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印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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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开火的是由电脑自动控制的联邦防线内的轨道炮，它的射程远远超过了战舰上的能量炮，刺目耀眼的巨型质子能量光柱飞射而出，数十艘帝国军战舰凌空爆炸，吃过轨道炮大亏的帝国军舰队一点儿不显慌乱，趁着轨道炮发射的空档向联邦战线急速逼近。

吴廷舔了舔因紧张而干燥欲裂的嘴唇，看着星系雷达屏幕上逐渐逼近的帝国战舰群。

“舰长，我舰战机弹药耗尽，请求返航。五架战机已有两架被敌军击毁。”飞行控制官大声报告。

“接过指挥权，暂时关闭能量防御罩，引导战机返航。”吴廷下达命令，心头一阵难过，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部下牺牲的痛楚。短短十五分钟，玉城号上的五架战机就将弹药耗尽，两架被击毁，战况激烈的程度可见一斑。

余下的三架战机返航依次飞入玉城号船坞口的时候，正是轨道炮发起第一波还击之时，帝国军战阵中爆起的数十团火球使每一个联邦将士血脉贲张，热血沸腾。

返航战机迅速加载好中子飞弹，再次被送入太空。

玉城号再次打开防御罩的时候，双方的战舰已经进入了各自能量炮的射程之内。

“所有战舰保持队形向前推进，齐射开火！”通讯器里传来第七舰队司令官麦卡将军的命令。这正是麦卡将军聪明的地方，把轨道炮留在战舰群的身后，既可以得到轨道炮的火力支援，又可以保护它免遭攻击，麦卡将军显然已经注意到此时轨道炮正大张开巨大的太阳能电池板，成为极易摧毁的目标。

“能量炮发射！”指挥舰桥上的吴廷大喊出声。

一片巨大的由众多能量炮光柱组成的能量炮光墙向帝国军战舰群推去，遭到了来自帝国舰队同样巨大的能量炮光墙的阻挡，巨大的能量碰撞引发的冲击波在两军阵中扩散，直径达两百公里的爆炸光球放射的光芒使迎面射来的奥坎太阳光成为微不足道的萤火之光，爆炸光球波及范围内正在互相缠斗的双方战机无一幸免，分解为无数的分子原子向遥远的虚空飞射而去。

首次见识到如此爆炸威力的玉城号战舰上的所有官兵被惊得目瞪口呆，战争就像一头邪恶凶猛的巨兽，转瞬间就把无数的生命吞噬在腹中。

“飞弹来袭！”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星系雷达兵发出狂呼。十数枚中子飞弹正朝玉城号飞来，在舰上官兵一怔神的剎那，数架在联邦军战阵中混战的帝国战机觑空向玉城号发起了齐射攻击。

“向右规避，弹射诱导目标。”吴廷大声下令，因紧张呼吸困难的脸部涨得通红。

玉城号脱离开队形向右飞去，干扰飞弹的诱饵目标留在身后，数枚飞弹击中诱饵目标爆炸开来，仍有数枚飞弹穿过爆炸的空隙紧追而至。

剧烈的爆炸使玉城号的防御罩全面崩溃，爆炸的余波迅速波及全舰。

“报告，防御罩过载崩溃！”

“报告，核能发动机受损，动力减至三成。”

“报告，重力系统停止运行。”

“报告……”

明亮的指挥舰桥陷入黑暗当中，过载受损的仪器不时迸发出火花，未经固定的物体在失去重力的情况下飘浮在空中。

用原始的安全带固定在指挥座椅上的舰长吴廷，茫然不知所措，没有通讯联络，没有士兵的报告，到处一片混乱。突然，一道比奥坎太阳光明亮百倍的能量炮光柱映入他的眼帘，他感受到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像水波一样扭曲变得不真实起来，失去防御罩保护的巨幅舷窗在瞬间熔化，被能量炮光柱吞噬的剎那，年迈的老父，慈祥的老母，温柔可人的娇妻，聪明可爱的儿子……许许多多亲人的面容在脑中迅速掠过。

随着爆炸的碎片，初上战场的玉城号永远消失在了宇宙时空之中，没有任何人在意这艘微不足道的星河级战舰的毁灭，甚至连击毁它的帝国战舰上的官兵心中都不曾泛起一丝涟漪，杀红了眼的士兵永远在意的是下一个目标。

战争除了带给人类毁灭，还会带来什么？是使交战双方士兵的心境更加残酷，身体内流淌的血液更加冰凉，心中再也容不下除了战争以外的任何事物，容不得一丝怜悯，容不得一丝犹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战争双方站在各自的立场考量的正义的战争，到头来只是胜者为王，胜利就是正义的代名词。联邦的士兵何罪之有，帝国的士兵何罪之有，只因为双方统治阶层意识形态的不同，只为了统治者的一己私欲，无数的士兵在摩第斯尔纳行星上空流血撕杀。

激烈的战况容不得任何人坐下来细细思量，或许数十年以后，这场战争的某些幸存者会为了如今的行为深深的悔恨，但决不是现在！决不是这一刻！历史的参与者决不会在历史发生的时刻意识到自己正在创造历史，不管这段历史是悲壮还是宏大。

银河联邦史上最悲壮宏大的摩第斯尔纳行星战役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潮水一般的帝国战舰群发疯一样闯过联邦军的阵线向威胁巨大的轨道炮射击，浑然不顾身边的联邦战舰把自己击为齑粉。

一门门巨大的轨道炮相继毁坏，帝国舰队也付出了近千艘战舰的沉重代价。联邦军的战力随着轨道炮防御网的逐步崩溃而渐趋衰弱，就在这时，数十艘帝国军战舰凭空出现在联邦军防线右翼后方，这支突如其来的生力军如虎入羊群，向联邦防线的右翼发动突击。抽调了战舰向防线中部支援的右翼在帝国军暴风雨般的前后夹击之下，如同风雨中飘摇的嫩草，随时面临覆灭的危险。

谭战预料中的战局发生了，而且是如此突然，帝国军的舰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联邦防线右翼横扫一切。罗杰西尔实在是军事指挥上的奇才！

战争已到了千钧一发定乾坤的危急关头，谁能力挽狂澜？

111攻击大队月神战队？

星辰？

谭战？

虽然早在预料之中，隐形攻击舰队的突然出现，仍然让有所准备的111攻击大队感到有些措手不及。飘然指挥着舰队向防线的右翼急驶，鞭长莫及。星辰和谭战率领的月神战队率先赶去，第一时间挡住了帝国舰队的进攻，可是周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如此众多的帝国战舰，看来真的被谭战不幸言中，隐形攻击舰出现的地方才是帝国舰队真正的主攻点。

摩第斯尔纳防线右翼残存的联邦军战舰勉强结成阵势，在月神战机强有力的支援下，左支右拙抵挡住了帝国军狂风扫落叶似的进攻。

可是这种境况维持不了多久，出现在右翼的帝国战舰越来越多，不时有联邦战舰被凌空击毁。

星辰已经杀红了眼，向艾米娅招呼了一声，不顾一切地向帝国军阵型的纵深冲杀而去。

“星辰，快回来！”艾米娅焦急地呼唤，驾驶战机向星辰冲杀的方向追去。

两架月神战机一前一后在帝国军的阵势中狂冲，无数道月形能量波从战机上激射而出，在帝国军战舰群中带起一道道爆炸的火球。

其他的月神战队的队员看见自己的指挥官如此身先士卒，不顾一切，哪还不血脉沸腾，有样学样地向帝国军战舰群直线杀去，再不像刚才那样利用速度左闪右避。这恰恰把月神战机凌厉的攻击力发挥到了极致，一时间，帝国军阵形内鬼哭狼嚎，一向以凶悍著称的帝国士兵何曾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打法，月神战机所到之处，帝国战舰纷纷闪避，整齐的阵形变得混乱不堪。

右翼防线上联邦军战舰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加上飘然率领的111攻击大队及时赶到支援，联邦士兵士气大振，虽然在数量上同帝国战舰相比仍处于劣势，但再也不像刚才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同一时间，帝国军旗舰圣笛卡尔斯指挥舰桥上。

罗杰西尔暴跳如雷：“浑蛋，为什么要闪避，区区数十架战机就把上千艘战舰逼得不成队形。我的舰队中怎么会有这种废物？立刻把所有后撤战舰的舰长给我毙了。

舰桥上的传令官听得呆住了，唯唯诺诺不敢去传达这个命令。

“你还楞着干什么？”看见传令官诚惶诚恐的模样罗杰西尔更加火大，“快去给我传令，把所有的预备部队都给我调上去，攻不破联邦军的防线，一个都不用回来见我。”

“是！”传令官火烧屁股般的去了，边跑边在心头暗叫：“我的妈呀！今天元帅大人这是怎么了！”

罗杰西尔怒气未消，狠狠一拳擂在指挥台的桌子上，“联邦小子，我罗杰西尔今天一定要出这口恶气。”或者是用力过大，牵动了骨折未愈的伤口，他一下子痛得呲牙咧嘴，不住吸着冷气。

帝国军的后备部队调上去了，这是罗杰西尔预谋的撕开联邦摩第斯尔纳右翼防线最有力的一拳，飘然指挥的111攻击大队突然感觉到帝国军的攻击力成倍地增加，天惊２号能量防护罩的防御力一下暴减至四成，处于崩溃的边缘，指挥舰桥上到处闪烁着告警的红光，中心控制电脑已经发出致命的警告。右翼防线上除了111攻击大队还在勉力支撑，其他的联邦战舰已经开始四散溃逃，这一逃可就要命了，联邦军战舰上的官兵军心动荡，整个摩第斯尔纳防线都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罗杰西尔已经开始发出哈哈的狂笑，眼看胜利在望，压抑在心中多时的闷气尽情抒发，没有什么滋味比在这时品尝胜利的果实来的更鲜美了。

“报告，”作战参谋官跌跌撞撞跑上指挥席，“一颗巨大的彗星以光速向摩第斯尔纳行星飞来，中心电脑计算出会和摩第斯尔纳行星相撞。”

“什么？”这是罗杰西尔的第一反应，“不可能！”这是罗杰西尔的第二反应，任何人都知道，再怎么快速的彗星都不可能达到光速。

事实摆在眼前，接通了圣笛卡尔斯号中心控制电脑的指挥席前巨大的显示屏上，电脑模拟计算出的彗星运行轨道在五分钟后同摩第斯尔纳行星运行的轨道交会在一起，不，是四分五十九秒，不，是四分五十八秒，时间在迅速流失。

“使用质子探测器探测彗星内部物质。”罗杰西尔对电脑下达指令，时间还剩下四分五十秒。大多数的彗星物质都由水蒸汽凝结的冰块组成，如果是这样，即使和摩第斯尔纳行星相撞，也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危害，至少对帝国军的舰队不会产生致命的威胁。

时间还剩下四分四十五秒，电脑快速返回探测的结果，显示屏上显示出三个字：“纯能量”。

罗杰西尔额头上的汗珠刷地一下滚滚而出，差一点瘫软到指挥席的桌子下，“计算碰撞产生的爆炸当量。”颤抖的声音发出指令，时间还剩下四分四十秒。再白痴的人都知道，行星间的碰撞会在星际空间造成怎样的灾难！更不用说是纯能量物体和行星的碰撞，而且还是以光速。罗杰西尔的脑部已经高速运转得快要裂开了。

这一次，电脑控制的显示屏上久久没有反应，整整十秒钟过去了，“怎么回事？”罗杰西尔差一点抓狂把显示屏砸个稀烂。

突然，这个显示屏闪烁出耀眼的红光，一个巨大的黄色英文单词在屏幕中心不断闪现：“ARNING！……ARNING！”

“命令舰队急速撤退！”罗杰西尔已经变得声嘶力竭。

时间还剩下四分二十秒，巨大的能量彗星以光速向摩第斯尔纳行星直冲而来。

眼看胜利在望的帝国舰队溃退了，退得让人莫名其妙，退得让联邦的战舰不敢追击，所有参与进攻的帝国战舰战机同一时间向后转身四散奔逃。

所有的联邦官兵瞪大自己的眼睛楞住了足有十秒钟。

“怎么回事？帝国人都发疯了？”很多人心里开始在这样想。

多年以后，战役指挥官麦卡将军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这样写道：“帝国军一下子停止了进攻，整个战场的情形变得极为怪异，胜利在握的一方四散逃命，濒临失败的一方突然成为战争的胜利者而变得茫然不知所措。当时谁也不知道，造成这种局面的仅仅是因为一颗向摩第斯尔纳行星飞来的彗星，一颗永远也不会同摩第斯尔纳行星相撞的彗星。哈哈哈哈！”

这是麦卡将军回忆录中唯一的一个地方发出笑声……

第六章　银河中游荡的鬼魂

只用了两分钟，帝国军舰队就逃到了距离摩第斯尔纳行星五千公里之外。罗杰西尔长长舒了口气，还好，手下将士们逃跑的本事总算没有叫他失望。他把指挥舰队全速撤退的注意力收了回来，开始幸灾乐祸地观看即将发生的惊天动地的一幕：彗星撞击摩第斯尔纳星球！

“联邦舰队，你们完了！”罗杰西尔的心中已经在为即将死去的人们默哀，看着显示屏上彗星轨迹运行的终点摩第斯尔纳行星，罗杰西尔暗暗叹息，可惜了如此美丽的一颗星球。

就在这时，显示屏上模拟的彗星运行轨迹悄然发生了改变，向距离摩第斯尔纳行星五千公里外的帝国舰队所在地偏移过来。

“参谋官，怎么回事？电脑出问题了吗？”罗杰西尔在大喊。

没有人回答，到处乱哄哄的，整个帝国舰队像炸了锅一样，“快逃啊！”所有看见彗星来袭的官兵只有这样一个念头。速度占优的猎鹰战机已经先于动作迟缓的战舰四散逃命。

罗杰西尔甚至已看到了显示屏中捕捉到的彗星图像，晶莹的巨大光球充斥了整个屏幕，电脑已开始进行碰撞前的倒数计时，战舰内部到处回荡着电脑合成冰冷的警告声。

罗杰西尔仿佛被无形的巨大物体紧紧压在了指挥席的皮椅里，呼吸困难动弹不得，越飞越近的彗星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为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他的心中在狂呼，所有的荣誉、功业、权力、梦想、一切的一切都会在数秒钟之后灰飞烟灭。

罗杰西尔深深感受到了此时心中世界的虚无，空荡荡的不着边际，没有任何东西可供凭依。

而这时，外面的世界更是热闹非凡，失去指挥的帝国士兵乱作一团，猎鹰战机早已飞得不见踪影，没有士兵协调运作的战舰在虚空中动弹不得，人人抢夺着救生舱争相逃命，个个都把罗杰西尔家族的女性长辈问候了一遍。

数以万计的小型的救生舱从战舰的各处弹射而出，向虚空中激射而去，好像满天散射的烟火，煞是好看！

联邦第７舰队旗舰天惊号上，麦卡司令官来回踱着，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不住念叨着：“阴谋！阴谋！一定有阴谋！”

此时，从帝国军疯狂进攻中劫后余生的联邦战舰刚刚捕捉到了那颗天外飞来的彗星，所有联邦士兵都被这颗蕴含了无穷能量的彗星震住了，“MYGOD！幸亏不是来撞我们！”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这样想，同时都在心中泛起极为古怪又好笑的念头，“为什么？为什么帝国舰队放弃了来之不易的胜利，巴巴地赶到五千公里外去等彗星撞击！”至少在刚刚捕捉到彗星轨迹的联邦官兵眼中就是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嘛如果所有的帝国士兵都在这次撞击中丧生的话，这次事件恐怕会成为银河史上永远无法解开的千古谜团！

罗杰西尔蒙受的冤屈，就算倾尽整个银河系所有星球上的水都洗之不清，这实在不是他指挥上的失误，谁知道那颗彗星会中途拐弯呢？这根本不合常理嘛，这种事情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

宇扬正在心中畅快地哼着一首百多年前地球上广为流传的歌曲：回家。美丽的绿色星球摩第斯尔纳已经遥遥在望，变成纯能量体的身体，思维感应的范围大幅度增加。他察觉到了一支庞大的舰队在距离摩第斯尔纳行星五千公里的地方。

“帝国军！怎么会在这里？星辰他们在干什么？”宇扬心中万分惊异，身随意动，向帝国舰队所在的地方飞去，浑然忘了脚底推动自己光速前进的能量光球。

眼前的奇异景象恐怕是宇扬生平仅见，庞大的帝国战舰群横七竖八凌乱地摆放在空中，没有猎鹰战机护航，只有不断从战舰上弹射出的救生舱四处飞舞。

“这在干什么？”十个宇扬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因为他的到来造成的。

宇扬停下来把聚集在脚底的能量粒子散去，巨大的能量光球化作无数细小的磷光。

他把思维感应向凌乱阵形中的帝国军旗舰圣笛卡尔斯号传递过去，指挥舰桥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指挥席的皮椅里。透过战舰上的电脑，宇扬向那个人面前的显示屏送去了一个信息，他实在想快点搞清楚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怪事！

罗杰西尔面前的屏幕倒计时的数字已经显示到了零，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绝望地等待死神的降临，好一会儿了，也没有爆炸传来，只有显示屏收到讯息发出“嘀……嘀”的声音。

他疑惑睁开眼，一行字在面前屏幕上闪烁，“喂，醒醒，这里发生什么事？”

罗杰西尔脑中一片空白，是啊，发生了什么事？他环顾左右。

“我在问你！”又一行字闪烁在屏幕上。

“彗星！”罗杰西尔想起了几分钟前的事情。

“哪里有什么彗星？你是在作梦吧！”屏幕上闪现的字让罗杰西尔惊骇欲绝。

“见鬼了，电脑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没见鬼，我可不是电脑！”屏幕上的字继续在闪现。

此时罗杰西尔脸庞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已经没有任何思想，因为他看见一个穿着联邦飞行服的人在太空中隔着指挥舰桥的巨幅舷窗正向他微笑。

罗杰西尔差一点晕了过去！惊叫一声，鬼！

联邦军的各艘战舰上乱作一团，巨大彗星在帝国舰队所在区域消失了，预料之中的大爆炸却没有发生，“怎么回事？”四处窃窃私语，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所然！

“我就觉得有问题。”麦卡司令官愁眉深锁，转身对副官苏笑说道：“快通知月神战队赶去看看，尽快回报。”

“是！”，苏笑正要转身去传令。

“还有，命令部队原地待命，加强戒备。”

“可是，”，苏笑有点犹豫，“刚才第１和第３舰队的司令官传来讯息，要求协同前进，追击帝国舰队。

“哼，”麦卡将军浓眉一竖，重重一拳击在桌上，显然是动了真火，“真打的时候缩在后面，现在倒是比谁都急了！传令下去，第７舰队原地待命。”

这一边，帝国舰队旗舰。宇扬通过控制圣笛卡尔斯号的中心电脑，轻松进入了这艘巨舰的内部。

“HI！”他向仍然坐呆在指挥席上的罗杰西尔打招呼。

腾的一下，罗杰西尔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别紧张！”宇扬轻松地拍拍手，然后举得高高的，示意自己没有武器，笑嘻嘻地说道：“我们聊聊。”其实他哪里需要武器，随手吸取一点能量粒子，就可以把舰桥上的合金墙壁轰个大洞。

“你是什么人？”罗杰西尔不愧是帝国军的统帅，极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冷静，甚至开始探查起宇扬的来历了。

“呵呵，”宇扬尽量让气氛中少些敌意，“我知道你叫罗杰西尔，帝国舰队的统帅，没想到见到你本人这样年轻。

“你呢？你是谁？”罗杰西尔冷冷地答道，不为所动。

“我吗？联邦军第７舰队111攻击大队的指挥官，林宇扬。小人物，不值一提。”

“是你！”罗杰西尔眼中露出惊异与敬佩的表情，眼前这个人就是不久前率三千战机使自己进攻受挫的人，到现在自己受伤骨折的手还固定在胸前。

“你为何会来这里？”罗杰西尔的语气和缓了一些，至少眼前这人是让人敬佩的对手。其实他还不知道，他一生中最大的失败六十四号矿产星战役就是拜眼前这人所赐。

“我只是路过这里。”宇扬的神情轻松无限，“所以就乘此机会给你一个警告。”

“警告！”罗杰西尔有点摸不着头脑。

“对，这场仗我们不要再打了。”想到凶残的纳木星人，宇扬的眉头就皱起来。

“嘿嘿，”罗杰西尔不住冷笑，显然觉得宇扬在疯言疯语。

“我还没说完，我们人类文明正面临覆灭的危机。”说到这里，宇扬停住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像一个疯子在说一些毫无根据的话。

“哈哈哈哈，”罗杰西尔笑了起来，“你就是要给我这个警告。”

宇扬开始抓自己的头发，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学星辰这个动作，“你不相信吗？”

“明天家乡太阳就要爆炸了，叫那些地球上的老头快逃吧。”罗杰西尔大声嘲笑。

“你会相信的。”宇扬像是想起了什么，坚定地说道。

罗杰西尔面前的显示屏上开始闪现一些奇怪的画面，一些罗杰西尔从未见过的世界，被纳木星人灭绝的种族，还有纳木星人巨大的生物战舰，够多了，足够让罗杰西尔的下巴垂到指挥舰桥的合金甲板上。

“哪一个种族是纳木星人呀？”看了半晌之后罗杰西尔冒出一句。

宇扬差点绝倒，一脸苦笑地回答：“抱歉，哪一个都不是，那些全是被灭绝的种族。关于纳木星人自身的资料，在他们资料库里一点都没有。”

“我相信你了。”罗杰西尔一脸诚恳地说道。

“哈！”宇扬眉头舒展，开心得笑起来。

“可是我不能答应你停战的要求。”

“什么？”宇扬差点没背过气去，合着忙活了半天白忙了。

“这是陛下领导的圣战，我必须对陛下效忠，死而无憾！”罗杰西尔坚定说道。

如果是星辰在这儿，肯定会马上跳起来指着罗杰西尔的鼻子破口大骂，可是宇扬却注意到罗杰西尔在向自己使着眼色。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