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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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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倪匡


楔子

电,是如今人类绝不能缺少的一种能量。人类科学技术得以飞速发展,自人类开始懂得利用电能起才能成功。不懂利用电能,人类只好回到没有电能可利用的那个时代,而且,一定停滞不前,不能再有什么突破。

电是一直存在著的,人类也早已知道电的存在,真难想像,在人类发展的悠长历史中,人类早已懂得如何建立一个专制的王朝,早已懂得如何用美丽的词藻去掩饰丑恶的行径,早已懂得设计出一整套有系列的规章制度去限制或扼杀人性,早已会把另一些人当奴隶来役使,甚至早已会造出像金字塔这样不可思议的宏伟建筑来,但是,一直到不到两百年前,人类之中,才有一个杰出的人物,富尔克林,把电从一个虚无缥缈的现象,转变为实实在在的一种能量,一种为人类前途开辟了新途径的能量。

在此之前,人类在忙什么呢?那几十年,翻翻历史,好像人类最热中的是各种各样的战争。

到今天,人类生活已离不开电能。可是普通人对电的认识,实在十分不足。“在正常情况下,同一个原子中真正电量相等。当它们由于某种原因而失去一部份电子时,就带正电;获得额外电子时,就带负电……”这样的词句,不是专家,也只好瞠目不明所以。

而绝不加考虑,就可以说出什么是“正极”、什么是“负极”的人,只怕也在人口比例之中,占极少数。反正大家都在用电,都知道电有用就是了。

电能可以由很多方法产生,自然产生和人工产生。自然产生的电,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的,是雷雨时天空中的闪电。而几乎所有物体,都有一定的带电能力,生物在活动时产生的微量的生物电,也已经有科学家肯定了人脑部的活动,会产生电波或类似电波的微能量。

有几种生物,竟然是会利用本身的器官来发出电能的,如著名的八目鳗,就是一种电鳗,在它放射出电能之际,可以使别的生物致死。

从科学上解释“电”,比较枯躁,但是从文学上来解释“电”,却十分有趣。

长久以来,“电”就被用在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关系上,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关系。例如,一男一女,虽然熟稔,但在他们之间,并不产生交情,就称之为“不来电”,或“没有电”。

在粤语中,“电”更被广泛应用,且大多数用在女性身上。女性主动,或明示,或暗示她对男性有意的言语行动,就称为“放电”或“放生电”。

善于“放电”的女性,被戏称为“电王”,这种称呼,十分有趣。

这个故事叫“电王”,自然不是上述的那种意思,而是另有所指。

说了许多,故事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呢?

还是照老样子,慢慢说起。

第一章  神秘的红头老爹

居住在世界第一大岛  马达加斯加岛上的马尔加什人,由公元十世纪之后,来自太平洋印度尼西亚地区的大批移民和岛上的原居民结合而成,所以他们的语言,接近印度尼西亚语族。由于会遭受过法国的长期殖民统治,马尔加什人信奉天主教的相当多,但更多的,还是信奉他们自己的拜物教  那是原始社会中的一种宗教信仰形式,几乎任何物体,都可以成为神,成为崇拜的对象。拜物教在他们的祖先,印度尼西亚各岛屿中,也十分盛行。

马尔加什人大体上来说,气性相当温和,并不贪嗜什么,乐天知命,岛上气候又好,物产丰富,面积将近六十万平方公里,人口只有八百多万,自然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也可减到相当低的程度的。

尤其,在山区的一些村落中,居民几乎世世代代,不离开居住的范围五十公里之外,对他们来说,生活之中,根本没有什么新鲜的事可言,所以,二十年前,红头老爹一家突然出现在一个小村落的时候,就被当作是一件大到无可再大的大事了。

红头老爹出现的那个村落,位于岛中心部份的山区,大约只有二十来户人家,生活十分贫困,完全是原始社会式的自给自足,和外界不相往来,一则由于山途畸岖,交通实在太不方便。二则,在山区生活,虽然贫困,但也不虞衣食,到了外面,谁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虽然也有一些青年人,离开过村落,但大都一去不回,山区之外的生活情形究竟如何,对这个村落的居民来说,等于是地球人无法想像外星人的生活情形一样。

像这种小村落中,简陋的屋子距离相当近,半夜里,村头的什么人大声咳嗽一下,村尾的人也可以听得到,所以。村民的生活,几乎是连成一体的,互相之间,对于对方的一切,了解得再彻底也没有,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忽然有一家陌生人侵入来,那自然耍成为整个村落中的头等大事了。

“侵入”的那一家,就是红头老爹的一家。红头老爹自然有他的正式名字,但这无关紧要。他被称为红头老爹的原因是,“老爹”是土语中对人的一种尊称,而他的额上,有一片相当大的,几乎延续到整个头顶的红色胎记。所以,他被村民称为“红头老爹”,就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

红头老爹的一家,其实也只是三个人:红头老爹、红头老爹的妻子,和他们的儿子。

红头老爹年纪相当大,而且十分丑陋,可是他的妻子,却是一个相当娇小的少女,年纪很轻,以致村落里的人,一开始,以为那是老爹的女儿,但是带他们来的骡贩子,却说他们是夫妻。

不管是红头老爹也好,他的妻子也好,肤色都相当黑,和当地土人差不多,并不是很碍眼,令村民感到讶异莫名的是他们的儿子,当时还只是一个婴儿,可是肤色却是雪白的。

那婴儿十分可爱,非但肤色雪白,而且有著一头红发,看起来极其惹人喜爱,村民从来也未曾见过白皮肤的人,当他们看到婴儿那张可爱的、雪白的小脸之际,很引起了一阵骚动。

要不是骡贩子大盘斥责了一阵,告诉村民,世上有的是白色的人时,村民几乎要把那可爱的婴儿,当作了什么怪物来排斥了。

骡贩子是山区各村落中的权威人物,事实上,他只是一个小商人,赶著一头骤,负责一些村民亟需的日用品,来往各山区之间,用他的商品,向村民交换山中的特产,多半是一些相当罕见的香料植物的种籽之类  到了香料的集散地,罕见的香料,可以卖得相当好的价钱。

对于一生不离开村庄的村民来说,经年来往各地,见过世面的骡贩子,自然是一个权威人物了,他的话,村民自然深信不疑。不过对这个婴孩,村民总觉得有点古怪。而这种古怪的感觉,一直随著孩子的长大在增长著。

当骡贩子代红头老爹宣布,他们一家,将在这里定居时,村民都一声不出,因为这对他们平静的生活来说,几乎是一种不能接受的天翻地覆的大变化。

但是当骡贩子又进一步宣布,这次他带来的货物,全是红头老爹致赠村民的礼物,单是扎实的厚布,几乎每人都可以单分到一大幅,村民心满意足之余,自然而然,把“老爹”这个尊敬的称呼,赠给了陌生人。

红头老爹一家所住的屋子,是村民协助盖搭起来的,远离村落其他的屋子,位于一处峭壁的一个突出部份,面临著山崖。

红头老爹在开始的时候,对当地的语言不是很熟悉  这种情形,一直没有多大的改变,因为他根本不和村民交谈,不但是他,他的妻子也一样,绝不和村民交谈,也没有其他的接触,他们一家,就这样住在一条与世隔绝的村庄附近,而且,和这个村庄的村民之间,也筑起了一道无形的、牢不可破的墙。

只有当骡贩子来的时候,红头老爹才会和骡贩子用村民所听不懂的话,交谈几句,而骡贩子每次都会给红头老爹带来不少东西。

那些东西是什么,村民也不知道,因为全是放在一只一只木箱子之中的。

有一些好奇的村民,曾经偷偷接近过红头老爹的屋子去窥伺过。可是也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形来。由于村民本性十分善良,虽然心中总觉得古怪,但倒也相安无事。

红头老爹对他的孩子,看守得更严,绝不许孩子和村民接近,夫妻两人,无时无刻不在孩子的附近。孩子大得相当快,红头老爹来了不到一年,就已经会走了,样子更可爱,红头老爹教孩子讲一种村民听不懂的话,等到孩子更大了些,村中的孩子好几次想接近这个白色的孩子,可是都被红头老爹阻止。

到了红头老爹通过骤贩子,向全村的人发出警告,说他的孩子有著可怕的疾病,任何人只要手指碰到他,甚至向他多看一眼,就会得到传染,带来极大的灾祸。

由于骡贩子在村民之中,有著相当程度的权威,而且,村民毕竟十分愚昧,怕大祸临头,所以大都相信了那孩子是十分不祥的,是不能接近的。

红头老爹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显而易见,是不要有任何人接近他们,尤其是那个孩子。于是,他们一家人,几乎是在和任何人不发生关系的情形之下生活的。孩子一天一天长大,已经成了少年人,村民经常可以看到那身形高挑,相貌俊美的少年,一个人独自在山崖之前,愣愣地站著,不是凝视著天上的白云,就是俯瞰著山脚下的山峦河流,一看就是好久。

而其余的时间,这少年就躲在简陋的屋子之中  他在屋子中干什么呢?村子中的人自然好奇。有一个大胆的少女,曾经接近过屋子,去偷看少年在干什么,可是根据她偷看得来的情形,在村民面前重复出来之际。村民却也无法明白他是在干什么。

直到有一次,那个骡贩子又来到村子里,那个少女将她捕捉到的一只会发出十分洪亮的吼叫声的小猴子,和骡贩子交换了一点日用品。

骡贩子知道这种猴子,是岛上特有的罕见品种,叫作“吼猴”,身子虽然小,可是当它吼叫时,声音可以传出好几里之外,是动物园中的珍品,可以卖得相当好的价钱,所以著实说了几句好话,那大胆的少女,也乘机把她看到的那个少年的动作,重复了一遍。并且把少年全在手中,盯著它一动不动好久,才“揭开一层皮”来的东西,形容了一遍,十分正经地问骡贩子:少年是在干什么?他拿著的是什么东西?

骡贩子在乍一听之下,也是莫名其妙,可是他只是略微想了一想,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拍打著那少女的头,道:“他在看书,他手里的东西是书,什么揭开一张皮,他是揭过了一页书。”

由于山区的居民,生活是如此之闭塞,什么是“书”,他们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是看书或是读书了。

而且,就算经过骡贩子的说明,那少女还是不明白,又问:“什么是书?那上面的许多小黑点是什么?看书?傻瓜一样坐著不动,看书,有什么用?”

骡贩子虽然知道世界上有一样东西叫“书”,也知道人类的行为之中有一种叫“看书”,可是他本身也不是一个什么有知识的人,对少女那一连串的问题,他也回答不上来,他觉得很没有面子,所以就沉声道:“你不会自已去问他!”

少女碰了一个钉子,不敢再说什么。可是这少女十分机伶聪明,骡贩子那句负气的话,更使她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自己去问他。

为什么不可以呢?自己可以问他。

那少女在等待著这个机会,可是机会一直没有出现,时间却又过去了三年。

三年之后,少年长得更高、更俊,那大胆的少女也成熟发育成为全村最动人的少女。村中的男女,都在这个年龄已经成婚了,追求那少女的年轻人自然也不少,可是那少女却一概拒绝。

这个在山中长大的女孩子。不至于不懂得爱情。她爱上了那个外来的青年,一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一句话也没有交谈过的人。

她一直在等机会,可是青年躲在屋子里的时间越来越多,而每当她企图接近对方的屋子时。红头老爹和他的妻子,几乎毫无例外地必然会出现,用十分严厉的眼光。把她逼退。

那少女的名字叫琴亚,琴亚的父母,对于她一再拒绝村中青年的求婚,已经很不耐烦了,琴亚也下了决心,决定要问一问那外来的青年,是不是要自己,如果遭到了拒绝,那么,她就决定离开村子,到山区以外去,像村中有些青年男女一样,再也不回来。

琴亚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临了。

那一天白天,骡贩子又来了,替红头老爹带来了一只大木箱  这十多年来,由于骡贩子每来一次,都有木箱子带来,红头老爹多盖了很多间茅屋,来放置那些木箱子。只有琴亚曾经偷看到过,那些木箱子中放的,全是那种叫作“书”的怪东西。

当骡贩子把木箱在红头老爹的屋子交卸下来之际,首先迫不及待从屋子中出来的。是那个青年。琴亚是一有机会,就在人家屋子前徘徊的,所以,当青年人出来的时候,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大概是二十步左右。琴亚立时发出了一下口哨声。

那青年抬头向她望来,他的肤色极白,红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珠,在未曾见过外人的村民来说,这样相貌的人,应该十分怪异才是。可是爱情的力量真伟大,这时,在琴亚的眼中看出去,却觉得那青年俊美无比。

(那青年自然十分俊美的,不过连琴亚也觉得他俊美,那就爱情在起作用了。)青年抬头,看到了琴亚,神情像是也愣了愣,两人目光的接触,已使得琴亚心头狂跳了起来。可是就在这时,红头老爹已经走出来了,狠狠瞪了琴亚一眼,琴亚不得不半转身去,而当她转回身来时,红头老爹、骡贩子和青年,都已进了屋子。

琴亚十分焦急,不知怎么才好,她不由自主,又向前走了几步,更接近屋子,就在这时,她听到屋子中传来红头老爹的声音,红头老爹像是在生气。声音相当大,讲的是一种她听不懂的话。而同时,也有骡贩子的声音传出来,像是在辩解什么。

不一会,骡贩子就走了出来,神情不是很高兴,继续和村民做交易,琴亚一直在附近徘徊。

等到骡贩子要离去的时候,村民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现象:红头老爹手中提著一只袋子,竟然跨上了那头骡子,和骡贩子一起离开了村子。

十多年了,自从红头老爹一家来到这村子之后,从来也没有离开过。这件事,自然是这一天剩下来的时间中,村民交谈的资料了。

而到了黄昏时分,一直在屋子边的琴亚,心头又狂跳了起来,她看到那青年自屋子中走了出来,缓缓来到山崖之前,伫立著,望著漫天的红霞和夕阳。

由于琴亚知道红头老爹离开了村子,所以她的胆子大了许多,她想了一想,就轻轻地走近那青年,一直等到她来到了距那青年身边只有三五步时,那青年陡然转过头来望向她。

琴亚的心情,本来就极度紧张,自己的心上人再一转过头来,更使得她心头狂跳,不由自主,伸手按向她自己的心口。

她本来就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少女,这个动作,又更增她少女的妩媚,虽然青年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琴亚敏锐的少女心灵,已经可以肯定,青年一看到了她之后,碧蓝的眼睛之中,射出了一种异样的光辉,这种情形,和村中那些钦慕她的年轻人看到她的时候,眼中发出来的光芒是一样的。

那更使得琴亚勇气陡然增加,把她在心中不知想了多少遍的话,一下子讲了出来:“我要做你的妻子,你要娶我,你要我的话,就吻我的额角。”

村中,当一双青年男女,互相吻对方的额角时,那是一项十分庄严的互相之间的婚姻的承诺。通常,自然是青年先吻少女,但也有少女先吻青年的。

琴亚在急速地讲完了那几句话之后,等著青年亲吻她的额角,可是青年却仍然只是看著她,没有任何行动。

琴亚心跳得剧烈无比,青年绝不是不喜欢她,这一点。她可以在青年望著她的眼神之中得到肯定,那么,他为什么还不亲吻她的额角呢?

琴亚的心情,又乱又焦急,以致她根本无法好好地去想一想,她只是想到,自己可以先亲吻他,为什么不可以?所以,她就勇敢地跨前了一步,略踮起脚来,把自己丰满的嘴唇,印向青年的额角。

当她在这样做的时候,尽管她可以听到自己像雷动一样的心跳声,但是她同时也听到了在她身后,传来了一些人发出的惊呼声。

她知道,她的行动,已经有村中的人看到了。不过,她绝不在意有人看到,因为只要青年回吻她。那么,他们两人之问的关系,就算确定了,很快,全村的人都会知道,让人看到了,又有什么关系?

她亲吻了青年的额角之后,呼吸不由自主急促起来,胸脯起伏著,用少女的、充满了深情的目光,望著青年,等待他的回吻。

可是青年却仍然只是怔然站著,一点也没有回吻她的意思,只是伸手,抚摸著被琴亚吻过的额角。虽然他双眼之中的神采更浓,可是他并没有回吻琴亚的额角。

刹那之间,琴亚只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一个少女,吻了一个青年的额角,而青年居然并不回吻,那在习俗上,是对一个少女最大的侮辱,琴亚的脸色在那时一定变得十分苍白,那青年有点犹豫地伸出手来,想去抚摸她苍白的脸。

也就在这时,在琴亚的身后,有人叫了起来:“琴亚,他不要你,你不要脸去勾引他,他不要你。”

琴亚的身子剧烈地发起抖来,但是她还是努力自她已一点血色也没有的双层之中,吐出了一句话来:“你真的不要我?”

那青年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而在琴亚的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恶意的轰笑声,和她父母的厉声的呼喝声。也就在这时,红头老爹的妻子,那青年的母亲,也从屋子之中走了出来。

那女人这时已不再年轻,可是在黝黑的反肤上,仍然有著美丽的轮廓,而且,一头乌密的浓发,像是黑色的瀑布披散在她的头上一样。

她一走出来,可能是由于做为母亲的本能,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用严厉的眼光把琴亚逼退,只是讲了一句听来相当简单,但是琴亚却全然听不懂的话。

由于当时,正是琴亚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时刻,也是最绝望的时刻,心情在极度的异常状态之中,对于一切都显得异常的敏锐,所以,这句话,她虽然一点也不懂,可是整句的音节,她却深深地印入脑中。

在以后的日子中,她随时可以将那一句话重复出来。

(这一句话的本身,并不重要,可是,“琴亚记住了那一句话,随时可以将之重复出来”这件事,却十分重要,请各位注意。)

当时,那女人讲完了这句话,就来到了她儿子的身前,她和她儿子讲了些什么,琴亚已经无法再听得清楚了,因为,当青年和他的母亲,一起转身,走进屋子去之后,琴亚身后的嘲笑声,父母的呼喝声,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琴亚的视线模糊了,那是她泪水泉涌的结果,她全身发僵,除了僵立在那里流泪之外,什么也不能做。而当有小石块自她身后抛过来,抛中了她的身子之际,她也不知道疼痛。

她是被她父母拉回自己的屋子去的,嘲笑她的村民,无情地围著她的屋子,发出轰笑声。和那种充满了侮辱性的言语,连她的父母也冷酷地对她不加半句安慰的言语。

在这样的情形下,琴亚自然无法再在这个小山村中生活下去了,她默默地为自己准备了一些乾粮,连夜就离开了她出生之地。

琴亚以她山村少女灼热而淳朴的心灵献爱不成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极大的创伤,一直到了将近两年之后,她才在一个机会中,知道自己当时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不过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两年多来,她的生活,已经起了大大的变化。以致她虽然想补救过失,也变得没有什么可能了。

其实,两年多来,琴亚生活上的变化,也不能说是太大,不过对一个一直只生活在山村中的少女来说,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天翻地覆的了。

琴亚在离开山村之后,运气并不算太坏,她不知道如何才能离开山区,只是固执地,每天向著同一个方向走著,几天之后,她就遇上了那个骡贩子。

骡贩子的心地很好,给了琴亚相当大的帮助,把琴亚带到了自己的家中,交给了他的妻子,这以后,琴亚的生活变化,可以长话短说,虽然她这个人物,在整个故事中,相当重要,但那一段经历,却无关紧要。骡贩子没有儿女,所以琴亚受到相当好的照顾,她人又聪明,不到半年,已经看不出她是一个从未离开过山村的少女了。

骡贩子的家在山脚下的一个镇上,半年之后,琴亚离开了那个镇,到了另一处更大的地方,在那里接受政府学校主办的成人教育,又过了一年,她又来到了首都塔拉拉利夫,那是岛上最大的城市,有超过四十万人口,有著数百年历史,琴亚已完全可以独立适应城市生活了,她在一家规模不是很大,但是烹调精美,极受当地上层人士和外来游客欣赏的餐室中做女侍。

叙述到这里,可以把琴亚的事,暂时搁置一下,也可以把红头老爹和他一家的事,暂且不表。

却说有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叫英生,他真是姓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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