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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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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事要比违规停车严重。”

“噢,是的。噢,是的。你没有车子,有吗?亲爱的。”他暧昧地看着雪拉。威伯说,“是啦,我想起来了,你是搭公车来的。嗯,探长。什么事呢?”

“是关于一个叫伊娜·布兰特女孩的事。“他转向雪拉·威伯说,“我想你大概听说了。”

她瞪着他。美丽的眼睛,橘蓝色的眸于。使他想起了某个人。

“你是说伊娜·布兰特?”她扬起眉毛道,“哦,我当然认得她。她怎么啦?”

“我看你还不知道。中午你在哪里吃饭呢?威伯小姐?”

红晕飞上她的双颊。

“饭后你没有回办公室吧?”

“你是说回加文狄希社?我曾打电话回去,她们告诉我说普迪教授有事,要我在两点半直接过来。”

“不错,”教授点点头说,“两点半,我们从那时一直工作到现在。老天,一直工作到现在,我应该叫茶上来,威伯小姐,非常抱歉,让你错过了下午茶,你应该提醒我。”

“哦,没关系,请不必介意。”

“真是糊涂,”教授说,“糊涂!啊,我不该打断你们的谈话,探长还有问题要问你。”

“那么,你不知道伊娜·布兰特出事啦?”

“她出事了?”雪拉不禁提高了嗓音说,“她出事了?你是什么意思呢?她发生了意外;还是——被车下辗到了?”

“真是危险,车子开得这么快。”教授岔了进来。

“是的,”哈卡斯特说,“她出事了。”他顿了一下,然后直截了当地说,“大约十二点半时刻,她被人绞死在电话亭里。”

“电话亭里?”教授露出兴趣的样子。

雪拉·威伯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他。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睁得好大“你是真没听过这件事,还是你善于演戏?”哈卡斯特心底想着。

“我的天,”教授说,“被人绞死在电话亭里,太可怕啦,实在怪哉!如果是我,我不会选择这种地方。绝对不会的,噢,可怜的女孩。太不幸了。”

“伊娜——被杀了!为什么呢?”

“你知道吗?威伯小姐,前天伊娜·布兰特急着要见你,便跑到你姑妈家,等你等了一些时候。”

“又是我的错,”教授歉咎地说,“那晚.我把威伯小姐留得太晚了。真的太晚了。实在很报歉。亲爱的,你一定要常常提醒我。一定要。”

“我姑妈跟我说过,”雪拉说,“但我不知她来找我是有要紧的事。难道伊娜遇上了什么麻烦?”

“我们不知道,”探长说。“恐怕我们永远也无法知道,除非你告诉我们?”

“我告诉你?我怎么会知道?”

“你也许知道一点,为何伊娜·布兰特要见你。”

她摇摇头说:“我什么也不知道——点也不知道。”

“她没跟你提起什么,没有在办公室里给你任何暗示吗?”

“没有。她没有——没有——昨天一整日我都不在办公室里,我到兰地斯湾区的一位客户那里。”

“你不知道她最近心里有烦恼吗?”

“哦,伊娜一句就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非常的——

怎么说呢?——缺乏自信,一向心猿意马。我是说,她从来没有把握自己所想的或所做的是否对或错。有一次,她把勒汶的书漏打了两整页。等槁子寄出去之后,她才想起,害她担心得不得了,不知如何才好。”

“我明白了。于是她向你请教应该怎么办?”

“是的,我告诉她最好赶紧通知他,因为一般人都没有马上那么快念校槁。她可以写信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并请求他不要向玛汀戴小姐抱怨。但是她没有,她不喜欢那样做。”

“通常她有问题便来找你,’是不是?”

“噢。是的,然而问题是她并非每次都采纳我的意见,因此她又迷糊了。”

“因为她一有问题便去找你,是很自然的事?这种事常常发生吗?”

“是的,常常发生。”

“你看这次会小会是比较严重的事?”

“我想不会罢,她会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呢?”

探长心里暗忖,难道雪拉·威伯真如她表面所显示的那样单纯。

“我不知道她要跟我谈什么。”她继续说,比刚才说得更快。而且喘着气说;“我不知道,而且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到我姑妈家找我谈话”“我想,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她不愿意和你在社会里谈?

会不会是因为那里还有别的女孩?或者,她认为这件事是你和她之间的秘密?可能是和那案子有关的事吧?”

“我想这不太可能。我确定不会是这样子的。”她气喘得更快。

“所以你无法帮我了,威伯小姐?““没办法,很抱歉。伊娜的事我很难过,但我所知道的却帮不上你的忙?”

“也许和九月九日所发生的事有关联吧?”

“你是说——那个男人——威尔布朗姆胡同的那个人”“我的意思正是如此。”

“怎么会呢?伊娜对那件事知道什么呢?”

“也许并非很重要的事,”探长说,“但总是有关系,而且有帮助。任何事情,无论是多么的细小。’他停了一下又说;

“她遇害的那个电话亭就在威尔布朗姆胡同。你明白吗,威伯小姐?”

“我什么也不明白、”“你今天有没有到威尔布朗姆胡同去?”

“没有,我没有,”她激烈地说,“我没去。那地方我愈来愈觉得恐怖,我真希望我从来没去过,希望没和这一切搅和在一起。那天他们为何特别指名要我去?为何伊娜在那附近被人杀害?你一定要找出来,探长,你一定要。一定要!”

“我们一定要找出凶手,威伯小姐,”探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向你保证。”

“亲爱的,你在发抖,”普迪教授说;“我看,我看你真的需要喝一杯雪利酒。”

第二十章

我一到伦敦立刻向贝克报到。

他拿着雪茄向我挥手。

“你所说的那条半月形笨胡同也许有点蹊跷。”他承认道。

“我终于挖出一点东西来了吧?”

“说这个还早,只能说‘大概’而已。那个建筑工程师,威尔布朗姆胡同六十二号的赖姆塞先生和他表面不大一样。

最近,他接受了一些非常奇怪的工作。公司都是真实的,但没有深厚的历史背景,有的话也是非常奇怪。大概五个礼拜之前,他接到临时通知,到罗马尼亚去了。”

“这跟他妻子所说的不一样。”

“也许不一样,但他所去的地方是那里,而且目前人还在那里。我还得设法多了解他。所以,你可以即刻动身去干了。

我已为你准备好一切的签证,以及一本崭新的护照,这一次你用尼格·田奇这个名字。把巴尔干半岛的稀有植物温习一下吧,你的身分是一位植物学家。”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指示?”

“没有。你领取证件资料时,我们告诉你联络人是谁,尽量挖掘这位赖姆塞先生吧。”他尖锐地盯着我,“你似乎并不怎么兴奋嘛。”他在烟雾后窥视着我。

“只要我的预感成真,我会很快乐的。”我顾左右而言他。

“同一个胡同,但号码弄错了。位在六十一号的是一个完美无迹的建筑商。可怜的老汉柏雷搞错了号码,还好他没有错得太深。”

“你还有没有查别的?还是只有赖姆塞而已?”

“戴安娜寄宿舍似乎和戴安娜一样的纯洁,她领养猫有好长的历史,马克诺顿先生,似乎有点意思,他是一个退休教授,这个你知道,教数学的。似乎很聪明。突然以身体不健康为理由而辞掉了他的讲座。也许是真的吧——但他看起来十分健壮,精神矍铄。他似乎和他的老朋友都不再来往了,这点很奇怪。”

“问题是,”我说;“我们对每个人所做的每件事都要抱着怀疑的态度。”

“你到那边去也许可以有点收获,”贝克上校说。

我的飞机晚上十点起飞。我先去见赫邱里·白罗。这一次他正在喝黑葡萄糖浆。他请我也吃一点。我拒绝了。乔治为我端来一杯威士忌,一切如昔。

“你看起来无精打采!”白罗说。

“哪里的话,我就要出国了。”

他看着我,我点点头。

“是这样子啊?”

“是的,就是这样。”

“祝你成功。”

“谢了。你呢?白罗,你的功课做得如何啦?”

“对不起,’”“克罗町时钟谋杀案——你有没有阖上眼睛,背靠着椅子,起来的时候使有了“答案?”

“我很认真地读过你留下来的东西。”他说。

“没什么发现吧?我跟你说过,没有用的——”

“正好相反。这些人之中;至少有两个人的话发人深省”“哪两个?他们说了什么话?”

白罗激动地对我说,我应该把我的笔记再读一次。

“你自己就自然会看出来——现在要做的事是再找一些邻居谈谈。”

“没有了”“一定还有的。一定有人看见什么的。若有人不知除非已英为,这是定理。”

“它是定理,但在这桩案子里不是。我另外有消息给你。

又有人被谋杀了。”

“真的?这么快?有意思,告诉我。”

我告诉了他。他问了我许多问题,直到他掌握了每个细节。此外,我也把交给哈卡斯特的那张明信片的事说给他听。

“记住——四,一,三——或者是四点十三,”他重复道,“是的——是同一个模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罗闭起眼睛。

“那张明信片唯一缺少的一样东西是——沾着血的指纹。”

我不解地望着他。

“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渐渐明朗起来了——凶手是逃不掉的。”

“谁是凶手?”

白罗狡黠地没有回答。

“当你出国时,你允许我做一些调查吗?”

“譬如说什么?”

“明天我将叫李蒙小姐写信给我的一位老朋友,恩德比先生。此外我要她到索美塞特去查一宗婚姻记录,并为我打几通海外电报。”

“我想这不大妥当把,”我反对道,“你这样做可不只是坐着想而已。”

“这正是我正在做的,李蒙小姐所做的,只是证实我已获得的答案而已。我不是在寻求消息,而是在求证。”

“我不相信,白罗!你在装腔作势。啊,没有人知道死者是谁——”

“我知道。”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并不重要,如果你能明白,我知道的不是他叫什么,而是他是何人。”

“勒索者?”

白罗闭上眼睛。

“私家侦探产白罗张开双眼。

“我跟你引一段话,如我上次所做的,只说这一段,其他的都不说。”

他以最严肃的表情讲道:

“奇妙;奇妙,真奇妙——老远来送死。”

第二十一章

哈卡斯特探长瞧着桌子上的日历,九月二十日,已经过了十天。案情的进展不如他所预期的那般顺利。因为从开始便一直胶着在最初的困难上:死者的身分仍旧是个谜。料不到花费的时间比预想的还多,一切的努力似乎皆徒劳无功。化验室检验衣服的结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帮助,找不出任何线索。死者所穿的衣服质料甚佳,是出口货,虽然不很新但保管得很好。牙医帮不上忙,洗衣店也帮不上忙。死者依然是一团谜,可是哈卡斯特却不作如此想,他绝不是“一团谜’,只是尚未被认出来罢了,这种事一向如此。哈卡斯特叹了一口气,想起报上登出“谁认识这个人”的照片之后,电话和信函纷纷涌进,自以为认识这个人的竟然如此多,叫他不禁愕然。许多做女儿的都满怀希望;以为这人就是她们多年不见的父亲。有位九十高龄的老妇,确信照片上的人就是三十年前离家出走的儿子。更多的妻子,指认这人便是她们失踪的丈夫;做姊妹的就没这般焦急地更指认兄弟。也许,做姊妹的人比较没有那般怀着强烈的希望。

但是今天,哈卡斯特似乎觉得较有一点希望的样子,他再次看看桌上的信。麦琳娜·里瓦。他很小喜欢这教名。他想,明理的人是不会把孩子取名麦琳娜的。无疑地,那是这位女士自己取的一个喜爱的名字。但是他喜欢这封信的感觉,既不滥情亦无过度自信。写信的人只是在信上说,这个人也许是她的丈夫,她有七年没和他见过面了。今早她要亲自来局里一趟,哈卡斯特摁了对讲机的讯号,克雷警住进来。

“那位里瓦太太还没到吗?”

“刚来,”克雷说,“我正要进来告诉你。”

“她长得什么样子?”

“有一点戏剧化,”克雷说,想了一会他又说;“浓妆——

但打扮得并不好。大体上来讲,蛮可靠的样子。”

“她有没有看起来难过的样子?”

“没有。看不出来。”

“好吧,”哈卡斯特说,“请她进来。”

克雷退下,又返回,依例宣称。“长官,里瓦太太来了。”

探长起身,和她握手。大约五十出头的人,他判断,然而实际上应该没有这么大——大概三十多岁的年龄吧。因为化妆得很随便,再加上近看,使得她看起来比五十岁还老。原来黑色的头发染成了红褐色,没有戴帽,中等身材,身穿白色衬衫、黑外套和黑裙,携一只格子呢大皮包。手上戴着指环,腕上佩着一两个手镯。大体而言,根据他的经验,她是个好人,不会吹毛求疵,容易相处,为人慷慨,心地也许还不错。可靠?这就不知道。反正,这种事他是个想依赖的,而且也依赖不起。

“非常高兴看到你,里瓦太太;”他说,“很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我不敢说一定有把握,”她略带歉意地说,“但是看起来确实像哈雷,非常的像。当然我心里也有作不是的准备,果真如此,希望不会因此让你觉得浪费了时间。”

她对此似乎相当在意。

“请千万不要这样想。”探长说,“这件案子,我们非常需要别人的帮忙。”

“嗯,我明白,希望我能确定。你知道,我好久没见过他了。”

“请先告诉我几件事情好吗?你最后一次见你先生是在何时?”

“我一直想找出确切的答案,”里瓦太太说,“嗐,记忆一牵涉到时间,想起来就让人害怕。我在信里说过大约是十年前,其实不止。你不知道吧,我想近乎十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她又加了一句:“人总是把它想得少些,以为如此自己就年轻了。你说是不是对?”

“我想大概是吧,”探长说,“总之,你认为大概有十五年啦?你们是何时结婚的?”

“是在分离前三年。”里瓦太太说。

“那么,你住在哪里呢?”,“在沙弗克一个西普敦波尹斯的地方,不错的一个小镇。

你知道吧,就是那种小镇。”

“你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

“保险业务员,至少——”她顿了一下说,“他是那么区我说的。”

探长的眼睛一亮。

“你后来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呃,这个,……不是如此,只是从那时候起,我想他说的也许不是真的吧。男人说这种话易如反掌,不是吗了”“在某些情况下确是如此。”

“我的意思是说,它给男人作为经常离家的好借口。”

“你的先生经常不在家吗?里瓦太太,”“是的,起先我一直没去想它——”

“后来呢?”

她没有立即回答,半晌才说:“不要谈了好吗?要是那人并非哈雷……”

他怀疑她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她的声音里透着紧张,也许是激动把?他没有把握。

“我能了解,”他说,“我们现在走吧”他起身,伴着她走到外面等待的车子。当她来到他们要来的地方时,她和他带来过的其他人一样紧张,他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不要紧的。没有什么好难过的,只要一两分钟就好。”

尸柜被拉了出来,管理员掀开被单。她站立着,俯视良久。呼吸加快。她轻轻吐了一声,而后突然扭过头,说;“是哈雷,没错。、他老了许多”看起来不一样……但那是哈雷。”

探长向管理员点了点头,然后手扶着她的臂膀,走出外面,重返警局。他没有开口,任她自己度过难关。当他们回到他的办公室之后,立即有个警察端进茶盘。

“喏,里瓦太太,喝杯茶吧,等你振作一些,我们再谈。”

“谢谢。”

她加糖入茶,加了许多,然后一口呷下。

“好多啦,”她说,“我并非十分在意那个,只是——只是那个令人觉得有点难过,是不是?”

“你肯定这个人就是你先生?”

“我敢肯定。当然,他比以前看了许多,但是并无改变多少。他一向看起来就是——干干净净的、体面的样子。”

是的,哈卡斯特想,描述得甚佳。体面。说不定,哈雷其实并非像他外表那般体面入流。有些人确实如此,往往因为不错的外表使他们得以达到某些特别的目的。

里瓦太太说,“他一向对衣服以及一切,非常讲究。我想,就是因为这样——别人很容易上他的当,从来不曾怀疑过他什么。”

“谁上他的当,里瓦太太?”哈卡斯特温柔的声音,充满了同情。

“女人,”里瓦太太说,“女人。他大半的时间都和女人在一起。”

“我明白”“啊,我——我很怀疑。我的意思是说,他认识的女人很多。当然,我对男人是有所了解的。我猜想经常有个女人和他一起,但是这种事问男人是没有用的,他们只会跟你撒谎而且。我当时不以为——我真的不以为他是认真的。”。

“他是认真的吗?”

她点点头。

“你如何发现的?”

她耸耸肩。““有一天他出外旅行回来。他说,到新堡去。总之。他回来了,说他得赶紧设法脱身。他说游戏结束了。有些女人曾经给他惹来麻烦。他说,一这回是位女教师,也许事情闹坏了。

我当时间了他一些问题,他都坦然地告诉我,也许他以为我知道的比他所想的还多。你知道,女人很容易上他的当,正如我一样,他给她一只戒指,然后订婚——然后他会说他想替她们投资做生意,她们通常很容易便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

“他对你也玩了同样的手法吧?”

“不瞒你说,是的,只是我没有给他任何东西。”

“为什么没有?。难道你那时候就不信任他了?”

“嗯,我不是那种随便就相信人的人。你知道,我曾经有过一点经验,我了解男人黑暗的一面,总之,我不要他拿我的钱去为我投资,我有钱我自会投资。永远不要把钱随便交给他人,钱才是你的!当大傻瓜的女人,我看得可多了。”

“他在何时要你出钱投资?在你结婚之前或结婚之后?”

“我想他事前曾提过一下,但我没有反应,他立即避开这个话题。之后,我们结婚了,他告诉我,说他达到了绝好的机会,我说‘免谈’。不止因为我不信任他,也因为我听过太多的男人说他们有什么好事,结果不过是诳人罢了。”

“你的先生曾经和警察打过交道吗?”

“恐怕没有,”里瓦太太说,“女有受骗了,总是不肯宣扬出去的。但是这次显然不同,这个女孩或是妇女,是个受过教育的人,她不像其他人一样容易受骗。”

“她怀孕了?”

“是的”“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形吗?”

“我想应该有。”她说,“我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种人——如他所说的,那是一种生活方式——抑或他原本就是那种少不了女人的人,而且认为女人从他身上获取欢欣就应该付钱。”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饱含难过。

哈卡斯特温柔地说;“你喜欢他吧?里瓦太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许在某方面把,我真不应该嫁给他……”

“你们——对不起——结婚了?”

“我甚至不知道我们是否算是结婚了,”里瓦太太坦白地说,“我们是结婚了,在教堂里举行的,但我不知道他是否使用另外一个姓名,也和别的女人结了婚,我嫁给他的时候,他叫卡斯特顿,我想那不是他的真名。”

“哈雷·卡斯特顿。对不对?”

“是的。”

“你们结婚后是不是就住在西普敦波尹斯这个地方——

多久啦?”

“我们在那儿住了大约两年。在此之前,我们住在邓卡斯特附近。当他那天回来对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我并不真的觉得惊讶,我知道他有时候是个坏家伙,我只是不能相信罢了。

因为他是那么一个体面的人。如此的一个君子!”

“然后怎样呢?”

“他说他得赶紧离开那里,我说他可以走,我乐得离开他多我受不了!”她若有所思地又加了一句,“我拿了十镑给他,那是我屋子里所有的钱_他说他没有钱用……从那时候起,我便再也没有见过或听过他,直到今天,或者说,直到我在报上看见他的照片。”

“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疤痕?开过刀——或者骨折——诸如此类?”

她摇摇头。

“我想没有。”

“他曾经用过寇里这个姓吗?”

“寇里?没有,我想没有。总之,就我所知没有。”

哈卡斯特横过桌面送给她那张名片。

“这是在他的口袋里发现的。”他说。

“嗐,仍然说他是个保险业务员,”他说,“我看他的化名不少。”

“你说这十五年来一直没再听说过他?”

“他从来没寄过一张圣诞卡给我,如果你指的是这个意思,”里瓦太太突然闪出一个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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