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歌姬-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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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瀬被严厉的声音一震，喉咙鼓动，显是吞了口唾沫，点点汗珠从她鬓角溢出，似是感觉到祈誓语气中的急迫，再也不好犹豫。

只见她双手平伸，上身前驱，腰身一弯就趴向了拟化武装的手掌，就是如此的大动作，她大腿以下的部分也只是被牵扯着移动了一下，几乎如同假肢一样。

绫瀬银牙紧咬，双手发力向前匍匐，硬生生地将后半身也拉入了拟化武装的掌心中。

第四卷　化古篇　第四章　四眼龙

将两条腿拖进拟化武装的掌心后，绫瀬蜷缩着身子，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没有变的轻松，她将手放在膝盖上方，似乎想要按摩一下，却又不敢触碰，似乎过多的触碰会生出让她害怕的感觉。

是疼痛？是酸涩？还是麻痹？

祈誓只看得出她的情况很不对劲，却无法体会到她真正的感受，只能尽力保持拟化武装手掌的平衡性，避免给她过大的冲击，然后迅速向三式客载舰跑去。

知道他顺利跑进舰内后，才有空闲回头去看远方的那四只眼睛。

这一看，顿时让他的心沉了下去，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那四只眼睛已经极为接近三式客载舰，它全身大致的轮廓也在晶壁系统的光芒下显露出来。

修长如蛇的身躯，形如大狗的头部，两对眼睛中较小的那对占据了大狗脸上眉毛的位置，额头之上……

有角！

虽然有所差异，但这只浑身缭绕着凶残气息的生物几乎和传说中的“蛟”极为相似。

龙蛟，蛟龙，蛇化蛟，蛟化龙。

这只“蛟”没有四肢羽翼，然全身上下凹凸不平，生着岩石碎片一样的嶙峋尖刺，其狰狞恐怖之态更有胜之。

绝世凶物！

舰门在祈誓回头后的两秒内急速合上，湛蓝色的晶壁随即将这一块儿空缺补上。

祈誓轻轻地将绫瀬放下后，就从驾驶舱中跃了下去。

“狗头、蛇身、四眼……”祈誓一边在手机上搜索着关键字，一边留意着被一群女生包围的绫瀬，绫瀬的症状应该不是第一次发作，那些女生们并没有想象中的慌张无措，不出一会儿，已经有人拿着一瓶药膏迅速跑来。

“都是我的错，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一边，还让你在海边睡了那么久……”祭带着哭腔说着，双手熟练地将绫瀬的裤腿撩起，一路撩到膝盖上方，露出了小半截的大腿。

“没事的，只是有点受潮而已，而且这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在湿气重的地方站太久，跟祭一点关系都没有呢。”此时的绫瀬没了平时的锐气，语气出乎意料的轻柔。

另一边的祈誓，手指在光屏上不停地按着，双眼的注意力却完全被绫瀬的双腿吸引了注意。

那是怎样的一双腿？！

白皙到苍白，晶莹到剔透，透过皮肤甚至能看到青绿色的血脉，说不出到底是过于娇嫩还是过于病态，然而如果单单看小腿部分的话，也不过是还处于接受范围内的模样，而且修长无赘肉，很有几分病态的美。

但是视线上移，看到的同样白皙，却色泽深度与小腿相差甚大的大腿，这与日光浴晒出来的黑白相间的皮肤完全不是一回事，硬要说的话，就是让人觉得小腿和大腿完全是属于两个人的……

“这就是她耐着炎热也不愿意换下牛仔裤的愿意吗？”望着绫瀬膝盖上承接上下皮肤色泽的护膝，祈誓心中终于明白了一些。

“嘶嗷呜！”

三式客载舰舰壁也无法完全隔绝的嘶吼声忽然传来，随后五千米长的三式客载舰居然被撞得晃荡了一下！

祈誓也在同一刻查到了那生物的资料。

“石彦龙，来源于‘四眼龙’的变音，又取自它包裹在浑身的岩石鳞甲，狗头蛇身，生有四眼，出现过的石彦龙普遍有一百米到两百米的身长，白天睡眠，夜间行动，常盘成一团，形如山丘。虽然有人看见过摄取矿物泥土的石彦龙，但毫无疑问，它是凶残的肉食系生物，有巨力，岩石鳞甲厚重不可破，组织中没有猎杀记录，没有获取基因记录，其他习性不祥。另最近有流传，石彦龙能够汲取大地之力，操纵岩石泥土！友情提醒，遇之不可敌，速速逃命吧。”

没有多说什么，祈誓将手按在了一直站在旁边的祈约手上，后者心领神会，强大的精神气息顿时散发了出来。

祈誓再次体验到久违的上帝视角，舰壁之外的情形顿时映入脑海。

比记载中的两百米还要庞大的体型，这石彦龙无疑是这座小岛上的霸主，它似乎对光源很是反感，毫无缘由的用身体在撞击晶壁，然而晶壁系统毕竟是防御舰载武器的装置，石彦龙的力量虽大，却也只能在上面留下水波般的纹路。

但是随着它每一次的撞击，它身体游过的地面都会出现明显的起伏，正是这起伏的地面才让三式客载舰摇晃了一下！

“没可能击破防御！”仔细分析判断后，祈誓心中松了口气。

化古星中或许隐藏着强大到能够威胁战舰的生物，但出现在这样的小岛上的概率却是微乎其微，毕竟这岛离陆地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既不属于深海内域，也不属于陆地中央，但凡强大到一定程度的生物若不是隐藏在那些深幽之地，就会像黑暗中的萤火虫那般显眼，走到哪里都是吸引注意的焦点，然后会被纳入人类的记载才是。

只要这小岛上相对安全，祈誓就可以将一些人留在这里充当后方基地，然后乘坐那艘潜艇进入人类社会，这本是他的打算，唯一疑虑的是带哪些人去，留哪些人下来。

不过即使是这一问题，他也在之前想通了。

石彦龙依然在徒劳无功地撞击晶壁系统，祭已经帮绫瀬的小腿涂抹上药膏，然后用特制的纱布包裹起来，随后又有人从医疗间推了辆轮椅过来……

看着这些女生逐渐放松开心起来，祈誓心中的决定也越发坚定了。

化古星的夜没有月光，但凡不是星夜，就只是漆黑一片，也就没什么夜色可看，幸好三式客载舰上的娱乐设施比防御设施还要多些，倒不会让人觉得无聊就是了。

晚饭后祈誓将自己决定的人员分配公布了出去，也没有因为其余人的意见而做出改变。

阿多尼因为要照顾姐姐的原因只有留下一途，也顺便当历史系四年一班的护卫，毕竟这里除了祈誓就只有他算是一名机士。

历史系四年一班，全部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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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化古篇　第五章　觉醒的护膝

可想而知，这一决定的宣布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坐在轮椅上的绫瀬都差点站起来反对，平时温婉柔和的祭也变了颜色，塞西莉娅的反对声是最大的。

“不是我偏心，是你们连最基本的自保之力都缺乏，这样说吧，只要你们谁能够凭自己的能力解决一头外面的那种像家猪一样的美猪龙，就可以不用留下。”

祈誓淡然说道，却让女生们变得鸦雀无声。

“可，可是，为什么她就能跟着你离开，还有她！”似乎因为某种原因而受到极大打击的塞西莉娅颤巍巍的指着祈约和初音反对道。

“不，初音也要留下，会跟我一起走的只有苍琐和祈约，另外加上那三百个人。”祈誓说道。

“啊！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我也要留下？！”初音急急叫道。

“让祈约一起走除了她的异能很强大之外，还因为有苍琐可以保护她，另外我不放心她离我太远也是事实。”祈誓坦言道。

听此一言，祈约顿时得意地瞟了塞西莉娅一眼，仿佛打了大胜仗。

“那，那我的异能也很有用的！”祭忽然插嘴道。

“客载舰若是有损坏还需要你的帮助，我想过了，如果实在遇到了意外的危险，可以由你施展异能不断还原客载舰到最佳状态，制造出类似无伤防御的现象，然后强行让客载舰起航，脱离这颗星球！”祈誓毫不迟疑地回答，显然这些都是在事前进行购周密的计划。

祈誓缓缓地将自己思考了一天得到的“可能遇到的事情和解决的方案”一一道出，他注意到有一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女生在记录笔记，故意将语速控制在她跟得上的范围。

“客载舰的能源储备还很充足，晶壁系统全天开启的话至少能够持续一个月，在这段时间内我一定会回来，有什么事就用手机联系，不要藏在心里。其实我们沦落到化古星并非全是坏事，至少这里不可能成为战事的中心，虽然我感觉战乱很快就要来临了……”

一旦听到战乱，女生们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这些天来都是如此，她们是在担心远在其他星球的家人朋友，但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是祈祷而已，祈祷家人朋友能够在无法预见的战乱中平安。

眼角的余光看到绫瀬摇着轮椅的轮子退出房间，祈誓心头微动，随即沉下心来继续阐述注意事项。

女生们听得很认真，偶尔注意到绫瀬离开的人也没怎么在意。

这一讲就是一个多小时，当女生们无奈地散去之时，三式客载舰外属于石彦龙的吼声已经消停下来，似乎它终于意识到晶壁系统不是它可以撼动的。

“大家收拾一下行装，明天晨时我将带你们回到人类的社会，至于之后是寻求政府的帮助还是其他的什么，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突然传出的广播让那三百人轰动了起来，显然他们之中将有许多人今晚难以入眠。

即使他们有什么意见，祈誓也打定主意不作理会，从他们掀起叛乱的那刻起，这些人就注定无法再得到他的庇护。

卧室中，祈约欢呼一声扑到了软绵绵的大床上，这些日子里她都和祈誓呆在舰长室，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在床上睡觉的感觉，也因此她格外兴奋。

她回头时，却发现本来应该和她一起进来的祈誓却已经不在身后，不由得嘟起嘴皱起了眉头。

另一边，回到自己客房的绫瀬并没有躺到床上，而是将全身的重量压在轮椅上，仰着头略显无助地望着天花板。

绫瀬很强势，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强势，即使是面对蛮玉针对历史系四年一班进行的一系列残酷镇压也没有气磊过，或者说，自从她的两条小腿在车祸中被碾断后，就将自己属于女孩的柔弱完全掩藏了。

那些东西只会让父母更加担心，更加忧虑，也更加自责而已。

因为驾驶汽车碾断她双腿的，并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父母，驾驶座上做着应酬归来的父亲，副驾驶座上则做着陪伴父亲的母亲……

那个时候，浮空车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普及，还在打拼中的他们使用的是用四只轮胎滚动的陆地汽车。

车祸的原因也很寻常——酒后驾驶。

在家中等待了半个晚上的小绫瀬，因为看到父母的车而欢快地跑到路口去迎接他们……

随后便是突然意识到状况的惊慌叫声，以及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的刹车声音。

被父母开车撞断双腿的绫瀬没有怪罪他们，也没有如寻常孩童那样留下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反而为了让整日以泪洗面的母亲和愁云满面的父亲不再自责愧疚，而彻底地改变了自己的性格。

江山易改本性难易，何况是一个本就性格柔弱内向的小女孩想要变得像男孩那样强势外向？

但绫瀬确实做到了，虽然只是近乎真实的伪装，连自己都骗过去的伪装，她开始羞于在他人面前流露出柔弱的一面。

白天的一点一滴重新浮现在眼前，想要和大家一起玩水，却因为以人偶技术续接的双腿还停留在磨合阶段，而无法实现这一小小的愿望。

所谓的受潮其实只是小腿和大腿的连接处，也就是膝盖部位出现了问题，常年戴着护膝的膝盖无法长时间处在潮湿、酸碱性过大以及大风等环境中，否则会导致神经连接失调，让小腿部分失去控制，并产生麻痒酸涩疼痛等感觉。

带来的药膏起到的作用不过是镇痛止痒这样的作用，在接受正式的诊断治疗前，她是无法站立起来了。

“连站都站不起来，我真是一个无用的人呢？又谈些什么和他一起离开？”

滴滴泪珠溢出眼眶，绫瀬望着天花板的眼神陷入了混沌中，她没有察觉到自己戴了十一年之久的特制护膝已经被一层朦胧的银光所覆盖。

门外，祈誓站在门前细细感受着那若有若无的精神波动，举起准备敲门的手就那样悬停在空中不再动弹。

Ps：祈约双手撑着下颚趴在床上，同样感受到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传来的精神波动，口中不断吐槽着：“我就知道啦，就知道啦……”

第四卷　化古篇　第六章　异能双觉醒

被车撞、双腿被碾断的时候到底有多疼？

绫瀬曾经经历过，也感觉过那种人类无法承受的疼痛，只是那个时候的她还小，在感受到疼痛后没多久便因为人体的自发保护机能而昏迷了过去，往后十一年的时间，已经逐渐让她淡忘了那绝对不愿意想起的感觉。

人类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一个人拥有的特性会随着繁衍不断扩散扩散，就像流言瘟疫一样遍布整个族群。

那句流传甚广的名言——“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就是最好的写照。

三百年前的异能者或是天生的异力者，是以整个人类族群的数量为基数而诞生的异数，其稀有度可以冠之以“人中帝王”之称，然而从第一个异能者的出现到现在数万人中便有一个自然觉醒的异能者，只用了区区三百年。

自然觉醒为什么需要一个人在精神受到刺激的时候才有可能？

是因为精神力同调对人类自身的精神力强度有较高的要求，而强大的精神力源会带动身边的弱小精神力源缓慢提升，从而让其身边的人类更容易自然觉醒。

科学家称之为“同化效应”。

有一种说法是大约七千年后，天生的异力者或是能够自然觉醒的异能者将成为人类中主要的组成单位，到时候人类将迈入下一个“超能时代”。

不论如何，此时的绫瀬正很自然地进入了精神力同调的过程。

她的精神世界中开始反复重现被车撞的那一瞬间。

奔跑、碾压、碎裂、血色……

可以让人精神崩溃的疼痛与绝望被完美重现，而且这一次，她没有昏迷的权利。

她仿佛失去了自我，完全地堕入了被父母开车撞倒的深渊。

祈誓将手按在门把上，让自己的精神力侵入房中探查，完全不敢轻举妄动。他虽然能够分辨出绫瀬正在进行精神力同调，却对此并不了解，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忌讳，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绫瀬，也只能紧张地等待时间去揭晓结果。

精神世界中，小绫瀬背着小熊书包蹦跳着回家，虽然看到桌上关于父母晚归的留言纸条，却没有不高兴，她只是很乖巧地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坐下。

掏出铅笔、橡皮、书本，开始做老师布置的作业。

只要早些将作业写完，就能在父母回来后和他们一起吃饭，吃完饭后再和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连续剧，这是小绫瀬最喜欢的事情，虽然电视剧中经常放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但妈妈总是会很耐心地解释给她听，爸爸也会在一旁笑着插嘴。

真的很温馨，很愉快。

然而今天父母来得特别晚，这一等就等到了十一点。

平常一起看的电视剧早已经播完，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小绫瀬却倔强地没有去取冰箱里的零食吃，而是坐在家门口撑着小下巴望着路口，希望那辆熟悉的汽车在下一刻伴随着喇叭的鸣叫出现。

强睁着大眼睛，一次又一次的从瞌睡中惊醒。

终于那辆汽车出现了。

驾驶座上的应该是爸爸吧，然后旁边坐着的是妈妈？

小绫瀬兴奋地抬头望去，却只看到两对猩红的眼珠……

闪烁着凶残森冷的光芒。

“为什么……要撞我？为什么……我等了……”

口中呢喃着含糊不清的话语，绫瀬的瞳孔逐渐涣散，她的精神世界开始片片碎裂……

“孩子他妈，都是我的错，是我把月月害成这样的，没了双腿她该怎么办啊！我对不起……”

躺在纯白的大床上，静静地听着门外隐约传来的父亲哭泣声，平时像铁柱一样支撑着家庭的父亲如今却如同弱女子一样的在哭泣……

“是，都是你的错，是你们的错！所以，你们都该死，死一百次，一万次……”

邪恶的笑容出现在小绫瀬的嘴角，不断地吐出对她来说很残酷的诅咒。

精神世界的崩溃在加剧，凝实的边界已经模糊不清，幽深的黑暗中，只剩下一块支离破碎的地面，以及孤独站立的小绫瀬。

自然觉醒的背后，是升华，亦是灭亡。

祈誓心神一凛，便感觉到客房中属于绫瀬的精神波动一阵混乱，随后急剧下降，短短的几秒就陷入了低谷，他再也无法安然站在门外。

手上发力，结实的门把就被生生扭断。

如蛇形般扑入卧室，他看到的是静靠在轮椅上，仰面朝天，双眼涣散的绫瀬。

她的心跳前所谓有地激烈跳动着，精神力波动却已经接近熄灭的边缘。

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更是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祈誓只是本能地伸出右手，将手掌贴到绫瀬的额头上，这是通过温度探查是否发烧的手段，也是陷入慌乱中的他完全没有经过思考的举动。

光洁的额头上传来淡淡的温热，面对这未知的境况，祈誓确实陷入了未有的慌乱。

就在这一瞬间，祈誓悬在空中无处可放的左手忽然散发出嫣红色的光辉，与绫瀬护膝散发出的银色光辉交相辉映，奇幻莫名。

毫无预兆的，祈誓双眼失神，也陷入了精神世界中。

感受到这一切的祈约连忙从自己的房间中跑出，拼命地向这边跑来，她甚至来不及穿上鞋子，就那样赤着脚在地板上奔走。

祈誓左手手腕上的红线诡异地脱离了他的手腕，骤然光芒大放，当光芒收敛之时，那红线已经变大成直径米许的线圈。

祈誓和绫瀬的身体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缓缓漂浮起来，立于空中正面相对，那红线正盘旋在两人胸口的高度。

同时脱离开来的中国结则悬浮在两人胸口正中，缓缓地以自我为中心旋转着，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在卧室中荡起了暧昧的波纹。

“你，可否将你的心交给我，彻底地，完全地，信任我？！”

精神越发低迷，正被绝望包围的绫瀬忽然听到了轻柔如春风的耳语。

Ps：祈约赤着脚拼命地跑着，口中绝望地叫道：“怎么可以这样？这样的情节怎么可以没有我的戏份？啊！”

第四卷　化古篇　第七章　分担与分享，相位移动

什么是姻缘？为何要牵挂？又如何去维系？

浮在祈誓和绫瀬中央的中国结开始变得虚幻模糊，轮廓以及内在都开始循着某种规律改变着。

缠绕着绫瀬的痛苦与绝望逐渐一分为二，其中一半流向了祈誓，被分担，被承受。

感觉到自己正在分担绫瀬压力的祈誓，慌乱的心逐渐安定下来，终于能够冷静地思考。

人类一旦觉醒异能，就会自然而然地明白自己异能的特性、使用方法，就如同婴儿天生会啼哭一样，是本能一般的存在。

但是祈誓觉醒的时候，没有领悟到。

长久以来的缺陷终于在今天得到弥补，祈誓恍惚之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异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谓红线，自然是牵引此端与彼端的事物，他的异能本身就不是单人能够完成的，也就是说，并没有完全觉醒。

中国结终于停止了旋转，只是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虽然它此时已经完全变了个样，而且一分为二，简直和绫瀬的一对护膝一模一样。

甚至连散发出光辉也变成了与之相同的银白色。

“分担”他人精神力同调时所承受的压力，帮助他人顺利觉醒异能的同时“分享”他人的异能，简单说来，祈誓的异能就是这样一个东西，什么心灵沟通、增幅精神力，都只是为了完成这一过程的基础能力。

前提是“他人”能够对祈誓放开心扉，解除一切心灵屏障，也就是完全的信任。

说来简单，其实却难如登天，诸如母子之间、夫妻之间、兄弟之间，也存在着隐瞒和欺骗，所谓完全信任对人类这种脑波复杂的生物来说实在是太难了，还好祈誓的异能也只需要短短一瞬间的完全信任。

绫瀬因为承受到的压力突然减半，极大的落差让她恢复了自主意识，于是相当顺利地渡过了精神力同调的过程，自然而然地，她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正在享受彻底掌握自己异能的充实感的祈誓，也悄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顿时红霞满面。

两人的精神波动一阵动摇，维持他们悬浮在空中的力量轰然崩散，重力完全作用在他们身上。

自然开始坠落。

因为两人先前姿势的原因，绫瀬背部稍微向下倾斜，祈誓则是正面稍微向下倾斜。

于是，祈誓向绫瀬压了过去……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几乎能够闻到对方呼吸的味道，还不是很明白状况的绫瀬顿时变得手足无措，完全失去了应变能力，若是这样下去，绫瀬必定会背部落地，身上还会加上祈誓的重量，后果不堪设想。

相对来说，祈誓却心知肚明，但是他身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处，任他身手再好也无法改变现状。

“思感域”瞬间开启。

精神与现实的时间流速产生落差，一系列可以利用的因素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