往武当。

原来何烟敛中了蜂王的毒，内力被压制住，全身乏力。经过林语尧的治疗，毒解了八九分，慢慢地恢复的差不多了。

二人走在路上，脚步一致并无话语，这是必然的。两个人并不相熟，有都属于沉默类型的人，这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气氛必定冷的可怕。

走着走着，路上出现了第三个人——一个乞丐。

乞丐一手拄拐、一手持碗，从远处慢慢来到跟前。

何烟敛把脸一撇，根本不去瞧乞丐，任凭乞丐用多么惹人可怜的眼神望向她。一点不为所动，不但若此，何烟敛还快步躲开乞丐，像是特别讨厌跟这些下层人物接触一般。

看到何烟敛如此自持尊贵，林语尧无奈的笑了笑，人和人之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差距？一个锦衣貂裘，一个衣衫褴褛，说到底，还是连连战争惹下的祸根。

乞丐转而向林语尧进攻，用其卑微的眼光注视着林语尧，嘴上有气无力地说着：“大爷行行好，赏两个铜子吧，我已经四天滴水未进，在这样下去我就要遗失野外了！”

林语尧表面看上去冷冰冰的，像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可事实确是：林语尧的心地十分的善良。

他不愿意看到别人受苦，不愿意见到满地饿殍的惨况，所以他将手伸进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来放入乞丐的碗中。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小的感激不尽，此生必定尽我所能为大爷效力！”

林语尧笑了笑，没说一句话，转身便走。

一个乞丐能替林语尧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何烟敛默默地看着林语尧所做的一切，待到其来到跟前，忍不住道：“那个乞丐手脚健全，身体健康，就算成不了大事，也可以做苦力求生存，何至于行街乞讨？你这么做烂好人，不但不能帮助到他，反而会害了他，让他以为就算乞讨也可以生存下去。真到了人人没有粮食吃、没有衣服穿的时候，也就是他死的时候！”

林语尧听了，不禁为何烟敛的想法而惊叹，他一直以为只要是行善那便是好事，从没有想过行善也能变成坏事。

林语尧还想跟何烟敛多聊聊，对方却一转身走掉了，独留林语尧一个人摇头苦笑。

天色渐晚，周围又没有个住宿的地方，林、何二人相视苦笑，今晚二人怕是要在野外度过了。

突然，听得“呵！”的一声大叫，一名赤着上身的汉子打草丛中冒了出来。

汉子虽生的矮小，无奈其一身肌肉，那手臂粗的快赶上林语尧的大腿了。

汉子两手空空，摆到空中用力一握，听见“喀拉拉”捏的骨头响，明显是在向林语尧跟何烟敛挑衅。

“阁下是？”林语尧虽是在请教对方姓名，语气却非常重，因为从目前的形式看起来，这个汉子十有八九是劫道的。

汉子并未说话，伸手往身后一招，立马跑出来一个脏兮兮的人。

林语尧瞧得真切了，这个脏兮兮的人不是他人，正是先前的乞丐！

乞丐也不像先前那般唯唯诺诺、病态模样，而是精神抖擞、目光炯炯。

“大哥，就是这两个人，先前那男的给了我一锭银子，眼睛眨都不眨，必是个有钱的主儿！”

林语尧总算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个乞丐得了好处后不但不感恩图报，反而找了劫道的汉子来找自己麻烦。

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想不到外表诚实、看起来懦弱不堪的乞丐居然包藏祸心、用心歹毒。

何烟敛还不忘讽刺：“林大善人，看到没，人家不但不领情，还要加害于你，这就是你烂做好人的报应。”

林语尧双手一摊，表示无奈。

可是他却不生气，在这个连连战争的年代，人心早已变得龌蹉不堪，像这种知恩不图报的事情经常发生，并不为其。

矮小汉子暴叫一声，手臂一用力，拧的肌肉一团团。

汉子的双臂上刻着两条青龙，龙头刻在双拳之上，此时肌肉膨胀，显得龙身粗壮，苍劲有力。

“我乃青龙霸，江湖上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只要一看到我手臂上这两条青龙，都吓得尿裤子！”汉子态度甚是蛮横，根本不把看似文弱的林语尧跟外表惊艳的何烟敛放在眼里。

何烟敛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那我们为何没有尿裤子？”

青龙霸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道：“那是因为你们两个孤陋寡闻，有眼无珠，不识本尊厉害！不知本尊名气！”

“跳梁小丑。”

林语尧简简单单送给青龙霸四个字。

青龙霸气的跳了起来，大骂：“奶奶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好意思在本尊面前大呼小叫？受死吧！”青龙霸说打便真要打，高高举起拳头，随时会打下来。

林语尧拔出扇子一指青龙霸，朗声道：“且慢！”

青龙霸硬生生停了下来，问道：“何事？”

林语尧无奈地耸耸肩，道：“你只不过想求财而已，又何必伤我们性命？这样吧，我把钱交出来便是，还请你放我们过去。如何？”

此言一出，何烟敛深感奇怪，凭林语尧的本事。莫说一个无名的拦道小贼，就算是各大派的掌门人也不定斗得过他，为何要受青龙霸的威胁，将身上钱财交出去以求平安？

其实，林语尧根本无意交出身上钱财，他的目的无非是逗两个毛贼玩，毕竟两个活蹦乱跳的毛贼要比冷若冰霜的何烟敛好玩得多。

也许是跟庾楼月相处的久了，林语尧已经习惯了有人在他的耳边唠唠叨叨、有完没完地嚎叫，突然这种声音消失了、换成了死一般的寂静，倒是让林语尧觉得非常的不习惯。

所以他要玩玩这两个小贼，找点乐子。

其实这是件非常无聊的事，可是林语尧毕竟也是个人，是人都会做一些无聊的事。

林语尧拿出钱袋，托在手中，道：“来拿吧。”

青龙霸本就没打算跟林语尧打斗，谁不想安安稳稳地拿钱走人了？打打杀杀的，一个不小心送了性命多不划算。

所以青龙霸决定答应林语尧的请求——收钱放行。

青龙霸迫不及待跑过去拿钱，在其手刚刚要碰到钱袋的一刹那，林语尧忽然将钱袋收了起来，道：“错了错了，不可不可！”

青龙霸怒道：“哪里错了？有何不可？”

林语尧装作一脸无辜地道：“哪里都不对，一切都不可。”

第三卷　两代怨　第八十七章　青龙霸的死期

青龙霸眉毛皱到一起道：“你耍老子吗？什么叫哪里都不。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则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林语尧摸着下巴，淡然的说：“不要误会，钱是会给你的，但是我做事情一向都是有原则的。既然把钱给你了，你是不是应该也给我立个字据，写清楚你已经收到钱了，会放我们一命。”

青龙霸脸色变得铁青，他从小就在这条道上混日子，哪里有上过学。更别提写字，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咳了咳比较干涩的喉咙，打家劫舍还是头一遭遇到这样要他立字据的人，以前经常是要经过一翻血淋淋的打斗才能得到钱财。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把钱送给他，却还要他立字据，要是读过书，会写字，这一桩不用流血的美差事不就到手了。

想到着青龙霸真是又恼又烦，气不打一处来的道：“我们道上混的，一向讲究道义。你给我钱，我留你们小命，说话算数。”

林语尧露出苦恼的表情：“我这个人对钱从来不在乎，钱对我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但是我这也有一个怪毛病，就是别人从我这里拿走东西，也要拿别的东西来交换。”

“那你想怎么办？”青龙霸越来越着急。

“拿字据换。”

林语尧斩钉截铁地说。

“老子他妈的跟本不认识那些密密麻麻写在书上的虫子。”

青龙霸没好气的说。

“那也简单，拿别的换。”

林语尧就料到青龙霸目不识丁。

“什么？”青龙霸好奇的问。

“我有一个癖好，就是收集人的心脏。”

林语尧看向乞丐。

乞丐向后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青龙霸的眼睛也随着林语尧的视线落到乞丐身上。

此时他心里正在打鼓，拿到钱以后，还要分给这个臭乞丐四份好处费。少了多少天的酒肉钱，要是这个臭乞丐死了，所有钱都是他自己的，他可以吃喝玩乐，找漂亮的女人。

一想到这里突然恶向胆边生。

一步一步向乞丐走去，眼神中充满死神的冷漠。

乞丐从地上爬起来，拽住青龙霸的胳膊，愤愤地说：“不要中他花招，他就是不想给钱，千万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话音刚落，乞丐的头就被青龙霸硬生生的拧了下来，鲜血向喷泉一样向上奔涌，可怜的身体还在动，不一会摔倒在地。

青龙霸掏出一把短刀，向乞丐的肚皮一划，肚皮裂开一条恐怖的大口子，青龙霸掏出血淋淋的心脏递给林语尧。

看见这个血腥的场面，如果是一般的弱女子早就吓晕倒了，可是何烟敛却面不改色。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认为乞丐的结局是他自己找的，谁叫他忘恩负义。这也是罪有应得，用坏人之手杀坏人，不用弄脏自己的手。还能把坏人结果了，真是一举两得，她真是有点佩服林语尧。

青龙霸本以为自己会拿乞丐的心脏换来钱，可是当他走进林语尧时，突然三立石子打中了他的穴道，他动弹不得了。

连说话都说不出来。

他还保持着手中捧着血淋淋心脏的恐怖姿势。

“不知道看见这种恐怖的场面，谁会救你。”

何烟敛的语气永远都是那么冷漠。

“你说你讲道义，我没见过那个讲道义的人像你这样残忍的杀害自己的同伙。你的穴道如果三日不解，必将全身经脉绷断，痛苦而死。坏事做尽，终有偿还血债的一天。”

林语尧的声音就像一种残酷的宣判，听得青龙霸汗毛倒立。

他现在如果可以开口说话，他最想说的就是“他后悔了”，可是这个世界没有让时间倒流的钟，也没有后悔药卖。

林语尧和何烟敛继续赶路。

林语尧走在前面，何烟敛沉默的走在后面，两个沉默的人相伴而行，气氛总是冷得让人窒息。

没有任何言语，但是对待一些事情的看法上，两人还是有着相同之处的。

就像做好事，遇到一个好人，我们帮助他。也不图他回报什么，只要他离苦得乐就行，可是遇到坏人，我们帮助他，他离苦得乐了。竟然还狠心的想把自己的恩人拉到苦难中，这样的人让助人为乐难做，让好人难当，让冷漠的旁观者队伍变得越来越壮大。

当然以林语尧的性格，如果遇到需要帮助的可怜人，他还是会帮助的。不管上当与否，如果怕上当而错过真正的可怜人，那不是很遗憾吗！何烟敛就不同了，她虽然性格冷漠，和自己不想干的人，她很少管闲事，但是她起码不会坏别人。

林语尧和何烟敛的沉默太相似了，相似得就像对方的翻版。

厉王府中，苏合香正在向厉王哭诉秦倚楼轻薄自己，出于反抗刺死了秦倚楼。

厉王看着怀中娇弱可人，哭的楚楚可怜的苏合香，安慰道：“那个忘恩负义的狗奴才，竟然和我抢女人，他就是我养的一只狗，一只不终于主人的狗，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厉王在心中还是有些觉得可惜。

门下的三元大将，刚刚走了一个金芳尊，现在连秦倚楼也死了，现在他除了金钱、荣华富贵、大概只剩下这个眼前令他神魂颠倒的女人了。

厉王看到的只是苏合香的外表，他从来都没有真正观察了解过苏合香的内心。

他不了解苏合香。

因为在厉王身边还是不时有别的女人出现，他从来不满足只被一个女人牵绊的单调生活，虽然他为苏合香着迷，但是他不愿意为苏合香这一朵鲜花而放弃一个花园。

这是厉王和秦倚楼的不同之处，厉王的爱可以同时给很多女人，但是秦倚楼的心中只会装进一个人，甚至愿意为一个人而付出全世界。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我一定要他死，如果他不死，我就不会开心。”

苏合香眼角挂着泪珠。

“是谁？我帮你达成心愿。”

“林语尧。”

厉王怔住了，酒中仙林语尧，厉王对林语尧的人品还是有所耳闻，厉王的手下金芳尊和林语尧是交情很不错的朋友。

“他怎么得罪你了？”厉王很不理解。

“他杀了我最亲的朋友，他残忍的杀害了她，我恨她。”

苏合香粉嫩的小脸上多上一层怒容，使她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我会去派人搜寻他，帮你除掉他。只要是你喜欢的，你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厉王捧起苏合香的诱人的粉唇，温柔的贴上他的唇，炙热的舌交织在一起。搅起口中的唾液，一场缠绵的一场倾心，深深被掩藏起来的是苏合香空荡荡的心。

只有苏合香知道，她已经不会再相信爱了，自从失去秦倚楼的那一刻起。她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愿意用真心来爱他的男人消失了，因为秦倚楼了解她龌龊肮脏的过去，如果她不知道自己的野心，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也许在秦倚楼心中苏合香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苏合香。也许在某事某刻她也曾被秦倚楼的痴情打动过，但是她最终选择了复仇，她选择用最后的余生来祭奠人生中第一次最纯洁最美丽的爱。

想逃得出厉王的眼线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

只要有钱有权，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为人跑腿卖命的武林中人。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只要有钱。即使换不来真心，利益驱动也会拼了命的追逐，这就是江湖中大多数人的生活状态。

“林语尧找到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何烟敛的女人，他们此时正在昭阳客栈中。”

密探把林语尧的详细位置告诉了苏合香。

“竟然又有别的女人陪在他身边，装成伪君子的样子骗人，说自己的心中只有过世的妻子。可是这么快又有别的女人相伴，真是人面兽心，我真是看走眼了。竟然被这样的一个伪君子害的魂不守舍，她得到了我的真心，可是又把我当廉价的垃圾丢开，生怕我能污染他。”

苏合香心中怨气越来越深，她恨不得现在就把林语尧碎尸万段。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男人能一生只爱一个女人，即使那个女人死了，他也会当她活着一样。把所有的爱依然放在她身上，仿佛她依然活着一样，并不因为那个女人死了，就移情别恋，林语尧也是男人。是男人对女人就会有感觉，苏合香才不相信林语尧会一辈子只爱一个人，那大概只有在传说中有。

“林语尧，你也只是一个庸俗的男人而已。我为什么要用难么久的时间纠结自己，让自己沉浸在痛苦之中，只因为这个男人拒绝了我的爱。我要得到他，然后再狠狠地甩开她，就像他曾经推开我那样。”

苏合香按下决心，一定也要林语尧痛苦万分。

客栈中人来人往，多是出门在外的江湖中人，夜来投宿。

外面漆黑里一片，呼啸而过的寒风，吹的门窗咯吱咯吱作响。

像何烟敛这样标着的冷艳美人还是惹来很多色迷迷的目光，有偷瞄的，有光明正大吹着口哨的。

这让何烟敛很气愤，一瞬间，银光闪烁出。一个桌子已经被劈成两半，被劈开桌子的是一群赤裸着上半身的彪悍大汉，一个个喝得满身酒气，根本不知道死活，只知道有人扫兴。

一起从桌子上起身，团团将何烟敛围住，只见一道道银光闪烁，闪烁处只见大汉们的身上都多出无数划痕。

划痕渐渐变身，知道狰狞的红肉露出，大汉们蹲在地上直打滚。

“真乃女中豪杰啊”旁桌的几个人若无其事的说着。

“不过看你几眼，吹几声口哨，至于这么下狠手吗？”林语尧对何烟敛的做法有些不赞同。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清醒的时候是人，喝醉以后是鬼』”何烟敛一点也不同情在地上打滚的酒鬼们，因为她从小就知道，酒是祸根。花钱买醉的人醉后变成恶魔，那是因为心魔在做怪，如果是正人君子。即使是喝完酒也能抵住诱惑，而一些抵不住诱惑的人，往往都是因为本性恶略，酒只是增加了他们作恶的勇气。

第三卷　两代怨　第八十八章　暗算

林语尧和和烟敛要了楼上的两个房间，一个在楼道的左边，一个在楼道的右边。

中间隔了六个房间。

一天的赶路奔波让何烟敛感觉很疲老，也许是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她刚才一气之下。又用了一些内力，躺在床上，就感觉浑身轻飘飘起来。

楼道静悄悄的，刚才在楼下喝酒的人不知道怎么突然间都变得那么安静，可能也去休息了。

何烟敛想想就睡着了，睡梦中他看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正抱起她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你是谁？放开我！”何烟敛惊恐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她依旧躺在那张床上。可能是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无论外表多么坚强，她必经只是一个女孩子，还是有她脆弱的一面。

她缓缓走向放水的圆桌，只感觉浑身软绵绵，轻飘飘的，难道是内力消耗的太多了，她将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

忽然一种剧烈的热仿佛流窜到全身，何烟敛道在地上，她想抓住身旁的凳子腿站起来，但是她竟然连那点力气也没有了。

一种非常不好感觉再次袭来，和被蜂王抓到那次一样，这次“林语尧，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头脑中反复出现的只有“林语尧”的名字，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她救了自己。在她脆弱不堪的时候，他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默默地为她疗伤，所以危险来临，她再一次想起了林语尧。

“林语尧”何烟敛的红若樱桃的嘴唇轻轻开启，却没有力气发出任何声音，她中了“情迷散”。

她不知道，当她刚刚入睡的时候，已经有人偷偷地向房间吹进“意乱烟”，这是一种可以蛊惑人的内心的毒药，当遇到水的时候，会同“意乱烟”融合在一起，入侵人的血液，变成“情迷散”。

这是邪魔外道才会研制的毒药，常常被一些邪淫之人利用，很多如花少女被这些药摧残，最后清醒后怀恨而死。

林语尧如果知道会出现变故，也许应该一直陪在何烟敛身边，直到安全的把何烟敛送回家。

可是世事难料，这个世间很多事情是防不胜防，尤其是江湖，身在江湖，几人能全身而退。

也是在林语尧刚刚进入房间不久，他突然听到外面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得不正常。

于是林语尧从二楼窗户口跳出，月光下躺着很多醉汉，离近看才发现是很多死人，竟然是今天何烟敛刚才用弄受伤的醉汉。

他们怎么会死呢，林语尧看着何烟敛出招的全过程，根本不会置人于死地。

“呜呜”女人悲伤的哭声吸引了林语尧，林语尧走向声音出处。

躺在草地上女人有着曼妙的身子，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仿佛刚才被人欺凌过。女人口戴粉色面纱，楚楚可怜的哭声让人听了心碎，可是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林语尧慢慢走进女人。

“姑娘，你没事吧？”

女人只是啼哭并没有起身。

“是不是受伤了？”林语尧问道。

女人依旧啼哭仿佛正在印证她受伤了的事实。

林语尧说过宁可被骗，也不想错过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这次他也不例外。虽然在刚出屋子时看到躺在地上的醉鬼们也觉得可疑，但是非要和眼前的这个女子扯上关系，未免也太草率。

他伸手扶住女子的腰，女子身上有一种奇香，女子的哭声让林语尧仿佛回到某个时间点。有个女子哭泣着从自己身边抛开，没错是，是苏合香。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