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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噩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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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毒品还是女孩?”安珀问。

“滑稽。”我从脖子上解开银项链,在她俩的眼前晃着,让她们看我加在上面的水晶。

“我不会被催眠。”安珀说,“我以前在自己身上试过,不好使。”

“我不是想给你催眠。我只是想让你看着它。这是我奶奶给我的。她告诉我,戴着它,我就能知道,她在看着我。”

“不是想冒犯你,斯泰西,它仅仅是一块水晶而已。你在哪都能买到它。我房间里还有一个绿色的,用来和我的蚱蜢耳环一起戴的。”

“不是,”我说,用大拇指搓揉着水晶的凹槽,“这个不一样。它是德唯克水晶。看到了这些龟裂了吗?在每片碎片里,都蕴藏洞察力和神灵。”

“德唯克是什么意思?”笛瑞儿问。

“它的意思是和自然界里的神灵的沟通。它的意思是要敞开胸怀,拥抱大自然和地球母亲。”

“神灵?”笛瑞儿问。

“我在想,要做一个降神会。”

“你是认真的吗?”

“非常认真。我想我的奶奶可以帮助我们。但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两个人的。”

“我太感兴趣了。”安珀说。

“我不知道。”笛瑞儿还在嚼着她剩下的假指甲。“不会危险吗?我的意思是说,不会让事情更糟糕吧,不会杀掉谁或是发生别的什么事儿吧?”

“不会的,如果我们做得正确的话。”我说。“好好想想,OK?但第一件事,我们要去找维洛妮卡?李曼。”

第十七章

我们决定去校园咖啡厅去找维洛妮卡??李曼,因为那是她经常出没的地方。在去咖啡厅的路上,我最终还是把我的噩梦告诉了笛瑞儿和安珀,当然,那是经过我剪辑以后的版本。

我告诉她们,查德是怎样出现在窗口的,讲了“爱是滑稽的”字条,怎么给我三枝百合,让我转交给笛瑞儿。三枝百合——而不是四枝——可能是指已经过去了一天,而我们离即将发生的危险又更近了一步。安珀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查德是不是提到了PJ,当他送百合的时候是在笑,还是表现得很忧郁——而笛瑞儿问我的只是,首先,为什么我偏偏梦到了查德。

我深深地吸口气,默默地数到五,然后告诉她,查德在我梦里的出现可能并不重要。我梦到他可能是因为昨天他出现在窗口,还从球衣里掏出了那张字条。

或者,也许他的确和这件事有点关系。

我们推开咖啡厅的门,维洛妮卡就在眼前。她和多娜?唐林,班级的小广播,坐在一张环型的桌子边。我们平常不怎么到这里来,因为这儿的确不是我们的人聚集的地方——都是一些结党营私的小圈子,和一些饱受折磨的“艺术家类型”。这个咖啡厅很久以前曾是一个剧院,他们用来演戏的礼堂,所以还保留了剧院的东西——舞台、观众席、戏剧脚本一样的菜谱,和导演椅。老师和管理者们在指这个咖啡厅时叫它的名字,“舞台”;而其他所有人都叫它“绞刑吏”,因为据传说,某个女孩没有能在《克鲁索》中当上女主角,上吊了,所以就杜撰出这个名字。

“我真的是好喜欢咖啡的味道。”安珀说。“我得来一杯。”她靠在柜台上,发现多诺万坐在角落里,一边啜着一杯浓咖啡,一边在画着放奶油和糖的架子。“嗨,多诺万,”安珀唱着说,瞟了瞟笛瑞儿。“想给我买杯咖啡吗?”多诺万摆摆手,又接着低头画画了。

“我猜那是在说不。”笛瑞儿说。“此外,你不知道咖啡会让牙变黑吗?”笛瑞儿的目光落在玻璃柜台后面的糖果盘里——肉桂烤饼,巧克力、澳大利亚坚果曲奇,粉色套边的姜饼。“你们忘了我们来干什么来了?”我问。

“没有,”笛瑞儿说。“让我们一劳永逸地了结这件事吧。维洛妮卡??李曼可绝对不是我乐于交谈的对象。”

“听着,”我说,“你们之间也许会有相当的共同之处。你必须,至少在下面的十分钟里,和她好好相处。”

“我知道我和她有什么共同之处。自打我认识她,她就在追我的男朋友。”

“真不愿打破你幻想的肥皂泡,笛瑞儿,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男朋友了。”安珀搅拌着咖啡摩卡和生奶油。“真好喝。我看不如直接走到她那,在她的大腿上灌上多多多多的脂肪。斯泰西,使出你的魔法。”

“你没开玩笑吧?”笛瑞儿说。“多娜的大腿已经是上好的做陀螺的材料了。”

“真对。”安珀说,又看了她一眼。

“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一会?”我说。“我们到这来是和维洛妮卡谈话的。”

“是鼻涕罗尼。”安珀纠正我。

我扫了一眼维洛妮卡。她正在用一个盛麦片粥的碗喝咖啡,象法国人那样——据我们的法语书说。她抬起头看到我,对着多娜耳语了几句。多娜笑了。她用她的杯子撞了一下维洛妮卡的碗,为她们之间的笑话干杯。

“真是无法容忍。”安珀说,“我们去消灭她们。”

“我们不能,”我说。“不是现在。”

维洛妮卡又对多娜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个人快步离开了桌子。

“她们过来了。”笛瑞儿说。

“鼻涕警惕了。”安珀把鼻子翘到了天上。

“你们几个有什么问题吧?”维洛妮卡问。“你们看上去和这里有点格格不入呀。”

“唯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是你的头发,”安珀说,“谁有火柴吗?”

“哈哈。”维洛妮卡冷淡地拍了拍她脑袋上面高高耸立的的发胶盖头发。

“别听她的。”笛瑞儿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安珀。“她有的时候就是那么不成熟。”

维洛妮卡上下打量着笛瑞儿,目光最后停在了她的格子衬衫上,挑起了一只眉毛:笛瑞儿把衬衫卷到了腰间,衣服看上去短了不少。“今年我们没怎么说过话,挺遗憾的,”维洛妮卡跟她说。“如果我要是在男寝多逗留一些时间,也许就会在那撞见你。话说回来,我可不想得到什么坏名声。你知道那种滋味的。”

我跨了一步,站在她们之间。“实际上,维洛妮卡,我们是来这找你的。”

“真的吗?”她说。

“难以置信,是吗?”安珀把肉桂沫倒在手掌里,然后用嘴舔着。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叫她闭嘴。

“你知道吗,斯泰西,”维洛妮卡开始说,“你在法语课上睡着了的那次,可真把我吓掉魂儿了。不是每天你都能听到有人尖叫着说,他杀死了那个女孩。何况,是在法语课上。”

“我说的是,我没杀她。”

“不管是什么吧。到底怎么回事?人们可都在议论呢。”

“先回答我的问题。”我说。

“凭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在法语课上作弊了,而且我可以证明这一点。”我说,“作弊是违反学生守则的,是被勒令停学的理由。”

安珀停了下来,舌头还在手掌上,而笛瑞儿也张开了嘴。我咬住舌头,等着维洛妮卡挑战我的一派胡言。

“好吧。”她说,“你想知道什么?”

我冲着一张靠墙的桌子使了个眼色,我们就在那坐了下来。我和笛瑞儿在一边,安珀和维洛妮卡在另一边。

“怎么?”维洛妮卡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听说你最近接到一些骚扰电话。”我说。

“谁告诉你的?”

“人们可都在议论呢。”安珀模仿她的腔调。

我在桌子底下踢了安珀一脚。

“你知道是谁挂的吗?”笛瑞儿问。

维洛妮卡摇摇头,转过脸去。“已经一连三天晚上了。”

“什么样的骚扰电话?”我问。

维洛妮卡耸耸肩。“他想和我谈谈。第一次的时候,他说,‘猜猜,我是谁?’”

“只是打电话吗?”我问。

“头两天晚上,电话。”维洛妮卡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呢?”笛瑞儿把胳膊肘拄在桌子上,靠近了一些。“你可以信任我们。”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因为它也发生在我身上。”笛瑞儿说。“我想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

维洛妮卡看着笛瑞儿,好象是第一次认识她,“你害怕了吗?”

“我都怕死了。我感到我被人监视着,甚至,我都不能去餐厅,也不敢去洗澡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维洛妮卡说,“我也觉得这里不安全。”

“实际上,我在想离开学校一段时间。”笛瑞儿从安珀那抢过一把巧克力屑,倒在手里,用她残存的假指甲当做勺子,一点点地舀到她的舌头上。

维洛妮卡靠到了椅背上,和我们的说话时情绪也放松了一点。“这么说,给你的只是骚扰电话了?”

笛瑞儿看着我。我想,她是在寻求我的许可,希望我给说可以告诉维洛妮卡所有的一切。但我不能。我也不会。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该那样做。

“不是。”笛瑞儿说,“开始是电话,可后来,他送我礼物,还有字条。”

维洛妮卡的脸象被漂白了一样,“他也是这样对我的。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它就在我房间外面的走廊上等着我。”

“里面是什么?”笛瑞儿问。

我看着她们俩在互相倾诉苦恼,而安珀却在表情茫然地调制着她手心里的香辣美食。这真是,灾难使人们亲近,哪怕是最凶恶的敌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维洛妮卡害怕了。

“花儿,”维洛妮卡说,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

“百合吗?”维洛妮卡笛瑞儿问。

“是的。你怎么会知道?”

“几枝?”笛瑞儿紧紧抓住维洛妮卡的手。

“三枝,”她说,“三枝百合。离他来找我,还有三天。”

第十八章

结束了和维洛妮卡在绞刑吏咖啡厅里的谈话,我就回到寝室,想睡上一觉。可结果是,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左右折腾,把被子拽上蹬下,什么用也没有。每次我独自在房间里呆上超过十五分钟,就感觉怪怪的。没有笛瑞儿和我一起辗转反侧,一切就都变得怪怪的。

伴随多沫的牛奶咖啡、新鲜的意大利脆饼,笛瑞儿和维洛妮卡披肝沥胆地倾吐了她们的经历——鲜花,字条,整个惨剧。之后,笛瑞儿宣布,她需要离开学校住一夜,于是给住在两个城市以外的姑姑挂了电话,让她过来接她。我建议她留在那一整周,等到“她那一天”过去,再回学校。但笛瑞儿坚决拒绝了。现在她和维洛妮卡绑在了一起,笛瑞儿一定要帮她也度过难关。和维洛妮卡的谈话,我想,使笛瑞儿觉得,一切都那么真实。

但为什么我总觉得维洛妮卡是假装的呢?

我只是感到,这有些不可理喻。同一个人在同一时间追笛瑞儿和维洛妮卡?讲不通。她们俩太不一样了。难道色情狂们不是总是追同样类型的人吗?无论如何,笛瑞儿今晚会安全地住在她的姑姑家里,直到明天下午,到那时我们再聚在一起,研究一个计划。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把一个枕头压在膝盖底下,甚至把我的历史书也拽了出来,不知道它能不能让我睡着。不灵。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至少是在笛瑞儿给我挂电话之前,她答应给我电话的。

“爱是滑稽的,”我说,不再想笛瑞儿的电话。我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神秘的短语,似乎在重复之中,它们会显现出意义。对我来说,爱情最近可不是一个喜剧,而更象一个彻底的悲剧。然而,在某个地方,一定会有一个线索。

我床上骨碌下来,取出那只紫色蜡烛,给笛瑞儿用扑克牌算卦时用的那一只。我点燃它,寻求灵感和洞察力。蜡芯的周围渐渐溢满了蜡泪。

电话铃响了。我冲过去接。“喂?笛瑞儿?”

“这不是笛瑞儿。”电话另一端的一个男性声音。“而且,我知道她不在家。是你吧,斯泰西。我想和你谈谈。”

一听到他的声音,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的手就开始了颤抖。是他。

“我知道你今晚一个人,斯泰西,”他接着说,“所以我才挂的电话。你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吗?”

“你想干什么?”

“我已经告诉你了。想和你谈谈。”

“我不是一个人。”我低头看着我的水晶石。

他笑——缓慢的、老谋深算的笑声。“你为什么要撒谎呢,斯泰西?我知道你是一个人。好吧。就算是你和你的蜡烛在一起吧。”

我挂断电话,把两扇窗帘都拉下来,检查门是不是插好了,而且是检查了两遍。

我的心脏拳头一样在捶打在我的胸腔,象是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我抄起门后的棒球棒,坐在床中间,鸟儿栖在树上一般地警觉,准备好迎接即将发生的一切,虽然我对会发生什么全然无知。

电话铃又响了。我不想去接。然而,我必须去。可能是笛瑞儿。而且,我不能逃避。

我刚要拿起听筒,铃声却停了。我还是把它拿了起来,给安珀挂了过去。我知道她是不会介意过来陪我一夜的,或者我去她那里,那样更好。我开始按键,但却拨不出去。“喂?”我对着话筒说。

“你为什么要挂断我的电话?”他说。

是他。又是他。我的下颌开始打颤。我的心脏咚咚地跳动。我的手指开始失去血色,失去力量,电话差点从我的手里脱落。

但是,他的声音,再一次地,震荡在我的耳中:“我问你一个问题。”他说。

“你是谁?”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你想对我怎么样?”我在手指间紧紧地捏着那块德唯克水晶,希望它的能量穿透我的毛孔,给我我所需要的力量。

“一只小鸟告诉我,你曾是一个狂欢节里的小鬼,”他说,停了一下。

“什么?”我问。

“我听说你在梦里能看到点什么,象个可以通灵的人。”

“看到什么?”

“看到关于我和笛瑞儿的事,”他说,“这可能会毁掉我给她的惊喜。”

“什么惊喜?”

“如果你真是个巫婆,你就会知道的。你是吗?”

“是。”我说出“是”字的时候感到非常自信,仿佛肯定回答的本身就是力量。

“离她远点。”他说,“这事儿和你、以及你的所谓巫术没有关系。”

“是你该离得远点。”

“跟我对着干,你连想也不要想。”他说,“你别忘了,是谁在控制着局面。”

“我当然没忘。”我挑衅他。

“或者是你自己找到离她远点的办法,或者是我替你找一个。”

我感到自己脸红了,血液在血管里喷涌,一直冲向脸颊。“三天之后你要拿她怎么样?”我脱口而出。

“如果现在我告诉你,那就不是惊喜了,不是吗?哦,顺便说一句,我会把我在洗衣房里发现的一点小礼物还给你。你最近好象有点麻烦啊。想象一下,如果被他们别人发现了,大家会怎么说,斯泰西。想想查德会怎么说。”

“你是谁?”我站了起来。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管我的。睡个好觉,斯泰西。”

电话的另一端“咔哒”一声挂断了。这一端,听筒还在压着我的耳朵,等着他再次拿起电话,等着他告诉我,他是怎么知道我对查德的感受的。电话又“咔哒”一声,接下去是蜂音。

我把听筒丢下,看向窗户。我知道什么东西在外面,在等着我。

我走过去,站在窗帘后面,偷偷地看向草坪。一个人也没有。我打开插销,拉开窗户,向下看。

就在那。我忘在洗衣房里的脏衣物。曾经被溺湿的兰色睡裤被叠好放在窗台壁架上,上面是一张带着尿痕的床单。其他的东西在地上堆了一堆。还是脏的,还是那么野蛮地散发着异味。还是。我把头埋在床单的一角里,失声痛哭。

第十九章

我在水池子里搓洗床单,水波荡漾,把一团团泡沫冲到陶瓷水池的边缘。我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只想着层层叠叠的水,会怎样把床单洗干净,只想着最重要的事——拯救笛瑞儿。但我无法不为自己感到悲哀。他的电话使我感到自己仿佛是身无寸铁,毫无防范。

如果因为你迷信巫术,人们认为你是个怪人,这是一回事;而你已经十六岁了还在尿床,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回事了。

电话铃响了。我的第一个念头是笛瑞儿,终于从姑姑家给我挂电话了。我扑到床上,拿起电话。“喂?笛瑞儿?”

“这可不是我最后一次的抽查。”另一端的男声说。

条件反射一样,我挂断了电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为什么总是给我挂电话?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等着电话铃再次响起来。我知道它会的。而且,它的确响了。只有这一次,我做好了思想准备。我拿起听筒,等着他开口讲话。

“斯泰西?”

查德?“查德?”

“啊,是我。你刚才怎么挂断了?”

“哦,我以为……”

“什么?”

“没什么。”

“什么?以为我是那个骚扰你们的疯子?”

“啊,对了,”我说,“我忘了安珀都已经告诉你了。”

“不光是我。所有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呢。”

“你是认真的吗?所有的人?”

“那就算,有一些人吧。”

我暗想:杀了安珀。虽然也许是维洛妮卡泄的秘。离我们从绞刑吏咖啡厅说再见已经有整整两个小时了,她那张大嘴巴在两个小时里是完全可以完成这个任务的。

“现在,”我说,感到一股酸劲泛了上来。“笛瑞儿不在,如果你是为找她挂电话的。”

“什么呀,我难道不能找你吗?”

我张大了嘴,他的话被滤进了我的大脑,但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假如他是认真的。

“她去哪了?”他问。

“她说今晚在姑姑家住。”这些字一出口,我就想把它们都收回来了。他没有必要知道笛瑞儿今晚住在哪。任何人都没有必要知道。

“怎么会呢?”

“那你现在还要继续挂吗?都快一点了。”

“我知道。”他说。“我只是一点也睡不着,总在想着明天物理考试,我又要不及格了。我想你们可能也没睡,你们可是臭名昭著地能熬夜。”

物理考试?

“我是还没睡呢。”我终于说,“因为有个精神病喜欢在半夜给女孩子们挂电话,吓唬她们。我想一会儿给安珀挂个电话,逼着她和我一起熬夜。”

“我可以过去。”他说,“我是说,既然我们俩都睡不着,没必要去麻烦安珀。再说,也许你还可以帮帮我准备明天的物理考试。”

我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站起来,从镜子里看着自己。“你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吗?我是说——”

“喏,你刚才说笛瑞儿今晚回家了,不是吗?”

“是呀?”

“而且你总是接到骚扰电话。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在那。”

我拨开挡在眼睛上的刘海,咬住嘴唇。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我还要再等三年吗,等他和笛瑞儿彻底有了了结,或者,我现在就来掌握自己的命运?我甩掉我在给朋友戴绿帽子的想法,提醒自己,查德也是我的朋友,为什么每次他走进房间,我都要感到内疚呢?

“好啦,”他说,“你说话呀。”

“OK,但是只是来学习。”

“还能怎样?”他问,声音里蕴涵着笑意。“几分钟就到。”

我没等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来得及说再见或改变主意,他就放下了电话。尽管我提醒自己这不是个约会,而仅仅是要为物理考试临阵磨枪,我还是觉得自己身上的深色宽松毛衫看上去不太好看。最后,我从笛瑞儿的衣柜里拽出了一条粉、白相间的睡裤,然后套上了一件自己的白色浴衣上衣。我放掉水池子里的水,拧干床单,把它塞到了一个新塑料袋里。

不到十五分钟,查德来敲窗户了。我打开窗子,让他进来,然后掸掸床单,坐在床上,哗啦哗啦地翻着物理笔记、实验报告,和以前的考试卷子——给他“0空间”,就是给自己“0诱惑”。

“你挺忙啊。”他说,重新把窗户插好。然后打量着床,想找个地方坐下。但只有地上有地方,在衣服堆的中间,或者是坐在笛瑞儿的床上。

“那你,学了多长时间了?”他问,选择了坐在笛瑞儿的床上。

我假装沉浸在上周的物理课笔记里,速度和质量。“没多长时间。”我说,抬起眼睛看他。我控制不了自己。他看上去如此完美。棒球帽,人好象刚从床上爬起来;棉汗衫,正好也可以把我自己包在里面;细边的黑框眼镜。他微笑地看着我,而我却忍不住去看他的嘴。那两片嘴唇。他的牙齿。如果你再近一些,还能看到他的下面的门牙交叠在一起的样子。我抖落我的目光,集中精力看笔记。“我猜你会说我这学期成绩大跳水。”

“同感同感。”他从课本里抽出一沓被卷得乱七八糟的纸,扔在我的床上。“要考哪一章?”

“第七章吧,我想。”

他正了正他的棒球帽,一缕他的味道飘进了我的鼻子。它闻起来象是皮肤上的汗液,象是陈年的古龙香水,象是浆状的麝香除味剂和青苹果洗发香波的混合体。我真想把它用瓶子装起来,那样我就可以在我愿意的时候把瓶子打开,用它浴洗我的全身。

“那你觉得你的成绩为什么下降了?”他问。

“我不知道。”我说,“可能是我的脑子里装了其他别的事。”

“哦,是吗?”他合上书。“比如说?”

我前前后后地翻着课本,开始浏览第十章的课后复习题,尽管要考的是第七章。

“如果有什么事困扰你,讲给我听听。”他说。“我们挂断电话以后,你又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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