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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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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十分难看,而且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讲些甚么。而等我讲到蔡根富如今的样子之际,奥干古达陡地转过身去,面对著墙。

这时,我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但是我却可以看到他宽大的嘴部,在微微发著抖。

一直等我讲完了之后,他还是那样站著。比拉尔也发现了他神态十分异特,先看了看他,才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我道:“我真的不知道!”

奥干古达突然道:“蔡根富变成了维奇奇大神!”

我和比拉尔互望了一眼,都不禁苦笑了起来。但是我却立即明白了何以奥干古达的神态变得如此怪异的原因。对我和比拉尔来说,“维奇奇大神”是一个十分陌生的神的名字,不会有甚么特别的感受。

可是奥干古达却不同,他是当地的土人,一定从小就知道维奇奇大神是怎样的一个神,更可能知道许多维奇奇大神联系在一起的事,他实际上,比我和比拉尔两人,更加害怕!

我的估计没有错,奥干古达在讲完了那句话之后,转过身来。他脸上肌肉抽搐著,而他的双眼之中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恐惧,我从来未曾也在人类的眼睛之中看到过。他又喃喃地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他在我叙述的时候讲过很多次,当时我并没有十分留意。直到这时,我才听出他在说:“我们完了!我们完了!”

比拉尔在当地住的时间比较久,他对维奇奇大神的了解,当然也比我深。

比拉尔低声道:“在他们的传说之中,维奇奇大神,具有极大的神通,而且是一个灾祸之神,和许多大自然的灾害、死亡,联系在一起。”

我看到奥干古达的神情,虽然明知他曾经受过高等教育,但是我却一点也没有嘲笑他的意思。我走过去,将手按在他的肩上,使他略为镇定一些:“我们是不是先离开这里!”

他有点失神落魄,看他的样子,像是勉力要使自己镇定下来,可是也至少在我提出了这个建议之后半分钟,他才点了点头。

我又道:“蔡根富在这里躲过一个时期,要派人看牢这里?”

奥干古达答道:“是的,看守。不,封锁,我会叫人封锁这里!”

我仍然有点不明白他为何将事情看得如此严重。他一面说著,一面向外走去,仍然魂不守舍,一脚在阶梯上踏了个空,若不是我抓住,也要像我一样,一直滚跌到街上去了。

我们到了街上,他们两人来的时候,由一位警员送来,奥干古达和那警员匆匆讲了几句话,我们就一起上了车,我与比拉尔,坚决不让奥干古达驾车,结果由比拉尔驾车,直驶向奥干古达的住所。

奥干古达在进门之后,就大口地喝著酒,一连喝了三大口,才吁了一口气。

我们三人一起坐下来,奥干古达望了我们一会,才道:“灾祸来了!”

第八部:“眼睛”是活的!

我和比拉尔都不出声,因为我们都看出,奥干古达已经准备向我们讲述有关维奇奇大神的事,我们若是胡乱发问,反倒会打断他的话头。

他停了一停,又重覆了一句:“灾祸来了!”

然后,又停顿了一会,才继续道:“我国的人口,大抵是二百六十万,约莫有百分之三十,住在几个城市之中,还有百分之七十左右,住在山区中,还过著相当原始的生活。”

我不明白何以奥干古达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忽然讲起他国家的人民状况起来。而且他所讲的,也没甚么特别之处,一般来说,所有非洲的国家,全是这样。

我仍然没有打断他的话头,他又道:“不论是住在城市中的也好,是住在山区的也好,我们的人  ”他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你们可以在我身上看得出,维奇奇大神在我国人民的心目之中,印象是如何之深刻!”

奥干古达是一个政府高官,受过现代文明的薰陶,可是当他提及维奇奇大神之际,声音竟也在不由自主地发颤,那么,其余人的反应,可想而知。他用他自己来作例子,容易叫人明白。

奥干古达又道:“在我们古老的传说之中,占了我们国境三分之二面积的维奇奇山脉,是由维奇奇大神所创造的。传说自然古老,古老到了那是若干年之前的事,已经无从查考。”

他像是怕我们不明白,一面说,一面做著手势,加强语气。

我道:“我明白,这种古老的传说,每一个民族都有。中国的西北地区,有世界屋脊之称,在古老的传说之中,也是由一个叫共工的神,撞断了一根柱子所形成。”

奥干古达呆了片刻,问道:“你们对这个神,是尊敬还是恐惧?”

我笑了起来:“中国人传统中各种各样的神实在太多,这种神,不算是热门,甚至于有许多人不知道有共工这个神!”

奥干古达苦笑了一下:“维奇奇大神不同。当他创造了那座如此雄伟的高山之际,所有的生物,全都颤动,抖瑟,为他的威力所震慑,接著,维奇奇大神还现出了他的样子来,要人信奉他,服从他,谁不服从,谁就死亡!”

奥干古达讲到这里,我又忍不住道:“那也不足为奇,几乎所有的神,全是那样的!”

奥干古达苦笑一下:“事情不止那么简单,维奇奇大神,在维奇奇山的一个山洞之中,留下了一幅巨大的石刻画,显示了他的形象,并且还说,他会来,会来看看当时答应信奉他的人,是不是还遵守诺言。”

比拉尔道:“既然你们的人民还是如此对之印象深刻,那么,即使是大神再来,非但不会生气,而且还会高兴,说不定再赐你们一座大煤矿!”

奥干古达瞪了比拉尔一眼:“问题不在这里。对于维奇奇大神的传说,我始终认为,那只是传说。尽管人人都知道大神是甚么样子的,可是大神却从来也没有出现过。如今,忽然有了一个人,他有著和常人绝对不同的外形,而这种外形,又恰好是维奇奇大神的外形,如果他在群众之中露面,你想想,会发生甚么事?”

这一番话,倒颇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来,当奥干古达频说“灾祸”之际,我还以为他一定是指大神会带来自然灾害而言。可是如今看来,他心中所忧虑的,并不是自然的灾害。

我完全可以明白他的意思。他们的民族,对于维奇奇大神既然如此崇拜,如果大神忽然出现,那么毫无疑问,所有的人,必然将站到大神的一边,而这个国家的政治体系、社会秩序,可以在一夜之间,完全崩溃,不再存在,而一切听命于“维奇奇大神”!

奥干古达一笑,我忙道:“你可以放心,我并不以为蔡根富有这样的野心,他只不过想到山区去  ”

奥干古达打断了我的话头,说道:“从山区开始,然后到城市。”

我苦笑道:“我仍然不以为蔡根富想统治你们二百六十万人民!”

奥干古达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并不是他想不想统治的问题,而是只要人们一知道他的存在,就会自然而然向他膜拜!”

比拉尔突然道:“你也会?”

奥干古达神情苦涩:“我不敢保证我自己不会!”

当他说了这句话之后,我们都有好一会不再开口。比拉尔向我望来,我在他的神情上,已经知道他想问我甚么,所以我立时道:“绝不是化装,像是那块煤精,整个地嵌进了他脸的上半部!”

比拉尔道:“如果是这样,他如何还能活著!”

我和奥干古达面面相觑,答不上来。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地步,那比蔡根富在矿坑之中,无缘无故杀了二十多个人,更加复杂,更加严重,也更多疑点和不可思议!我在想了片刻之后才道:“如今最要紧的是找到蔡根富,找到他,再好好问他!”

比拉尔道:“维奇奇山区这样大,上哪里去找他!”

奥干古达道:“这倒容易,根本不用我们去找。我相信他如果在山区中出现,尽管山区中没有甚么通讯设备,但不必几天,消息一定会传开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涌向他所在的地区!”

我心中也不禁暗暗吃惊:“我举一个例子  如果有一队军队,奉命去逮捕他,而看到了他的样子之后,是不是会违抗命令?”

奥干古达伸手在脸上重重抹著:“毫无疑问,军队会变成他的军队,而且将会是世界上最忠心、最勇敢的军队!”

奥干古达伸手在脸上重重抹著:“毫无疑问,军队会变成他的军队,而且将会是世界上最忠心、最勇敢的军队!”

我吸了一口气:“如果是那样,那就要阻止他在群众中露面!”

奥干古达神情悲哀地摇著头,我急急地道:“情形和你想像的多少有点不同。蔡根富不一定要从山区开始,在城市中,他一样可以发挥他那种无比的影响力,可是他却一直是在花丝的家中躲著,而且还用布遮著头,不让人家看他!”

奥干古达听了我的话之后,先是呆了半晌。然后,像是服食了兴奋剂一样,直跳了起来:“对!事情和我所想的,多少有点不同!”

我道:“你应该庆幸,变成了维奇奇大神的是一个中国人,而不是你的同胞!”

奥干古达呆了半晌:“可是他和花丝在一起!而且,你说,蔡根富已经有了一种神奇的力量,能使你在刹那之间失去了知觉?”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很难形容,并不是失去了知觉,而是当他一踫到我的时候,在突然之间,丧失了一切活动能力!”

奥干古达的神情又变得苦涩了起来:“维奇奇大神的外貌,又有这种神奇的力量,那实在……不知道事情发展下去会怎么样!”

事情发展下去会怎么样,真是难以想像,因为我们对于所发生的一些事,只知道这些事发生了,至于这些事是怎么发生的,却一无所知!

我和奥干古达互望著,一直未曾出过声的比拉尔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总应该先找到蔡根富再说!”

奥干古达苦笑了一下:“现在要找他更难了,每一个人,都会宁愿牺牲自己性命去庇护他,因为他是维奇奇大神!”

比拉尔道:“我的意思,当然不是出动军警去找他,而是我们三个人去找他!”

奥干古达无助地摊著手,在山岭起伏,有的地方甚至在地图上还是一片空白的情形之下,要去找一个人,那实在没有可能。

我站了起来,来回踱著,突然之间,我想到了奥干古达讲过的一件事。我忙道:“奥干古达,你说过,在山区中,有一个地方,有一幅壁画,是维奇奇大神留下来的?”

奥干古达点头道:“是!”

我道:“你到过那地方,见过那幅壁画?”

奥干古达道:“是的。那幅巨大的壁画,的确神奇和不可解释。当时,我准备向全世界宣布这件事,这幅壁画,不知是多少年前留下来的,在人类的文明史上,一定极其重要。但是后来经过一连串的会议,我们考虑到了这件事如果公布出来,对于我国国民的心理影响实在太大,所以才作罢。”

我道:“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你的国民,不知道有这样一件事?”

奥干古达道:“知道的,但只是传说,那幅巨大的壁画所在处,十分难以到达,只有极少数当地的族人确实地知道,而那些族人又与世隔绝,不和其他人往来,所以其余的人,都在信与不信之间。”

我道:“那幅壁画是在  ”

奥干古达不等我说完,就道:“是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之中。”

我凑近他:“蔡根富究竟发生了甚么变化,我们还不知道,但是在我和蔡根富的应对之中,发现他的智慧,比一个寻常的煤矿管工高得多,那只巨大的眼睛如果和他已结为一体,那么,总有一天,蔡根富会知道自己成了维奇奇大神,他一定会去看那幅壁画,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来的!”

奥干古达盯著我,神情紧张之极,过了片刻,他才道:“你是说,他会到那山洞去?”

我点了点头,说道:“一定会!”

奥干古达来回踱了几步,神情又紧张又委决不下,我和比拉尔齐声道:“你还在考虑甚么?”

奥干古达停了下来,苦笑道:“不瞒你们说,我也认为卫斯理所讲有理,蔡根富会到那山洞去。可是……可是……说来惭愧,要是叫我去面对一个活生生的维奇奇大神,我实在不敢!”

虽然我心中有好笑的感觉,但是我却实在笑不出来,比拉尔已经道:“不要紧,要是你害怕,不敢去的话,我和卫斯理去就行了!”

奥干古达转过身去,我们都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但是照情形看来,他显然是在作一个重大的决定。约莫过了半分钟,他转回身来,神情已变得十分坚决:“我决定了,我去!我们三个人一起去!”

比拉尔和我互望了一眼,我们两人都很高兴,为奥干古达下定决心,克服了他心中的恐惧而高兴。要克服多少年下来,传统思想影响的恐惧,绝不是容易的事,而奥干古达做到了这一点,那自然值得高兴。

而当奥干古达一旦克服了他内心的恐惧,而有了决定之后,他的神情不再犹疑,他干练的才能又显露了出来。他挥著手:“刚才我说我们三人一起去,可是我提醒你们,此去可能有极度危险!”

比拉尔道:“我们全是成年人,自己可以决定。”

我大声道:“三位一体,我们一定在一起。”

奥干古达道:“好,那我们就分工合作,我去准备直升机,比拉尔去准备爬山的工具,卫斯理去准备乾粮、食水  ”

他讲到这里,我举起了手来:“这些准备工作,比拉尔可以做。”

奥干古达望著我,道:“那你准备干甚么?”

我道:“你们要准备多久?”

比拉尔道:“有四小时,足够了!”

我道:“有四小时,我也足够了!我可以在四小时之后,赶来和你们会合!”

奥干古达和比拉尔一起盯著我,奥干古达道:“不,不准你一个人到煤矿去!”

他显然是从我的矿工服饰中看出了我是准备一个人到一四四小组的矿坑中去的。本来,要不是遇上了里耶的跟踪,又见到了蔡根富的话,我的确已经只身去涉险了!

此际,我想利用这四小时的时间,却并不是再想到矿坑去,所以我一听得奥干古达这样说,我笑了起来,说道:“放心,我已经暂时放弃了深入矿坑的念头,现在,去找蔡根富,比甚么都重要!”

比拉尔道:“那你准备干甚么?”

我指著上面,道:“上面,在蔡根富房间的写字台中,有著一块眼睛形的煤精。我可以肯定,这块煤精,和嵌进了蔡根富的头上,使蔡根富变成了维奇奇大神的那一块,是一模一样的。我要趁这四小时的时间,彻底研究一下那东西!”

比拉尔和奥干古达互望了一眼,神情都有点惊异,我看出他们心中在疑惧的是甚么,我道:“你们可以放心,在我看来,那块煤精,是死的!”

奥干古达尖声叫了起来:“我不明白你在说些甚么,世上没有活的煤精!”

我摊了摊手:“我还称那东西为煤精,因为我桹本不知道那是甚么东西。但不论它是甚么东西,它一定是活的。你以为蔡根富是自己将那东西放在脸上,再用锤子打进脸中去的么?”

比拉尔和奥干古达两人,因为我的话,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我又道:“而且,矿坑中还有一百零六块那东西呢?或者说,一百零五块,因为其中有一块,已经到了蔡根富的脸上!”

比拉尔和奥干古达的脸色更难看,我不顾他们的反应,继续道:“而且,我认为那条使中士不知所终的通道,并不是蔡根富弄出来的,而是那一百零六个东西造成的。中士如果牺牲了,那一定是那一百零六个东西的牺牲品!”

奥干古达的声音更尖,叫道:“别说了,你要去研究那东西,只管去研究好了!”

他一面叫著,一面急速地喘著气。

我道:“希望我会有结果。我们该同时开始行动了!我会驾驶直升机,不必另外再找驾驶员了!”

奥干古达缓过了一口气来,但是仍然大有惧色地抬头向上望了一眼。

比拉尔喃喃地道:“但愿你有所发现!”

他们两人向我挥著手,我送他们出去,约定了四小时之后,由奥干古达派车来接我到机场去,比拉尔则自己直接去机场。

看到他们两人离去之后,我回到了屋子之中,走上楼梯,到了二楼。

在那间重建的蔡根富的房间面前,我停了片刻,心中实在十分紧张。

我假设“那东西”是活的,事实上,我也相信那东西是活的。我在想,如果我一开门,那东西就“扑”了出来的话  一只眼睛,是如何行动,我无法想像  我应该怎么办?如果那东西直扑到我的脸上,硬要挤进我的脸上来,占据我脸的上半部时,我应该怎么样?一想到这里,我也禁不住有不寒而栗之感。

我鼓起了勇气,推开了门,在推开门的一刹那间,我甚至不由自主,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脸。谢天谢地,房间中很平静,并没有甚么东西,以不可想像的方式,向我侵袭。

我定了定神,走进了房间,来到了那张简陋的写字台之前,拉开了那个柜门,那块煤精,静静地躺在柜中。

我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块煤精了,上次,我也曾将之拿在手中,仔细观察过,当时,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但这时,我知道这东西,竟会嵌进入的脸部,使人变成怪物,心中自然有异样的感觉,以致我要伸出手去又缩回来好几次,才硬著头皮,将它取了出来,放在桌面上。

当我的手接触了它,而它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之际,胆子大了。我在桌前坐了下来,著亮了灯,照著那块煤精。

这时,我更可以肯定,嵌在蔡根富脸上的,就是那东西。我真不明白,一个人的额部,嵌进了那么巨大的一只异物之后,如何还可以生存。照说,这样体积的一件东西嵌了进去,脑部一定遭到破坏,人也必然死去了!

可是,蔡根富非但活著,而且,还和我所知的蔡根富不同,变成了十分有自信,十分难以对付的一个人!我盯著那块煤精,心中不当它是煤精,只当它是一只巨大眼睛。

不错,那是一只巨大的眼睛,它的“眼白”是棕黄色的,“眼珠”是黑色的。和蔡根富脸上的那只一样。所不同的是在蔡根富脸上的那一只,眼珠中闪耀著一种异样的妖气。而如今在我面前的那一只,眼珠木然,看来只是一块煤块。我双手将那东西取了起来,我立时又注意到了那个直通向“眼珠”的小孔。

那小孔,当然是工具钻出来的,我愣愣地想著。我在想,这一块“煤精”,一定是蔡根富在出事前若干天发现的,只是单独的一件。当他一发现了这件煤精之后,他就觉得这件东西十分古怪,他不能理解。所以,他才立时通知了道格工程师。可能由于事情实在太怪异,所以道格工程师根本不信,甚至不肯来看一看那东西,所以蔡恨富就只好自己来研究。

假定这东西上的那个小孔,是蔡根富弄出来的,那么,他的目的是甚么呢?是“杀死”那东西?是那东西的“眼珠”,令他感到这东西是活的?

我一面想著,一面找到了一柄锤子,无论如何,我要把它弄碎,看个仔细。我开始轻轻敲著,那块煤精丝毫无损,接著,我用力锤下去,那块煤精,发出了一下异样清脆的碎裂之声,裂了开来。当那东西裂了开来之后,我实实在在不能再称之煤精,而必须称之为“那东西”了!

那东西有一层壳,约半公分厚。我用力一锤,就是将那东西棕红色的壳打碎了!

厚壳碎了之后,流出来的,是一种无色、透明、浓稠的液体。我吓了一大跳,唯恐被那种液体,沾染了我的皮肤,我向后一仰身,几乎连人带椅跌倒在地上。

那种透明、浓稠的液体,迅速在桌面上展布,而且流了下来,那情形,就像是打翻了一瓶“水玻璃”一样。我继续向后退,避开与之接触的可能。

那种液体流著,但看来那只是自然现象,并没有甚么异状。

我再向桌面望去,“眼珠”也已滚了出来,在那种液体之上。

当我才一敲碎那东西之际,心中对流出来的那种液体,实在十分忌惮,所以退了又退,但等了片刻,见没有甚么特殊的动静。我心知要弄清楚那究竟是甚么东西,一定需要将这种液体,作十分精密的分析,所以我立时退出了房间,找到了一只玻璃瓶,再回来。

这时,这种液体,已经渐渐开始凝结了,如同胶质果子冻一样。我再胆大,也不敢用手去碰它们,我用一片小木片,挑起了一些,放进了玻璃瓶中。

然后,我将那“眼珠”拨到了地上,用脚踏住它,搓了几搓。

那看来像是煤块一样的“眼珠”,竟像是一种十分硬而轫的橡胶,我无法将之踏扁。我从来也未曾见过那么古怪,说不出名堂来的东西。

我曾经假设那东西是活的,可是这时看来,一点也没有活的表现。如果说是生物,那么它的形状像甚么呢?我们常见的生物之中,没有一种是这样子的。勉强要加以比拟,只好说它像一个细胞。只有细胞才是这样形状的,最外层是细胞膜(那个被我用锤敲破了的硬壳),圆形的细胞核(那个“眼珠”),和细胞质(那些透明的浓稠的液体)。

自然,细胞的体积,和那东西的体积不能相提并论,那东西的形状,像一只大眼睛,它的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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