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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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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亚用轻松的脚步,走了开去。英生对于自己三言两语,就能使一个少女的心情由忧郁而变得开朗,也感到十分高兴。

当天,他就和琴亚有了一次长谈,知道了一些红头老爹一家的生活。由于这一家人,刻意不和村民来往,所以琴亚所知实在也不多。

琴亚说:“现在,我当然知道他……是在看书,可是当时,他们所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在那最难堪的时候,他母亲就说了一句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说著,就把她一直牢记在心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她已在心中,不知把这句话重复过多少遍了。所以,这时说起来,一点困难也没有。

可是英生一听,却陡然怔了一怔,立时道:“请你再说一遍。”

琴亚立时又说了一遍,英生又请她说第三次,琴亚在照做了之后,问:“你懂这句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英生心中的讶异。实在是到了极点,他心想,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再次要求琴亚,把那句话重说一遍。

而这时,他内心的讶异,自然也反映到他的脸部来了,琴亚再追问:“她说了些什么?”

英生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一面挥著手,一面道:“那句话,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是她所使用的那种语言,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  ”

他讲到这里,又向琴亚望了一眼,琴亚知道他想什么,再把那句话,重复了三次,每一次,她都听到英生深深的吸气声。

英生是一个地质学家,不是一个语言学家。虽然做为一个地质学家,他精通英语、法语、德语、日语和拉丁文,但是和一个语言学家的要求,还是相去很远。

自琴亚口中讲出来的那句话,英生本来是不应该听得懂的。但是他曾花了不少时间在澳洲腹地,研究当地山脉的地质情况,当他在澳洲大狄维亭山脉中进行地质考察之际,曾和聚居在这个山区的一种十分慓悍的土人,叫作刚刚族的,有过相当程度的接触,也学会了一些刚刚族人的语言。

这个土著民族又所以引起英生的兴趣,是由于土著有著相当丰富的神话传说,语言的变化也相当复杂之故。

这时。自琴亚口中复述出来的却句话,却正是刚刚族人的语言。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除了刚刚族土人之外,根本没有人使用那种语言,而这就十分怪异了,难道红头老爹的妻子。是澳洲刚刚族的土人?

就算是的话,一个澳洲腹地的土著,老远走到马达加斯加岛的山区来隐居,又是为了什么?

当英生心中疑惑无比,想到这里时,他又陡然震了一震,更加可以肯定,那个女人,红头老爹的妻子,真可能是刚刚族人,因为琴亚一再描述过,她有一头极长极浓的头发,而那正是刚刚族人的特徵之一。

刹那之间,英生想到的事情极多,他也想到,就算那孩子的父亲是白种人,只要他母亲是刚刚族人的话,他的外型也绝不可能再是典型的白种人,谁都知道在遗传上,有色人种的遗传是显性的,占压倒性的优势,所以白人和有色人种的混血儿,一定多于像有色人种。

那样说来,那女人,根本不是那孩子的母亲了?

事情真是越想越复杂,也更加没有头绪了。

英生在发怔,琴亚等了一会,道:“她……究竟说了什么?”

英生“哦”地一声:“她用一种很少人用的语言,说的那句话是:孩子,他不能爱你的。”琴亚呆了半晌,才道:“为什么,他为什么不能爱我?为什么?”

英生苦笑了一下,摊了机手,他当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可以假设的答案太多了,或者是那青年的身分特殊,不会爱上一个山村少女,或者是种种别的原因。

而英生略感奇怪的是,何以那女人不说“他不会爱你的”,而说“他不能爱你的”呢?两者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大不同,但多少总有点差别。

琴亚的神倩也十分疑惑,她道:“至少,他绝不会讨厌我,在他的眼神中,我可以肯定,他……不能爱我,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英生安慰著她:“琴亚,我看以后,你们相见的机会,微乎其微,不如忘了这件事算了,你年轻、美丽,一定会有很好的青年爱你的。”

琴亚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他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自那次之后,英生只要在首都,就会和琴亚联络,送点礼物给她。

英生虽然十分喜欢马达加斯加岛。但他毕竟无法在岛上永远住下去的。

当研究工作告一段落之后,他就回到了英国,在大学研究所工作,一面担任授课。

好了,现在,轮到我出场了。

第二章  失踪的产科名医

在以往记述的故事中,我卫斯理,很少那么迟才出场的。

由于这个故事,先说一说神秘的红头老爹的一家,此较有趣,所以拿来做了故事的开端。这个开端,自然都是由英生转告给我听的。

我有事经过伦敦,在一个阴雨连绵,又冷又潮湿,浓雾令人连气都透不过来的晚上,一个在伦敦的熟朋友,为我举行了一个小小的聚会,参加的人并不多,全是熟人,其中,英生算是最陌生的了。

在餐后的闲谈中,他忽然问我:“你见闻多,可知道在二十年前,有什么王孙公子。或是大有来头的人,被人拐走了一个婴儿的?”

这问题十分古怪,我笑道:“不知道。多年之前,最出名的儿童绑架案,是飞行家林白的孩子  ”

英生忙道:“不,不,被拐走的,是一个出世不久的婴儿。”

我摇了摇头。这根本是没影儿的事,一个人,再“见多识广”,也不可能回答出这种问题来的。

我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摆明了不想再在他的问题上谈下去了,可是英生由于他所知道的,一直在困扰著他,所以他十分想有一个答案,他提高了声音:“那拐走婴儿的一男一女,我可以详细形容他们的样子。女的,可能是来自澳洲腹地,刚刚族的土人  ”

本来,只是我和他两个人在交谈的,可是这时,由于他提高了说话的声音,另外有几个人被吸引了过来。而且,英生的话也相当有趣,什么刚刚族,很多人根本是闻所未闻的。

而他提及的,又是现代化方式的一种犯罪,却又和刚刚族土人有联系。我顺口问了一句:“男的呢?”

英生道:“男的,身分不明,可是学问极好  ”他做了一个手势,不让我打断他的话头:“而且,生理上有一项特徵。自额头起,一直到头顶,都有红色的体斑,或者说是红色的胎记。”

我摊了摊手:“那也无法  ”

我只说了四个字,一旁忽然有人“啊”地一声,道:“不会是笛立医生吧?”

我和英生一起循声看去,说话的是一个相当有气派、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大家都认得他,他是著名的妇产科和小儿科医生,有著相当丰富的医学著作,是一家大医院的院长,姓曹。英生十分兴奋:“曹院长,那……笛立医生,是什么人?”

曹院长像是有点后悔叫出了笛立医生的名字,犹豫了一下,反问道:“刚才你在说什么?一宗涉及拐骗婴儿的案件?”

英生道:“我不能太确定,但是性质……我看也差不多,极为可疑,而且非常神秘。”

曹院长摇了摇头:“不管什么事,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笛立医生绝不会牵涉进任何犯罪行为之中,他是真正的君子。”

英生和我,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那么,为什么你刚才会想起他来呢?”

曹院长有点不好意思:“笛立医生是我求学时的主修教授,我和他有著十分深厚的师生和朋友感情,自从他二十年前突然神秘失踪之后,我一直十分怀念他,刚才听到说有一个人,学问十分好,而头上又有红色的胎记,那正是他的样子,所以不由自主叫了出来。”

他在不好意思地解释著,英生却已听得连连吸气:“天,那一定是他了,他是二十年前神秘失踪的?那正是他在马达加斯加岛上出现的时候,他……现在应该是什么年纪?是不是皮肤很黑,看起来不像白种人?”

曹院长挥了一下手:“他根本不是白种人,他是缅甸人,还是缅甸皇族后裔,从小在英国和法国受教育,学问的涉及范围极广……他怎么会跑到马达加斯加岛去,真太不可思议了。”

英生兴奋得讲不出话来,我对于整件事,虽然还一无所知,可是在他们两个人的话中,也听出了一点蹊跷来,我问:“失踪之前,他在哪里?”

曹院长说:“瑞土,是瑞士一家大规模产科医院的院长,医院在日内瓦。”

英生吞了一口口水:“一定是他,我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他。”

曹院长也十分疑惑:“你见过他?他在马达加斯加岛干什么?为什么二十年来,音讯全无,不和任何人联络?”

英生道:“他怎么会和人联络?我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在,想见一见他,托人传了一个口信去,他就忙不迭躲开了,现在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英生的话,对于不知事情来龙去脉的人听来,自然莫名其妙,所以有好几个人同时向他提出了问题来,一时之间,七嘴八舌,乱成一团。

我大声道:“看来我们今天可以有一个相当有趣的故事听了,我提议先由曹院长讲讲笛立医生失踪的经过,你和他的关系非比寻常,在他失踪之后,你一定做过一番调查工作的。是不是?”

曹院长听得我这样讲,神情突然之间,变得十分犹豫,他虽然点头,承认了我的说法,可是动作显得十分之勉强。

我又道:“那位笛立医生是医学界十分著名的人物,‘无痛分娩法’的概念和实行,就是从他开始的。这样的一个人会神秘失踪,一定有十分令人感兴趣的原因的。”

几个人纷纷附和我的话,一起望向曹院长,曹院长叹了一声,摊著手:“失踪,就是不见了,忽然离开了瑞士,那……并没有什么神秘之处。”

他的这种态度,谁都可以看出,他是不愿意说出笛立医生失踪的经过来。

我笑了一下:“曹院长,我相信这宗失踪事件,在当时一定十分轰动,不是什么秘密,随便花点时间,就可以查得出来的。”

英生也道:“曹院长,你先说了,我再把我知道的情形说一说,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著十分古怪的隐秘在内。”

曹院长又想了一想,叹了一声:“当时调查的结果,我就不相信,以笛立医生的为人而言,他绝不会做这种不名誉的事。”

我这才明白他不愿意说的原因,原来其间还牵涉到当事人的名誉问题,他和笛立医生感情极好,自然不愿意旧事重提了。

当下,大家都不出声,曹院长又叹了一声,道:“和他同时失踪的,是一个留院待产的产妇。”

这真有点不可思议了,以笛立医生的地位,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和一个待产的产妇一起私奔?虽然说男女之间的事,千奇百怪,全然没有道理可讲,但那也实在太离奇了一些。所以,有一位先生“啊”地一声:“那位产妇,一定美丽非凡了?”

曹院长苦笑了一下:“据医院中其他人说,那产妇像是不知什么地方的土著,一句语言也不通,所以,有关方面调查的结果,虽然有证据说他是和那个产妇  一起失踪的,但是国际医学会为了顾全笛立医生的名誉,加了一点压力,不让调查报告公开,所以,真相如何,外界也不甚了了。”

我讶异道:“这就更怪了,那产妇的家人呢?至少,她的丈夫,总要追究一下吧。”

曹院长皱了皱眉:“这其间的详细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产妇好像极富有,住的是最好的特等病房,一切照顾,都是最好的,指定要由笛立医生亲自接生,简直是什么王子要出生一样,可是事情发生之后,却根本没有人来过问一下,只有一个人来询问,知道产妇失踪之后就离开,从此没有了下文。”

这种情形,真是不合常情之极,大家都在思索为什么会有这样情形发生,曹院长又道:“其间再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清楚了。”

我向英生望了一眼:“看来,你要弄清楚整件事,非得到瑞士去走一遭,我有几个朋友可以在那里帮你忙,使你的调查工作进行顺利。”

英生连连点头:“太怪了,太怪了,我真是要去一次才好。”

我笑著,在他的肩头上拍了一下:“好了,轮到你那一部份的故事了,你甚至未曾见过那个人,却又肯定他是笛立医生,看来你的故事,不会精采到哪里去。”

英生苦笑了一下,我倒真料错了,他一开始讲红头老爹一家人的事,就吸引了人,结果是所有人都在听他讲那件事。

英生这时所讲的,就是我在上面记述出来的事。

等到英生讲完,大家七嘴八舌,发表了不少意见,但全抓不住中心,只是一种好奇的猜测。

我高举起双手来,阻止了正在讲话的一个人,道:“首先。我们要肯定,那个行踪诡异的红头老爹,是不是就是笛立医生?”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立刻就有了肯定的答案,好几个人一起道:“当然是。”

我吸了一口气:“如果红头老爹就是笛立医生,那么,所谓他的年轻的妻子,我看就是那个和他一起失踪的产妇了。”

这个说法,使得各人沉默了片刻,曹院长更显出大是不以为然的神情来,他并没有直接反驳我的说法,只是道:“在笛立医生和产妇同时失踪的报告上,并没有提及有一个婴儿。”

我道:“这是事情中最神秘的一点,那个产妇,是在产前失踪的,还是在产后失踪的?”曹院长咽了一下口水:“产后,产后第二天。”

我和英生同时问:“那么,那个婴儿呢?”

曹院长皱了皱眉:“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说,婴儿一产下来,就被人接走了。”

我挥了挥手:“这不合情理,除非是笛立医生先派人将婴儿接走。再和产妇一起逃走,不是那么样的话,‘红头老爹的一家人’中,就不可能有一个婴儿。”

英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年的这个婴儿,如今已经是一个青年人了,而且,自小就接受笛立医生的教育,相信他的学识,一定十分丰富。”

事情虽然十分引人入胜,但是却也无法再深入讨论下去,因为笛立医生、那青年,如今在什么地方,全然没有人知道。

所以,话题很快就转到了那青年的身世秘密上面,在场的人,各抒已见,有认为那可能是欧洲哪一国皇室的要人的私生子的,也有认为是知名政界人士的私生子,甚至有说,那可能是传说中并未死亡的希特勒的后裔。

就在各人热烈讨论期间,英生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会意之后。先行告辞,离开之后,沿著马路,慢慢向前走著,一方面想著这件不知道有著什么怪异内容的事情。

不一会,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英生追了上来,我们两人一起走著,好一会不出声,英生才先道:“这件事,不足以使你到瑞士去走一遭吗?”

我想了一想:“好像还不够。”

英生相当失望:“那么,对整件事,你可有什么构想?”

我笑了一下:“刚才,我倒的确想了一下,不过结果不是很理想,有点像三流的爱情小说。”

英生睁大了眼睛,一时之间,不明白我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是过了没有多久,他也不禁哑然失笑:“你是说,笛立医生爱上了那位产妇,所以就设计连大人带婴儿,一起私奔。”

我有点无可奈何:“我早就说过了,有点像三流爱情小说。”

英生紧蹙著眉:“那产妇,毫无疑问是澳洲刚刚族的土人,她背后有谁在支持,可以使她住进瑞士的一流产科医院去?”

我道:“你比我离开得晚,一定听到他们已经有了结论了。”

英生闷哼一声,“大多数人认为一定是欧洲巨贾大商、皇室贵族的要人的私生子。”

我摊了摊手:“也只好这样认定,而且,孩子的父亲对孩子不像是很有兴趣,不然,二十年来,也应该有人在找那个孩子了。看来,笛立医生把自己隐藏得如此秘密,是多余的。”

英生抿著嘴,想了一会:“不论怎样,我总要到瑞士去,作进一步的调查,虽然事隔多年。但总可以查出一点头绪来的。”

我并不表示意见,因为在当时,我肯定事情相当神秘,也可能涉及到什么重要人物的隐私,但是却绝未料到真实的情形的万一,所以,既不热中,也不反对。

英生倒极有兴趣,他又问:“你刚才说,在瑞士有几个朋友  ”

我点头道:“是,他们可以帮你的忙,你有事么?”

英生取出了一本小本子来,等著我。这时,我们两人正好在路边,路边停著不少辆车子,英生为了要写字,就自然而然转身,把笔记簿按在一辆车子的车身上。我告诉了他三个在瑞士朋友的名字,和他们的联络电话,英生一一记了下来。

等到英生记完,我才发现,那辆车子之中,有一个人,坐在司机位上,正望著我们。

事情就有那么巧,当时停在街边的所有车子,我可以肯定。全是空的。可就偏偏英生把笔记本按上去的那辆车子中有人!

自然,当时我也没有怎么在意,不过那总是不很礼貌的行动。这时,英生也发现车中有人,我和他一起扬手。向车中那人表示了一下歉意。

车中的那个人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望著我们。车厢中相当黑暗,也看不清他的脸面,只是感到他一对眼睛,相当有神。

我和英生走了开去,英生上了他自己的车,驶走了,我的车就在前面不远处。就在我来到车边,打开车门时,我听到了相当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看去,看到一个人正急急向我走来,同时,也看到刚才那辆车子的车门打开著,没有关上。

那么,这时向我急步走来的,就是刚才在车子中的那个人了!

我不禁感到有点讶异,那人自然是冲著我而来的,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刚才我们的行动触犯了他,他要来找麻烦?

这种事。如果发生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倒还可以理解,但发生在伦敦。似乎有点不寻常。所以,我用十分讶然的目光,迎接著那人。

那人来到了我的面前才停下,等到我看清那人的外形之后,我就可以肯定,他决计不会是一个找人麻烦的人。这人已有六十上下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穿著十分整齐合身的黑色服装,双眼有神,看起来,像是一个学者,或是艺术家。他虽然来到了我的面前,分明是有话要对我说,可是明显地由于教养的缘故,不知道如何向一个陌生人开口才好,是以神情十分犹豫。

不论他来意如何,这种有教养的神态,总是惹人好感的,所以我先开口:“真对不起,刚才我和我的朋友,不知道阁下在车中。”

那人忙道:“不要紧,不要紧,倒是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我“哦”地一声,不置可否,那人的神情又忸怩起来:“真对不起,你向你朋友提及的那三个人之中,倒有两个,也是我的熟人。其中一个……更熟。”

我笑著:“是么?真太巧了,世界真小,是不是?”

那人望著我,道:“所以,我猜,你是卫斯理先生。”

他突然之间这样说,真令我又惊讶不已。我们一直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他怎么忽然会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来了?

我道:“你猜对了,可是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猜得中的?”

那人笑了起来:“你介绍给你朋友的那三个人中的两人,前天我还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一致认为,你可以解开我心中的一个谜。我曾试图和你联络,长途电话的回答是你在欧洲,可能在伦敦,我查酒店的住客名单  ”

我一面听,一面心中不禁好笑:“查到了我下榻的酒店,自然知道我去了何处  你不认识普索利爵士?为什么不进去坐。只在外面等?”

那人也笑了起来:“和普索利爵士不是很熟,自然不好意思做不速之客,但是又心急想和你会晤……我本来是准备跟你回酒店,再正式求见的,可是你恰好给了我这样的机会。”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我是布恩,布恩教授。”

他一面说,一面递了一张名片给我。

我看他列在名片上的头衔,是心理学的教授,怪的是,那家学院在瑞士,并不是在英国。那样说来,他到伦敦来,是专门来找我的了。

或许是我那种犹豫的神情,使他有了误解。'网罗电子书:。WRbook。'

他解释道:“我任教的这家学院,在学术界,没有什么太高的地位,它是一家……所谓贵族学院,学风倒是极好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瑞士有相当多这样的贵族学院,收费高昂得绝非普通人所能想像,在这类学校中上学的学生,自然也是世界各地的豪富、贵族的子弟。在这类学校中求学,有一个好处是可以培养出一种十分高贵的气质来,精通好几种语言,高傲而又不失热情,熟悉世界上一切顶尖的物质和精神文明,等等。

总之,是可以使学生成为高级社交场合之中,众所瞩目的人物,所以,尤其是暴发户,最喜欢把子弟送到这类学校去,希望藉金钱而改变下一代的气质。

自然,这类学校之中,课程也是挑得异常紧密的,学生若不是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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