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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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自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道：“这难道就是黑白无常的锁魂曲？林语尧，你我二人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需要镇静。

林语尧拉住风自行的手道：“不管那么多，先离开这里再说。”

说着就把风自行往上拉，准备往前行。

岂料，风自行才起了半个身子，半空里突然传出一个女子的惨叫声。那声音就在林语尧跟风自行的身边响起，二人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抓着的手松了开来，齐齐摔倒在地。

风自行吓得够呛，赶紧往后面爬。

泥土被雨水冲烂了，风自行爬的时候，掀掉地上一大块土，从土里露出了一个骷髅头。

本来就怕的不行了的风自行这下更是慌了，惊叫一声，远远躲了开去。

林语尧是不怕死人的，人死了，还有什么好怕？他走过去将其余泥土刨开，从里面露出一副骷髅架子。

林语尧对着远处的风自行道：“没事，就是一副死人骷髅，不打紧。”

林语尧话还没说完就知道错了，随着雨水的不断冲打，地上的表面的泥土都被冲走了，露出来的全是骷髅，林语尧跟风自行正站在一群骷髅的上面！

脚下是数不尽的骷髅，耳边是惨绝人寰的哀嚎，这里还是人间吗？

没等他细想，忽然听到“嗖”“嗖”两声。

“是暗器！”林语尧双脚蹬地，纵身一跃将风自行扑倒在地。

“谁！”

无人回答，有的只是不断的惨叫声。

片刻，“嗖嗖嗖嗖”，又飞出数十把暗器，这次林语尧有着准备，一手拉着风自行。施展幽冥鬼步的轻功，将暗器全部避开，然后放开风自行，沿着峭壁几个蹬踏飞起七八丈高。

在峭壁的一个凹槽处蹲着一个人，这个人有着一双亮的快要发光的眼睛，正是骑雕之人！

见到林语尧找到自己，骑雕之人沿着峭壁向下疾驰，刚落到地上，林语尧已从身后赶到。

林语尧用扇子做刀劈向骑雕之人的肩部，那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个侧身就将来招避过，动作利落之极。

林语尧拍出一掌，骑雕之人也单掌拍出，二人对拼一下后双双后撤几步。

林语尧跟骑雕之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互相看着，两个高手在对战前总是要尽可能的观察对方，以求自己有更大的胜算。

风自行不敢掺和到二人之间，两个高手的对战不是普通人可以随便搅和的，稍有不慎，性命不保。

声音小了，风自行这时发现那震耳欲聋的嚎叫声此刻渐渐的变得小了，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雨也停了。

风自行也不知道是雨先停的还是声音先消失的，他知道的就是眼前的两个人还是一动不动，互相看着。

终于，有人先动了。

骑雕之人从怀里取出一个笛子，擦了又擦，慢慢放到了嘴边。

林语尧右脚后撤一步，不回头地对风自行道：“你先离开一下，越远越好。”

很自觉的，风自行跑开了。

好像是特意等风自行走远一样，好一会儿之后，那骑雕之人才悠悠吹起了笛子。

他吹的是《蝶恋花》，一首优美而稍带伤感的曲子。

旋律悠扬，像是饱经沧桑的老人在给力讲述他年轻时的轻狂。

林语尧也觉得这是首好曲子，吹这曲子的人也技艺高超，可是他却不能静下心来慢慢欣赏，因为那骑雕之人将内力灌注于吞吐的气息中，通过曲子向林语尧进行着一波波攻击。

林语尧纵然有幽冥鬼步这等奇功，遇上内力的比拼，他却丝毫都躲避不开。

只是，躲避不开就代表接受不住吗？不是的，林语尧如大海一样澎湃的内力，将一波波的攻击都完全的接了下来。

大约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后，曲子吹完了，林语尧还是一动不动，不过他的眼神益加的光芒，因为他赢了。

骑雕之人将笛子放回怀中，同时取出一个小本子，道：“你技高一筹，我是不可能带着它从你手上走掉的了，现在，它属于你。”

说着，将小本子扔给了林语尧。

林语尧接住本子，惊住了，是《易筋经》，少林的独家绝学！

骑雕之人似有不服，道：“我内力损耗巨大，假如让我练会了这《易筋经》，补全内力，两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没有假如，只有事实，事实就是现在的你打不赢我。”

林语尧不客气地道。

骑雕之人大怒，道：“岂有此理，后生晚辈竟如此狂妄，你可知我是谁？”

“不知道。”

“哼，我不想招惹仇人，所以我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号。不过我保证，只要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不会这么狂妄的。”

骑雕之人看来是急了。

“你叫什么名字？今天败给你，以后我会再找你的。”

“林语尧。”

听到这个名字，骑雕之人突然间像是呆了，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种场景林语尧也见得多了，在他成名后，每当别人知道他身份后，总有一些唏嘘。

可是这一次，他怎么也没想到，那骑雕之人竟然破口大骂：“你就是林语尧？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这次换做林语尧傻眼了，林语尧不是圣人，被人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从未有人骂他是个“没用的东西”。

因为不管论智谋还是论武功，林语尧都是个“很有用的东西”。

所以林语尧虽然被骂了，却并没有生气，而是很好奇，好奇为什么这样骂他。

骑雕之人此刻眼睛里面冒火，怒不可遏，他为什么这么怒？

只听他大声道：“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我叫伊天胜，是你妻子伊衾凤的爹！”

林语尧此时是什么感受？凭空里就冒出个岳父，如是真的，林语尧恐怕也高兴不起来。

时至春天，桃园里粉红一片，年轻的林语尧在桃园赏花时邂逅了伊衾凤，才子遇佳人，一见钟情。

结婚，生子，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着。

偏偏，伊衾凤不是个普通女子，她是冷月阁阁主伊天胜的女儿。冷月阁完灭后，伊衾凤在堂主万人行的陪同下浪迹天涯，直到碰到林语尧，才结束漂泊。

万人行一直暗地里教伊衾凤武功、兵法，并秘密组织冷月阁残余者，希望复仇。可是他们的行动被人发现，各门各派再一次的结合起来，企图消灭一干人等。

可中间夹杂了林语尧，那时候的林语尧并不知道妻子的真实身份。

于是有人请来了林语尧的一位好朋友，以游玩为借口将林语尧骗走，最后将冷月阁残党消灭干净。

逃出来的只有万人行，其余人都死了，甚至连林语尧出生不久的孩子都没能幸免，按那些正义人士的话说，这是将邪恶消灭在其幼时。

再后来，得知真相的林语尧痛不欲生，从此一蹶不振。封扇退出了江湖，与万人行一同四海为家，到处漂泊。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昔日冷月阁阁主伊天胜。

他不是被各大派合力杀了？怎么现在好端端站在这里？

林语尧有一点不信，似乎是看出了林语尧的不信，伊天胜从脖子上取下一只佩戴着的玉佩，玉佩晶莹剔透，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龙。

伊天胜拿到林语尧面前道：“这个你可认得？”

林语尧认得，因为他的妻子伊衾凤也有一块这样的刻龙玉佩，不由得问道：“你是怎么从各大派联手之下活着的？”

伊天胜冷笑道：“那些个狗屁武林侠士，将我打成重伤，却还是让我跑了。此后我一直养伤不曾出来，他们找不到我，见我消失了。就以为我重伤死了，哼，老子岂是那么容易死的！”

第一卷　昏黑天　第九章　错误的真实

狭长的山谷中居然铺满了白森森的骷髅，还有那莫明的哀嚎声，使得这里显得鬼气十足。

林语尧不知道白骨跟哀嚎声是从哪里来的，直到……

“看到那满地的白骨吗？听到那惨绝人寰的哀嚎吗？”伊天胜悲愤的问着林语尧。

林语尧看到了，也听到了，于是他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白骨从何而来，这哀嚎又是出自何处？”

林语尧摇了摇头。

伊天胜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各大派围杀我冷月阁，阁内的众弟子都外出迎战，留下一些妻儿老小。我便令手下带着一众手无寸铁的老幼妇女从隧道逃入这谷中，希望他们能躲过一劫，谁知……”

伊天胜没有说下去，他的声音已经哽塞。

其实不用再说什么了，看着满地的白骨，林语尧已然可以猜出，当时的“名门正派”找到了这一干老小，杀的片甲不留。

斩草除根，是这些正义人士的不二准则，林语尧身有体会，后来的消灭冷月阁残党的行动中，林语尧还在襁褓的孩子就死在了那些正义人士之手。

“我冷月阁弟子的家属全都死在这谷中，你脚下踩得正是他们的骨骸！也许老天有意要将这段惨无人性的事留给后人知道，每逢细雨时候，谷内就会响起漫天的惨叫声，每当我听到这些惨声，我的心都在滴血！”

伊天胜握紧了拳头，他发誓，要穷尽自己所能，替死去的人报仇雪恨！

一切都说完了，伊天胜望向林语尧，道：“我将这一切告知与你，就是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毕竟你娶了我的女儿，你的儿子死在那些狗屁人士手中。你我合力，一起灭了他们，到时你来做武林盟主，你是我姑爷，我不会跟你抢位子。”

林语尧摇了摇头：“抱歉，我不会帮你。”

“为什么？既能报仇，又可得利，你凭什么不与我联手？”

“冷月阁是邪派，众武林中人除了它并无不可，虽然后来他们杀了许多无辜的人，也只是害怕这些人将来复仇。要是与你联手，铲除这些人，武林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我不愿看到这样的场景。”

“放屁！谁说我冷月阁是邪派！”伊天胜大吼。

林语尧道：“杀人越货，鱼肉百姓，不是邪派？”他看着伊天胜，看到那双亮的发光的眼睛，忽然之间，林语尧像是发现了什么。

杀人越货，鱼肉百姓？这些只是听说而已，并未亲眼看到。

就算看到了，你能确定你看到的那些穿着冷月阁衣服杀人的人不是别派假扮的？

林语尧心里这么想着，伊天胜替他证实了。

伊天胜喘着鼻子，呸了一声，道：“我冷月阁行得正站得稳，弟子们个个老实安分，杀人越货？鱼肉百姓？都是狗屎人士狗嘴里放出的狗屁！”骂完还不解愤，伊天胜重重地跺了两脚地。

现在很清楚了，是有人污蔑了冷月阁，挑拨离间，惹得武林众人合力搅了冷月阁。

只是，伊天胜说的话可信吗？

不管真假与否，林语尧都必须做一件事——查清冷月阁被灭的真相。

如若真如伊天胜所说是有人栽赃嫁祸，他必须将这个人揪出来！他的妻儿很可能也是被这人害死，林语尧不光要揪出这人，还要亲手结果这人！

一个男人，自己的妻儿被人陷害致死，你还可以苟且活下去？不行！只要还是个男人，你必须承担自己的责任，为自己的妻儿讨个说法！

林语尧是个男人。

林语尧的眼神不再如以往迷茫、无助跟绝望，取而代之的是坚忍跟愤怒。

“现在你可打算跟我联手？”伊天胜不依不饶，希望林语尧会改变主意。

只是他再次失望了，林语尧还是摇了摇头，没等伊天胜问为什么，林语尧先问道：“是哪些门派联手围剿冷月阁的？”

伊天胜翻了翻眼睛，思索片刻，道：“五个门派，分别是武当、少林、峨眉、昆仑跟唐门。”

都是很熟悉的名字，这些都是武林中的擎天巨劈，想要从他们中找出那个挑拨离间之人，是必须付出点艰辛的了。

林语尧朝着风自行离开的方向行去，只留给伊天胜一句话：“穷我所能，必亲手诛杀污蔑之人！”

林语尧找到了风自行，看到平安无事的林语尧，风自行松了一口气，二人按原路回到山中。

林语尧对风自行拱了拱手，道：“多谢帮忙，现在就此别过，如若有缘，以后再相见。”

“好的好的，那以后再见了。”

风自行说完，纵身而去。

林语尧一个人沿着山路慢慢行走。

他拿出从伊天胜那里取得的《易筋经》仔细端详起来，心里暗暗想到：《易筋经》是少林绝学，一直珍藏在少林的藏金阁中，没想到这孙万财竟神通广大地得到这宝物。只是他不知自重，得意忘形，举办什么展宝会，才白白送了性命。

只不过少林近年也没落了，原来的少林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七十二绝技响彻江湖。

近些年倭寇不断骚扰大明边界，搅得大明朝翻天覆地，多少将领战死在剿寇的战争中，倭寇不但不见减少，反而越发的多了起来。

乱世造英雄，在倭寇猖狂之时，一批英雄登场了。

他们挥舞铁棍，于各处剿杀倭寇，打得倭寇抱头鼠窜。

这些英雄就是少林寺的僧众。

少林僧人为民除害，一直坚持在抗倭的第一线，才使得倭寇有所收敛，渐渐减小规模。

少林寺的辉煌事迹得到万民称颂，人们谈到少林，都是多么多么的了不起，倭寇见到少林僧众就哭爹喊娘。

可是人们忽略了一点：倭寇死伤惨重，那少林众僧死伤如何？事实上，少林寺的众多大师、数不尽的优秀弟子都为国捐躯了。

这就导致了少林寺的没落，连藏金阁内的书居然都会被人窃取了，可想少林已经不复昔日雄风了。

林语尧在这边想着，那边孙万财的大院中，为看展宝会而来的众人可苦了，先是被财神爷吴爽拦了道，接着身上的银子、珍宝都被吴爽洗劫一空。

最可气的是，吴爽也知道孙万财要展宝的事，可是当他走进孙家大院后。却只看到一个死了的孙万财，要展示的回魂安生丹跟秘籍都不翼而飞了，顿时大怒，将一干人等痛揍一顿。

幸亏诸葛郎君机灵，将其中展示过的一件宝物——落泪刀献给了吴爽，以示歉意。

吴爽是个刀客，很懂刀，在得到落泪刀后不住地赞叹。兴奋不已，高兴地离开了，剩下的众人才侥幸没被打死。

林语尧是不知道这一切的，他根本就未曾参与过。

其实在去看展宝会的人中，还有两个人也没有参与这些事，一个是风自行，另一个就是武当前辈——虚云道长。

虚云道长在第一时间就跟着林语尧跑了出来，可惜轻功不济，再加上年事已高，行动多少有点不便，所以跟丢了林语尧。

林语尧在山中的树林中走着，在羊肠小道上，他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正坐在石块上休息，林语尧走上前去，拱手道：“虚云道长，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虚云一见林语尧，立马起身，急切道：“你可追到那人？”

林语尧将手中的《易筋经》给虚云看了一眼，后收入怀中，道：“追到了，秘籍也被我抢回来了，只是那人武艺高强，没能捉住他，叫他逃了。”

“人逃了？不要紧，秘籍夺回来就好，这才是头等大事。”

虚云气喘嘘嘘，看得出来他已走了不少路，“那你准备如何处置这《易筋经》？”

林语尧原本打算去武当、少林、峨眉、昆仑跟唐门一一探访，寻找出栽赃之人，现在正好有了进入少林的借口，跟虚云道：“《易筋经》是少林绝学，本应归还少林，我会亲手送到少林方丈德空大师手中的。”

刚说完，凭空冒出一个声音：“送给德空那个老秃驴？那还不如交给老朽保管。老朽定将它保护得当，绝不会叫人偷了去！”

林语尧跟虚云赶紧严阵以待，有人来抢东西了！敢在林语尧的手里抢东西，这人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从远处走过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那样子，比之虚云还要长了几岁。

老者来到林语尧、虚云的面前，笑脸嘻嘻，乐呵呵地道：“东西本不属于二位，交给老朽可好？”

虚云哼一声，道：“东西不属于我们，可也不属于你！凭什么交给你？”

白发老者哈哈乐了，道：“我敢这么说，自然是要有些根据的，因为就算二者不想交给老朽。老朽也是抢得过来的，只是二位都是江湖上有些名气的人，为了二位的名声，大家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你是说你能使我们名誉扫地咯？”虚云冷笑一声，他自己也就算了，一旁的林语尧他可是了解得很，想从他手里抢东西，一个字：难。

“可以这么说。”

白发老者毫不留情。

“出手吧。”

林语尧开口了，简单三个字将一切表达得很清楚了：他是不会自己交出来的，想要东西，凭本事来抢！

第一卷　昏黑天　第十章　皮影戏

多说无益，到了亮真本事的时候，白发老者挥手从空中抓了抓，就抓出一块白色幕布来。

白发老者将幕布打开，长约七尺，宽约五尺。幕布左右两端各固定一根长木棍，老者将一端的木棍插入土中，然后拉直幕布，将另一根木棍也插入土中。

林语尧跟虚云傻傻地看着，弄不清这是做何。

摆阵法？也许是。

白发老者依着前面又在虚空中抓出一块幕布，这手活儿很像是变戏法儿，同样的，也插到地上。

就这样插了七八块幕布后，林语尧、虚云都看出来了，白发老者是用幕布在围圈儿，想将二人围在中间。

有用吗？凭二人的功夫，会被这些个幕布困住？

二人很沉得住气，就这样看着白发老者用幕布将自己围了起来。

最后，三个人都被圈在这幕布围成的圈中。

白发老者一如既往地乐呵呵，道：“二位，可曾看过皮影戏？”

这一句话问的二人莫明其妙，此刻对战，怎么拉起家常来了？这白发老者行为怪异，语言更是不清不楚。

看着神情呆滞的二人，老者摇了摇头，道：“行走江湖有三宝：朋友、武功跟见识。其中见识是最重要的，像二位这样毫无眼见，迟早要死的不明不白的。”

虚云听了大怒，道：“见识？我身为武当老一辈人物，江湖只要是有点名气的我都知道！”也是，像虚云这样的老一辈人，说他没见识，真是莫大的侮辱。

白发老者笑得更欢了，道：“不知有多少绝世高手都绝迹江湖，他们有的是樵夫，有的是渔民。那可是一点名气都没有，如你这般整日蹲守武当山，怎会知道他们的名号？你知道的那些有名气的人又真如传言般了得？呵呵，欺世盗名，妄自尊大的可不在少数啊。”

林语尧突然感到这人很有意思，说的每句话都很有道理，江湖之大，藏龙卧虎，谁知道哪个就是不世出的高手了？

就像眼前这位老者，他肯定是个高人。

白发老者又道：“话就到此，下面见真章。老朽平时就好给人放皮影戏，今日，也为二位放一回。”

说完纵身跳出幕布圈。

老者跳出了幕布圈，虚云也紧跟着往外跳，岂料。刚到幕布边缘，从正面射出数十只短箭，虚云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处，眼看着短箭就将射到身上。

林语尧从下面一把抓住虚云的脚踝，往后面一拽，虚云的身子整个向后飞去，那些射出的箭擦着虚云的脸而过，算是有惊无险。

“奸贼！”虚云没好气地骂道。

这边虚云刚骂完，那边又出现新的情况。

在白色的幕布上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投影。

每块幕布上的投影都不同：有的是梳洗的侍女，有的是嬉闹的孩童，有的是贪吃的猴子……总之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人畜花草，应有尽有，好不热闹。

林语尧跟虚云两个人看的是眼花缭乱，同时也打心底里佩服白发老者，就凭他一个人。居然可以同时弄出这么多东西来，至少在皮影戏这方面，白发老者的功力是没得说的。

沉思片刻，林语尧道：“你我从不同方位跳出去，他一个人怎能同时攻击你我二人？”

虚云点了点头，跟林语尧背靠背站着，数“三”“二”“一”，向相反方向跃去。

林语尧到了幕布上方，一根银枪刺了过来。

林语尧有所准备，侧身就躲过，在躲银枪的时候。一张大网从上方盖了下来，林语尧眼疾手快，双手插入网眼。这只是普通的绳子网，林语尧稍运内力，猛地将网从中间撕成两半。

还没完，一颗巨石自上而下砸向林语尧。

林语尧已没有了向上的力，往下坠着，刚一落地。脚腕往内侧，凭着脚上之力眨眼间弹向一边，巨石随后就砸在林语尧先前落下的地方。真是千钧一发，稍晚一步，性命不保。

那边虚云也不好过，这次他长了记性，只是试探性的跃到幕布边，然后赶紧下来。

可是在他跃到幕布边时竟一点事没有，于是他鼓起勇气再次腾空而起，刚到半空，两块石板从两边飞了过来，那真是要将虚云给夹死。

没多想，虚云在空中运足内力，全都沉于脚上，朝两边奋力蹬出，硬生生将石板蹬出老远。

落地后的虚云上气不接下气，年纪一把了，还要做这种生死搏斗，也真是辛苦他老人家。

林语尧扶起虚云，看了看周围的幕布，道：“道长先歇息歇息，这里就给我处理好了。”

虚云没说话，没说话就是同意了。

既然不能跃出去，那就毁了这些幕布。

林语尧捡起刚刚没刺中他的银枪，向着幕布狠狠投去，这一下，非得刺出个窟窿不可。

世事难料。

林语尧这一投，气力十足，就算绝世的武林高手想要接下它，都得费一番功夫，按说这老者是不大可能隔着幕布将银枪打落的。

怪事发生了，银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